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为帮表妹出气,未婚夫故意在定亲当日不按时间上门提亲,十天过后他抬聘礼定亲,小厮:我家小姐接了镇北王的聘礼,今日出嫁!
为帮表妹出气,未婚夫故意在定亲当日不按时间上门提亲,十天过后他抬聘礼定亲,小厮:我家小姐接了镇北王的聘礼,今日出嫁!
声明:本篇内容为虚构故事 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第1章
我那心爱的表妹清梦,平日里就娇气得很。
这次,为了帮她出气,在定亲当日,本该上门提亲的宴行之却失了约。
直到晌午,都不见他的人影。
只派了个小厮匆匆上门,小厮畏畏缩缩地开口:“小姐,你上次抢了清梦姑娘喜欢的珠钗,她哭了整整一晚呢。今日就是给你一个教训,你何时和清梦姑娘道歉,我家公子再来提亲。”
这话一出,犹如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瞬间激起千层浪。
一夜之间,我成了全京城人茶余饭后的笑话。
兄长皱着眉头,语重心长地对我说:“阿梦那丫头娇气,你就让她出出这口气,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反正宴行之是你的未婚夫,晚几日提亲也无伤大雅。”
我听了,心中怒火中烧,反问兄长:“是吗?真的无伤大雅?”
霍家的脸面,那可是何等重要,岂能任人随意践踏。
我越想越气,转身就对父亲说道:“父亲,镇北王的庚帖,女儿应了。”
父亲有些惊讶:“你可想好了?”
我坚定地点头:“女儿心意已决。”
六月初八这一日,本是我和宴行之定亲的好日子。
太阳渐渐西沉,靖远侯府的人却始终不见踪影。
府邸中,满堂宾客都在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这靖远侯府是怎么回事,都这么晚了还不来。”
“是啊,难道是出了什么变故?”
霍家的族人们也坐不住了,一个个脸上露出不满的神情。
嬷嬷走到我身边,小心翼翼地问:“小姐,可要派人去靖远侯府看看?”
我轻轻摇头,心中已然明白:吉时早过了,宴行之不会来了。
管家迈着沉稳的步伐,带着一个小厮走进了院子。
这小厮正是靖远侯世子宴行之的贴身侍从青松。
只见青松仰着高高的头,一脸傲慢地开始传话:
“我们世子说了,今日啊,就是要给霍小姐一个教训。”
“什么时候霍小姐跟清梦小姐道了歉,等清梦小姐消了气,我们世子自会上门提亲。”
说完这话,他顿了顿,又提高了音量接着说:
“还有啊,你抢了清梦小姐的珠钗,得赶紧还给她。”
“你好歹也是名门贵女,怎么能做出抢夺他人心爱之物这种事呢。”
青松把话说完,便匆匆转身离开。
他还没走出院子,就听见他跟管家搭话:
“我们世子特意交待了,要把这盒点心送给表小姐。”
“这桃花酥啊,可是我们世子专门去排队买的呢。”
随着他的脚步逐渐远去,声音也越来越小。
一旁的嬷嬷气得脸色发青,双手气得直颤抖,大声说道:
“小姐啊,这宴世子也太过分了。”
“就为了那个清梦,竟敢这么不给您脸面。”
丫鬟观画急得直跺脚,满脸焦急地说道:
“这可怎么办才好啊?老爷夫人还没赶回来。”
“府里现在没人能给小姐您做主,难不成小姐您就要这样被人欺负吗?”
正说着呢,
就瞧见兄长从外面迈步走进来。
兄长的身后,
跟着一位模样楚楚可怜的女子。
这女子双手捧着一个精致的糕点盒,
不是别人,正是我的好表妹沈清梦。
她眼眶红红的,像是刚哭过。
脚步有些踉跄地走到我身边,
轻轻地把糕点放在我身旁的案几上。
接着,“扑通”一声,她双膝跪地。
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可怜巴巴地开口:
“表姐,我真的不知道世子会为了帮我出气,
居然连上门提亲的规矩都不顾了。
这一切都是清梦的错啊。”
兄长赶紧上前,一把将她扶起来,
皱着眉头说道:“清梦,你这是干什么呀。
这些事情啊,都是绾绾舍不得那枝珠钗才导致的。
宴行之也是为了帮你出口气,
想刹刹她的脾气呢。
不然啊,以后还不知道她会闯下什么大祸。”
清梦一边摇头,
小脸上满是泪水,
抽抽搭搭地说道:“表哥,真的都是我的错。
是我不该那么喜欢那支珠钗的。
就我这样的身份,怎么配得上那珠钗呢,
是我痴心妄想了。
表姐不愿意把珠钗给我,也是合情合理的。
我不过是寄居在府上的孤女罢了。”
兄长的脸色变得十分急切,他连说话的语速都加快了,大声说道:
“胡说!”
“我一直都是把你当成我的亲妹妹一样看待的。”
“什么孤女不孤女的,你可是咱们府上嫡嫡亲的小姐主子啊!”
说完这些话,他恼怒地瞪着我,眉头紧紧皱在一起,眼中满是不满。
“绾绾,”他提高了音量,质问道,“你还要这般铁石心肠吗?”
“你没看到清梦都伤心成什么样了吗?她哭得眼睛都红了,整个人都在微微颤抖。”
“你就把那枝珠钗让给她又能如何呢?”
“非得把事情闹大,这对你有什么好处呀?”
他顿了顿,接着说道:
“到时候,大家只会说咱们霍家嫡女小气。”
“为了一枝珠钗,闹得连定亲的事儿都被未来夫家嫌弃。”
“你说说,你以后还有什么颜面在京中立足呢?”
我静静地看着质问我的兄长霍砚,心里一阵阵地抽痛。
曾经,他是那么疼爱我。
小时候,他会在我受委屈时,把我护在身后。
他会带着我去府里的花园玩耍,给我摘最漂亮的花朵。
可是,自从清梦入了府后,一切都变了。
他的目光总是追随着清梦。
清梦只要轻轻一哭,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他就会立刻认定是我这个不懂事的妹妹欺负了她。
他觉得我这个京中贵女总是咄咄逼人,却从不肯听我解释。
第2章
三年功夫,我的兄长早已不是以前的兄长,他是清梦的兄长。
我心里清楚得很,他是不会帮我的。
可我还是心存着那么一丝渺茫的希望。
我盼着兄长能帮我做主,能站在我这边帮我说话。
然而,那一丝希望,在兄长的声声质问中,彻底化成了灰烬。
我的心,瞬间冷了下来。
我缓缓抬手,从头上拔下那只珠钗。
我将珠钗举到兄长和清梦的面前,声音带着一丝颤抖:“表妹喜欢的是这只珠钗,兄长,你是说,要我把珠钗让给她?”
