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目刚交付我被辞退,老板问我还有多少核心客户,我答:22个

B站影视 韩国电影 2025-10-17 19:15 1

摘要:空调的冷风吹得我后颈发凉,办公室里弥漫着一股昂贵又陌生的香薰味道,不是我们以前习惯的廉价柠檬清新剂。

项目验收报告放在老板桌上的时候,发出了一声轻微的闷响。

像一颗小石子,沉进了深不见底的潭水里。

空调的冷风吹得我后颈发凉,办公室里弥漫着一股昂贵又陌生的香薰味道,不是我们以前习惯的廉价柠檬清新剂。

一切都变了。

老板,老李,扶了扶他的金丝眼镜,没看报告,也没看我。

他的目光越过我,飘向窗外那片被切割成块状的、灰蒙蒙的天空。

“辛苦了。”他说,声音平淡得像在谈论天气。

我没说话,等着下文。

这套“智慧养老”系统,从一个概念,到一行行代码,再到今天这个沉甸甸的文件夹,耗尽了我整整三年的心血。

三年,一千多个日日夜夜。我电脑桌面上那个名叫“初心”的文件夹,从最初的几KB,变成了现在的几十个G。

“公司要转型。”老李终于把目光收了回来,落在我身上,但依旧是虚的,没有焦点。

“这个项目……做得很好,非常好。所以,它作为一个成熟的产品,可以独立出去了。”

我心里咯噔一下。

“什么意思?”

“我们把它卖了。”老李说得云淡风轻,“一个不错的价格。你的奖金,一分都不会少。”

我的大脑有一瞬间的空白。

卖了?

就像卖掉一个桌子,一把椅子,一件用旧了的工具?

我仿佛能听见自己血液冲上头顶的声音,嗡嗡作响。

“那……我们呢?”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干涩地问。

“公司的新方向,暂时没有适合你的岗位。”他顿了顿,像是终于下定了决心,吐出了那句准备已久的话,“所以,你的合同……到今天为止。”

解雇。

在项目完美收官的这一天。

我感觉有点可笑,喉咙里像是堵了一团棉花,发不出任何声音。

我看着老李,这个曾经和我挤在城中村,就着冰啤酒啃着猪头肉,说要一起改变世界的人。

他的白衬衫一丝褶皱都没有,手腕上那块我叫不出牌子的表,在灯光下闪着冰冷的光。

我们之间,隔着一张宽大的红木办公桌,像隔着一条无法逾越的鸿沟。

“你手里的那些大客户,关系都还在吧?”他忽然问,身体微微前倾,眼神里第一次有了些实在的东西。

是精明,是算计。

我懂了。

他是怕我带走那些他眼中的“资源”。

那些被他当成商业价值的,活生生的人。

我深吸了一口气,那股陌生的香薰味呛得我有点恶心。

我看着他,一字一句地回答。

“在。”

他满意地点了点头,准备说些客套话。

“有多少?”他追问了一句。

我扯了扯嘴角,一个算不上笑容的表情。

“二十二个。”

老李的表情凝固了。

他眼里的光,瞬间从贪婪变成了困惑,然后是难以置信。

二十二个?

他知道我们这个试点项目,一共就服务了二十二位老人。

在他眼里,这二十二位老人,就是二十二个数据源,二十二份成功案例,是用来向投资人兜售产品的漂亮PPT。

他问的是那些能带来真金白银的渠道商、合作方。

而我的回答,是我心里真真正正的,“大客户”。

我没再看他,转身走出了这间让我窒息的办公室。

门在身后关上,隔绝了那个曾经熟悉,如今却无比陌生的世界。

我抱着我的纸箱子,站在公司楼下。

车水马龙,人来人往。

天色阴沉,像是要下雨。

箱子里没什么值钱的东西,一个用了多年的键盘,一个缺了角的马克杯,还有一本翻得卷了边的《C++ Primer Plus》。

最重要的东西,都在脑子里,在心里。

我没有回家,而是坐上了一辆公交车。

车窗外的景象飞速倒退,高楼大厦渐渐变成了低矮的旧式居民楼。

空气里开始飘散着炒菜的油烟味和老槐树的淡淡清香。

这是我熟悉的味道。

我在一个老旧的小区门口下了车。

这里是“智慧养老”系统第一个试点小区。

我的二十二个“大客户”,都住在这里。

我第一个要找的,是王大爷。

王大爷是我们的“一号用户”。

他是个倔老头,当了一辈子中学物理老师,信科学,不信这些“花里胡哨”的东西。

当初为了让他同意安装我们的设备,我磨了整整一个星期。

我记得那天,我被他推出门外,差点被门夹到鼻子。

我没放弃,就坐在他家门口的小板凳上,从下午坐到天黑。

他终于开了门,没好气地问我:“你这小伙子,图啥?”

