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陈景明单膝跪在我面前，身后巨大的LED屏幕正循环播放着我们七年的照片。
结婚7周年庆典，老公非要让我说三个心愿
为活跃气氛，我当众提出让他学狗叫、学狗爬、吃狗食。
在场的亲朋无不指责我，
爸妈斥我恃宠生娇，欺负人。
宾客骂我家庭暴力要报警。
只有公婆，站出来说：
“景明，听小渔的。”
“你就爬一圈。”
1.
陈景明单膝跪在我面前，身后巨大的LED屏幕正循环播放着我们七年的照片。
从青涩的校园情侣，到携手创业的艰辛，再到如今功成名就的温馨。
每一帧都精心挑选，配着煽情的音乐和文字。
台下，双方父母、至亲好友、商业伙伴坐满了整个宴会厅，人人脸上都洋溢着祝福和羡慕的笑容。
“小渔，”他握着我的手，声音透过麦克风传遍每个角落，深情而沉稳，“七年了，谢谢你陪我走过这一切。今天，在我们所有最重要的人见证下，我想告诉你，你永远是我生命中最珍贵的礼物。”
他打开一个丝绒盒子，里面是一条钻石项链，流光溢彩，价值不菲。
台下响起一片低低的惊呼和掌声。
我爸妈笑得合不拢嘴，婆婆在一旁悄悄抹眼泪，公公则一脸欣慰。
他为我戴上项链，然后侍者适时送上两杯香槟。
我们交杯，一饮而尽。
场面幸福温馨得如同偶像剧现场。
杯盏放下，陈景明温柔地看着我，目光能溺死人：“小渔，对于我们的未来，你还有什么心愿吗？告诉我，我希望我们未来的每一天，都是一起去实现愿望的过程。”
司仪笑着把话筒递到我嘴边，所有人都期待着我能说出“永远在一起”“再生个宝宝”之类甜蜜的话。
我接过话筒，指尖微微发凉，脸上没什么表情。
“有。”我声音平静，透过音响清晰地传出去，“我有三个心愿。”
陈景明笑容加深，示意我尽管说。
“第一个，”我抬眼，目光直直地看向他，“我想听你学狗叫。”
刹那间，整个宴会厅落针可闻。
背景音乐还在悠扬地响着，与这死寂的氛围格格不入。
陈景明脸上的笑容瞬间冻结，像是没听清：“……小渔，你说什么？”
“学狗叫。”我清晰地重复了一遍，“现在，当着大家的面。”
“胡闹！”我爸第一个反应过来，猛地站起身，脸色铁青，“林小渔！你发的什么疯！快给我坐下！”
我妈赶紧拉他，一脸焦急地对我使眼色：“小渔，说什么傻话呢！今天什么场合！”
朋友们也反应过来，纷纷打圆场：“哎呀小渔，你跟景明玩情趣回家玩去嘛！”
“就是就是，景明别听她的，她逗你玩呢！”
“喝多了吧这是……”
台下一片窃窃私语，所有人的目光都像针一样扎在我身上，充满了不可思议和谴责。
陈景明的脸色由红转白，又由白转青，他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震惊、困惑，还有一丝被冒犯的恼怒。
但他很快调整了表情，努力维持着那副宠溺的面具，只是嘴角的笑容有些僵硬。
他往前走了一小步，压低声音，带着一丝恳求：“小渔，别闹了，好不好？有什么事我们回去说……”
我迎着他的目光，没有丝毫退让，眼神冷寂而坚持。
对视了几秒，他喉结滚动了一下。
最终，在一片诡异的寂静和无数道目光的注视下，他扯了扯嘴角，发出两声短促而含糊的声音：“汪……汪。”
2.