霍砚看到这只珠钗,脸色“唰”地一下变了。
他的眼神闪烁不定,嘴唇动了动,却不敢说出一个字。
这只珠钗,可是霍家祖传了百年的宝贝啊。
它是霍家嫡女身份的象征,意义非凡。
哪里是一个外人可以随意穿戴和觊觎的。
要是他敢说把珠钗让给清梦,
说不定明天就得乖乖跪在霍家的祠堂里,接受族里的责罚。
我看着兄长,又说道:“兄长,不如你问问族老们,可不可以把它送给清梦?”
我微微低下头,语气带着几分无奈:“实在是绾绾不敢做主,才没有同意。
却没想到,清梦哭得那么可怜。
兄长和世子都急着为她出气,帮她做主。”
我深吸一口气,接着说:“既然如此,这珠钗便由兄长做主吧。
兄长想送给谁,便送吧。”
我小心翼翼地将那枝珠钗轻轻放在桌面上。
清脆的声响在安静的室内回荡。
清梦原本低垂的眼眸瞬间抬起,直勾勾地盯着那枝珠钗。
她的眼睛里,满是不加掩饰的欣喜。
那珠钗上的东珠圆润饱满,散发着温润的光泽。
周围镶嵌的宝石五彩斑斓,每一颗都价值连城。
清梦只是看了第一眼,便仿佛被那珠钗勾去了魂魄,爱得不行。
这也不奇怪,毕竟这珠钗实在太过耀眼。
她此前,只在表哥和靖远侯世子面前娇弱地哭了几次。
每次哭的时候,还娇嗔着言语,说自己是如何如何喜欢这枝珠钗。
表哥和靖远侯世子哪里受得了她这般柔弱的模样。
心疼得不得了,连问都来不及问清楚情况。
便急吼吼地要为她做主。
如今,这枝珠钗就明晃晃地摆在她面前。
只要兄长说一句话,这枝珠钗从此就会成为她的囊中之物。
就像以往,她总是轻而易举地抢走我所有喜欢的东西一样。
“胡闹!”
族老猛地一拍桌子,声音洪亮,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霍砚,你可是绾绾的兄长!”
族老怒目圆睁,瞪着兄长,质问道:“你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
“这只钗,是能随便给什么阿猫阿狗的吗?”
族老气得站起身来,双手叉腰,继续说道:“你把霍氏祖传的珠钗,要你妹妹让给外姓人。”
“你这是想坏了霍家的规矩吗?”
族老越说越气,手指着兄长,大声呵斥:“你的家规,祖训都学到哪里去了?”
“去祠堂里,把祖训家规跪着好好抄一遍!”
兄长一听,忙“扑通”一声跪下。
他脸上满是焦急,急忙解释:“族长,不是,霍砚并不知是这枝珠钗啊。”
他满脸恼怒,双眼紧紧地盯着我,胸膛剧烈地起伏着,大声质问道:
“绾绾,你就是故意的!”
“你明明知道那珠钗意义重大,却故意让我误会,让我为清梦出头。
现在好了,我被族长责备处罚,你是不是特别得意?”
他失望地摇着头,语气满是痛心:
“你怎么能心计如此之深呢?
我实在想不明白,你什么时候变成这种样子了。
你太让兄长失望了,真的太让我失望了!”
他皱着眉头,眼神里充满了嫌弃与不满:
“我原本以为你是个懂事的姑娘,处处都能体谅他人。
却没想到,你竟是这样的人。”
我毫不畏惧地迎上他的目光,冷冷地反问:
“我是怎么样的人?
是不愿意把东西让给清梦,就成了刁蛮任性的人?
还是不把院子腾出来,就是欺辱清梦了?”
我深吸一口气,声音带着一丝哽咽:
“在兄长眼里,我就是一无是处的吧。
我从来都不敢奢求兄长的维护,因为我知道那是不可能的。
只是兄长每次都不听缘由,就急着为清梦出头。
这也要怪我吗?我到底有什么错啊!”
我微微低下头,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要怪,就怪我命不好吧。
没有一个兄长会为我出头,我只能自己默默承受这一切。”
清梦脸色苍白如纸,眼神里满是惶恐与不安。
她双膝跪地,一点点地朝我挪过来,声音颤抖地说:
“绾绾,你别生气了。
都是我的错,是我不该肖想不属于我的东西。”
我看着她这幅模样,冷冷地说道:
“当然是你的错。”
我眉头紧皱,没等她把赔罪的话说完,就不耐烦地打断了她,
提高音量说道:“若不是你每次都想着贪图别人的东西,
怎么会闹出这样的事来?”
第3章
我气得双手握拳,大声质问道:“难道霍家对你还不够好吗?
给你锦衣玉食,让你衣食无忧。
你说你绣技没有京中小姐们好,
府上专门为你请了绣娘,手把手地教你刺绣。
你说想学作诗,府上立刻为你请了先生,悉心教导你。
哪一样都没有亏待你,
可你仍不知足,
却还想要把我的东西全部据为己有!”
兄长“腾”一下站了起来,脸涨得通红,怒目圆睁,
大声喝道:“够了!”
兄长瞪着我,语气带着不满:“不过一个珠钗,你不给便不给,
你犯不着咄咄逼人,
拿着这个不放,
一直这样逼清梦。”
兄长缓了缓语气,接着说道:“她一个女孩子,
孤身在霍家寄居,无依无靠,已经很难了。
你本应该更关心爱护她,
把你的一切与她分享,
但是现在呢,
你看看你,
为了一个珠钗斤斤计较,
这种嘴脸实在让兄长看不下去。”
兄长满脸失望,痛心疾首地说:“你何时变成这样面目可憎?”
族长站在原地,气得脸色涨红,手脚止不住地发抖。
他怒目圆睁,指着霍砚大声吼道:“好你个霍砚!
你口口声声说绾绾斤斤计较,
还把那代表霍家身份的珠钗说得如此轻描淡写。
你倒是给我好好想想,
霍家这百年世家究竟是如何传承下来的?
要是都像你这般行事,
霍家早就没落了!”
兄长听了,不服气地梗着脖子,涨红了脸反驳道:“世家传承,靠的难道只是一枝珠钗吗?
