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销售总监张伟在群里阴阳怪气:“哟，有人发财了啊，给兄弟的咋少了呢？”
春节前夕，我给公司每个核心兄弟发了3万红包。
销售总监张伟在群里阴阳怪气:“哟，有人发财了啊，给兄弟的咋少了呢？”
去年我给他3万5，今年公司亏损，我咬牙从自己钱包掏的钱。
少5千块，就这么嫌弃？
去年张伟母亲住院，深夜两点他在群里哭着求我。
我二话不说，10万块直接转过去。
第二天他跪在我办公室:“陈哥，您是我恩人!”
现在因为少了5千块，我就成了“发财的人”？
我盯着手机屏幕，拳头慢慢握紧，喉咙里涌上一股腥甜。
“既然大家觉得不公平，那就都别要了。”
1
“哟，有人发财了啊，给兄弟的咋少了呢？？”
张伟这条消息发在公司群里，我盯着屏幕，拳头慢慢握紧。
3万块的红包，他嫌少了。
去年我给他3万5，今年公司亏损，我咬牙从自己钱包掏的钱。
少5千块，就阴阳怪气成这样？
“是啊，咱们这小胳膊小腿的，哪敢跟大佬比。”李明跟着起哄。
“陈总，新车多少钱啊？让咱们也眼馋眼馋~”王涛也凑上来。
我喉咙里涌上一股腥甜。
新车是我给父亲换的，他的旧捷达开了12年，方向盘都磨得发亮。
去年张伟母亲住院，深夜两点他在群里哭：“陈哥，我妈急需手术费。”
我二话不说，10万块直接转过去。
第二天他跪在我办公室：“陈总，您是我恩人！”
现在因为少5千块，我就成了“发财的人”？
手机又震了，张伟私聊过来：“陈总，能不能公开一下公司财务？让大家心里有数。”
我冷笑着回复：“可以，等着。”
早会上，张伟站起来，推了推眼镜：“陈总，我有个建议。”
“能不能公开一下公司财务？让大家心里有数。”
“对啊！”李明立刻附和，“咱们也想知道今年到底赚了多少。”
会议室里十几双眼睛盯着我。
李明母亲生病，我给过8万。王涛女儿上学，我赞助了5万。
赵强买房首付不够，我借了7万到现在没还。
现在他们全举手赞成“公开财务”，一个个眼神里写满了质疑。
“好。”我站起身，“三天后开总结会，5年的账一笔一笔给你们看清楚。”
张伟愣了一下，随即笑了：“我就说嘛，陈总肯定不会藏着掖着。”
我没理他，直接走出会议室，拳头攥得指节发白。
回到办公室，手机响了，是投资人王总。
“小陈，听说你们公司内部出问题了？”
我心里一沉，消息传得这么快？
“王总，小事，马上处理。”
“内部都搞不定，我凭什么信你？”王总叹了口气，“我撤资。”
电话挂断，我愣在原地。
王总占公司30%股份，他撤资公司就完了。
我盯着手机屏幕，手指悬在公司群上方。
打了一行字发出去：“看来咱们走到头了，公司可能要解散，大家准备找下家吧。”
群里瞬间炸了。
“陈总，您别开玩笑啊！”张伟的消息刷屏。
“陈总，咱们好好谈啊！”李明也慌了。
“陈哥，我错了，我真的错了！”王涛开始求饶。
我看着这些消息，嘴角扯出一个冷笑。
现在知道慌了？晚了。
张伟打来电话，我直接挂断。又打，又挂。
他急了，跑到我办公室门口拍门：“陈总！陈总您开门啊！”
“公司真要解散了吗？我们还有房贷要还啊！”
“陈总，我刚才就是开个玩笑，您别当真啊！”
我坐在椅子上，听着门外的拍打声，一根烟接一根烟地抽。
烟雾缭绕中，我脑子里不断闪回这5年的画面。
张伟女儿上学缺钱，我赞助了3万。李明母亲做手术，我给了8万。
赵强买房首付不够，我借了7万说不用还。王涛创业失败欠债，我帮他还了5万。
每年过年，我给每个兄弟发几十万红包。
5年下来，我给他们发了上百万。
现在少给5千块，就说我“发财了”？
手机又响了，这次是李明。
“陈哥，我知道错了，您别生气啊。”他声音里带着哭腔。
“您说开总结会，我们一定到，您千万别解散公司啊！”
我没说话，直接挂断。
门外的拍打声越来越急：“陈总！陈总您说句话啊！”
我站起身，拉开门。
张伟满脸汗水，眼睛通红：“陈总，我真的错了。”
“你哪里错了？”我盯着他的眼睛。
“我不该在群里乱说话，不该质疑您。”张伟低着头。
“不该质疑我？”我冷笑，“你们不是要公开财务吗？”
“我这就给你们公开，彻彻底底地公开。”
“到时候你们就知道，谁才是真正发财的人。”
张伟脸色惨白，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
