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里她忍气吞声,可她的所有付出,倒成了钟曼华邀功的垫脚石

B站影视 韩国电影 2025-10-13 03:48 1

摘要:所长离开后,徐时芳非但没轻松,反而更添焦虑。这几日她总觉心神不宁,像有团乌云压在心头。她努力平复情绪,回宿舍收拾东西时,却发现屋里被人翻过——桌上堆着一摞红艳艳的请柬。

所长离开后,徐时芳非但没轻松,反而更添焦虑。这几日她总觉心神不宁,像有团乌云压在心头。她努力平复情绪,回宿舍收拾东西时,却发现屋里被人翻过——桌上堆着一摞红艳艳的请柬。

徐时芳心头一紧,冲向床底下的樟木箱。原本该放着她的结婚衣物、首饰,还有带来的运算书籍和笔记,此刻全都不见了踪影。她慌忙在屋里翻找,每个角落都不放过。而屋外的大喇叭正播着为钟曼华举办庆功宴的消息。

门忽然被推开,钟曼华身着酒红色毛呢西装裙,优雅地站在门口,眼神里带着几分戏谑。见徐时芳急得满头大汗,她轻笑一声,随手将纸袋一倒,纸团和碎屑如雨点般洒落,"找这个呢?"

纸屑轻飘飘落在徐时芳脸上、衣襟,还有仍在渗血的伤口上。她浑身发颤,蹲下身捡起一片,熟悉的笔迹跃入眼帘——那是她多少个日夜熬出来的成果,如今却被撕成碎片,像垃圾般扔在她面前。"你这是偷窃,还把它们毁了……"

"偷窃?这话多难听啊。"钟曼华慢悠悠踱进来,语气轻蔑,"我不过是借鉴了你的思路,顺便帮你完善了而已。现在我可是立了大功,周营长也高兴,这不是皆大欢喜?"

广播里军歌激昂,每声旋律都像尖刀扎进徐时芳心口。"所以,你做这些,只是为了销毁证据……"

"销毁证据?你可冤枉我了。"钟曼华轻转腰肢,优雅地转了个圈,"今晚我有庆功宴要参加,正愁没像样的衣裳,卫军就让我来你这儿挑。没想到,你箱子里还真有几件做工精致的裙子和首饰。"

第4章

这条裙子是舅舅专门从沪市寄来的,那对镯子是她和周卫军定亲时的信物,是周母给的。徐时芳平日里都舍不得拿出来穿,此刻却被周卫军轻易送了人。她知道自己不该难过,可委屈还是止不住地往上涌——周卫军凭什么?她从未向他索要过什么,他却肆无忌惮地从她这里索取。

"卫军说你太土气了,再好的东西放着也是浪费。我喜欢什么,自然就先拿走了,当然,也包括你那些毫无价值的演算!"

徐时芳怒火在胸中翻涌,撑着拐杖想站起来,却因腿上的伤痛,身形一个踉跄,重重跌倒在地。"对了,卫军说你最近身子不爽利,怕你为婚礼操劳,就让我全权操办了。你看这请柬,够不够喜庆?"

请柬上,"周卫军"和"钟曼华"的名字刺得她眼睛生疼。徐时芳心底并无波澜,她本就打算离开,正好给他们腾出位置,省得再受伤害。钟曼华却不满意她的反应,"你还看不出来吗?周营长根本不想娶你。要不是长辈压着,你以为你还能留在这儿?你知道他为什么不相信公式是你推的吗?在他眼里,你不过是个伺候人的保姆!"

每一句话都似淬了毒的银针,扎得徐时芳心口生疼。哪怕她早已放下,这样的羞辱仍让她难以忍受。她攥紧拐杖,手背上青筋暴起。钟曼华却更来劲,"怎么,说到痛处了?徐时芳,你不过是个没人要的土包子,还真当自己是周营长夫人了?别做梦了!"