族长,您也该把眼光放长远些才是!”
清梦见兄长还要继续争执,急忙伸手拦住他。
她眼眶泛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苦苦哭求着:“表哥,
您不要为了清梦与族老起争执了。
清梦不要那珠钗了,
清梦什么都不要了。”
兄长心疼地看着清梦,轻轻帮她擦去脸上的眼泪,柔声说道:“傻清梦,
绾绾从小就锦衣玉食,什么都不缺。
而你一直孤苦伶仃,才是最需要人关心的那个人。
可你呀,从来都不主动索求什么。
你看看绾绾,她什么时候念及过你的好?”
旁边的宾客们听了这番话,纷纷皱起眉头,露出不满的神情。
其中一位宾客忍不住小声嘀咕道:“霍大公子是不是疯了?
绾绾戴的那枝钗,可是只有霍家嫡女才能戴的啊!”
“哼,你瞧瞧这清梦啊,”
一个丫鬟撇了撇嘴,满脸不屑地说道,
“永远都只会哭哭啼啼的,
这种像狐狸精一样的招术,
男人还就最喜欢了。”
另一个丫鬟立马接上话,
满脸同情地说道:
“绾绾姑娘可真可怜呐,
府里好心收留她表妹,
结果倒好,府里养出一头白眼狼。”
“就是就是,”
又一个丫鬟附和着,
满脸惊叹地说,
“连靖远侯世子都被她迷得够呛,
你说人家厉不厉害。”
“那可不,”
一个年纪稍大些的丫鬟摇了摇头,
说道,
“今天本来是靖远侯府来下聘的日子,
为了帮清梦出气,
居然这样打霍家的脸。
就这么着,
绾绾姑娘的兄长还帮着清梦,
都没帮自己的亲妹妹说一句话呢。”
“可是,”
一个小丫鬟犹豫了一下,
轻声说道,
“清梦哭得挺可怜的,
会不会有什么隐情啊?”
兄长在一旁听着这些闲言碎语,
脸色早已铁青。
他猛地转过头,
对着绾绾说道:
“绾绾,这便是你想要的结果吗?
让清梦难堪你就很得意吗?”
顿了顿,
兄长又气冲冲地说道:
“难怪宴行之喜欢清梦不喜欢你!”
兄长的话一落地,
所有人都愣住了。
清梦的脸色羞得通红,
头都低了下去。
兄长发觉自己说错了话,
有些愧疚地看着绾绾,
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
但是看到绾绾冰冷的眼神后,
他又恼了起来,
提高了声音说道:
“你看看你的性子,
永远不会像清梦一般温柔和顺,
哪个男子受得了你。”
清梦连忙扯扯他的袖子,
娇声说道:
“表哥,不要再说了。
我与世子不是这样的,
世子只是把我当妹妹,
他只是单纯地想帮我出口气而已。”
说完,
清梦眼睛像受惊的小鹿一般,
惊恐又害怕地看了绾绾一眼,
怯生生地说道:
“绾绾表姐,你别误会世子,
他怎么会喜欢我这样没有家世的孤女,
他会被人笑话的。
只有你才与他门当户对,
清梦配不上世子。”
第4章
说完。
她的眼睛瞬间红了一大片。
那眼泪如同滚珠一般,一颗接着一颗地落下来。
她慌乱地用手帕去擦拭,这一擦,眼睛更是红得楚楚动人,仿佛一朵被雨水打湿的娇花。
“霍绾绾,你不要再欺负清梦了。”
一个男人大踏步地走进来。
只见他身着一身华丽的锦衣,面容如玉,正是宴行之。
他迈着疾步走进来,径直站在清梦面前。
看着清梦哭红的眼睛,他的眼神里满是心疼。
他轻声问道:“是不是绾绾又欺负你了?”
说完,他扭头看向我。
眼神里带着几分愤怒和不满:“霍绾绾,从清梦进门那一日起,你便以欺负她为乐。”
“你明知她没有父母,却偏偏爱在父母跟前争宠。”
“你这样做,惹得她伤心难过,你于心何忍?”
“每次将军和夫人给你买东西。”
“你不是好好收着,而是专门拿到清梦面前炫耀。”
“你这不是故意惹她难过吗?”
“这几年,她在府里受了多少委屈。”
“你难道不觉得自己太过分了吗?”
“我若不刹刹你的脾气。”
“你日后当了世子夫人,也这般行事,那可如何是好?”
“我们靖远侯府怎么能娶你这样心胸狭窄的女子。”
清梦被他护在身后。
她透过他的肩膀,看向我的眼神里满是得意。
那眼神仿佛在说,你看,他还是护着我的。
她是孤女又如何。
她一样抢走了我的未婚夫和兄长。
想到这里,我不由自主地捏紧了手心。
指甲几乎嵌进肉里,我冷冷地说道:“是吗?我欺负她?我是如何欺负她?”
“是她每次都在你来将军府必定会经过的路上,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哭啼啼,然后向你告状吗?
还是在兄长读书的书房外面,假装可怜地拭泪,就为了让兄长误会我又欺负她呢?”
我满脸愤怒,提高音量质问道。
“会哭的人啊,真好啊。”
我冷笑着,眼神轻蔑地看向沈清梦,“可是,沈清梦,你不过是一个寄居在他人府上的人罢了。
你天天哭哭啼啼的,也不怕把我们镇国将军府的福气都给哭跑了!”
我转过头,目光依次扫过兄长和宴行之,大声说道:“我可是霍家嫡女!
我要是想欺负一个人,还用得着她在那里吱吱唔唔、含含糊糊地告状吗?”
我紧紧盯着沈清梦的脸,心里的怒火再也压制不住。
我扬起巴掌,“啪”的一声狠狠甩了过去,这声响清脆又响亮。
“我要是欺负你,就当着众人的面打你,你又能把我怎么样?”
沈清梦被这一巴掌打懵了,她捂着脸,眼睛瞪得大大的,嘴巴微微张开,连哭都忘记了。
“我可是堂堂镇国将军府的大小姐!”我双手叉腰,气势十足,“我要是对你不满,直接把你赶出门去,你又能如何?
我犯得着和你玩那些小心眼吗?”
宴行之和兄长被我的举动惊到了,他们一时怔住,站在那里,眼神里满是错愕,不知道该做出什么反应。
过了半晌,宴行之反应过来,他皱着眉头,满脸怒气地大声吼道:“霍绾绾,你好歹也是霍家嫡女,你就是这样行事的吗?太过分了!”
