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重组裁员收拾行李,董事长问我持股多少,我淡定回:五十一点

B站影视 日本电影 2025-10-10 13:15 1

摘要:新来的HR总监Jessica踩着十厘米的高跟鞋,哒,哒,哒,像踩在我的心跳上。

周五,下午四点五十五分。

办公室里弥漫着一股廉价速溶咖啡和打印机墨粉混合的焦灼气味。

新来的HR总监Jessica踩着十厘米的高跟鞋,哒,哒,哒,像踩在我的心跳上。

她在我的办公桌前停下,香水味浓得像一场化学武器攻击。

“Linna,赵总让你去一下三号会议室。”

她从不叫我林未,永远是那个不中不洋的Linna。

我点点头,没说话,保存了手头做到一半的季度运营报告。

每一个数据,都是我带着团队一个一个磕出来的。

三号会议室,公司最小的一间,窗户正对着隔壁大楼的水泥墙,密不透风。

赵鹏已经坐在里面了,我认识他十五年,他今天这身定制西装,比我们当年凑钱买第一台服务器时花的钱还多。

Jessica把一份文件推到我面前,封面印着“组织架构优化与岗位调整说明”。

多么温柔的词。

“林未,”赵鹏先开了口,语气沉痛,仿佛在参加一场追悼会,“公司发展到了新阶段,需要一些……新鲜血液。你知道的,资本方有他们的要求。”

我看着他,没说话。

他是我大学师兄,我们一起在城中村的出租屋里画出了公司的第一版商业计划书。

“这些年,你辛苦了。”他继续说,眼神里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惋惜,“公司不会亏待你,N+3的补偿,外加一个不错的期权回购价格。”

Jessica在旁边补充:“Linna,这个方案在业内是非常有诚意的。”

我拿起那份文件,纸张很厚,很滑,带着冷冰冰的质感。

我没翻开。

我只是问赵鹏:“所以,我被裁了?”

他避开我的视线,端起手边的咖啡杯,那是我去年年会抽奖送他的限量版。

“不是裁员,是优化。”他纠正道,“你的岗位……暂时没有更合适的安排了。”

我被他这种文字游戏气得直想笑。

我们一起创立的公司,现在我的岗位“没有合适的安排”了。

“明白了。”我站起身,“手续什么时候办?”

Jessica立刻接口:“如果您没有异议,现在就可以签署文件,交接工作我们会安排专人……”

“我自己来。”我打断她。

我不想让别人碰我的东西。

走出会议室,外面的办公区静得可怕。

几十个脑袋假装专注地盯着屏幕,但每一只耳朵都像雷达一样竖着。

我回到自己的工位,一个靠窗的位置,能看到楼下的车水马龙。

我曾经以为,我会在这里一直干到退休。

我拉出那个用了五年的纸箱,开始收拾东西。

桌上的绿萝,是我三年前从一个小盆栽养起来的,现在爬满了整个窗台。

带不走了。

我把它旁边那盆假的塑料多肉扔进了垃圾桶。

赵鹏的新助理,上个月送的,说是能“防辐射”。

我拿起和团队的第一张合影,照片上我们都笑得像傻子,在一家路边摊吃着小龙虾,庆祝第一个百万用户达成。

照片背后,是赵鹏用油性笔写的字:兄弟同心,其利断金。

我盯着那八个字,只觉得眼睛一阵发酸。

我把照片小心翼翼地放进箱底。

键盘、鼠标、用了好几年的保温杯,还有一抽屉的胃药和止痛片。

这些东西,像是我这几年青春的遗骸。

旁边工位的年轻程序员小李,犹犹豫豫地走过来,递给我一瓶可乐。

“未姐……以后常联系。”他小声说,眼圈有点红。

他是三年前我校招亲自招进来的,当时还是个愣头青,现在已经是小组的技术骨干了。

我拍拍他的肩膀:“好好干。”

除了这三个字,我什么也说不出来。

东西不多,很快就装满了。

我抱着纸箱,准备离开。

整个公司,我亲手搭建起来的运营部、客服部、市场部,此刻像一座巨大的、沉默的纪念碑。

赵鹏又走了过来,身后跟着几个西装革履的陌生面孔,大概是新来的“新鲜血液”。

他脸上挂着那种成功人士特有的、宽厚又疏离的微笑。

“林未,都收拾好了?”

我点点头。

“别这么见外,以后还是朋友。”他做出一个亲切的姿态,“有什么需要帮忙的,随时开口。”

我看着他,突然觉得很滑稽。

他身后的一个年轻人,看起来不过三十岁,用一种审视的目光打量着我,仿佛在评估一件过时的资产。

赵鹏大概是觉得气氛有点尴尬,想再说点什么缓和一下。

他目光落在我抱着的纸箱上,然后像是想起了什么,用一种轻松的、带着点施舍意味的口吻问道:

“对了,你手里那些创始股份,打算怎么处理?公司可以按一个公允价回购。你现在手头紧,这笔钱也能让你轻松一阵子。”

他语气里那种“我为你着想”的虚伪,像一根针,精准地刺破了我强撑的最后一丝体面。

周围的空气仿佛凝固了。

所有竖着的耳朵,此刻都恨不得再往前伸长几寸。

我抱着纸_箱,箱子的边缘硌得我手臂生疼。

我抬起头,迎上他那双志得意满的眼睛,一字一句,清晰地说道:

“赵总,你可能忘了。”

我平静地看着他瞬间变化的脸色,然后,淡淡地补充完了后半句:

“我持股多少,你真的不记得了吗?”

