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简宁的手指划过手机屏幕,浏览着婚礼流程的细节,心里却莫名有些烦躁。
手机屏幕亮起,那个笑靥如花的陌生女孩和我的未婚夫并肩而立。
她说:“逼他娶你有意思吗?他早就不爱你了。”
婚礼的钟声即将敲响,我的十年爱情,在那一刻碎成了满地荒唐。
【1】
简宁的手指划过手机屏幕,浏览着婚礼流程的细节,心里却莫名有些烦躁。
窗外阳光正好,映照着她身上那件价值不菲的定制婚纱,闪耀着不真实的光芒。
今天,是她和邓景辰爱情长跑十年的终点站,是他们即将修成正果的大日子。
就在这时,一个陌生的号码发来了一条短信,附带了一张照片。
她的心跳漏了一拍,指尖带着一丝自己都未察觉的颤抖,点开了那张图片。
照片上,邓景辰和一个年轻女孩站在一起,背景像是一个实验室,两人脸上都带着轻松而灿烂的笑容,那笑容刺痛了简宁的眼睛。
紧接着,又一条信息跳了出来:“逼他娶你有意思吗?他早就不爱你了。”
短短一行字,像一把淬了毒的匕首,精准地捅进了她的心窝,让她瞬间呼吸困难。
她没有像很多故事里那样默默流泪,独自消化痛苦。
她猛地从梳妆台前站起身,提着厚重的婚纱裙摆,径直走向门外正在接待提前到场亲友的邓景辰。
她走到他面前,什么也没说,只是将手机屏幕直接举到他眼前。
“邓景辰,这,是怎么回事?”她的声音不大,却带着冰冷的质问,周遭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
邓景辰原本带着笑意的脸,在看清屏幕内容后,瞬间血色尽褪,变得一片煞白。
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只是艰涩地吐出几个字:“宁宁,你听我解释……”
“我正在听。”简宁死死盯着他的眼睛,不肯错过他任何一丝细微的表情。
邓景辰看了一眼周围投来的好奇目光,压低声音:“这里不方便,我们……”
“不方便?”简宁的声音陡然拔高,“有什么不方便的?是你不方便解释你为什么和一个女孩笑得这么开心,还是她不方便告诉我,你早就不爱我了?”
好友苏晚晴见状快步走了过来,轻轻拉住简宁的手臂:“宁宁,怎么了?有什么事等婚礼结束再说,宾客都快到齐了。”
邓景辰深吸一口气,对苏晚晴摆了摆手,然后对简宁说:“我们去休息室谈。”
他拉着简宁的手腕,几乎是半强制地将她带离了喧闹的走廊。
【2】
休息室的门一关上,隔绝了外面的世界。
邓景辰松了松领结,走到窗边,背对着简宁,点燃了一支烟。
他很少在简宁面前抽烟,尤其是在密闭空间里。
“她叫林薇,是我的学生。”邓景辰的声音带着烟雾的沙哑,缓缓传来。
简宁靠坐在化妆台上,双手环胸,冷冷地看着他挺拔却在此刻显得有些僵硬的背影。
“然后呢?仅仅是学生,会发这样的信息给我?会对你的婚礼了如指掌?”
邓景辰沉默了片刻,弹了弹烟灰:“她……确实对我表示过好感。”
“你呢?”简宁追问,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你对她呢?仅仅是老师对学生的感觉?”
又是一阵令人窒息的沉默。
邓景辰转过身,眼神复杂,带着愧疚和挣扎:“我……承认,我对她有过一些超出师生之外的好感。她很特别,充满活力,对学术有纯粹的热情……但仅此而已,宁宁,我爱的是你,我们要结婚了不是吗?”
“仅此而已?”简宁几乎要笑出声,眼泪却在眼眶里打转,“邓景辰,十年了!我们在一起十年!从大学到工作,从一无所有到如今……你现在告诉我,你对另一个女孩有了‘好感’,而且是在我们婚礼当天,由她亲自来告诉我?”
