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我婆婆方慧,则永远板着脸:“我们家小静金贵,你一个外人,多做点是应该的。”
结婚三年,我在婆家活得像个透明的保姆。
小姑子高静,是这个家里的女王,而我,是她脚边最顺从的奴仆。
她可以随时使唤我,辱骂我,将我的尊严踩在脚下。
我丈夫高磊,永远只会说:“她是我妹妹,你让着她点。”
我婆婆方慧,则永远板着脸:“我们家小静金贵,你一个外人,多做点是应该的。”
我忍了,全都忍了。
因为我在等一个机会。
一个能让他们所有人,都为今天的所作所为,付出惨痛代价的机会。
这个机会,就在高静的婚礼上。
我为她精心准备了一份“大礼”。
这份礼物,足以毁掉她引以为傲的一切。
这份礼物,也会让他们明白一个道理——
永远不要,把一个沉默隐忍的人,逼上绝路。
01
“温欣,你杵在那儿干嘛?死人吗?”
“没看到我渴了?去,给我倒杯蜂蜜水,要温的,加两片柠檬!”
下午三点,我正在客厅角落用抹布擦拭着绿植的叶片,小姑子高静半躺在沙发上,一边刷着手机,一边用命令的口吻朝我喊道。
她的声音尖锐刺耳,像一把淬了毒的锥子,狠狠扎进我的耳膜。
我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翻涌的情绪,慢慢站起身。
“好的,小静。”
我走进厨房,熟练地从柜子里拿出蜂蜜、切好柠檬片,用温度计测试着水温,不多不少,正好四十五度。
这是高静要求的温度,高一度她嫌烫嘴,低一度她嫌凉胃。
三年来,我已经将她的各种“规矩”刻进了骨子里。
端着水杯走出去的时候,高静头也不抬,伸出手。
我小心翼翼地递过去,她却突然手一抖。
“啪!”
玻璃杯应声落地,摔得粉碎。
温热的蜂蜜水混着玻璃碴子,溅了我一裤腿。
“哎呀!”高静夸张地叫了一声,随即皱起眉头,满脸嫌恶地看着我,“温欣你怎么回事?端个水都端不稳!毛手毛脚的!”
我低头看着一片狼藉的地面,没有说话。
客厅里铺着昂贵的长绒地毯,蜂蜜水渗进去,很难清理。
“还愣着干嘛?想让地毯发霉吗?”婆婆方慧从房间里走出来,看到这一幕,立刻把矛头对准了我,“真是个丧门星,什么都做不好!赶紧收拾干净!要是弄坏了我的宝贝地毯,我跟你没完!”
我丈夫高磊闻声也从书房探出头。
他看了看地上的狼藉,又看了看我,只是习惯性地和稀泥:“妈,小静,温欣也不是故意的,都少说两句吧。”
说完,他又转向我,语气里带着一丝不耐烦:“你也是,怎么这么不小心?快点收拾一下。”
没有一个人问我有没有被烫到。
没有一个人关心我的裤腿上是否扎进了玻璃碎渣。
在这个家里,我仿佛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件会喘气的工具。
我的情绪,我的感受,无人在意。
我默默地转身,去拿扫帚和簸箕,然后跪在地毯上,一点一点地,将那些碎玻璃渣捡起来。
高静翘着二郎腿,居高临下地看着我,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刻薄的笑。
“嫂子,你这动作也太慢了吧?”
“我下周就要结婚了,新郎家可是城南有名的李家,家里是开上市公司的,你知道吗?”
“我未来的婆婆说了,婚礼要办得风风光光,彩礼给了八十八万,一分都不少。”
她一边说,一边炫耀着自己新做的、镶满了钻石的美甲。
“不像某些人,嫁进我们家,连彩礼都没要,真是倒贴货。”
婆婆方慧在旁边帮腔:“可不是嘛!我们家小静是什么身份?你是什么身份?当初要不是看你还算老实本分,高磊又非要娶你,你连我们家门都进不来!”
我低着头,长长的头发遮住了我的脸,也遮住了我眼底一闪而过的寒光。
老实本分?