他愣住了,像一尊木雕。

我没再给他反应的时间,抱着我的纸箱,转身走向电梯。

身后,是死一般的寂静。

直到电梯门合上的那一刻,我才听到赵鹏略带惊慌的、拔高的声音:

“她……她什么意思?”

我靠在冰冷的电梯壁上,看着镜子里那个抱着纸箱、脸色苍白的女人。

然后,我笑了。

赵鹏,你当然不记得了。

你只记得镁光灯,只记得投资人,只记得你的“宏伟蓝图”。

你忘了,十五年前,在你为了两万块钱注册资金焦头烂额的时候,是我,拿出了我爸妈给我准备的嫁妆,一共三十万。

你忘了,我们签第一份股权协议的时候,你信誓旦旦地说,你主外,我主内,你是公司的脸,我是公司的命。

为了让你安心,为了让你在外面有绝对的话语权,我们把投票权设计成了一致行动人。

但在股权结构上,为了感谢我的“救命之恩”,你大笔一挥。

你四十九。

我五十一。

我淡定回:五十一点。

电梯“叮”的一声到达一楼。

大厅光可鉴人,前台小姑娘看到我抱着纸箱,眼神里满是同情和惊讶。

我冲她笑了笑,走出了这栋我奋斗了十年的大楼。

外面下起了小雨,冷风一吹,我打了个寒颤。

我把纸箱放在路边,拦了一辆出租车。

“师傅,去南城花园。”

司机从后视镜里看了我一眼:“姑娘,被老板炒了?”

我一愣,随即苦笑:“差不多吧。”

“嗨,这年头,给别人打工就没个安稳。”司机大哥很健谈,“我以前也在写字楼里混,后来觉得没劲,还不如自己开车自在。”

雨点打在车窗上,拉出一道道水痕,外面的世界变得模糊不清。

我的手机响了,是赵鹏。

我直接挂断。

他又打过来。

我又挂断。

第三遍,我接了,开了免提,放在副驾上。

“林未!你什么意思?你到底什么意思!”他的声音因为愤怒和急促,有些变调。

“字面意思。”我说。

“你……你那51%的股份……我们不是说好了吗?那是干股!是分红股!不参与公司决策的!”他几乎是在咆哮。

我轻笑一声:“赵鹏,我们什么时候‘说好’了?白纸黑字写在公司章程里的,你忘了吗?还是说,你请的那帮年薪百万的律师,忘了帮你看看公司最原始的章程?”

电话那头沉默了。

我能想象到他此刻铁青的脸色。

“林未,我们没必要闹成这样。”他的语气软了下来,开始打感情牌,“我们这么多年的感情……”

“别跟我谈感情,赵鹏。”我冷冷地打断他,“就在一个小时前,你还在跟我谈N+3。”

“那……那是个误会!是Jessica她们自作主张,我根本不知情!”

多么拙劣的借口。

“是吗?”我反问,“那你现在是想把HR总监也‘优化’掉吗?”

他又一次被我噎住了。

“林未,你到底想怎么样?”他终于图穷匕见。

我想怎么样?

我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街景,一时间也有些茫然。

报复他?抢回公司?还是拿钱走人?

“我还没想好。”我说的是实话,“等我想好了,我会通知你的。哦,不对,应该是我会通知董事会的。”

说完,我直接挂了电话,关机。

世界清静了。

司机大哥从后视镜里对我竖了个大拇指:“姑娘,有魄力!”

我扯了扯嘴角,笑不出来。

这不是魄力,这是被逼上梁山。

如果今天他不是那么傲慢,那么迫不及不及待地想把我扫地出门,甚至还想用一个“公允价”来薅我最后的羊毛。

或许,我真的会拿着那笔钱,黯然退场。

但现在,不行。

这不是钱的问题,这是尊严的问题。

车到了小区门口,我付了钱,抱着纸箱下了车。

雨还在下,我的头发和衣服很快就被淋湿了。

我住的这个小区,是公司刚有起色那年买的,不大,但很温馨。

我掏出钥匙,开了门。

屋子里一片漆黑,冷冷清清。

我把纸箱放在玄关,开了灯。

光线有些刺眼。

我环顾着这个空荡荡的家。

为了工作,我几乎没有个人生活,没有时间恋爱,没有时间旅行,甚至没有时间好好吃一顿饭。

这个房子,更像是一个高级宿舍。

我瘫在沙发上,一动也不想动。

疲惫像潮水一样涌来,将我淹没。

我到底在争什么?

是为了那家公司,还是为了我那可笑的、被践踏的青春?

手机开机后,涌进来几十条未读消息。

大部分是公司同事发来的,有安慰,有惋惜,也有几个幸灾乐祸的。

赵鹏发了十几条,从愤怒的质问,到温情的怀旧,再到理性的分析,最后是赤裸裸的威胁。

他说如果我乱来,他会让我在这个行业里彻底混不下去。

我看着那条信息,笑了。

这个行业,可以说就是我一手建立起来的。

他想让我混不下去?

