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我微笑着应下那声妈,如同她当年笑着看我死

B站影视 港台电影 2025-10-17 05:43 1

摘要:音乐声震耳欲聋,七彩射灯旋转着,将光影切割成碎片。空气里弥漫着甜腻的奶油香气和酒水微醺的气味。苏晚的十六岁生日宴,排场大得惊人。

我死在继女的生日宴上,心脏骤停。

她正笑着切蛋糕,甚至没注意到我倒下。

再睁眼,我成了她父亲新娶的女人。

婚礼上,她甜甜叫我“妈”。

“乖女儿,”我抚过她稚嫩的脸,“我会好好照顾你的。”

就像你当初“照顾”我那样。

申明:本文为短篇故事,内容纯属虚构,请理性阅读。

音乐声震耳欲聋,七彩射灯旋转着,将光影切割成碎片。空气里弥漫着甜腻的奶油香气和酒水微醺的气味。苏晚的十六岁生日宴,排场大得惊人。

我端着那杯几乎没动过的香槟,站在喧闹人群的边缘,像个格格不入的幽灵。心脏的位置传来一阵紧过一阵的闷痛,像是被无形的手攥住了,每一次收缩都耗尽全力。视线有些模糊,不远处,那个穿着昂贵定制礼服、笑靥如花的少女,是我的继女苏晚。

司仪用夸张的语调请今天的小寿星切蛋糕。那座八层高的翻糖蛋糕,精致得像童话里的城堡。苏晚在众人的簇拥和欢呼中走上前,拿起那把系着丝绸缎带的蛋糕刀。她脸上洋溢着被宠溺的幸福笑容,目光扫过全场,然后,落在我这个方向。

有那么万分之一秒,我以为她看见了我,看见了我此刻的狼狈与痛苦。

然而没有。她的视线没有丝毫停留,轻快地掠过我,仿佛我只是背景板上一块无关紧要的污渍。她笑着,弯腰,准备切下第一刀。

就是那一瞬间,我胸口那只攥紧的手猛地收死!剧烈的钝痛炸开,眼前的一切色彩和声音急速褪去、坍缩,最终陷入彻底的黑暗。

最后的感觉,是身体砸在地板上的沉闷声响,还有高脚杯碎裂的清脆一响。

似乎有遥远的惊呼,但很快被更大的音乐和喧闹吞没。

没有人冲过来。

苏晚大概,正笑着,切下她的蛋糕吧。

……

意识像是沉在深海里许久,终于挣扎着浮出水面。

强光刺入眼中,我猛地睁开眼,剧烈的头痛让我闷哼出声。

“薇薇?醒了?还好吗?”一个低沉而略显陌生的男声在旁边响起。

我循声看去,看到一个穿着西装、面容儒雅的中年男人正关切地看着我。他眼里有红血丝,像是没休息好。

林翰。我的……丈夫?不,是“庄薇”的丈夫。

纷乱的记忆碎片如同潮水般涌入脑海,属于“庄薇”的,以及属于“我”——死去的秦筝——的记忆交织碰撞,几乎要将我的头撑裂。

我死了。死在继女苏晚十六岁的生日宴上。

现在,我重生了,成为了林翰新娶的妻子,庄薇。一个比林翰小了将近二十岁,年轻、漂亮,据说……很好拿捏的女人。

而今天,是我,庄薇,和林翰的婚礼后的归家宴。

“我……没事。”我听到自己发出一个柔软、略带沙哑的声音,属于庄薇的声音,“可能有点低血糖。”

林翰松了口气,体贴地递给我一杯水:“那就好。看你突然晕倒,吓了我一跳。医生来看过了,说没什么大问题,就是太累了。”他语气温和,带着恰到好处的关心,一如他平日里示人的形象。

我接过水杯,指尖冰凉。透过车窗,能看到林家的别墅就在眼前。那栋我住了好几年的房子,此刻看起来既熟悉又陌生。

车停稳,林翰先下车,然后绅士地伸出手扶我。

我搭着他的手,踩着高跟鞋站稳,目光越过他,落在了别墅门口。

那里站着一个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少女。她梳着乖巧的公主头,脸上带着甜美无邪的笑容,眼睛亮晶晶地望着我们。

是苏晚。

她走上前几步,声音清脆得像玉珠落盘,带着毫不掩饰的亲昵:“爸爸,庄阿姨,你们回来啦!”