"啪——"

清脆的耳光声响起,徐时芳的手微微发颤,胸膛剧烈起伏。自小到大,她从未动手打过人,此刻却再也忍不住。

钟曼华面色一沉,却很快恢复平静,轻轻抚过红肿的脸颊,嘴角扬起一抹冷笑,"徐时芳,听说你要调去京市?可现在那演算公式是我的,证据也没了,你觉得你还能翻出什么浪?你注定斗不过我!"

话音未落,钟曼华突然身子一软倒在地上,双手死死揪住头发,声音带着哽咽大喊:"时芳,别这样!你要是想要衣裳,我给你就是,怎么能因为我抢了你的功劳就怪我?我的演算过程可是营长签过字、检定所盖过章的……"

她的喊声很快引来围观。宿舍外的人越聚越多,钟曼华哭得更凶,颤抖着手脱下外套,"你说是你的,那就给你,我本来是好心来帮忙,结果又挨打又挨骂……"

"曼华别哭,咱们找周营长评理去!"有人提议。

周卫军被叫来时,脸色阴得能滴出水。听完众人七嘴八舌的描述,他几步跨到徐时芳面前,扬手就是一巴掌。徐时芳本就拄着拐杖站不稳,这一巴掌直接让她跌倒在地,头重重磕在地上,一阵眩晕袭来。可周卫军仍不罢休,抓着她的衣领将她拖到钟曼华面前,"道歉!"

第5章

徐时芳艰难地抬起头,模糊的视线里,钟曼华的嘴角扬起一抹得意的弧度,胸中的怒火与屈辱如潮水般翻涌,几乎要冲破喉头。周卫军却不肯罢休,死死拽住她绵软无力的身躯,逼迫她向钟曼华磕头。"咚"地一声闷响,在寂静中格外刺耳。钟曼华这才露出满意的神色,随手将外套甩在地上,高跟鞋尖重重碾过布料:"周营长,这庆功宴我还是穿旧衣裳吧,这件我可不敢沾身,太晦气。"

周卫军望着钟曼华单薄的衣衫,慌忙解下自己的军装披在她肩头,语气里满是关切:"外头风大,仔细着凉。我也没想到这点小事能闹成这样,等下次去市里,给你挑件更好的!"

人群说说笑笑地散去,徒留徐时芳维持着叩首的姿势僵在原地。她缓缓直起腰,额角火辣辣地疼,膝盖像被针扎般刺痛,可这些都比不上心底的彻骨寒凉。她低头看着掌心那件被踩得脏污的外套,仿佛握着自己被碾碎的尊严。恍惚间,记忆倒带回初到东北的那个雪夜——周卫军穿着笔挺的军装,眼神坚定如磐石:"伯父伯母走了,你还有我,跟我去东北,我定护你周全!"

刚到东北的日子,他确实将她捧在手心。寒冬腊月,他怕她冻着,特意在屋里生了小火炉;用废弃的炮弹壳敲敲打打,给她做了个精致的热水壶。那时徐时芳常想,父母虽逝,可有了这个男人,她也算有了归处。后来她被安排进检定所,在数字的海洋里找到了毕生热爱,每日埋首于公式与图纸间,乐此不疲。

周卫军最近比从前更忙了,忙得他心里直窝火。直到所长提议送她去京市计量研究所深造,他终于爆发了。"你去京市了,那我怎么办?"他猛地抱住她,语气里满是占有欲,"我不管,你是我未婚妻,哪儿都不许去!"

徐时芳原以为这是情到深处的眷恋,便放弃了去京市的机会,学着做个合格的军嫂。她包揽所有家务,变着花样给他做饭,甚至拿起针线学缝补。周卫军对她的付出照单全收,还沾沾自喜:"女人嘛,就得调教,才能安分守己。"

可日子久了,他的目光渐渐飘向新来的钟曼华。那个自称大学生的姑娘,虽因成分问题没被录用,却总在周卫军面前扮柔弱,三言两语便勾起他的保护欲。她还会变着法子夸赞周卫军英勇多才,把他捧得飘飘然。

