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支持女友完成博士,女友却选择分手,三年后同学会时女友后悔

B站影视 内地电影 2025-10-10 12:36 1

摘要:木蜡油的气味很特别,有点像融化的蜂蜡,又混着植物油脂的清香。它顺着木头细腻的纹理,一点点渗进去,像是给干涸的土地喂了一口水。

那通电话打来的时候,我正在给一块橡木上油。

木蜡油的气味很特别,有点像融化的蜂蜡,又混着植物油脂的清香。它顺着木头细腻的纹理,一点点渗进去,像是给干涸的土地喂了一口水。

木头原本有些苍白的颜色,瞬间就变得深沉、温润,仿佛一下子有了灵魂。

手机在旁边铺满木屑的工作台上震动,嗡嗡的声音,像一只被困在罐子里的蜜蜂。

我没想理它。

我的手沾满了油,而且,我已经习惯了不接陌生号码。

但它很执着,一遍又一遍地响,固执地要把我从木头的世界里拖出来。

我叹了口气,用手背蹭了蹭额头的汗,拿起一块干净的棉布,仔仔细细地擦干净手,才划开屏幕。

“喂?”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钟,然后一个有些犹豫,但又无比熟悉的声音响了起来。

“是我,陈曼。”

我的呼吸停顿了一下。

手里的棉布,还残留着木蜡油温热的触感,但我的指尖却在一瞬间变得冰凉。

陈曼。

这个名字,像一颗被埋在时间深处的地雷,我以为它早就锈迹斑斑,失去了引信,却没想到,只是一句轻轻的呼唤,就能在我心里炸开一个巨大的空洞。

风从没关严的窗户里灌进来,卷起地上的木屑,打着旋儿,像一场小小的、无声的龙卷风。

“有事吗?”我的声音很平静,平静得连我自己都觉得陌生。

就像在问一个许久不联系的普通同学。

“我们……要开同学会了,毕业十周年。”她顿了顿,似乎在斟酌用词,“班长让我通知一下大家,我想着,顺便……问问你。”

毕业十周年。

原来已经十年了啊。

我抬头看了一眼墙上的挂历,那上面的数字,安安静静地排列着,看不出任何情绪。可我却觉得,每一个数字背后,都藏着一段被碾碎的时间。

“时间,地点?”我问,继续用那种公事公办的语气。

她很快地报了一串地址和日期,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期盼?

或许是我的错觉。

“知道了,有空的话我会去。”我说。

“哦,好。”她的声音听起来有点失落,然后又急急地补充了一句,“你……这几年,还好吗?”

我把视线重新投向工作台上那块上了油的橡木。

它在灯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像一块凝固的琥珀。那些曾经是它生命脉络的纹理,此刻清晰可见,蜿蜒、交错,讲述着它曾经在森林里经历过的风和雨。

好吗?

这个问题,要怎么回答呢?

三年前,她对我说分手的时候,我觉得我这辈子都不会好了。

那天也是一个下午,但没有阳光,天阴沉沉的,像一块脏了的灰色抹布。

我们在那个租来的小公寓里,空气中飘着我刚给她炖好的鸡汤的香味。

她坐在我对面,面前的汤一动没动。

她刚拿到博士学位,穿着一身得体的套装,头发盘得一丝不苟。整个人看起来,就像一本装帧精美的硬壳书,而我,只是一张夹在里面的、皱巴巴的书签。

她说:“我们分开吧。”

我以为我听错了。

我当时正在给她削一个苹果,水果刀在手里转着圈,红色的果皮连成一条长长的线,没有断。这是我练了很久的技巧,因为她说,看到完整的苹果皮,会觉得很治愈。

刀停住了,苹果皮“啪”地一声断了,掉在桌上,像一条死去的小蛇。

“为什么?”我问。

我的脑子里一片空白,像被大雪覆盖的旷野,什么都想不起来,只能问出这句最笨拙的话。

她看着我,眼神里有一种我看不懂的复杂情绪,有怜悯,有不忍,但更多的是一种……坚决。

“我们不一样了。”她说,“我马上要去研究院了,我身边的人,谈论的都是最新的学术期刊,是国际会议,是科研项目。而你……我们已经没有共同语言了。”

她指了指我身上的围裙,上面还沾着一点面粉。

“我需要的是一个能和我并肩站在一起的伙伴,而不是一个……每天只关心我有没有按时吃饭的保姆。”

保姆。

这个词,像一把淬了冰的锥子,狠狠地扎进我的心脏。

我看着她,看着这个我爱了七年的女孩。

从大学时那个穿着白裙子、笑起来眼睛像月牙儿的她,到后来为了考研、考博,熬得脸色蜡白,头发大把大把掉的她。

我陪着她走过了最难的路。

我打了三份工,就为了让她在自习室里能安心看书,不用为下个月的房租发愁。

她的每一篇论文,第一个读者都是我。虽然那些专业的术语我一个也看不懂,但我会帮她一遍一遍地检查错别字和标点符号。

她压力大的时候会整夜整夜地失眠,我就去学了按摩,给她按压头部的穴位,直到她在我怀里沉沉睡去。

她喜欢吃城南那家店的桂花糕,我每个星期都会骑一个多小时的电动车去给她买,风雨无阻。

我以为,我们是在为同一个未来奋斗。

我以为,等她毕业了,一切都会好起来。

原来,我只是她攀登路上的一级台阶。现在她站到了更高的地方,就不再需要我了。

我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喉咙里像是堵了一团棉花,又干又涩。

所有的辩解,所有的质问,在她说出“保姆”那个词的时候,都变得毫无意义。

她站起身,从包里拿出一张银行卡,推到我面前。

“这里面有二十万,算是我……这些年对你的补偿。”