呵,不过是我为自己披上的一层保护色罢了。
我将最后一块玻璃碎片捏进掌心,尖锐的刺痛传来,一缕鲜血顺着指缝渗出。
这点痛,比起我心里的痛,又算得了什么?
高磊走过来,拉了拉我的胳膊:“好了好了,别弄了,回头让保洁来处理吧。你跟我进来一下。”
我跟着他走进书房。
门一关上,他就叹了口气,递给我一张银行卡。
“温欣,我知道你受委屈了。”
“这是我这个月发的奖金,都在里面了,密码是你生日。”
“小静快结婚了,心情难免骄傲一些,你多担待。等她嫁出去了,家里就清净了。”
又是这套说辞。
每次我受了委"屈,他都试图用钱来抚平。
他以为钱是万能的吗?
他以为给了钱,那些刻薄的话语、轻蔑的眼神,就都能烟消云散吗?
我看着他,眼前的这个男人,是我曾经不顾父母反对,执意要嫁的人。
那时我以为,他温和、善良,会是我一生的依靠。
可婚后我才发现,他的温和是对所有人的,唯独缺少了对我的保护。
他的善良,变成了没有原则的愚孝和纵容。
“高磊,”我轻声开口,声音有些沙哑,“你有没有想过,她为什么敢这么对我?”
高磊愣了一下,随即烦躁地挠了挠头:“哎呀,不就是一家人嘛,计较那么多干什么?她是我唯一的妹妹,我不疼她疼谁?”
“那我们什么时候,才能有自己的房子?我们什么时候,才能搬出去住?”我看着他,问出了这个问了不下百遍的问题。
“又提这事!”高磊的脸色沉了下来,“我早就说过了,我爸走得早,我妈一个人把我们兄妹拉扯大不容易,我怎么能把她一个人扔下?温欣,你能不能懂点事?”
懂事。
又是懂事。
在这个家里,我被要求懂事,被要求忍让,被要求奉献。
可谁又来懂我呢?
我的心,一寸一寸地冷了下去。
我没有再说话,默默地接过那张银行卡,转身走了出去。
高磊以为我妥协了。
他不知道,这张卡,连同他之前给我的每一分钱,我都原封不动地存着。
这些钱,将会成为我送给他们全家的一份“惊喜”。
而真正的“大礼”,还在后头。
晚上吃饭的时候,高静当着全家的面,宣布了一件事。
她指着电视里一个奢华的婚礼场地,趾高气扬地对我说:
“嫂子,我婚礼的伴娘服,我已经给你挑好了。”
“你明天就去这家店里试一下,尺寸不合适赶紧改。”
我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那是一家国际顶级的婚纱礼服品牌。
而她给我挑的那件伴娘服,是一件设计极为苛刻的抹胸短裙,颜色是俗气的粉紫色,看起来廉价又轻浮。
更重要的是,我知道自己的身材,根本驾驭不了这种款式。
她分明是想让我在她的婚礼上,当众出丑。
婆婆方E慧笑得合不拢嘴:“哎哟,我们小静真是贴心,还想着你嫂子。温欣,你可得好好谢谢小静。”
高磊也笑着说:“是啊,小静眼光好,温欣,你明天就去试试吧。”
一家人其乐融融,仿佛我天生就该是那个陪衬的丑角。
我放下筷子,抬起头,脸上第一次没有了往日的顺从。
我看着高静,一字一句地问她:
“高静,你确定,要我当你的伴娘吗?”
我的眼神平静而深邃,看得高静心里莫名一`阵发毛。
她梗着脖子,强撑着气势:“当然!让你当我伴娘,是抬举你!怎么,你还不愿意?”
“好。”我点了点头,嘴角缓缓勾起一抹谁也看不懂的弧度。
“我当。”
“不过,我也有个条件。”
所有人都愣住了,似乎没想到我敢提条件。
高静嗤笑一声:“哟,长本事了?说来听听,什么条件?”
