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为和初恋在一起选择假死,我冷笑,带着证明办了销户_1

B站影视 韩国电影 2025-10-13 19:51 2

摘要:我盯着手机上的外卖软件,那个代表骑手的小蓝点,在三公里外的一个路口,已经一动不动十分钟了。

周五,晚上七点半,暴雨如注。

雨点砸在十九楼的窗户上,噼里啪啦,像一万颗小钢珠在集体蹦迪。

我盯着手机上的外卖软件,那个代表骑手的小蓝点,在三公里外的一个路口,已经一动不动十分钟了。

超时赔付的红包,大概率是稳了。

心里刚冒出这点可耻的念头,一个陌生的号码就打了进来。

我划开接听,声音有点不耐烦,“喂?”

“您好,是林薇女士吗?陈凯先生的家属?”

对面的声音很沉,带着一种程式化的冷静,背景音里是和我窗外同款的、哗啦啦的雨声。

我的心,咯噔一下。

“我是,他怎么了?”

“我是南郊分局的。陈凯先生今天下午在青龙湖参加公司团建,游船侧翻,目前……失踪。”

“失踪”两个字,像一把钝刀子,慢慢地、费力地割着我的耳膜。

我握着手机,人还站在窗边,看着外面被雨水冲刷得模糊不清的城市霓虹。

有那么一瞬间,我什么也听不见了。

世界被按了静音键,只有那个外卖软件的界面在眼前晃,上面写着:您的餐品预计还有5分钟送达。

“林女士?您还在听吗?”

我回过神,喉咙干得像被砂纸磨过,“……知道了。”

挂了电话,我木然地站着。

手机“叮”一声,是外卖软件的推送:【您的餐品已由“小区安心送”骑手放置于门口鞋柜,祝您用餐愉快。】

我走过去,打开门。

门口的鞋柜上,放着一个湿漉漉的塑料袋,里面是我点的那份酸菜鱼。

热气已经散尽了,隔着袋子都能感觉到那股凉意。

我把它提进来,放在餐桌上,然后就那么看着它,一动不动。

脑子里一片空白,又好像塞满了无数纷乱的线头,理不清,也抽不出。

陈凯,我结婚五年的丈夫,失踪了。

在一个人人都拿着手机、到处都是监控的时代,一个大活人,怎么会说失踪就失踪?

电话又响了,是婆婆。

她在那头哭天抢地,声音尖利得能刺穿我的头盖骨。

“林薇!你这个扫把星!我儿子好好的跟你出去,怎么就没了!你把他还给我!”

我把手机拿远了些,听着她在那头撒泼,一句“不是跟我出去的”都懒得解释。

“你现在立刻给我滚到南郊来!我儿子要是有一点三长两短,我跟你没完!”

说完,她就挂了。

忙音“嘟嘟”地响着,比她刚才的哭嚎还要刺耳。

我把手机扔在沙发上,走回餐桌边,打开那份已经凉透了。

鱼肉泡得有点发白,酸菜蔫蔫地趴在碗底,红色的干辣椒浮在浑浊的汤上,像一只只死不瞑目的眼睛。

我拿起筷子,夹了一块鱼肉放进嘴里。

又冷又腥。

我面无表情地咀嚼着,眼泪毫无预兆地掉了下来,一颗一颗,砸进那碗冰冷的酸菜鱼里。

葬礼办得很仓促,也很尴尬。

因为没有遗体,只有一个空荡荡的衣冠冢。

陈凯的照片摆在中间,黑白色的,是他前年拍的证件照,嘴角微微上扬,看起来有点傻气。

婆婆哭得几度昏厥,被几个亲戚搀扶着,嘴里还不停地咒骂我。

“都怪你!要不是你非让他去那个破公司,他能出这事吗!”

“我好好的儿子啊!就这么没了!天杀的啊!”