周卫军开始晚归,身上总带着若有若无的香粉味。徐时芳心里跟明镜似的,却被他哄着去了深山考察。她拼死完成任务,回来就病倒了,功劳却全记在钟曼华头上。她气不过吵了一架,周卫军竟以此为由,让整个军区的下属对她冷眼相待。她像被困在牢笼里的鸟,只能放下尊严去讨好他。

后来听说炮弹参数计算卡了壳,她觉得这是翻身的机会。她把演算纸整整齐齐码在周卫军桌上,满心期待能得句夸赞,却被他劈头盖脸甩在脸上。"你为什么要偷曼华的演算结果?这种下作手段只会让我更恶心!"

"我没有,这是我熬了三个通宵算的。"徐时芳急得眼眶发红。

周卫军冷笑一声,眼神里满是不屑:"就你?连大学门都没进过,能算出这复杂公式?少往自己脸上贴金!"他抓起演算纸揉成一团,随手扔进垃圾桶,"我警告你,再碰曼华的东西,别怪我不客气!"

也正是这次误会,让她轻信了钟曼华的邀约:"我带你去和营长解释清楚,演算结果明明是你的。"

徐时芳知道试验场当天有炮弹演练,却没料到钟曼华会故意报错发射时间,引她误入危险区域。爆炸声震得地动山摇,冲击波掀起的热浪将她掀翻在地。她挣扎着想要爬起,左腿传来的剧痛却让她动弹不得。透过漫天烟尘,她看见周卫军紧紧抱着钟曼华,满脸焦急地检查她的伤势;而自己,像条被遗弃的野狗,躺在冰冷的泥土里无人问津。

第6章

"卫军,我好疼,别怪徐时芳同志……"钟曼华虚弱地靠在周卫军肩头,脸色惨白如纸。周卫军心疼得直皱眉,将她打横抱起:"别怕,我这就送你去医院!"说着便冲向烟尘渐散的方位。

徐时芳张了张嘴,想告诉他自己也受伤了,可喉咙像被棉花堵住,发不出半点声音。她躺在原地等了很久,久到意识开始模糊,才被巡查人员发现送往医院。

初步检查后,医生皱着眉递来手术同意书:"腿里残留弹片,必须尽快手术。家属呢?得签字。"她父母早逝,唯一的亲人在京市,至于周卫军——他们连结婚证都没领,算什么家属?

"医生,我有军属证。"她颤抖着递过证件。

医生扫了一眼便扔回桌上:"这上面没有婚姻关系或亲属证明,没用!"

这句话像道惊雷劈在徐时芳头顶,她浑身发抖,咬着下唇挤出比哭还难看的笑:"那我自己签可以吗?"

"特殊情况可以,但手续很繁琐。"医生递来一沓文件,足有半本字典厚。她握着笔的手直哆嗦,一笔一划像在刻碑文,每个字都带着血泪。手术同意书、风险告知书、责任自负声明……她不明白,为什么受伤的是自己,受委屈的还是自己,到头来还要背负所有后果。

术后,她独自躺在病床上,第一次对未来感到茫然。周卫军一次都没来过。她拄着拐杖在走廊练习走路,经过楼梯拐角的病房时,虚掩的门缝里飘出熟悉的笑声。她鬼使神差地停下脚步,看见病房里摆满了鲜花。

"曼华,我知道你受委屈了,我也没想到她会这么狠毒。可她终究是跟我来的军区,现在闹成这样,不办个婚礼安抚,真闹上去,你的军功可就保不住了。"周卫军的声音里带着无奈。

每句话都像尖刀,剜得徐时芳心口生疼。她死死攥住拐杖,指节泛白到发青。她想冲进去质问,可刚迈步就因不熟练拄拐,重重摔在地上。医院的地板又冷又硬,她趴在地上缓了许久才撑起来,左腿的剧痛却让她格外清醒——她要离开这个男人,哪怕不当营长夫人,也要走自己的路!