我迎着她挑衅的目光,缓缓说道:
“婚礼那天,新娘扔捧花的环节,你必须,把捧花亲手交给我。”
02
我的话音刚落,整个餐厅瞬间陷入了一片死寂。
婆婆方慧最先反应过来,她把筷子重重地往桌上一拍,发出“啪”的一声脆响。
“温欣!你安的什么心?”
“我们家小静的婚礼,捧花是随便能给人的吗?那是喜气!是福气!你一个结了婚的女人,还想要捧花?你是想咒我们小静婚姻不顺吗?”
方慧的声音又尖又利,每一个字都像是淬了毒的钢针。
高静也回过神来,她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夸张地大笑起来。
“嫂子,你是不是脑子坏掉了?”
“你想要捧花?你也不看看自己什么德行!一个连自己老公都看不住,在家里没点地位的女人,还妄想接我的捧花?你是想把你的晦气传给我吗?”
她的话说得极其难听,恶毒得不留一丝情面。
高磊的脸色也变得很难看,他拽了拽我的衣袖,压低声音说:“温欣,你胡说什么呢?快给小静道歉!”
道歉?
我为什么要道歉?
我只是提出了一个看似荒唐,却饱含深意的条件。
我抬起眼,目光平静地扫过他们每一个人狰狞的脸。
然后,我轻轻地笑了。
“妈,小静,你们误会了。”
“我并不是想要抢什么福气。”
“我只是觉得,小静是我在这个世界上,除了高磊之外,最亲的人了。”
“她的婚礼,我希望能得到她最真挚的祝福,仅此而已。”
“如果你们觉得这个要求很为难,那就算了,伴娘我也不当了。毕竟,我也不想在小静最重要的日子里,让她觉得不开心。”
我的语气不卑不亢,温柔却又带着一股不容置喙的力量。
我把选择权,重新抛给了他们。
我赌他们为了面子,为了让我在婚礼上当那个“完美”的陪衬,会答应我的要求。
果然,高静犹豫了。
她的婚礼,请的都是些有头有脸的人物,尤其是她未婚夫李哲家的亲朋好友,个个非富即贵。
她早就计划好了,要让温顺听话的我当伴娘,来衬托她的高贵和幸福,顺便彰显一下她这个小姑子在家里的“地位”。
如果我撂挑子不干了,她临时上哪儿再去找一个这么“合适”的受气包?
方慧也想到了这一层,她瞪了我一眼,转头去劝高静。
“小静啊,不就是一束花嘛,给她就给她了。你嫂子说得也对,都是一家人,别为这点小事闹得不愉快,影响了你结婚的心情。”
高磊也在旁边附和:“是啊小静,嫂子也是好意。你就答应她吧。”
高静被他们说得有些动摇,但面子上还是挂不住。
她轻蔑地瞥了我一眼,冷哼道:“行啊,想要我的捧花是吧?可以!”
“但是,光有捧花还不够。”
她眼珠一转,又想出了新的招数来折磨我。
“我那件主婚纱,是意大利名家设计的,裙摆特别长,足足有九米。婚礼那天,你就负责全程给我提裙摆吧。”
“从我出门开始,一直到仪式结束,你都必须跟在我身后,像个真正的仆人一样,把我的裙摆整理得整整齐齐,不能有一丝褶皱。”
“做得到吗?我尊贵的嫂子?”