那两声狗叫落下，场面一度尴尬得让人脚趾抠地。
司仪反应最快，赶紧拿起话筒，试图用夸张的语气活跃气氛：“哈哈哈，我们陈总真是爱妻模范啊！这个心愿真是别出心裁！让我们为陈总的宠溺鼓掌！”
稀稀拉拉的掌声响起，更多的是压抑不住的议论。
“我的天，真叫了啊……”
“林小渔也太不像话了，仗着家里有钱就这么作践自己老公？”
“陈总脾气也太好了，这都能忍？”
“要是我老婆敢这样，我早……”
陈景明站在那里，接受着或同情、或鄙夷、或看热闹的目光，脸上的笑容几乎挂不住。
他伸手想拉我，被我避开了。
我无视底下所有声音，对着话筒，再次开口，声音平稳得没有一丝波澜：“第二个心愿。”
所有人都竖起了耳朵，不知道我还能作出什么新高度。
我看着陈景明，一字一句地说：“我要你，学狗爬，绕场一周。”
“轰——！”这话像一颗炸弹，彻底引爆了整个宴会厅。
“疯了！真是疯了！”我爸气得浑身发抖，指着我，话都说不利索，“你……你这个逆女！你给我滚下来！”
我妈直接哭了出来，冲上台想拉我：“小渔啊，我的女儿啊，你到底怎么了？你别吓妈啊！”
几个好友也赶紧跑上来，围住我，七嘴八舌地劝：“小渔，适可而止啊！景明对你够可以了！”
“是啊，你看你把叔叔阿姨气的，快别闹了！”
“有什么委屈你说出来，我们帮你，没必要这样……”
陈景明彻底懵了，他看着我，眼神里不再是单纯的尴尬和恼怒，而是带上了真切的困惑和一丝慌乱。
“小渔，”他试图靠近我，语气带着安抚和诱哄，“是不是我最近忙项目，回家太晚，你生我气了？还是……还是你听到了什么风言风语？你告诉我，我一定解释清楚。”
他表现得越是体贴包容，就显得我越是无理取闹，不可理喻。
台下已经有人忍不住高声指责：“林小姐，你太过分了！陈总为你付出多少，我们都看在眼里！”
“不就是家里有几个钱吗？凭什么这么侮辱人！”
“这已经不是玩笑，这是人格侮辱！”
我爸妈见我油盐不进，我爸直接上前，一把抓住我的胳膊，力道大得我生疼，厉声道：“走！跟我回家！别再这里丢人现眼！”
我妈也哭着帮忙拉扯我。
我奋力挣扎，目光却死死钉在陈景明身上，固执地重复：“爬！”
场面一片混乱，司仪和酒店经理都上来劝，却根本拉不开。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地坐在主桌的公公婆婆，终于有了动静。
我婆婆叹了口气，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让周围的嘈杂稍微安静了些：“亲家，消消气，别动手。”
我公公沉着脸，看了看状若疯魔的我，又看了看一脸屈辱和恳求的儿子，沉默了足足有半分钟，才缓缓开口，声音低沉：“景明，你妈说得对。”
“小渔既然想……你就，依她这一次。”
3.
我爸扬起的巴掌，终究没能再落下来。
他被我妈和几位亲戚死死拦住，只能喘着粗气，用痛心疾首的眼神瞪着我。
我妈几乎要给我跪下，声音嘶哑：“小渔，妈求你，妈给你磕头了行不行？别再闹了！跟我们回家！”
场面混乱不堪，司仪拿着话筒，声音干巴巴地试图控场，却无人理会。
陈景明站在风暴中心，脸色苍白。
他看着我，眼神里交织着屈辱、不解，还有一丝极力压抑的什么。
他深吸一口气，像是下了极大的决心，绕过我爸妈，走到我面前。
他没有再试图碰我，只是用一种近乎哀伤的语调开口，声音通过别在他衣领上的麦克风清晰地传了出去：“小渔，我们在一起七年了。两千五百多个日夜，难道还抵不过你今天莫名其妙的气性吗？”
“你还记得吗？我们刚创业那年，接不到单子，交完房租连吃碗牛肉面都要犹豫。是你把阿姨给你的金镯子当了，给我做启动资金，你说你信我。”
“三年前我出车祸，你在ICU外面守了三天三夜，哭得眼睛肿得像桃子。你跟我说，只要我活着，什么都不重要。”
“还有去年，你急性阑尾炎住院，我丢下几百万的合同从国外飞回来，在你床前陪了整整半个月……”
他细数着过往的点点滴滴，那些共患难的岁月，那些相互扶持的瞬间，被他用深情而沙哑的嗓音娓娓道来。
每一句话，都像一块石头，投入台下众人的心湖，激起层层同情的涟漪。
台下已经有人开始小声啜泣，看我的眼神充满了不认同。
“爸，妈，”陈景明转向我父母，眼圈泛红，语气诚恳，“二老对我的恩情，我陈景明这辈子都不敢忘。没有你们，没有小渔，就没有我的今天。我今天所有的一切，都可以给你们，给小渔。”
他重新看向我，目光痛苦：“小渔，我不知道我到底做错了什么，让你用这种方式来……如果你只是不高兴，想撒气，你打我，骂我，怎么样都行！”
他站在那里，身形显得有些单薄，仿佛承受了莫大的委屈。
周围投向他的目光，愈发充满了同情与支持。
在一片压抑的唏嘘声中，我安静地听他说完，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只是开口问道：“景明，你说了这么多，回忆了这么多。那你还记得，我们恋爱一周年那天，在学校的操场上，你看着我的眼睛，说过一句最重要的话吗？”
陈景明愣了一下，眼神有瞬间的恍惚，随即被温柔的回忆取代：“当然记得。那天晚上星星很亮，我说，我会永远爱你，会努力让你成为世界上最幸福的女孩。小渔，这句话，我从未忘记。”
他记得星空，记得氛围，记得笼统的誓言。
我点了点头，不再追问，只是执着于我最初的目的：“爬。”
陈景明脸上的表情僵住，那里面透出的是难以置信和深深的疲惫。
他看着我，仿佛在看一个完全陌生的人。
他弯下腰，动作缓慢而艰难地卷起了西裤的裤管，露出了下面缠着白色绷带的小腿，绷带上还隐约透出一点殷红。
“小渔，”他声音沙哑，带着浓浓的无奈，“你看，我的腿……前几天为了保护你，被掉下来的装饰架划伤，缝了八针，医生再三叮嘱不能用力。不是我不想，是实在……不方便。”
他抬起头，眼神带着恳求：“等我好了，行吗？回家……回家再说，好不好？”
那条缠着绷带的腿，暴露在众人视线里，引来了更多低低的惊呼和叹息。
4.