我仰起头,眼神里满是不屑,毫不畏惧地直视着他:“你以什么身份来质问我?
就凭你是我未婚夫?可你却帮我府上的表妹来质问我!你说说,你是她什么人?”
我看着兄长,眼神中满是愤怒,又一次打断了他正要出口的话。
我提高音量,冲他说道:“霍大公子,我劝你也免开尊口。”
“自从沈清梦进府之后,你从头到尾就没把我当成你的亲妹妹。”
“你每次说话,话里话外永远都是偏帮着沈清梦。”
兄长皱了皱眉头,刚要开口,我又接着说道:“她看中了我的首饰。”
“那可是祖母留给我的嫁妆啊,就因为她说喜欢,你眼皮都不眨一下,直接就从我库房里拿了送她。”
“我好不容易四处打听,千辛万苦找来的古琴。”
“你倒好,说她学琴需要一把好的古琴,二话不说又抢走送给了她。”
我越说越激动,眼眶都红了:“这三年时间里,你从我院子里拿走了多少东西,怕是你自己都记不清楚了。”
“可是兄长啊,那些东西,都是父亲母亲精心为我置办的。”
“那里面满满的都是他们对我的一片疼爱之情,你呢,不管不顾,只管夺走。”
兄长的脸色有些难看,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
我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你说你对我失望。”
“可是你不知道,我对你,更失望。”
我直直地盯着兄长的眼睛:“既然在你眼里,沈清梦千好万好。”
“如今我成全你,你这个兄长,我不要了。”
“你去当沈清梦的兄长好了。”
说完,我又转头看向宴行之,眼中满是厌恶:“还有你,宴行之。”
“你为了给沈清梦出气,让我成了全京城的笑话。”
“你这样的人,我怎么可能会嫁。”
我咬了咬牙,一字一顿地说道:“从今日起,我们霍家与靖远侯府的婚事,就此作罢。”
第5章
兄长一下子愣住了。
他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可置信,大声说道:“你胡说什么呢?
什么叫我去做清梦的兄长?
就因为我帮清梦说了几句话,你便连兄长也不认了吗?”
宴行之也气得笑了起来。
他眉头紧皱,满脸的愤怒,说道:“你真是太任性胡闹了,也得有个限度啊。
我们帮清梦跟你讲道理,你倒好,连婚约都敢说取消。”
“我就不信霍将军能由着你这么任性。
你真的太让人失望了,霍绾绾。”
说着,兄长快步走到我跟前,一把抓住我的胳膊。
他的力气很大,扯着我就往沈清梦面前走。
边走还边大声说:“马上和清梦道歉,发誓以后不会再欺负她。
只要你道了歉,以后我还是会把你当以前的小妹一般疼爱。”
霍砚紧紧抓着我的右手。
他怕是早就忘记了,我的右手因为小时候救他留下过旧伤。
只要用力触碰,便会疼痛不止。
我死死咬紧嘴唇,强忍着那钻心的疼痛,大声说道:“我才不稀罕再当你的小妹。
你想我和沈清梦道歉,简直是做梦。”
清梦轻轻摇了摇头。
她眼眶泛红,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说道:“不用绾绾表姐道歉。
都是我不好,惹她不高兴了,她才会这么对我的。
是我做得不够好,她打我骂我,我都是应该的。”
说完,她还抱着肩,身体瑟瑟发抖地缩了一下。
那模样,真的让人怜惜得很。
宴行之也板起脸,斥责道:“我虽是你的未婚夫婿,却容不得你这般无理。
如果你不道歉,我一定会取消婚约。”
“到时候,你可别求着我才好。”
那人满脸不屑,嘴角微微上扬,眼神里满是嘲讽。
“到时候,别怪我不给你面子,让你难堪。”
他说完,用力一甩袖子,怒气冲天,袖子带起一阵风,衣摆也跟着剧烈地晃动。
“我倒要看看是谁在逼我女儿道歉,给我的绾绾难堪?”
一个浑厚的声音从外面传来,声音沉稳而有力,仿佛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我看着背着光走进来的人,忍了一天的眼泪终于落了下来。
“娘亲,爹爹。”
我的声音带着哭腔,满是委屈。
我扑进了娘亲的怀里,身体微微颤抖,呜咽地哭出声来。
娘亲轻轻拍着我的背,眼神里满是心疼。
兄长迎上来,脸上带着几分急切。
“父亲,母亲,你们回来得正好。”
“绾绾真的太任性了,母亲定要好好管教责罚她才是。”
兄长说完,还特意看了我一眼,眼神里带着一丝得意。
父亲冷脸看着兄长,眼神里满是怒火。
突然,父亲暴起,扬起手,一巴掌将兄长打翻在地。
“混帐!”
父亲的声音如雷霆般响亮。
“她是你妹妹,你帮着一个外人来欺负她,你也配做兄长?”
父亲的脸涨得通红,额头上的青筋都暴了起来。
说完,父亲抽出腰间的马鞭,用力地甩了过去。
马鞭在空中发出“啪”的一声脆响。
霍砚不可置信地看着父亲,眼睛瞪得大大的。
“父亲,难道你就这样不分是非黑白,就这样偏帮绾绾吗?”
“明明受委屈的人是清梦啊。”
霍砚的声音带着几分质问。
父亲喘着粗气看着他,胸膛剧烈地起伏着。
“我倒不知道你一副好口才,原是用来欺负我女儿的。”
父亲的眼神里满是失望。
“连旁边的宾客都看得出来谁是谁非,只有你是心盲眼瞎。”
父亲的声音里带着愤怒和无奈。
“我要你这样的儿子有何用。”
清梦满脸惊惶,脚步匆匆地扑过去。
她一下子护在了霍砚的身上,声音带着哭腔:“将军,你别打表哥,都是清梦的错。”
她就那样直直地挡在前面,父亲皱了皱眉头。
毕竟不好对一个女儿家下手,他只能狠狠瞪着霍砚。
那眼神仿佛要把霍砚看穿,大声喝道:“你给我跪在院中。”
“什么时候想清楚了,再来回话。”
霍砚却站直了身子,梗着脖子,满脸倔强。
他大声说道:“我没有错。”
“父亲母亲不在,长兄为父。”
“我是在替双亲教育绾绾。”
“她如此任性,再不教她,她真的无可救药了。”
“若是和靖远侯府退亲,以后谁敢娶她?”