她加重了“仆人”和“嫂子”这两个词的读音,其中的羞辱意味,不言而喻。
让自己的嫂子在几百个宾客面前,像个丫鬟一样全程跪地提裙摆,这种事,也只有高静想得出来。
方慧和高磊都露出了不赞同的神色,但谁也没有开口阻止。
在他们心里,只要高静开心,我的尊严,一文不值。
我看着她那张因为得意而扭曲的脸,心中一片冰冷。
很好。
你越是想让我丢脸,婚礼那天,你的脸就会被我打得越肿。
我缓缓地点了点头,脸上甚至挤出了一丝顺从的微笑。
“好,我答应你。”
看到我如此“识趣”,高静满意地笑了,方慧也松了口气,只有高磊,眼神复杂地看了我一眼,欲言又止。
这件事,就这么定了下来。
接下来的一个星期,高静变本加厉地使唤我。
一会儿让我陪她去试妆,一站就是五六个小时,连口水都喝不上。
一会儿又让我去取她定制的婚鞋,那家店在城市的另一端,来回要折腾大半天。
她甚至把婚礼上要派发给宾客的几百份喜糖、伴手礼,全都交给我一个人来包装。
我每天忙得像个陀螺,晚上累得腰都直不起来。
而他们一家人,则心安理得地享受着我的付出。
方慧每天煲着各种滋补的汤给高静养颜,高磊则忙着帮高静联系婚车、酒店,没有一个人问我一句“累不累”。
他们大概觉得,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理所应当的。
我默默地承受着这一切,表面上没有任何怨言。
但他们不知道,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我都会打开我的笔记本电脑。
电脑屏幕上,显示的不是购物网站,也不是电视剧。
而是一个个复杂的K线图,和一排排不断跳动的数字。
我看着屏幕上那支我重仓持有的股票,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
这支股票,就是高静的未婚夫,李哲家那家上市公司的股票。
过去三年,我利用我的专业知识,和一些他们永远也想象不到的渠道,悄无声息地,成为了这家公司的一个“小股东”。
当然,这个“小”,只是相对的。
我手里的股份,虽然不足以撼动整个公司的决策层。
但如果配合上一些“特别”的消息,想要在短时间内,让它的股价发生一次剧烈的“震荡”,还是绰绰有余的。
而婚礼那天,就是最好的时机。
我轻轻敲击着键盘,给一个备注为“王叔”的联系人,发送了一条信息。
“一切按计划进行。”
做完这一切,我关上电脑,躺在床上。
窗外的月光,清冷如水。
我闭上眼睛,脑海里已经开始预演婚礼那天的场景。
高静,你不是想要一场风光无限的婚礼吗?
你不是想让所有人都羡慕你嫁入豪门吗?
你不是想让我在你的婚礼上,颜面尽失,沦为笑柄吗?
好啊。
我成全你。
我会让你那场精心筹备的婚礼,变成一场举世瞩目的闹剧。
我会让你从万众瞩目的“豪门新娘”,瞬间变成一个被抛弃的、一无所有的可怜虫。
而我,将会亲手,把那束象征着“幸福”的捧花,送到你的面前。
然后告诉你,什么叫做——
天堂,与地狱。
03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就到了高静婚礼的前一天。
按照习俗,新娘在出嫁前一晚,要住在娘家。
家里被布置得喜气洋洋,到处都挂着红色的“囍”字和气球。
高静和她的几个闺蜜在房间里叽叽喳喳地闹着,畅想着明天婚礼的盛大场面。
而我,则被方慧指使着在厨房里忙碌,准备着招待客人的水果和点心。
高磊走了进来,从背后抱住我。
“老婆,辛苦你了。”
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疲惫,和一丝不易察ึง的愧疚。
我没有动,任由他抱着,语气平淡地问:“都准备好了吗?”
“嗯,都妥当了。婚车是最新款的劳斯莱斯车队,酒店是咱们市最顶级的七星级酒店,司仪也是圈内最有名的金牌司仪……小静这次,绝对是风光大嫁。”
他说这些话的时候,语气里充满了骄傲,仿佛嫁女儿的不是他妈,而是他自己。
我心里冷笑一声。
风光?
恐怕明天过后,就只剩下“风”了。
“温欣,”高磊把下巴搁在我的肩膀上,蹭了蹭,“等小静结完婚,我们就好好要个孩子,好不好?”
“到时候,妈的态度肯定会转变的。等我们有了孩子,这个家才算完整。”
又是孩子。
他总以为,一个孩子就能解决我们之间所有的问题。
就能让婆婆对我另眼相看,就能让小姑子有所收敛。
何其天真。
一个连自己的妻子都保护不了的男人,又怎么可能指望他能保护好自己的孩子?