我看着他那条伤腿，看了好几秒，然后抬眸，目光平静地扫过台下众人各异的脸，最后重新拿起话筒。
“所以，”我的声音透过音响传出，“你是不肯爬了，对吗？”
陈景明张了张嘴，最终只是痛苦地闭了闭眼，偏过头去。
台下终于有人忍不住了，一位与他合作多年的叔叔辈人物猛地站起来，怒声道：“林小渔！你够了！景明为你伤成这样，你还要怎么样？我们这些老家伙还在这里，容不得你这样胡闹！”
“就是！太过分了！”
“简直不可理喻！”
“陈总，别理她！”
群情激愤。
在一片指责声中，我反而极轻地笑了一下。
我无视所有声音，对着话筒，清晰地宣布：“既然第二个心愿，你因为腿不方便，做不到。”
“那么，第三个心愿……”
我顿了顿，感受到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我身上。
“你就吃一份狗食代替吧。”
死寂。
比第一次听到“学狗叫”时更彻底、更漫长的死寂。
仿佛空气都凝固了。
下一秒，是火山爆发般的哗然和斥责！
“疯了！她真的疯了！”
“报警！快报警！”
“联系精神病院！她绝对有病！”
“林家怎么教出这种女儿！”
我爸妈像是被抽干了力气，瘫坐在椅子上，面如死灰。
陈景明像是被雷劈中，瞳孔剧烈收缩，脸上血色尽失，嘴唇哆嗦着，却发不出一个音节。
在一片“打电话给精神病院”的喧嚣中，我格外冷静地拿出自己的手机，手指在屏幕上轻点。
“不用麻烦你们。”我抬起头，语气平淡，“我这种行为，应该够得上家暴了吧。”
我按下拨号键，将手机贴在耳边，清晰地说道：“喂，你好。我要报警。”
整个宴会厅，只剩下我冷静地对电话那头说出地址的声音。
陈景明猛地冲上前，一把打掉我的手机，低吼道：“林小渔！你他妈到底想干什么？！”
我看着他，弯腰捡起屏幕碎裂的手机，语气没有丝毫波澜：“报警。”
卡点付费
5.
现场僵持好几秒。
我目光平静地扫过台下众人各异的脸，最后重新拿起话筒。
台下终于有人忍不住了，一位与他合作多年的叔叔辈人物猛地站起来，怒声道：“林小渔！你够了！景明为你伤成这样，你还要怎么样？我们这些老家伙还在这里，容不得你这样胡闹！”“就是！太过分了！”
“简直不可理喻！”
“陈总，别理她！”
群情激愤。
在一片指责声中，我反而极轻地笑了一下，抬手冲侍应生的方向示意了一下——
那是我提前让酒店准备好的东西，本没想真的用上。
很快，两个侍应生端着一个不锈钢碗走了过来，碗里是混着肉末的狗粮，颗粒分明的粮粒沾着油星，在水晶灯下泛着刺目的光。
碗一放到台上，隐约的腥气便飘了开来，台下顿时响起一片倒吸冷气的声音。
“林小渔！你疯得更厉害了！”我爸从椅子上弹起来，指着那碗东西，手都在抖，“你这是要把他往死里逼！”
陈景明的脸彻底没了血色，他看着那碗狗食，又看向我，眼神里第一次有了真切的恐惧，
不再是之前的委屈或恼怒：
“小渔，你别闹了……那东西怎么能吃？我们有话回家说，我什么都听你的，好不好？”
他往前迈了一步，想去推那碗狗食，却被我死死按住手腕。
我的指尖冰凉，力道却大得惊人，他挣了两下，竟没挣开。
“回家说？”我重复着这三个字，声音里带着一丝嘲讽“恐怕来不及了。”
警察来得比预想的还要快。
两名身穿制服的民警走进一片狼藉的宴会厅时，原本喧闹的场面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他们身上。
“谁报的警？”年纪稍长的警察环视四周，目光锐利。
我平静地举手：“是我。”
年轻警察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我脸上尚未完全消退的红痕，以及身上被泼溅的酒水污渍，眉头微皱：“你报的警？怎么回事？谁打你了？”