我点开和弟弟林涛的聊天框。

“姐,你下班没?我今晚想吃你做的红烧肉。”

林涛今年大四,正在一家互联网大厂实习。

我看着那条消息,鼻子一酸,眼泪差点掉下来。

我深吸一口气,回复他:“好,你早点回来,我这就去买菜。”

生活,总得继续。

不能被一个渣男毁掉。

我起身,换了身衣服,拿上伞,去了小区门口的菜市场。

傍晚的菜市场,人声鼎沸,充满了烟火气。

蔬菜的清香,鱼虾的腥气,熟食的香气,混杂在一起,形成一种独特的、让人安心的味道。

我挑了一块上好的五花肉,又买了些青菜和鸡蛋。

卖肉的大姐认识我:“小林,今天下班这么早啊?”

“嗯,公司不忙。”我笑着说。

没人知道,我刚刚经历了一场惊心动魄的职场“谋杀”。

回家的路上,我接到了一个陌生电话。

“是林未女士吗?”一个沉稳的男声。

“我是,请问您是?”

“我姓周,是华创资本的法务代表。赵总委托我,想跟您就股权问题进行一次正式沟通。”

华创资本,是两年前领投我们B轮的资方。

来得真快。

“可以。”我说,“时间地点,你们定。”

“明天上午十点,在国贸三期的云顶咖啡厅,您看可以吗?”

“没问题。”

挂了电话,我的心反而定了下来。

战斗,正式打响了。

回到家,我系上围裙,开始做饭。

切肉,焯水,炒糖色,下料,慢炖。

每一个步骤,我都做得一丝不苟。

厨房的雾气蒸腾起来,模糊了我的视线。

我想起了很多年前,我和赵鹏还在那个小出租屋里的时候。

有一次我们穷得揭不开锅,我用仅剩的二十块钱,买了一小块肉,也是这样炖了一锅红烧肉。

那天,他抱着我,说:“林未,等我们有钱了,我一定让你天天吃肉,让你过上好日子。”

誓言犹在耳,人事已全非。

林涛回来的时候,红烧肉刚刚出锅。

香气弥漫了整个屋子。

“哇,姐,太香了!”他放下书包,像个孩子一样冲到厨房。

“洗手去。”我敲了一下他的脑袋。

吃饭的时候,他跟我说起实习的趣事,说他们公司的技术大神多么厉害,说他又学到了什么新东西。

我静静地听着,给他夹了一块肉。

“姐,你怎么不吃啊?”他看我光看着他吃。

“我减肥。”我随便找了个借口。

其实我一点胃口都没有。

“对了姐,”他突然想起什么,“你们公司最近是不是要搞大动作?我听我同学说,他们接到你们公司的offer了,薪资开得特别高。”

我心里一沉。

看来,赵鹏早就开始布局了。

用高薪从外面挖人,来替换我们这些“老人”。

“是啊,公司要发展嘛。”我故作轻松地说。

“那敢情好啊,姐你作为创始人,身价又要涨了。”林涛一脸羡慕。

我看着他单纯的笑脸,没忍心告诉他真相。

吃完饭,我把他赶去书房学习,自己一个人收拾碗筷。

洗碗的时候,水流哗哗作响。

我的脑子却在飞速运转。

赵鹏和华创资本,他们会出什么牌?

威逼?利诱?还是用法律手段?

我的优势是股权,但劣势也很明显。

我脱离一线管理太久,对公司最新的技术和市场动态,已经有些隔膜。

而赵鹏,他一直站在台前,手握资源和人脉。

如果真的打起股东战争,我未必能赢。

更何况,我手里并没有那么多现金。

而他们,背后是资本。

我洗完最后一个碗,擦干手,走进书房。

林涛正在埋头看书。

我站在他身后,看了一会儿。

“小涛。”我开口。

“嗯?姐,怎么了?”

“如果……我是说如果,姐失业了,你怎么办?”

林涛愣了一下,转过身看着我,笑了:“姐,你逗我呢?你怎么可能失业,你可是老板。”

“我是说如果。”我坚持道。

他脸上的笑容慢慢消失了,他看出了我的不对劲。

“姐,出什么事了?”他紧张地问。

我摇摇头:“没什么,就是随便问问。”

“是不是那个赵鹏欺负你了?”林涛很聪明,一下子就猜到了。

我们创业的事,他一直都知道。

“姐,你别怕,大不了我们不干了!你那么有本事,到哪儿找不到工作?再说了,我马上就毕业了,我能挣钱养你!”他站起来,拍着胸脯说。

我看着他故作成熟的样子,心里又暖又酸。

“傻小子。”我揉了揉他的头发,“姐没事,姐就是……有点累了。”