我说:“王大爷,我给您讲讲‘霍尔效应传感器’吧。”

他愣住了。

那天晚上,我们聊的不是产品,是物理。从经典力学聊到量子纠缠。

最后,他说:“行了,你装吧。我倒要看看,你这玩意儿,有没有你懂的物理那么靠谱。”

我轻车熟路地上了三楼,敲了敲那扇熟悉的防盗门。

门开了,是王大爷。

他看到我,愣了一下,然后笑了,露出缺了一颗门牙的牙床。

“你小子,今天不是验收吗?怎么有空跑我这儿来了?”

“来看看您。”我把手里提的水果递过去。

“又乱花钱。”他嘴上埋怨着,还是接了过去。

屋子里,一股淡淡的墨水味。

王大爷喜欢练字。

客厅的桌子上,铺着一张宣纸,上面写着一个大大的“信”字,笔锋苍劲。

“大爷,系统用着还习惯吧?”我问。

“挺好。”他指了指手腕上的智能手环,“这玩意儿,比我那不孝子还准时,天天提醒我吃药,走路。”

他又指了指床头的一个小小的红色按钮:“这个,我还没用过,希望永远也用不上。”

那是一键呼救器。

我们聊了很久,从他的高血压,聊到他孙子的学习,又聊到最近的国际新闻。

他忽然问我:“小伙子,你今天看着……好像有心事?”

我笑了笑,没说话。

“是不是项目结束了,你们就要走了?”他眼神里有一丝不易察arle的失落。

“公司有点变动。”我含糊地说。

“我就知道。”他叹了口气,“你们这些年轻人,都是干大事的,不可能总围着我们这些老头子转。”

他从抽屉里拿出一个小盒子,塞到我手里。

“拿着。”

我打开一看,是一支派克钢笔。

“我教书那会儿,学校发的奖品。跟了我几十年了。”他说,“你是个有信用的孩子,答应我的事都做到了。这支笔,送给你。以后不管走到哪儿,写字的时候,堂堂正正。”

我的鼻子一酸,眼泪差点掉下来。

我紧紧攥着那支钢笔,指甲都陷进了肉里。

“王大爷,您放心。”我说,“我答应过您,会一直陪着您。就一定会。”

告别王大爷,我又去了李阿姨家。

李阿姨的丈夫前几年走了,女儿在国外,一年也回不来一次。

她是我们所有用户里,最“黏人”的一个。

每天都会在系统的“生活分享”板块,发好多张照片。

今天炖了什么汤,阳台上的花开了,楼下的小猫又来讨食了。

一开始,产品经理觉得这个功能很多余,建议砍掉。

是我坚持留了下来。

我告诉他,对这些老人来说,被看见,被关注,和吃饭睡觉一样重要。

我敲门的时候,李阿姨正在和面。

她看见我,高兴得像个孩子,满是面粉的手都不知道往哪儿放。

“快进来,快进来!阿姨给你做你最爱吃的茴香馅饺子!”

屋子里暖烘烘的,充满了浓郁的茴香和面粉的香气。

李阿姨一边麻利地擀皮,一边絮絮叨叨地跟我说话。

“你看看,这是我女儿昨天发来的照片,我外孙女都这么高了。”

“你上次帮我弄的那个‘一键视频’真好用,现在我想他们了,按一下就行。”

“就是……有时候按了,那边在忙,接不了。”她声音低了下去。

我心里一揪。

我知道,技术能解决沟通的效率,但解决不了情感的距离。

“阿姨,以后他们忙,您就呼我。我天天都在。”我说。

“傻孩子,你也有自己的事要忙啊。”她笑着,眼角却有些湿润。

吃着热气腾腾的饺子,我忽然想起了陈奶奶。

如果她还在,如果那时候有这样的系统,一切会不会不一样?