林翰笑着应了一声,拍了拍她的手。

然后,苏晚的目光转向我,那双漂亮的大眼睛里,盛满了看似纯粹的喜悦和一丝恰到好处的羞涩。她微微吸了一口气,像是鼓足了勇气,然后用那把能甜腻死人的嗓音,轻轻地、清晰地唤了一声:

“妈。”

这一声“妈”,像是一根冰冷的针,猝不及防地刺入我的耳膜,直抵灵魂深处。

记忆的闸门轰然打开。生日宴上她漠然无视我倒下的背影,心脏被撕裂的剧痛,身体倒地的冰冷,还有死亡降临前那无边无际的绝望……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将我淹没。

我的身体几不可查地晃了一下,但立刻稳住了。

我看着苏晚,她脸上那完美无瑕的、属于天真少女的笑容,在我眼中扭曲成了最恐怖的画面。

我缓缓伸出手,指尖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轻轻抚上她光滑稚嫩的脸颊。触感温热,充满生机。这生命力,曾经也属于我。

我的嘴角,慢慢勾起一个极其温柔的弧度。眼神定定地看着她那双带着笑,却深不见底的眼睛。

声音轻得像一片羽毛拂过,却带着某种不容错辨的、冰冷的意味:

“乖女儿。”

顿了顿,我清晰地,一字一句地,将后面的话,送进她的耳中:

“我会好好照顾你的。”

就像你当初,“照顾”我那样。

苏晚脸上的笑容,极其细微地僵滞了一瞬,快得几乎让人无法捕捉。她眼底飞快地掠过一丝茫然,或许还有一丝被那冰冷触感和话语内容所引出的不适。但很快,那丝茫然就被更甜美的笑意覆盖。

“谢谢妈!”她甚至主动用脸颊蹭了蹭我的手掌,表现得像个终于有了母亲、渴望亲情的小女孩。

林翰在一旁看着,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好了好了,别站在门口了,快进去吧。晚晚,以后要听妈妈的话。”

“知道啦,爸爸!”苏晚乖巧地应着,亲热地挽起林翰的胳膊,仿佛不经意地将我隔开了一步。

我收回手,指尖那属于她皮肤的温热触感久久不散,像是一种无声的灼烧。

照顾你。

是的,我会的。

成为庄薇的日子,比想象中更容易适应。

这具身体年轻,漂亮,有着我所熟悉的、属于秦筝的审美和习惯,却又更添了几分柔顺和……空洞。庄薇的原生家庭并不好,她渴望抓住林翰这根救命稻草,以至于在原本的性格里,带着一丝怯懦和讨好。

这正好。

我无需刻意模仿,只需要将属于秦筝的锋芒和算计,小心地藏在这副温顺皮囊之下。

林翰对我很满意。新婚初期,他还带着几分新鲜感和探究,但很快,我的“安分守己”和“体贴入微”让他放松了警惕。他需要的从来不是一个势均力敌的伴侣,而是一个能照顾他生活、稳定后方、并且带出去不失体面的花瓶。

曾经的秦筝做得太好,好到让他忘了,花瓶也是会碎,会伤人的。

现在的“庄薇”,似乎更懂得如何依赖他,如何用仰慕的眼神看着他,如何在他疲惫时送上恰到好处的温柔。我甚至“不经意”地流露出对金融投资的一点点兴趣,在他偶尔提起工作时,用懵懂又崇拜的语气问几个看似天真、实则切中要害的问题。

他有些惊讶,随即是更大的满意。一个漂亮、温顺,还有点小聪明的妻子,似乎比他预想的更有价值。

“薇薇倒是比我想的懂得多。”有一次,他在我帮他整理书房文件时,随口说道。

我垂下眼,掩饰住眼底的冷光,声音柔软:“以前闲着没事,自己瞎看了一些杂书,都是皮毛,比不上老公你万一。”

他笑了笑,没再深究,只当是意外之喜。

而苏晚,是我重点“照顾”的对象。

起初,她带着明显的试探和挑衅。

吃饭时,她会“无意”地提起:“今天的汤没有秦阿姨熬的好喝呢。”然后眨着那双看似无辜的大眼睛看我,“妈,你别介意,我就是习惯了秦阿姨的手艺。”

我舀起一勺汤,细细品味,然后对她露出一个宽容又略带歉意的微笑:“是妈妈手艺不精,还得练。晚晚喜欢什么口味,告诉妈妈,妈妈学着做。” 态度好得让她一拳打在棉花上。

她会在逛街时,指着昂贵的奢侈品,用撒娇的语气说:“妈,秦阿姨以前都会给我买的。”

我立刻拿出卡,温柔地抚摸她的头发:“买。喜欢就买。妈妈疼你。” 我给她买的,远比秦筝在世时更多、更铺张。那些张扬的、并不完全适合她年龄的衣物和饰品,堆满了她的衣帽间。

林翰起初觉得我太惯着她,我依偎在他身边,轻声细语:“女孩子嘛,富养才不容易被外面一点小恩小惠骗走。再说,咱们家又不是负担不起。晚晚开心最重要。”

他想了想,觉得有理,便不再过问。他甚至觉得,我这个继母,做得比他想像中还要“大度”和“慈爱”。

我纵容她的一切。她熬夜打游戏,我给她送宵夜;她不想上学,我帮她编理由请假;她结交那些狐朋狗友,我热情招待,提供场地和资金。

苏晚在我的“糖衣炮弹”下,迅速膨胀。她在我面前越来越随意,甚至开始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轻慢。她大概觉得,这个新来的继母,不过是个急于站稳脚跟、拼命讨好她的蠢货。

她开始使唤我,像使唤曾经的秦筝一样理所当然。

“妈,我房间的空调坏了,晚上吵得我睡不着。”

“妈,我明天要穿那条限量的裙子,你帮我熨一下。”

“妈,我手机没话费了,你帮我充一下。”

无论多晚,无论要求多么琐碎无理,我总是微笑着应下,并且以最快的速度完成。

林翰有时看不下去:“晚晚,你自己没手没脚吗?总使唤你妈妈干什么?”

