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2025年9月24号,艾玛・沃森上了个叫《OnPurposewithJayShetty》的播客。
2025年9月24号,艾玛・沃森上了个叫《OnPurposewithJayShetty》的播客。
她在节目里说,自己和有些人观点不一样,但关系没必要非黑即白。
还说希望不同意自己的人能接着爱她,她也能爱那些立场不同的人。
这话出来没几天,9月29号,J.K.罗琳就在X平台(就是以前的推特)写了篇长文回应。
她倒是没否认“言论自由和有分歧都正常”这事儿,但话锋一转,把艾玛批得挺狠。
罗琳说艾玛从小就有钱有名,这种特权让她没法真正懂“真实生活”,甚至说艾玛“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无知”。
还提艾玛前几年做的事,说那是“抹杀女性权利”。
最后更尖锐,说“你要是一直号召大家背叛朋友,就别指望前朋友还能爱你”。
本来想只说这俩名人吵个架而已,但后来发现这事没这么简单。
他俩吵的不只是“能不能爱有分歧的人”,其实是在争“到底怎么定义女性”,还有“跨性别者的权利该怎么算”。
罗琳觉得“女性”得按生理性别来,这样才能保障女性的空间和隐私;艾玛更偏向“自己觉得是女的就是女的”,讲究包容。
而且当时还有个背景,就是查理・柯克遇刺了。
柯克是美国保守派组织“美国转折点”的创始人,这组织本来就反对“觉醒文化”,他一死,不少政客就把这事儿往“左翼取消文化搞暴力”上引。
罗琳和艾玛的争吵,也被卷进这股风里,让西方本来就分裂的意识形态更僵了。
其实,提到“取消文化”,这几年在西方吵得特别凶。
我翻了翻资料,这词最早2015年就在黑人网络社群里用了,一开始就是“我不支持这个人或者他的作品了”。
比如有人说脏话、发表不当言论,大家就集体不买他的东西、不看他的剧,算是一种抗议。
到了2017年#Metoo运动起来,这事儿就变了。
当时好莱坞好多女星站出来,说自己被性侵,还点了名,比如哈维・韦恩斯坦。
结果不光网友骂,影视公司也跟他解约,奥斯卡还把他会员资格取消了。
从那以后,“取消”就不只是个人抵制了,还会连累工作、名声,慢慢成了一种“文化”。
本来这事儿看着是帮弱势者讨公道,但后来越来越走样。
2020年《哈珀斯》杂志发了封公开信,153个学者和作家联名,里面就有罗琳,说取消文化是“用意识形态统一代替开放辩论”。
可当时正好是“黑命亦命”运动高潮,不少民权人士不买账,说这些签名的人都是精英,是怕自己以后被问责,才把大众的愤怒说成“民粹”。
两边吵得不可开交,还有个事儿我印象挺深,2018年有个美国大学生,在社交平台发了个种族相关的玩笑,结果被网友扒出来。
学校把他实习机会取消了,他还天天收到辱骂信息,最后没办法只能退学。
这就像JonRonson在《当你被当众羞辱》里写的,现在的取消文化,其实就是把以前游街示众那套,搬到网上来了,最后大家都不敢说话,就怕自己被“取消”。
更有意思的是,进步派内部也因为这事儿闹分裂。
贝尔・胡克斯好多年前写过一本书,叫《来自左派与右派的审查》,里面说以前女性运动里,要是有人观点不一样,就会被排挤、不让参加会议,甚至被说人品有问题。
现在罗琳和艾玛就是这样,罗琳算是“老派进步派”,支持堕胎权、反对英国脱欧,讲究规则和法律;艾玛是“觉醒一代”,在联合国搞HeForShe活动,更看重包容和情感上的公平。
俩人在跨性别问题上的分歧,被取消文化放大成了“你不道德”“你不懂尊重”,反而没人好好聊“女性权利到底该怎么保障”“跨性别者的需求该怎么满足”这些真问题。
斯皮瓦克有个理论,说“身份”本来是用来团结人的,结果后来变成“只有我这种身份才对”,政治就从能讨论的事儿,变成碰都不能碰的道德底线。
罗琳和艾玛的争吵就是这样,最后变成互相骂“你无知”“你投机”,早忘了一开始要聊啥。
其实不光是她们,整个西方现在都面临一个问题,愤怒该怎么用?
齐泽克2022年写过一篇文章,说取消文化里的愤怒,看着是替少数群体抱不平,其实是一种偏执,反而会让更多人反对。
比如柯克遇刺后,保守派就把左翼的愤怒剪成小视频,说“你看他们多暴力”,不少中间派就被吸引过去了。
女性主义学者奥德雷・洛德说过,愤怒不是坏事儿,能帮着反对种族歧视、性别歧视。
但艾哈迈德也提醒,愤怒很容易被说成“你在搞事”。
米沙・切瑞后来更具体,说有的愤怒是“正当的”,比如#Metoo运动推动了性侵相关的法律修改。
有的愤怒就没用,比如网友骂艾玛“长得显老”“就是想蹭热度”,这就是人身攻击,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2024年美国有个高校,有个教授质疑跨性别学生用浴室的政策,学生们特别生气。
本来以为学校会把教授“取消”,结果学校搞了个公开辩论会,让教授、学生、跨性别代表都说话,最后一起改了政策。
我觉得这才是对的,愤怒要用来推动规则改变,不是用来骂人的。
还有个容易搞混的点,就是“爱”。
艾玛说“不同意也能爱”,听着挺温柔,但阿伦特在《人的境况》里说过,私人之间的爱和政治不一样。
爱都是两个人关起门来的事儿,可政治是大家在公共场合一起做事,需要的是尊重,不是爱。
你可以不认同对方的观点,但得承认他有说话的权利,没必要逼自己“爱”他,也没必要因为不爱就骂他。
罗琳拒绝艾玛的“爱”,其实是对的,但她不该骂艾玛“无知”。
本来是公共议题的讨论,最后变成人身攻击,平台算法还一个劲推这些吵架的内容,结果大家都盯着“谁骂赢了”,没人管“女性定义”“跨性别权利”这些真问题了。
现在还有人说年轻人是“雪花一代”,太敏感、一碰就碎。
《娇惯的心灵》那本书就说,高校搞“安全空间”“内容警告”,会让学生没韧性。
但我觉得这是偷换概念,年轻人反对的是结构性的不公平,比如职场歧视、校园霸凌,这不是“玻璃心”,是在争取自己的权利。
公共空间不该要求大家“必须坚强”,而是该有制度保障,比如有人被网络暴力了能维权,有人有不同意见能安全表达。
哈特和奈格里在《诸众》里说,能把“爱”变成大家一起做事的能力,比如进步派虽然有分歧,但都反对极端右翼、都支持性别平等,那就可以一起为这些目标努力,不用老盯着彼此的不同。
说到底,“有竞争的思想,有底蕴的政治”,不是说思想不能不一样,也不是说不能吵架。
关键是吵架要围绕问题本身,别搞人身攻击;愤怒要用来推动改变,别用来宣泄情绪;大家在公共空间里,要讲尊重、讲规则,不是讲“爱不爱”。
这样才能有真正的公共理性,才能避免意识形态分裂越来越严重。
要是一直像现在这样,为了立场骂来骂去,最后受伤的还是那些需要被关注的弱势群体,还有本就脆弱的公共空间。
来源:围炉夜话一点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