我推开他，大步走向电梯。
身后传来他的喊声：“陈总！陈总您听我解释啊！”
电梯门关上，隔绝了所有声音。
我靠在电梯壁上，闭上眼睛。
三天后的总结会，我要让所有人看清楚。
这5年，谁才是白眼狼。
2
“陈总今天没来公司？”
“废话，你要是陈总你也不来，咱们这么闹他。”
“他不会真的要解散公司吧？”
我站在茶水间门外，听着里面的窃窃私语。
没进去，转身回了办公室。
手机上，张伟在群里发了条长消息：
“兄弟们，我昨晚想了一夜，陈总对咱们够意思的。”
“但公司是公司，私人是私人，该透明还是要透明。”
“咱们要求公开财务没错，这是员工的正当权利。”
好一个“正当权利”。
李明立刻跟上：“对，公司又不是陈总一个人的。”
“咱们这么多年的付出，也该有个说法。”
王涛也冒出来：“就是，凭什么他一个人说了算？”
我看着这些消息，点开了通讯录。
找到财务主管小林，拨通电话。
“小林，把5年的账目全部整理出来。”
“每笔红包、每笔补助、每笔借款，精确到分。”
“包括谁借了钱没还，谁拿了补助装病，全部列清楚。”
电话那头小林愣了一下：“陈总，这样会不会......”
“会不会什么？”我声音很冷，“做就是了。”
挂断电话，办公室门被敲响。
是公司的老会计老刘，他跟了我5年。
“陈总，我劝您别冲动。”老刘叹气，“都是一起打拼的兄弟。”
“闹翻了对谁都不好。”
“兄弟？”我冷笑，“老刘，你还记得去年张伟是怎么跪在这个办公室的吗？”
老刘沉默了。
“他跪着说我是他恩人，转头就因为5千块阴阳怪气。”
“这种兄弟，我不稀罕。”
老刘想再说什么，我摆了摆手：“你先出去吧，账目的事抓紧。”
他走后，手机又震了。
是个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
“陈总，我是张伟的朋友，听说你们公司要解散？”
“我这边有个项目，需要销售团队，工资比你们高30%。”
“张伟说他可以带几个人过来，您方便的话我们见个面？”
我盯着这条短信，胸口的怒火腾地蹿起来。
张伟已经在外面找下家了，还要挖我的人？
立刻拨通老刘的电话：“马上查张伟这两天的通话记录和行程。”
“还有，看看他最近跟公司哪些客户联系过。”
一个小时后，老刘发来一份文件。
我打开，脸色越来越难看。
张伟这三天见了5个客户，全是公司的大单。
其中两个客户已经明确表示，如果张伟跳槽，他们愿意跟着走。
这两个客户，加起来占公司年营收的25%。
他不光要跳槽，还要挖客户！
手机响了，是张伟打来的。
我接通，没说话。
“陈总，您消消气。”张伟的声音里带着试探，“我知道您生气了。”
“但咱们这么多年的交情，不至于闹得这么僵吧？”
“您说开总结会就开，我们一定配合。”
“张伟。”我声音很平静，“你最近很忙？”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陈总，您这话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就是听说你在外面很活跃。”
“见客户，谈项目，找下家。”
张伟的呼吸明显急促了：“陈总，您听谁乱说的？”
“我对公司一直忠心耿耿，怎么可能做那种事？”
“是吗？”我冷笑，“那李氏集团的王经理是怎么回事？”
“华诚公司的刘总又是怎么回事？”
电话那头彻底没声了。
“张伟，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干什么？”
“你以为王总撤资是意外？”
“是我让他撤的。”
“什么？！”张伟声音都变了调。
“我要看看，你们这些兄弟，到底有多少是真心的。”
“现在看来，一个都没有。”
我挂断电话，心里反而轻松了。
既然撕破脸了，那就撕到底。
手机又震了，这次是群里。
李明发了条消息：“兄弟们，我听说陈总在查咱们的通话记录。”
“他这是想秋后算账啊！”
王涛：“太过分了吧？咱们就是要个说法，他至于这样？”
赵强：“我看他是心虚，怕咱们发现公司账目有问题。”
张伟：“我刚才跟陈总通了电话，他承认王总撤资是他主动让撤的。”
“他这是想逼咱们主动辞职，好不给赔偿！”
群里瞬间炸了。
“太黑心了！”
