摘要: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地名人名虚构,请勿与现实关联本文所用素材源于互联网,部分图片非真实图像,仅用于叙事呈现,请知悉
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地名人名虚构,请勿与现实关联
本文所用素材源于互联网,部分图片非真实图像,仅用于叙事呈现,请知悉
“铁柱,县里来了位长官要见你!”钱大海推开院门,气喘吁吁地喊道。
赵铁柱放下手里的锄头,满脸疑惑。
一个普通复员兵,能有什么长官要见?
钱大海擦着汗说:“这位长官来头不小,连县长都陪着,还专门问了你在边境的事。”
赵铁柱愣住了,难道是当年救那个女卫生兵的事?
01
赵铁柱从部队复员回来已经三个月了。
他住在豫北一个叫石桥村的地方。村子不大,一百多户人家,靠着一条小河。河上有座石桥,村子因此得名。
赵铁柱家在村东头。三间土坯房,院子里种着几颗枣树。他爹娘早年就没了,家里就他一个人。
复员那天,他背着一个绿色的帆布包回到村里。包里装着几件换洗衣服,一个搪瓷缸子,还有一本复员证。
村支书钱大海亲自来接他。钱大海五十多岁,瘦高个子,眼睛很亮。他拍着赵铁柱的肩膀说:“回来好,回来好。村里正缺年轻力壮的。”
赵铁柱点点头,话不多。
在部队的时候,他也不爱说话。班长说他是个闷葫芦,但干活从不偷懒。
回村后,赵铁柱被分配到第三生产队。队长姓李,叫李根生,四十多岁,说话大嗓门。
“铁柱是当过兵的,肯定能吃苦。”李根生这样介绍他。
生产队的活不轻松。春天播种,夏天锄草,秋天收割,冬天修水利。赵铁柱什么都干,从不挑拣。
第一天分配给他的活是挖水渠。
水渠在村北头的田地里,有一段堵了,需要疏通。
赵铁柱脱了上衣,抡起铁锹就干。
泥土很硬,夹杂着石块。每一锹下去,手都震得发麻。
别人干一会儿就要歇歇,他一干就是半天。
中午吃饭的时候,李根生过来看了看。
“不错,挖了这么多。”
赵铁柱擦擦汗,没说话。
下午继续干,一直到天黑才收工。
回到家,赵铁柱的手上起了几个血泡。
他用针挑破,简单包扎了一下。
第二天照样去干活。
村里人对他印象不错。
有人问他部队的事,他总是简单应付几句。“也就那样,训练,站岗,没什么好说的。”
其实赵铁柱不是不想说,是有些事情不能说。
他在云南边境待了两年。那里的情况复杂,经常有小股敌人渗透。他们的任务就是巡逻,防范。
那段日子很紧张,也很危险。
但这些他都没跟村里人提过。
夏天的时候,赵铁柱帮村里修了一台抽水机。
机器坏了好久,没人会修。
抽水机放在村委会的院子里,锈迹斑斑。
李根生指着机器说:“这玩意儿买的时候花了不少钱,坏了三个月了,找了好几个人都修不好。”
赵铁柱围着机器转了几圈。
“我试试看。”
他先把机器拆开,一个零件一个零件地检查。
发现是水泵里的叶轮坏了,还有几根管子堵了。
赵铁柱用铁丝通了管子,又想办法修了叶轮。
忙活了一个下午,机器居然转动了。
“铁柱真有两下子。”村民们这样说。
李根生很高兴,当场决定给赵铁柱记个工分。
秋收的时候,赵铁柱一个人能干两个人的活。
割麦子的时候,别人用镰刀,他也用镰刀。
但他的速度比别人快一倍。
弯着腰,一把一把地割。动作很有节奏,从不停歇。
割完麦子要打场。
用连枷把麦粒从麦穗上打下来。
这是个力气活,也是个技术活。
连枷太重,人很快就累了。太轻,又打不干净。
赵铁柱抡连枷的姿势很标准,一下一下,很有力道。
其他人都停下来看他干活。
“这小伙子不简单啊。”
“当过兵就是不一样。”
李根生更满意了。“有铁柱在,咱们队今年肯定是先进。”
赵铁柱还是不多说话。他觉得在村里挺好的,安静,踏实。
晚上的时候,他喜欢坐在院子里抽烟。
有时候会想起那个夜晚,那个女卫生兵。