我立刻挡在苏晚面前,语气带着维护:“老公,别这么说孩子。晚晚肯让我帮忙,是跟我亲近,我高兴还来不及呢。是不是,晚晚?”

苏晚在我身后,得意地扬起下巴。

她看不见我背对着林翰时,眼中那冰冷的、毫无笑意的光芒。

温水煮青蛙。我要让她在这极致“宠爱”中,慢慢失去飞翔的欲望和能力。

我知道苏晚所有的秘密。

我知道她对芒果严重过敏,却偏爱芒果布丁的味道;我知道她怕黑,晚上睡觉必须开着小夜灯,却嘴硬不肯承认;我知道她偷偷喜欢隔壁班那个叫陈桉的篮球队长,收集了他所有的比赛照片,却因为自卑和骄傲,从不敢靠近;我知道她看似张扬跋扈,实则内心脆弱不堪,极度渴望父亲的关注和认可,又害怕被他看穿自己的不够优秀。

这些,都是曾经的秦筝,像个真正的母亲一样,小心翼翼观察、呵护,并试图引导的秘密。我曾在她过敏住院时彻夜守候,曾在她怕黑时温柔地陪在床边讲故事,曾鼓励她勇敢追求所爱,也曾在她成绩下滑时耐心辅导……

如今,这些深埋在她心底的脆弱和渴望,都成了我手中最锋利的刀。

我开始“不经意”地,在她面前提起陈桉。

“晚晚,听说你们学校那个篮球队长很帅啊?好像叫陈桉?” 我一边帮她整理书桌,一边状似随意地问道。

苏晚的身体瞬间僵硬,脸上飞起红晕,强作镇定:“还行吧,也就那样。”

“妈妈觉得他挺不错的,阳光帅气。” 我笑着,拿起她桌上那张被她用课本小心翼翼盖住的、陈桉在球场上的照片,“听说他家境也很好?跟我们晚晚倒是挺配的。”

“妈!你乱说什么!” 她一把抢过照片,塞进抽屉里,耳根都红了。

“好好好,妈妈不说了。” 我适可而止,转而说道,“不过晚晚,喜欢就要争取哦。妈妈支持你。需要妈妈帮你创造机会吗?”

她眼神闪烁,没有回答,但抗拒明显少了许多。

几天后,我以家长的身份,联系了学校篮球队的教练,表示愿意赞助球队下一赛季的装备和外出比赛费用。条件很简单,希望球队能在周末组织一次面向部分学生家长的公开训练课,让家长们了解孩子们的运动风采。

教练欣然应允。

公开训练课那天,我“鼓励”苏晚一起去,并特意让她穿上了我新给她买的那条价格不菲、但风格略显成熟的连衣裙。她有些别扭,但在我的坚持和“很好看,很显气质”的赞美下,还是穿上了。

在球场边,我“恰好”带着她坐在了陈桉父母旁边。我热情地与他们攀谈,言语间不着痕迹地夸赞苏晚,并将她往陈桉的方向引。

苏晚紧张得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陈桉的父母礼貌而疏离,对苏晚那身过于用力的打扮似乎并不感冒。陈桉本人,在训练间隙过来喝水时,也只是礼貌性地对父母和我们点了点头,目光并未在苏晚身上多做停留。

回去的车上,苏晚一直沉默着,脸色难看。

“晚晚,怎么了?不开心吗?” 我关切地问。

“没有。” 她闷闷地回答,扭头看着窗外。

“是不是陈桉那孩子……” 我叹了口气,语气带着几分心疼和无奈,“妈妈看他好像有点……不太懂事?我们晚晚这么漂亮优秀,他居然都没多看一眼。”

苏晚的肩膀微微抖动了一下。

“不过没关系,” 我话锋一转,声音重新变得轻快,“男孩子嘛,可能更喜欢活泼开朗、会玩会闹的女孩子。你看跟他走得近的那个女生,叫什么来着?就是啦啦队那个,穿得也挺……个性的。” 我刻意用了“个性”这个词,暗示着某种不言而喻的轻浮。

苏晚猛地转过头,眼睛里有不甘和愤怒:“她哪里比得上我!”

