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考前夕,我把荣誉栏的照片抽走;校霸:谁偷的?我愣住,因为偷错了

B站影视 电影资讯 2025-10-14 15:24 1

摘要:“谁把我处分墙上那张照片拿走了?那是我最帅的一张,赶紧还回来,不然你死定了,死……”

本篇故事为虚构内容,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高考前我偷走了校草荣誉榜上的照片。

第二天校霸炸了。

“谁把老子处分墙上照片偷了,那是老子最帅的一张照片!”

我惊慌地看着手里的照片,

照片上痞气又意气风发的脸和我面前站着的黑脸校霸一模一样。

糟糕,偷错照片了……

1

正午的太阳晒得人发晕。

我正迷迷糊糊地伸胳膊踢腿,广播操音乐突然断了。

喇叭里传来一个低哑又炸毛的声音,带着点火气,在操场炸开:

“谁把我处分墙上那张照片拿走了?那是我最帅的一张,赶紧还回来,不然你死定了,死……”

话没说完,教导主任的破锣嗓就插了进来:

“沉最你个混账东西,给我从广播室滚出来!”

沉最声音挺认真:“老师,我帅照被人偷了,我在发寻物启事,您也帮忙转发朋友圈找找呗。”

教导主任冷笑:“……我转你?,滚!”

沉最语气委屈:“我真的挺难受的,老师,我能走了吗?不会滚。”

教导主任:“……”

全操场的同学都笑翻了。

敢这么跟教导主任说话的,也就沉最了。

他是我们学校头号风云人物,打架从没输过,三天两头往处分墙上贴脸。

他照片都快成学校的打卡景点了。

谁这么大胆,敢动校霸的照片?

我暗自庆幸。

还好我偷的是路知行的照片。

路知行是年级第一,校草级人物,竞赛奖拿到手软,阳光温柔,人见人爱。

我偷偷喜欢了他三年,一直没敢开口。

对于社恐来说,表白等于公开处刑。

太要命了。

这份藏在心底的喜欢越攒越多。

高考临近,我知道再不说就没机会了。

为了不留遗憾,我决定干一票大的。

昨晚晚自习结束,人都走光了,我溜到荣誉墙下。

我记得他的照片在正中间。

心跳加速,我一把撕下照片,紧紧抱在怀里。

正想仔细看看,保安的手电筒光突然照了过来。

吓得我魂飞魄散。

我随手抓了本书把照片夹进去,塞回教室抽屉。

怕我妈翻书包发现。

做完操,

我拉着同桌回班,打算把照片换个更安全的地方。

路过荣誉墙时,同桌突然拽我胳膊:

“路知行真的绝了,照片都拍得这么好看,真想偷回家挂床头。”

偷个鬼啊,早被我拿走了。

等等——

路知行的照片不是在我这儿吗?

她怎么还能看见?

我心里咯噔一下。

僵硬地转头看去。

处分墙和荣誉墙连在一起,专门搞对比教育。

此刻,荣誉墙上的路知行笑容灿烂,完好无损。

而处分墙那边,却空了一块。

“沉最”两个大字,孤零零地挂在那儿,格外刺眼。

2

“最哥,该不会是你仇家偷你照片去诅咒你吧?”

沉最面无表情地坐在座位上,旁边的小弟正煞有介事地分析我的嫌疑。

“咱们可是新时代好青年,别搞封建迷信。我看八成是谁看最哥太帅,拿去印传单发小广告了。”

“188型男,肌肉结实,晚上睡不着,嘿嘿嘿。”

我:……

这脑洞越开越大了。

发这种广告给钱吗?

我居然有点心动了。

沉最皱眉,冷冷吐出一个字:“滚。”

正听得入神,他忽然眼神一斜,盯住了窗外的我。

“你知道啥?”他微微抬头,语气懒散。

我瞬间僵住,像被当场抓获的小偷,挺直腰板疯狂摇头。

“谁要是真拿我照片乱来,我非得好好‘感谢’他不可。”

他把“感谢”两个字咬得特别重,指节咔咔作响,吓得我感觉脑袋下一秒就要搬家。

我拔腿冲回座位翻找照片,绝对不能让别人看见。

屋漏偏逢连夜雨,我把书包课本全翻乱了也没找到。

急得我满头冒汗,拼命回忆。

好像……我把照片夹进数学作业交上去了?

啊啊啊完蛋了!

我立马冲向数学老师办公室,祈祷他还没批作业。

还好办公室没人。

我手忙脚乱翻出本子,刚拿在手里,刘老师推门进来了。

我吓得本子脱手,直接蹲到了桌底。

刘老师是数学老师兼教导主任,严肃得要命,开学第一天就板着脸,人称“黑无常”。

更惨的是,沉最也跟着进来了。

黑无常坐在椅子上,背对着我,正狠狠训斥沉最。

还顺手抽出他的试卷指着骂。

我缩在桌下,大气都不敢出。

“你跟我说说,你这上面写的啥?”

“简直是垃圾!”

“6分?还没我闺女大。”

“……”

沉最双手背在身后,一脸认真:“这分不挺吉利吗?语文6,英语6,我都凑齐了。”

黑无常咬牙:“理综呢?也6?”

“不是啊,理综38,我特意送给三位老师的妇女节惊喜。”

黑无常:“……”

“您要不要?下次我考个更喜庆的分送您。”

老师气得差点一口气没上来。

我在桌底默默给他竖起大拇指。

牛啊,你是真懂送礼。

“你们俩非得把我气死不可,一个6分,一个9分,我这是同时撞见了俩活宝。”

突然听到自己名字,我浑身一颤,差点叫出声。

数学,我这辈子的噩梦!

3

我打了个嗝。

从小就这样,一紧张就控制不住。

赶紧捂住嘴,可已经晚了。

慌乱中,桌下的我跟沉最视线撞上。

他眉骨那道疤让他看起来格外凶,我吓得嗝打得更厉害了。

我真的会谢。

哪来的勇气竟敢教校霸怎么做事。

我双手合十拼命朝他眨眼睛,求他别出声。

他勾着嘴角,眼神带着点坏笑。

我又没憋住,发出一声短促的声音。

沉最直接捂住嘴,肩膀微微发抖,差点笑出声。

我憋得脸都红了,冲他疯狂做口型:“哥,别笑了,我怕。”

黑无常捧着茶杯抬头:“谁家狗跑办公室撒欢了?”