父亲听了这话,怒不可遏。
他猛地一脚踢过去,踹在了霍砚的胸口上。
霍砚整个人被踹得飞了出去,重重地摔在院中。
父亲气得满脸通红,大声下令:“将他押跪在院中间。”
“谁也不许扶他,谁帮他,一起逐出府去。”
下人们一片安静,大气都不敢出。
这时,有父亲的近卫冲了上去。
他们动作迅速,将霍砚押倒在地上。
然后死死地摁着他,让他跪倒在地上。
父亲喘了喘气,抬眼看着宴行之。
他满脸无奈又愤怒地说道:“今日本是靖远侯府上门提亲下聘之日。”
“我们夫妻紧赶慢赶回京,本想赶上我女儿定亲的喜事。”
“没想到倒是看了一场大戏。”
“靖远侯世子突然悔约,不上门提亲。”
“这是将霍家的颜面置于何地?”
“我明日便会上靖远侯府要侯爷给我一个说法。”
“哼,霍家的脸可不是这么打的。”
霍父怒目圆睁,声音洪亮且带着怒气,直直地瞪着宴行之。
宴行之见状,急忙上前两步,脸上堆满了急切的神情,解释道:
“霍伯父,您误会了。
我没有不想娶绾绾。
只不过她呀,屡次任性胡闹。
前几日,还与表妹清梦起了争执。
第6章
我看着清梦那可怜的模样,心里实在不忍。
就想着,刹刹绾绾的小性子。”
宴行之搓了搓手,又接着说:
“我是打算,等她认了错,就择个吉日上门提亲。
我们的婚事,可是两家早就议好的,我怎么会反悔呢。”
我眼眶红红的,泪水在眼眶里直打转,转身看向母亲,带着哭腔说道:
“母亲,我不想嫁给宴行之。”
母亲心疼地看着我,轻轻拍了拍我的手。
我继续说道:
“他和兄长一样,心里眼里只有沈清梦。
这样是非不分的人,女儿实在不想托付终身给这样的人。”
我越说越激动,声音也提高了几分:
“他完全不顾及女儿的颜面和名声。
拿我给沈清梦做面子。
既然他们都喜欢沈清梦,那把他们让给沈清梦好了。
这样的未婚夫和兄长,女儿不想要。”
父亲坐在椅子上,原本平静的脸瞬间变得严肃起来。
他猛地一拍桌子,“啪”的一声,响声在屋子里回荡。
父亲大声说道:
“好,不亏是我霍家的女儿。
这样的婚约,不要也罢。”
父亲站起身来,眼神坚定地看着宴行之,说道:
“世子既然今日未能履行承诺,未下聘礼,那婚事就未成。
请回吧,我们霍家不欢迎你。”
宴行之听了,脸色瞬间变得慌乱起来。
他的眼神四处游移,双手也不自觉地揪着衣角,急忙解释道:
“不是这样的。
我一直是喜欢绾绾的。
只是清梦可怜,我想多护着她一些而已。”
我直直地看着他,一字一句道:
“宴行之,那你以后可以永远护着她。
无人再拦你。”
这时,清梦迈着细碎的步子上前来,
她身姿柔弱,声音娇娇弱弱,行了个礼:
“姨母,都是清梦的错。”
母亲冷冷地看着她,目光中满是失望:
“清梦,你的母亲是我家的养女。
当年,她与人私奔,而后生下了你。
后来,她将你托付给我,
只是把你送到府前,便再也不管了。
我只是不忍心看你流落在外,
才将你收养进府。”
母亲顿了顿,眼中的怒火更盛:
“却没想到,你和你母亲一样,
每日就知道扮可怜。
我离府这几年,
没想到你竟动了这样的心思,
还把心思动到我绾绾身上。”
母亲的声音提高了几分:
“她可是我的亲生骨肉,
却被你们欺负成这样。”
母亲一脸严肃,直直看向沈清梦:
“沈清梦,实际算来,
你与我并无血缘关系,
我也不是你的亲姨母。
恕我们将军府再容不下你,
你自个儿收拾了包裹,离开我们霍家吧。”
沈清梦完全没想到,
自己一直以来扮柔弱,最后竟演变成这样。
她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马上哭着跪在地上,声音带着哭腔:
“姨母,你别不要清梦。
清梦已经没有别的亲人了。
姨母,姨父,求求你们别赶清梦出门。”
沈清梦边哭边说,身体也跟着颤抖:
“清梦以后再也不和表姐争东西了,
再也不敢了。”
母亲面色冰冷,声音冷硬地说道:
“瞧瞧这作派,真是惹人怜惜呢。
可惜呀,我可不像那些男人。
你这些小把戏,在后宅当家主母的谁看不出来?
也就我的那蠢货儿子,还有宴世子,被你蒙住了双眼罢了。”
她转头,对着一旁的李嬷嬷吩咐道:
“李嬷嬷,把沈清梦带下去。
让她收拾好东西,明日清晨就送出府去。”
接着,又看向沈清梦,冷冷地说:
“我自会给你一笔安家的银子。
但是从现在起,你与我们霍家再无瓜葛。”
沈清梦一下子呆住了。
她心里盘算着,自己呆在霍家,还能借着霍家的势力,去结交京中的高门弟子。
这样,才有可能嫁入高门。
要是被逐出府去,自己不过是一个孤女。
哪个高门会愿意让自家儿子娶一个毫无家世的孤女呢?
霍砚着急得大声叫起来:
“母亲,万万不可啊!
清梦是你的外甥女啊,你怎么忍心赶她出去呢?
她一个弱女子,在外面该有多危险啊。”
他又连忙看向我,急切地说:
“绾绾,你去和母亲说说。
你和清梦感情最好了,母亲不在府里的时候,不都是清梦陪着你吗?”
我忍不住笑了,说道:
“兄长,母亲不在府上的时候,是你每日陪着沈清梦吧。
你眼里可从来没有过我这个妹妹。
怎么如今反倒成了她陪着我了。”
“这两三年啊,你带着沈清梦从我这儿拿走的那些东西。”
我看着霍砚,一字一句地说道,“还请清梦表妹走之前,都还给我才好呢。”
霍砚的脸色微微一变,有些不自然地动了动身子。
我接着又说:“毕竟里面许多首饰都印着霍家的标识。”
“有一些还是祖母留给我的呢,当时你说借去戴戴,可之后就再也没还过。”
“如今要走了,总是要还给我的吧。”
沈清梦被李嬷嬷带了下去收拾东西。
过了好一会儿,收拾出来要还我的东西,居然足足有几大箱子。
霍砚看着那些箱子,脸色一下子难堪起来。
他喃喃自语道:“怎么可能有这么多?”