她的动作很冷静,就像在处理一个失败的实验项目,冷静地记录数据,然后封存。

我看着那张卡,觉得无比刺眼。

我们的七年,原来只值二十万。

我笑了。

那是我这辈子笑得最难看的一次。

我把那张卡推了回去,站起身,解下身上的围裙,叠得整整齐齐,放在桌上。

然后,我走进卧室,拖出我的行李箱。

我的东西不多,几件换洗的衣服,几本书。

我走的时候,没有再看她一眼。

我怕我一看,好不容易筑起来的堤坝,就会瞬间崩溃。

门在我身后关上的那一刻,我听到了她压抑的哭声。

但我没有回头。

有些路,一旦选了,就再也回不去了。

那之后的一年,是我人生中最黑暗的时期。

我像一个幽灵一样,在城市里游荡。

我辞掉了原来的工作,因为那个地方,处处都是和她有关的回忆。

我租了一个很小的地下室,终日不见阳光,空气里永远弥漫着一股潮湿发霉的味道。

我整夜整夜地失眠,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脑子里反复播放着我们过去的点点滴滴。

她笑的样子,她生气的样子,她靠在我肩膀上睡着的样子……

每一个画面,都像一把刀,在我心上反复切割。

我开始怀疑一切。

怀疑我付出的一切是不是一个笑话,怀疑我坚持的爱情是不是根本就不存在。

我瘦得脱了形,整个人像一根被风干的竹竿。

直到有一天,我在路边看到一个木匠。

他坐在一个小马扎上,手里拿着一块木头,正在用刻刀专注地雕刻着什么。

阳光落在他布满皱纹的脸上,也落在他粗糙的手上。

他的神情那么专注,那么平静,仿佛整个世界都只剩下他和手里的那块木头。

那一瞬间,我忽然想起了很久以前的一件事。

大学的时候,学校里有一棵很大的香樟树,后来因为修路被砍掉了。我觉得可惜,就捡了一截树枝回来。

那时候陈曼正在准备一个很重要的考试,压力特别大,桌上的笔和资料总是乱七八糟的。

我就用那截香樟树枝,笨拙地给她做了一个笔筒。

我没有工具,就用一把小刀,一点一点地削,一点一点地磨。

手上磨出了好几个水泡,但当我把那个带着淡淡樟木香气的笔筒送到她面前时,她惊喜的表情,我觉得一切都值了。

她把那个笔筒摆在桌上,一直用了好多年。

她说,每次闻到那个味道,就觉得很安心。

那个下午,我就像被一道闪电击中了一样。

我冲回我那个发霉的地下室,翻箱倒柜,终于找到了当年剩下的那半截香樟木。

它已经变得很干了,但那股独特的香气,依然还在。

我把它握在手里,冰凉的触感,却仿佛带着一股温暖的力量,顺着我的掌心,一直流进我的心里。

那天晚上,我久违地睡了一个好觉。

第二天,我用剩下的一点钱,买了一套最基础的木工工具,然后去了郊区的木材市场。

我像一个饥饿了很久的人,扑进了满是食物的房间。

木材市场里,堆满了各种各样的木头。

松木、橡木、胡桃木、樱桃木……

每一种木头,都有它自己独特的颜色、纹理和气味。

我用手抚摸着它们,感受着它们或粗糙或细腻的表面。

我把脸贴在那些巨大的木桩上,能闻到阳光、泥土和时间的味道。

那一刻,我心里那些积压了很久的痛苦、迷茫和怨恨,仿佛找到了一个出口,慢慢地流淌了出去。

我租下了市场旁边一个废弃的小仓库,把它改造成了我的工作室。

我开始学习木工。

从最基础的辨认木材,到画图、开料、刨平、凿卯榫、打磨、上油……

这是一个极其枯燥,又极其需要耐心的过程。

一开始,我的手上全是伤。

被锯子划破的,被凿子戳到的,被砂纸磨掉皮的……

旧的伤口还没好,新的伤口又来了。

但我一点也不觉得疼。

因为每当我专注于手里的木头时,我的脑子就会变得一片空白。

我不再去想陈曼,不再去想那些伤心的过去。

我的世界里,只剩下木头的纹理,刨花的香气,和工具与木头碰撞时发出的、清脆悦耳的声音。

木头是有生命的。

它们曾经是树,在山川湖海边,静静地生长了几十年,甚至上百年。

它们见过日出月落,听过风声雨声。

现在,它们虽然被砍伐下来,但它们的生命,并没有结束。

我要做的,就是用我的手,赋予它们第二次生命。

我做的第一件像样的东西,是一个小小的首饰盒。

用的是一块樱桃木。

它的颜色很温柔,像少女脸上的红晕。

我用最传统的卯榫结构,没有用一根钉子。

盒子打磨得像镜子一样光滑,上了天然的木蜡油,拿在手里,温润如玉。

我把它送给了房东的女儿,一个刚上大学的小姑娘。

她看到盒子的时候,眼睛都亮了。

她说,这是她收到过的最漂亮的礼物。

那一刻,我体会到了一种久违的、纯粹的快乐。