不等我回答，台下立刻响起七嘴八舌的声音：“警察同志，是她在这里闹事！”
“她逼她老公学狗叫，还逼他吃狗食！”
“她这是家暴！精神虐待！”
“快把她抓起来！”
陈景明此刻已经迅速调整了状态，他脸上恢复了那种带着疲惫的无奈，走上前对警察说：“警官，误会，都是误会。这是我爱人，我们今天结婚纪念日，她可能……心情不太好，说了些气话。”
他试图将一切定义为“家务事”、“气话”。
“气话？”之前站起来怒斥我的那位叔叔辈人物激动地指着地上还没来得及收拾的狼藉，“当着这么多亲友的面，逼丈夫学狗叫，这是气话？警察同志，你们也听到了，她还要逼景明吃……吃那种东西！景明为了护着她腿都伤成那样了，她还要这样侮辱他！这不是家暴是什么？”
年长警察的眉头越皱越紧，他转向我，语气严肃：“这位女士，请你解释一下情况。你报警说自己家暴？”
“是，”我迎上他的目光，毫不回避，“我对我丈夫陈景明，实施了精神上的家暴。我强迫他学狗叫，试图强迫他爬行以及食用不当物品，对他的人格尊严造成了严重伤害。”
我的坦然承认，让所有人都愣住了，包括两位警察。
陈景明眼神一紧，急忙道：“警官，我没那么说！小渔她只是……”
“我承认我的行为。”我打断他，语气依旧平稳，“但我坚持报警，是因为有些事情，必须在阳光下说清楚。”
年轻警察拿出记录本：“你说清楚，到底是什么事情，需要用这种方式？”
我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再次看向陈景明，那个问题如同魔咒般再次抛出：“景明，在警察同志面前，你最后回答我一次，恋爱一周年那天晚上，在操场，你对我说的最后一句话，到底是什么？”
陈景明的脸上闪过一丝极度的不耐烦和慌乱，但他很快压制下去，用那种惯有的、带着包容的语气说：“小渔，你到底要纠结这个到什么时候？我说了，我会永远爱你，会让你幸福……”
“不是这句。”我冷冷地打断他，“是紧跟着这句之后，你举起手，像宣誓一样说的那句话。”
陈景明哽住了，他的眼神开始游移，嘴唇动了动，却发不出声音。
那种情急之下的空白，那种显而易见的遗忘，让两位警察也察觉出了不对劲。
“陈先生？”年长警察提示道。
“我……我记不清了！”陈景明有些烦躁地抓了抓头发，“那么久以前的一句话，谁还记得那么清楚！可能就是些年轻人谈恋爱的玩笑话，能有什么重要的？！”
“不重要吗？”我轻轻反问，声音里带着一种冰冷的重量，“一句让你变成狗都无所谓的誓言，原来在你心里，是这么不重要。”
6.
“够了！”陈景明像是被彻底激怒，或者说，是被那种即将被揭穿什么的恐惧攫住，他猛地抬手，似乎想指向我，但最终只是无力地垂下。
“林小渔！你闹够了没有！不就是因为我上周出差没陪你过周末吗？不就是因为那个新来的女助理工作能力突出，我多夸了她几句吗？你就要这样捕风捉影，把我往死里逼吗？！”
他红着眼睛，声音嘶哑，将一个被妻子无端猜忌、逼到绝境的丈夫形象演绎得淋漓尽致。
台下立刻有人附和：“原来是因为吃醋啊！”
“这也太小心眼了！”
“陈总这么优秀，应酬多点很正常啊……”
两位警察对视一眼，年长那位看向我，眼神里多了些审视：“女士，如果只是因为夫妻间的猜忌和口角，我们建议你们冷静下来好好沟通，这种报假警的行为是不可取的……”
“猜忌？口角？”我重复着这两个词，忽然笑了笑。
那笑容里没有温度，只有一片荒芜。
我不再看陈景明，也不再理会周围的嘈杂，直接从随身的晚宴手包里，拿出一个薄薄的、与这身礼服格格不入的透明文件袋。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那个文件袋上。
我将其递给年长
来源：桃子味气泡水一点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