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我和假千金一同出生,可她身份尊贵,我却命如草芥

B站影视 港台电影 2025-10-11 18:41 1

摘要:我惊讶了一瞬,瞬间了然,毕竟人家位高权重搞定一个户籍还不是手到擒来吗?

我和假千金同年同月同日生,

可她身份尊贵,

我却命如草芥。

可当真相揭开之后,

一切都不一样了。

1.

所有人都知道我和苏家嫡女同年同月同日生,可惜却完全不同命。

她是高高在上,备受宠爱的太傅之女。

而我是低到尘埃,日日夜夜被亲娘虐待折磨的奴仆之子。

直到我偶然见到苏夫人,我才知道,

原来我才该是那个高高在上,受尽宠爱的太傅嫡女。

苏夫人带我回苏家的那日,

苏家人早就在客厅等我,

她们一屋子都穿着锦衣华服,

再看看我自己破衣烂衫,蓬头垢面比丫鬟还不如。

本来心里就有些忐忑的我,这会头都快掉地上了。

“嗤,上不了台面。”耳边响起一声嘲讽。

我眼神微闪,闻言看去。

只见那人狠狠瞪我一眼,

“看什么,我可不会认你。”

“我的姐姐只有苏子烟。”

“阿宁,不可无理。”

假千金苏子烟连忙温声劝他,

“长姐,阿宁还小不懂事,你别跟他一般计较。”

我知道她就是那个与我抱错的假千金,

她长的其实不怎么的,就是皮肤白净,看起来干净清爽一些。

就是她看着我的眼神叫我不舒服,里面的嫌弃,轻蔑那是明晃晃的。

我真不知道她有什么资格嫌弃,蔑视我。

要不是她亲娘,我能是现在这样吗?

要是我娘没生我,能有她的今天吗?

向来怯弱的我,这一刻心里产生了一种戾气。

我想打碎她的高傲,把她踩在脚底再也爬不起来。

于是,我没有搭理她,只是看着亲娘问:

“我不是您唯一的女儿吗?哪来的妹妹。”

我娘拍拍我的手,眼含愧疚可却不容置疑的说:

“子烟就是跟你交换的那个孩子。”

“你知道的,她当时也不过是个婴儿,她也是无辜的。”

“以后她就是你 妹妹。”

“娘希望你们和睦相处。”

我爹苏光显神色紧绷,声音里却透着小心翼翼:

“采禾,这些年,你受苦了。”

“你放心,我们不会放过伤害你的人。”

“那她呢?”

我指着苏子烟,神色冷淡的问,

“不放过伤害我的人,却让他们的孩子享受着本该属于我的一切。”

大哥苏敏航皱了皱眉,“那你想怎么样,把子烟赶走?”

“你有没有想过她一个弱女子离开了苏家还怎么活。”

世人都说生恩大不过养恩,这血脉之情也是抵不过日久生情的。

“我没有苏家照样活到现在,她怎么就活不下去了。”

我神色委屈,装模做样的抹了一把眼睛。

“子烟姐姐怎么能跟你一样?”

方才就排斥我的苏朝宁愤愤不平道,

“她向来娇贵怎么能过乡下那样的苦日子。”

“可那本就是她该过的日子啊。”

我搓搓自己布满老茧的手,

“难道她娇贵,我就低贱合该一出生就过那等吃不饱穿不暖的日子吗?”

我抬头看了看爹娘,突然凄凉的笑了一声:

“罢了。”

我噗通一声跪下,“爹娘,女儿今日在这里拜谢你们的生养之恩。”

“但是苏家,我就不回了。”

“像我这样的低贱之人可没脸进苏家大门。”

我抬眸看了一样苏子烟,

“我也不愿意整日记着自己仇人那得逞的嘴脸。”

苏子烟脸色一白,眼睛瞬间红了,

“长姐,你竟然如此怨我。”

“可,可是那时候我也是无辜的,我不想的。”

“你不想,可你却是既得利益者。”

我深吸一口气,不甘的说:

“你爹娘不就是为了让你取代我过上养尊处优的好日子吗?”

