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唐代凉州（今武威，又称姑臧），作为河右之地的璀璨明珠，不仅是西北军政重镇，更是商业与文化的繁华中心。著名历史学家钱穆的弟子严耕望在《中国历史地理·唐代篇》中，生动描绘了其盛况：“凉州西控西域，北控回纥，南控吐蕃，为自陇以西之军政重镇。而其时安西入西域道之交通又
唐代凉州（今武威，又称姑臧），作为河右之地的璀璨明珠，不仅是西北军政重镇，更是商业与文化的繁华中心。著名历史学家钱穆的弟子严耕望在《中国历史地理·唐代篇》中，生动描绘了其盛况：“凉州西控西域，北控回纥，南控吐蕃，为自陇以西之军政重镇。而其时安西入西域道之交通又极发达，凉处要冲复为回鹘、吐蕃贸易之所，故形成一大商业中心。元宵之夜，灯树万点，赛于长安，其盛可知。”这一表述强调凉州在商业、文化活动上的鼎盛，甚至在某些方面可与帝都长安相媲美乃至超越。本文将深入剖析这一“赛于长安”的内涵，探讨凉州如何通过丝路贸易、战略位置和节日盛景，成为唐代的西北首府，并揭示其对唐代整体繁荣的贡献。
一、“凉州赛于长安”的历史语境与战略地位
“凉州赛于长安”一语，出自严耕望对唐代凉州地理与交通的考察，意指凉州在繁华程度上不逊于长安，尤其体现在商业活力和文化景观上。这一比拟并非夸张，而是基于凉州独特的战略位置与时代背景。
首先，凉州的地理优势使其成为唐代的西北门户。位于河右门户，凉州“东接洛阳，西控西域，北控回纥，南控吐蕃”，掌控着丝绸之路的要冲。从长安经河西道至凉州，再西行可达安西都护府，连接中亚乃至欧洲。这种位置使凉州不仅是军事重镇——唐太宗时期以此为基地经营西域，抵御突厥、吐蕃——还成为多民族贸易的交汇点。回鹘、吐蕃商队在此交换马匹、茶叶、丝绸、香料，推动了凉州（武威）经济的腾飞。相比长安洛阳作为唐代政治中心的庄严，凉州以其边塞开放性，形成了独特的“国际都市”风貌，人口稠密，多达“七城十万家”，胡汉杂居，文化交融。
其次，唐代交通发达强化了凉州的中心地位。安史之乱前，唐朝修筑了从长安到凉州的官道，驿站林立，便于商旅往来。史学家严耕望在著作中强调，“安西入西域道之交通又极发达”，这使得凉州成为回鹘、吐蕃贸易的集散地。历史记载显示，唐玄宗开元、天宝年间，凉州市场“市日四合”，夜市兴盛，甚至更甚于汉代窦融时期已有的姑臧夜市。这种商业繁荣，让凉州在经济上“赛于长安”，成为西北的“扬州”或“荆州”般的存在，度其繁盛。
最后，这一表述反映了唐代的包容与自信。长安洛阳作为唐代的都城，代表中原文明的核心，但凉州通过丝路辐射，体现了唐朝的“海纳百川”。严耕望的评价，不仅是地理描述，更是历史学家对唐代边疆治理的赞誉，突显凉州（武威）如何从边陲跃升为唐代镜像。
二、商业中心：丝路贸易与夜市繁华
凉州“赛于长安”的核心在于其商业活力。作为丝绸之路的枢纽，凉州形成了庞大的贸易网络，超越了单纯的军镇角色，成为西北最大的商业中心。
首先，多元贸易推动经济腾飞。凉州汇集西域胡商、中原客贾、吐蕃使者，回鹘马匹、吐蕃珠宝与唐朝丝绸、茶叶在此交换。唐代“以茶易马”的政策在此落地，凉州成为马市重镇。此外，凉州的手工业发达，生产绯色布料（“凉州绯色天下之最”）、葡萄酒、牛羊马匹（“凉州畜牧天下饶”）等特产，远销中原。史料记载，唐代喜王慕容智的凉州白葡萄酒品质上乘，深受洛阳人的欢迎。这种贸易规模，使凉州的经济总量可与长安的坊市系统媲美，长安虽有东市、西市，但凉州的跨境贸易更具国际性。
其次，夜市文化彰显都市繁华。严耕望提及“元宵之夜，灯树万点，赛于长安”，描绘了凉州节日景观的盛大。唐代元宵节，长安灯会闻名天下，但凉州亦不遑多让：灯火通明，胡人弹琵琶，汉人赏花灯，凉州夜市从汉代窦融时期延续至今。这种“凉州不夜城”景象，源于凉州的商业活跃，吸引游牧民族参与，形成独特的边塞节日文化。相比长安的皇家气派，凉州的元宵更接地气、多民族融合，体现了唐朝的开放精神。
再次，金融结算功能支撑商业。凉州作为中古时期西北货币流通中心，处理贸易兑换，继承前凉姑臧城作为西北金融结算中心传统，确保经济稳定。这让凉州在商业上“赛于长安”，成为西北地区的“金融清算中心”。唐玄宗夜游凉州，这一唐代流传至今的传说故事（王棨《玄宗幸西凉府观灯赋》），也是凉郡（武威郡）经济发达的实证。
三、文化与社会镜像：超越长安的边塞风情
“凉州赛于长安”不仅限于商业，还体现在文化与社会层面。凉州的多民族融合与宗教传播，使其成为唐代文化的“中心”。
首先，文化交融的国际都市。凉州“胡人半解弹琵琶”，汇聚中原儒学、西域佛教、胡人音乐。唐代诗人如王翰王之涣在此创作边塞诗，描绘凉州风情。相比长安的宫廷文化，凉州的边塞文化更具活力，吸引中原士子交游兴学。凉州文庙等建筑，象征“西北学宫之冠”，教育发达。
其次，节日与社会活动。元宵灯会“灯树万点”，赛于长安的规模，反映社会繁荣。凉州节日融合胡汉习俗。这种文化包容，体现了唐代的自信。
最后，历史遗产的延续。凉州从前凉即为西北文化中心，唐代继承此脉，严耕望的评价凸显其对中原的回馈。
结语：凉州盛景的永恒启示
“凉州赛于长安”不仅是史学家严耕望的生动比喻，更是唐代凉州繁华的真实写照。通过丝路贸易、战略地位和文化融合，凉州成为唐代西北的镜像，象征唐朝的开放与繁荣。今天，武威作为凉州故地，继续传承这份辉煌，提醒我们西北大开发的潜力与活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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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度他余生趣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