那天晚上,我失眠了。

我在床上翻来覆去,脑子里像放电影一样,闪过这十几年的点点滴滴。

第二天,我特意挑了一件干练的白色衬衫,化了个淡妆。

镜子里的我,虽然有些憔셔,但眼神是坚定的。

国贸三期,云顶咖啡厅。

我提前十分钟到了。

选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可以看到大半个北京城。

十点整,一个穿着深灰色西装,戴着金丝眼镜的男人,准时出现在我面前。

“林未女士,您好,我是周毅。”他伸出手。

我站起来,和他握了握。

他的手很干,很有力。

“周律师,你好。”

他坐下后,没有多余的寒暄,直接开门见山。

“林女士,关于您持有的51%股权,赵总和华创资本的意思是,希望能以一个合理的价格进行回购。”

“哦?多合理?”我端起咖啡,吹了吹热气。

“公司最新一轮的估值是二十亿。您的股份,我们愿意出价……十亿两千万。”

他报出一个数字,仿佛是在说今天天气不错。

十亿两千万。

这个数字,足以让任何一个普通人疯狂。

但我知道,这是他们的陷阱。

公司的真实价值,远不止二十亿。

仅仅是我们正在研发的那个AIoT项目,一旦成功,估值至少翻两倍。

赵鹏这是想用一个看似天价的数字,把我彻底踢出局。

“周律师,”我放下咖啡杯,看着他,“你觉得,一个一手把公司带到二十亿估值的创始人,会像个傻子一样,在爆发前夜,卖掉自己手里一半以上的股份吗?”

周毅推了推眼镜,镜片后的眼睛闪过一丝赞许。

“林女士果然是快人快语。那么,您的条件是?”

“我的条件很简单。”我说,“第一,召开临时股东大会,重新选举董事会。第二,对公司近期的人事变动和财务状况,进行独立审计。”

周毅的眉头微不可查地皱了一下。

“林女士,您这是要……全面开战?”

“不。”我摇摇头,“我只是在行使我作为大股东的合法权利。还是说,贵公司认为,我的这些要求,不合法?”

他沉默了片刻,然后笑了。

“当然合法。不过,林女士,我需要提醒您。商场如战场,股权优势并不代表一切。赵总在公司经营多年,深得团队和客户的信任。如果公司因为内部斗争而陷入动荡,导致估值下跌,这对我们任何一方,都不是好事。”

这是赤裸裸的威胁。

他在告诉我,就算我赢了股权,也可能得到一个烂摊子。

“周律师,你也在威胁我?”我笑了,“你似乎忘了,赵鹏深得信任的那个团队,是我一手带出来的。他信任的那些客户,是我一个个陪着喝酒签下来的。你觉得,如果我站出来说句话,他们会听谁的?”

周毅的脸色终于变了。

他显然没料到,我这个看起来温和的“内勤”创始人,会如此强硬。

“林女士,看来我们今天的沟通,很难达成共识了。”他站起身,准备离开。

“周律师,请等一下。”我叫住他。

他转过身,看着我。

“回去告诉赵鹏,也告诉华创资本。”我一字一句地说,“这家公司,姓‘共’,共同创业的‘共’。谁要是想把它变成私产,先问问我同不同意。”

“还有,三天之内,我要看到股东大会的召开通知。否则,我们法庭上见。”

周毅深深地看了我一眼,点了点头,转身离去。

我知道,这只是第一回合。

接下来,会是一场硬仗。

我走出咖啡厅,阳光刺眼。

我掏出手机,找到了一个尘封已久的号码,拨了过去。

“喂,老王吗?我是林未。”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传来一个惊喜的声音:“林总!真的是你?!”

老王,王建国,是公司的第一个程序员,也是我的第一个员工。

技术大牛,性格耿直,因为看不惯赵鹏搞办公室政治,两年前被排挤走,自己开了个小公司。

“老王,最近怎么样?”我笑着问。

“嗨,就那样,饿不死也发不了财。”他叹了口气,“林总,你找我,是不是公司出事了?”

“你怎么知道?”

“我猜的。那姓赵的越来越不像话,公司迟早被他玩完。怎么,他把你也给踢了?”老王的声音里带着怒气。

“差不多。”我说,“所以,想请你出山,帮我个忙。”

“林总你说话!只要不是杀人放火,我老王万死不辞!”

“没那么严重。”我笑了,“我需要你帮我组建一个技术团队,做一个尽职调查。我要知道,公司现在真实的家底,到底是什么样。”

“没问题!包在我身上!”老王拍着胸脯保证,“我早就想看看,我们当年辛辛苦苦写下的代码,被那帮新来的‘精英’改成什么鬼样子了!”

挂了电话,我心里有了一丝底气。

要打仗,就得知己知彼。

赵鹏以为他掌控了一切,但他忘了,这家公司的根,是我一寸一寸扎下去的。

接下来两天,我几乎没合眼。

一方面,我和老王团队密切沟通,让他们从外部,通过技术手段和人脉关系,摸清公司的运营数据、现金流、以及那个关键的AIoT项目的真实进展。

另一方面,我联系了几个当年一起打天下的老同事。

有的是被排挤走的,有的是自己寒心离开的。

我没有许诺任何东西,只是把情况和他们说了一遍。

出乎我意料的是,他们几乎没有犹豫,都表示愿意回来帮我。

“未姐,我们不为钱,就为争口气!”

“就是,不能让那帮PPT做得比代码写得好的人,毁了我们的公司!”