我:……

你别太离谱啊。

这下沉最彻底笑开了。

我快哭了,继续无声哀求:“救救我。”

黑无常站起来,我瞬间灵魂出窍。

沉最突然开口:“刘老师,这题我不会,讲一下。”

办公室瞬间安静。

我:哥,能不能找个正常点的理由?

你被鬼附体了?

沉最:……

不怪老师,学沫突然问问题比闹鬼还吓人。

最后黑无常被沉最半拉半拽弄了出去。

救命恩人,好像也没传说中那么可怕。

我松了口气,抓起作业本就跑。

边走边琢磨怎么把照片处理掉。

太专注,迎面撞上一个人。

“小心——”

本子飞了出去,我一屁股坐地上。

“同学,没事吧?”

熟悉的声音响起,抬头就对上路知行那张清俊的脸。

心跳瞬间飙到极限。

还好有骨头拦着,不然心早就蹦到他身上了。

他伸手扶我,语气温柔。

我整个人都麻了,被他碰过的地方像过电。

“没……没事儿……”

说话都不利索,对视一秒就慌忙移开视线。

不对,手怎么空了?

作业本呢?

低头找,发现本子落在不远处。

我伸手去拿。

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先我一步捡了起来。

指尖不小心蹭到沉最的手背,一股麻意窜上来,整条胳膊都僵了。

我猛地缩回手。

动作太大,本子里的照片飘了出来。

照片上是沉最,痞帅又张扬。

和眼前这个黑脸校霸,一模一样。

他捏起照片,慢悠悠看了看。

我脑子瞬间空白。

完了,彻底完蛋。

他抬眼盯住我,低笑一声:“原来是你,爱打嗝的小同学。”

4

他一米八几的个头往那一站,气场直接拉满,压迫感十足。

我紧张得不行,感觉他一拳能干翻三个我。

“不、不是我偷的,是……是我捡的。”我结结巴巴地解释。

沉最冷笑一声,差点气笑出声。

“捡的照片你夹作业本里?当我是傻的?”

我心想他数学还没我高,应该不聪明才对,结果反应这么快。

“再给你一次机会,说实话。”他声音低沉,语气不容反驳。

他太凶了,我吓得又开始打嗝。

“你照照镜子,长得这么显眼,谁会注意不到?”沉最瞥了眼玻璃倒影,一脸怀疑。

“不是……我紧张就会打嗝。”

沉最:……

这时路知行从我身后走过来,站在我旁边。

“别吓她了,你看她都快吓哭了。”

呜呜呜,男神真的好温柔。

“关你啥事?她今天必须给我个说法,为啥专挑我照片偷,是不是看不起我?”

男神站我面前,我总不能说暗恋他吧?

说是拿错的,又怕被当成借口,迎来社死+被打双重暴击。

脑子一热,脱口而出:“我家闹老鼠,拿你照片辟邪,镇它们!”

沉最:……

路知行直接笑趴了:“同学,你这招我服。”

沉最脸色黑得像锅底,咬着牙问:“你再说一遍?”

完了完了,太可怕了。

我瞬间开启超频模式,智商仿佛飙升到顶峰。

“我是说……你太帅了!帅得惊天动地,魅力爆表,老鼠看了都得当场自闭撞墙!”

为了活命,我已经顾不上逻辑了。

其实也没瞎说,沉最确实挺帅的。

那种野性不羁的气质,迷倒了一大片女生,和我男神属于同一级别的存在。

沉最脸上居然浮起一丝红晕。

他清了清嗓子:“所以你是……因为我帅才‘偷’我照片?”

我机械点头,像被操控的木偶。

他沉默一秒,我以为自己扯得太离谱要穿帮。

下一秒,他拍了下我肩膀,差点把我拍进地里。

“我就知道,全校就你最有眼光。”

我:?

“还要不?我再给你几张签名照。”

“喜欢我不丢人,光明正大欣赏就行,别偷偷摸摸的。”

我:……

把你的自信分我一丢丢吧,我没在开玩笑。

趁着上课铃响,我赶紧逃离现场。

一中实行滚动分班,按成绩调整班级。

上次我身体不舒服,考得太差,直接被调到了二十班。

到新教室时,同学基本都坐好了。

我正想找空位,班主任直接指了指后排:“你坐那儿。”

坐后排倒没什么,问题是——同桌居然是沉最?!

“打嗝小同学,这边。”他抬手招呼。

我一把抓住老师袖子,满脸惊恐。

想打嗝,硬是憋了回去。

“老师,我想坐讲台旁边。”

就算天天被盯着写作业,也不想和他挨着。

“那位置得留给班里最爱睡觉和最爱说话的两大活宝。”

我闭眼:我能不能从此长睡不醒,顺便梦里不停说话?

最终还是不情不愿地挪到他旁边坐下。

他正低头写东西,我刚坐下,他就转过头。

“别急,生产队的驴都没我忙,正给你赶签名照呢。”

他在照片右下角龙飞凤舞地签下名字。

你听我说,我真的不需要!你别写了!

“那个……其实我不用……”

“啥?不够?再加二十张。”

我:……

兄弟,耳朵出问题了就去修,别浪费这大好天赋。

5

我和沉最正式成了同桌,开启了我提心吊胆的日常。

本来以为他只是个吊儿郎当的不良少年,

结果还真是。

每到上课,他就慢悠悠掏出一套迷你茶具,开始煮水泡茶。

有次水烧开了,白气直往上冒,全班都闻到了茶香。

物理老师愣了一下,扶了扶眼镜回头张望:“后面在干嘛?”