她叫苏晚霞,瘦瘦的,眼睛很大。
受伤的时候很虚弱,发高烧说胡话。
自己用体温给她取暖,抱了一夜。
后来她醒了,说了声谢谢,就再也没见过。
赵铁柱从不跟任何人提起这件事。
一男一女,在山洞里待了一夜。
虽然什么都没发生,但别人不一定这么想。
所以赵铁柱选择了沉默。
村里偶尔有人提到找媳妇的事。
“铁柱年纪不小了,该成家了。”
“是啊,好小伙子,不愁找不到。”
赵铁柱总是笑笑,不接茬。
02
那是1978年的春天,3月15日。
赵铁柱永远不会忘记这个日期。
他在云南边境的一个前哨点执勤。前哨点不大,就十几个人。
前哨点建在半山腰上,周围都是密林。
白天还好,一到晚上就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见。
那段时间边境不太平。经常有小股敌人渗透进来,搞破坏,收集情报。
他们的任务就是巡逻,发现情况及时报告。
那天晚上轮到赵铁柱和另外两个战友巡逻。
班长叫老魏,三十多岁,山东人,当了十年兵。
另一个战友叫小陈,刚入伍不久,还有些紧张。
三个人全副武装,带着电台和手电筒。
月色很暗,天上乌云密布。周围静悄悄的,只有虫鸣声。
他们沿着既定路线慢慢前进。
路线是事先规划好的,从前哨点出发,沿着山脊走一圈,大概两个小时能走完。
走了一个多小时,到了2号高地附近。
2号高地是个制高点,能够俯瞰整个山谷。
平时白天有人在那里观察,晚上就空着。
走到离2号高地还有几百米的地方,赵铁柱听到了声音。
很微弱的声音,像是有人在呻吟。
他举起手,示意其他人停下。
三个人都屏住呼吸,仔细听。
声音断断续续,从前面的方向传来。
“听到了吗?”老魏小声问。
赵铁柱点点头。“好像是求救声。”
小陈有些紧张。“会不会是敌人的陷阱?”
老魏想了想。“也有可能。但也可能是咱们的人出事了。”
他们慢慢地朝声音的方向靠近。
声音越来越清楚了。确实是求救声,而且是女声。
“救救我,救救我。”
声音很虚弱,断断续续的。
老魏做了个手势,示意分散行动。
赵铁柱从左侧包抄,小陈从右侧,老魏正面接近。
声音从一个山洞里传出来。
山洞不大,洞口被一些杂草遮挡着。
如果不仔细看,很难发现。
老魏先到了洞口,朝里面喊:“里面是什么人?”
“我是解放军,卫生队的。”里面传来回答,“我受伤了,走不动了。”
老魏示意赵铁柱过来。
赵铁柱第一个钻进了山洞。
山洞里很黑,他打开手电筒。
光束照到了一个穿军装的女子。
她靠在洞壁上,脸色苍白,左腿上有血迹。
军装是解放军的制式,看起来是真的。
“你是哪个部队的?”老魏跟着进来,问道。
“第三野战医院卫生队,苏晚霞。”女子虚弱地说。
她从衣袋里掏出证件。
老魏接过来看了看,确实是军官证。
照片和本人对得上。
“你怎么会在这里?”老魏继续问。
“执行任务的时候迷了路。”苏晚霞说,“天黑了找不到路,又摔伤了腿,就躲到这里来了。”
老魏检查了一下周围,没有发现异常。
山洞很简单,就是天然形成的一个洞穴。
里面除了苏晚霞,没有别的东西。
“先把她带回去。”老魏决定。
苏晚霞试着站起来,但腿疼得厉害。
“我走不动。”她说。
赵铁柱不说话,直接蹲下身子。
“我背你。”
苏晚霞犹豫了一下,趴到了赵铁柱背上。
她很轻,瘦瘦的,趴在背上几乎感觉不到重量。
但赵铁柱能感觉到她在发烧,身体很烫。
他们开始往回走。
走到一半的时候,远处传来了枪声。
清脆的枪声在夜空中回荡。
“有敌情。”老魏紧张起来。
枪声越来越密集,好像还有爆炸声。
“是从东南方向传来的。”小陈说。
老魏拿出地图看了看。
“那个方向是3号哨所。”
他立刻用电台联系前哨点。
“前哨点,前哨点,这里是巡逻小组,3号哨所方向有枪声,请指示。”
电台里传来指挥员的声音:“收到。你们立刻返回,注意安全。”
但是他们不能按原路返回了。