“哪怕现在事情暴露,他们也得到了报应。”

“可他们还是得逞了。”

“看,他们多高明啊,让你一出生就养在苏家。”

“这样,就算养一条狗也养出感情了。”

“我理解但是我不愿意跟你待在一个屋檐下。”

“看见你就会让我想起自己那暗无天日的过去。”

“真是恶心透了。”

说完,我就站起来起身挺直脊背离开。

“站住!”我爹出声叫住我。

守在门口的护卫突然伸手拦住我。

我只好停下脚步扭头问:

“我想我有权力选择要不要做苏家的女儿。”

反正我现在户籍不在苏家。

“你的户籍已经落在苏家了。”

我爹涨红了脸道。

“你们凭什么擅自做主。”

我惊讶了一瞬,瞬间了然,毕竟人家位高权重搞定一个户籍还不是手到擒来吗?

可惜,这样对我来说就麻烦了,

我有些不高兴的说,“苏大人,我要把户籍迁出去。”

烦死了,本来我见苏母处理那对恶毒养父母挺干净利落的,

所以我对苏家产生了一点期待才跟着回来。

谁知道苏家人根本不欢迎我,反而把那个假货当个宝,还想让我们和睦相处。

做什么梦呢,我才不管苏子烟是什么人呢。

只要她是林家那两个老货的女儿,我就不会让她好过。

别说什么我无理取闹了,

反正让那两老货不高兴的事情,我通通都要做。

2.

苏父自然不同意迁户籍,

他问:“你要怎么样才肯留下。”

我看了一眼苏子烟,恶劣的笑着说:

“自然是把苏子烟扫地出门,”

“最好是浑身上下扒干净了。”

厅内霎时一静。

我的话像一把淬了冰的刀子,精准地剜在了苏家每个人的心上。

苏光显的脸色由红转青,嘴唇哆嗦着,却一时说不出反驳的话。

苏夫人更是别开了脸,用手帕按了按眼角,不敢与我对视。

苏子烟泫然欲泣,哀切地唤了一声:

“爹……娘……”

她像是受不住这打击,身子晃了晃,仿佛下一刻就要晕倒。

“苏采禾!你简直恶毒至极!”

苏朝宁第一个跳起来,指着我的鼻子骂,

“烟姐姐哪里对不起你了?你要这样赶尽杀绝!”

大哥苏敏航也沉着脸,语气是毫不掩饰的失望:

“我原以为你只是在外受了苦,性子倔些,没想到心思竟如此狠戾。”

“子烟在苏家十六年,早已是我们不可或缺的家人,岂是你说赶走就赶走的?”

我听着他们的指责,反而笑了,只是那笑意未达眼底。

“狠戾?恶毒?”

“大哥,你说对了,我就是在外面养坏了。”

“毕竟,言传身教嘛.”

“苏家生而不养,也没有教过我一天。”

“我可是跟着一对心心念念想让我死,好让他们亲生女儿高枕无忧的毒夫妇长大的。”

我踱步到苏子烟面前,近距离看着她那双含着泪却难掩惊惶的眼睛,

“他们教我的第一课,就是想要什么,就得自己动手去争,去抢,甚至……去毁掉。”

“苏子烟,你爹娘教了你什么?”

“是教你如何心安理得地霸占别人的人生吗?”

“够了!”

苏父猛地一拍桌子,胸膛剧烈起伏。

他看着我,眼神复杂,有愧疚,有恼怒,也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审视。

“采禾,我知道你心里有怨。”

“但将子烟赶出家门,绝无可能。”

“她是无辜的,我们苏家也不能做此等不仁不义之事,徒惹外人笑话。”

他试图缓和语气,

“除了这个,你想要什么补偿?”

“锦衣华服,珠宝首饰,或是请最好的嬷嬷教你规矩,爹都答应你。”

补偿?

我心中冷笑。

他们还是不懂,或者说,不愿意懂。

我要的,从来不是这些肤浅的东西。

我要的是苏子烟失去一切,像我曾经一样一无所有。

我要的是这对所谓的亲生父母,

在我和她之间,做出一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选择。

“补偿?”