“当然比不上了!” 我立刻附和,“我们晚晚是最好的。只是……可能男孩子有时候就吃那一套。晚晚,你太乖了,有时候也该放开一点,多出去玩,多交点朋友,让他看看你的魅力。”

她咬着嘴唇,眼神闪烁,显然把我的话听了进去。

从那天起,她更加热衷于参加各种派对和社交活动。我提供的资金和“支持”,让她在这些场合如鱼得水。她的穿着打扮越来越大胆,言行举止也越发张扬。学校里关于她的风言风语渐渐多了起来。

同时,在她的学业上,我继续扮演着“开明”的继母。

期中考试前,她焦虑不安,我温柔安抚:“一次考试而已,别太紧张。身体和心情最重要,考不好没关系,爸爸妈妈又不会怪你。”

她熬夜复习,我端着补品进去:“别太累了,早点休息。成绩不是衡量一个人的唯一标准,我们晚晚有其他更闪光的地方。”

她的成绩单下来,一片惨淡。林翰看到后,大发雷霆。

我挡在苏晚面前,泪眼婆娑:“老公,你别骂她了!孩子已经很难过了!都是我的错,是我没督促好她……要骂你就骂我吧!”

林翰看着哭得梨花带雨的我,和躲在我身后、一脸“委屈”的苏晚,满腔怒火无处发泄,最终只能重重叹气:“你呀!就惯着她吧!”

他拂袖而去。

苏晚在我身后,松了一口气,看向我的眼神,第一次带上了一点复杂的、类似于依赖的东西。

愚蠢。

她不知道,我正在一点点剪断她所有的羽翼,让她在温柔的陷阱里,慢慢下沉。

裂痕的出现,悄无声息,却又势不可挡。

苏晚开始察觉到不对劲,是在她发现自己被逐渐孤立之后。

曾经围绕在她身边、奉承她的那些“朋友”,渐渐疏远了她。起初她并不在意,以为是我给她的零花钱和奢侈品足够她吸引新的跟班。但很快,她发现新结交的人,要么是冲着她的钱来,要么就是和她一样,被主流圈子排斥的“问题学生”。

在学校里,老师看她的眼神带着惋惜和隐隐的不耐。同学在她背后指指点点,议论着她越来越出格的打扮和言行,议论着她那惨不忍睹的成绩,以及……我这位“过分溺爱”她的继母。

有一次,她无意中听到两个女生在洗手间议论。

“你看苏晚现在那样子,简直像个暴发户。”

“听说她那个新后妈特别惯着她,要什么给什么。”

“呵呵,那是惯着她吗?我看是捧杀吧?把她养成个废物……”

苏晚冲进去大闹了一场,事情闹到了班主任那里。

班主任请我去学校谈话,语气委婉但意思明确,希望家长能配合学校,对苏晚加强管教,不要一味纵容。

我坐在老师对面,穿着得体,姿态优雅,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忧心忡忡。

“老师,您说的对,是我没做好。” 我轻轻拭了拭并不存在的眼泪,“可是……您也知道,我是继母,有些话重了不行,轻了又没用。晚晚那孩子,心思敏感,我总怕管得太严,她会产生逆反心理,觉得我这个后妈容不下她……”

我把自己放在一个卑微、无奈、充满苦衷的位置上。

“她亲生母亲去得早,孩子可怜。我总想着,多补偿她一点,让她开心点……没想到,反而害了她……” 我的声音哽咽起来。

班主任看着我,眼神里的责备渐渐变成了同情。她叹了口气:“苏晚妈妈,你的心情我理解。但是教育孩子,不能光靠溺爱啊……”

“我明白,我明白,” 我连连点头,“以后我一定注意,多跟老师沟通,配合学校的工作。”

从办公室出来,我脸上的悲伤和无奈瞬间褪去,只剩下冰冷的平静。

苏晚站在走廊尽头等我,脸色铁青。她显然听到了部分我和老师的对话。

“你又在装什么好人!” 她一看到我,就冲上来低吼,眼睛因为愤怒而发红,“庄薇!你少在这里假惺惺!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你就是想把我养废!你想毁了我!”

走廊里空无一人。

我停下脚步,缓缓转过身,面对着她。脸上那惯常的、温柔的微笑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致的平静,平静之下,是冰冷的、毫不掩饰的审视。

“哦?” 我轻轻挑眉,声音不高,却带着刺骨的寒意,“那你说说看,我打的……是什么主意?”

我的语气太平静了,太冷了,与平日里那个温顺的“庄薇”判若两人。

苏晚被我这突如其来的转变慑住了,后面骂人的话卡在喉咙里,一时竟说不出一个字。她看着我,眼神里第一次露出了清晰的恐惧,像是一只被猛兽盯上的幼崽,本能地感到了危险。

我向前逼近一步,目光如刀,刮过她年轻却已然有些憔悴的脸。

“晚晚,” 我几乎是贴着她的耳朵,用气音说道,每个字都像冰碴子,“东西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

她猛地后退一步,后背撞在冰冷的墙壁上,发出沉闷的响声。脸色煞白,嘴唇哆嗦着,惊惧地看着我,仿佛第一次真正认识我。

“妈妈对你怎么样,” 我直起身,恢复了正常的音量,脸上甚至重新挂上了一丝浅淡的、却毫无温度的笑意,“大家可都看在眼里呢。”