沉最面不改色:“脑子过热,降温用。”

全班哄笑,气氛瞬间活了。

他还真给我倒了一小杯:“来,尝尝我的手艺。”

我抿了一口,差点吐出来。

这哪是茶艺,是荼毒。

除了泡茶,他还有个奇怪爱好——补墙。

晚自习一到,他就从桌肚摸出小铲子、胶水和粉笔灰,蹲在墙角开始修补裂缝。

比例拿捏得比化学实验还准,补完的墙面光滑得像新的一样。

我一度怀疑学校是不是漏聘了他当维修工。

他非要拉我入伙,说要共建无瑕疵校园环境。

我真的会谢。

他在后排搞各种“艺术创作”,看得我目瞪口呆。

他笑起来没心没肺的样子,差点让我忘了他是个惹事精。

那天他摔门进教室,椅子被他猛地一拉,发出刺耳的声响。

嘴角破了,眼角发青,额角还渗着血,一看就是刚干完架。

全班瞬间安静,同学纷纷避开视线,窃窃私语。

眼神里全是躲闪和排斥。

换作以前我肯定躲得远远的。

但现在他是我同桌,我怕他心情不好顺手教训我。

只好硬着头皮递上创可贴。

他冷冷盯着我:“你不怕我揍你?”

我先点头,又赶紧摇头。

“你打人吗?”我小声问。

他盯了我几秒,语气缓了点:“不打你。”

然后就被老师叫去办公室。

我路过时听见同学议论,说他把外校一个人打伤了,对方进了医院。

取作业时正好经过班主任办公室,里面传来对话。

老师问他为什么动手。

他沉默很久才说:“……他该管。”

没过多久,门被推开,一个穿西装的男人冲出来,声音激动:“你还有理了?你知不知道这次多严重?你是不是想毁了自己!”

沉最站在门口,声音冷得像冰:“我没做错。而且,我不想认你这个爸。”

男人抬手就给了他一巴掌。

6

红色的印记格外扎眼。

我整个人都愣住了。

男人转身离开,我还在原地发呆。

“听够了?”

沉最接过我手里那叠厚厚的作业本,头也不回地往前走。

“还不快跟上?”

他回头瞥了我一眼。

神情平静得像什么都没发生,仿佛——

早就习以为常。

我赶紧追上去。

“你不是那种人。”我小声说。

“什么?”他停下脚步。

我收不住,直接撞上他的后背。

沉最的背板总是笔直,像块钢板,撞得我鼻子发酸。

“没……没什么。”

明明他做了那么离谱的事,差点把人打伤,可我却觉得他没那么吓人。

一个课间偷偷去后操场喂流浪猫的人,能坏到哪儿去?

这还是我无意间发现的。

有次我看他一下课就往外跑,还以为去抽烟惹事。

结果发现他是带猫粮去喂猫,还蹲着给受伤的猫包扎。

我从没见过他笑得那么干净。

唯一一次逃课,也是为了带猫去宠物医院看病。

仔细想想,他从不顶撞老师,也不欺负同学,顶多是表情冷了点。

沉最和别人嘴里的问题学生根本不像。

与其说他爱惹事,不如说他故意给自己贴标签,把柔软的心藏在一身尖刺底下。

我从食堂买了个煮鸡蛋,递给他。

他迟疑了一下,皱着眉接过,嘀咕:“最烦吃鸡蛋了。”

说完就剥了壳,眼睛一闭往嘴里塞。

“住口!”

我一把拽下他手里的蛋。

“谁让你吃的?”

“这是拿来给你敷脸的。”

“啥都往嘴里塞只会害了你!”

他怔了怔,摇头。

“不会。”

笨得要死,难怪数学只考六分。

我拿鸡蛋在他脸上滚,他疼得五官扭曲。

“同学,疼。”

我面无表情:“忍着。”

谁让他把自己的脸糟蹋成这样。

这时窗口围了几个吊儿郎当的男生。

“赶紧离他远点,这人打过人,小心连你一起揍。”他们笑得幸灾乐祸。

“打过人”三个字听得刺耳。

以讹传讹,打架被说成了暴力狂。

沉最手背青筋凸起,指节发白,眼神瞬间冷了下来。

下一秒就要爆发的样子。

我轻轻拍了拍他的手,“别理他们。”

也不知道哪来的勇气,冲过去狠狠把窗户关上。

“吃饱了就去运动,别在这儿瞎嚷嚷,又吵又烦,跟你一样。”

那人脸都气变了。

沉最盯着我,眼神深得像黑洞:“你信我?”

“信!”

他身上有种让我莫名安心的力量。

“我只相信自己的眼睛。”

7

沉最被记了大过,停课反省,搞不好要被开除。

网上疯传他打人打得太狠,有人说被打的瘫了,有人说昏迷不醒,还有人说人没了。

其实学校早就澄清过,就是轻伤,双方也私了了。

可大家不爱听真相,只爱听劲爆的谣言,越离谱越有人信,反正不痛不痒当八卦聊。

那天晚上我正要走,看见一个瘦瘦的女生在教室门口缩着。

她支支吾吾地开口:“那个……沉最在吗?”

“他不在,有事跟我说也行,我是他同桌。”

一提沉最,她直接绷不住了。

捂着脸哭出来:“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太怂了。”

我完全懵了,带她去校门口奶茶店坐下,点了杯热的让她缓一缓。

她低着头,眼泪一滴一滴掉在桌上。

“要是我当时敢站出来,他就不会变成这样……”

“全怪我。”

她断断续续讲了那天的事。

她被一个男的拖进小巷子,拼命挣扎也没人管。

快绝望的时候,沉最出现了。

他冲上去把那人揍了一顿,下手没留情。

可事后她害怕,怕被人指指点点,怕被说三道四。

沉最需要证人的时候,她躲了,没报警也没出面。

巷子没监控,没人看见,没人作证。

原来他是为救人才惹上这麻烦。

现在却被当成暴徒,被骂得一文不值。

女孩哭得很凶,我知道她受伤了,可沉最呢?他不也是受害者吗?