我重复着这个词,目光扫过在场每一个人,

将他们或愤怒,或指责,或为难的表情尽收眼底。

“好啊。”

我忽然改了主意,不再坚持立刻赶走苏子烟。

逼得太紧,反而会让他们同仇敌忾。

我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看着苏子烟,慢条斯理地说:

“既然不能赶她走,那就让她……把我过去十六年受的苦,都尝一遍吧。”

“从明天开始,苏子烟搬去我院里的厢房住。”

“不,不是厢房,是下人房。”

我清晰地吐出每一个字,

“她每日需亲手为我打扫房间,浆洗衣物,端茶送水。”

“我吃什么,她吃什么,我穿什么,她穿什么。”

“当然,我过去十六年吃的是馊饭,穿的是破衣,”

“若是爹娘觉得这样对她太‘绝情’,也可以按照苏家最低等丫鬟的份例来。”

我看向脸色煞白的苏子烟,语气轻快却带着刺骨的寒意:

“怎么样,我的好‘妹妹’?这才叫公平。”

“你替我享了十六年的福,现在,该轮到你替我,尝尝我受过的罪了。”

苏朝宁气得就要冲过来,被苏敏航死死拉住。

苏母惊呼:“采禾,这怎么行!”

苏父眉头紧锁,显然也觉得我的要求过分。

苏子烟更是摇摇欲坠,泪珠终于滚落下来,凄声道:

“长姐,你……你何必如此折辱于我……”

我看着她那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心中毫无波澜,只有一片冰冷的荒芜。

折辱?

这才只是开始。

真以为我会这么容易就放过她,未免也太便宜她了。

我伸手摸上自己脖子上的勒痕。

她以为我不知道,就是她撺掇她娘让我嫁给她那个傻子大哥的。

要不是我偷听到林父林母的对话,知道了自己的身世跑出去,又恰好遇到苏母,

现在哪怕苏家知道了我的身份,也不会认我回去的。

毕竟一个已经失了清白嫁给傻子的女儿,苏家怎么会认呢,不要面子的吗?

3.

我看着陷入两难的苏父苏母,心中最后一丝微弱的期待也彻底熄灭。

他们脸上写满了对苏子烟的不忍和对我的为难,却独独没有对我这十六年苦难的痛彻心扉。

我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毫不掩饰的讥讽,声音不大,

却足以让厅内每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真是蠢,堂堂太傅,竟然要被两个贼人耍弄一辈子。”

这句话像一根针,精准地扎进了苏光显最在意的地方,

他的权势、他的颜面、他被人愚弄的耻辱。

他脸色猛地一沉,胸口堵得厉害。

是啊,他苏光显在朝堂之上也算步步为营,

如今却因着这后宅阴私,被两个下作胚子算计得团团转!

为了全这些年的“情分”,为了那点“仁善”的名声,

他竟真的要对这假货百般维护,反倒委屈了自己流落在外的亲生骨肉?

真是……晦气!

他再看向苏子烟时,眼神里那最后一点温情也淡了下去,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审视和不易察觉的厌烦。

是啊,若非她的存在,他何至于陷入如此两难的境地?

她的存在本身,就是他被人愚弄的活证据!

苏子烟被苏光显这骤然变冷的眼神看得心头发慌,娇弱的身子忍不住轻轻颤抖起来。

她敏锐地感觉到,父亲心中那杆天平,正在发生危险的倾斜。

苏母察觉到丈夫的变化,张了张嘴,想再为苏子烟说些什么,

可看到我冰冷刺骨的眼神,以及苏光显那铁青的脸色,终究还是把话咽了回去。

她心里也乱得很,

一边是愧疚难当的亲女,

一边是疼爱了十六年的养女,

孰轻孰重,本应分明,可……

“就按采禾说的办。”

苏光显终于开口,声音带着一丝疲惫,却不容置疑,

“子烟,从今日起,你搬去……采禾院中的下人房。”

“一切用度,按三等丫鬟的份例。”

“每日……伺候你长姐起居。”

“爹!”