我轻轻地挣开他的怀抱,转过身,平静地看着他。
“高磊,你爱我吗?”
他愣住了,似乎没想到我会突然问这个问题。
“当然爱了!我不爱你,干嘛要娶你?”他急忙表白。
“那如果,”我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问,“如果有一天,我和你妈、你妹妹之间,发生了不可调和的矛盾,你必须做出选择,你会选谁?”
这是一个经典的“送命题”。
我以前从来不屑于问这种问题,因为我觉得,真正爱你的男人,根本不会让你陷入这种两难的境地。
但今天,我就是想听听他的答案。
高磊的脸色瞬间变得为难起来,他躲闪着我的目光,支支吾吾地说:
“这……这怎么能选呢?一边是生我养我的妈和妹妹,一边是我要共度一生的老婆,手心手背都是肉啊。”
“温欣,你怎么突然问这个?咱们一家人好好的,怎么会发生那种事呢?”
他还是在逃避。
永远都在逃避。
我的心,彻底沉入了谷底。
我没有再逼问他,只是点了点头,轻声说:“我知道了。”
我知道了。
这三个字,宣告了我对这段婚姻,最后一点幻想的破灭。
晚上,我躺在床上,辗转反侧。
高磊已经睡熟了,发出了均匀的鼾声。
我悄悄地起身,走到阳台,拨通了一个电话。
电话那头,很快传来一个沉稳的男声。
“大小姐,都准备好了。”
“好。”我的声音在夜色中,显得格外清冷,“王叔,明天,就看你的了。”
“放心吧,大小姐。这几年,让您受委屈了。明天,我们一定把场子都找回来。”王叔的语气里,带着一丝心疼,和一丝激动。
王叔,是我父亲最得力的助手,也是看着我长大的长辈。
三年前,我为了嫁给高磊,不惜与家里断绝关系。
父亲一气之下,冻结了我所有的银行卡,说除非我跟高磊离婚,否则一分钱都不会给我。
我当时被爱情冲昏了头脑,以为有没有钱都无所谓,只要有高磊就够了。
我收起了自己所有的锋芒,隐藏了自己的家世背景,以一个普通工薪家庭女孩的身份,嫁进了高家。
我天真地以为,只要我足够贤惠,足够忍让,就能换来他们的真心。
可现实,却给了我一记响亮的耳光。
这三年的经历,让我彻底看清了高家人的嘴脸,也让我看清了高磊的懦弱和无能。
半年前,王叔通过一些渠道找到了我,告诉我父亲的身体每况愈下,一直很想念我。
他还告诉我,父亲其实早就后悔了,只是拉不下脸来。他一直派人默默关注着我,知道我在这边受的委屈,心疼得不行。
那天晚上,我哭了一整夜。
第二天,我主动联系了父亲。
电话接通的那一刻,我们父女俩在电话两端,泣不成声。
父亲没有再逼我离婚,他只是说:“女儿,你想做什么,就放手去做。整个家族,都是你最坚实的后盾。”
从那天起,我不再是那个任人拿捏的软柿子温欣。
我是温氏集团,唯一的继承人。
复仇的计划,从那一刻开始,就在我的脑海中,悄然成型。
李哲家的那家上市公司,虽然看起来光鲜亮丽,但实际上,内部早已被蛀空了。
他们为了维持股价,做了不少违规操作,留下了很多把柄。
而我,在王叔的帮助下,利用温氏集团强大的信息网和资金实力,早已将这些把柄,牢牢地握在了手里。
我只需要一个契机,一个能让这些“炸弹”同时引爆的契机。
高静的婚礼,就是最好的舞台。
挂掉电话,我看着窗外漆黑的夜空,缓缓吐出一口浊气。
高静,方慧,高磊……
你们的好日子,到头了。
明天,将会是你们这辈子,最漫长,也最难忘的一天。
04
婚礼当天,天还没亮,家里就开始鸡飞狗跳。
化妆师、摄影师、还有高静的几个闺蜜,把不大的客厅挤得满满当当。
高静穿着一身洁白的婚纱,坐在镜子前,享受着女王般的待遇。
而我,则穿着那件俗气的粉紫色伴娘服,像个陀螺一样,在人群中穿梭。
一会儿给这个递水,一会儿帮那个拿东西,忙得脚不沾地。
“温欣!我的头纱呢?赶紧给我拿过来!”