我穿着一身黑裙,站在一边,像个局外人。

我没有哭。

不是不伤心,是真的哭不出来,感觉身体里某个负责流泪的零件,坏掉了。

陈凯的同事来了不少,一个个表情沉痛地跟我握手,说着“节哀顺变”。

我一一回礼,像个设定好程序的机器人。

空气里弥漫着一股劣质香烛和香水混合的怪味,熏得我头疼。

我看着照片里陈凯的脸,突然觉得很陌生。

我们结婚五年,从大学同学到夫妻,我以为我对他了如指掌。

可现在,我发现我连他是不是真的死了,都不能百分之百确定。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我自己都吓了一跳。

我一定是悲伤过度,开始胡思乱想了。

葬礼结束后,我一个人回到我们那个一百二十平的家里。

推开门,玄关的感应灯亮起,照出一室的清冷。

一切都还是他离开时的样子。

沙发上搭着他没来得及洗的衬衫,茶几上放着他看到一半的杂志,阳台的绿萝因为我忘了浇水,叶子有点发黄。

我走过去,拿起他的衬衫。

上面还残留着他惯用的那款古龙水味,混杂着一丝淡淡的烟草气。

我把脸埋进衬衫里,用力地嗅着。

这一次,眼泪终于决堤了。

处理后事的那段时间,我像个陀螺一样连轴转。

应付亲戚,安抚他父母,去公司办离职和交接。

每个人看我的眼神都带着同情,那种眼神像针一样,扎得我浑身不舒服。

我瘦了十斤,整个人都脱了相。

直到一个月后,所有流程都走完了,我才终于有时间停下来。

那天下午,我请了假,准备把他书房里的东西收拾一下。

他的书房很乱,各种文件、书籍堆得到处都是。

我蹲在地上,一本一本地整理。

在一摞旧合同的底下,我发现了一个小小的丝绒盒子。

打开一看,是一条铂金项链,吊坠是颗小小的钻石,在午后的阳光下闪着细碎的光。

款式很别致,不是我的风格。

我愣住了。

我从来没见过这条项链,陈凯也从来没送过我。

盒子里还有一张票据,是城中最高档那家珠宝店的。

购买日期,是他出事前两天。

一个可怕的念头,像毒蛇一样,从我心底最阴暗的角落里钻了出来。

这条项链,是买给谁的?