苏朝宁不敢置信地惊呼。

苏子烟如遭雷击,脸色瞬间惨白如纸,眼泪扑簌簌地落下,却不敢再辩驳半句。

她知道,父亲此刻的决定,已无转圜余地。

我满意地看着这一幕。

这才对。

撕开那层温情的假面,让所有人都看清楚,所谓的亲情,

在利益和脸面面前,是多么不堪一击。

我缓缓走到苏子烟面前,微微俯身,

用只有我们两人能听到的声音,一字一句地说道:

“别急着哭,好妹妹。”

“这,才刚刚开始。”

“你和你爹娘欠我的,我会一笔一笔,连本带利地……亲手讨回来。”

看着苏子烟眼中骤然涌上的恐惧,我直起身,对着面色各异的苏家人,

露出了回到苏家后的第一个,真正意义上的笑容。

从今以后,我再也任人踩踏的林采禾了。

苏子烟自然不甘心。

她虽搬进了我院子里那间阴冷潮湿的下人房,穿着粗布衣裳,

但她的“援兵”却络绎不绝。

首当其冲的便是苏朝宁。

“苏采禾!你竟真让烟姐姐做这些粗活!”

他冲进我院子,看见苏子烟正费力地搓洗我的衣物,

那双原本白皙纤细的手变得通红,气得眼睛都红了。

苏子烟适时地抬头,眼圈一红,要掉不掉地喊了一声:

“阿宁……”

更是激得苏朝宁怒火中烧。

我正坐在廊下喝茶,闻言慢悠悠地放下茶杯。

“怎么?三等丫鬟不该做这些吗?”

我抬眼,目光平静地看着他,

“还是你觉得,她比我这受了十六年苦的真千金更金贵?”

苏朝宁被我问得一噎,随即强辩道:

“那都是过去的事了!烟姐姐是无辜的!”

“你现在这样磋磨她,就是恶毒!”

“恶毒?”

我轻轻重复,然后缓缓卷起了自己的衣袖。

手臂骤然暴露在空气中,上面纵横交错的疤痕、新旧叠加的鞭痕、

以及一些烫伤的印记,狰狞可怖,

与我这身崭新的绸缎衣裳形成了刺眼的对比。

院子里瞬间安静下来。

她脸色煞白,踉跄着扑过来,

颤抖着手想要触摸那些伤痕,声音带着哭腔:

“采禾……这……这都是……”

我避开她的手,放下衣袖,遮住了那些不堪的过往,

语气淡漠得像在说别人的事:

“没什么,不过是‘过去的事’罢了。”

“比不上苏子烟小姐搓红了一双手来得严重。”

我的目光转向苏朝宁,

他张着嘴,看着我的手臂方向,

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刚才的气势荡然无存。

“阿宁,”

我轻声问,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嘲讽,

“你现在还觉得,我让她干点活,是‘磋磨’,是‘恶毒’吗?”

苏朝宁嘴唇动了动,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他看看我,又看看旁边因为我的伤疤暴露而显得愈发苍白脆弱的苏子烟,

第一次,眼神里出现了迷茫和挣扎。

苏母更是泣不成声,一把将我搂住:

“我的儿啊……是娘对不起你……娘不知道……不知道你受了这么多苦……”

她再看向苏子烟时,那原本还有几分的不忍和心疼,

彻底被对我汹涌的愧疚所淹没。

“子烟……”

苏母的声音带着一丝硬起的心肠,

“你……你好好听你长姐的话,莫要再惹她伤心了。”

苏子烟僵在原地,脸上血色尽失。

她看着苏母紧紧抱着我,看着苏朝宁那复杂难言的眼神,

知道自己这“细皮嫩肉”的委屈,

在我那满臂的狰狞伤疤面前,显得多么可笑和苍白。

此后,苏敏航或是其他想来为苏子烟说情的人,

只要踏入我的院子,我甚至无需多言,只需一个眼神,

或者不经意地露出手腕上的一小道疤痕,

他们所有准备好的说辞便都卡在了喉咙里。

对比苏子烟那只是略显粗糙了些的“细皮嫩肉”,

我身上承载的十六年血泪,像一座沉重的大山,

压得他们所有“宽容”、“体谅”的话都再也说不出口。

我的院子,终于渐渐清静了下来。

苏子烟失去了最后的庇护,只能每日在我冰冷的目光下,

做着那些她从未做过的粗活,

真正开始体会我曾经过的是怎样的日子。

而我,只是冷眼旁观。

这才哪到哪儿呢?

好妹妹,你和你娘加诸在我身上的,

我会让你一点点,亲自尝遍。

4.