原路要经过3号哨所附近,太危险。
“找个地方先躲一下。”老魏决定。
苏晚霞这时候说话了:“我知道附近有个山洞,很隐蔽。”
她指了个方向。
他们按照她说的方向走,果然找到了一个山洞。
这个山洞比刚才那个大一些,也更深。
洞口很小,但里面空间不小。
“就在这里等天亮吧。”老魏说。
他们钻进山洞,在洞口设了警戒。
苏晚霞的情况更糟了。
腿上的伤口还在渗血,人也烧得更厉害了。
“得想办法给她止血。”老魏说。
赵铁柱撕下自己的衬衣,给苏晚霞包扎伤口。
她的皮肤很烫,明显在发高烧。
“水。”苏晚霞迷迷糊糊地说。
小陈拿出水壶,给她喂了些水。
外面的枪声断断续续,一直持续到后半夜才停下来。
苏晚霞烧得越来越厉害,开始说胡话。
到了后半夜,苏晚霞冷得直发抖。
山洞里本来就阴冷,她又发烧,情况很危险。
赵铁柱脱下自己的外套盖在她身上。
还是不行,她抖得更厉害了。
赵铁柱想了想,挨着苏晚霞坐下,用自己的体温给她取暖。
苏晚霞迷迷糊糊地靠在他怀里。
就这样一直熬到了天亮。
03
钱大海是个消息灵通的人。
村里村外有什么风吹草动,他总是第一个知道。
这天下午,他从县里开完会回来,脸色有些凝重。
会议结束后,县长把他单独留下了。
“老钱,你们村那个复员军人叫什么来着?”县长问。
钱大海想了想。“赵铁柱。”
“他在部队是干什么的?”
“好像是在边防部队。”钱大海回答,“具体干什么我也不太清楚。”
县长点点头。“他人怎么样?”
“挺好的。”钱大海说,“老实,肯干活,在村里人缘不错。”
“有没有什么特殊的经历?”县长继续问。
钱大海摇摇头。“没听说过。这小伙子话不多,从不主动说部队的事。”
县长沉思了一会儿。
“是这样的,省里来了位长官,要见这个赵铁柱。”
钱大海吃了一惊。“长官?什么长官?”
“级别不低。”县长压低声音说,“我也是刚接到通知,连我都得陪着。”
钱大海更糊涂了。“赵铁柱能有什么事?”
“不知道。”县长摇摇头,“好像跟他在边境的经历有关。”
“会不会是好事?”钱大海试探着问,“比如要提拔他什么的?”
县长想了想。“看不出来。这位长官来得很突然,而且要求保密。”
钱大海心里开始打鼓。
“那我回去怎么跟他说?”
“就说有位长官要见他。”县长说,“别的什么都不要说。明天上午你带他过来。”
钱大海点点头。“好的,我知道了。”
从县政府出来,钱大海心事重重。
他想不明白,赵铁柱这样一个老实巴交的复员兵,会有什么长官要见。
而且还是省里来的,级别不低。
这事听起来就不简单。
回到村里,已经是傍晚时分。
思前想后,还是决定直接去找赵铁柱。
天已经黑了,村里很安静。
钱大海提着马灯,朝赵铁柱家走去。
赵铁柱家的院门开着,里面有灯光。
钱大海走到院门口,喊了一声:“铁柱,在家吗?”
“在呢,支书。”赵铁柱从屋里走出来,“快进来坐。”
钱大海走进院子,看到赵铁柱正在院子里喂鸡。
“吃了吗?”赵铁柱问。
“吃了。”钱大海把马灯放在石桌上,“有件事要跟你说。”
赵铁柱放下手里的食盆,示意钱大海坐下。
“什么事?”
钱大海组织了一下语言。
“今天在县里开会,县长找我谈了一件事。”
赵铁柱看着他,等待下文。
“县里来了位长官,点名要见你。”钱大海直接说了。
赵铁柱愣了一下。“见我?”
“对。明天就要见。”钱大海仔细观察着赵铁柱的表情。
赵铁柱的脸上闪过一丝困惑。
“什么长官?我又不认识什么长官。”
“这我也不知道。”钱大海说,“县长也没说太多,就说是省里来的,级别不低。”
赵铁柱想了想。“会不会是找错人了?”
“不会。”钱大海摇摇头,“人家点名要见赵铁柱,还问了你在部队的情况。”
赵铁柱更困惑了。
“问我什么情况?”
“问你在哪个部队服役,干什么工作。”钱大海说,“特别问了你在边境的事。”
听到“边境”两个字,赵铁柱的脸色变了一下。
钱大海注意到了这个细节。
“怎么?想起什么了?”