她走到他面前,仰头看着他:“你告诉我,这‘仅此而已’的好感,值得她来挑衅我?值得你在这里抽烟,不敢看我的眼睛?”
“宁宁,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邓景辰试图去握她的手,却被她猛地甩开。
“那是什么样?”简宁逼问,“你告诉我,在我为我们的婚礼精心准备,通知所有亲朋好友,沉浸在幸福里的这段时间,你都在做什么?是在欣赏她亮闪闪的眼睛,还是在保存她嘟嘴撒娇的照片?”
邓景辰无言以对,只是疲惫地闭上眼:“是我没有处理好……但我从没想过要离开你,也没想过要破坏我们的婚礼。”
简宁看着他,心一点点沉下去。
十年感情,无数个日夜的陪伴,双方家庭的期待,盛大婚礼的准备……这一切像一张巨大的网,将她牢牢困住。
不甘心,她真的不甘心。
就这样放弃吗?让所有人看笑话?让这十年的付出变成一个笑话?
她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翻涌的情绪,语气出奇地冷静:“好,邓景辰,我暂且信你‘仅此而已’。”
她转身,看向镜子里穿着洁白婚纱的自己,一字一句地说:“婚礼照常进行。”
邓景辰愕然地看着她:“宁宁?”
“怎么?你不想?”简宁回头,眼神锐利。
“不,我当然想!”邓景辰连忙说。
“那就管好你的‘好感’,也管好你的学生。”简宁的声音冷得像冰,“今天,我不想出任何意外。”
【3】
婚礼仪式即将开始。
宴会厅里座无虚席,鲜花、音乐、祝福的目光,一切都如梦似幻。
简宁挽着父亲的手臂,站在宴会厅的入口,心跳如擂鼓。
父亲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低声道:“别紧张,景辰是个好孩子。”
简宁努力挤出一个微笑,心里却是一片苦涩。好孩子?也许吧,只是他的心,可能已经不完全属于她了。
伴随着庄重的婚礼进行曲,她一步步走向红毯尽头那个穿着黑色礼服的男人。
他望着她,眼神里有惊艳,似乎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和……愧疚?
司仪说着熟悉的套词,询问着双方是否愿意无论贫穷富贵,疾病健康,都彼此相爱、珍惜,直到死亡将你们分开。
“我愿意。”邓景辰的声音低沉而坚定。
“我愿意。”简宁听到自己的声音响起,带着一丝微不可查的颤抖。
就在司仪准备宣布交换戒指的环节时,宴会厅的大门被猛地推开。
邓景辰的助手,一个叫赵宇飞的年轻小伙子,一脸惊慌,风风火火地冲了进来,径直跑到邓景辰身边。
所有人都愣住了,交头接耳的声音响起。
赵宇飞凑到邓景辰耳边,急促地低语了几句。
简宁站得近,清晰地听到了几个关键词:“林薇……知道您结婚……情绪激动……出事了……”
邓景辰的脸色瞬间大变,那是一种毫不掩饰的惊慌和担忧,甚至超过了早上被简宁质问时的程度。
“怎么回事?”简宁压低声音问道,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
邓景辰却像是没听见她的话,他的目光越过她,看向了入口的方向,眼神焦灼。
司仪试图缓和气氛,笑着说:“看来是我们的惊喜环节吗?新郎官有些激动……”
“戒指。”邓景辰突然开口,声音干涩,对着伴郎方向伸出手。
伴郎沈泽赶紧将戒指盒递过去。
邓景辰拿起那枚本该戴在简宁无名指上的钻戒,他的手抖得厉害,小小的戒指竟从他指尖滑落,“叮”的一声脆响,滚落在地,不知道去了哪个角落。
这声响动,像是一个信号。
邓景辰甚至没有低头去找那枚戒指,他猛地抬头看向简宁,眼神里充满了挣扎和痛苦,但更多的是对另一个人的担忧。
“简宁,对不起……林薇她……她有严重的抑郁症,我不能让她做傻事!”他的声音不大,却足以让前排的宾客听清。
说完,他竟然转身,拨开愣住的赵宇飞,像一道离弦的箭,朝着宴会厅大门狂奔而去。
全场哗然。
简宁呆呆地站在原地,仿佛全身的血液都在一瞬间冻结了。
她看着他决绝逃离的背影,穿着她亲手挑选的礼服,为了另一个女人,在他们的婚礼上,当着所有亲朋好友的面,弃她而去。
巨大的羞辱和心痛如同海啸般将她淹没。
在他即将冲出大门的刹那,她用尽全身力气,嘶声喊道:“邓景辰!你今天只要走出这个门,我们之间就彻底完了!”