陈奶奶是我家的邻居。

我爸妈是双职工,小时候,我脖子上挂着一把钥匙,是标准的“钥匙儿童”。

是陈奶奶,每天下午算着我放学的时间,给我开着门。

她会给我一碗冰镇的绿豆汤,或者一块刚出炉的烤红薯。

她的家里,永远有一股阳光晒过被子的味道,混着淡淡的桂花香。

她院子里有一棵老桂花树。

每年秋天,她都会打下桂花,做成桂花糕。

那甜而不腻的味道,是我整个童年最温暖的记忆。

后来,我上了大学,去了外地。

一开始,还每周给她打个电话。

后来,学业忙了,社团活动多了,恋爱了,电话变成了一个月一次,再后来,就变成了逢年过节的问候。

我总觉得,时间还很长,她会一直在那里。

直到那天,我接到我妈的电话。

她说,陈奶奶走了。

一个人在家,摔了一跤,没能爬起来。

等邻居发现不对劲,已经过去两天了。

电话里,我妈说,陈奶奶的手机通话记录里,最后一个未拨出的号码,是我的。

那一刻,我感觉整个世界都塌了。

我发疯一样地往家赶,可回去只看到了一方小小的黑白照片。

照片上,她还是那样慈祥地笑着。

我跪在她的遗像前,哭得撕心裂肺。

我恨我自己。

恨我为什么那么忙,忙到连一个电话都忘了打。

恨我为什么没有早点意识到,她一个人,有多孤独,多无助。

从那天起,我心里就埋下了一颗种子。

我要做点什么。

为那些像陈奶奶一样的老人,做点什么。

大学毕业,我拒绝了所有大厂的offer,进了一家名不见经传的初创公司。

就是老李的公司。

面试那天,我讲了陈奶奶的故事。

我讲得语无伦次,眼圈通红。

面试官们面面相觑,大概觉得我有点奇怪。

最后,是老李,当时还不是老板,只是个技术总监。

他递给我一杯水,说:“我认识你说的陈奶奶。”

我愣住了。

“我们以前,也住那个院子。”他说,“我小时候,也吃过她做的桂花糕。”

原来,他是比我大几届的邻家哥哥。

只是他搬走得早,我对他没什么印象了。

那天,我们聊了很久。

从陈奶奶的桂花糕,聊到那个爬满青苔的旧院墙。

最后,他说:“留下来吧。我们一起,把这个事儿做成。”

那个时候,他的眼睛里,闪着光。

和我一样的光。

我们把这个项目,命名为“守望”。

守望,守望。

我们发誓,要让每一个孤独的老人,都活在被守望的温暖里。

从李阿姨家出来,天已经擦黑了。

零星的雨点,开始往下掉。

我没打伞,就这么走在雨里。

冰冷的雨水打在脸上,反而让我清醒了一些。

我还有二十个“大客户”要去见。

我去了张大爷家,他是个退休的军人,腰板挺得笔直。

他正在看军事频道,见我来了,非要拉着我一起看。

他说,系统里的“紧急联系人”功能,他设置了三个。

第一个是他儿子,第二个是社区,第三个,是我。

他说:“你这小子,比我儿子还靠谱。”

我去了吴奶奶家,她有点轻微的阿尔兹海默症,有时候会记不清事情。

我帮她在系统里设置了“语音备忘录”。

每天早上,系统会自动播放:“奶奶,记得吃早饭,蓝色药盒里的是降压药。”

她拉着我的手,一遍遍地问:“小伙子,你叫什么名字啊?”

我就一遍遍地回答:“奶奶,我叫小程。”

她就笑着说:“小程,好名字,好孩子。”

我走的时候,她又追出来,塞给我两个大苹果,说:“小程,明天还来啊。”

我说:“好,明天还来。”

雨越下越大。

我浑身都湿透了,分不清脸上是雨水还是泪水。

我为什么要哭呢?

被解雇,被背叛,好像都没那么重要了。

重要的是,我做的这件事,是有意义的。

我亲眼看到了,我敲下的每一行代码,是如何变成一张张笑脸,一句句感谢。

这就够了。

不是吗?

手机响了。

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我接起来,那边传来一个急切的声音。

“喂?是小程吗?我是刘爷爷的女儿!”

刘爷爷,我想起来了,他心脏不太好,是我们重点关注的用户。

“我是,怎么了?”我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我爸他……他刚才按了紧急呼叫!我这边收到警报了!但我打电话回家没人接!我……我现在在外地,赶不回去啊!”她的声音里带着哭腔。

“您别急!地址是XX小区3号楼401对吗?我马上过去!”