人心,才是最坚固的堡垒。

赵鹏显然也感受到了压力。

他开始疯狂地给我打电话,发信息,甚至找到了我父母家。

我爸妈被他弄得心神不宁,打电话来问我到底怎么了。

我只能安慰他们说,是公司内部的一些小纠纷,很快就能解决。

第三天下午,我收到了公司法务部发来的正式邮件。

——关于召开临时股东大会的通知。

时间,定在下周一上午十点。

地点,公司总部最大的会议室。

赵鹏,还是应战了。

他大概以为,他已经用高薪和期权,收买了足够多的人心。

他以为,我只是一个光杆司令。

周末,林涛看我天天对着电脑,忙得焦头烂额,忍不住问我:“姐,你到底在干嘛?比你上班还忙。”

我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了他。

他听完,沉默了很久。

然后,他默默地把一杯热水放在我手边。

“姐,我虽然不懂你们公司的那些事,但我知道,你是对的。”他说,“你需要我做什么吗?”

我看着他一夜之间仿佛长大了的脸,笑了:“你好好学习,顺利毕业,就是对姐最大的支持。”

“不,我能做的更多。”他打开自己的笔记本电脑,调出一个页面,“姐,你看这个。”

我凑过去一看,是一个社区论坛。

上面全是关于我们公司产品的吐槽。

“系统bug多,客服不理人。”

“新版本更新后,还不如旧版本好用。”

“吃相太难看,到处都是广告和付费陷阱。”

林涛指着屏幕说:“姐,这是我们学校的内部BBS,你们公司是我们学校很多人的首选,但最近口碑下滑得非常厉害。赵鹏他们只顾着做财报给投资人看,根本不管用户体验。”

“我还潜伏在好几个你们产品的用户群里,负面情绪很重。很多人都在说,等你们的竞品一出来,马上就换。”

我看着那些刺眼的评论,心像被针扎一样疼。

这都是我当年最看重的东西。

赵鹏,他不仅要夺走我的公司,他还要毁了它的灵魂。

“小涛,你帮我把这些资料,都整理出来。越详细越好。”我的声音有些沙哑。

“没问题,姐!”

周一,决战的日子。

我穿上了那件陪我签下第一个大客户的黑色西装。

没有化妆,素面朝天。

我不需要任何东西来给我增添气势。

我自己,就是气势。

当我走进公司大门时,所有人都向我行注目礼。

惊讶、好奇、同情、幸灾乐祸……各种目光交织在一起。

我目不斜视,径直走向那间最大的会议室。

推开门,里面已经坐满了人。

赵鹏坐在主位上,左手边是华创资本的代表,周毅也在。

右手边,是公司新提拔的几个副总,都是他这两年挖来的“新鲜血液”。

他们看到我,表情各异。

赵鹏的脸上,带着一丝胜利者般的微笑。

“林未,你来了。”他指了指最末尾的一个位置,“坐吧。”

那个位置,是以前给实习生或者会议记录员准备的。

羞辱,赤裸裸的羞辱。

我笑了笑,没有走向那个位置。

我径直走到会议桌的另一头,那个与他相对的主位。

我拉开椅子,坐下。

“赵鹏,我想你忘了,按照公司章程,持股超过51%的股东,有权主持股东大会。”

我的声音不大,但足以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赵鹏的笑容僵在了脸上。

他身边的几个副总,脸色也变得很难看。

华创资本的代表,那个一直面无表情的中年男人,第一次抬起眼皮,正眼看了我一下。

“林未,你别太过分!”赵鹏拍案而起。

“过分?”我冷笑,“到底是谁过分?是谁在公司蒸蒸日上的时候,为了巩固自己的地位,排挤创始团队,逼走功勋员工?是谁为了做出漂亮的财务数据,牺牲用户体验,涸泽而渔?是谁,在把我踢出局之后,还想用一个可笑的价格,夺走我最后的股份?”

我每说一句,赵鹏的脸色就白一分。

“你……你血口喷人!”他色厉内荏地反驳。

“我是不是血口喷人,大家心里有数。”我环视了一圈在座的各位,“今天,我作为公司第一大股东,提议进行董事会改选。我提议,由我,林未,担任公司新一任董事长。”

整个会议室,一片哗然。

“你疯了!”赵鹏指着我大叫,“就凭你?你懂现在的技术吗?你懂资本运作吗?你已经脱离公司两年了,你还想回来当董事长?”

“我懂不懂技术,懂不懂资本,这个不需要你来评价。”我说,“我只知道,我懂这家公司,我懂我们的用户,我懂那些和我们一起把公司从无到有做起来的兄弟姐妹。”

“至于我脱离公司的这两年……”我顿了顿,目光变得锐利,“赵总,你确定要我当着大家的面,说说我为什么会‘脱离’公司吗?说说那笔去向不明的市场推广费?说说那个以你小姨子名义注册的供应商?”