她的声音带着哭腔,破碎而绝望。
邓景辰的脚步在门口顿了一下,极其短暂的一下。
他甚至没有回头。
然后,在所有人的注视下,他毫不犹豫地冲了出去,消失在她的视线里。
世界,在那一刻,彻底崩塌。
【4】
死一般的寂静笼罩着整个宴会厅。
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呆了,目光齐刷刷地聚焦在红毯上那个穿着洁白婚纱,却显得无比孤寂狼狈的新娘身上。
简宁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仿佛变成了一尊雕塑。
眼泪毫无预兆地汹涌而出,模糊了她的视线。
她感到一阵天旋地转,几乎要站立不住。
“宁宁!”苏晚晴第一个反应过来,快步冲上台扶住了她。
简宁的父亲脸色铁青,母亲已经捂着嘴低声啜泣起来。
台下议论声、惊呼声、不解的询问声嗡嗡作响,像无数只蜜蜂在她耳边盘旋。
“这……这算怎么回事啊?”
“新郎跑了?为了别的女人?”
“我的天啊,这简直太离谱了!”
“简宁太可怜了……”
伴郎沈泽和赵宇飞面面相觑,脸色都难看至极。
沈泽是邓景辰的大学同学,也是他们共同的朋友,他显然也没料到会发生这样的事。
赵宇飞更是手足无措,一脸懊悔:“我……我不该这时候来告诉邓老师的……可是林薇那边……”
“别说了!”苏晚晴厉声打断他,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她紧紧抱着简宁,感受到她身体的剧烈颤抖,心疼不已:“宁宁,别怕,有我在。”
简宁靠在好友怀里,所有的坚强在瞬间土崩瓦解。
她哽咽着,声音破碎不堪:“他走了……晚晴……他真的走了……为了她……”
苏晚晴拍着她的背,声音同样带着愤怒和哽咽:“混蛋!邓景辰就是个彻头彻尾的混蛋!为那么个女人,他居然……”
司仪站在台上,尴尬得不知如何是好,只能示意工作人员先关闭音乐,安抚宾客。
简宁的父亲强忍着怒火,走到台上,从苏晚晴手里接过女儿,沉痛地对司仪和在场宾客说:“各位亲朋好友,非常抱歉,今天……今天发生了一些意外,婚礼……无法继续了,让大家见笑了,请大家……先回吧。”
宾客们虽然满心好奇和议论,但看着这惨烈的场面,也不好再多留,开始陆续离场。
有人投来同情的目光,有人摇头叹息,也有人带着看热闹的窃窃私语。
每一道目光,都像针一样扎在简宁的心上。
偌大的宴会厅,很快只剩下满地狼藉,和几个核心的亲友,以及不知所措的工作人员。
华丽的布景,精致的餐点,美丽的鲜花,此刻都成了莫大的讽刺。
简宁瘫坐在冰凉的地上,婚纱铺散开来,像一朵迅速凋零的花。
她死死攥着手机,屏幕上是那个陌生女孩——林薇发来的那些照片。
没有亲密接触,只有无数个她不曾参与的瞬间,那个女孩在邓景辰镜头下的鲜活、生动、依赖与崇拜。
而这些,竟然打败了他们沉甸甸的十年。
【5】
苏晚晴和简宁的父母陪着简宁回到了他们原本准备作为新房的公寓。
这里处处还贴着喜字,摆放着情侣物件,充满了对未来生活的憧憬。
而现在,一切都显得那么可笑。
简宁一言不发,默默地换下了那身沉重的婚纱,仿佛卸下了一个巨大的枷锁。
她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抱着膝盖,眼神空洞。
母亲坐在她身边,不停地抹着眼泪:“怎么会这样……景辰这孩子,怎么能做出这种事……”
父亲阴沉着脸,在客厅里来回踱步:“我早就说过,邓景辰心思重,没那么简单!你偏不信!”