说完,我不再看她,转身,踩着高跟鞋,不疾不徐地离开。

清脆的鞋跟敲击地面的声音,在空旷的走廊里回荡,一声声,敲在她的心上。

从那天起,苏晚看我的眼神,彻底变了。那里面不再有轻视,不再有得意,甚至少了那份虚与委蛇的亲昵,只剩下浓浓的警惕、恐惧,以及一丝挥之不去的、巨大的困惑。

她开始躲着我,在我面前变得沉默,像一只受惊的兔子。

但偶尔,在我和林翰面前,她还是会强撑着表演,只是那表演变得生硬而漏洞百出。林翰似乎也察觉到了些什么,但他忙于公司越来越棘手的麻烦,无暇深究,只当是女儿青春期的叛逆和与继母磨合期的正常矛盾。

他对我,依旧“放心”。

而这,正是我需要的。

林翰公司的危机,比预想的来得更猛烈些。

他似乎一下子苍老了许多,回家的时间越来越晚,即使回来,也总是眉头紧锁,电话不断。家里的气氛变得压抑。

我依旧扮演着贤内助的角色,帮他打理好一切家务,在他疲惫时送上安慰,甚至在他资金周转出现困难时,“主动”提出动用“我的”私房钱——那是庄薇婚前自己攒下的一点积蓄,以及林翰之前给我的、我刻意存下来的家用。

数额不大,但足以让焦头烂额的林翰感到一丝雪中送炭的温暖。

他握着我的手,眼神复杂:“薇薇,委屈你了。”

我摇摇头,语气温柔而坚定:“我们是夫妻,说什么委屈。只要能帮到你,我做什么都愿意。”

他动容地将我搂进怀里,没有看到我靠在他肩上时,眼中那片冰冷的荒漠。

苏晚在这种压抑的气氛中,变得更加焦躁不安。家庭的变故,父亲的忽视,以及我对她若即若离、时而温柔时而冰冷的态度,都让她像一只困在笼中的兽。

她开始更频繁地外出,用酒精和震耳的音乐麻痹自己。我“体贴”地没有阻拦,反而“鼓励”她多出去散心,并给了她更多的钱。

“家里最近气氛不好,晚晚你出去玩玩,放松一下也好。注意安全,早点回来。” 我帮她整理着出门的包包,语气充满了“理解”和“关爱”。

她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挣扎和怀疑,但最终,对逃离这个令人窒息的家、去寻找短暂快乐的渴望,压倒了一切。

她接过钱,低声说了句“知道了”,便匆匆出门。

我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门口,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

去吧,尽情地放纵吧。

你的人生,你的未来,正在被你亲手,一点一点地毁掉。

而我,只需要在关键时刻,轻轻推上一把。

时机很快来了。

那是一个周五的晚上,林翰在公司彻夜未归。天气阴沉,闷热得让人喘不过气,预报说夜间有暴雨。

苏晚下午就和几个朋友出去了,说是去参加一个生日派对。

午夜时分,狂风大作,电闪雷鸣,豆大的雨点狠狠砸在窗户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

我被雷声惊醒,却没有开灯,只是静静地坐在床边,看着窗外被闪电一次次照亮的、扭曲的树影。

手机,在预料之中响了起来。屏幕上跳动的,是陌生的号码,归属地是本市的某个区。

我任由它响了几声,才慢条斯理地接起。

“喂?” 我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慵懒和一丝被打扰的不悦。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严肃的男声:“请问是苏晚的家长吗?这里是东城区派出所……”

我穿上简单的便服,拿起车钥匙和伞,没有惊动任何人,独自开车融入了瓢泼的雨幕之中。

雨大得惊人,雨刮器开到最大档,前方能见度依然很低。街道上空无一人,只有路灯在雨帘中晕开一团团昏黄的光。闪电像利剑般撕裂天空,随即而来的是震耳欲聋的雷声。

我的心跳平稳,握着方向盘的手,干燥而稳定。

派出所里灯火通明,与外面的漆黑暴雨形成鲜明对比。空气里弥漫着湿气、汗味和一丝若有若无的消毒水气味。

我一眼就看到了苏晚。

她蜷缩在长椅的角落里,头发湿漉漉地贴在脸上,精心化好的妆容已经花了,晕染出黑乎乎的痕迹,身上的亮片小短裙皱巴巴的,沾着不知是酒水还是污渍的痕迹。她抱着双臂,身体微微发抖,脸上毫无血色,那双曾经盛满骄纵和算计的大眼睛里,此刻只剩下惊魂未定的恐惧和茫然。

看到我进来,她像是即将溺毙的人终于看到了浮木,眼中瞬间爆发出强烈的、混杂着祈求与依赖的光芒。她几乎是踉跄着扑过来,一把抓住我的胳膊,指甲几乎要掐进我的肉里。

“妈!” 她带着浓重的哭腔喊我,声音破碎不堪,“妈……你来了……我害怕……”

这一次,这一声“妈”,充满了真实的、未经掩饰的脆弱和绝望。

我没有立刻安抚她,而是先轻轻但坚定地拂开了她的手,转向一旁面色严肃的警察。

“警察同志,您好,我是苏晚的母亲,庄薇。” 我的态度诚恳而带着恰到好处的担忧和羞愧,“真是对不起,这么晚给您添麻烦了。这孩子……她怎么了?”