距离婚礼还有七天,所长告诉她调任函已在路上,预计这两天就到。徐时芳满心欢喜地拄着拐杖去邮局,却在半路被拦住。

"有人举报你干扰炮弹试验,造成重大损失,请配合调查!"来人语气严肃。

她心里"咯噔"一声——钟曼华说的"斗不过她",怕是要用栽赃手段把她困在这里。但她身正不怕影子斜,周卫军会信钟曼华,别人未必会信。可当她走进会议室,看见坐在对面的周卫军时,心彻底凉了。

"说说吧,试验场那天到底怎么回事?"周卫军的声音冷得像冰。

徐时芳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那天钟曼华说会帮我澄清误会……"她简明扼要地讲完经过,重点强调钟曼华的异常和自己被迫卷入的无奈。周卫军却冷笑一声:"你以为我会信你这套说辞?曼华好心带你参观,你却把她推到炮弹试验区,徐时芳,你怎会如此歹毒!"

第7章

"我绝没有做过这种事!"

"铁证如山,你还想抵赖?"

另一名军官将一沓材料重重拍在桌案上,"这是钟曼华同志的亲笔证词,还有三位目击者的联合证言,桩桩件件都指向你蓄意破坏新型炮弹试射!"

徐时芳只觉天旋地转,原来钟曼华早就在暗处织好了这张罗网!她颤抖着伸手想要触碰那些文件,却被周卫军劈手夺过:"就凭你现在的身份,也配翻看机密材料?"

寒意从脚底直窜上心头,徐时芳终于看清这场所谓的调查不过是场精心设计的围猎,而周卫军正是执刀的刽子手。"周卫军,你当真觉得我会干出这种勾当?"她的声音发颤,尾音里带着破碎的希冀。

"白纸黑字写得明明白白,你还要狡辩到几时!"周卫军不耐烦地打断她,金丝眼镜后的目光冷得像刀,"念在咱们即将举办婚礼的情分上,你主动签了认罪书,我还能替你在上级面前求个宽大处理!"

徐时芳的心脏仿佛被人生生剜去一块,疼得她几乎站立不稳:"我没做过的事,死也不会认!"

"曼华同志已经大度表示谅解,你最好别不识抬举!"周卫军猛地拍案而起,军装袖口的金穗跟着震颤,"签了认罪书在全区公开检讨,婚礼还能照常举行。否则……就凭你这劳改犯出身,再加上现在这烂名声,你以为还有谁会要你?"

"劳改犯?烂名声?"徐时芳突然笑出声来,眼泪却不受控制地往下掉,"周卫军,你连让我看一眼证据的胆子都没有!"

"我徐时芳行得端坐得正,这认罪书,你休想让我签!"

"给脸不要脸!"周卫军猛地挥手,两名警卫立刻架住徐时芳的胳膊。她最后望向这个即将成为自己丈夫的男人,目光平静得像一潭死水,终究是一个字都没再说。

她坚信组织早晚会还她清白,只是她没想到,这副千疮百孔的身子根本熬不到云开雾散的那天。阴冷潮湿的防空洞里,徐时芳蜷缩在发霉的草垫上,周卫军特意交代过,每日只给两个冷馒头、一壶凉水。寒气顺着砖缝往骨头缝里钻,绝望在黑暗中肆意蔓延。看守的士兵举着马灯晃过来:"还硬撑着?签了字马上放你出去!"

"我没罪。"徐时芳的声音轻得像片羽毛,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嘴硬是吧?我看你能扛几天!"士兵啐了一口,马灯的光晕渐渐远去。

时间在黑暗中凝固,徐时芳的伤口开始溃烂流脓,体温像坐过山车般忽冷忽热。她想挪动发僵的腿,钻心的疼痛却让她瞬间昏死过去。意识模糊间,父母的笑脸在眼前浮现,她伸出手,几乎要触到那片温暖的白色。可还有未完成的使命在心头萦绕——那组至关重要的弹道计算公式……

第8章

卫生所里兵荒马乱。赵振国坐在长椅上,左臂缠着渗血的绷带,军医正用镊子夹着酒精棉给他处理擦伤。这位徐时芳的舅舅,京市军区的铁血参谋长,接到外甥女出事的消息后连夜驱车赶来,途中为避让横穿马路的牲口撞上了护栏,所幸只是皮外伤。他正要起身离开,突然听见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两个小战士抬着个担架冲进来,担架上的人脸色惨白如纸。

赵振国瞳孔猛地收缩——那分明是他的时芳!他踉跄着冲上前,铁钳般的大手掐住领头战士的肩膀:"怎么回事?她怎么成了这样?"