背了黑锅,还被所有人误解。

“为什么不说话?”我问。

后来听说,沉最停课了还是会翻墙回来喂猫。

那天我看见他蹲在角落摸小猫,动作很轻。

听到我走近,他抬了下头,眼神有点暗。

“女生遇到这种事,说出来反而更痛苦,她不说,我不怪她。”

“至于我?反正早就被当坏人了,我说什么也没人信。”

最后那句说得极轻,但我听清了。

我不是当事人,可作为女生,我懂她的恐惧。

可我还是觉得沉最太冤。

他明明做了对的事,却被所有人骂。

“我相信你,你不是坏人,你很好。”我盯着他的眼睛说。

他愣了下,笑了,嘴角的伤被牵动,皱了下眉。

“这是……被发好人卡了?”

“我没开玩笑。”

他笑得更开了,带着点自嘲。

“沉最,我带了罐好茶,等你回来泡给我喝,你一定会回来的吧?”

我冲他背影喊,他脚步顿了顿,身子晃了一下,然后头也不回地走了。

半个月后,他终于回来了。

“姜南,我说话算话。”

他递给我一整套我最爱的漫画,外加一百张他的签名照。

救命,要是让他知道我真正想要的是路知行的签名,他非得笑死我不可。

我憋着笑,含泪道谢。

高三时间过得飞快。

转眼离高考只剩三个月。

学校开了次家长会,让家长配合冲刺。

我妈来的。

会还没开始,她坐我座位上翻我成绩单。

突然甩过来,纸边划了我脸一下,火辣辣的。

“你成天学了个啥?考这点分对得起谁?”

周围人都看过来,我像被钉在耻辱柱上。

她又吼:“我怎么生了个这么蠢的女儿,真给我丢脸。”

我默默捡起地上的纸。

“妈,这次其实……”

“闭嘴!考不好就是废物。”

8

我的心痛得几乎喘不过气。

这次考砸了我清楚。

因为考试那几天正好赶上生理期。

我整个人晕得厉害,疼得出冷汗,手抖得连笔都握不稳。

那天我跟妈妈说想请假休息一天。

她却说痛经算什么大事,学习能耽误吗?

是啊,在她眼里成绩永远排在第一位。

我的自由和兴趣全被剥夺,时间全得用来学习。

每天放学回家书包都会被翻一遍,她监控着我的一切。

我好像只是她用来炫耀的工具。

前面几科我硬撑着考完了,数学考试时实在撑不住直接昏过去了。

醒来的时候考试早就结束了。

回家后她一句都没问我还好吗,只冷冷地问我考得如何。

在她心里,考试远比我本人重要。

我本想跟她聊聊心里的委屈,可心瞬间凉透了。

“就那样。”

这句话既是对成绩的回应,也是对这段母女关系的绝望。

我把自己关进房间,躲在被子里想取暖。

可身体和心都冷得发僵,只剩下无边的疼痛。

每次看到别人家孩子跟父母撒娇,我都特别羡慕。

从记事起,我就没和妈妈亲近过。

她牵我的手,我本能地会躲开。

她总骂我像养不熟的白眼狼。

说我想要的东西她都给了,可就是不给她想要的成绩,连这点要求都满足不了。

可她根本不知道我真正想要的是什么。

妈妈突然瞪着我。

我沉默地把东西收拾好。

她瞥见我桌角露出的漫画本,一把抽出来翻看。

压抑的怒火彻底爆发。

“你一天到晚在学校就只知道画这些没用的东西?”

“还想当漫画家?真是异想天开。”

她毫不留情地嘲笑我,每一句话都像刀子扎进我心里。

原来她其实一直知道我在画什么。

这是我仅有的爱好,也是学习之外唯一的喘息方式。

我没耽误学习,可她却把它贬得一文不值。

“这不是没用的东西。”

我伸手想抢回我的本子,她死死攥着不放。

察觉到她的动作,我猛地喊出:“别,妈,求你了——”

“嘶啦”一声。

她干脆利落地撕碎了我的漫画本。

她脸上的表情让我觉得陌生又害怕。

“你还敢画?继续画这些没出息的东西!”

我拼命想抓住飘落的纸页,却什么都留不住。

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视线一片模糊。

她把碎片狠狠甩向我,我闭上眼睛认命地承受。

一股力量猛地将我往后一拽。

9

沉最站在我身后,语气冷得像冰。

“一点都不好笑。”

“你前途无量。”

“姜南画得特别棒,我知道她一定能活成自己想要的样子。”

他声音低沉却有力,像鼓点敲进我心里,久久回荡。

我抬头看他,他脸上没有半点敷衍,全是认真。

好像从来没人这样坚定地相信过我。

眼泪顺着脸颊滑到耳边。

我妈拍了拍衣服上的碎纸,嗤笑一声。

“画漫画能当饭吃?考上985才是正经出路。”

沉最摘下帽子直接扣我头上,帽檐压低,遮住我泛红的眼眶,不让我显得太狼狈。

“人生又不是只有一条路,未来有无数种走法。”

“只要她愿意。”

他语气坚定,每一个字都砸得我心里发颤。

“轮得到你来教育我?对了,你就是那个天天惹事、动不动动手的混混吧?这种人也配插嘴我的家事?”

“南南你怎么混到跟这种人同桌?”

我完全没想到我妈会这么说。

“妈!你搞错了,他根本不是那样的人,他是我认识最善良的。”我几乎是喊出来的。

我受不了别人这么误解他,尤其是当着我的面。

我下意识看向沉最。

怕他难堪,怕他因此躲着我。

他却一脸平静,像这种话早就听过太多遍。

“我的事,不劳您评价。”

他弯腰,一张一张捡起被踩烂的漫画纸。

“你真是被猪油蒙了心,太让我丢脸了。”

我妈甩下这句话,连家长会都没开就走了。

她一走,我整个人都垮了,像被抽空了力气。

我蹲在地上,捂着脸哭出声。

我的选择、我的坚持、我的将来,全被当成笑话。

我像个被操控的机器人,只能按别人的指令活着。

哭得太狠,开始不停打嗝。

沉最把最后一点纸片收好,蹲到我面前。

“深吸一口气,然后憋住,从九倒数到一。”

我抽着鼻子,红着眼,照他说的做。

他伸手盖住我的耳朵,隔开了周围的嘈杂和议论。

世界突然安静下来。

数到九的时候,打嗝真的停了。

我愣愣地看着他。

他笑了下,眼睛亮得惊人。

“好了,缓过来了就走吧,我们去把你的梦想重新拼起来。”

