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考上公务员逼我离婚,我摊开婚前财产清单,他父母脸色发青

B站影视 欧美电影 2025-10-16 01:14 1

摘要:周五晚上七点,窗外的雨不大,但黏糊糊的,把整个城市的灯光都晕染成了一团模糊的色块。

周五晚上七点,窗外的雨不大,但黏糊糊的,把整个城市的灯光都晕染成了一团模糊的色块。

空气里是麻辣香锅外卖的油耗气,混着林涛身上那件穿了两天的旧T恤散发出的微酸汗味。

他坐在沙发那头,手机屏幕的光照亮他紧绷的下颌。

我刚把最后一口米饭咽下去,准备调侃他是不是又在刷什么“上岸经验分享”的短视频。

手机“叮”一声轻响,很清脆。

林涛的身子猛地绷直了,像一根被瞬间拉紧的弦。

他没说话,只是把手机拿近了些,眼睛死死盯着屏幕,喉结上下滑动了一下。

我心里“咯噔”一下,放下筷子,“怎么了?出成绩了?”

他没看我,眼睛还黏在屏幕上,嘴角却慢慢地、一点点地咧开。那不是惊喜的笑,而是一种……如释重负后,带着一丝傲慢的笑意。

“嗯。”他从喉咙里挤出一个单音节。

“过了?!”我几乎要跳起来,这三年,我陪着他,从早到晚,熬了多少夜,掉了多少头发。

他终于点了下头,关掉屏幕,把手机反扣在沙发上,动作缓慢而郑重,仿佛那不是一部手机,而是一枚玉玺。

“太好了!”我冲过去想抱抱他,三年啊,我们终于熬出头了。

他却不着痕迹地侧了侧身,躲开了我的拥抱。

我的手尴尬地停在半空中。

客厅的灯光惨白,照着他陌生的侧脸。

“陈岚,”他开口了,声音平淡得像在讨论今天的天气,“我们聊聊吧。”

我心里的狂喜瞬间被一盆冰水浇灭,冷得我打了个哆嗦。

“聊什么?”我问,声音有点发干。

“我们离婚吧。”

我以为我听错了。

耳朵里嗡嗡作响,像是有一万只蝉在同时嘶鸣。

“你说什么?”

林涛终于转过头来正视我,他的眼神很平静,平静得近乎残忍。

“我说,我们离婚。”他重复了一遍,字正腔圆,“我的单位比较特殊,未来的社交圈子、人脉关系,都会完全不同。你……不太合适了。”

“不太合适?”我被这三个字砸得眼冒金星,“我陪你啃了三年馒头咸菜,给你洗衣做饭,包揽所有家务,让你安心备考。现在你上岸了,跟我说‘不太合适’?”

我的声音在发抖,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他皱了皱眉,似乎很不满意我的激烈反应。

“陈岚,你不要这么情绪化。”他说,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审视,“我不是在抛弃你,我是在为你考虑。你跟我在一起,以后会很累。那些应酬,那些人情世故,你应付不来。”

“我应付不来?”我气得直想笑,“我一个 freelance 设计师,自己养活自己,还顺便养着你,我应付不来?”

“那不一样。”他摆摆手,像是在驱赶一只烦人的苍蝇,“那是江湖气,不是体制内的规矩。你懂吗?你不懂。”

我懂了。

我彻底懂了。

他不是觉得我不合适,他是觉得我配不上他了。

他那未来的“公务员”身份,像一件金光闪闪的龙袍,而我,就是那个需要被清理掉的、出身民间的糟糠之妻。

“所以,我这块垫脚石,用完了就该被一脚踢开了,是吗?”我的声音冷了下来。

他脸上闪过一丝不耐烦,“话别说得这么难听。这三年,你辛苦了,我会补偿你的。”

“补偿?”我盯着他,“怎么补偿?把我们共同的存款分我一半?”

他愣了一下,随即露出一个讽刺的笑容,“我们哪有什么共同存款?不都是你在赚钱吗?我一个学生,哪来的收入。”

他把“吃软饭”这件事,说得如此理直气壮。

“不过,”他话锋一转,“看在你这几年不容易的份上,这套房子里的家电,你喜欢什么就拉走吧。房子是我的,你尽快找地方搬出去。”

我脑子“嗡”的一声,像被重锤砸了一下。

“房子是你的?林涛,你再说一遍?”