不得不说苏子烟是真的很有能耐,

失去了苏家人的庇护,还有爱她如命的未婚夫,

这不为她上门兴师问罪顺便撑腰了,

宁王世子李御风闯进花厅时,带进了一身凛冽的寒气。

他径直走到垂首立在一旁、穿着粗布衣裙的苏子烟身边,

将她护在身后,目光如刀子般刮在我脸上。

“苏伯父,苏伯母,”

他语气倨傲,带着兴师问罪的意味,

“本世子听闻贵府真千金归来,本是喜事,却为何如此折辱烟儿?她何其无辜!”

他转向我,眼神里的厌恶毫不掩饰:
“你就是苏采禾?”

“本世子告诉你,本世子与烟儿青梅竹马,情意深重,只认她一人。”

“你即便占了这嫡女的名分,在本王这里,也什么都不是!”

苏子烟在他身后轻轻啜泣,柔弱地扯了扯他的衣袖,

“世子,别说了……是子烟不好,惹长姐生气了……”

我捏着茶杯的手指微微收紧,心沉了下去。

宁王府权势煊赫,

李御风是世子,更是陛下面前的红人。

我爹苏光显,一个太傅,虽清贵,但论实权与圣宠,终究难以与王府抗衡。

我几乎能预料到接下来的发展,

为了平息世子的怒火,为了苏家的前程,

我爹会妥协,会让我“顾全大局”,再次委屈自己,放过苏子烟。

然而,我爹苏光显缓缓放下手中的茶盏,发出清脆的一声响。

他抬起头,脸上没有我预想中的惶恐或讨好,

反而是一种被冒犯了的、属于朝廷重臣的威严。

“世子爷”

苏光显声音平稳,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您与子烟的情谊,老夫知晓。”

“但如何安置子烟,是我苏家的家事。”

他目光锐利地看向李御风,一字一句道:
“我苏家的女儿,该如何管教,轮不到外人来置喙。”

“即便是宁王爷亲自前来,这也是我苏家的内务,不劳世子爷费心。”

厅内瞬间死寂。

李御风显然没料到会得到如此强硬的回应,

俊朗的脸上闪过一丝错愕和难以置信。

他身份尊贵,何时被人如此当面驳斥过?

苏子烟也忘了哭泣,惊愕地抬头看着苏光显,

仿佛第一次认识这个疼爱了她十六年的“父亲”。

我心中的震动不亚于他们。

我看向苏光显,他脊背挺直,神色肃然。

这一刻,他不是那个在真假女儿之间摇摆不定的父亲,

而是捍卫苏家尊严和自主权的家主。

李御风脸色铁青,

“苏太傅,你……”

“世子请回吧。”

苏光显直接打断了他的话,下了逐客令,

“苏某家教不严,让世子见笑了。但苏某的家事,自有苏某决断。”

李御风胸口剧烈起伏,眼神阴鸷地扫过我,

又落在苏子烟苍白无助的脸上,最终冷哼一声:

“好!很好!苏太傅,但愿你不要后悔今日之言!”

说罢,他拉起苏子烟的手欲走。

“世子且慢。”

我忽然开口。

李御风不耐地看向我。

我走到他面前,目光平静地与他对视,嘴角甚至牵起一丝若有若无的弧度:
“世子方才说,只认她一人,说我什么都不是?”

我轻轻颔首,语气带着一种近乎残忍的坦然:
“正好。我也从未想过,要一个眼盲心瞎、是非不分的男人来认可。”

在他骤变的脸色和喷火的目光中,我继续道,声音清晰传入每个人耳中:
“另外,提醒世子一句,与苏家嫡女有婚约的是您。”

“而如今,我苏采禾,才是苏家名正言顺、上了宗谱的嫡长女。”

“她苏子烟,”

我瞥了一眼瞬间僵住的苏子烟,

“一个婢女所出的冒牌货,如今更是府中三等丫鬟,如何配得上世子爷您的身份?”

“您执意要她,是打算让宁王府,成为整个京城的笑柄吗?”