“温欣!去看看婚车到哪儿了!别耽误了吉时!”
“温欣!我饿了,给我弄点吃的,要不沾口红的!”
高静和方慧的使唤声,此起彼伏。
我一一应着,脸上挂着温顺的笑容,心里却在冷冷地倒数。
吉时已到,迎亲的车队准时停在了楼下。
为首的是一辆加长版的劳斯莱斯幻影,后面跟着一排清一色的奔驰S级,场面确实气派。
新郎李哲带着伴郎团,在楼下大声喊着高静的名字。
经过一番“堵门”、“找婚鞋”的热闹环节后,高磊背着高静下了楼。
我跟在他们身后,手里捧着高静那长达九米的婚纱裙摆。
裙摆上镶满了碎钻和珍珠,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同时也沉重无比。
我弯着腰,几乎是半跪着,才能勉强将裙摆托起,不让它沾到地上的灰尘。
周围的邻居和亲友们都围过来看热闹,对着我指指点点。
“哎,那不是高家的儿媳妇吗?怎么跟个丫鬟似的?”
“是啊,这也太惨了吧?小姑子结婚,嫂子这么卑微。”
“嘘……小声点,听说她娘家条件不好,在婆家一直抬不起头。”
那些议论声,像一根根细密的针,扎在我的身上。
高磊听到了,脸上有些挂不住,但他只是回头瞪了我一眼,压低声音说:“你走快点!磨磨蹭蹭的!”
我没有理会他,也没有理会周围的目光。
我只是低着头,一步一步,艰难地向前走。
我知道,我越是狼狈,高静的心里就越是得意。
这就对了。
捧得越高,才会摔得越惨。
上了婚车,我被安排和摄影师挤在最前面的副驾。
高静和李哲坐在宽敞的后座,浓情蜜意。
透过后视镜,我看到高静依偎在李哲怀里,脸上是藏不住的幸福和炫耀。
她看着我狼狈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胜利者的微笑。
她大概以为,从今天起,她就要飞上枝头变凤凰,而我,将永远被她踩在脚下。
真是可笑。
车队浩浩荡荡地驶向酒店。
一路上,高静都在不停地打电话,指挥着婚礼现场的各种事宜,生怕出一点纰漏。
而我,也拿出手机,看似在浏览新闻,实际上,是在看王叔发来的实时信息。
“大小姐,第一步已完成。李氏集团的几大负面新闻,已经通过不同的渠道,精准地推送给了各大财经媒体。”
“收到。”我回复了两个字,然后将手机锁屏。
好戏,马上就要开场了。
婚礼现场布置得梦幻而奢华,巨大的水晶吊灯,铺满整个舞台的白色玫瑰,处处都彰显着李家的财力。
宾客们陆续到场,个个衣着光鲜,谈笑风生。
方慧和高磊穿着新衣服,满面红光地在门口招呼着客人,那副小人得志的模样,看得我直犯恶心。
仪式即将开始,我作为伴娘,需要提前陪着高静在休息室里等候。
高静坐在梳妆台前,做着最后的补妆。
她看着镜子里美艳动人的自己,满意地笑了。
“温欣,去,把我的裙摆再整理一下,要像孔雀开屏一样,铺得又大又圆!”她颐指气使地命令道。
我顺从地蹲下身,开始整理她那繁复的裙摆。
就在这时,我的手机震动了一下。
我拿出来看了一眼,是王叔发来的第二条信息。
“大小姐,计划第二步已启动。我们联合的几家机构,已经开始在二级市场上,对李氏的股票进行集中抛售。”
我的嘴角,缓缓勾起。
高静看着我,突然皱起了眉头。
“你笑什么?”她警惕地问。
“没什么。”我收起手机,抬起头,笑容温婉,“我只是在替你高兴。小静,你今天真美。”
我的赞美,让她的警惕心瞬间放下。
她得意地扬了扬下巴:“那是当然。也不看看我是谁。”
过了一会儿,李哲的母亲,也就是我未来的亲家母,走了进来。