我轻轻走上前,将箱子打开。
我一件件地把里面的东西拿起来,说道:“你每日就只知道来我院子里取东西去哄她开心。”
“哪里还记得拿了多少啊?”
说着,我拿出里面一个小盒。
我手一扬,把小盒扔在地上,说道:“这个倒不必还了。”
盒子打开,里面是个手雕的娃娃。
那娃娃依稀是我小时的模样,是霍砚亲手给我雕的。
记得那时,沈清梦看见了这个娃娃。
她哭哭啼啼地说:“自己从未有人对自己这么好,为自己雕小样。”
“不像我这样,从小便如此幸福。”
霍砚听得心疼不已,马上就把送我的小样抢了去。
他还不许我再摆出来,原来是拿去送给了沈清梦。
霍砚看到小像,眼睛一下子瞪大了。
他马上扑过去,捡起小像,着急地说:“绾绾,这是兄长送你的小像啊。”
“我亲手雕的呢。”
我转过身,背对着他,淡淡地说:“可是你送给沈清梦了,那就不是我的了。”
“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我不稀罕了。”
霍砚被扔到祠堂罚跪。
宴行之被靖远侯府的人带回了侯府。
沈清梦刚被人看管在院子里,只等明日天亮便要送出府去。
她不停地哀求着看守的婆子:“求求你们,放我出去吧。”
“会有人来救我的。”
看守的婆子不为所动,说道:“表小姐歇歇吧。”
“再闹腾也不会有人来的。”
“现在公子自身难保,这府里没有人会救你。”
第7章
我静静地站在院子里。
父亲和母亲站在我身旁,他们一脸心疼地看着我。
母亲的眼里满是怜惜,声音带着哽咽:“我的绾绾呀。”
父亲接着说道:“母亲和爹爹不在府里这几年,可苦了我的绾绾。”
母亲紧紧拉着我的手:“受了这么多的委屈,我的孩子。”
父亲的脸瞬间黑了下来,满脸的愤怒:“靖远侯世子那样的人,根本就不配做我的女婿。”
他越说越气,提高了音量:“他以为我女儿非他不嫁?简直是在做梦!”
父亲骄傲地扬起头:“我霍家的女儿,多的是人求娶。”
说着,父亲便从怀里小心翼翼地掏出一个盒子。
他慢慢打开盒子,里面整齐地放着几张庚帖。
父亲拿起一张庚帖,笑着介绍:“来,绾绾。这是在北地时,上门想求娶你的人。你看看,这个骠骑将军很不错。”
他又拿起另一张庚帖:“这个宁远侯世子也挺好。”
父亲翻到最后一张庚帖,眼睛一亮:“啊,还有一个镇北王。”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虽说他性子冷了些,但是听说整个王府,连蚊子都是公的,保证无妻妾通房。”
镇北王?
他可是皇上的亲弟弟。
我倒是经常听父亲说起过他的事迹。
他英勇善战,在战场上那是无人能敌。
只是相传他用兵如神,但也杀人如麻。
所以二十多岁了,他仍未娶王妃。
连皇上都对他的婚事着急上火,就怕对不起死去的先帝。
可是,他呀,那可是皇上唯一的同胞兄弟呢。
平日里,他十分得皇上信任。
在这天朝的地位,更是尊贵得很,是那一人之下的王爷。
我缓缓拿起镇北王的庚帖,语气坚定地说道:“父亲,女儿想嫁镇北王。”
要是嫁了别人,我心里头害怕宴行之会一直纠缠不清。
但要是嫁给镇北王,就算给宴行之十个胆子,他也不敢造次。
父亲听了我的话,忍不住大笑起来:“好啊,这次镇北王正好和咱们一同回的京。
明日我便给他回话去,我女儿以后就是镇北王妃了。
我倒要看看,还有谁敢说三道四。”
第二天一大早,我还在睡梦中,就被一阵哭喊声给吵醒了。
观画嘴里嘟囔着走进来:“这个表小姐啊,真是太不要脸了。
被轰出去了还赖在府前哭叫个不停,不知情的人还以为咱们将军府怎么虐待她了呢。”
我也有些生气,说道:“真是不知好歹,就是个白眼狼。”
正说着呢,就听到霍砚在院子里大声叫嚷的声音:“母亲,你们实在是太狠心了。
难道为了绾绾,你们就要逼死清梦吗?”
接着,又听到他提高音量喊道:“如果是这样,我就和清梦一起离开将军府。
你们要是不要她,那就等于不要我这个儿子。”
我瞪大了眼睛,惊住了。
心里忍不住嘀咕,霍砚这脑子是彻底坏掉了吧。
“啪!”
清脆的一声,母亲扬起手,一个耳光狠狠打在他脸上。
母亲怒目圆睁,大声质问道:“你说什么?你为了一个外人,就要忤逆你的母亲?”
霍砚“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仰起脸,脸上满是可怜兮兮的神情。
他声音带着几分哀求:“儿子不敢,母亲。可是清梦真的很可怜啊。”
他微微低下头,似乎在回忆着什么,接着说道:“她以前总是争抢绾绾的东西,不过是因为她缺乏人来爱她罢了。”
他又抬起头,眼神里满是期待:“只要我们对她好,她会知道我们是她的亲人,是对她最好的人。”
我忍不住笑出声来,语气里满是嘲讽:“你还真像沈清梦的亲大哥啊。”
我顿了顿,又说道:“为了她,你宁愿出府?”
我紧紧盯着他,提高了音量:“霍砚,你是说你愿意放弃霍家嫡子的身份出府?为了沈清梦?”
我嘴角上扬,带着挑衅:“你舍得?你敢?”
他猛地仰起头,眼神坚定:“我为何不敢?”