那是一种,通过自己的双手,创造出美好事物,并且被别人认可的快乐。

这种快乐,和爱情无关,和任何人无关,它只属于我自己。

从那以后,我彻底沉迷进了木头的世界。

我做的东西越来越多。

小到勺子、筷子、盘子,大到桌子、椅子、柜子。

我的技术越来越好,我的工作室里,也堆满了我的作品。

后来,我试着在网上开了一家小店。

没想到,我的东西很受欢迎。

很多人喜欢我作品里那种质朴、自然、带着手作温度的感觉。

订单越来越多,我一个人忙不过来,就招了两个徒弟。

我们一起,把那个小小的仓库,变成了一个远近闻名的木工作坊。

我搬出了那个发霉的地下室,在工作室旁边,给自己盖了一间小小的木屋。

屋子前面,我开了一片小菜园,种了些番茄和黄瓜。

屋子后面,是一片小树林。

每天早上,我都是被鸟叫声唤醒的。

推开窗,就能闻到泥土和青草的香气。

我会给自己做一顿简单的早餐,然后去工作室,开始一天的工作。

晚上,我会坐在木屋的门廊下,泡一壶茶,看着天上的星星。

日子过得简单、平静,又无比充实。

我很久没有想起过陈曼了。

不是刻意忘记,而是我的生活,已经被新的东西填满了。

就像一个房间,住进了新的客人,摆上了新的家具,曾经的那些陈设,自然而然地就被挤到了角落,落满了灰尘。

我以为,我的生活会一直这样下去。

直到,接到了她的这通电话。

“你……还好吗?”电话那头,她的声音再次响起,把我从回忆里拉了回来。

我握着手机,沉默了片刻。

然后,我笑了笑,对着话筒说:“我很好,前所未有地好。”

我说的是实话。

这三年的时间,像一把刻刀,把我身上那些不属于我的东西,一点一点地剔除掉了。

剩下的,是我最本真,也最坚硬的内核。

电话那头又是一阵长长的沉默。

我能听到她有些急促的呼吸声。

“那就好。”过了很久,她才轻轻地说,“那……同学会,你会来吧?”

“看情况。”我淡淡地回答。

我不想给她任何明确的答复。

去,或者不去,对我来说,已经不重要了。

挂了电话,我把手机扔到一边,继续给那块橡木上油。

木蜡油的味道,让我感到安心。

木头温润的触感,让我感到踏实。

这里,才是我的世界。

同学会那天,我还是去了。

不是为了见她,也不是为了证明什么。

我只是觉得,是时候,去和我那段狼狈的青春,做一个正式的告别了。

我开着我那辆半旧的皮卡车,车斗里还放着几块刚从木材市场拉回来的胡桃木。

我没有刻意打扮,就穿着平时在工作室干活时穿的工装裤和一件干净的T恤。

裤子上还沾着一点洗不掉的木屑。

聚会的地点,在一家五星级酒店的宴会厅。

金碧辉煌,水晶吊灯把整个大厅照得亮如白昼。

穿着西装礼服的同学们,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端着高脚杯,谈笑风生。

空气中弥漫着香水、酒精和食物混合在一起的、有些浮华的味道。

我走进去的时候,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我身上。

他们的眼神里,有惊讶,有好奇,也有一丝……鄙夷。

我能猜到他们在想什么。

当年在学校里,我和陈曼是公认的“金童玉女”。

我是学生会主席,她是学霸校花。

后来,她一路读到博士,成了我们那一届所有同学仰望的存在。

而我,毕业后做着一份普通的工作,默默无闻。

再后来,我们分手的消息,不知道怎么就传了出去。

很多人都说,是我配不上她了,被甩是迟早的事。

现在,看着我这一身“蓝领”的打扮,他们大概更加印证了当初的想法。

我不在乎。

我平静地找了一个角落坐下,给自己倒了一杯果汁。

我看着那些熟悉又陌生的面孔,听着他们谈论着股票、房子、孩子……

我觉得,自己和这里,格格不入。

就像一块未经雕琢的原木,被扔进了一堆金光闪闪的工业制品里。

“哟,这不是我们当年的学生会主席吗?怎么混成这样了?”

一个有些刺耳的声音在我身边响起。

我抬头,看到一个脑满肠肥的男人,正端着酒杯,居高临下地看着我。

是王浩,当年的班长。

上学的时候,他就一直追陈曼,没少给我使绊子。

我没理他,低头喝了一口果汁。

他见我没反应,似乎觉得更来劲了。

他凑过来,压低声音,用一种幸灾乐禍的语气说:“我早就说过,你和陈曼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你看,现在应验了吧?人家现在是国家级研究院的博士后,前途无量。你呢?还在工地上搬砖?”