警察打量了我一眼,大概看我衣着得体,态度良好,语气稍微缓和了些:“苏晚和她几个朋友,在‘魅影’夜店与人发生冲突,涉嫌聚众斗殴,损坏了店内财物。另外,现场检测到有违禁药品成分,需要对他们进行进一步调查。”

“违禁药品?” 我适时地倒吸一口冷气,用手捂住了嘴,眼中瞬间盈满了泪水,身体晃了晃,像是承受不住这个打击,“这……这怎么可能?晚晚她虽然贪玩,但绝不会碰那种东西啊!警察同志,是不是搞错了?”

我表现得完全是一个得知孩子误入歧途、悲痛欲绝却又难以置信的母亲。

“妈!我没有!我真的没有!” 苏晚在一旁急切地辩解,声音尖利,“我就是喝了点酒……是别人……是别人……”

“你闭嘴!” 我猛地转头,对她厉声喝道,眼神是前所未有的严厉和……失望。这一声呵斥,不仅让苏晚愣住了,连旁边的警察也有些意外。

但很快,我转回头,泪水滑落,语气又变得哀伤而无奈,对警察说:“警察同志,对不起,是我失态了。我……我只是……这孩子以前很乖的,都是我和她爸爸没教好,疏于管教,才让她变成现在这样……都是我们的错……”

我将一个母亲的责任揽到自己身上,表现得痛心疾首。

警察见状,语气又软了几分:“具体情况我们还在调查。现在对方要求赔偿损失,另外,需要家长担保,暂时让她回去,但随时要配合调查。”

“我们赔!我们一定赔!” 我连忙说道,拿出银行卡,“多少钱我们都赔。只要孩子没事就好……谢谢您,警察同志,谢谢……”

我办理手续的过程,表现得既焦急又配合,充分展现了一个关心则乱,但又明事理的母亲形象。

苏晚一直跟在我身后,像只受惊的小鹿,不敢再说话,只是用那种混合着恐惧、依赖和一丝困惑的眼神看着我。

手续办完,我拿着回执,对警察千恩万谢,然后才拉着苏晚,走出了派出所。

雨还在下,丝毫没有减弱的趋势。

走到车边,我拉开副驾驶的门,示意苏晚上去。

她默默地坐进去,系好安全带,依旧低着头,身体微微发抖。

我绕到驾驶座,上车,关车门。车内瞬间隔绝了外面的大部分雨声,形成一个封闭的、压抑的空间。

我没有立刻发动车子。

雨点密集地砸在车顶和车窗上,发出沉闷而持续的声响。车内的空气仿佛凝固了,带着湿冷的寒意。

苏晚的啜泣声,在狭小的空间里,显得格外清晰和可怜。

我静静地坐着,目光透过被雨水模糊的前挡风玻璃,看着外面扭曲晃动的世界。闪电划过,瞬间照亮我没有任何表情的侧脸,以及眼中深不见底的黑暗。

她就坐在我身边,距离如此之近,我能闻到她身上残留的酒气、烟味和廉价香水的混合气味,能感受到她因为恐惧和寒冷而无法抑制的颤抖。

这个女孩,我曾经视如己出,用尽全力去爱护、去教导。

这个女孩,在我心脏停止跳动、生命流逝的最后时刻,笑着切开了她的生日蛋糕,甚至没有回头看一眼我倒下的方向。

恨意,如同冰冷的毒液,缓慢而坚定地流遍我的四肢百骸。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苏晚的哭声渐渐低了下去,变成了压抑的抽噎。她似乎感觉到了某种不同寻常的气氛,不安地动了动身子。

终于,在一个格外响亮的雷声之后,在一个红灯前,我缓缓踩下了刹车。

车停稳。

雨刮器依旧在左右摆动,规律地刮开一片清晰的视野,又迅速被雨水覆盖。

我慢慢地,慢慢地转过头,看向她。

她似乎感受到了我的目光,怯怯地,带着满脸的泪痕和狼狈,抬起了头。

车内没有开灯,只有外面路灯昏黄的光线透进来,将我的脸笼罩在一片明暗交错之中,模糊了轮廓,却让那双眼睛,在黑暗中显得异常清晰和明亮——冰冷,锐利,不带一丝人类的情感。

我的表情很平静,平静得近乎诡异。

苏晚的呼吸骤然屏住,瞳孔因为预感到某种极致的危险而急剧收缩。

我看着她,看着这张年轻、漂亮,此刻却写满了惊恐和绝望的脸。

然后,我开口了。

声音不高,甚至被雨声掩盖了大半,却像一把淬了冰的匕首,精准地、缓慢地,刺入她的耳膜,她的心脏。

“晚晚。”

我叫她的名字,语气平淡得像在谈论天气。

“还记得秦筝吗?”