10

沉最拽着我去学校超市买了胶带、几根火腿肠和酒精棉片。

他顺手拿了个草莓味的冰淇淋塞我手里。

“挺甜的。”

他带我去了后操场那块荒着的空地。

阳光懒洋洋地洒在地上,树影斑驳,风吹过来带着点花草的清香,整个人都松了下来。

好像时间一下子慢了半拍,所有烦心事都被按了静音。

沉最蹲下来给我处理伤口。

动作很轻,一点一点地擦。

他靠得有点近,我闻到他衣服上有股干净的皂香。

他掏出一张创可贴贴在我手上。

那是我之前给他的那张,一直收在内袋里。

“伤口弄好了就别哭了啊。”

我瘪着嘴点点头。

他叹了口气,“行吧,想哭就哭,我不笑话你。”

我摇摇头,舔了口手里的冰淇淋。

真的好甜。

比我过去十几年吃过的所有冰淇淋都甜。

甜得眼睛发酸。

旁边那只小橘猫用脑袋蹭我掌心,软软地叫了一声。

毛茸茸的,还有点痒。

连猫都在笨拙地哄我开心。

沉最走开去收拾散落的纸页。

“谢谢。”

“谢我就把眼泪擦了,顺便帮我喂下猫。”

我撕开一根火腿肠递给它。

“别全给它,还留一根玉米味的是你的。”

“哦。”

他皱着眉比对碎片的边缘,认真得不像话。

我从没见过他这么专注的样子。

“算了,撕都撕了,拼也拼不齐,没必要折腾。”

在他们眼里,我做的这些事从来都不算正经事。

“什么叫没必要?我从不做没意义的事。”

“你是你自己,你喜欢的东西只属于你,别人管不着。”

“再说了,墙缝我都能补得看不出来,这点小事算什么。”

他说得轻描淡写,一点都没嫌我麻烦。

真的有意义吗?

“你之前说的……是真的吗?你真的觉得我能当漫画家?”

我突然冒出这句话。

“当然,我眼光一向准。你看这猫画得多传神。”

他指着画纸努力给我打气。

“那个……是狗……”

我小声纠正。

沉最:……

看他瞬间僵住的表情,我忍不住笑出声。

他也跟着笑了。

连他眉骨上那道疤看起来都不那么冷了。

他继续翻着本子,“这次我肯定不会错,这个……”

他指着一张人像,我立马慌了。

伸手想抢本子被他灵巧躲开。

“这不是路知行?!”

“这还是?!”

“还真是!”

“……”

他翻了几页,表情裂了八百回。

靠,他认脸能力怎么这么离谱。

“别告诉我之前的合照……”

我赶紧打断:“没有!不是!纯属巧合!”

沉最:……

“这不等于承认了?”

瞒不住了。

我低头不说话,三年的暗恋就这么被扒了出来。

“你喜欢他哪点?”

“成绩好,长得帅。”

仔细想想,我对路知行可能只是种崇拜。

受我妈影响,我总对学霸自动加滤镜。

其实也没多喜欢他。

不然也不会看到他跟别人抱在一起时毫无波澜。

心里只有羡慕和感叹。

年级前二凑一对确实挺配的。

嗑糖都比心动来得多。

我迷的是他的脑子,是那堆卷子上的高分。

“成绩好?懂了。”

沉最若有所思,嘀咕了一句。

怕他继续问,我赶紧转移话题。

11

“你不回家吗?”

沉最低着头,声音淡淡的:“没家。”

我愣住,完全没想到会是这个回答。

踩雷了。

“啊……对不起。”

他抬了抬眼:“道什么歉,说事实而已。”

“我妈早没了,我爸嘛,活着跟不在一样,反正没人天天唠叨我。”

他语气轻松,我却听得心里发堵。

“那以后……”

他停下笔,看向我。

“以后我来唠叨你好了,我背书你帮我听有没有错。”

他松了口气:“我还以为你要当我的家长呢。”

我:……

真想拆开他脑袋看看里面装的啥。

沉最问:“你想考哪?”

我犹豫半天,还是小声说了那个一直不敢大声提的梦。

“S大,很远,专业我也喜欢,但分数太高,我肯定上不了。”

这是我第一次跟别人说这些。

他掏出手机查了查录取线。

“六百二?还好吧,努努力就行。”

我:……

谁给一个平均分不过百的人勇气,说六百多分不算啥?

离高考只剩两个多月,而我只是个压一本线飘的小透明。

他真是会开玩笑。

“我说你能考到,你还不信?”

“我……”

明明知道不可能,话却自己冒出来:

“我信。”

也不知为什么,他看着我说话的时候,总让我觉得好像真的能行。

随口一句话,他竟真记在了心里。

第二天,他递给我一本修好的漫画。

我翻了翻,几乎看不出修补过的痕迹。

可原本画路知行的那几页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张他的照片贴在中间。

“这……”

他一脸正经:“快高考了,别老想着别人,收收心。”

“那你这照片是……”

“我比他帅,看一眼提神,学习效率高。”

我:……

没见过这么能胡扯的。

后来我发现他变了。

他居然开始认真听课了,连笔都拿起来了,简直诡异。

“你被啥附体了?”

“别吵,专心听讲,好好学习。”

他低头写笔记,认真的样子像换了个人。

我:……

到底是谁该好好学习啊。

12

一放学他就拽着我去了校外自习室。

路知行坐在靠窗的位置,桌上堆满了书本。

沉最一把将我按在椅子上。

“人交给你了,给我认真教,不然咱们单挑。”

他语气生硬,盯着路知行,眼神像要打架。

两人之间气氛微妙,像是老对手,又像老朋友。

路知行歪头打量他,笑得欠揍。

“叫哥。”

沉最拳头立刻攥紧。

“行行行,哥,满意了?”