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也许,是买给我的惊喜?只是还没来得及送出手。

可这个理由,连我自己都说服不了。

我们之间,早就没有这种惊喜了。

我捏着那张票据,指尖冰凉。

我是个数据分析师,职业习惯让我对任何异常的数据都格外敏感。

现在,这条项链,就是一个巨大的异常点。

那天晚上,我失眠了。

我打开电脑,登录了我们共同的网银账户。

这是我们婚后开的联名账户,主要用来日常开销和还房贷,两个人的工资都会打一部分进来。

我一笔一笔地查着流水。

查到近三个月的时候,我发现了一笔奇怪的转账。

每个月五号,都会有一笔五千二百块钱,不多不少,准时转到一个陌生的账户上。

收款人姓名:白月。

白月。

这个名字像一根绣花针,精准地刺进了我的心脏。

她是陈凯的初恋,那个他提起来时,眼神会不自觉变得温柔的“白月光”。

我一直以为,她只是存在于过去式里的一个名字。

原来,她一直是现在进行时。

我点开那个收款账户的详情,想看看有没有更多信息,但什么都没有。

我关掉网银,靠在椅子上,感觉浑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

愤怒,屈辱,还有一种被当成傻子耍了的恶心感,在我胃里翻江倒海。

他用我们共同的钱,去养着他的初恋。

每个月5200,哈,多浪漫,多讽刺。

我突然想起了什么,打开了陈凯的笔记本电脑。

密码是我的生日,轻易就解开了。

我开始翻找他的社交软件。

他的微信很干净,聊天记录大部分都删了,只有一些工作群和家庭群。

但我知道,他有个早就“弃用”的微博小号。

当年我们在一起时,他为了表示忠心,当着我的面注销了。

可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我凭着记忆,试了几个他可能会用的用户名和密码组合。

在试到第五个的时候,页面跳转了。

登录成功。

最新的那条微博,发布于一个月前,也就是他“出事”那天。

内容很简单,只有一张照片。

是南郊青龙湖的风景,配文是:【新生活的开始。】

照片的角落里,露出了半个女人的侧脸,长发,戴着一顶白色的遮阳帽。

我一眼就认出来了。

那顶帽子,我见过。

在白月的朋友圈里。

我不知道从哪里翻出了她的微信,也许是某次同学聚会后,鬼使神差加上的。

她的朋友圈对我开放。

我往下翻,翻到了一年前的一张自拍。

她穿着一条碎花裙,站在一片花海里,头上戴着的,就是照片里那顶一模一样的白色遮阳帽。

一切都对上了。

项链,转账,微博,还有那个该死的新生活。

原来,他不是失踪,他是私奔。

他用一场精心策划的“假死”,摆脱了我,摆脱了这个家,然后和他的白月光,双宿双飞去了。

我看着电脑屏幕,那张青龙湖的照片,风景秀丽,阳光正好。

我却觉得,那湖水比我碗里那碗冷掉的酸菜鱼还要冰冷,还要恶心。

我没有哭,甚至没有愤怒到想砸电脑。

我只是觉得,气得想笑。

真的,我被他这种史诗级的斗争逻辑气得直想笑。

为了和初​​恋在一起,不惜“杀死”自己。

这是什么感天动地的爱情故事?

我应该给他鼓鼓掌,再颁个奥斯卡小金人。

我关上电脑,站起身,在客厅里来回踱步。

客厅的墙上,还挂着我们的婚纱照。

照片里,他西装革履,笑得一脸灿烂,搂着我的腰,眼睛里像是盛满了星星。

我走过去,盯着照片里的他。

那时候,我相信他眼里的光是真的。

现在看来,那不过是摄影棚打光打得好。

我伸出手,把那副巨大的婚纱照,从墙上摘了下来。

没有摔,也没有砸。

我只是把它反过来,面朝墙,靠在墙角。

眼不见为净。

我那个数据分析师的大脑,在短暂的宕机之后,开始以超高的效率运转起来。

悲伤和愤怒都是无用的情绪,它们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现在,这不是一个情感问题,这是一个技术问题。