“本来就是我的。”他靠在沙发上,双臂环胸,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房本上写的是我的名字,这是婚前财产,你不会不懂法吧?”

我看着他那张志得意满的脸,忽然觉得无比陌生。

这还是那个当初在我面前,红着脸说“岚岚,以后我一定让你过上好生活的”男人吗?

原来,他早就盘算好了一切。

从他决定考公的那天起,或许更早,他就已经在为今天这一刻铺路了。

我怒火中烧,气得浑身发抖,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我不是吵不过他,我是被他这种刷新底线的无耻给震惊了。

“我给你一周时间。”他站起身,掸了掸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一周后,我希望你能体面地离开。”

说完,他转身回了卧室,“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整个客厅,只剩下我一个人,和一桌子已经冷透的麻辣香锅。

那股油腻的、辛辣的味道,此刻闻起来,只剩下恶心。

我瘫坐在沙发上,眼泪终于不争气地掉了下来。

不是因为舍不得他,而是心疼我自己。

心疼我这三年喂了狗的青春和真心。

我哭了一会儿,然后猛地擦干眼泪。

哭有什么用?

为这种男人掉眼le,简直是浪费我的生理盐水。

我拿起手机,给我最好的闺蜜李静发了条消息。

“静静,江湖救急。”

李静是个律师,雷厉风行,电话几乎是秒回。

“怎么了?林涛那小子又作什么妖了?”

我把事情原原本本说了一遍,说到最后,声音又开始哽咽。

“人渣!”李静在电话那头破口大骂,“简直是当代陈世美!你等着,我明天就过去!”

挂了电话,我心里稍微安定了一些。

我走到卧室门口,门被反锁了。

我冷笑一声,回到客厅,从储物柜的角落里,拖出了一个积满灰尘的行李箱。

打开箱子,里面不是衣物,而是一个个厚厚的文件夹。

我吹开上面的灰尘,打开了最上面的一个。

文件夹的标签上,用清秀的字迹写着四个字——“婚前财产”。

第二天一早,门铃就被按得震天响。

我顶着两个黑眼圈去开门,门外站着的不是李静,而是我的公公婆婆。

婆婆脸上堆着笑,那笑意却不达眼底,手里还拎着一袋蔫了吧唧的青菜,像是刚从哪个社区团购点顺手薅来的。

“哎哟,陈岚啊,怎么气色这么差?没睡好?”她一边说,一边自顾自地挤进门。

公公跟在后面,手里盘着两颗油光锃亮的核桃,眼神在我脸上一扫而过,带着几分审视。

我心里冷笑,这消息传得可真快。

林涛昨晚才提的离婚,他爸妈今天就上门“慰问”了。

这哪是慰问,分明是来施压的。

“叔叔阿姨,这么早过来有事吗?”我堵在门口,没让他们进客厅。

婆婆脸上的笑僵了一下,“怎么?我们自己儿子的家,还不能进了?”

“是林涛的家,不是我的。”我淡淡地说。

婆婆的脸色瞬间就变了,她把那袋青菜往鞋柜上一扔,“陈岚,你这是什么态度?林涛都跟我说了,你们俩的事。”

“哦?他怎么说的?”我抱着胳膊,靠在门框上。

“他说……他说你们性格不合,好聚好散。”婆婆的眼神有些闪躲。

“他还说,这房子是他的婚前财产,让我净身出户,对吗?”我替她把话说完。

婆婆的表情更尴尬了,公公在一旁干咳了一声。

“陈岚啊,”公公终于开口了,一副语重心长的长辈派头,“林涛现在不一样了,他是国家的人了。你也要为他的前途着想,不能拖他后腿啊。”

“拖他后腿?”我简直要被这无耻的逻辑气笑了,“我供他吃穿,让他没一点后顾之忧地考了三年,现在我成拖后腿的了?那我是不是应该在他落榜的时候就跟他离婚,才算不拖后腿?”

公公被我噎得说不出话,脸涨成了猪肝色。

“你这孩子怎么说话呢?”婆婆急了,声音也高了八度,“我们林涛有本事,考上了!那是他自己的努力!你一个女人家,做点后勤工作不是应该的吗?怎么还当成恩情了?”

“应该的?”我盯着她,“那我是不是也应该在他考上之后,把他一脚踹了,去找个更有钱的?毕竟我也是有‘本事’的设计师,不能让一个刚起步的小科员拖我后腿,对吧?”