赵鹏的脸,瞬间变得惨白。

他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会议室里,落针可闻。

所有人的目光,都在我和赵鹏之间来回移动。

华创资本的代表,那个中年男人,突然开口了。

“林女士。”他的声音很平静,“我们是投资者,我们只关心公司的稳定和未来的收益。董事长的个人能力和品德,固然重要,但更重要的是,他能否带领公司持续增长。”

“你说的没错。”我点点头,“所以,我想请各位看一份报告。”

我把我带来的U盘,插-进会议室的投影仪。

屏幕上,立刻出现了一份PPT。

标题是:《关于公司当前运营状况及潜在风险的独立调查报告》。

第一页,是老王团队做出的技术评估。

“核心代码冗余度超过40%,系统架构陈旧,存在多个高危漏洞。新功能模块与底层框架不兼容,导致系统崩溃率在过去半年内上升了300%。”

赵鹏请来的那位CTO,脸色瞬间变得像猪肝一样。

第二页,是我弟弟林涛整理的用户反馈。

“近三个月,用户流失率环比增长15%,应用商店评分从4.8分下降至3.2分。‘难用’、‘卡顿’、‘广告多’成为用户评价高频词。”

负责产品的副总,头埋得越来越低。

第三页,是财务数据分析。

“公司营收增长主要依赖广告和付费墙,用户活跃度持续下降。市场推广费用过去一年增长了200%,但新用户获取成本却上升了350%,投入产出比严重失衡。”

……

我一页一页地讲,声音平静,但每一个字,都像一颗子弹,精准地射向赵鹏和他所谓的“精英团队”。

当我讲完最后一页时,整个会议室鸦雀无声。

赵鹏和他的人,面如死灰。

他们可能从来没有想过,我会准备得如此充分。

他们以为我只是一个情绪用事的妇人,来争一口气。

他们错了。

我不仅要争气,我还要拿回属于我的一切。

“各位,”我关掉投影,环视全场,“报告看完了。现在,你们还觉得,在赵鹏先生的带领下,公司能‘持续增长’吗?”

没有人说话。

华创资本的代表,沉默了足足一分钟。

然后,他看向赵鹏,眼神里充满了失望和冰冷。

“赵总,对于这份报告,你有什么需要解释的吗?”

赵鹏张了张嘴,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那些数据,都是真的。

他无法辩驳。

“我……”他憋了半天,只说出一个字。

“好了。”中年男人摆了摆手,打断了他。

他转向我,目光重新变得锐利,像是在评估一件新的商品。

“林女士,你的报告很精彩。但是,光发现问题,是不够的。你能解决这些问题吗?”

这才是关键。

资本是无情的,他们不在乎谁当董事长,只在乎谁能给他们带来回报。

“我能。”我毫不犹豫地回答。

“口说无凭。”

“当然。”我笑了笑,再次打开投影。

屏幕上出现了第二份PPT。

标题是:《公司未来三年发展战略规划》。

“第一,技术重构。我将邀请公司的第一代技术架构师王建国先生,回归担任CTO,带领团队在三个月内,完成底层代码的重构和优化。”

我话音刚落,会议室的门被推开。

老王,王建国,穿着一件格子衬衫,走了进来。

他冲我点点头,然后毫不客气地在CTO旁边的空位上坐下。

那位CTO的脸色,已经不能用难看来形容了。

“第二,产品回归用户。我们将砍掉所有影响用户体验的广告和不合理的付费点。成立用户体验部,由我亲自负责。我们的目标,是在半年内,让用户口碑重回行业第一。”

“第三,团队重组。所有在其位不谋其政、只做PPT汇报的‘高管’,全部劝退。所有被排挤走的核心骨干,我都会亲自去请他们回来。我们要恢复创业初期的工程师文化,而不是现在这种乌烟瘴气的官僚文化。”

“第四,关于AIoT项目……”我看向华创的代表,“我知道这是你们最关心的。这个项目的核心算法,是我在两年前主导设计的。赵总这两年投入了大量资源,却进展缓慢,原因很简单,因为他找错了方向。我有信心,在我的主导下,六个月内,拿出可商业化的产品原型。”

我一口气说完,会议室里再次陷入了寂静。

但这一次,不再是尴尬的沉默,而是震惊。

赵鹏目瞪口呆地看着我,仿佛第一次认识我一样。

他身边的那些“精英”,则是一脸的惶恐和不安。

华创的代表,那个中年男人,看着我的眼神,终于发生了变化。

从审视,变成了……欣赏。

“精彩。”他鼓了鼓掌,“林女士,你的计划,听起来很完美。但是,这一切都需要钱。技术重构,请回老员工,推进新项目,都需要大量的资金投入。而砍掉广告,又会让公司短期的营收面临巨大压力。这个资金缺口,你打算怎么解决?”

他问到了最核心的问题。

这也是赵鹏最后的救命稻草。

他立刻接口道:“没错!林未,你这是在画大饼!公司现在的现金流,根本撑不起你这么折腾!到时候资金链一断,大家一起玩完!”

他以为,我没有考虑到这一点。

我看着他,像看一个跳梁小丑。

“赵总,你是不是忘了,我们公司账上,还有一笔三千万的‘特殊市场储备金’?”