沉最咬牙:“少在这儿装深情,给我把知识点全倒出来。”

“还有,让她冲六百分,必须考上理想大学。”

他盯着我,一脸不放心。

我、路知行:……

我们真没在谈恋爱,而且我早就不在意他了。

沉最丢下这句话,转身坐到另一张桌开始刷题。

他让路知行当我的辅导老师,专门补我弱的科目。

毕竟是我曾经的男神,心里有点小雀跃,但也挺尴尬。

“会不会太耽误你时间了?你自己也要复习吧。”

“不用,我保送了。”

我:……

这么厉害,那你教我就是天经地义。

不愧是学霸,翻了我几份卷子就看出问题在哪。

还给我量身定制了学习计划,讲解特别清楚。

以前三年都没搞懂的题,现在一下就通了。

我对他的佩服又多了一层。

不知道沉最怎么说服路知行的,他有这资源,那他自己怎么办?

我有点担心,我们得一起进步才行。

“能不能把教我的时间分一半给沉最?”

路知行转着笔,挑眉:“为啥?”

“你也帮帮他吧,虽然他三科总分还没你学号大,但他挺努力的,总不能让他高中毕业就去搬砖吧。”

“实在不行我出钱,把我的零花钱给你当补习费,求你拉他一把。”

路知行愣了两秒,突然笑出声,差点从椅子上滑下去。

“姜南,你真的太有意思了。”

“别替沉最操心了,这人脑子比谁都灵,中考分数比我高,只要他肯学,一个月就能冲进年级前十。要不是他懒得动,早自己教你了。说白了,国内顶尖大学他随便选。”

啥意思?

原来他是装学渣?这人到底在演哪出,就我一个是真的菜。

“谢谢你啊姜南,”路知行拍拍我肩膀,语气温和,“因为你,我这兄弟总算有了目标,开始认真起来了。”

“手拿开。”沉最在远处吼,声音炸得像被踩了尾巴。

“姜南可比你贴心多了,唉,怎么没人这么为我担心呢,心酸。”

路知行叹气,演技满分。

沉最嘴角一扬,得意地挑眉:“她担心我?”

“才没有!”

早知道就不多嘴了。

“放心,我会跟上你的节奏,一起往前走。”

13

两个多月,日程排得密不透风。

我何许人也,竟能得到年级第一和第二亲自辅导。

路知行和他女友纪瑶,每天带着我和沉最一起补课。

他俩腻在一起,我和沉最埋头刷题,一本接一本。

本来就累,还得被迫看他们撒糖。

我俩就像背景板,被当成空气踩来踩去。

最烦这种毫无分寸感的情侣。

这段时间里,我和沉最一起进步,他的成绩稳稳跟在我后面。

他说,会永远站在我身后。

五月中旬,经历几次分班,我们仍是同桌,从二十班一路调到六班。

连老师都惊讶,说我俩的提升简直像开了挂。

我们互相打气,彼此督促。

我被数学题卡住时,沉总能三言两语点醒我。

我上课犯困,他会默默递来一杯刚磨好的咖啡。

我画画时,他会凑过来看,笑着说:“你画的人有模有样,牛啊。”

我妈知道我成绩突飞猛进,乐得合不拢嘴,逢人就说比我同事家女儿强多了,有潜力。

还开始张罗给我选学校和专业。

临床医学被她列为重点目标。

我不喜欢,但懒得争。

在她眼里,我的想法从来无关紧要。

争了反而更烦。

“对了,少跟沉最那种差生混,别让他把你成绩又拉下去。”

这话真把我气笑了,难道她以为我是天生学霸?

“妈,你以为我真有那么神?我现在这成绩全是沉最帮的!他多厉害你知道吗?是他推着我、信着我、帮我联系路知行补课,这些你根本不知道!你只看分数,从不看我怎么熬过来的,凭什么让我远离他?”

我抓起书包,狠狠摔门而出。

约好了和沉最、路知行、纪瑶出去放松。

我们冲进游乐场,疯玩一整天。

终于能从题海和我妈的高压中喘口气了。

后来又一起去了寺庙上香。

人在无助时,总会想抓住点什么,哪怕只是虚无的寄托。

高考只剩不到一个月,沉最总劝我别紧张。

要有“老子谁也不怕,干就完了”的狠劲。

我每次都应和。

干就对了,干掉高考,干翻压力,干到飞升。

但不慌是假的。

我怕得要命。

怕梦想落空,更怕让他失望——他那么坚定地相信我。

听说把愿望写在木牌上,用红绳挂在许愿树,神明就会听见。

拿到笔和木牌,我愣住了。

想写的太多,反而不知从何下笔。

忽然想起沉最提过的一句话:

“我想当兽医,救每一只受伤的动物,给流浪的毛孩子一个家。”

于是我不假思索,在木牌上写下:

——愿沉最成为全世界最棒的兽医,愿每只流浪的小动物都能有个温暖的归宿。

愿望与我无关,却是此刻最真心的祈愿。

挂好木牌,我双手合十,静静许愿。

愿他所求,皆得圆满。

抬头时,看见沉最站在树的另一侧,踮着脚把他的木牌挂得极高,几乎要攀上树枝。

比所有人的都高。

他闭着眼,默默祈祷了很久很久。

这人,愿望也太多了吧。

我在心里嘀咕。

14

高三下学期像被按了加速键。

转眼就到了六月。

每天时间都被试卷塞得密不透风,连吃饭上厕所都像在抢时间。

在路知行的辅导下,我从原来五百出头,提到了六百左右,但离目标还有差距。

最后几天,我焦虑得整夜睡不着。

沉最看不下去,开始搞各种玄学。

一天算三回,说我能不能考上。

我看不懂那些术语。

他却说能,每次结果都一样。

让我别瞎担心。

可这种事哪能全信啊。

他忽然盯着我,声音很轻:“你信我吗?”

“信!”我脱口而出。

那一瞬间,心里的石头落了地。

最后几天,我按路知行给的计划,稳扎稳打地复习。

不拼命,也不松懈。

考前一晚,我合上最后一本书。

手机刚好震动。

沉最:“下来,有东西给你。”

我冲到窗边,他站在路灯下,影子拉得老长。

我飞快跑下楼。

蝉叫不停,夏风吹乱头发,心跳也跟着乱了节奏。

这是我记忆里最滚烫的夏天。

“你怎么来了?”