“你……你强词夺理!”婆婆气得指着我。

就在这时,卧室门开了,林涛穿着一身崭新的衬衫西裤走了出来,头发梳得油光锃亮,像是要去参加什么重要会议。

他看到他爸妈,皱了皱眉,“爸,妈,你们怎么来了?”

“我们再不来,你媳妇都要上天了!”婆婆立刻找到了主心骨,开始告状。

林涛看了我一眼,眼神里满是责备和厌烦。

“陈岚,你能不能别这么胡搅蛮缠?我爸妈也是为我们好。”

“为我们好?是为你好吧?”我冷冷地看着这一家子,他们脸上如出一辙的自私和贪婪,让我感到生理性不适。

“行了,我不想跟你吵。”林涛整理了一下领带,“我已经跟单位请好假了,今天我们就去把手续办了。速战速决,对大家都好。”

他一副公事公办的口吻,仿佛我们不是朝夕相处了五年的夫妻,而是两个需要清算资产的商业伙伴。

“好啊。”我突然笑了,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办手续可以,但在那之前,我们先把账算清楚。”

我转身,从客厅的行李箱里,拿出了那个写着“婚前财产”的文件夹。

“啪”的一声,我把它摔在茶几上。

“林涛,还有叔叔阿姨,你们不是说这房子是他的婚前财产吗?来,我们一条一条地对。”

林涛和他父母的视线,都落在了那个文件夹上。

林涛的脸上闪过一丝错愕,他父母则是一脸茫然。

我打开文件夹,抽出第一份文件。

“这套房子,首付五十万,是我付的。这里是银行转账记录,时间是我们领证前三个月。”

我把一张打印出来的银行流水单,拍在他们面前。

“当时为了让你安心,也为了让你爸妈有面子,我同意房本上只写你一个人的名字。但我留了个心眼,我们签了一份协议。”

我抽出第二份文件,那是一份代持协议,上面清清楚楚地写着:该房产实际所有人为陈岚,林涛仅为代持人。

下面,有我们两个人的签名和红手印。

林涛的脸色“唰”地一下白了。

他死死地盯着那份协议,像是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东西。

“这……这是什么时候签的?”他声音发颤。

“领证前一天晚上。”我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说,“你忘了?那天你喝多了,拉着我的手,说这辈子都不会辜负我。我说空口无凭,我们就把这个签了。”

“我当时以为你只是在开玩笑……”他的嘴唇开始哆嗦。

“我从不开这种玩笑。”我冷笑,“尤其是涉及到五十万的玩笑。”

婆婆一把抢过那份协议,翻来覆去地看,仿佛想从上面看出朵花来。

“假的!这肯定是假的!我儿子怎么可能签这种东西!”她尖叫起来。

“是不是假的,阿姨您可以拿去做笔迹鉴定。”我平静地说,“白纸黑字,还有你的好儿子的红手印,做不了假。”

公公的脸色已经从猪肝色变成了青紫色,他盘核桃的手也停了下来,嘴巴张了张,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所以,林涛,”我把视线转回我的“前夫”身上,“这套房子,是我的婚前财产。要搬出去的人,是你,不是我。”

我顿了顿,看着他惨白的脸,继续加码。

“还有,这三年,你没有一分钱收入,所有的家庭开销,包括你买的复习资料、报的辅导班、甚至你现在身上这套一千多块的‘战袍’,都是我付的钱。”

我从文件夹里又抽出一沓厚厚的表格。

“这里,是我这三年为你支出的每一笔费用,我都记了账。总共是,二十一万三千六百七十二块五毛。”

“按照婚姻法,婚内期间,夫妻一方为对方个人提升所产生的费用,在离婚时,可以要求对方返还。”

“这笔钱,算是我们之间的‘夫妻共同债务’。你欠我的。”

“当然,看在我们夫妻一场的份上,零头我就给你抹了。你还我二十一万就行。”

我把那份密密麻麻的账单,推到他面前。

林涛的身体晃了晃,几乎要站不稳。

他父母的脸色,已经不能用青来形容了,那是一种混杂着震惊、愤怒、和绝望的灰败。

“你……你算计我!”林涛指着我,手指因为用力而微微发抖。

“算计?”我笑了,笑得无比畅快,“林涛,我这不叫算计,我这叫未雨绸缪。我只是没想到,这场雨,来得这么快,这么大。”