我需要证据。

不是这种只能让我自己“破防”的 circumstantial evidence(间接证据),而是能把他钉死在耻辱柱上的,铁一样的证据。

我给自己泡了一杯浓咖啡,在书房的白板上,开始写写画画。

第一步,确认他的位置。

第二步,获取他“活着”的影像资料。

第三步,也是最重要的一步,我要让他为他的行为,付出最惨痛的代价。

我查了白月的社交账号。

她是个没什么城府的女人,或者说,她很享受这种“胜利”的炫耀。

她的朋友圈定位,最近频繁出现在一个叫“云水谣”的古镇。

那地方我知道,在隔壁省,一个以“慢生活”为卖点的小众旅游地。

很符合他们对“新生活”的想象。

我没有声张,跟公司请了一周的年假,理由是“心情不好,需要散散心”。

主管一脸同情地批了假,还让我注意安全。

我订了去云水谣的高铁票。

出发前,我网购了一台带长焦镜头的相机,和一个伪装成充电宝的录音笔。

装备齐全,像个要去执行任务的特工。

坐在高铁上,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风景,我的心情前所未有的平静。

我不是去捉奸的。

我是去“收尸”的,收回我那死去的爱情和被践踏的尊严。

云水谣古镇,风景确实不错。

青石板路,小桥流水,家家户户门口都挂着红灯笼。

空气里有股潮湿的、带着水草气息的味道。

我找了家客栈住下,就在白月朋友圈里出现过的那条河边。

接下来的两天,我像个游客一样,每天背着相机在古镇里闲逛。

我拍风景,拍路人,拍小猫小狗。

我在熟悉这里的地形,寻找最佳的“狙击点”。

第三天下午,我等到了他们。

在镇口的一家咖啡馆,隔着一条小河。

我坐在对岸的茶楼二楼,窗户正对着咖啡馆的露天座位。

长焦镜头里,陈凯的脸清晰得像在眼前。

他胖了点,气色很好,穿着一件亚麻衬衫,头发剪短了,看起来比以前更精神。

他正笑着和对面的白月说话,手里还剥着一个橘子,把橘子瓣一瓣一瓣地喂到她嘴里。

白月笑得像朵花,靠在他肩膀上,一脸幸福。

那一刻,我心里最后一点点的侥幸,也彻底灰飞烟灭了。

我没有愤怒,也没有心痛。

我的手很稳,稳得像焊在了相机上。

我调整焦距,对准他们。

“咔嚓。”

快门声很轻,却像一声惊雷,炸响在我一个人的世界里。

我拍下了他喂她吃橘子的照片。

拍下了他们相视而笑的照片。

拍下了他们十指紧扣,在夕阳下散步的照片。

每一张,都清晰,都构图完美,都充满了对我这五年婚姻的巨大讽刺。

晚上,我回到客栈,把照片导进电脑。

看着屏幕上那对“神仙眷侣”,我冷笑出声。

很好。

证据确凿。

我没有立刻回去。

我给一个在公安系统工作的大学同学打了个电话,咨询了一下“宣告死亡”和“户籍注销”的法律流程。

同学以为我是在帮朋友问,很热心地给我讲了一遍。

失踪满两年,经利害关系人申请,法院可以宣告其死亡。

拿到法院的《宣告死亡判决书》,就可以去派出所,办理户籍注销。

陈凯的情况特殊,因为是“意外事故”,警方搜救无果后,出具了证明,这个流程被大大缩短了。

我挂了电话,心里已经有了完整的计划。

你不是想“死”吗?

好,我成全你。

我让你在法律上,死得干干净净。

回到家,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派出所,申请了陈凯的死亡证明。

因为有警方的失踪证明和公司的事故报告,流程走得很顺利。

拿着那张薄薄的,却分量千钧的纸,我的手微微发抖。

这不是悲伤,是兴奋。

然后,我去了婆婆家。

一开门,婆婆那张刻薄的脸就出现在我面前。

“你还来干什么?我儿子都被你克死了,你还想怎么样?”

公公坐在沙发上抽烟,一言不发。

我没理她,径直走进去,把死亡证明的复印件放在茶几上。

“妈,陈凯的死亡证明办下来了。接下来就是财产继承和保险赔付的问题,需要您和爸配合一下。”

我的语气平静得像在谈论天气。

婆婆一听到“财产”和“保险”,眼睛都亮了。

“保险?有多少?”

“他公司给上的意外险,加上我们自己买的,大概有三百万。”

婆-婆倒吸一口凉气,脸上的悲伤瞬间被贪婪取代。

“那财产呢?你们那套房子,是不是也该有我们一份?”

我心里冷笑,脸上却不动声色。

“按照法律,我是第一顺位继承人。不过,我念在你们白发人送黑发人的份上,愿意把保险赔偿金分你们一半。至于房子,房贷还没还完,写的是我们两个人的名字,现在自然是归我。”

婆婆不干了,拍着大腿开始撒泼。

“凭什么!那是我儿子的房子!你这个女人心也太黑了!吃我们家的,住我们家的,现在还想独吞我儿子的遗产!”

我看着她,突然觉得很可笑。

“妈,您是不是忘了,这房子的首付,我家出了一大半。每个月的房贷,也是我们俩的工资一起还的。您和爸,一分钱都没出过。”

婆婆被我噎得说不出话,脸涨成了猪肝色。

“我不管!反正我儿子没了,你就得养我们!不然我们就去法院告你!”

“好啊,”我点点头,从包里拿出录音笔,按了播放键。

里面传出婆婆刚才尖利的叫声:“凭什么!那是我儿子的房子!……现在还想独吞我儿子的遗产!”

婆婆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你……你录音?”