苏晚猛地一震!像是被高压电流击中,整个人剧烈地抽搐了一下,瞳孔放大到极致,难以置信地瞪着我,嘴唇开始无法控制地剧烈颤抖,发出“咯咯”的声响。

“你……你……你说什么?” 她的声音尖利得变了调,破碎不堪。

我微微歪着头,像是在欣赏她此刻惊骇欲绝、如同见到鬼魅般的表情,嘴角慢慢扯开一个极淡、极冷的弧度,那弧度里,浸满了刻骨的恨意和嘲讽。

“她死在你的生日宴上。”

我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顿,清晰无比地,将这句话,如同诅咒一般,钉入她的灵魂深处。

“那天,蛋糕好吃吗?”

“啊——!!!”

苏晚爆发出了一声凄厉至极、完全不似人声的尖叫!那尖叫声穿透雨幕,充满了极致的恐惧和崩溃!她整个人疯狂地向后缩去,后背死死抵住车门,双手胡乱地在空中挥舞,仿佛想要推开什么看不见的恐怖东西。

“鬼!你是鬼!!你不是庄薇!你是秦筝!你是她回来索命了!!” 她语无伦次地哭喊着,涕泪横流,脸上的妆容糊成一团,状若疯癫,“放开我!放开我!救命啊!!”

她开始用力拍打车窗,试图打开车门逃离。

我任由她尖叫,挣扎,崩溃。我只是冷冷地看着,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仿佛在观看一场与己无关的闹剧。

直到她力竭,瘫软在座椅上,只剩下绝望的呜咽和颤抖。

绿灯亮了。

我平静地收回目光,重新挂上了那副属于“庄薇”的、温柔而略带担忧的面具,语气甚至带着一丝困惑和关切,与她此刻的疯狂形成残忍的对比:

“晚晚,你怎么了?是不是吓坏了?做噩梦了吗?”

我轻柔地说着,仿佛刚才那些诛心之言从未出口。

“别怕,妈妈在呢。”

然后,我平稳地启动车子,驶入了茫茫的雨夜之中。

“没事了,乖,我们回家。”

车窗外,暴雨如注,仿佛要淹没整个城市,冲刷尽世间一切污浊与罪恶。

而车内的哭泣声,凄厉而绝望,被彻底隔绝在这小小的、移动的金属牢笼里,无人听闻。

那场暴雨之后,一切都不同了。

苏晚彻底垮了。

从派出所回来的第二天,她就发起了高烧,胡话不断,时而惊恐尖叫,时而蜷缩哭泣,嘴里反复念叨着“秦阿姨”、“蛋糕”、“对不起”之类的词语。

家庭医生来看过,只说是惊吓过度,加上淋雨受凉,开了些安神和退烧的药。

林翰公司的事情正值紧要关头,焦头烂额,只匆匆回来看了一眼,见我在床边“悉心照料”,苏晚虽然状态不好,但生命无虞,便又匆匆离开了。他对我这个“任劳任怨”的继母,似乎更加“信任”和“依赖”了。

我确实“悉心照料”着苏晚。

我守在她的床边,按时给她喂药,用温毛巾擦拭她额头的冷汗。在她因为噩梦惊醒时,我会握住她的手,用极其温柔的声音安抚她:“晚晚别怕,妈妈在这里。”

只是,当她的目光偶尔恢复一丝清明,对上我的眼睛时,那里面深不见底的冰冷,总会让她如同惊弓之鸟般,再次陷入恐惧的颤抖。

她不敢再看我,不敢再跟我说话。只要我靠近,她就会下意识地蜷缩起来,像一只被折磨得失去了所有反抗能力的小动物。

我知道,秦筝的名字,和那个生日宴,已经成了她永远无法摆脱的梦魇。而“庄薇”这张脸,与秦筝的死亡和她内心的罪恶感牢牢捆绑在一起,成了她恐惧的源头。

她分不清眼前的人是庄薇,还是秦筝的鬼魂。这种认知上的混乱和恐惧,远比任何实质性的惩罚,更能摧毁一个人的精神。

烧退之后,苏晚变得沉默寡言,眼神呆滞。她拒绝再去学校,拒绝出门,甚至拒绝拉开窗帘。她把自己封闭在房间里,对外界的一切充满警惕。

林翰终于处理完公司的危机,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家,看到女儿这副模样,大吃一惊。

“晚晚这是怎么了?病了一场,怎么变成这样了?” 他焦急地问我。

我红着眼眶,依偎在他身边,语气充满了自责和悲伤:“老公,都是我的错……那天晚上从派出所回来,雨太大了,晚晚可能受了惊吓,回来就病倒了……烧一直不退,还说胡话……都怪我,没有照顾好她……”

我把责任揽到自己身上,表现得痛苦不堪。

林翰看着仿佛一夜之间失去了所有生机、变得痴痴傻傻的女儿,又看着憔悴悲伤、充满自责的我,重重地叹了口气,将我搂进怀里。

“不怪你,薇薇,不怪你……是晚晚自己不争气,跑去那种地方……也是我,最近太忙,忽略了你们……” 他疲惫地闭上眼,“医生怎么说?”