我抬起眼,看着他油光满面的脸,忽然觉得有些好笑。

“我不是在搬砖,”我平静地说,“我是个木匠。”

“木匠?”王浩愣了一下,随即爆发出一阵夸张的大笑,“哈哈哈哈,木匠!我还以为是什么了不起的职业!我说,你是不是受了什么刺激啊?放着好好的白领不当,跑去做木匠?”

他的笑声引来了周围不少人的侧目。

我没有生气。

夏虫不可语冰。

跟一个只认得金钱和地位的人,去解释手艺人的快乐,是没有任何意义的。

我只是淡淡地说:“我觉得,挺好的。”

我的平静,似乎让他觉得很无趣。

他撇了撇嘴,正想再说点什么,宴会厅的门口忽然传来一阵骚动。

是陈曼来了。

她一出现,就立刻成了全场的焦点。

她穿着一条剪裁合体的黑色长裙,化着精致的淡妆,长发挽起,露出修长的脖颈。

她还是那么漂亮,甚至比以前更有气质了。

岁月没有在她脸上留下太多痕ą迹,反而像一把精细的刻刀,把她雕琢得更加完美。

她身边,还站着一个男人。

男人大概四十岁左右,戴着一副金丝眼镜,穿着一身高档西装,看起来文质彬彬,气度不凡。

“那是陈曼的未婚夫,听说是个海归教授,家里也很有背景。”

“郎才女貌,真是天生一对啊。”

周围传来一阵窃窃私语的议论声。

王浩也顾不上再嘲讽我了,立刻换上一副谄媚的笑脸,迎了上去。

“陈大博士,你可算来了!这位就是孙教授吧?久仰大名,久仰大名!”

陈曼微笑着和大家打着招呼,举手投足间,都透着一股从容和自信。

她的目光,在大厅里扫了一圈。

然后,她看到了我。

我们的视线,在空中交汇了。

那一瞬间,我看到她脸上的笑容,僵硬了一下。

她的眼神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有惊讶,有尴尬,还有一丝……我看不懂的东西。

她身边的孙教授,似乎察觉到了她的异样,顺着她的目光看了过来。

他看到了我,看到了我身上的工装裤,眼神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轻蔑。

然后,他伸出手,轻轻地揽住了陈曼的腰,像是在宣示主权。

陈曼的身体,似乎微微僵了一下,但很快就恢复了自然。

她对我,礼貌性地点了点头,然后就转过头,继续和别人寒暄。

整个过程,不过短短几秒钟。

但我却觉得,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我低下头,看着杯子里橙黄色的果汁。

水面上,倒映着我自己的脸。

一张平静的,甚至有些麻木的脸。

我以为,再次见到她,我的心会痛,会乱。

但没有。

我的心,像一口古井,没有泛起一丝波澜。

原来,时间真的是最好的良药。

它能把最深的伤口,抚平得不留一丝痕迹。

也能把最爱的人,变成一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

宴会进行到一半,开始玩起了游戏。

是那种很俗套的真心话大冒险。

瓶子转到了王浩。

有人起哄,问他:“你上学的时候,最想追,但没追到的女生是谁?”

王浩喝了点酒,脸颊通红,他看了一眼陈曼,大着舌头说:“那还用问?当然是我们的陈大校花了!”

全场发出一阵哄笑。

陈曼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无奈又尴尬的笑容。

她身边的孙教授,脸色则有些不太好看。

王浩又说:“可惜啊,当年名花有主,我没机会啊!不过现在看来,有些人啊,就是扶不起的阿斗,给了机会,也抓不住!”

说着,他还意有所指地朝我这边瞥了一眼。

我没理他,自顾自地吃着盘子里的水果。

瓶子继续转。

这一次,不偏不倚,瓶口正对着我。

全场的目光,瞬间又都聚焦到了我身上。

王浩幸灾乐祸地看着我,说:“来来来,真心话还是大冒险?”

“真心话。”我说。

“好!”王浩一拍大腿,“那我可要问个劲爆点的!你……现在后悔跟陈曼分手吗?”

这个问题一出,整个宴会厅都安静了下来。

所有人都竖起了耳朵,等着看我的笑话。

陈曼的脸色,也微微变了。

她紧张地看着我,手指不自觉地攥紧了手里的酒杯。

我抬起头,迎着所有人的目光,也迎着她的目光。

我看到了她眼里的探寻,和一丝……期待。

她在期待什么?

期待我说后悔?

期待我当着所有人的面,承认我失去她之后,过得有多么不堪?

以此来证明她当初的选择,是多么的正确?