李御风被我问得哑口无言,脸色一阵红一阵白。

他可以不顾苏子烟的身份,但宁王府的颜面,他不能不顾。

苏光显适时沉声道:

“采禾,不得无礼。”话虽如此,他却并未有真正阻止的意思。

李御风最终是铁青着脸,独自一人拂袖而去,甚至没有再看苏子烟一眼。

苏子烟看着他决绝的背影,又看看面无表情的我,

和态度强硬的苏光显,眼中的光一点点熄灭,只剩下全然的绝望和冰冷。

我看着她,心中毫无波澜。

看,所谓的深情,在现实和利益面前,也不过如此。

我爹今日的强硬,并非全然为了我,

更多是为了苏家的脸面和不容侵犯的权威。但,这足够了。

至少让我知道,在这苏府,我并非全无依仗。

而这宁王府的婚约……

我眯了眯眼。

5.

李御风负气离去后,花厅内一片死寂。

苏子烟失魂落魄地站在原地,粗布衣裙衬得她脸色愈发惨白,

但那眼底深处,除了绝望,竟隐隐燃起一丝不甘的幽火。

我冷眼瞧着,心中哂笑。

看来我这“好妹妹”并未吸取教训,

反而将世子的维护视作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也好,正合我意。

宁王府这门亲事,于我而言如同鸡肋,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可惜的是王府的权势,但若要我顶着“苏采禾”的名头去拾苏子烟的牙慧

,忍受未来夫君心中另有白月光,那是绝无可能。

既然我不想要,那不如……做个顺水人情,“帮”她一把。

几日后的府中小宴,是个绝佳的机会。

我命人暗中在送往苏子烟那份的羹汤里,加了点特制的“佐料”。

同时,又“不经意”地让一个嘴不严的婆子,

将“世子爷可能会借机来后院探望旧人”的消息,

“悄悄”透露给正在浆洗衣物的苏子烟。

果然,她听到消息时,搓洗衣物的手顿住了,眼中闪过一丝挣扎

,随即被一种破釜沉舟的决绝取代。

鱼儿,上钩了。

宴席未散,苏子烟便借口身子不适提前离席。

我坐在席间,慢条斯理地品着茶,算着时间。

一切都在预料之中,李御风果然放心不下,设法溜到了后院。

药力发作的苏子烟与他“偶遇”,干柴烈火,几乎是一触即燃。

然而,我倒是小瞧了李御风。

他虽被情欲和苏子烟的眼泪冲昏了头脑,却还没完全失去理智。

在巡逻婆子的脚步声惊扰之前,他竟能强撑着,

用披风裹住衣衫不整、意乱情迷的苏子烟,

凭借对苏府地形的熟悉,险之又险地避开了众人,

从后园角门悄无声息地遁走了。

计划出了点小偏差,没能当场捉奸,闹得人尽皆知。

不过,无妨。

翌日清晨,天刚蒙蒙亮,

苏子烟才拖着疲惫不堪的身子,发髻散乱,脖颈间带着暧昧红痕,偷偷溜回了那间下人房。

她以为神不知鬼不觉。

我站在窗前,将这一幕尽收眼底,并未声张,甚至挥手斥退了想要上前询问的丫鬟。

撕破脸?

现在还不是时候。

让她抱着那点虚无缥缈的希望爬得更高,摔下来才会更痛。

自那日后,苏子烟明显不一样了。

虽然依旧穿着粗布衣裳,干着粗活,但眉宇间那股委顿怯懦之气消散了不少,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隐秘的、甚至带着几分得意的张扬。

她看向我的眼神,不再是单纯的恐惧和怨恨,

多了几分挑衅和一种……居高临下的怜悯。

有时,在我让她近前伺候时,

她会刻意放缓动作,露出袖口遮掩下,腕间一抹不属于她的、成色极好的翡翠镯子,

或是颈间若隐若现的金链。

有一次,她甚至在我面前“不小心”掉了香囊,里面滚出几颗圆润硕大的珍珠。

我佯装未见,只在她笨手笨脚地试图将一件名贵苏绣衣裙“洗坏”时,才淡淡开口:

“仔细些,这料子金贵,弄坏了,把你卖了也赔不起。”

她动作一僵,抬起头,脸上竟没了往日的惶恐,

反而扯出一个古怪的笑容,压低声音,带着毫不掩饰的恶意:

“长姐,你现在尽可得意。”

“但总有一天,你会为你对我做的一切,后悔莫及。”

我拈起盘中的一颗葡萄,慢悠悠地剥着皮,连眼皮都未抬一下:

“哦?那我拭目以待。”

她的胸膛剧烈起伏了一下,似乎被我这种全然无视的态度激怒,

却又强忍着,最终只是冷哼一声,端着盆出去了。

那背影,竟带着几分即将飞上枝头的笃定和傲然。

我看着她离去的身影,将剥好的葡萄送入唇间,清甜的汁水在口中溢开,却化不开我眼底的冰冷。

后悔?