“这种老板不跟也罢！”
“咱们一起去劳动局告他！”
我看着这些消息，嘴角扯出一个笑。
很好，闹得越大越好。
打开电脑，给律师发了封邮件：
“准备起诉张伟、李明、王涛三人违反竞业协议。”
“挖客户、拉团队、泄露商业机密。”
“一条都不能少。”
律师很快回复：“陈总，证据充足吗？”
“够了。”我敲下回车键，“足够让他们赔到倾家荡产。”
办公室门又被拍响，这次是李明的声音：
“陈总！您开门！咱们当面说清楚！”
“您不能这么对我们！我妈还在住院，我真的需要这份工作！”
“您当初说过，只要好好干，就不会亏待我们！”
我坐在椅子上，点了根烟。
当初我确实说过这话。
李明母亲住院，我给了8万，还说手术费公司全包。
结果呢？
他转头就跟张伟一起质疑我。
现在又来哭穷？
“陈总！”门外的拍打声越来越急，“您说句话啊！”
我走到门边，隔着门说：“李明，你妈妈的手术费是多少？”
“啊？”李明愣了，“8万......您都给了......”
“那你妈现在还在住院？”
“在......在啊......”
“几号病房？”
李明的声音卡壳了：“这......这个......”
我拉开门，盯着他的眼睛：“你妈三个月前就出院了。”
“你拿着8万，买了个二手奥迪。”
“现在又来跟我哭穷？”
李明脸色刷地白了，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
“李明，我对你们好，不是让你们当成理所当然的。”
“更不是让你们拿着我的钱，转头背后捅刀子。”
“三天后的总结会，我会把每个人拿了多少钱，全部公布。”
“包括你这8万是怎么花的。”
李明双腿一软，直接跪下了：“陈总！陈总我错了！”
“您别说出去！求您了！”
我看着他，心里没有一丝波澜。
“晚了。”
转身回办公室，砰地关上门。
手机上，群里已经乱成一团。
张伟发了条消息：“陈总要告我们，兄弟们，咱们也别坐以待毙。”
“明天一起去劳动局，先发制人！”
“对！”
“必须告他！”
“让他身败名裂！”
我看着这些消息，手指在键盘上敲出一行字：
“好，那就法庭见。”
“对了，你们要告我什么？克扣工资？拖欠奖金？”
“还是违法解雇？”
“想好了再告，别到时候赔偿金都不够律师费。”
发送。
群里瞬间安静了。
过了好一会儿，张伟发了条消息：
“陈锋，你别太过分！”
“你以为你是谁？没有我们，你的公司早黄了！”
“你那些客户，都是我一杯一杯酒喝来的！”
“我告诉你，我走了，那些客户一个都不会留！”
我冷笑着回复：
“是吗？那咱们走着瞧。”
“顺便提醒你一句，你签过竞业协议。”
“挖一个客户，赔50万。”
“你见了5个，自己算算多少钱。”
这次，张伟彻底不说话了。
3
“陈总上热搜了。”
老刘冲进来，把手机递到我面前。
微博热搜第七：#创业老板威胁员工竞业协议#
张伟发了长文，配了聊天记录截图。
“我跟了陈总三年，兄弟情深，但他变了。”
“因为质疑财务，他威胁起诉我们，要求天价赔偿。”
底下评论上千条：
“资本家嘴脸暴露无遗”
“员工质疑财务有什么错？”
我笑了。
“陈总，要不要澄清？”老刘急了。
“不用。”我把手机还给他，“通知所有人，今晚七点，酒店会议室。”
“总结会提前开。”
老刘愣了：“不是说三天后吗？”
“改了。”我站起身，“通知律师也来，财务准备好材料。”
“对了，联系几家媒体，就说我要开发布会回应质疑。”
“该反击了。”
下午五点，我在群里发消息：
“今晚七点，锦江大酒店三楼会议室，所有人必须到场。”
“我会公开5年账目，给大家一个交代。”
“张伟、李明、王涛，你们三个最好也来。”
群里炸了，但没人敢回复。
六点半，我提前到了酒店。
律师带着文件进来：“陈总，材料都准备好了。”
“张伟三天的通话记录、见客户的定位、微信聊天截图。”
“够了吗？”
“够了。”我翻开文件，“还有惊喜吗？”
律师笑了：“李明的二手奥迪，我查到购车发票了。”
“8万2，买车那天，正好是他说他妈住院的第三天。”
“王涛那5万，投了项目，血本无归。”
我靠在椅背上：“这些人啊，一个比一个会演。”
七点整，员工们陆续走进来。
张伟、李明、王涛坐在最后一排，脸色阴沉。
十五个人，来了十二个。
“还有三个没到？”
“陈总，他们说身体不舒服......”