我笑了。

我拿起桌上的餐巾,擦了擦嘴,然后站起身。

我看着王浩,也看着在场的所有人,一字一句,清晰地说:

“不后悔。”

我说完,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

“恰恰相反,我应该感谢她。如果不是她当初的离开,我可能一辈子都不知道,原来我可以活成现在这个样子。”

“一个靠自己双手吃饭,活得心安理得的样子。”

我的声音不大,但在安静的宴会厅里,却显得格外清晰。

所有人都愣住了。

王浩的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像开了个染坊。

而陈曼,她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她手里的酒杯,没拿稳,“哐当”一声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红色的酒液,溅了她一身,像斑斑点点的血迹。

她身边的孙教授,皱着眉头,脸上露出了明显的不悦。

我没有再看他们。

我对大家点了点头,说:“我还有事,先走了。大家玩得开心。”

说完,我转身,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宴通厅。

走出酒店大门的那一刻,外面下起了雨。

不大,淅淅沥沥的,带着初秋的凉意。

雨水打在脸上,很舒服。

我深吸了一口气,空气中,是雨水和泥土混合的清新味道。

比宴会厅里那股浮华的味道,好闻多了。

我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刚要发动车子,车窗被人敲响了。

我摇下车窗,看到陈曼站在雨里,没有打伞。

雨水打湿了她的头发和裙子,精致的妆容也有些花了。

她看起来,有些狼狈。

“你等一下。”她说,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

我看着她,没有说话。

“你刚才说的是……真心话吗?”她问,眼睛死死地盯着我。

“是。”我回答。

她的身体晃了一下,仿佛随时都会倒下。

“为什么?”她喃喃地问,像是在问我,又像是在问自己,“为什么不后悔?难道……你从来没有爱过我吗?”

我看着她,忽然觉得有些可笑。

“我爱不爱你,重要吗?”我说,“重要的是,在你眼里,我的爱,是可以被明码标价的。是可以被二十万补偿的。”

她浑身一震,嘴唇翕动着,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陈曼,”我看着她,语气平静得像在陈述一个事实,“你知道我们之间最大的问题是什么吗?”

“不是你读了博士,而我没有。”

“也不是你进了研究院,而我只是个木匠。”

“而是,在你心里,人是分三六九等的。你觉得,博士就比木匠高贵,教授就比工人优越。”

“你所谓的‘并肩站在一起’,不是灵魂上的平等和契合,而是社会身份和地位的匹配。”

“所以,你离开我,选择了那个孙教授。因为他能给你带来你想要的光环和荣耀。”

“而我,给不了你这些。我能给你的,只有一颗真心,和一碗热汤。但这些,在你眼里,一文不值。”

我的每一句话,都像一把锤子,重重地敲在她的心上。

她的脸色,越来越白,身体也抖得越来越厉害。

“不是的……不是那样的……”她终于开了口,声音里带着哭腔,“我后来……后悔了。我发现孙教授他……他根本不理解我。他只在乎我的头衔能给他的履历上添上多漂亮的一笔。他会在我实验失败的时候,指责我浪费时间,而不是安慰我。他甚至……会嘲笑我喜欢看漫画,说那是小孩子才看的东西……”

“我常常会想起你。”她哭着说,“想起你给我削的苹果,想起你给我做的笔筒,想起我失眠的时候,你给我按摩的手……我才发现,那些我曾经不屑一顾的东西,才是我最需要的。”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们……我们还能回到过去吗?”

她满怀期待地看着我,眼睛里,是破碎的星光。

雨,越下越大了。

雨点砸在车顶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像一首杂乱无章的交响乐。

我看着她被雨水和泪水浸湿的脸,心里,没有一丝波澜。

不是不原谅。

而是,已经不需要了。

就像一块木头,被火烧过,虽然没有变成灰烬,但它内部的结构,已经发生了永久的改变。

再也不可能,回到原来的样子了。

“回不去了。”我轻轻地说。

这三个字,像最后的审判,让她彻底崩溃了。

她蹲在地上,抱着自己的膝盖,嚎啕大哭。

像一个迷路的孩子。

我静静地看了她一会儿,然后从副驾驶座上,拿了一把伞,下了车。

我走到她身边,把伞打开,撑在她头顶。

她抬起头,泪眼婆娑地看着我。

“别哭了。”我说,“天凉,会感冒的。”

我的语气,很温和,但也很疏离。

就像对待一个,需要帮助的陌生人。

她看着我,哭得更凶了。

我把伞柄,塞到她手里。

“车给你叫好了,就在路边。早点回去吧。”

说完,我转身,回到了我的皮卡车上。

我发动车子,没有再看她一眼,直接驶入了雨幕之中。

后视镜里,她的身影,越来越小,越来越模糊,最后,消失不见。

我知道,从这一刻起,我和她的故事,才算是真正地,画上了一个句号。

车开在回家的路上,雨刷器在挡风玻璃上,有节奏地来回摆动着。

我的手机响了。

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

“喂,请问是‘拙木坊’的方先生吗?”电话那头,是一个很好听的女声。

“是我。”

“您好,我是林悦,上次在‘匠心市集’上,跟您预定了一个书柜的。”

我想起来了。

是上个星期,我去参加一个手作市集时,遇到的一个女孩。

她很喜欢我的作品,当场就定了一个胡桃木的书柜,说是要送给她爸爸当生日礼物。

她留着一头利落的短发,笑起来有两个浅浅的酒窝,眼睛很亮,像含着星星。

她跟我聊了很多关于木头的话题。

她说,她最喜欢木头那种温润的质感,觉得每一道纹理里,都藏着一个故事。

她说,她能从我的作品里,感受到一种宁静和专注的力量。

我们聊得很投机。

“哦,林小姐,你好。”我说,“书柜的框架已经做好了,这几天正在打磨,下周应该就可以给您送过去了。”

“不着急,不着急。”她笑着说,“我打电话来,是想问问您,我……我可不可以去您的工作室看看?”

