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红绸映喜,素衣裹寒。苏凌薇在镇北王迎娶侧妃的喜宴上被当众撕碎尊严,一道惊雷将她化作青烟——这场看似意外的天罚,揭开了权贵虚伪面具下最血腥的报复。
"红绸映喜,素衣裹寒。苏凌薇在镇北王迎娶侧妃的喜宴上被当众撕碎尊严,一道惊雷将她化作青烟——这场看似意外的天罚,揭开了权贵虚伪面具下最血腥的报复。
声明:本篇内容为虚构故事如有雷同纯属巧合,本文已完,诸位可放心阅读
永安二十七年,霜降。
镇北王府的红绸从朱漆大门一直铺到内院,连廊下挂着的鎏金灯笼映得满地喜庆,可这喜庆里却裹着刺骨的寒。
苏凌薇坐在正院主屋的梳妆镜前,镜中女子穿着一身素白襦裙,乌发仅用一支银簪绾着,与外头的红火格格不入。
“王妃,您就换身衣裳吧?今日是王爷迎侧妃的日子,您这般模样,要是被人瞧见了,又要落人口实。”
贴身侍女青黛捧着一件水绿色的锦裙,声音里满是哀求。
苏凌薇抬手抚过镜面上的细纹,指尖冰凉。
她嫁入镇北王府三年,从最初的满心欢喜到如今的心如死灰,不过是一千多个日夜的光景。
当年她是吏部尚书的嫡女,十里红妆嫁与镇北王萧景渊,人人都说她好福气,可只有她自己知道,这王府的日子,比深冬的寒潭还要冷。
“换了又如何?”
她轻声开口,声音平静得像一潭死水,“在他眼里,我早已是碍眼的存在,穿得再鲜亮,也抵不过那位柳侧妃的一根发丝。”
青黛还想再说些什么,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喧闹。
她探头出去,只见一群仆妇簇拥着一顶红色的软轿从大门进来,轿帘被风吹起一角,隐约能看到轿中女子娇柔的侧脸。
那是柳如烟,江南来的歌姬,却凭着一曲《霓裳羽衣舞》让萧景渊魂牵梦绕,如今更是要以侧妃之礼接入府中。
“王妃,王爷带着侧妃去前厅拜堂了,让您也过去。”
一个小厮探头进来,语气里带着几分不敬。
苏凌薇缓缓起身,整理了一下素白的裙摆。
“走吧,去看看这场热闹。”
前厅早已挤满了宾客,萧景渊穿着一身大红的吉服,正牵着柳如烟的手,笑容满面地接受众人的道贺。
柳如烟穿着一身霞帔,头上珠翠环绕,脸上带着娇羞的笑容,看起来楚楚动人。
当苏凌薇穿着一身素白走进前厅时,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她身上。
原本喧闹的前厅瞬间安静了下来,只剩下宾客们窃窃私语的声音。
萧景渊看到苏凌薇,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阴沉。
“苏凌薇,今日是本王迎侧妃的日子,你穿成这样,是想咒本王吗?”

苏凌薇抬眸看向萧景渊,眼神里没有丝毫畏惧。
“王爷说笑了,臣妾只是觉得,这身衣裳干净,配不上王爷的喜庆罢了。”
“你放肆!”
萧景渊猛地甩开柳如烟的手,大步走到苏凌薇面前,指着她的鼻子怒斥,“本王看你是忘了自己的身份!你不过是个不得宠的王妃,竟敢在本王的大喜之日扫本王的兴!”
柳如烟连忙上前,拉了拉萧景渊的衣袖,柔声说道:“王爷,您别生气,王妃姐姐许是无心之失,您就别怪她了。”
她说着,眼中却闪过一丝得意的光芒。
苏凌薇看着柳如烟惺惺作态的样子,心中一阵冷笑。
她早就知道,柳如烟表面温柔善良,实则心机深沉。
若不是她在萧景渊面前搬弄是非,自己也不会落得如今这般境地。
“无心之失?”
萧景渊冷哼一声,目光落在苏凌薇身上,带着几分厌恶,“本王看她是故意的!如烟刚入府,她就这般给如烟脸色看,日后还不知道会如何欺负如烟!今日,本王就要为如烟讨回公道,让她知道,在这王府里,谁才是主子!”
话音刚落,萧景渊突然伸手,一把抓住了苏凌薇的衣领。
苏凌薇猝不及防,被他拉得一个踉跄。
“王爷,您要干什么?”
苏凌薇挣扎着,眼中满是震惊和愤怒。
“干什么?” 萧景渊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容,“本王要让大家看看,你这故作清高的王妃,私底下究竟是何等模样!你不是喜欢穿素白的衣裳吗?本王今天就扒了你的衣裳,让你在众人面前好好露露脸!”