“我当初只是想给自己一个保障,没想到,这个保障,最后是用来对付你的。”

“你……你这个毒妇!”婆婆终于反应过来,扑上来想撕我手里的文件。

我早有防备,侧身躲开。

“阿姨,别激动。这些都是复印件,原件我锁在银行保险柜里了。”

就在这时,门铃又响了。

我走过去开门,李静穿着一身干练的职业套装,踩着高跟鞋,气场两米八地站在门口。

她身后还跟着两个穿着西装、神情严肃的男人。

“不好意思,我来晚了。”李静冲我眨眨眼,然后目光如炬地扫过客厅里呆若木鸡的一家三含。

“介绍一下,这两位是我的同事。”她指了指身后的男人,“我们是来和林涛先生,以及他的家人,好好‘聊聊’关于离婚财产分割以及债务偿还的问题的。”

李静的出现,像是一颗重磅炸弹,彻底炸毁了林涛一家最后的心理防线。

公公一屁股坐在地上,嘴里喃喃着:“完了……全完了……”

婆婆则像个疯子一样,指着我破口大骂,用的都是些我听都没听过的、最恶毒的乡下脏话。

林涛呆呆地站着,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悔恨、恐惧,还有一丝……祈求?

他大概是想让我看在过去的情分上,放他一马。

可惜,他亲手把我们之间最后一点情分,都消磨干净了。

李静带来的两个男同事,一个负责录像取证,防止对方动手;另一个则条理清晰地,把我的诉求又复述了一遍。

“第一,这套房产,根据代持协议,完全归我方当事人陈岚女士所有。请林涛先生及其家人,在四十八小时内搬离。”

“第二,关于婚内共同债务,即陈岚女士为林涛先生个人发展支付的二十一万余元,我们要求林涛先生在一个月内全额偿还。如果无法一次性付清,可以签订分期还款协议,但需要支付相应的利息。”

“第三,关于精神损失费……”

听到“精神损失费”五个字,林涛猛地抬起头。

“我没有钱!”他几乎是吼出来的,“我刚上班,第一个月工资还没发!我哪有二十多万还给你!”

“没钱?”李静冷笑一声,“林先生,你现在是国家公务员了,是铁饭碗。我相信以你的能力,很快就能还清这笔钱。实在不行,我们可以向法院申请,从你未来的工资里按月扣除。”

“你不能这么做!”林涛急了,“这会影响我的声誉!影响我的前途!”

“哦?”我终于开口,慢悠悠地走到他面前,“现在知道影响前途了?你逼我离婚的时候,怎么没想过会影响我的后半生?”

“你当初那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呢?那句‘你配不上我了’的豪言壮语呢?”

我每说一句,他的脸就白一分。

“陈岚……岚岚……”他忽然软了下来,伸手想来拉我的手,“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是一时糊涂,被胜利冲昏了头脑。你原谅我这一次,我们不离婚了,好不好?”

他的声音带着哭腔,眼圈也红了。

如果是在昨天之前,我看到他这个样子,一定会心软。

但现在,我只觉得恶心。

像是不小心踩到了一坨伪装成奶油蛋糕的狗屎。

我甩开他的手,后退一步。

“林涛,晚了。”

“这个世界上,没有后悔药。你既然选择了一条风光无限的阳关道,那就别再回头看我这条独木桥了。”

“我们,到此为止。”

婆婆见儿子求饶不成,又开始撒泼打滚。

她一屁股坐在地上,拍着大腿哭嚎:“没天理了啊!辛辛苦苦养大的儿子,娶了个搅家精啊!刮空了我们家的钱,现在还要逼死我儿子啊!”

她一边哭,一边用眼角的余光偷偷瞄我,看我有没有心软。

我面无表情。

李静则直接拿出手机,作势要打110。

“阿姨,您再这样寻衅滋事,扰乱公共秩序,我们只能报警处理了。到时候被邻居看到,或者在派出所留下案底,恐怕对林先生的‘前途’,也不是很好吧?”

“寻衅滋事”这四个字,像是有魔力一样,婆婆的哭嚎声戛然而止。

她从地上一骨碌爬起来,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拉着还在发呆的公公,灰溜溜地走了。

出门前,她还不忘回头,从鞋柜上捞起那袋蔫了吧唧的青菜。

真是把“薅羊毛”的精神贯彻到了极致。

现在,客厅里只剩下我,李静,还有失魂落魄的林涛。

“林涛,”我最后看了他一眼,“看在过去的情分上,我给你一个体面。自己收拾东西走人,别等我申请法院强制执行。”

他嘴唇动了动,似乎还想说什么。

我没再给他机会,转身对李静说:“静静,我们走,去吃顿好的。庆祝我,重获新生。”

李静笑着挽住我的胳膊,“好嘞!今天我请客,你想吃什么都行!”