“以防万一,”我关掉录音笔,重新放回包里,“妈,我劝您见好就收。一百五十万,够你们安度晚年了。要是再闹,别说一百五十万,一分钱你们都拿不到。而且,”我顿了顿,看着她,“我不介意把这段录音,发到你们的亲戚群里,让大家评评理。”

公公终于掐了烟,站了起来,冲婆婆吼道:“行了!别在这丢人现眼了!”

他转向我,语气缓和了一些,“林薇,你看,我们也不容易……就这么一个儿子……”

“爸,我也不容易,”我打断他,“我没了丈夫。你们只是损失了一笔‘遗产’,而我失去的是我整个曾经相信过的世界。”

说完,我拿起包,转身就走。

身后,是婆婆不甘的咒骂和公公的叹气声。

我一步都没停。

接下来,我拿着死亡证明,去了银行、房管局、保险公司。

我像一个冷酷的清算师,一步步,把他留在这个世界上的痕迹,一点点抹去。

冻结他的信用卡,变更房产户主,领取保险赔偿金。

我把属于我的那部分钱,转到了一个新的银行卡里。

至于给他父母的那一百五十万,我让他们签了一份详细的协议,确认这是全部的赡养费用,从此两不相欠,才把钱打了过去。

最后一步,也是最关键的一步。

我拿着法院的判决书和死亡证明,走进了我们户口所在地的派出所户籍科。

接待我的是一个年轻的女警,态度很温和。

“您好,请问办什么业务?”

“你好,我来给我爱人,办理户籍注销。”

我把一叠材料递过去。

女警接过去,一页一页地看,看到死亡证明时,抬头看了我一眼,眼神里带着一丝同情。

“节哀。”

我点点头,“谢谢。”

她在电脑上敲打着,核对信息。

“姓名,陈凯,身份证号……”

每从她嘴里念出一个字,我就感觉心里的一块石头落了地。

最后,她在我的户口本上,陈凯那一页,盖上了一个红色的、触目惊心的章。

【已注销】

三个字,像一个完美的句号。

我拿着盖了章的户口本,走出了派出所。

外面的阳光很好,照在身上暖洋洋的。

我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陈凯,从今天起,你在法律意义上,已经是个死人了。

祝你的“新生活”,愉快。

生活似乎恢复了平静。

我把房子重新装修了一遍,换掉了所有家具,扔掉了所有和他有关的东西。

墙上挂婚纱照的位置,现在挂着一幅我很喜欢的抽象画,大片的蓝色和金色,看起来自由又奔放。

我开始健身,学做饭,周末约朋友去逛展、看话剧。

我的生活里,不再有“陈凯”这个名字。

同事们都说我变了,比以前爱笑,也更开朗了。

只有我自己知道,我心里的那个窟窿,并没有被填上,只是被我用钢筋水泥,牢牢地封住了。

直到那天,我接到了一个陌生号码的来电。

区号显示,是云水谣所在的那个城市。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

“喂?”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然后,一个我以为再也不会听到的声音,响了起来。

“……薇薇?”

是陈凯。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试探和不确定。

我握着手机,走到窗边,看着楼下车水马龙。

我没有说话。

“薇薇,是你吗?我是陈凯啊。”

他的声音开始变得急切。

我轻笑一声,用一种极度陌生的、礼貌的语气说:“先生,您打错了吧?”

“没错!林薇!你别跟我装!”他好像被我的态度激怒了,“我是陈凯!你老公!”

“我老公?”我故作惊讶地“啊”了一声,“先生,您真的搞错了。我老公他……上个月出意外,已经去世了。”

我听到电话那头,传来一声粗重的喘息。

“林薇!你他妈到底在搞什么鬼!我银行卡怎么被冻结了?身份证也用不了!我连张回城的火车票都买不了!”

他的声音里充满了气急败坏的恐慌。

我终于忍不住,笑了出来。

是那种发自内心的、畅快的大笑。

“这位先生,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丈夫陈凯已经过世了,我有死亡证明,户口都注销了。他所有的银行卡,按照遗产继承程序,也都已经销户了。”

“你……你注销了我的户口?”他的声音在发抖,充满了难以置信。

“是啊,”我轻描淡写地说,“人死了,可不就得注销户口吗?这是法律规定。不然,留着干嘛?等着他从坟里爬出来,继续用身份证吗?”