赵铁柱沉默了一会儿。
“没什么。就是正常在边防部队服役。”
钱大海觉得赵铁柱有些心虚。
“行了,你也别想太多。”钱大海站起来,“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明天你收拾一下,咱们进城。”
“好的。”赵铁柱应了一声。
钱大海提起马灯,准备离开。
“对了,穿得体面点。”钱大海嘱咐道,“别给村里丢脸。”
赵铁柱点点头。
钱大海走后,赵铁柱坐在院子里,心里五味杂陈。
赵铁柱抽了几支烟,直到深夜才回屋睡觉。
第二天一早,钱大海就来了。
赵铁柱已经准备好了。
他穿着唯一的一套好衣服,头发也梳得整齐。
那是一套灰色的中山装,是复员的时候部队发的。
虽然不是什么高档货,但很整洁,也很合身。
“走吧。”钱大海说。
他们先坐村里的拖拉机到镇上,然后换班车去县城。
路上颠簸得厉害,钱大海又问了一遍那个女卫生兵的事。
“她长什么样?”
赵铁柱想了想。“挺漂亮的。瘦瘦的,眼睛很大。”
“多大年纪?”
“看起来也就二十多岁。”
“你们在山洞里都干什么了?”
赵铁柱有些不耐烦。“已经跟你说过了。她发高烧,我给她降温,取暖。”
“就这些?”
“就这些。”
钱大海点点头,但心里还是有些担心。
这种事情最容易说不清楚。
一男一女,孤男寡女的,在山洞里待了一夜。
就算什么都没发生,别人也容易往歪了想。
“铁柱,待会儿见了长官,你一定要实话实说。”钱大海嘱咐道,“千万不要隐瞒什么。”
“我知道。”赵铁柱点点头。
“还有,态度要好,不要紧张。”
“嗯。”
班车在山路上颠簸了两个小时,终于到了县城。
县城不大,主要就是一条街。
县政府在街中间,一座二层的小楼。
钱大海带着赵铁柱走向县政府大门。
“到了。”钱大海说。
赵铁柱抬头看了看县政府的牌子,深吸了一口气。
不管等待他的是什么,都要面对。
04
县政府门口站着两个门卫。
看到钱大海过来,其中一个点头示意。
“老钱来了。”
“嗯,来了。”钱大海回应道,“县长在吗?”
“在办公室等着呢。”门卫说,“这位就是赵铁柱同志吧?”
赵铁柱点点头。“我是。”
门卫打量了他一眼,然后做了个请的手势。
“请进吧。”
他们走进县政府大门,穿过院子,来到办公楼前。
楼不高,就两层,看起来有些年头了。
墙壁已经有些斑驳,但收拾得很干净。
钱大海轻车熟路地带着赵铁柱上了二楼。
走廊里很安静,只有脚步声在回响。
地面铺着木地板,走起来咯吱咯吱响。
县长办公室在最里面,门上挂着一块牌子:县长室。
钱大海在门上轻轻敲了三下。
“进来。”里面传来县长的声音。
钱大海推开门,先走了进去。
“县长,人带来了。”
赵铁柱跟在后面走进办公室。
办公室不大,一张办公桌,几把椅子,墙上挂着毛主席像。
县长坐在办公桌后面。他四十多岁,戴着眼镜,看起来很斯文。
“老钱来了。”县长站起来,“这位就是赵铁柱同志吧?”
赵铁柱点点头。“县长好。”
县长走过来,和赵铁柱握了握手。
“不错,很精神。坐吧。”
他们在办公桌前的椅子上坐下,县长给他们倒了茶。
“赵铁柱同志,听说你是从边防部队复员的?”县长问。
“是的。”赵铁柱回答。
“在哪个部队?”
“云南边防某部。”
县长点点头,在纸上记了几笔。
“服役几年?”
“两年零三个月。”
“表现怎么样?”
“还可以吧。”赵铁柱谦虚地说,“立过一次三等功。”
县长抬起头看了他一眼。“立功?什么功?”
赵铁柱想了想。“救了一个战友。”
“能详细说说吗?”
赵铁柱犹豫了一下。“训练的时候,一个战友掉进河里,我把他救上来了。”
县长又在纸上记了几笔。
“除了这件事,还有别的特殊经历吗?”