我们走出小区的时候,阳光正好。

我回头看了一眼那栋住了五年的楼,没有丝毫留恋。

那里不是我的家,只是我人生中一个收费昂贵的客栈。

现在,我退房了。

接下来的几天,林涛没有再来纠缠我。

他大概是彻底认清了现实,知道自己在我这里讨不到任何便宜。

周一,他托人给我送来了离婚协议书。

上面关于财产分割的部分,完全按照我的要求写的:房子归我,他偿还二十一万的债务,分二十四期,每个月从工资里扣。

我看着那份协议,心里没有一丝波澜。

我爽快地签了字。

民政局里,我们全程无交流。

拿到那本墨绿色的离婚证时,我甚至有一种解脱的快感。

林涛拿着他的那本,手在微微发抖,他看了我一眼,眼神复杂。

我冲他笑了笑,是那种发自内心的、轻松的笑。

然后,我转身就走,没有回头。

走出民政局的大门,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林涛所有的联系方式都拉黑了。

世界清静了。

我做的第二件事,是回家,把那个写着“婚前财产”的文件夹,连同那个积灰的行李箱,一起扔进了垃圾桶。

它们完成了自己的使命,也该退场了。

我做的第三件事,是给自己放了一个长假。

我订了去大理的机票。

我想去看看苍山洱海,吹吹那里的风。

在收拾行李的时候,我发现了一件被我遗忘在衣柜深处的旧裙子。

那是我和林涛刚在一起时,他用第一个月兼职的工资给我买的。

一条很便宜的碎花连衣裙,洗得已经有些发白。

我记得那天,他把裙子递给我,脸红得像个苹果,结结巴巴地说:“岚岚,等我以后有钱了,给你买全世界最好看的裙子。”

我当时感动得一塌糊涂。

现在想来,只觉得讽刺。

男人的誓言,有时候比风还轻。

我把裙子拿出来,想了想,没有扔。

我把它叠好,放进了一个盒子里,塞到了床底下最深的角落。

就当是……对我那段眼瞎心盲的青春,做一个最后的告别吧。

在大理的日子,很惬意。

我每天睡到自然醒,然后租一辆小电驴,沿着洱海慢慢骑行。

风拂过脸颊,带着青草和湖水的味道,把心里的那些阴霾,一点点吹散。

我认识了很多有趣的人。

有辞职来这里开客栈的北京大哥,有背着画板四处写生的美院学生,还有像我一样,来这里寻找“新生”的失意人。

我们晚上围着篝火,喝着啤酒,唱着不成调的歌,聊着各自的故事。

没有人问我的过去,没有人评判我的选择。

在这里,我只是陈岚,一个热爱生活、享受自由的独立女性。

半个月后,我回到了我自己的城市。

推开家门,屋子里空荡荡的,林涛的东西已经全部搬走了。

也好。

我请了家政,把整个屋子从里到外彻底打扫了一遍,连墙角的一丝灰尘都没放过。

我还买了很多新的绿植,把阳台装点得生机勃勃。

我又重新开始接设计稿。

因为之前积累的口碑,我的客户源源不断。

我忙碌,且充实。

偶尔,我也会想起林涛。

不是想念,而是一种旁观者似的审视。

我很好奇,他现在过得怎么样。

那个他用婚姻换来的“光明前途”,是否真的如他所愿?

答案很快就揭晓了。

有一天,李静兴冲冲地给我打电话。

“大新闻!大新闻!”她在电话那头嚷嚷。

“什么事?把你激动成这样。”

“你猜我今天在法院碰见谁了?”

“谁?”

“林涛他妹,林玥!”

我愣了一下,“她去法院干嘛?”

“被人告了!说她恶意拖欠货款!”李静的声音里满是幸灾乐祸,“她不是学人家搞什么短视频直播带货吗?结果资金链断了,欠了供应商一屁股债。”

“然后呢?”

“然后她就想让她那个‘当官’的哥哥给她摆平啊!结果你猜怎么着?”

“怎么着?”