“林薇!你这个毒妇!你好狠的心!”他开始口不择言地咒骂。

“谢谢夸奖,”我嘴角的笑意更深了,“总比某些为了跟初恋私奔,就假死脱身、抛妻弃子的男人要好一点吧?”

电话那头,瞬间死寂。

过了好久,他才用一种近乎哀求的语气说:“薇薇,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你让我回去,我们好好谈谈,行吗?”

“谈?谈什么?”我冷冷地说,“谈你怎么跟你的白月光双宿双飞?还是谈你每个月用我们的共同财产,给她转5200块的浪漫?”

他又一次沉默了。

“陈凯,我再说一遍。我丈夫已经死了。我亲手给他办的葬礼,亲手给他销的户。你,一个身份不明的陌生人,以后不要再打电话骚扰我了。不然,我就报警了。”

说完,我没等他回话,直接挂了电话,拉黑。

世界清静了。

我靠在墙上,慢慢滑坐到地上。

眼泪,再一次流了下来。

这一次,不是悲伤,是释放。

是为一个眼瞎心盲了这么多年的自己,流的最后一次眼泪。

第二天,我的门铃被按得震天响。

我从猫眼里看出去,是陈凯。

他一脸憔悴,胡子拉碴,眼睛里布满了红血丝,看起来像条丧家之犬。

我没开门。

我打开了手机上的智能门锁App,对着门口的他说:“这位先生,你再不走,我真的要报警了。”

我的声音,通过门口的扬声器传出去,清晰又冰冷。

他愣住了,抬头看着摄像头,满脸的不可思议。

“林薇!你开门!你把门给我打开!这是我的家!”他开始疯狂地砸门。

“你的家?”我轻笑,“房产证上现在只有我的名字。你再砸一下试试,我保证让你在派出所里,跟你那张已经失效的身份证,好好叙叙旧。”

他砸门的动作,停住了。

他大概也想到了,一个没有身份的人,被警察带走,会是什么下场。

他站在门口,像一尊颓败的雕像,嘴里不停地念叨着:“你怎么能这么对我……你怎么能这么对我……”

我关掉了App,懒得再看他那副活该的嘴脸。

没过多久,门外又传来了新的吵闹声。

是婆婆那熟悉的大嗓门。

“林薇!你个小贱人!你给我开门!把我儿子关在外面,你安的什么心!”

我走到窗边,往下看。

楼下,公公婆婆,还有陈凯,三个人站在一起,引得不少邻居探头探脑地看热闹。

很好,一家人,整整齐齐。

我拿出手机,直接拨了110。

“喂,警察同志吗?我要报警。在我家门口,有一家人在寻衅滋事,严重影响了我的正常生活。对,他们自称是我‘过世’丈夫的家人。”

警察来得很快。

我打开门,把早就准备好的一叠材料递给警察。

死亡证明,户籍注销证明,法院判决书,房产证。

“警察同志,这是我‘已故’丈夫的死亡证明,这是他的户籍注销证明。外面这几位,一直骚扰我,非说那个男的是我丈夫,还想强闯民宅。”

警察看着材料,又看看门外站着的陈凯,表情变得非常精彩。

婆婆还在那撒泼:“警察同志,你们别信她的!她是个蛇蝎心肠的女人!我儿子明明活得好好的,她非说他死了,还注销了他的户口!”

警察严肃地对她说:“阿姨,请您冷静一点。户籍注销是需要合法手续的,不是谁想注销就能注销的。”

然后,他转向陈凯,公事公办地问:“先生,请出示一下您的身份证。”

陈凯的脸,瞬间变得惨白。

他支支吾吾了半天,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没有身份证?”警察的眉头皱了起来,“那你跟我们回所里一趟,核实一下身份。”

陈凯慌了,拉着他妈的胳膊,一个劲地使眼色。

婆婆也慌了,冲上来就要抢我手里的材料,“就是她搞的鬼!她伪造文件!”