赵鹏的脸色“唰”地一下,全白了。

那笔钱,是他背着我,偷偷设立的小金库,准备用来做一些“灰色”的公关操作。

这件事,公司只有他和财务总监知道。

他做梦也想不到,我会知道。

“你……你怎么知道的?”他失声问道。

我笑了笑,没回答他。

我当然知道。

因为那个财务总监,是我大学的师妹。

是我当年亲自把她招进公司的。

她或许会屈服于赵鹏的淫威,但她的良心,还没有完全泯灭。

在我找到她的那个晚上,她犹豫了很久,最终把一切都告诉了我。

“这笔钱,足够支撑我们度过最艰难的三个月。”我转向华创的代表,“三个月后,技术重构完成,用户体验回升,我会启动新一轮的融资。我相信,以我们全新的面貌和AIoT项目的进展,拿到钱,不是问题。”

“至于赵鹏先生……”我的目光,最后落在了他那张毫无血色的脸上。

“我提议,免去其在公司的一切职务。鉴于他涉嫌职务侵占和挪用公司资金,我将保留追究其法律责任的权利。”

“不!你不能这样!”赵鹏彻底崩溃了,“林未,你不能这么对我!我们是兄弟!我们一起……”

“闭嘴!”华创的代表,冷冷地喝止了他,“赵鹏,你太让我失望了。”

然后,他转向我,站起身,第一次向我伸出了手。

“林董事长,你好。我代表华创资本,支持你的所有提议。”

他身后的其他董事,也纷纷表态。

大局已定。

赵鹏瘫坐在椅子上,像一滩烂泥。

会议结束了。

人们陆续离开,没有人再多看赵鹏一眼。

墙倒众人推,世态炎凉,一向如此。

最后,会议室里只剩下我和他。

“为什么?”他抬起头,眼睛里布满了血丝,声音嘶哑,“林未,我们这么多年的感情,你就一点不念吗?非要赶尽杀绝?”

我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赵鹏,你到现在还不明白吗?”

“我不是要赶尽杀绝,我是在救这家公司。救我们共同的心血。”

“至于感情……”我自嘲地笑了笑,“从你决定把我踢出局的那一刻起,我们之间,就只剩下股权了。”

我没再理他,转身走出了会议室。

走廊外,老王和几个闻讯赶来的老同事,正在等我。

他们看到我,脸上都露出了由衷的笑容。

“林总!不,董事长!”老王激动地喊道。

“未姐,欢迎回家!”

我看着他们一张张熟悉的脸,眼眶一热。

“我回来了。”我说。

是的,我回来了。

回到这个我亲手创建的战场。

回家的第一件事,是开了一场全体员工大会。

没有PPT,没有官话套话。

我站在最前面,把公司的问题,我的计划,都坦诚地告诉了大家。

“我知道,很多人会不安,会害怕。我向大家保证,这次调整,只针对那些不作为、乱作为的‘官僚’,不会动任何一个踏踏实实做事的员工。”

“从今天起,这家公司,要重新找回它的初心。我们的目标,不再是做出漂亮的财报给资本看,而是做出真正好用的产品给用户用。”

“我希望,大家能再相信我一次。和我一起,把我们的公司,重新做回我们引以为傲的样子。”

我说完,深深地鞠了一躬。

台下,先是片刻的安静。

然后,不知是谁先起的头,掌声响了起来。

从稀稀拉拉,到雷鸣般响彻整个大厅。

很多老员工,眼睛都红了。

我看到那个给我可乐的年轻程序员小李,在人群里拼命地鼓掌。

那一刻,我知道,我赢回来的,不仅仅是一家公司。

更是人心。

接下来的日子,忙得像打仗。

我几乎是以公司为家,每天只睡四五个小时。

老王带着技术团队,开始了艰苦的代码重构。

我亲自带着产品和运营团队,一个一个地拜访用户,收集反馈,打磨产品细节。

被我请回来的那些老将,也都迅速进入了状态,在各自的岗位上发光发热。

公司的风气,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改变。

加班的人多了,但不再是为了应付领导,而是真的在为了解决问题而努力。

会议室里的争吵声多了,但不再是推卸责任,而是为了一个功能细节、一个技术方案而争得面红耳赤。

那种久违的、充满活力的创业氛围,又回来了。

当然,过程并非一帆风顺。

赵鹏留下的烂摊子,比我想象的还要严重。

被他高薪挖来的那批“精英”,大部分选择了离职,走之前还带走了一些客户资源。

被砍掉广告后,公司的现金流一度非常紧张。

最危险的时候,账上的钱,只够发一个月的工资。

所有人都很焦虑。

一天深夜,我还在办公室核对预算,林涛给我打来了电话。

“姐,你还在公司啊?”

“嗯,有点事没忙完。”

“姐,你别太累了。”他犹豫了一下,说,“我这个月实习工资发了,还有之前拿的奖学金,一共有一万多块,我转给你吧。”

我鼻子一酸,骂道:“臭小子,你那点钱够干嘛的?好好留着自己用。姐有分寸。”

挂了电话,我看着窗外的万家灯火,心里涌起一股暖流。

我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为了这些信任我、支持我的人,我也绝不能输。

我找到了华创资本的那个代表。

我没有向他要钱,而是给了他一份更详细的AIoT项目计划书,以及一份对赌协议。

如果我能在六个月内拿出产品原型,他们需要追加一笔投资。

如果我做不到,我愿意无偿稀释我的一部分股份。

他看了我的协议,沉默了很久。

“林董事长,你这是在赌上你的一切。”

“是的。”我说,“我相信我的团队,也相信我的判断。”

最终,他同意了。

他说:“我不是在相信你的项目,我是在相信你这个人。”

有了这笔承诺,我心里的大石,终于落了地。

三个月后,新版本的App上线了。

界面清爽,运行流畅,bug几乎绝迹。

我们没有做任何大规模的推广,只是在老用户群里发了通知。

一夜之间,口碑炸了。

“天啊,那个清爽的公司又回来了!”