小战士吓得语无伦次,手指哆嗦着指向防空洞方向:"在……在防空洞……"赵振国哪有耐心听他结巴,转头对军医吼道:"还愣着干什么?快给她检查!"

"报告首长,患者伤口严重感染化脓,腿部肌肉坏死,卫生所条件有限,必须立即转院,否则……否则可能面临截肢风险!"军医的声音打着颤。

"放你的狗屁!"赵振国眼眶通红,一把扯开军医,"备车!去铁道兵总医院!"他小心翼翼抱起徐时芳,怀里的身躯轻得像片枯叶。

经过六小时的紧急手术,徐时芳被推进重症监护室。三天后,她终于睁开眼睛,模糊的视线里是个胡子拉碴的中年男人。"舅舅?"她试探着唤了一声。

"时芳!我的时芳!"赵振国猛地扑到床边,粗糙的大手胡乱抹着脸,"醒了就好,醒了就好……"

徐时芳挣扎着要起身,目光先落在打着石膏的腿上。纱布下肿胀得骇人,几道狰狞的伤口如同蜈蚣般盘踞在小腿。赵振国看在眼里疼在心上:"别怕,回京市舅舅给你找最好的专家,肯定能让你重新站起来!"

徐时芳知道这是安慰,但此刻她更在意另一件事:"舅舅,我们马上回京市!"

"不行!"赵振国一拳砸在床头柜上,水杯跟着跳起老高,"周卫军那王八蛋这么作践你,老子非扒了他的皮!"

徐时芳反握住舅舅攥成拳头的手:"谁说要放过他?只是眼下有更要紧的事。"

"弹道公式!"她眼中燃起灼灼光亮,"咱们家三代人都在为国防科技奋斗,我必须去计量研究所纠正那个计算错误。私仇可以稍后再算,但国家的科研容不得半点马虎!"

"哪个公式出问题了?周卫军那混账竟敢动你的研究成果?"赵振国怒火中烧。

徐时芳简明扼要地将试验数据错误的情况道来,赵振国越听越怒,最后直接掀翻了旁边的凳子:"这畜生!老子这就去毙了他!"

"舅舅!"徐时芳加重语气,"现在最重要的是纠正错误数据,不能让问题炮弹流入部队。至于周卫军……等调查组介入,他作为军官必然难逃法纪!"

赵振国看着外甥女坚定的眼神,终是长叹一声:"好,依你。但你的腿……"

"京市医疗条件好,咱们即刻启程!"

与此同时,周卫军正盯着桌上的调任通知发呆。直到此刻他才想起被自己关在防空洞里的徐时芳,这些天心里总像缺了块什么。他喜欢徐时芳身上那股倔劲,像带刺的红玫瑰,越是难摘越想征服。可他又恨她总端着知识分子的清高,便故意用钟曼华来刺激她——你看,除了我谁还会要你?

撕碎的调任函像雪花般飘落,周卫军嗤笑一声,这肯定是徐时芳新耍的小心思。结婚报告的事他压根没当回事,在他看来,徐时芳就像他豢养的金丝雀,翅膀早被剪断了,还能飞到哪里去?

婚礼就在下月初八,没有结婚证又怎样?他愿意给她这个名分,已经是天大的恩赐。想到这,周卫军竟哼起了小调,决定去防空洞给他的"新娘"一个惊喜。可当他推开生锈的铁门,潮湿的霉味扑面而来,里面却空无一人。

"徐时芳呢?"他一把揪住看守的衣领,声音里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慌乱。

第9章

小士兵吓得面无血色,声音发颤:"报、报告营长!我、我真不知道咋回事!我、我一直守在门口,连厕所都没敢去!"