“旷工，直接开除。”
话音刚落，门被推开，三个人气喘吁吁跑进来：“陈总！我们来了！”
“坐。”我看了眼时间，“人齐了，开始吧。”
我走到投影仪前，按下遥控器。
大屏幕上出现一张表格：
《公司5年红包及补助明细》
“张伟，跟了我三年。”我指着屏幕。
“红包总计7万5，母亲住院补助10万，女儿上学赞助3万，买房借款5万。”
“总计25万5。”
会议室一片寂静。
张伟脸色涨红，想站起来，被我一个眼神压了回去。
“李明，跟了我四年。”我切换下一页。
“红包总计8万，母亲生病补助10万，总计18万。”
“但是。”我点开一张照片。
照片上，李明站在黑色奥迪旁边，满脸笑容。
“这辆车，8万2，购买时间去年3月15日。”
“你说你妈住院是3月12日。”
“三天后你就买了车。”
李明刷地站起来：“陈总！你这是侵犯隐私！”
“侵犯隐私？”我冷笑，“你拿给你妈治病的钱买车，我说出来就是侵犯隐私？”
“我、我妈的病好了......”
“是吗？”我点开病历照片，“你妈是5月才出院的，你3月就买了车。”
“李明，你当我是傻子？”
李明脸色惨白，说不出话。
台下开始窃窃私语。
“我去，李明拿钱买车？”
“这也太过分了......”
我继续切换屏幕。
“王涛，跟了我五年。”
“红包12万，女儿上学赞助5万，创业失败帮还债5万，总计22万。”
“但是。”我停顿，“王涛的女儿，今年上小学三年级，学费一年3000块。”
“你跟我说女儿要上贵族学校，一年5万。”
“这5万，你投了项目，血本无归。”
王涛蹭地站起来，整个人在发抖。
台下彻底炸了。
“一个比一个能演！”
“这不是骗钱吗！”
张伟猛地拍桌子：“陈总，你查我们隐私，违法！我要告你！”
“告啊。”我转身看着他，“你签劳动合同时，同意了公司在必要时调查员工资金流向。”
“反腐条款，你自己签的字。”
张伟愣住了。
“还有。”我点开下一页，“这三天，你见了5个客户。”
“李氏集团的王经理、华诚公司的刘总、德信集团的赵总......”
“每一个，你都在挖我的客户。”
“你签过竞业协议，挖一个客户赔50万，五个就是250万。”
“你赔得起吗？”
张伟脸色瞬间煞白，身体摇晃。
李明和王涛也慌了，眼神里全是恐慌。
“陈总......”李明声音发抖，“我们真的知道错了......”
“知道错了？”我冷笑，“现在知道错了？”
“你们在群里阴阳怪气的时候，怎么不知道错？”
“你们要求公开财务的时候，怎么不知道错？”
“晚了。”
张伟突然跪下：“陈总！陈哥！我真的错了！”
“我一时糊涂，被人挑唆！”
“您看在这三年的份上，饶了我这一次吧！”
李明和王涛也跟着跪下，咚咚磕头。
其他人看着这一幕，全都沉默了。
我站在他们面前，居高临下。
“你们三个，现在有两个选择。”
“第一，主动辞职，签保密协议，我不追究法律责任。”
“第二，等着收律师函，法庭上见。”
张伟哭着说：“陈总，我选第一个，我辞职......”