我挂了电话,疯了一样地往刘爷爷家跑。

雨水模糊了我的视线,我在湿滑的路上摔了一跤,膝盖火辣辣地疼。

我顾不上,爬起来继续跑。

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千万不要有事,千万不要有事!

跑到刘爷爷家楼下,我看到救护车已经到了。

几个医护人员用担架抬着刘爷爷下来。

他闭着眼睛,脸色苍白,但鼻子上还戴着氧气面罩。

我冲过去,一个护士拦住了我。

“你是家属?”

“我是……我是他朋友!”

“别担心,送医院及时,暂时没有生命危险。”

我腿一软,差点瘫坐在地上。

我跟着救护车到了医院。

在急救室门口,我看到了刘爷爷的女儿,她显然是接到电话就往回赶,头发凌乱,满脸泪痕。

她看到我,一把抓住了我的胳膊。

“谢谢你,谢谢你!要不是你们那个系统,我爸他……”她泣不成声。

“应该的,应该的。”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过了一会儿,医生出来了。

说刘爷爷是突发心梗,幸亏系统自动检测到异常心率,并同步发出了警报,为抢救赢得了宝贵的时间。

刘爷爷的女儿对着我,千恩万谢。

我站在医院嘈杂的走廊里,闻着消毒水的味道,看着头顶惨白的灯光,心里却有一种前所未有的平静。

我做的事情,救了一个人的命。

这种成就感,是任何奖金,任何职位,都无法比拟的。

手机又响了。

这次,是老李。

我走到一个安静的角落,接了电话。

“小程,你在哪儿?”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疲惫。

“医院。”

“医院?你怎么了?”

“不是我,是刘爷爷,我们的用户。”我把刚才发生的事情简单说了一遍。

电话那头沉默了很久。

久到我以为他已经挂了。

“……我知道了。”他缓缓地说,“你……明天回公司来一趟吧。”

“回去干什么?办手续吗?”我自嘲地笑了笑。

“不是。”他说,“收购方……他们想见见你。”

“见我干什么?”

“今天下午,我们有七个用户,同时退出了系统服务。”老李的声音里透着一股无力感,“我打电话过去问,他们都说,项目结束了,小程要走了,他们也不想用了。”

我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撞了一下。

是王大爷,李阿姨,张大爷他们……

“收购方认为,这个产品的核心价值,不仅仅是技术,还有……还有用户粘性。”老李的声音很低,“他们想让你留下来,负责用户关系的维护和交接。条件,你可以随便开。”

随便开。

多么诱人的词。

我仿佛能看到,一条金光闪闪的路,铺在我面前。

只要我点点头,我失去的一切,都会加倍地回来。

甚至更多。

可是,那真的是我想要的吗?

把王大爷的信任,李阿姨的依赖,张大爷的托付,打包成一个叫做“用户关系”的商品,卖一个好价钱?

然后,把他们交到一群陌生人手里。

那些人,会关心王大爷的字写得好不好吗?

会记得李阿姨的饺子是什么馅儿吗?

会陪着张大爷看他永远也看不完的军事频道吗?

不会的。

在他们眼里,这些老人,只是一串串冰冷的数据。

是活跃度,是留存率,是商业价值。

“老李。”我打断了他。

“嗯?”

“你还记得陈奶奶吗?”

电话那头,又是一阵长久的沉默。

“记得。”他的声音,有些沙哑。

“你还记得,我们当初为什么要做‘守望’吗?”

“……”

“我们是为了赚钱吗?是为了上市敲钟吗?是为了卖个好价钱吗?”

我一连串地发问,声音越来越大,胸中的郁结之气,仿佛在这一刻,找到了一个出口。

“我们当初,只是不想再有下一个‘陈奶奶’了!不是吗!”

“小程……”他想说什么,却被我打断了。

“告诉他们,我不卖。”

“我手里的这二十二个‘大客户’,一个都不卖。”

说完,我挂了电话。

世界,瞬间安静了。

我靠在医院冰冷的墙上,长长地吐出了一口气。

那口气,带着这三年的委屈,不甘,和愤怒。

也带着,从未有过的轻松和坚定。

我在医院陪了一夜。

第二天早上,刘爷爷醒了。

他见到我,浑浊的眼睛里,亮起了光。

他动了动嘴唇,想说什么,却发不出声音。

我握住他布满老年斑的手,说:“刘爷爷,您好好休息,我还在。”

他的女儿,给我银行卡,给我现金,都被我拒绝了。

她说:“那我该怎么感谢你?”