周卫军猛地推开士兵,心底的不安如野草般疯长。他冲进防空洞,潮湿的冷气裹着霉味扑面而来,空荡荡的洞穴里,连徐时芳的影子都寻不见。他颓然撞上冰冷的石壁,冷汗顺着后颈滑落——拐杖还歪在墙角,她一个瘸着腿的女人,能跑到哪儿去?

记忆突然刺破混沌:那双总低垂的眼眸里,分明藏着陌生的疏离。他一直以为那是怯懦,是顺从,此刻才惊觉,那分明是抗拒,是厌恶。

他从未真正看清过她,更没想过她会逃离。周卫军攥紧拳头,怒火混着恐慌在胸腔里横冲直撞。他像头困兽般冲出防空洞,一把揪住小士兵的衣领:"说!她怎么跑的?是不是有人接应?"

小士兵吓得快哭出来:"营、营长!我发誓!我眼睛都没眨一下守着门!"

周卫军的手缓缓松开,指尖发颤。徐时芳的消失像一记耳光,抽得他脸颊生疼。他踉跄着回到办公室,瘫坐在皮椅上,脑中一片空白。婚礼就在三天后,新娘却没了踪影,这让他如何收场?

门突然被推开,钟曼华踩着碎步进来,见周卫军失魂落魄的模样,忙凑上前:"卫军?怎么脸色这么差?"

周卫军猛地抬头,眼底泛着血丝:"徐时芳跑了!"

钟曼华故作惊讶地捂住嘴:"怎么会?她、她能去哪儿?"

周卫军突然攥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让她皱眉:"是不是你?是不是你把她藏起来了?"

"卫军!你怎么能怀疑我?"钟曼华眼眶瞬间红了,"我、我哪会做这种事?"

周卫军盯着她楚楚可怜的脸,怒火渐渐熄了些。他松开手,重重跌回椅背。

钟曼华轻轻环住他的肩膀,柔声安抚:"卫军,别急。时芳同志可能...可能是在闹脾气。眼看婚礼要到了,她故意玩失踪,想让你低头呢。"

周卫军听着,烦躁稍缓,却仍狠狠捶了下桌面:"婚礼在即,她倒会挑时候!"

钟曼华眼底闪过一丝得意,声音却更软:"越是这样,越不能让她得逞。不然婚后还不得骑到你头上?时芳同志就是太在乎营长夫人的位置了,想用这招拿捏你。"

"她休想!"周卫军咬牙切齿。

"不如..."钟曼华贴得更近,"我陪你演场戏。婚礼照办,我当新娘。她若真在乎你,肯定会急得跑回来求你。"

"对!婚礼必须办!"周卫军一拍桌子,"曼华,还得麻烦你准备。我倒要看看,她徐时芳能躲到什么时候!"

钟曼华笑着点头,趁他不注意,将伪造的"认罪书"塞进了周卫军要提交的报告里。

她望着周卫军背影,嘴角扬起冷笑:跑得好,最好永远别回来。这罪,你徐时芳背定了。

第10章

徐时芳回到京市时,腿部感染刚控制住,便迫不及待拨通了电话。

"刘教授,我是徐时芳,之前在东北检定所工作的。给您写过信,探讨过炮弹轨迹测算公式..."她尽量让声音平稳,可攥着话筒的手指仍微微发抖。

"哦,小徐啊!"那头的声音带着惊喜,"我记得你!你的公式很有新意。现在咋样?还在东北?"

"我调回京市了,可调任文件..."她顿了顿,"丢了。想问问您,研究所的申请还作数吗?"

电话那头沉默片刻,语气添了几分犹豫:"小徐,你的申请材料我们收到了,能力确实突出。但...本来你的调任要被撤销,东北那边的情况,我们也略有耳闻..."