他挺直了身子,语气充满自信:“我是霍家嫡子,我不信你们宁可不要我,也不愿意留下清梦。”
我抿嘴一笑,心里想着,我们当然敢。
我在心里默默说道,他大概不知道,他并非母亲亲生。
他是父亲从战场上抱养的一个孤儿,当时还在襁褓中。
长到两三岁才回的京城,所以根本无人知晓他的身世。
但是,有一次父亲喝醉了酒。
他和母亲在堂屋里聊天。
而我呢,正在里面的厢房午睡。
他们的对话,我听得一清二楚。
我这才知道,原来我的大哥并非霍家血脉。
他其实是一个孤儿。
不过,因为他是遗孤,父母一直将他当亲生骨肉般养着。
我也一直敬重他,把他当作我的亲大哥。
可没想到,血缘这东西就是这么奇怪。
不是亲生的,永远也捂不热他的心。
父亲满脸失望地看着他,说道:“好,你既然执意如此。
正好族中长老都在,那便除去你的霍姓。
你自己出府吧。”
母亲也在一旁气愤地说:“我们霍家也不想要这样的人。
他无情无义,还忤逆父母,更不爱护幼妹。”
霍砚愣住了,他没想到父亲真的开了祠堂。
还叫来了族老,要把他从族里除名。
看着父亲拿着他的手,按在那印泥上,按下手印。
当他被侍卫推出将军府的时候,他才醒悟过来。
他声嘶力竭地喊道:“爹,娘,我是你们的儿子呀。
我是霍家嫡长子,你们怎么能这么对我。”
他的叫哭声、哭喊声在将军府前回荡。
可很快,就被将军府前的侍卫给平息了。
他整个人也不知被赶到了哪里去。
第8章
而宴行之呢,他私自就把下聘的事儿给取消了。
靖远侯和夫人知道这事儿之后,那叫一个气啊。
直接把宴行之打了个半死。
靖远侯怒目圆睁,大声吼道:“你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
“那可是霍家女啊!”
“京城里多少高门大户,眼巴巴地等着求娶这门姻缘呢。”
夫人也在一旁着急地说道:“若不是当年你祖父与霍家长辈有些交情,这门亲事哪能轮到你啊。”
靖远侯接着命令道:“你马上备一份聘礼,比原来的重五成。”
“重新去下聘,你求也好,哄也好,这门亲事你必须给我拿回来。”
“否则,这世子之位,你也别当了。”
“我换一个听话的儿子当。”
要知道,靖远侯可不止宴行之这一个儿子。
宴行之顿时慌了手脚。
他赶紧去重新准备聘礼。
到处收集了许多珍奇珠宝。
他觉得这次肯定没问题了,信心满满地再到镇国将军府下聘。
宴行之喜气洋洋地带着人来到镇国将军府前。
可到了那儿,他却傻眼了。
只见里面有人正在迎亲。
他们被挤在外面,根本就动弹不得。
周围围观的人拿着赏钱和喜糖,乐不可支。
一个人笑着说:“镇北王真是出手阔绰啊。”
另一个人也附和道:“是啊,赏银抬了几萝的铜钱,一路撒过来呢。”
“那是自然啦。”
一个穿着朴素的妇人,满脸艳羡地说道,
“我听说啊,镇国将军嫡女的头抬嫁妆,可是帝后赏赐的玉如意呢。”
“这可是皇上亲自赐的呀,多有面子啊,一般人哪能有这待遇。”
旁边一个穿着蓝布衫的男子,咧着嘴笑着接话:
“镇北王那可是皇上的亲弟弟,这能和别人比吗?”
“镇北王肯娶妻,皇上高兴坏了,肯定要大肆操办,赏赐丰厚。”
宴行之在一旁听得心里“咯噔”一下,仿佛被重锤狠狠击中。
他猛地冲上前,一把抓住一个正看热闹的人,双手紧紧揪着对方的衣领,大声问道:
“你说镇北王娶谁?”
那人被他这突然的举动吓了一跳,一脸困惑地看着宴行之,结结巴巴地说:
“娶镇国将军的嫡女啊,就是霍大小姐。”
接着,他又反应过来,热情地说道:
“你来喝喜酒的吧?你赶的时间正好,这会儿府上正在派赏银呢。”
宴行之听了这话,如同遭受晴天霹雳,身体不受控制地步步后退。
他嘴里喃喃自语:
“不,不可能,绾绾要嫁的人是我,怎么可能嫁给别人。”
“我明明说了会来提亲的,我都和她承诺好了。”
旁边的人看到宴行之这副模样,纷纷指指点点起来。
一个尖嘴猴腮的人,扯着嗓子说道:
“这不是那靖远侯世子吗?”
一个胖妇人也跟着附和:
“当初提亲的那日他不来提亲,现在后悔啦?晚了哟。”
“霍家有女百家求,多少人想娶霍大小姐,他还拿乔摆架子,真是不要脸。”
这时,一个瘦高个的男人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说:
“你听说镇国将军的长公子被逐出家门了没有?”
旁边一个人好奇地问道:
“为啥呀?发生什么事儿了?”
瘦高个男人撇撇嘴,不屑地说:
“说是为了那个表妹沈清梦。他脑子不清楚吧,为了一个外人,把自己嫡子身份也不要了。”
“唉,谁说不是呢?”
一个妇人摇着头,满脸的不屑,“我可听说了,那宴行之啊,被净身出户了。”
旁边的人眼睛一下子瞪大了,连忙追问:“真的假的?那他被赶出来之后干啥去了?”
妇人撇撇嘴,继续说道:“他呀,出来之后还去找那个表妹,两个人就住在小客栈里呢。你说是不是一对蠢货?”
另一个人也跟着附和:“就是就是,放着那锦衣玉食的好日子不过,非要去过苦日子,这谁能拦得住啊?”
众人正说得热闹呢,突然有人扯着嗓子叫了起来:“新娘子出门了!”
这一嗓子,就像一颗石子扔进了水里,所有人都像被磁铁吸住了一样,呼啦啦地拥了上去。
我被丫环小心翼翼地扶着,手里紧紧地牵着红绸。前面,镇北王萧离稳稳地牵着红绸的另一头。他身姿挺拔,每一步都迈得沉稳有力。
我们一步一步地走出了镇国将军府的大门。
就在这时,远远地传来了宴行之那急切的声音:“绾绾,不要嫁给别人啊!你是我的未婚妻,你要嫁的人应该是我啊!”