我说:“阿姨,您以后多抽点时间,回来陪陪他。比什么都强。”

她愣住了,然后重重地点了点头。

离开医院的时候,天晴了。

雨后的阳光,格外明亮。

空气里有青草和泥土的味道。

我回到了那个老旧的小区。

我没有一家家去敲门。

而是来到了小区中心的小花园。

这里,有一个小小的公告栏。

我从包里,拿出那支派克钢笔,和一张白纸。

我想了想,在纸上写下了几行字。

“‘守望’系统服务,将继续由我为大家提供。永久免费。我的电话是XXXXXX,24小时开机。——你们的朋友,小程。”

我把纸条,贴在了公告栏最显眼的位置。

做完这一切,我感觉心里那块最重的石头,终于落了地。

我不知道未来会怎么样。

没有了公司,没有了服务器,没有了技术支持。

我一个人,能撑多久?

我不知道。

但我想试试。

哪怕只能多守护他们一天,也是好的。

我正准备离开,身后传来了王大爷的声音。

“小程!”

我回头,看到他站在不远处。

他身边,还站着李阿姨,张大爷,吴奶奶……

好多人。

他们都看着我,眼神里,有担忧,有关切,还有……信任。

“我们都听说了。”王大爷走过来说,“你这孩子,怎么这么傻?”

“就是啊,”李阿姨也说,“你一个人,怎么忙得过来?”

“我们不需要你免费!”张大爷说,“我们给你交钱!我们就是你的公司!”

“小程……明天还来吗?”吴奶奶拉着我的手,又问了一遍那个问题。

我看着他们,这些我用三年时间去守护的人。

此刻,他们也在用他们的方式,守护着我。

我的眼泪,再也忍不住了。

我用力地点头。

“来,奶奶,我明天还来。”

“我以后,天天都来。”

那天下午,我们在小花园里,开了一个特别的“会议”。

二十二个老人,加上我,一共二十三个人。

王大爷把他当宝贝的退休金存折拍在了石桌上。

“这是启动资金!”

李阿姨说她可以负责后勤,给大家做饭。

张大爷说他可以当“纪律委员”,谁不按时吃药就“批评”谁。

还有懂财务的,懂管理的,甚至还有一个退休的老中医。

大家七嘴八舌,群策群力。

那个下午,阳光暖暖的。

我看着眼前这些白发苍苍的“合伙人”,忽然觉得,这才是“守望”真正的样子。

它不是一个冷冰冰的APP,不是一行行代码。

它是一个由爱和信任组成的,温暖的家。

几天后,我接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电话。

是老李手下的一个程序员,叫小张。

一个很腼腆,但技术很好的男孩。

“程哥,”他在电话那头,声音有些犹豫,“我……我辞职了。”

我有点惊讶。

“还有……还有其他几个兄弟,我们都辞职了。”

“为什么?”

“我们觉得……没意思。”他说,“我们当初跟着你和李总,是想做点有意义的事。现在……公司要去做什么VR游戏,我们不喜欢。”

他顿了顿,像是鼓起了很大的勇气。

“程哥,你那个……‘新公司’,还招人吗?”

“不要工资也行,管饭就行!李阿姨的饺子,我们都想吃了!”电话那头,传来了其他几个人的起哄声。

我拿着电话,站在窗前。

窗外,是那个小区的花园。

王大爷正在教几个老头打太极。

李阿姨提着一篮子刚买的菜,和邻居笑着聊天。

阳光正好,岁月安详。

我的“新公司”,好像,也不是我一个人了。

我笑了。

“好啊。”我说,“欢迎入伙。不过,工资可能发不出来。”

“没事儿!”电话那头,传来一片欢呼。

“但是,”我清了清嗓子,“管饱。茴香馅的饺子,管够。”

挂了电话,我打开了我的电脑。

桌面上,那个名叫“初心”的文件夹,依旧静静地躺在那里。

我点开它,里面是我三年来写下的所有代码,所有的文档,所有的笔记。

我曾经以为,这些东西,连同我的梦想一起,被卖掉了。

但现在我明白了。

真正有价值的东西,是卖不掉的。

比如信任,比如承诺,比如爱。

比如,陈奶奶院子里的那棵桂花树,年年都会开花。

那香气,会永远飘在我的记忆里。

提醒我,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

我新建了一个文档。

用王大爷送我的那支派克钢笔,在纸上,郑重地写下了它的标题。

《守望2.0版商业计划书》。

第一行,我写下了我们公司的愿景:

