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那晚,妻子许若语回来时,已经过了午夜十二点。她像一滩烂泥似的瘫在玄关,高跟鞋甩得东倒西歪,嘴里含糊不清地嘟囔着:“累死了,建明,今天又跟客户喝到半夜……”
那晚,妻子许若语回来时,已经过了午夜十二点。她像一滩烂泥似的瘫在玄关,高跟鞋甩得东倒西歪,嘴里含糊不清地嘟囔着:“累死了,建明,今天又跟客户喝到半夜……”
我走过去想扶她,一股浓烈的气味就冲进了我的鼻子。那不是她常用的“迪奥真我”,也不是酒气,而是一种我再熟悉不过的味道——木质调的,带着点烟草和柑橘的清冽。那是我去年生日时,在专柜几经犹豫,最后还是嫌贵没舍得买的那款男士古龙香水。
我的心,在那一瞬间,像被人用冰锥狠狠地扎了一下,透心凉。她趴在我肩上,还在演着疲惫不堪的戏码,可她身上这属于另一个男人的味道,却像一个响亮的耳光,狠狠地扇在我脸上。
说起这事儿,还得从半年前说起。我叫冯建明,今年三十五,在一家互联网公司做程序员,就是那种在外人看来挣得不少,但天天“996”的码农。我妻子许若语,比我小两岁,在一家广告公司做客户经理,人长得漂亮,嘴巴也甜,事业心特别强。我们结婚五年,在市中心供着一套不大不小的房子,日子过得不好不坏,也算是个标准的中产家庭。
半年前,若语升了职,当了她们部门的总监,肉眼可见地忙了起来。加班成了家常便饭,以前还能一起吃个晚饭,后来变成我一个人守着一桌冷饭。她总是说:“老公,没办法,现在这个位置,压力太大了。等我把这个项目做完,咱们就去旅游。”
我信了。我心疼她,每天变着花样地给她做夜宵,等她回家。她也确实表现得很累,回来不是喊腰酸就是喊背痛,倒在床上就睡。可渐渐地,我发现有些事不对劲了。
我问她,她就不耐烦:“冯建明,你怎么跟个老妈子一样?我现在是总监,应酬多,场面上的东西不能少,不然客户怎么看我?你一个天天对着电脑的,懂什么?”
我被她噎得说不出话。是啊,我一个臭写代码的,可能真不懂她们那个圈子的复杂。也许是我多心了。人心隔肚皮,可她是睡在我枕边的人,我愿意信她。直到那晚,那股熟悉的男士古龙香水味,像一把钥匙,打开了我心里所有疑虑的潘多拉魔盒。
那天晚上,我一夜没睡。若语在我身边睡得很沉,甚至还带着轻微的鼾声,仿佛真是在外面奔波了一天。我看着她的睡颜,心里五味杂陈。这个我爱了快十年的女人,到底还有多少事瞒着我?
我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我们家的那辆车。车上有行车记录仪,若语最近都是自己开车上下班,说这样方便。我找了个借口说车子有点异响,要去检查一下,拿到了车钥匙。坐在驾驶座上,我深吸一口气,开始检查记录仪的内存卡。果然,最近一周的记录全被格式化了。
这操作太刻意了,简直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我气得手都发抖,但还是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我是干什么吃的?不就是跟数据打交道吗?格式化了,就不能恢复了?我把内存卡插进电脑,打开了几个压箱底的专业软件。一个小时后,数据恢复了百分之九十。
我点开最近的视频,快进着看。大部分都是她上下班的路线,没什么异常。直到我看到三天前的一个视频,时间是晚上九点,她下班后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开到了市里一家五星级酒店“君悦府”的地下车库。她停好车,对着镜子仔细地补了妆,然后款款地走进了电梯。
光有这个还不够。我需要更直接的证据。我想起了我们俩的苹果账号是关联的,开了“家人共享”功能,可以互相定位。我打开“查找我的iPhone”,发现她的定位显示在家里。但我留了个心眼,点开了定位记录。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在过去三个月里,每周至少有两三个晚上,她的手机定位都在君悦府,而且一待就是三四个小时。而那些时间点,她微信上告诉我的,全都是“在公司开会”、“陪客户吃饭”、“方案要通宵改”。
谎言,一个接一个的谎言,像一张密不透风的网,把我牢牢地罩住。我感觉呼吸都困难了。
这时候,我忽然想起了那股古龙水的味道。我打开购物网站,搜索那款香水的牌子,然后点开了“送礼推荐”。在关联商品里,我看到了一个男士袖扣,和我前几天在若语换下来的西装口袋里,无意中发现的那只一模一样。当时我还纳闷,我们俩都没有戴袖扣的习惯,她口袋里怎么会有这个?她说是“客户不小心掉的”。现在想来,全是屁话!
那个男人站在照片最中间,个子很高,看起来四十岁出头,气场很足。若语就站在他旁边,笑得一脸灿烂。我点开照片的标签,看到了那个男人的名字——秦昊。职位是他们公司的副总裁。
一切都串起来了。副总裁,五星酒店,男士古龙水,掉在口袋里的袖扣……真相已经昭然若揭,我的头像是要炸开一样疼。愤怒和屈辱像潮水一样涌上来,我真想立刻冲进卧室,把许若语从床上揪起来,把这些证据全都摔在她脸上,问问她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但我忍住了。人到中年才明白,一时冲动的爆发是最没用的。那只能换来一场歇斯底里的争吵和她的抵死不认。我要的不是这个。我要的是让她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彻彻底底的代价。
一个更深的想法在我脑子里冒了出来:他们之间,会不会不止是男女关系那么简单?