赵铁柱摇摇头。“没有了。”
县长看着他,眼神有些深邃。
“真的没有?仔细想想。”
赵铁柱想了想,还是摇摇头。
“没有了。”
县长放下笔,站起来。
“赵铁柱同志,有位长官要见你。”
“我知道了。”赵铁柱说。
“这位长官来头不小。”县长继续说,“专程从省里赶来的。”
赵铁柱心里更紧张了。
“是什么事?”
“这个我不清楚。”县长摇摇头,“见了长官你就知道了。”
县长走到窗前,往外看了看。
“长官在隔壁会议室等着,我带你过去。”
赵铁柱站起来,整理了一下衣服。
钱大海也想跟着,被县长拦住了。
“老钱,你在这里等一下。”
“好的。”钱大海坐了回去。
赵铁柱跟着县长走出办公室,来到隔壁的会议室门前。
县长在门上轻轻敲了两下。
“请进。”里面传来一个声音。
是女声。
赵铁柱有些意外,长官是个女的?
县长推开门,先走了进去。
“首长,人带来了。”
在县政府会议室,赵铁柱见到了那位神秘长官——竟然是苏晚霞!
但她此时身着军装,肩章显示军衔不低。更让赵铁柱震惊的是,苏晚霞的表情冷淡,仿佛不认识他一般。
她开口说道:“赵同志,我来是想了解一下,1978年3月15日那晚,在2号高地发生的事情,你还记得多少?”
赵铁柱完全愣住了。他怎么也没想到,要见他的长官竟然是苏晚霞。
但眼前的苏晚霞和他记忆中的完全不一样。她穿着笔挺的军装,肩章上是少校军衔。脸色严肃,眼神冷漠,就像完全不认识他一样。
“你认识我吗?”苏晚霞问。
赵铁柱点点头。“认识。你是苏晚霞。”
“很好。那么,关于那天晚上的事情,你还记得什么?”
赵铁柱更糊涂了。“记得什么?”
“具体一点。你是怎么发现我的?我说了什么?做了什么?”
县长站在一边,大气不敢出。赵铁柱觉得气氛很诡异。
“我们在巡逻的时候听到求救声,然后在山洞里发现了你。你说你是卫生队的,执行任务时迷了路。”
“还有呢?”
“你腿受伤了,还发高烧。我们在山洞里躲了一夜。”
苏晚霞做着记录。“那一夜,你都看到了什么?听到了什么?”
赵铁柱想了想。“外面有枪声,应该是有敌情。你烧得很厉害,还说胡话。”
“我说了什么胡话?”
赵铁柱摇摇头。“听不清楚,都是些断断续续的话。”
苏晚霞放下笔。“赵同志,你有没有把那天晚上的事情告诉过别人?”
“没有。”赵铁柱立刻回答。
“一个人都没有?”
“没有。”
苏晚霞看着他,眼神很犀利。“你确定?”
赵铁柱点点头。“确定。部队有纪律,不该说的不能说。”
05
苏晚霞合上记录本,看了看县长。
“县长,麻烦你先出去一下,我想单独和赵同志谈谈。”
县长愣了一下,但还是点点头。“好的,我在外面等着。”
县长走出会议室,关上了门。
房间里只剩下赵铁柱和苏晚霞两个人。
苏晚霞的表情稍微缓和了一些。
“赵铁柱,你应该很奇怪为什么我会以这种身份出现。”
赵铁柱点点头。“确实有些意外。”
苏晚霞站起来,在房间里走了几步。
“1978年3月15日那天晚上,我不是迷路。”
赵铁柱愣了一下。“那你是干什么?”
“执行任务。”苏晚霞压低声音说,“秘密任务。”
赵铁柱更糊涂了。“什么秘密任务?”
苏晚霞回到座位上坐下。
“我不能告诉你具体内容,但是你的出现打乱了我的计划。”
赵铁柱想了想。“可是你受伤了啊。”
苏晚霞苦笑了一下。“那是伪装。我需要一个合理的理由在那个山洞里等待。”
“等待什么?”
“接头人。”苏晚霞说,“有人要给我传递重要情报。”
赵铁柱完全明白了。“所以你根本没有迷路,腿伤也是假的?”
“腿伤是真的,但不是意外。”苏晚霞说,“我故意弄伤的,为了让伪装更像。”
赵铁柱震惊了。“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任务需要。”苏晚霞解释,“如果被敌人发现,受伤的女卫生兵比较容易获得同情,也不容易引起怀疑。”
“那我们救你......”
“确实是意外。”苏晚霞点点头,“你们的出现让我措手不及。我原本计划在那个山洞里等一夜,但你们把我带走了。”
赵铁柱想起了那天晚上的情况。“所以外面的枪声......”