“新版本太好用了,丝般顺滑!”

“我差点就卸载了,幸亏没卸!”

应用商店的评分,在短短一周内,从3.e2分回升到了4.5分。

用户流失率,也奇迹般地停止了。

老王团队的办公室里,爆发出一阵欢呼。

所有人都激动地拥抱在一起。

我也忍不住,流下了眼泪。

这是胜利的眼泪。

又是三个月后。

在一个阳光明媚的下午,我们召开了新产品发布会。

我站在台上,亲自演示了我们的AIoT智能家居系统。

当我说出“你好,小智,开启回家模式”时,现场大屏幕上模拟的客厅里,灯光缓缓亮起,窗帘自动拉上,舒缓的音乐响起……

全场响起了一片惊叹声。

我们的系统,不仅实现了设备联动,更重要的是,它拥有一个强大的“大脑”。

它可以学习用户的生活习惯,进行个性化的智能推荐和预判。

比如,它知道你习惯在晚上十点看电影,就会提前帮你调暗灯光,打开电视。

它知道你第二天早上有重要会议,就会提前提醒你,并帮你预约好出租车。

这,才是真正的智能家居。

而不是那些简单的、用手机App控制开关的“伪智能”。

发布会取得了空前的成功。

我们的股价,在第二天开盘后,直接涨停。

公司的估值,在短短半年内,翻了三倍。

华创资本的追加投资,很快到账。

后续的融资,也变得异常顺利,各大投资机构几乎是踏破了我们的门槛。

公司,终于彻底走出了危机,驶入了飞速发展的快车道。

在庆功宴上,所有人都喝多了。

老王抱着我,哭得像个孩子:“林总,我们做到了!我们真的做到了!”

我也喝了很多,但没有醉。

我看着眼前这些欢呼雀重雀的、可爱的同事们,心里无比的满足和安宁。

宴会结束后,我一个人走在回家的路上。

晚风微凉,吹在脸上很舒服。

我的手机响了,是一个陌生号码。

我接了。

“林未,是我。”

是赵鹏的声音。

他听起来,苍老了很多。

“有事吗?”我的语气很平静。

“我……我看了你们的发布会,很成功。”他顿了顿,“恭喜你。”

“谢谢。”

“我……”他似乎在组织语言,“我当初……是不是真的做错了?”

我沉默了片刻。

“赵鹏,这个问题,你应该问你自己。”我说,“而不是问我。”

“我……我知道错了。”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哽咽,“林未,看在我们过去的情分上,你能不能……放我一马?我听说,你要起诉我……”

“赵鹏,这不是我放不放过你的问题。”我打断他,“这是法律的问题,也是规则的问题。你动了不该动的钱,伤害了公司的利益,你就必须为此付出代价。”

“这是对所有遵守规则、努力工作的人的公平。”

电话那头,是长久的沉默。

最后,他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挂断了电话。

我收起手机,抬头看向夜空。

繁星点点。

我突然想起,很多年前,我和赵鹏在那个小出租屋的屋顶上,也是看着这样的星空。

那时候,他说,我们的公司,以后也要像天上的星星一样,又多又亮。

如今,星星还在,看星星的人,却只剩下我一个了。

我没有再想他。

路,是自己选的。

回到家,林涛还没睡,在等我。

“姐,你回来啦。”他给我递上一杯温水。

“嗯。”我接过水,喝了一口。

“姐,今天在庆功宴上,你好酷。”他一脸崇拜。

我笑了:“是吗?哪里酷了?”

“就是……就是那种感觉。”他挠挠头,“感觉你把所有的一切,都牢牢地抓在了自己手里。”

我放下水杯,看着他。

“小涛,你要记住。”

“能真正抓住手里的,从来不是权力或者金钱。”

“而是你创造的价值,和你赢得的人心。”

他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我拍拍他的肩膀:“早点睡吧,明天还要上课。”

我回到自己的房间,洗了个澡,躺在床上。

这一次,我没有失眠。

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我做了一个梦。

梦里,我又回到了那个小小的出租屋。

阳光从窗户照进来,洒在桌上的商业计划书上。

年轻的赵鹏,抬起头,对我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林未,我们一定会成功的!”

我在梦里,也笑了。

是啊,我们成功了。

只是,那个“我们”,最后,只剩下了“我”。

但,那又如何呢?

只要初心还在,只要路是对的。

一个人,也能活成一支队伍。

他曾以为能轻易抹去我的功绩,却忘了这公司的地基是我一砖一瓦亲手筑起。

来源:洒脱清泉U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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