接下来的一个星期,我活得像个幽灵。白天,我照常上班,写代码,开会,和同事开玩笑。晚上,我依然给她准备夜宵,听她抱怨工作的辛苦。她丝毫没有察觉我的异常,甚至还夸我越来越体贴了。她不知道,我看着她那张写满谎言的脸,心里有多恶心。
夜深人静,等她睡熟后,就是我的时间。我利用我的专业知识,悄悄地在她常用的笔记本电脑上装了一个远程监控软件。这个软件很隐蔽,她绝对发现不了。我知道这是违法的,但那时候,我顾不了那么多了。我只想知道全部的真相。
我屏住呼吸,看着她的操作。她打开了一份和一个叫“宏远科技”的公司签的合同,然后又打开了一份报价单。我一看就发现了问题,合同上的金额,比报价单上的足足高了百分之三十!这多出来的钱,去哪了?
紧接着,她打开了一个Excel表格,上面记录着一笔笔转账信息。收款账户的户主,不是别人,正是秦昊。而这些转账的备注,都写着“咨询费”、“服务费”。
我的天,我当时后背的冷汗都下来了。这已经不是简单的出轨了,这是商业犯罪!他们俩合起伙来,利用职务之便,做高合同金额,然后把多出来的部分侵吞了!若语那些名牌包、高档护肤品的钱,原来是这么来的!她嘴里的“加班”,不仅仅是去酒店偷情,更是在合伙做这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我原计划是直接把这些东西匿名举报给他们公司的纪检部门,或者直接报警。但转念一想,太便宜他们了。我要让他们身败名裂,要在他们最风光、最得意的时候,亲手撕下他们的面具。
我查了一下,若语他们公司下周五要举办一个年度客户答谢会暨新品发布会。据说场面很大,会邀请很多行业大佬和媒体。而这次发布会的主导人,正是秦昊和许若语。我心里冷笑一声,好啊,舞台都给我搭好了,我怎么能不好好唱一出戏呢?
发布会那天,我特意请了一天假。我穿上了我们结婚时买的那套西装,把自己收拾得人模狗样。我没有请柬,没关系,我提前通过一个做活动策划的朋友,搞到了一张媒体的通行证。
发布会按流程进行着,秦昊在台上意气风发地做着演讲。轮到许若语上台时,全场的聚光灯都打在了她身上。那一刻,她是全场的焦点,是事业成功的女强人。她拿着话筒,声音激动地说:“这个项目,凝聚了我们团队无数个日夜的心血,我们熬了多少个通宵,吃了多少顿盒饭……”
听到这,我差点笑出声来。通宵?盒饭?是在君悦府的大床上吗?
等她说得差不多了,我站了起来,慢慢地走向了后台的设备控制区。那个朋友已经帮我打点好了一切。我深吸一口气,将手里的U-盘插进了主控电脑。
全场一片哗然。台上的许若语和秦昊脸色瞬间惨白,像见了鬼一样。许若语拿着话筒,声音发颤:“这……这是谁搞的恶作剧?快关掉!保安!”
可这只是个开始。紧接着,屏幕上开始播放我整理好的“PPT”。一张张他们在酒店房间里拥抱的照片,一段段他们的定位记录和酒店开房记录的时间线对比,一条条他们之间暧昧的聊天记录……
台下的宾客们已经炸开了锅,闪光灯像疯了一样地闪烁。许若语站在台上,浑身发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秦昊还想狡辩:“这是诽谤!是P的图!”
话音刚落,大屏幕上的画面切换了。这次不再是风花雪月,而是那些被篡改的合同、虚高的报价单、银行转账记录,以及他们那个秘密账户的流水明细。每一笔账目都清清楚楚,每一个数字都触目惊心。
我对准话筒,缓缓说道:“许总监,秦副总,你们熬的通宵,吃的盒饭,原来是用来做这些账目的吗?你们所谓的‘项目奖金’,就是这些侵吞的公款吧?不知道你们公司的董事会和税务部门,对这份‘业绩报告’,还满意吗?”
这一下,全场死一般的寂静。所有人都被这惊天的丑闻给震住了。秦昊的腿一软,差点瘫在地上。许若语终于崩溃了,她扔掉话筒,歇斯底里地尖叫起来。
后来的事情,都是我从新闻上看到的。许若语和秦昊当天就被警方带走,罪名是职务侵占,涉案金额巨大,等待他们的是法律的严惩。他们公司也因为这桩丑闻,股价大跌,元气大伤。
我很快就和许若语办理了离婚手续。因为她是过错方,并且有婚内非法所得,法院把房子和大部分财产都判给了我。她从看守所里给我写信,求我原谅,说她是一时糊涂,是被秦昊骗了。
我看着那封信,只觉得可笑。我把它撕得粉碎,扔进了垃圾桶。
来源:亲切钢笔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