她似乎有些不好意思,补充道:“我就是……很好奇,能做出那么好看的木工活儿的人,他的工作室,会是什么样子的。”

她的语气里,带着一种纯粹的好奇和真诚的欣赏。

我看着车窗外,被雨水冲刷得干干净净的城市,忽然就笑了。

“当然可以。”我说,“欢迎你来。”

挂了电话,我的心情,莫名地变得很好。

雨,好像也小了一些。

天边的乌云,散开了一道口子,透出了一抹淡淡的金色光芒。

我知道,雨很快就要停了。

天,也很快就要晴了。

回到我的小木屋时,雨已经完全停了。

空气里,是雨后特有的,那种好闻的青草和泥土的混合气息。

我停好车,没有立刻进屋。

我走到屋子后面那片小树林里。

三年前,我刚搬来的时候,在这里,亲手种下了一棵小小的银杏树。

现在,它已经长得比我还高了。

树叶,在雨水的洗涤下,绿得发亮。

有几片叶子,已经开始微微泛黄了。

再过一段时间,它就会变成一树灿烂的金色。

那一定,很美。

我伸出手,轻轻地抚摸着它粗糙的树干。

我能感觉到,它在我的掌心下,安静地、有力地,生长着。

就像我一样。

我的手机,又震动了一下。

是陈曼发来的一条很长的信息。

我打开看了一眼。

信息里,她反反复复地说着“对不起”,说着她这些年的后悔和痛苦。

她说,她已经和那个孙教授分手了。

她说,她想辞掉研究院的工作,来我的城市。

她说,她什么都不要,只希望能在我身边,哪怕只是远远地看着我。

我静静地看着那段文字,心里,没有任何的波澜。

我没有回复。

也没有删除。

我只是把手机揣回兜里,然后抬头,看着眼前这棵,在雨后阳光下,闪闪发光的银杏树。

我知道,有些人,有些事,就像这棵树上,去年秋天落下的叶子。

它们曾经是这棵树的一部分,曾经给过它养分,也曾经在枝头,有过最绚烂的时刻。

但落下了,就是落下了。

它们会化作春泥,滋养新的生命。

而树,会继续向上,长出新的枝桠,迎来新的春天。

过去,不必忘记。

但也,无需回头。

因为,最好的风景,永远在前方。

第二天是个大晴天,阳光好得不像话,把工作室里浮动的尘埃都照得清清楚楚,像一群金色的精灵在跳舞。

我起得很早,把整个工作室都打扫了一遍。

木屑被扫到角落,工具被擦拭干净,整齐地挂在墙上。

我把林悦定的那个书柜,搬到了光线最好的地方。

那是一块上好的北美黑胡桃木,纹理像流动的水墨画,颜色深沉而优雅。

我用了一上午的时间,给它做最后的打磨。

从180目的砂纸,一直打磨到2000目。

木头的表面,越来越光滑,越来越细腻,最后,呈现出一种丝绸般的光泽。

我用手抚摸着它,那种温润的触感,从指尖,一直传到心里。

这就是木头给我的感觉。

踏实,安稳。

无论外界如何喧嚣,只要我的手触碰到木头,我的心,就能立刻平静下来。

下午的时候,林悦来了。

她开着一辆小巧的白色轿车,穿着一条浅蓝色的连衣裙,头发被风吹得微微有些乱。

她看到我的工作室时,眼睛一下子就亮了。

“哇,这里……简直就是个木头的王国!”她由衷地感叹道。

她像个好奇的孩子,在工作室里走来走去。

她会拿起一块刨花,放在鼻子下闻一闻,然后满足地眯起眼睛。

她会用手指,轻轻地划过墙上挂着的各种工具,好奇地问我它们的名字和用途。

她也会蹲下来,研究地上堆放的各种木料,像是在辨认久别重逢的老朋友。

她的身上,有一种很干净,很纯粹的气质。

她对这个世界的爱,都写在眼睛里。

“那个……就是我的书柜吗?”她终于看到了那个立在窗边的书柜,小心翼翼地走了过去。

她没有立刻用手去摸,而是先围着它,转了好几圈,从不同的角度,细细地欣赏着。

“太美了……”她轻声说,“比我想象的还要美。”

然后,她才伸出手,像对待一件稀世珍宝一样,轻轻地,抚摸着书柜的表面。

“好光滑啊……”她闭上眼睛,感受着指尖的触感,“而且,还有一种……很温暖的感觉。”

我看着她,笑了笑。

“木头是有温度的。”我说。

“嗯!”她用力地点了点头,然后转过头看着我,眼睛亮晶晶的,“方先生,你真了不起!能把一块木头的灵魂,都做出来。”