“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母亲带着哭腔反驳。
苏晚晴给简宁倒了杯温水,小心翼翼地问:“宁宁,你……打算怎么办?”
简宁没有接水杯,只是缓缓抬起头,眼睛里布满了红血丝,但眼神却异常清醒和冰冷。
“结束。”她吐出两个字,声音沙哑却坚定。
“对!必须结束!这种男人不能要了!”苏晚晴立刻附和,“可是……邓景辰他……”
正说着,门口传来钥匙转动的声音。
是邓景辰回来了。
他脸上的惊慌和疲惫尚未褪去,西装外套皱巴巴的,领带也歪在一边,看起来狼狈不堪。
他看到客厅里的情景,脚步顿在了门口,脸上露出一丝愧疚和忐忑。
“宁宁……爸,妈……晚晴……”他低声打招呼。
简宁的父亲猛地转过身,指着他怒喝道:“别叫我爸!邓景辰,你看看你干的好事!你把我们家的脸都丢尽了!你把宁宁害成什么样子了!”
邓景辰低下头:“对不起,爸……伯父,事情不是你们想的那样,林薇她……情绪很不稳定,有自残倾向,我不能眼睁睁看着她……”
“所以你就眼睁睁地看着宁宁在婚礼上成为所有人的笑柄?”苏晚晴忍不住尖声质问,“邓景辰,你的心是石头做的吗?十年!你和宁宁在一起十年!那个林薇才认识你多久?她情绪不稳定你就非得在交换戒指的时候跑去?你是她爹还是她妈?”
邓景辰被质问得哑口无言,他看向简宁,眼神带着祈求:“宁宁,你听我解释,我和林薇真的没什么,我只是……只是作为一个老师,不能见死不救……”
简宁终于缓缓站起身,她走到邓景辰面前,仰头看着他。
她的眼神里没有了早上的愤怒,也没有了婚礼上的崩溃,只剩下一种近乎残忍的平静。
“救回来了?”她轻声问。
邓景辰愣了一下,点点头:“嗯,暂时稳定了。”
“那就好。”简宁点了点头,然后转身走回沙发,拿起自己的手机,开始操作。
邓景辰有些不安地看着她:“宁宁,你在做什么?”
“删掉你所有的联系方式。”简宁头也不抬,手指在屏幕上快速滑动,“拉黑你所有的社交账号。”
邓景辰脸色一变,快步走上前:“宁宁!你别这样!我们好好谈谈!”
“谈什么?”简宁终于抬起头,眼神冰冷如霜,“谈你是怎么一边准备和我的婚礼,一边保存另一个女孩成千上百张照片的?谈你是怎么在我们最重要的时刻,为了她毫不犹豫抛弃我的?还是谈你所谓的‘没什么’和‘仅此而已’?”