“给你个东西。”

他解下脖子上的玉坠,轻轻挂在我脖子上。

“我妈给我求的,戴了十几年,特别灵。”

“那你呢?”

护身符给了我,他怎么办?

沉最笑了笑,眼神很暖。

他抬头看向夜空里的星星。

“我啊,我妈在天上看着我们,她会保佑你,也会保佑我。”

我仰头看着他。

“沉最,别总让我走前面,这次你冲上去吧,让我来追你。”

我知道他实力很强,之前成绩都是故意压着的。

他说要一直陪在我身后。

但这一次,我希望他拼尽全力,他值得更好的未来。

“好。”

高考那天热得离谱,空气都像在燃烧。

进考场前,路知行和纪瑶一起来送我们。

“师傅、师娘,我不会让你们失望的。”

“加油。”

沉最帮我扶正遮阳帽,提醒我别忘了目标。

他只说:“加油,记得我说过的话。”

你也是。

我平静地走进考场。

今年题目特别难,第一眼就懵了。

我立刻想起沉最的话。

“遇到不会的题别慌,闭眼数九下,让脑子清空。”

我攥紧玉坠,闭眼数数,把杂念一点点压下去。

真的有用。

我稳稳地完成了所有考试。

走出考场那一刻,高中三年正式结束。

不管结果如何,我都已经准备好迎接新生活。

等成绩的十几天,我先睡了整整三天,然后把自己关在房间画漫画。

灵感像开了闸,笔下不停。

我把稿子发给沉最,他说画得真不错,越来越有感觉了。

我知道自己还差得远,但他从不敷衍,每次都认真看完,给出建议。

然后告诉我:“下次会更好。”

出分那天,我刚画完最后一张。

把作品投给编辑,迈出了从前不敢想的一步。

我平静地打开查分页面。

网页卡得要命,等了快十分钟才加载出来。

点击查询,我不敢看,心跳快得像要冲出胸口。

其实分数对我而言,已经没那么重要了。

只要方向对了,路总会有的。

但结果还是让我愣住了。

15

631 分。

这是我人生中最高的分数。

我激动得手都在抖,立刻掏出手机打给沉最。

电话接通,我太紧张,开始不停打嗝。

“我……我……”

“别急,深呼吸,说。”

我断断续续报出分数,他立刻笑了:“厉害啊,真给你干成了。”

他考了 721,

成了我们那届最猛的黑马,直接拿下全省理科第一。

“沉最,一中因为你出名了。”

“我一直都信你能行。”

我高兴得说不出话。

“谢谢你,一直站在我这边。”

填报志愿那天,我早早起床,心里早有打算。

路过我妈房间,门没关,电脑还亮着。

屏幕上是志愿系统,

所有选项都是医学类,全是我不认识的院校。

她没问过我,直接填好了。

只要点确认,我的未来就定了。

我气得发抖,差点砸了键盘,冲过去直接退出页面。

她正好撞见:“你干嘛退出?我辛辛苦苦挑的!”

她抬手打了我一下。

“我都说了我不学医!我不是你们的提线木偶,我有自己的想法!”我吼出声。

她愣住了,我平时从不大声说话,这次我把多年的憋屈全喊了出来。

“你要学你自己去学,别逼我。”

“你敢改志愿,以后别想拿到一分钱。”

“行,我自己赚,一分都不会问你要。”

我和我妈彻底闹翻。

我收拾行李,直接离家出走。

站在街头才发现,我没地方可去,朋友也没几个。

漫无目的地走着,满城灯火,却没有一盏为我亮着。

眼睛酸胀,快要哭了。

手机响了,我接起来,没出声。

“怎么了?你在哪?”沉最语气明显慌了。

“我……不知道,就看见一个尖尖的塔。”

他让我别动,不到十分钟,一辆摩托就停在我面前。

确认我没事,他才松口气。

看到他那一刻,委屈全涌上来,眼泪止不住。

他抬手擦,越擦越多。

最后把我搂进怀里,我死死抓着他衣服,放声哭出来。

边哭边打嗝,特别狼狈。

他轻轻拍着我的背,一下一下。

“没事了,哭完就好了。”

他衣服全湿了,我低头不敢看。

“别哭了,带你去兜风,好不好?”

我点点头。

他没问发生了什么。

没说我把衣服弄脏了。

也没笑我哭得多难看。

只是安静地哄我,陪我。

他把自己的外套披我身上,帮我戴好头盔,示意我上车。

摩托一启动,轰鸣声划破夜色,夏风吹在脸上,干燥又清爽。

霓虹闪烁,城市在眼前流动,我突然觉得整个人都活了过来。

我对着夜风大喊:“我自由了!”

像只刚翻出五指山的猴子,疯得不管不顾。

但真的,特别开心。

他突然加速,我往前扑,下意识抱住他的腰。

想松手,却被他按住:“抱紧点,别摔着。”

贴着他后背,心跳快得不像话,

一种从没体会过的安心和踏实,悄悄漫上来。

16

我像只迷路的小动物,被沉最带回了家。

一起被收留的还有操场那只小橘猫。

小橘比之前圆润了一圈,看来沉最家的伙食确实不错。

他教我门锁密码,还把我的指纹录进了系统。

“就当自己家,别客气。”

“不怕我顺走东西?”

沉最轻笑:“那你也得偷值钱的,这样我才有理由一直盯着你。”

我耳尖有点发热。

这家伙嘴皮子越来越利索了。

我和沉最报了同一座城市的两所大学,专业都是我们真心喜欢的。

拿到录取书那天,我们俩都笑得合不拢嘴。

可谁也没想到,意外来得这么突然。

一条帖子悄无声息冲上了热搜。

#江临状元校园霸凌

#江临状元人设崩塌

#别被分数骗了

热搜词条铺天盖地,真假混杂。

有人扒出沉最三个月前的冲突事件,还编造了一堆莫须有的罪名。

说他长期欺负同学,向小学生收保护费,打人打到对方住院……

洋洋洒洒几千字,写得跟真事一样。

内容漏洞百出,明显是恶意造谣。

营销号闻到流量味,一拥而上,添油加醋,根本不管真相。

网络风向瞬间倒戈,全网都在骂他。

“恶心”、“滚出学校”、“成绩再好也救不了人品”、“活该被封杀”……

成千上万的攻击性言论,看得人心里发凉。

不是的,他根本不是这种人。

我拼命在评论区解释,可声音很快被淹没在恶意的洪流里。

一种深深的无力感压得我喘不过气。

“别刷了。”

沉最背对着我,手机屏幕的光映在他侧脸,挺直的背影透着说不出的孤寂。

那些话,他肯定都看到了。他心里得多难受。

我走过去,轻轻握住他的手。

“我们报警吧,别看这些了,好吗?”