“我也辞职！”李明和王涛异口同声。
“很好。”我转身对律师说，“拟合同。”
十分钟后，三份文件打印出来。
“签字，按手印。”
三个人颤抖着签了字。
我接过合同，直接扔给律师。
“还有你们。”我转身看向其他人，“在群里起哄的，站出来。”
七八个人慢慢站起来，低着头。
“从明天开始，每个人扣三个月奖金。”
“不服的，也可以走。”
没有人说话。
“今天的会到此为止。”我拍了拍手。
“张伟、李明、王涛，明天早上来办离职手续。”
“其他人，该干嘛干嘛去。”
我转身就走。
走到门口时，突然停下脚步。
“对了，忘了说一件事。”
我回头，看着跪在地上的三个人：
“王总没有撤资。”
“他只是配合我演了一场戏，测试你们的忠诚度。”
“现在看来，测试结果很不错。”
“一个都没留下。”
我头也不回地走出会议室。
身后传来张伟崩溃的哭喊声。
但我一点都不觉得痛快。
因为这才刚刚开始。
4
“陈总，出事了。”
第二天早上，老刘打来电话，声音很急。
“张伟在抖音开直播了，说你逼他们签的霸王合同。”
我打开抖音，直播间已经两万多人。
张伟坐在镜头前，眼圈通红：“兄弟们，我被老板坑了。”
“昨晚他逼我们签合同，说不签就告我们，要赔250万。”
“我一个打工的，哪来250万？我只能签啊。”
弹幕刷屏：
“太黑了！”
“这种老板该死！”
“报警啊！”
“老刘，查查他现在在哪。”我挂断电话。
十分钟后，老刘回复：“在他家小区门口的咖啡厅。”
我直接开车过去。
推开咖啡厅门，张伟正对着手机慷慨激昂。
看到我进来，他愣了一下，但很快镇定下来。
“陈总来了。”他把镜头对准我，“兄弟们，看到没？他来找我了。”
我走到他面前，一把夺过他的手机。
对着镜头说：“各位，我是陈锋。”
“张伟说的事，我有证据证明他在撒谎。”
“现在，我给大家看点真东西。”
我打开手机相册，调出一个视频。
视频里，张伟正在跟一个中年男人吃饭。
“刘总，陈锋那边的客户资料，我都整理好了。”
“只要价格合适，我可以全部带过来。”
中年男人笑着拍他肩膀：“小张有前途，我们公司缺你这样的人才。”
视频结束。
直播间瞬间安静了。
过了几秒，弹幕爆炸：
“我靠，反转了？”
“这是挖客户啊！”
“怪不得老板要告他！”
张伟脸色煞白，想抢回手机。
我往后一躲，继续对着镜头说：
“这个视频是昨天下午拍的，张伟见了5个客户，每个都在谈挖角的事。”
“他签过竞业协议，挖一个客户赔50万，这是法律规定。”
“我给他机会主动辞职，不追究责任，他却跑来直播说我逼他。”
“各位评评理，是我黑心，还是他贪心？”
直播间风向彻底变了：
“原来是白眼狼！”
“这种员工活该被开！”
“老板都给了25万了，还不知足？”
张伟猛地站起来，想关直播。
我一把按住他的手：“别急，还没完。”
我点开另一个文件，是张伟的银行流水。
“去年3月12日，我给了他10万医药费。”
“3月15日，他转了8万2给某二手车行。”
“他说他妈住院，转头买了辆奥迪。”
“哦不对，买车的是李明。”
“张伟更狠，他拿着10万，去澳门赌了一圈，输了7万。”
张伟眼睛瞪得通红：“你怎么知道——”
“我怎么知道？”我冷笑，“你以为我真傻？”
“你请假说照顾母亲，结果朋友圈发了一堆赌场照片。”
“还@了三个人，其中一个就是我公司的客户。”
“张伟，你说你一时糊涂，我看你是一直糊涂。”
我把手机扔回给他，转身就走。
直播间已经骂声一片。
张伟瘫坐在椅子上，手机掉在地上还在直播。
“草，真是白眼狼！”
“这种人就该封杀！”
“老板太善良了，换我早告死他！”
回到公司，老刘已经在办公室等我。
“陈总，李明和王涛来办离职了。”
“他们态度挺好，该签的都签了。”
“但是......”老刘犹豫了一下。
“但是什么？”
“但是有几个员工也提了离职。”
我皱眉：“谁？”
“小周、老黄、还有财务的小林。”
小林？
我愣了一下。
小林跟了我快五年，一直兢兢业业，从没出过岔子。
“她为什么要走？”
“她说......”老刘看着我，“她说看不惯公司的风气。”
“觉得您对员工太狠了。”
我沉默了几秒：“让她来一趟。”
十分钟后，小林敲门进来。
她比平时憔悴，眼睛红红的。
“陈总。”
“坐。”我指了指椅子，“为什么要走？”
小林低着头：“陈总，我知道张伟他们做错了。”
“但您这样查他们的私生活，我觉得......”