她穿着一身珠光宝气的旗袍,脸上却带着一丝掩饰不住的焦急。
她把李哲拉到一旁,压低声音,语气急促地说了些什么。
我虽然听不清具体内容,但从李哲越来越难看的脸色,和他们频频看向手机的动作,我已经猜到了大概。
风暴,已经开始了。
高静显然也察觉到了不对劲,她不悦地问道:“妈,阿哲,你们在嘀咕什么呢?仪式马上就要开始了。”
李母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没什么,没什么,就是公司里的一点小事。小静你别管,今天你是新娘,最重要是开心。”
她越是这么说,高静的心里就越是犯嘀咕。
但婚礼进行曲已经响起,司仪正在台上用激昂的声音,邀请新人入场。
她就算有再多疑问,也只能暂时压下。
“好了,阿哲,我们该出去了。”高静挽住李哲的胳膊。
李哲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心里的不安,点了点头。
门被推开,外面是璀璨的灯光和雷鸣般的掌声。
我跟在他们身后,提着裙摆,缓缓地走上那条通往舞台的、铺满了花瓣的长长T台。
我知道,这条路的尽头,等待着高静的,不是幸福的殿堂。
而是一个,由我亲手为她搭建的,华丽的刑场。
就在他们即将走上舞台,接受所有人祝福的那一刻。
婚礼现场那块巨大的LED屏幕,原本播放着他们浪漫婚纱照的画面,突然一黑。
全场哗然。
所有人都以为是设备故障。
只有我知道,这只是“大礼”的开胃菜。
下一秒,屏幕重新亮起。
出现的,不再是新郎新娘的照片。
而是一个醒目的、加粗加黑的财经新闻标题——
“惊天丑闻!李氏集团涉嫌财务造假,股价盘中闪崩,瞬间蒸发数十亿!”
05
标题下面,是一段长达数分钟的视频。
视频里,一个自称是李氏集团前财务总监的人,面对镜头,拿出了大量的“证据”,痛斥李氏集团多年来,如何通过做假账、虚报利润来欺骗投资者。
每一个指控,都有着详细的数据和文件作为支撑,看起来铁证如山。
整个婚礼现场,瞬间鸦雀无声。
所有宾客都惊愕地看着大屏幕,脸上的表情从喜庆,变成了震惊,再到哗然。
站在台上的李哲,脸色“唰”的一下,变得惨白如纸。
他父亲,李氏集团的董事长,更是眼前一黑,差点当场晕过去。
“关掉!快关掉!”李哲的母亲发出尖利的叫声,冲着后台的工作人员歇斯底里地咆哮。
后台一阵手忙脚乱,但那块大屏幕,就像是中了邪一样,怎么也关不掉。
视频还在继续播放。
“根据我们最新收到的消息,由于受到重大利空消息影响,李氏集团股价已触发数次熔断,目前已被紧急停牌。监管部门已经介入调查……”
一个冷静而专业的画外音,将李家的罪行,清晰地传递到在场每一个人的耳朵里。
在场的宾客中,不乏商界名流和李家的生意伙伴。
他们看着屏幕上的内容,脸色变得越来越凝重。
一些人已经开始悄悄地拿出手机,打电话,或者发送信息,内容无外乎是“立刻抛售所有李氏的股票”、“马上终止和李氏的一切合作”。
大厦将倾,只在顷刻之间。
“这不是真的!这是污蔑!是诽谤!”李哲终于反应过来,他指着屏幕,声嘶力竭地怒吼。
但他的辩解,在铁一般的“事实”面前,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高静已经完全傻掉了。
她呆呆地站在那里,看着屏幕上的一切,仿佛置身于一场荒诞的噩梦之中。
她引以为傲的“豪门”,怎么会突然之间,就变成了“骗子”?