徐时芳的心猛地一沉。周卫军的影子又浮现在眼前——他的诬陷,他的冷漠,原来早就在她前途上捅了刀子。

她深吸一口气,强压着哽咽:"刘教授,那些都是误会,我能解释..."

"解释的机会当然有,但现在情况特殊,我们需要背景调查,这得花些时间。"

"要多久?"徐时芳声音发颤。

"不好说,可能几个月,也可能更久..."

电话挂断时,徐时芳无力地倚在床头。几个月?她的研究等得起吗?她的梦想,难道就要这样被周卫军碾碎?

门被推开,赵振国端着药碗进来,见她脸色苍白如纸,忙问:"咋了?哪儿不舒服?"

徐时芳摇头,目光落在床边的演算纸上——那是她熬了三个通宵推导的公式。三年艰难都挺过来了,现在怎能放弃?

"舅舅,送我去计量所。"

赵振国看着外甥女眼里的光,心疼又无奈,最终还是点头:"行,我开车。"

他知道拦不住这丫头。

计量所大门庄严肃穆,徐时芳拄着拐杖,一步步挪到警卫面前:"同志,我找刘教授。"

警卫上下打量她:"有预约吗?"

"我之前寄过研究资料,今天来当面解释。"

"没预约不能进,等着吧。"

徐时芳在门口站定,腿上的伤口隐隐作痛,可她脊背挺得笔直,目光死死盯着计量所的大门。

不知过了多久,刘教授的身影终于出现。他看见徐时芳,愣了愣:"小徐?你怎么来了?腿..."

"刘教授,我必须当面解释。"徐时芳将演算纸递过去,声音发紧,"这是最新成果,关于..."

刘教授接过纸,越看眉头皱得越紧,脸色也愈发凝重。周围经过的研究员纷纷侧目。

"这...是你独立完成的?"他抬头,目光灼灼。

"是。"

"跟我来。"

办公室里,刘教授倒杯水递给她:"小徐,你知道吗?你这公式,可能改变我国国防事业!但..."

第11章

刘教授顿了顿,目光锐利如刀:"你的推导结果,推翻了东北军区申报的立功报告。而你在东北,正被审查..."

徐时芳的心又沉下去。果然,该来的躲不掉。

"刘教授,我能用研究成果证明清白!"她声音陡然拔高,眼底燃着火。

"好!"刘教授一拍桌子,"我相信你。专家组会尽快评估。若公式属实,你将是我国最年轻的武器专家!"

评估结果来得比想象中快。

一周后,刘教授亲自来电:"来计量所一趟。"

会议室里,气氛凝重得能滴出水。专家组的成员们端坐着,徐时芳坐在中间,像被审讯的犯人。

"徐时芳同志。"头发花白的老专家开口,"经反复论证,你的公式确实比钟曼华的更精确,更具实战价值。"

徐时芳的心跳漏了一拍,希望的亮光刺破阴霾。

"但..."老专家话锋一转,"你在东北的经历,我们必须谨慎。需要你解释,为何被审查?"

徐时芳深吸一口气,将周卫军的诬陷、钟曼华的陷害、防空洞的囚禁,一五一十道来。没有夸张,没有情绪,只是平静陈述。

可这平静,却让专家们拍案而起。

"荒唐!"老专家猛地一拍桌子,"竟有这种事!必须彻查!"

后续的事徐时芳没参与。她只知公式被上报高层,东北军区也接到调查令。至于她自己,被破格招入研究组——既为优化公式,也为方便"审查"。

刚进研究室,就听有人喊她:"徐时芳!"

她转头,见个穿白衬衫、军装裤的年轻人跑来。干净清俊的面容,让她恍然想起什么。

"娄向东?玉华中学的?"

记忆瞬间清晰——那个总跟在她身后的男生,那个永远第二名的影子。那时的她,满脑子都是考大学,从未注意过旁人的目光。

如今重逢,竟是在这里。

娄向东看着她,眼神复杂:惊喜、埋怨,最后都化作了温柔……

来源:爱读书的小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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