“觉得我过分了？”
小林点点头，眼泪掉下来：“您知道吗，昨晚我失眠了。”
“我在想，如果哪天我做错事，您是不是也会这样对我？”
“把我所有的隐私都翻出来，当众羞辱？”
她抬起头看着我：“陈总，我承认您对我们很好。”
“但您这种方式，让我害怕。”
我靠在椅背上，点了根烟。
“小林，我问你，如果你是我，你会怎么做？”
“他们拿着我的钱去买车、去赌博、去投项目。”
“转头因为少了5千块，就说我发财了。”
“还在背后挖我的客户，想搞垮我的公司。”
“换成你，你会怎么做？”
小林咬着嘴唇，说不出话。
“我给了他们机会，让他们主动辞职，不追究责任。”
“但张伟跑去开直播，说我逼他。”
“我拿出证据自证，就成了侵犯隐私？”
“小林，你说我过分，那他们呢？”
小林低下头，眼泪一滴滴落在地上。
“我知道您有您的道理。”
“但我真的接受不了这种方式。”
“对不起，陈总。”
她站起身，鞠了一躬，转身走出办公室。
我看着她的背影，深深吸了口烟。
老刘走进来：“陈总，要不要留她？”
“不用。”我掐灭烟头，“留不住的。”
“她走了，估计还会有人跟着走。”
老刘叹气：“那怎么办？公司本来就缺人......”
“缺人就招人。”我站起身，“正好把那些心思不正的一起清出去。”
“剩下的，才是真正想干事的。”
话音刚落，手机响了。
是个陌生号码。
“喂？”
“陈总，我是德信集团的赵总。”
我心里一紧。
德信是公司最大的客户，占年营收的40%。
“赵总，您好。”
“陈总，听说你们公司出了点状况？”电话那头声音很冷。
“小问题，已经处理了。”
“是吗？”赵总冷笑，“张伟昨天来找我，说要带着团队跳槽。”
“我本来没当回事，但今天网上传得沸沸扬扬。”
“陈总，你们公司是不是不行了？”
我额头渗出冷汗：“赵总，您放心，公司运转正常——”
“我不放心。”赵总打断我，“三点之前，我要看到你的解决方案。”
“否则，我们的合作就到此为止。”
“另外。”他顿了顿，“我的律师会跟你们法务联系。”
“关于违约赔偿的事。”
电话挂断。
我握着手机，手在发抖。
德信如果撤单，公司真的就完了。
“陈总？”老刘看着我的脸色。
“去，把所有人叫到会议室。”我深吸一口气。
“现在。”
5
会议室里，剩下的九个员工忐忑不安地坐着。
我把手机投影到大屏幕上，打开赵总的微信。
“德信集团要撤单，给我们三小时解决方案。”
“违约赔偿500万。”
“公司账上现在只有200万。”
全场死寂。
“陈总，那怎么办？”有人小声问。
我没回答，而是点开另一个文件。
“这是张伟昨天发给赵总的邮件。”
大屏幕上显示：
“赵总，陈锋的公司内部混乱，人心涣散。我建议您提前终止合作，避免损失。另外，我可以组建新团队承接项目，价格比现在低20%。”
会议室里传来倒吸凉气的声音。
“他疯了吗？”
“这是要搞死公司！”
我关掉投影：“所以，我现在给大家两个选择。”
“第一，公司宣布破产，大家各找出路。”
“第二，跟我一起干，保住德信的单子。”
“但我丑话说在前面，接下来会很苦。”
“没日没夜加班，而且不一定能成功。”
“愿意留的，现在举手。”
九个人面面相觑。
过了十几秒，老刘第一个举手。
然后是技术部的小王，销售部的阿强......