她梦寐以求的“风光大嫁”,怎么会突然之间,就变成了一场天大的笑话?
“阿哲……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她颤抖着声音,抓住李哲的胳膊,像是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李哲此刻已经方寸大乱,哪里还顾得上她。
他一把甩开高静的手,冲下舞台,和他父母聚在一起,焦急地商量着对策。
被甩开的高静,一个趔趄,差点摔倒。
我“及时”地上前,扶住了她。
“小静,你没事吧?”我关切地问,眼底却是一片冰冷的笑意。
方慧和高磊也冲了上来,围着高静,一脸的惶恐和不知所措。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亲家,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方慧哭丧着脸,想去拉李母的手,却被对方嫌恶地一把推开。
“滚开!你们家这个扫把星!”李母指着高静,破口大骂,“我早就跟我儿子说过,娶媳妇不能娶这种空有外表、家世不清不白的女人!现在好了,我们李家的脸,都被你们给丢尽了!”
“亲家母,你……你怎么能这么说我们小静呢?”方慧不服气地辩解。
“我说错了吗?”李母冷笑一声,“婚礼上出这种事,不是她克的,是谁克的?我看你们高家,就是存心想看我们李家倒霉!”
两家人,就这么当着几百个宾客的面,在舞台上,撕破脸皮,吵作一团。
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我,正安安静静地站在一旁,像一个局外人,冷眼旁观着这场由我亲手导演的好戏。
这还只是第一份“礼物”。
真正的大餐,还在后面。
我拿出手机,给王叔发去了第三条指令。
“可以开始了。”
很快,大屏幕上的财经新闻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段新的视频。
这段视频的画面,是在一个装修奢华的KTV包厢里。
视频的主角,正是今天的新娘,高静。
画面里,她和几个闺蜜喝得醉醺醺的,正凑在一起,大声地聊着天。
只听见高静用一种极其轻蔑和炫耀的口气说:
“你们以为我真的喜欢李哲那个死胖子吗?”
“又丑又蠢,跟他多说一句话我都觉得恶心!”
“要不是看在他家有钱,我才不会嫁给他呢!”
“等我嫁过去,先把家里的财政大权弄到手。到时候,他家的钱,还不都是我的?我想怎么花就怎么花!”
“至于他那个妈,一个老妖婆,整天珠光宝气的,俗死了!等我进了门,第一件事就是把她赶出去!”
视频里,高静的嘴脸,和我平时在家看到的那个骄纵蛮横的她,如出一辙。
刻薄,恶毒,又愚蠢。
这段视频一放出来,全场再次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所有人的目光,都齐刷刷地,聚焦在了高静的身上。
那目光里,有震惊,有鄙夷,有嘲讽,有幸灾乐祸。
李哲一家人,更是气得浑身发抖。
李哲的脸,已经从惨白,变成了铁青,又从铁青,变成了酱紫色。
他猛地转过身,死死地盯着高死,眼神里像是要喷出火来。
“高静!”
他从牙缝里,挤出这两个字,声音因为极度的愤怒而颤抖。
高静彻底蒙了。
她看着屏幕上那个口无遮拦、面目可憎的自己,大脑一片空白。
这段视频是什么时候拍的?
她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是谁?到底是谁要这么害她?
她的目光,下意识地,在人群中搜索。
最后,定格在了我的脸上。
我正看着她,脸上带着一抹若有若无的,悲悯的微笑。
那一瞬间,她好像明白了什么。
是她!
一定是温欣这个贱人!
“是你!是你干的对不对!”高静疯了一样,指着我,尖声叫道。
我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我只是缓缓地,朝着她,走了过去。
我每走一步,高静就控制不住地后退一步,仿佛我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
“你……你想干什么?”她色厉内荏地问。
我一直走到她的面前,才停下脚步。
我从伴郎手中,拿过那束早已准备好的,包装精美的捧花。
然后,当着所有人的面,我微笑着,将捧花,递到了她的面前。
“小静,你忘了么?”
“这是你答应我的。”
“你的捧花,要亲手,交给我。”
来源:嗣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