“让每一个孤独的灵魂,都被温柔守望。”

我不知道这条路能走多远。

但我知道,我不再是一个人了。

我的身后,有二十二位“大客户”。

还有一群,愿意为了一盘饺子,跟我一起改变世界的兄弟。

这就够了。

阳光透过窗户,洒在我的键盘上。

暖洋洋的。

就像当年,陈奶奶递给我的那块烤红薯。

我深吸一口气,敲下了第一行代码。

生活,好像又重新开始了。

而这一次,我知道,我走在一条正确的,通往光明的路上。

后来,我们的故事,被一个来小区采风的记者知道了。

他写了一篇报道,发在了网上。

没想到,引起了很大的反响。

很多人给我们捐款,捐物。

还有很多志愿者,报名要来帮忙。

我们的“公司”,一下子壮大了。

我们租了小区活动室,当成了临时的办公室。

小张他们几个,没日没夜地优化系统,把它从一个依赖大公司服务器的“巨兽”,改造成了一个可以在本地轻量化运行的“精灵”。

我们甚至,还搞出了一些新花样。

比如,我们利用社区的资源,组织了“老年兴趣班”。

王大爷的“书法班”,李阿姨的“烹饪班”,张大爷的“军史讲座”,都大受欢迎。

老人们不再只是被动地接受服务。

他们也成了价值的创造者。

每天,看着活动室里热闹的景象,听着老人们爽朗的笑声,我都觉得,这一切像做梦一样。

有一天,老李来了。

他没有开车,是坐公交来的。

他穿着一件普通的夹克衫,头发有些乱,看起来憔ें悴了很多。

他站在活动室门口,看着里面的一切,很久都没有说话。

我给他倒了杯水。

“公司……卖得不顺利。”他涩声说。

我没说话。

“没有了你,没有了那些核心用户,那个系统,就是个空壳子。”他苦笑了一下,“收购方把价格压得很低,我……我快破产了。”

我看着他,这个我曾经视为兄长和偶像的人。

我心里,没有恨,也没有幸灾乐祸。

只有一点点,淡淡的悲哀。

“你当初,为什么要卖掉它?”我问出了那个一直想问的问题。

他沉默了很久。

“我累了。”他说,“小程,创业太苦了。我上有老下有小,我……我撑不住了。我只想,拿一笔钱,过点安稳日子。”

我懂了。

人各有志,不能强求。

他没有错。

只是,我们走的路,不一样了。

“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我问。

“不知道。”他摇了摇头,满眼迷茫。

我看着他,想起了我们第一次见面时,他眼睛里的光。

那光,现在已经熄灭了。

“老李,”我说,“如果你没地方去,不如……留下来?”

他猛地抬起头,难以置信地看着我。

“我们这里,缺个技术总监。”我笑了笑,“没工资,但是……管饭。”

他看着我,眼圈,慢慢地红了。

他没有说话,只是重重地点了点头。

那天晚上,我们团队,第一次全员到齐。

在活动室里,我们支起一张大圆桌。

李阿姨和几个阿姨,包了三大盘饺子。

有茴香的,有白菜的,有韭菜的。

我们喝着廉价的啤酒,吃着热气腾腾的饺子,聊着未来。

小张说,他想开发一个“隔代亲”模块,让老人们可以和孙子孙女在线上一起做游戏。

老李说,他有一个想法,可以利用区块链技术,建立一个社区互助的“时间银行”。

大家越聊越兴奋,好像有使不完的劲儿。

我看着眼前这群人,老的,少的,曾经的老板,曾经的员工。

我们因为一个共同的梦想,聚在了一起。

窗外,夜色深沉。

窗内,灯火通明。

我忽然觉得,这小小的活动室,就是全世界最温暖的地方。

我举起酒杯。

“我提一个。”我说。

所有人都安静下来,看着我。

“为了‘守望’。”

“为了陈奶奶。”

“也为了,我们所有人,永不熄灭的初心。”

“干杯!”

所有人的杯子,都碰在了一起。

发出了清脆的响声。

像一声承诺,也像一首,刚刚开始谱写的歌。

我知道,前路漫漫,依然会有很多困难。

但是,只要我们这群人还在。

只要那份温暖还在。

“守望”的故事,就永远,不会剧终。

因为,我们守护的,从来都不是一个项目,一个产品。

我们守护的,是人与人之间,最珍贵的那一点,光。

来源:自若山雀eySLJ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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