“医生说……是受了巨大刺激,可能需要很长时间恢复,甚至……可能需要看心理医生。” 我小声说道,语气艰难。

林翰的身体僵硬了一下。看心理医生,对于他这样注重面子的男人来说,并不是一件光彩的事情。

“再说吧,先让她好好休养一段时间。” 他最终说道,选择了逃避。

我顺从地点点头,嘴角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很好。

苏晚的“病”,成了我最好的保护色。一个精神出了问题的、曾经品行不端的继女,无论她将来说什么,都不会再有人相信了。

而我,依旧是那个温柔、隐忍、尽职尽责的继母。

日子仿佛又恢复了平静,只是这平静之下,涌动着再也无法弥合的裂痕和冰冷的绝望。

苏晚像个幽灵一样生活在别墅里。她吃得很少,瘦得脱了形,常常一个人坐在房间的角落里,一坐就是一整天,眼神空洞地望着某一处,偶尔会神经质地喃喃自语。

我依旧“照顾”着她,按时给她送饭,帮她整理房间,甚至“耐心”地尝试和她沟通,尽管她从不回应。

林翰看着女儿的样子,心情复杂。有愧疚,有失望,也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厌烦。他开始更少地待在家里,更多的时间泡在公司或者外面的应酬上。这个家,对他而言,越来越像一个需要逃避的、令人窒息的地方。

他对我,则愈发依赖。我是他混乱生活中唯一的“稳定剂”,是他可以倾诉烦恼、并获得温柔安慰的港湾。他甚至开始将公司的一些不太重要的事务交给我打理,似乎完全忘记了我“庄薇”这个身份,原本并不具备这样的能力。

我小心翼翼地处理着,既不过分显露锋芒,也能将事情处理得井井有条,让他更加满意。

权力和信任,正在一点点地,以不易察觉的方式,向我手中转移。

有一天下午,我端着一杯牛奶,走进苏晚昏暗的房间。

她依旧蜷缩在窗边的沙发上,抱着膝盖,看着窗外。阳光透过厚重的窗帘缝隙,在她苍白消瘦的脸上投下一道细窄的光带,却照不进她死寂的眼眸。

我把牛奶放在她旁边的茶几上。

“晚晚,喝点牛奶吧。” 我的声音很轻,一如既往的温柔。

她没有反应,甚至连眼珠都没有转动一下。

我并没有期待她的回应。我只是站在她身边,静静地看了她一会儿。

然后,我缓缓地蹲下身,让自己的视线与她齐平。

这个动作,似乎惊动了她。她长长的睫毛颤动了一下,视线依旧没有焦点,但身体微微绷紧。

我看着她,看着这张与过去那个骄纵少女判若两人的、写满了痛苦和空洞的脸。

房间里很安静,只有窗外偶尔传来的鸟鸣声。

我伸出手,指尖轻轻地,拂开她额前一丝干枯的头发。

她的身体剧烈地颤抖了一下,像是被毒蛇触碰,猛地抬起头,惊恐地看向我。

她的眼睛里,倒映着我平静无波的脸。

我没有笑,也没有任何威胁的表情。我只是看着她,用一种近乎怜悯的,却又带着冰冷审视的目光。

“晚晚,” 我的声音低得只有我们两人能听见,像一阵阴冷的风,吹过她早已千疮百孔的灵魂,“其实现在这样,也挺好的,对不对?”

她的瞳孔猛地收缩,呼吸变得急促。

“安安静静的,不会再闯祸,不会再让你爸爸操心,” 我继续用那种平稳的、没有起伏的语调说着,每一个字都像锤子,敲打在她脆弱的神经上,“也不会再……伤害任何人了。”

“你看,妈妈把你‘照顾’得多好。”

我说完,慢慢地站起身,不再看她,转身向门口走去。

在我的手触碰到门把手的时候,身后传来一声极其微弱、如同幼兽哀鸣般的啜泣。

我没有回头,径直离开了房间,轻轻带上了门。

门外,阳光明媚。

门内,是无尽的黑暗和彻底的毁灭。

我走在走廊柔软的地毯上,脚步平稳。

游戏,还没有结束。

林翰的“信任”,苏晚的“崩溃”,都只是开始。

这个家,曾经吞噬了秦筝的生命。

现在,该轮到它本身,慢慢腐朽、崩塌了。

而我,将以“庄薇”的身份,作为这一切的见证者,和……最终的受益人。

我死在继女的生日宴上。

如今,我重生了,成了她新的继母。

她叫我一声“妈”。

我便“送”她一场,万劫不复。

这,很公平。

来源:辉姑娘一点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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