苏子烟,置身权贵之中多年,竟然还没看清他们的游戏规则,真是愚蠢的可笑。

日子一天天过去,苏子烟身上的那股笃定和傲然,逐渐被焦躁不安取代。

她腕间的翡翠镯子不见了,颈间的金链也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眼底日益浓重的乌青和难以掩饰的惊慌。

李御风自那次“险遇”后,竟再未私下寻过她,甚至连只言片语都未曾传来。

宁王府那边更是毫无动静,仿佛那夜的缠绵与承诺,都只是她的一场幻梦。

她开始像热锅上的蚂蚁,坐立难安。

每次我院中有外客来访的动静,她都会像受惊的兔子般竖起耳朵,

眼神里充满了期盼,而后又迅速黯淡下去。

粗活做得越发潦草,时常望着院门出神,那副魂不守舍的样子,

连我院里最低等的小丫鬟都看得分明。

“她这几日,总打听宁王府的消息呢。”

心腹丫鬟低声向我禀报。

我捻着手中的绣花针,在锦缎上落下细密的一针,头也未抬:

“由她去。”

困兽犹斗,何况是她这等心比天高之人。

她不会坐以待毙,而急中生乱,正是我乐见其成。

6.

果然,我的“期待”没有落空。

那是一个午后,苏子烟趁着府中采买忙碌,

竟换上了一身不知从何处弄来的、半新不旧的绸缎衣裳,偷偷溜出了府。

她以为做得隐秘,却不知她的一举一动,早在我的人注视之下。

她去的,正是宁王府。

后来据宁王府门前“恰好”路过的小贩描述,

那位苏二小姐到了王府门前,不顾侍卫阻拦,

竟直接跪在了当街,声音凄厉地哭诉起来,

说什么“世子爷不能负心薄幸”、

“已有夫妻之实”、

“求王爷王妃做主”云云。

引得路人纷纷侧目,指指点点。

宁王府何等门第,岂容她如此撒泼打诘?

侍卫当即就要将她拖走。

就在这时,李御风大概是闻讯赶了出来。

他脸色铁青,看着跪在地上、鬓发散乱、状若疯妇的苏子烟,

眼中没有半分怜惜,只有被当众打脸的羞愤和滔天的怒火。

“哪里来的疯妇!竟敢在此污蔑本世子清誉!”

李御风厉声喝道,声音足以让周围看热闹的人都听清,

“苏子烟,你自己不知检点,婚前便与人苟且,如今还想将这脏水泼到本世子头上吗?!”

“与人苟且”四个字,像淬了毒的冰锥,狠狠扎进了苏子烟的心口。

她猛地抬头,不敢置信地看着那个曾与她耳鬓厮磨、许下诺言的男人,

此刻正用最恶毒的语言,将她钉在耻辱柱上,以保全他自己的名声。

周围的目光瞬间从好奇变成了鄙夷和唾弃,窃窃私语声如同针尖般刺入她的耳膜。

希望彻底破碎,信仰瞬间崩塌。

苏子烟眼中的世界仿佛失去了颜色,只剩下李御风那张冷酷绝情的脸。

所有的委屈、不甘、愤怒和绝望,在这一刻汇聚成一股毁灭性的力量。

“李御风~!!!”

她发出一声凄厉得不似人声的尖叫,猛地从地上爬起,

竟从袖中掏出一把不知何时藏匿的、明晃晃的匕首,如同扑火的飞蛾,

不顾一切地朝李御风冲了过去!

事情发生得太快,侍卫们反应过来时,苏子烟已经扑到了李御风身前。

李御风显然也没料到她会如此决绝,仓促间闪避不及,被匕首狠狠刺中了腹部!