最后，九个人全部举手。
“很好。”我点点头，“老刘，你去联系赵总的助理，问清楚他们的具体担忧。”
“小王，你把德信项目的所有技术文档重新梳理一遍。”
“阿强，你联系其他客户，稳住他们。”
“剩下的人，跟我去见赵总。”
下午两点，我带着团队到了德信集团。
赵总坐在办公室里，脸色铁青。
“陈总，我给你机会了。”
“说吧，怎么解决？”
我放下一份文件：“赵总，这是我们的新方案。”
“原有项目团队保持不变，但我会亲自带队。”
“另外，针对您担心的人员流动问题，我做了三个保障。”
我打开第一页：“第一，核心成员全部签署三年长约，违约金是年薪的五倍。”
“第二，项目组独立核算，我个人担保盈亏。”
“第三，如果三个月内出现任何问题，我免费赔偿您所有损失。”
赵总翻看着文件，表情有所松动。
“陈总，你这是把自己全赔进去了。”
“值得吗？”
“值得。”我看着他的眼睛，“我创业五年，从零做到现在，靠的就是信誉。”
“张伟他们可以背叛我，但我不能砸自己的招牌。”
赵总沉默了几秒，签了字：“行，我信你一次。”
“但陈总，这是最后一次机会。”
“再出问题，我们永远不会合作。”
走出德信大楼，我整个人差点虚脱。
老刘扶住我：“陈总，没事吧？”
“没事。”我深吸一口气，“单子保住了，但接下来更难。”
“三个月，我们要做出以前十个人的活。”
回到公司，我在群里发了条消息：
“从今天开始，实行项目承包制。”
“每个人的收入和项目业绩直接挂钩。”
“干得好，年底分红翻倍。”
“干不好，自动淘汰。”
“另外，取消固定红包制度，改为季度奖金。”
“只奖励真正干活的人，不养白眼狼。”
消息发出去，群里没人说话。
过了一会儿，老刘回复：“陈总英明。”
其他人纷纷跟上：
“支持陈总！”
“我们一定好好干！”
“有陈总在，公司肯定能挺过去！”
我看着这些消息，嘴角扯出一个笑。
这次，是真话还是假话，时间会证明。
晚上十点，办公室只剩我一个人。
手机响了，是王总。
“小陈，听说你搞定了？”
“勉强搞定。”我揉了揉太阳穴。
“不错。”王总笑了，“我就说嘛，你小子有魄力。”
“其实德信那边，是我提前打了招呼。”
我愣住：“什么意思？”
“赵总是我老同学，我让他给你点压力。”
“测测你手下那些人的成色。”
“现在看来，测得挺好。”
我苦笑：“王总，您这招够狠的。”
“商场如战场，不狠怎么活？”王总顿了顿，“小陈，我决定追加投资。”
“500万，占股10%。”
“怎么样？”
我一下坐直了：“王总，您说真的？”
“当然真的。”王总笑道，“你这次处理得漂亮，把烂摊子收拾干净了。”
“留下的都是真正想干事的人。”
“这种团队，我投。”
挂断电话，我靠在椅背上，长长呼了口气。
一个月后。
张伟的抖音账号被永久封禁，因为涉嫌诽谤和恶意营销。
李明找不到工作，因为他的履历被我标注了“诚信问题”。
王涛欠了一屁股债，天天躲债主。
而公司，在九个人的拼命下，德信的项目提前完成。
赵总不仅追加了订单，还介绍了三个新客户。
年底结算，每个人的分红都超过了以前的红包。
老刘拿了15万，激动得说不出话。
“陈总，跟着您，值了！”
庆功宴上，我举起酒杯：
“兄弟们，这一年不容易。”
“但我们挺过来了。”
“以后，公司只要真正想干事的人。”
“白眼狼，一个都不要。”
“来，干杯！”
九个人齐声高喊：“干杯！”
酒杯碰撞的声音清脆响亮。
窗外，夜色深沉。
但公司的灯，亮得通明。
我靠在窗边，点了根烟。
手机突然震了一下，是个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
“陈总，我是张伟。对不起，我错了。能不能给我一次机会......”
我看着这条短信，没有任何情绪波动。
删除。
拉黑。
转身回到酒桌前，和兄弟们继续喝酒。
一个红包，炸出了一群白眼狼。
一场清洗，留下了真正的兄弟。
值了。
【全文完】
来源：简书优选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