“林涛那小子,为了避嫌,根本不敢出面!还把她骂了一顿,让她自己想办法!哈哈哈,笑死我了!他不是最疼他这个妹妹吗?现在涉及到自己的乌纱帽,六亲不认了!”

我沉默了。

这确实是林涛会做出来的事。

精致的利己主义者,永远把自己的利益放在第一位。

“他那个单位,好像也不太好混。”李静继续爆料,“我听我一个同学说,林涛这种没背景、靠笔杆子考进去的,在单位里就是个‘写材料的’,天天加班,还总被老油条呼来喝去,日子并不好过。”

“而且,他每个月还要还你九千块钱的债,到手工资所剩无几。听说他妈为了给他凑钱在单位打点关系,把养老的钱都拿出来了,结果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

“最近他单位又在传,说他为了前途抛弃糟糠之妻,名声早就臭了。估计想往上爬,难了。”

听着李静的描述,我心里没有一丝快意。

只觉得……可悲。

林涛费尽心机,不惜背信弃义,换来的,就是这样一个结果吗?

他以为他考上的是罗马,其实只是一个更复杂的斗兽场。

而他,就是那个最底层的、没有任何武器的角斗士。

挂了电话,我给自己泡了一杯热茶。

窗外,阳光明媚,我养在阳台上的那盆茉莉,开花了。

香气清幽,沁人心脾。

我忽然觉得,我和林涛,就像是两条不同轨道的列车。

我曾经以为,我们是并行的,可以一起看沿途的风景。

后来才发现,他为了追求更快的速度,强行变道,不惜以出轨(精神和道义上的)为代价。

而我,选择留在自己的轨道上,按照自己的节奏,平稳前行。

也许我的速度不快,但我的窗外,有花,有阳光,有自由的风。

这就够了。

又过了几个月,我的生活彻底走上了正轨。

我接了一个大单,是一个连锁咖啡品牌的整体VI设计,忙得脚不沾地,但也赚得盆满钵钵。

我用这笔钱,把贷款还清了。

当我从银行拿到那本完完全全属于我自己的房产证时,我激动得差点哭出来。

这不仅仅是一套房子,这是我的底气,我的盔甲,我对抗这个世界所有不确定性的避风港。

那天晚上,我约了李静,去了一家很贵的日料店。

我们点了最贵的清酒,吃着最新鲜的刺身,聊着天南地北。

“岚岚,你现在状态真好。”李静举起酒杯,“由内而外地发着光。”

我笑了,“因为我终于想明白了,女人的安全感,从来不是男人给的,而是自己给的。”

“是房子,是车子,是银行卡里的余额,是自己那份谁也抢不走的事业。”

“说得好!”李red碰了碰我的杯子,“为我们这些靠自己的女王,干杯!”

“干杯!”

我们一饮而尽。

就在这时,我的手机响了。

是一个陌生号码。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

“喂,你好。”

电话那头沉默了很久,久到我以为是骚扰电话,准备挂断。

“……岚岚,是我。”

一个熟悉又陌生的声音,通过电流传来,带着一丝疲惫和沙哑。

是林涛。

我皱了皱眉,“有事?”

我的声音很冷淡,像是在跟一个无关紧要的推销员说话。

“我……”他又沉默了,“我下周,要被调到乡镇去了。”

“哦。”我应了一声,心里毫无波澜。

公务员被下派到基层锻炼,很正常。

“是……是那种很偏远的乡镇,开车要三个小时。”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绝望。

“所以呢?”我反问,“你想说什么?”

“我……我后悔了,岚岚。”他终于说出了口,“我真的后悔了。我不该跟你离婚,我不该那么对你。”

“如果……如果当初我没有那么做,现在是不是一切都不一样了?”

“我每天都在想,如果我没有提离婚,我们现在应该在计划去哪里旅游,在讨论要不要养一只猫……”

他的声音哽咽了。

我静静地听着,像是在听一个与我无关的故事。

“林涛,”我打断他,“这个世界上没有如果。”

“你说的那些,确实很美好。但那只是你失意时,对自己未曾选择的另一条路的幻想罢了。”

“你忘了你当初是怎么说的吗?你说我配不上你,说我会拖累你。你忘了你和你爸妈,是怎么逼我净身出户的吗?”