我被她这种直接又真诚的夸奖,弄得有些不好意思。

“我给你倒杯茶吧。”我说着,就往我的小木屋走去。

“我能参观一下你的木屋吗?”她跟了上来,一脸期待地问。

“当然。”

我的小木屋,很简单。

里面所有的家具,都是我自己做的。

一张橡木的床,一个白蜡木的衣柜,一张榆木的茶桌,还有几把造型各异的椅子。

屋子里,没有一件多余的东西。

但每一个角落,都充满了木头的香气和生活的温度。

林悦看得目不转睛。

“你的家,就像你的作品一样,”她坐在那张榆木茶桌前,由衷地说,“简单,干净,但是很有力量。”

我给她泡了一壶自己炒的野茶。

茶叶在沸水里舒展开来,一股清香,瞬间弥漫了整个屋子。

我们坐在窗边,喝着茶,聊着天。

阳光透过窗户,洒在我们身上,暖洋洋的。

我们聊木头,聊手艺,聊生活。

我发现,我们有很多共同的爱好。

我们都喜欢看老电影,都喜欢听民谣,都喜欢在下雨天,什么都不做,就只是安安静静地看书。

和她聊天,是一种很舒服的感觉。

我不需要刻意去寻找话题,也不需要担心哪句话说得不对。

我们就像两条在同一条河里游泳的鱼,彼此的频率,是那么的契合。

不知不觉,天就黑了。

“呀,都这么晚了!”林悦看了一眼手机,有些惊讶地说,“真不好意思,打扰了你这么久。”

“没关系。”我说,“要不,留下来吃个便饭吧?我菜园里的番茄,正好熟了。”

她犹豫了一下,然后笑着点了点头。

“好啊,那我就不客气了!”

我从菜园里,摘了几个又红又大的番茄。

又从屋檐下,拿了一块自己腌的腊肉。

我做了一道番茄炒蛋,一道腊肉炒荷兰豆,还有一个紫菜蛋花汤。

很简单的家常菜。

但林悦吃得特别香。

“太好吃了!”她一边吃,一边含糊不清地说,“比我在外面任何一家餐厅吃的,都好吃!”

我看着她满足的样子,心里也觉得暖暖的。

已经很久,没有人这样,坐在我对面,分享我做的饭菜了。

吃完饭,我送她到工作室门口。

晚风习习,吹在脸上,很舒服。

天上的星星,又多又亮。

“今天……谢谢你。”她站在车门边,对我说道,“不仅让我看到了这么棒的工作室,还请我吃了这么好吃的一顿饭。”

“不客气。”我说,“我也很开心。”

她看着我,忽然笑了。

“方先生,我觉得你……是个很有故事的人。”她说。

我愣了一下。

“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你的眼睛。”她说,“你的眼睛很亮,很干净,但眼底深处,又藏着一种……很沉静的东西。就像你做的那些木头,经历过风雨,被打磨过,所以才有了现在这种温润的光泽。”

我的心,被她的话,轻轻地触动了一下。

这个女孩,好像能看透我的灵魂。

“那我……可以听听你的故事吗?”她看着我,眼神真诚而清澈。

我看着她的眼睛,沉默了很久。

然后,我点了点头。

那个晚上,我把我跟陈曼的故事,都告诉了她。

从大学时的相识相爱,到我为她做的那些事,再到她拿到博士学位后,对我说分手。

以及,分手后那段最黑暗的日子,我是如何靠着木头,一点一点地,把自己从泥潭里拉出来的。

我讲得很平静,就像在讲一个别人的故事。

林悦一直安安静静地听着,没有打断我。

等我讲完,她看着我,轻声说:“你一定……很辛苦吧?”

她的声音里,没有同情,没有怜悯,只有一种……深深的懂得。

那一瞬间,我心里那道结了很久的痂,仿佛被一只温柔的手,轻轻地揭开了。

虽然还是会有一点点疼,但更多的,是一种如释重负的轻松。

“都过去了。”我说。

“嗯。”她点了点头,然后对我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你看,你现在不是很好吗?做着自己喜欢的事,过着自己想要的生活。你没有失去什么,你只是……找回了真正的自己。”

她的笑容,像夜空中最亮的那颗星,一下子就照亮了我的整个世界。

是啊。

我没有失去什么。

我只是,找回了自己。

从那以后,林悦就成了我工作室的常客。

她有时候会带着一本书,在我工作室的角落里,安安静静地看一个下午。

有时候,她会给我带一些她自己烤的小饼干,或者一束从山里采来的野花。

有时候,她会央求我,教她做一些简单的木工活儿。

她很聪明,也很有耐心。

她做的第一个东西,是一个小小的木头勺子。

虽然形状有些歪歪扭扭,打磨得也不够光滑,但她却宝贝得不得了。

她说,这是她这辈子,做的最有成就感的一件事。

我看着她拿着那个小勺子,爱不释手的样子,忍不住就笑了。

和她在一起的时间,总是过得很快,也很开心。

我的生活,因为她的出现,变得更加明亮,也更加温暖。

我知道,我好像……喜欢上她了。

但我不敢说。

我害怕。

我害怕我的过去,会成为我们之间的阻碍。

我害怕,我给不了她想要的幸福。

直到有一天,她来我这里,情绪看起来有些低落。

我问她怎么了。

她沉默了很久,才告诉我,她家里人,在给她安排相亲。

对方条件很好,是个医生,有房有车,父母也都是知识分子。

家里人都觉得,他们很般配。

“那你呢?”我问,心一下子就提到了嗓子眼。

“我不想去。”她看着我,眼睛红红的,“我……我有喜欢的人了。”