警察一把拦住了她,“这位女士,妨碍公务是违法的!”

最后,在邻居们看大戏的目光中,陈凯和他那对极品父母,被警察“请”回了派出所。

世界终于彻底清静了。

几天后,我接到了一个律师的电话。

是陈凯请的。

他想跟我谈谈。

我同意了,地点定在我找的律师事务所里。

我到的时候,陈凯和白月已经在了。

几个月不见,白月憔悴了很多,眼下的黑眼圈很重,看我的眼神充满了怨毒。

陈凯更是像老了十岁,曾经的意气风发荡然无存,只剩下满脸的疲惫和颓唐。

我的律师先开口,把我的诉求简单明了地陈述了一遍。

“陈先生,我当事人的意思是,鉴于您之前的欺诈行为,以及对她造成的巨大精神伤害,她要求您签署一份协议,自愿放弃对所有婚内共同财产的追索权。作为交换,她可以不追究您涉嫌保险诈骗的刑事责任。”

陈凯的律师脸色很难看。

这基本上就是一份城下之盟,没有任何讨价还价的余地。

陈凯红着眼,看着我,“林薇,我们夫妻一场,你非要做的这么绝吗?”

“夫妻?”我笑了,“在我户口本上,我是丧偶。跟你,可没什么关系。”

“那五年的感情呢?都是假的吗?”他还在试图打感情牌。

“真的,”我点点头,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真的都被你亲手杀死了。在你决定‘死’的那一刻,就都死了。”

白月突然尖叫起来:“林薇你别太过分了!阿凯只是想追求自己的幸福,他有什么错!”

我瞥了她一眼,像在看一个跳梁小丑。

“追求幸福,没问题。但建立在欺骗、谎言和另一个人的痛苦之上,那就不是追求幸福,那是无耻。”

我转向陈凯,“给你两个选择。一,签字,拿回你的‘身份’,从此我们两清,你净身出户。二,不签,我立刻报警,告你保险诈骗。你自己选。”

保险诈骗是重罪,足够他把牢底坐穿。

他不是傻子。

他的手抖得厉害,拿起笔,在那份协议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那一刻,我看到他眼里的光,彻底熄灭了。

走出律师事务所,外面的天很蓝。

我深吸了一口气,感觉整个人都轻松了。

这场荒唐的闹剧,终于落幕了。

我卖掉了那套房子。

签合同那天,中介问我,这么好的地段,装修也新,真舍得卖?

我笑了笑,“没什么舍不得的。旧的不去,新的不来。”

拿到房款后,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给自己订了一张去冰岛的机票。

我想去看看极光。

出发那天,在机场候机。

我刷着手机,一个朋友给我发来一条链接。

是本地一个八卦论坛的帖子,标题很劲爆:【扒一扒我那个为了小三假死,结果被原配销户,最后净身出户的奇葩前同事!】

帖子里,详细地描述了陈凯的整个故事,虽然隐去了姓名,但细节对得上。

楼主说,陈凯恢复身份后,工作也丢了,身无分文,只能和他父母还有白月,挤在一个五十平米的老破小里。

白月受不了这种日子,天天跟他吵架,据说已经闹到要分手的地步了。

我看着那些文字,心里没有一丝波澜。

甚至连一点“大仇得报”的快感都没有。

他的人生,他的选择,他的结局,都与我无关了。

机场广播响起了我的航班登机提示。

我关掉手机,拉起行李箱,走向登机口。

透过巨大的落地窗,我看到一架飞机正昂首起飞,冲向湛蓝的天空。

我也该起飞了。

坐在飞机上,看着窗外棉花糖一样的云层,我突然想通了一件事。

我不是在报复他。

我只是在救我自己。

从一段腐烂发臭的关系里,把自己打捞出来,洗干净,晒晒太阳。

有些人,死了,比活着干净。

来源:雪中轻盈的踏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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