“有些事,发生了,就是发生了。有些伤疤,结了痂,就永远在那里。”

“我……”他语塞了。

“林涛,向前看吧。你选的路,跪着也要走完。”

“也别再给我打电话了。我们之间,早就两清了。”

说完,我没有再给他说话的机会,直接挂断了电话,然后把这个号码也拉进了黑名单。

李静担忧地看着我,“没事吧?”

我摇摇头,拿起筷子,夹起一块肥美的三文 fish,蘸了蘸酱油和芥末,放进嘴里。

“没事。”我满足地眯起眼睛,“就是觉得,这三文鱼,真好吃。”

是的,真好吃。

比回忆好吃,比悔恨好吃,比一切虚无缥缈的如果,都好吃。

生活,还是要落在这些实实在在的、能温暖我胃、取悦我心的事物上。

一年后。

我的设计工作室,正式开业了。

我租了一个小小的loft,楼下办公,楼上居住。

工作室不大,但阳光很好,我养了很多绿植,还有一个大大的书架,上面摆满了我的专业书和喜欢的杂文。

李静送了我一个巨大的开业花篮,上面写着:“祝我的女王,事业蒸蒸日上!”

我妈也来了,她拉着我的手,眼圈红红的。

“岚岚,你受苦了。”

我笑着抱了抱她,“妈,我不苦。我现在,甜着呢。”

开业那天,来了一个意想不到的客人。

是林涛的妹妹,林玥。

她比一年前我见她时,憔悴了很多,也没了当初那股嚣张气焰。

她站在我工作室门口,局促不安,手里还提着一个果篮。

“嫂……陈岚姐。”她小声地叫我。

我请她进来,给她倒了杯水。

“有事吗?”

她咬着嘴唇,犹豫了半天,才从包里拿出一个信封,推到我面前。

“这是……这个月我哥该还你的钱。”

我愣了一下。

林涛不是被下派到乡镇去了吗?工资应该不高,怎么还还得起这笔钱?

“他……他现在在乡镇,除了本职工作,晚上还去送外卖,周末去工地搬砖……才凑齐的。”林玥的声音更低了,“他说,他欠你的,一定要还清。”

我看着那个信封,心里五味杂陈。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他还说,”林玥抬起头,眼睛红红地看着我,“他让我跟你说声对不起。他说他不是人,他辜负了你。”

我沉默了。

一句对不起,太轻了。

轻得无法承载我那三年的青春和真心。

“你回去告诉他,”我把信封推了回去,“钱,我会让李静按照法律程序去催收。至于对不起,我收到了,但我不原谅。”

“有些伤害,不是一句对不起就能抹平的。”

“还有,以后别来找我了。我不想再跟你们家有任何瓜葛。”

林玥的眼泪掉了下来,她点点头,拿起信封,狼狈地走了。

我看着她的背影,轻轻叹了口气。

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选择,付出代价。

林涛是,林玥是,我也是。

只是,我们的代价,不同罢了。

又是一个春天。

我的工作室接了一个很有趣的项目,是为一个公益组织设计一套关于流浪动物救助的宣传物料。

项目的负责人,是一个叫周然的男人。

他是一家宠物医院的院长,也是这个公益组织的发起人。

他很高,很瘦,笑起来眼角有细细的纹路,看起来很温暖。

我们因为工作的关系,接触得越来越多。

我发现他是一个很有爱心,也很有趣的人。

他会给我讲他救助的每一只小动物的故事,会带我去他的医院看那些可爱的猫猫狗狗。

他知道我喜欢吃辣,会特意从很远的地方,给我带一份口碑很好的麻辣香锅。

那味道,比我记忆中那份冷掉的、充满背叛味道的麻辣香锅,要好吃一万倍。

有一天,我们一起去给一只刚做完手术的流浪狗喂食。

阳光透过医院的玻璃窗洒进来,暖洋洋的。

周然看着我,忽然说:“陈岚,我能追你吗?”

我愣住了。

心脏,毫无预兆地,漏跳了一拍。

我看着他真诚的眼睛,看着他眼里的光,忽然就笑了。

我点点头,“好啊。”

生活就像一个盲盒,你永远不知道下一个打开的是什么。

也许是惊吓,也许是惊喜。

但无论如何,都不要怕。

只要你勇敢地走下去,总会遇到那个,能让你笑得像朵花的人。

而那些曾经让你哭过的人和事,终将成为你故事里,无足轻重的一页。

有些人的上岸,是我的靠岸。

来源:小马阅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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