我的心,在那一瞬间,跳得像擂鼓一样。

我看着她,嘴唇动了动,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但是……”她低下头,声音里带着一丝委屈,“我不知道,他喜不喜欢我。”

我看着她委屈的样子,心里又疼又急。

我再也忍不住了。

我走过去,一把将她拉进我怀里,紧紧地抱住。

“我喜欢你。”我对着她的耳朵,一字一句,清晰地说,“林悦,我喜欢你。”

她的身体,在我怀里,僵了一下。

然后,她伸出手,也紧紧地抱住了我。

我能感觉到,有温热的液体,滴在了我的肩膀上。

“你这个笨蛋……”她在我的怀里,带着哭腔,闷闷地说,“你为什么……不早点说……”

我抱着她,闻着她头发上淡淡的洗发水香味,心里,是前所未有的踏实和满足。

原来,幸福,真的会再一次,敲响我的门。

我和林悦在一起后,生活变得更加有滋有味。

我们一起,把我的小木屋,重新布置了一番。

我们在窗台上,摆满了她喜欢的各种多肉植物。

我们在墙上,挂上了我们一起出去旅行时拍的照片。

我们还一起,在院子里,搭了一个小小的葡萄架。

我们想象着,到了夏天,我们就可以坐在葡萄架下,吃着葡萄,乘着凉,看星星。

我的工作室,也因为她的加入,变得更加温馨。

她会帮我打理网店,回复客人的留言。

她会用相机,把我的每一件作品,都拍得像艺术品一样。

她还会在我工作累了的时候,给我端来一杯热茶,或者一个大大的拥抱。

我的徒弟们,都很喜欢她。

他们都说,师娘来了之后,师傅脸上的笑容,都比以前多了。

是啊。

和她在一起,我好像,又变回了那个,会笑,会闹,会期待明天的大男孩。

有一天,我接到了一个电话。

是王浩打来的。

他的声音,听起来很疲惫,也很沮丧。

他说,他投资失败,公司破产了,老婆也跟他离了婚。

他问我,能不能借他点钱。

我沉默了一下,答应了。

我给他转了五万块钱。

不多,但应该能帮他度过眼前的难关。

他收到钱后,给我发了一条信息。

信息上只有一句话:谢谢你,还有……对不起。

我看着那条信息,笑了笑,没有回复。

后来,我又听说了一些关于陈曼的消息。

听说,她辞掉了研究院的工作,一个人去了西部的一个小山村,当了一名支教老师。

听说,她把她所有的积蓄,都捐给了当地的学校,给孩子们建了一个图书馆。

听说,她在那边,过得很辛苦,但也很平静。

这些消息,都是我从别的同学那里,偶尔听来的。

我没有刻意去打听,也没有任何感觉。

她选择了她要走的路。

而我,也在我的路上,走得很好。

我们,就像两条曾经相交的线,在那个交点之后,就朝着各自的方向,越走越远。

再无交集。

也,无需再有交集。

秋天的时候,我种的那棵银杏树,叶子全都黄了。

金灿灿的一片,在阳光下,美得像一幅油画。

我和林悦,在树下,办了一场小小的婚礼。

没有请很多人,就只有我们最亲近的几个朋友。

我亲手,给她做了一枚戒指。

是用一小块橄欖木做的。

橄欖木的纹理很特别,像一圈一圈的年轮,也像一层一层的波浪。

传说,它是和平与希望的象征。

我把戒指,套在她手上的时候,她哭了。

她说,这是她收到过的,最珍贵的礼物。

我抱着她,在她耳边,轻声说:“林悦,谢谢你。谢谢你,让我相信,这个世界上,真的有一种爱,是与身份、地位、金钱,都无关的。”

“它只关乎,两个灵魂的彼此吸引,和两颗真心的相互取暖。”

她看着我,笑着,也哭着。

阳光透过金黄的银杏叶,洒在我们身上,留下斑驳的光影。

微风吹过,树叶沙沙作响,像是在为我们,唱着一首最动人的情歌。

我知道,我的故事,翻开了新的一页。

这一页,写满了阳光、木香,和爱。

而那个曾经让我痛彻心扉的名字,和那段曾经让我万念俱灰的过往,都已经变成了书里,被风吹过的一页。

偶尔,我可能会想起。

但,也仅仅,只是想起而已。

因为,我人生的主角,已经不再是它。

而是眼前这个,笑靥如花的女孩。

和我们,触手可及的,温暖未来。

来源:温柔花猫M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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