她每问一句,邓景辰的脸色就白一分。
“邓景辰,我们之间,没什么好谈的了。”简宁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从你冲出婚礼现场那一刻起,我们就完了。”
“不,宁宁,我不能没有你……”邓景辰试图去拉她的手。
简宁猛地甩开,后退一步,像是躲避什么脏东西。
“可是我需要你的时候,你在哪里?”她指着窗外,“在婚礼上,在所有亲友面前,你选择了她。”
她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房子,是你婚前买的,我明天就搬走。婚礼的费用,我家出的那一部分,我会列出清单,请你一分不少地还给我父母。至于我们之间其他的经济往来,我会让律师跟你清算。”
邓景辰震惊地看着她,仿佛不认识眼前这个人。
他印象中的简宁,虽然独立要强,但对他一直是依赖的,柔软的。他从未见过她如此冷静、理智,甚至可以说是冷酷的一面。
“律师?宁宁,有必要闹到这一步吗?”他痛苦地问。
“有必要。”简宁斩钉截铁地说,“邓景辰,我不是在跟你闹脾气,我是在通知你,我们结束了。以一种极其难看的方式,但终究是结束了。”
她拿起自己的包,看向苏晚晴和父母:“晚晴,帮我收拾一下必需品。爸,妈,今晚我去你们那儿住。”
然后,她径直走向门口,没有再看邓景辰一眼。
在她拉开门的那一刻,邓景辰在她身后嘶哑地喊道:“简宁!十年感情,你就真的这么狠心?”
简宁的脚步停住,她没有回头,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邓景辰,狠心的人,从来都不是我。”
门,在她身后轻轻关上,也彻底关上了他们之间十年的过往。
【6】
简宁住回了父母家。
她没有给自己太多沉溺于悲伤的时间。
第二天,她不顾父母的劝阻,联系了律师,开始着手处理与邓景辰分割财产和婚礼费用的事宜。
同时,她向公司请了年假,准备彻底放松和调整自己。
苏晚晴请了假陪她,怕她想不开。
“宁宁,你想哭就哭出来,别憋着。”苏晚晴担忧地看着异常平静的简宁。
简宁摇了摇头,望着窗外车水马龙:“眼泪在婚礼那天已经流干了。现在,我只觉得……解脱。”
是的,解脱。
不用再纠结于那十年的付出是否值得,不用再怀疑他手机里是否还有另一个女孩的照片,不用再担心下一次他还会为了谁而抛下自己。
虽然心还是像被挖空了一块,疼得厉害,但至少,她不必再自欺欺人了。
另一边,邓景辰的日子并不好过。
他试图联系简宁,发现所有的联系方式都被切断。
他去简宁的公司等她,她却提前请假离开了。
他去她父母家楼下守着,简宁的父亲见到他,直接冷着脸让他滚,甚至差点动手。
他收到了律师函,看着上面冷冰冰的条款和数字,他才真正意识到,简宁是认真的。
沈泽来找过他,看着颓废地坐在一堆烟头中的邓景辰,叹了口气。
“景辰,你这事做得……太不地道了。”沈泽递给他一瓶啤酒,“林薇那边,到底怎么回事?”
邓景辰灌了一大口酒,苦涩地说:“她是我带的研究生里最有天赋的一个,也很依赖我……我知道她对我有超越师生的感情,我也……确实对她有过心动。她年轻,充满活力,和她在一起,我感觉自己好像也变年轻了,没那么大压力……”
“但那只是新鲜感,不是吗?”沈泽一针见血,“你和简宁十年风风雨雨都过来了,怎么就……”
“我不知道……”邓景辰抱住头,痛苦地说,“我当时只是怕她出事……我没想那么多……”
“你没想那么多,却把最深的伤害给了最爱你的人。”沈泽摇头,“景辰,如果你真的放不下林薇,那就放过简宁。如果你爱的还是简宁,那你更应该放过她,你把她伤得太深了。”
邓景辰沉默不语。
他混乱了。
他对林薇,是欣赏,是怜惜,是男人面对年轻女孩崇拜时不可避免的虚荣和悸动。
他对简宁,是十年的习惯,是深入骨髓的亲情,是责任,也是爱。
可这不同的感情,在婚礼那天,被他用自己的行动划上了一道永远无法愈合的伤痕。
【7】
一周后,简宁在苏晚晴的陪伴下,回到和邓景辰的公寓收拾自己的东西。