他的声音里满是焦急和不甘,在空气中回荡着。
可是,他的话还没说完呢,就被人七手八脚地拖了下去。
萧离感觉到我手微微抖了一下,他轻轻地扶稳我的手,声音低沉而温柔:“绾绾小心。”
那声音,就像一阵温暖的风,让人心里特别踏实。
接着,他大声喊道:“起轿。”
话音刚落,花轿就被轿夫们稳稳地抬了起来。
我心里有点好奇,轻轻掀起了红盖头,透过轿帘的缝隙往外看。
我看到前面骑在马上的萧离,他骑在马上,身姿英挺,阳光洒在他身上,仿佛给他镀上了一层金边。我忍不住微微一笑。
然后,我又往旁边的路边看去,看到宴行之被人拖到了巷子里。他还在挣扎着,双手在空中挥舞着,嘴里还在喊着什么。
观画一直在我花轿旁,她看到这一幕,小声地跟我说:“小姐,那个靖远侯世子真不要脸,都这样了还敢来纠缠。”
“不过我刚看到他被镇北王府的人拖下去揍了。”
说话的人语气里满是幸灾乐祸。
“那镇北王的手下,下手又快又狠。”
另一个人也跟着添油加醋,“保证宴世子今天都爬不起来捣乱。”
第9章
观画的声音里带着幸灾乐祸。
想当初,宴行之当日下我的颜面。
这事儿让我身边的人都恨他恨得牙痒痒。
“小姐,那宴行之实在太过分了!”有丫鬟愤愤不平地说。
“就是,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德行!”另一个丫鬟也在一旁附和。
后来,三拜天地,洞房花烛,我成了镇北王妃。
萧离温柔地看着我说:“等来年开春,便带我回封地去。”
他眼里满是期待,“那塞外的风光更有一番味道,到时候带你游历山河。”
我听了,心里甜丝丝的,只安心地在府里慢慢收拾行装。
偶尔,我也会应酬一下京中的夫人和宫中的贵人。
“王妃,近日可好啊?”一位夫人笑着问道。
“多谢关心,一切都好。”我礼貌地回应。
有一天,我听到了宴行之的消息。
有人悄悄跟我说:“听说宴行之在你成亲那日不知怎么的,在街上被人打了一顿。”
我微微一惊,问道:“是吗?那他伤得怎么样?”
那人接着说:“好似伤到了下身,不能人道了。”
“啊?”我有些意外。
那人又幸灾乐祸地说:“靖远侯府从此断了后,宴行之从此一蹶不振,天天酗酒度日。”
不久后,在宁国侯夫人的赏梅宴上。
大家围坐在我身边凑趣。
一位夫人神秘兮兮地说:“王妃可听说了。”
我笑着问:“听说什么了?”
那位夫人继续说:“你兄长,啊,不,那个那个霍砚,现在和那个沈清梦成亲了。”
我点点头,“哦,我还不知道呢。”
另一位夫人也跟着说:“你知道吗?听说两个人租了个小院子。”
“哎哟,那日子过着真是穷酸。”又有人在一旁感慨。
我自然是知道的。
霍砚和沈清梦成了亲之后,他心里头一直打着如意算盘。
他觉得父亲母亲只是一时在气头上,等这气消了,肯定会再次把他接进将军府的。
到那个时候,他和沈清梦就能顺理成章地成为将军府的少主人。
沈清梦大概也是这么想的。
她成天缠着霍砚,非要和他成亲。
她心里盘算着,只要有霍砚在身边,还怕找不到出路吗?
可是啊,他们把事情想得太美好了。
爹娘为了我的婚事,几乎掏空了整个将军府的家底,给我准备了丰厚的嫁妆。
那场面,用十里红妆来形容都远远不够。
霍砚和沈清梦看到这一幕,眼睛都气红了。
就在我的花轿离开之后,他们俩居然直接冲进了将军府。
门房看到是他,没敢阻拦,就放他进去了。
他一进府,就看到双亲正坐在那里喝茶。
他顿时火冒三丈,大声叫嚷起来:“爹,娘!”
“你们怎么能把所有东西都给了绾绾呢?”
“那我怎么办啊?我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啊?”
“我才是你们的儿子啊!”
他越说越激动,又接着喊道:“我才是会继承将军府香火的人啊!”
“你们就给我留一个空壳子,有没有想过日后我的妻儿该怎么办?”
“你们的孙子又该怎么办啊?”
父亲猛地站起身来,脸色阴沉得好似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
他目光冰冷地盯着霍砚,一字一顿地说道:“当着诸位宾客的面,我今日就把真相告诉你。
你并非我霍家亲生的儿子,不过是我当年从战场上捡回来的一个孤儿。
那时见你身世可怜,孤苦无依,我才将你视作亲生儿子一般养大。
可如今,你做出这等事,已经被逐出了我们霍家的门,从现在起,你和我们霍家再无任何关系。”
说完,父亲顿了顿,又补充道:“这件事,当年有几位将军都能做证。”
话音刚落,席上有几位将军模样的人站了起来。
其中一位开口说道:“我们可以做证,当时因为谁领养你的事,大家还围坐在一起讨论过呢。
那时候将军夫人正好在边关,所以才由将军收养了你。”
另一位也摇摇头,叹息着说:“没想到,养了这么多年,竟养出一头白眼狼来。”
霍砚听到这些话,身子晃了晃,好似被重锤击中,整个人跌落在地。
他眼神空洞,嘴里喃喃地说:“不,这不可能。
我是霍家嫡长子,从小就被当作继承人培养,怎么可能是养子。
你们一定是在骗我,一定是!”
此后,霍砚彻底疯了。
他每天坐在街上,眼神呆滞地看着每个路过的人,嘴里不停地喃喃自语:“我是霍家嫡长子,以后镇国将军府都是我的。
你们这些人,胆敢对我不敬,将来有你们好受的。”
而回到家里,他就像一头被激怒的野兽。
他疯了一样冲向沈清梦,扬起手就打,嘴里还骂骂咧咧:“都是你这祸害,要不是你,我怎么会失去这一切。
沈清梦被打得满脸通红,她欲哭无泪,心里后悔不迭。
原本以为嫁入了高门,从此能过上富贵日子,没想到却是个冒牌货。
她心里盘算着,想要扔下霍砚自己跑了。
可是她刚有这个念头,就发现小院子被人监视着。
原来是我派去的人,一直在暗中盯着她。
过了几天,嬷嬷去了一趟小院,见到沈清梦后,把我的话转达给她:“王妃说了,霍砚也做过她十几年兄长,她也不忍心见他受辱。
所以,你要是想抛下他跑了,趁早死了这条心。”
我就是不会让她跑,我要让她和霍砚紧紧绑在一起,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阳春三月,阳光明媚,万物复苏。
萧离一脸温柔地看着我,说道:“绾绾,我带你回我们的家看看吧。
那里山清水秀,自有另一番风光。”
我轻轻倚在他怀里,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轻声说道:“好。”
从此,他乡成了我的故乡。
来源:清爽西柚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