鲜血瞬间涌出,染红了他华贵的锦袍。

“啊~!”惊呼声四起,场面大乱。

侍卫们一拥而上,奋力夺下苏子烟手中的匕首,将她死死按在地上。

她犹自挣扎,双目赤红,死死瞪着倒在血泊中、痛苦蜷缩的李御风,

嘴里发出嗬嗬的、如同野兽般的笑声,混合着泪水和绝望。

“你负我……你竟负我……一起死……我们一起死……”

李御风重伤,被紧急抬回王府救治。

而苏子烟,则以刺杀世子的重罪,

被随后赶来的京兆尹衙役锁拿,投入了暗无天日的大牢。

消息传回苏府,一片哗然。

苏父气得当场摔了茶杯,连声道:

“孽障!孽障!我苏家的脸面都被她丢尽了!”

至此,他对苏子烟最后的一丝情分,也烟消云散。

苏母则是惊骇过后,闭目长叹,终究没再为她落一滴泪。

苏朝宁张红了脸,想说什么,却在看到我平静无波的眼神和我手臂方向时,

最终羞愧地低下了头。

苏敏航更是直接对父亲道:

“此女心术不正,闯下如此滔天大祸,与我苏家再无瓜葛。”

是啊,一个试图谋杀王府世子的罪犯,谁还敢沾边?

我坐在妆台前,仔细地簪上一支新得的赤金点翠步摇,

镜中人眉眼沉静,嘴角却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真是……皆大欢喜。

7.

我特地挑了一个风和日丽的下午,去往京兆尹大牢“探视”。

牢房里阴暗潮湿,散发着霉味和血腥气。

苏子烟穿着肮脏的囚服,缩在角落的草堆里,眼神空洞,仿佛一具被抽走了灵魂的躯壳。

听到脚步声,她缓缓抬起头,看到身着华服、仪态万千的我时,那空洞的眼里骤然迸射出刻骨的怨恨。

“苏采禾……是你!都是你害的我!”

她想扑过来,却被沉重的铁链锁住,只能发出哗啦啦的声响,如同绝望的野兽。

我示意狱卒退远些,缓步上前,隔着牢门,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温和的笑意。

“妹妹,这话从何说起?”

我声音轻柔,

“路,不都是你自己选的吗?”

她死死瞪着我,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我却不理会她的愤怒,目光扫过这肮脏的牢笼,语气带着一丝欣慰的感叹:

“不过,看到你在这里,我倒是很为你高兴。”

苏子烟一愣,似乎不明白我为何这么说。

“你看,”我耐心地解释道,如同在安抚一个不懂事的孩子,

“你很快,你终于和你亲生爹娘团聚了。”

我微微俯身,声音压得更低,确保只有她能听见,每一个字都清晰无比:

苏子烟气的浑身剧烈地颤抖起来。

我直起身,笑容越发温婉动人,仿佛真的在分享一件值得庆贺的喜事:

“他们处心积虑,让你取代我,享了十六年的富贵。”

“如今,你虽没能保住荣华,但总算能全了他们一家团聚的心愿。”

“他们为你筹划一生,你如今也能送他们最后一程。”

“黄泉路上,你们一家人,不会孤单了。”

“我,真是替你们高兴。”

苏子烟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得干干净净,

她张着嘴,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怪响,像是想哭,又想笑,

极致的怨恨、恐惧和绝望在她脸上交织扭曲,最终化为一声凄厉得不似人声的尖叫~

“苏采禾~!!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那尖叫声在阴暗的牢房里回荡,刺耳又绝望。

我却只是掏出手帕,轻轻擦了擦嘴角,仿佛沾上了什么不洁的气息。

然后,转身,沿着来时的路,从容步出这污秽之地。

身后那歇斯底里的诅咒和哭嚎,渐渐远去,最终被厚重的牢门隔绝。

外面,阳光正好,暖风拂面。

我微微眯起眼,感受着这来之不易的温暖与光明。

所有的阴霾、所有的屈辱、所有的仇恨,

在这一刻,似乎都随着那一家三口即将到来的结局,而烟消云散了。

“从今以后,我要开开心心的活着,谁也别想让我受委屈。”

我站在有间茶楼的二楼,大声呐喊道。

楼下一个明黄色的身影,轻笑道:“好啊,一切有孤在。”

我低头与他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的笑了。

心情好了,似乎人的运气也会来了。

我有预感,接下来都是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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