他反手抓紧我,眼神里是从未有过的慌乱。

这时电话响了,是录取他的大学打来的。

要求他立刻澄清,否则将因品行问题取消入学资格。

“姜南,我没做过那些事,全是假的,你别躲着我行吗?”

一瞬间,我心里猛地一揪。

被误解时,他是不是早就习惯了没人相信,才会这样小心翼翼地求证。

我捧起他的脸,一字一句说得认真:

“我说过会一直信你,我永远站你这边。”

我低谷时他从没离开,被否定时他始终替我撑腰,他在我心里的位置,早就牢不可破。

我用力抱住他,以前都是他给我力量,现在换我来守护他。

沉最的手臂收得越来越紧,好像想把我嵌进他的世界里。

“你说,好人真的会有好报吗?”他低声问。

“一定会的,沉最是世界上最好的人,老天不会看不见。”

“正义不会迟到。”

17

路知行已经在压热搜了,我们报了警。

沉最和他爸彻底闹翻了。

事情越闹越大时,他爸没一句关心,全是骂,嫌他丢人,后悔生了他。

甚至说出“沉最怎么不跟你妈一起去死”这种话。

原来真有人不配当爹。

我气得手都在抖,没把手机砸下去算我克制。

对着电话吼:“你闭嘴吧,再逼逼我找上门抽你,沉最你不要我要,他是我抢来的,你不要我宠着。”

上头了什么都敢说。

“你你你……”

“你啥你,话都说不清,回家喝奶去吧。”

沉最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别气,我没事,没那么脆弱。”

听到“我”字他顿了下,我心跳漏了一拍,脸瞬间烧起来。

连他眼睛都不敢对上。

“姜南,你说的每句话我都信,别骗我。”

“我是认真的,我喜欢你。”

我终于鼓起勇气告白,没有犹豫,只有满心的冲动。

“真巧,我也是认真的,我喜欢你。”

我们看着彼此,眼里全是对方最真实的模样。

多想时间停在这一刻。

第二天事情出现转机。

那个被欺负的女孩终于站了出来。

她把整件事说清楚,还了沉最清白。

一开始没人信,直到她拿出当时从那人身上扯下的带名字的牌子。

另一个目击者也出现了。

他全程看见了,但因为对方家背景硬,他不敢说话。

后来想起沉最帮过他,决定不再沉默。

网上开始有人替沉最说话。

一个初中生发帖:

“沉最根本没收保护费,是我们被收时他把人打跑了,他是救我的人。”

“别瞎传了,我跟他一个学校,谁信他打架谁傻,他根本不理这些事,别人打起来他路过拍个照就走。”

“谁家坏人天天请人喝茶还非得喝完啊,而且真的巨难喝。”

“……”

对沉最的骂声慢慢消失了。

这些年他背的黑锅一个个被洗清。

警察也抓到了造谣的人,是被打那人的妈。

儿子被揍她不甘心,看沉最前途光明更气,就故意抹黑他。

结果自己送上门,证据全齐了。

母子俩都被带走了。

真相总会撕开谎言的遮蔽,让所有阴暗无处藏身。

事情解决后,沉最却没松口气。

他盯着手机不停刷新,眉头一直没松开。

我拉住他手问怎么了。

“你知道我妈是怎么走的吗?”

“抑郁症,自杀了。”

他握紧我的手,讲起那段往事。

他妈妈十岁那年,原本爱笑开朗。

变故发生在冬天一个晚上。

她去接沉最下课,路上被陌生男人拖进巷子侵犯。

没有英雄,只有现实的残忍。

事后她报了警,坏人是被处理了。

可事情传开了。

那时候网络不发达,但流言从街坊四起。

有人说她不检点,被欺负的女人就是脏的。

语言暴力比身体伤害更致命。

家里一开始不信这些,可人言可畏。

最后连他爸也信了,开始冷暴力她,躲着她。

她生命里最后一道光灭了。

某个阳光明媚的早晨,她选择了离开。

那天她没去接他放学。

也是最后一次,她在校门口笑着跟他挥手。

压抑得让人窒息。

沉最一直自责。

要是他没去上课就好了,要是他能自己回家就好了,要是……

他把头埋在我肩上,湿热的触感烫得我心碎。

他妈妈本该幸福地活着,他也该有个温暖的童年。

我紧紧抱住他,吻了吻他发红的眼角。

“沉最,错不在你,错的是那些恶毒的人,阿姨一定会为你这样的儿子骄傲的。”

18

沉父知道真相后跪着求沉最原谅。

沉最连眼神都没给他一个。

只冷冷说:你永远不值得被原谅,各自安生,别再出现。

我们的日子重新变得安静又温暖。

生日那天,沉最认真地向我求婚了。

没有复杂流程,只有我们俩。

他偷偷学了很久,亲手做了枚戒指给我戴上。

真漂亮啊。

他不会讲甜言蜜语,但那句简单的承诺比什么都动人:

“姜姜,我会一直在你身边,做你最稳的依靠。”

我哭得稀里哗啦。

这么感动的时刻我却不停打嗝,好丢脸。

沉最笑得灿烂。

“闭上眼睛数九秒。”

“不用憋气……”

我话还没说完,他的唇已经落下来,呼吸瞬间被卷走。

九、八、七、六、五、四、三、二、一

我在心里默默倒数。

爱在九秒里疯狂生长,爱在九秒里定下永恒。

来源:霜霜讲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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