“是我的接头人在和敌人交火。”苏晚霞说,“他们等不到我,行踪暴露了。”
“那个任务成功了吗?”
苏晚霞摇摇头。“失败了。接头人牺牲了,重要情报也没有拿到。”
赵铁柱觉得很内疚。“对不起,是我们害了你。”
“不怪你们。”苏晚霞说,“你们是好心救人。而且那个任务本来就很危险,成功的几率不大。”
她停顿了一下。“其实,你救了我的命。”
“什么意思?”
“如果不是你们把我带走,我很可能也会被敌人发现。”苏晚霞说,“那样的话,我就死定了。”
赵铁柱松了口气。“那就好。”
“但是上级需要了解当时的详细情况。”苏晚霞继续说,“主要是想确认你有没有听到或者看到什么机密信息。”
“我什么都没听到。”赵铁柱说,“你发高烧的时候说了些胡话,但我听不清楚。”
“你确定听不清楚?”
“确定。而且我也没往心里去,以为就是普通的胡话。”
苏晚霞点点头。“很好。我会如实向上级汇报。”
06
苏晚霞从包里拿出一个小盒子。
“这个给你。”
赵铁柱接过来,打开一看,是一块手表。
“这太贵重了。”赵铁柱想要还给她。
“不贵重,就是个纪念品。”苏晚霞摆摆手,“感谢你那天晚上救了我。”
赵铁柱看着手表。表盘上有几个小字:赠战友留念。
背面刻着日期:1978.3.15。
“谢谢。”他说。
苏晚霞站起来。“我该走了。”
“这就走?”
“任务完成了,该回去复命了。”
赵铁柱也站起来。“以后还能见面吗?”
苏晚霞想了想。“不知道。我们的工作比较特殊,经常要出差。”
她走到门口,又回头看了一眼。
“赵铁柱,好好生活。找个好媳妇,安心过日子。”
“你呢?结婚了吗?”
苏晚霞点点头。“去年结的。我丈夫也是军人。”
赵铁柱心里有些失落,但还是笑了笑。“那挺好的。”
苏晚霞推开门走了出去。
县长和钱大海都在外面等着。
“县长,谢谢你的配合。”苏晚霞对县长说。
“应该的,应该的。”县长连忙说。
苏晚霞又看了赵铁柱一眼。“今天的谈话内容请保密。”
赵铁柱点点头。
苏晚霞转身要走,赵铁柱叫住了她。
“苏晚霞。”
她停下脚步,但没有回头。
“保重。”赵铁柱说。
苏晚霞沉默了一下,然后说:“你也保重。”
说完就大步走了。
县长松了口气。“看起来没什么大事。”
钱大海拍了拍赵铁柱的肩膀。“行了,咱们回去吧。”
回村的路上,钱大海一直在问。
“那个长官到底是谁?”
“就是我救过的那个女卫生兵。”
钱大海吃了一惊。“苏晚霞?她现在是长官了?”
“少校军衔。”
“这小姑娘有出息啊。”钱大海感叹,“她找你干什么?”
“就是了解一下当年的情况。”赵铁柱简单地说。
“还有呢?”
“没有别的了。”
钱大海看出赵铁柱不想多说,也就没再追问。
回到村里,已经是傍晚了。村民们都很好奇,围着问长问短。
“铁柱,见到什么大长官了?”
“是不是要提拔你了?”
“听说是个女长官?”
赵铁柱都简单应付过去了。“没什么事,就是了解点情况。”
晚上,他一个人坐在院子里,看着手腕上的手表。指针指向晚上八点。
过了几天,村里来了个媒婆。她是邻村的,专门给人介绍对象。
“听说你们村有个叫赵铁柱的小伙子?”媒婆问钱大海。
“有。怎么了?”
“有人想给他介绍个对象。”
钱大海来找赵铁柱。“铁柱,有人要给你介绍媳妇。”
赵铁柱正在修农具。“什么人?”
“邻村的一个姑娘。听说人长得不错,也勤快。”
赵铁柱想了想。“行吧,见见也无妨。”
那天下午,媒婆带着姑娘来了。姑娘叫张秀芬,二十三岁,长得确实不错。圆脸大眼睛,看起来很朴实。
两人聊了一会儿,感觉还不错。
一个月后,赵铁柱和张秀芬定了亲。
结婚的日子定在春节前。
赵铁柱把苏晚霞送的手表收了起来,放在抽屉最深处。
新的生活要开始了。
来源:小蔚观世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