邓景辰也在,他瘦了很多,眼下一片青黑,看起来比简宁还要憔悴。
两人在客厅相遇,气氛尴尬而凝滞。
“宁宁……”邓景辰哑声开口。
简宁没有回应,径直走进卧室,开始默默地收拾自己的衣物、书籍、化妆品。
苏晚晴在一旁帮忙,警惕地看着跟过来的邓景辰。
“宁宁,我们能不能再谈谈?”邓景辰站在门口,语气带着一丝哀求,“我知道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我和林薇已经说清楚了,我会保持距离,我只想和你重新开始……”
简宁停下手中的动作,转过身,平静地看着他:“邓景辰,有些错误,是无法挽回的。”
“可是我们还有十年……”
“别提那十年!”简宁的声音陡然变得尖锐,她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情绪,“那十年,在我决定拉黑你的时候,就已经被我亲手埋葬了。”
她继续收拾东西,语气恢复平静:“你知道吗?我后来仔细看了林薇发我的那些照片。每一张,你的眼神,她看你的眼神……邓景辰,你或许身体没有出轨,但你的心,早就游离了。”
“我没有……”邓景辰试图辩解。
“你有。”简宁打断他,拿起一个装满了他们这些年电影票根、旅行机票的盒子,随手扔进了旁边的垃圾袋里,“你沉浸在这种被年轻女孩崇拜和需要的感觉里,享受着她带给你的新鲜和刺激,甚至默许了她来挑衅我。你在我们感情最后的阶段,精神早就背叛了。”
邓景辰如遭雷击,站在原地,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简宁拉上行李箱的拉链,环顾了一下这个她曾经付出无数心血布置的家。
“邓景辰,我不恨你了。”她最后说道,“但我也不会再爱你了。我们,到此为止。”
她拉起行李箱,和苏晚晴一起,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这个充满回忆的地方。
门关上的那一刻,邓景辰颓然瘫坐在地上,望着空荡荡的卧室,终于明白,他失去了生命中最宝贵的东西。
而他的眼泪,此刻显得如此廉价和可笑。
【8】
三个月后。
简宁利用年假和调休,去了一直想去的西北旅行。
在苍茫的戈壁和壮丽的星空下,她感觉内心的伤口在慢慢结痂。
她开始学习插花,报名参加了职业提升的课程,生活逐渐被新的东西填满。
她偶尔还是会从共同朋友那里听到邓景辰的消息。
听说他和林薇并没有在一起,林薇毕业后去了另一个城市。
听说他工作状态很不好,申请调离了教学岗位,去了一个清闲的行政部门。
听说他试图挽回,但简宁身边的朋友和家人,没有一个人再给他机会。
简宁只是听听,内心已经毫无波澜。
有些伤口,愈合了就是愈合了,虽然会留下疤痕,但不会再疼了。
一天下班,她在地铁口遇到了一个问路的年轻人,阳光开朗,笑容干净。
他叫周叙,是个自由摄影师。
他被她眼中那份经历过创伤却依然坚韧的气质所吸引,主动索要了她的联系方式。
简宁犹豫了一下,还是给了。
周叙的追求温和而真诚,他像一缕清新的风,吹进了简宁有些封闭的世界。
他带她去捕捉城市里最美的夕阳,陪她去听小众乐队的现场,在她加班时给她送来热乎乎的宵夜。
他知道她过去的伤痕,从不追问,只是用行动告诉她,未来依然值得期待。
简宁的心,在一点点被治愈。
某一天,她清理旧物时,翻出了一张和邓景辰的旧合照。
照片上的他们,都还很年轻,笑得没心没肺,眼里只有彼此。
她看了很久,然后轻轻地将照片撕碎,扔进了垃圾桶。
没有留恋,没有怨恨,只有彻底的告别。
她拿起手机,给周叙回了信息,答应了他周末一起去看新上映的电影。
窗外,阳光明媚,又是一个新的开始。
她知道,那段长达十年的爱情长跑,她最终还是跑完了。
只是终点,没有他,只有她自己,和一个全新的,值得期待的未来。
来源:舟舟故事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