“不要!王爷,您不能这样!” 青黛连忙上前,想要阻止萧景渊,却被旁边的侍卫拦住了。
苏凌薇看着萧景渊眼中的冷漠和残忍,心中最后一丝希望也破灭了。
她知道,萧景渊已经彻底不爱她了,甚至恨她入骨。
“萧景渊,你会后悔的。” 苏凌薇的声音带着几分颤抖,却依旧带着一丝倔强。
萧景渊没有理会她的话,手上用力,只听 “撕拉” 一声,苏凌薇的素白襦裙被撕开了一道大口子,露出了里面雪白的肌肤。
宾客们发出一阵惊呼,有人别过脸去,有人则露出了看热闹的神情。
苏凌薇只觉得浑身冰冷,仿佛有无数根针在刺着她的皮肤。
她的尊严,她的骄傲,在这一刻被萧景渊狠狠踩在了脚下。
就在这时,天空突然暗了下来,乌云密布,狂风大作。紧接着,一道闪电划破天际,“轰隆” 一声巨响,雷暴骤然降临。
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雷暴吓了一跳,纷纷抬头看向天空。
萧景渊也停下了手中的动作,脸上露出了几分惊愕。
苏凌薇趁着这个机会,用力推开萧景渊,疯了一般冲出了前厅。
她的头发散乱,衣衫褴褛,眼中充满了绝望和疯狂。
她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只知道她再也不想待在这个让她受尽屈辱的王府里。
“王妃!”
青黛大喊一声,想要追上去,却被侍卫死死拦住。
苏凌薇一路狂奔,冲出了镇北王府的大门。
外面狂风呼啸,大雨倾盆,闪电一道接着一道,照亮了她苍白而绝望的脸。
她漫无目的地奔跑着,雨水打湿了她的头发和衣衫,让她看起来像一个落难的鬼魂。
突然,一道巨大的闪电从天而降,正好击中了苏凌薇。
在闪电击中她的那一刻,苏凌薇的身体瞬间被光芒笼罩,然后缓缓消散在天地间,只留下一缕青烟,在风雨中很快就消失不见了。
镇北王府的宾客们看到这一幕,都吓得目瞪口呆。
萧景渊站在门口,看着苏凌薇消失的方向,脸上充满了震惊和难以置信。
他怎么也想不到,苏凌薇竟然会以这样的方式离开人世。
柳如烟躲在萧景渊的身后,脸上露出了几分恐惧。
她原本以为,苏凌薇不过是个弃妇,只要自己稍加手段,就能将她彻底踩在脚下。
可她没想到,苏凌薇竟然会遭遇如此离奇的变故。
大雨还在不停地下着,仿佛要将整个世界都淹没。
镇北王府的红绸被雨水打湿,失去了往日的鲜艳,变得暗沉而沉重。
萧景渊站在雨中,任凭雨水打湿他的衣服,心中第一次涌起了一丝莫名的恐慌和悔恨。
他不知道,苏凌薇的消散,仅仅是一个开始。
一场更大的灾难,正在悄然向他逼近。
雷暴过后,镇北王府陷入了一片死寂。
宾客们早已散去,只剩下萧景渊和柳如烟,以及一群不知所措的仆役。
萧景渊坐在前厅的太师椅上,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他面前的桌子上放着一杯早已凉透的茶水,他却一口也没喝。
苏凌薇消散在雷电中的场景,一遍遍在他脑海中回放,让他心神不宁。
“王爷,您别太难过了,王妃姐姐她…… 她或许只是命中注定有此一劫。”
柳如烟坐在萧景渊身边,轻轻抚摸着他的手背,柔声安慰道。
可她的眼神中,却没有丝毫的悲伤,反而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庆幸。
萧景渊猛地抽回手,冷冷地看了柳如烟一眼。
“如果不是因为你,凌薇也不会落得这般下场!”
柳如烟被萧景渊的眼神吓了一跳,连忙低下头,委屈地说道:“王爷,您怎么能这么说呢?臣妾从来没有想过要伤害王妃姐姐,今日之事,都是意外啊。”
她说着,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掉了下来。
看着柳如烟楚楚可怜的样子,萧景渊心中的怒火稍微平息了一些。
他知道,这件事不能全怪柳如烟,主要还是因为自己对苏凌薇的冷漠和残忍。
如果不是自己当众羞辱苏凌薇,苏凌薇也不会疯了一样冲出王府,更不会被雷电击中。
“好了,别哭了。”
萧景渊叹了口气,语气缓和了一些,“这件事不怪你,是本王的错。”
就在这时,管家匆匆忙忙地跑了进来,脸上带着几分慌张。
“王爷,不好了!外面来了好多百姓,他们都说…… 都说王妃是被冤枉的,是您害死了王妃,还说王妃的死是上天的警示,让您给王妃赔罪!”
萧景渊猛地站起身,脸色大变。“什么?他们竟敢来王府闹事!”
“王爷,百姓们情绪激动,我们根本拦不住啊!”
管家急得满头大汗,“您还是出去看看吧,再这样下去,恐怕会出大事。”
萧景渊皱了皱眉,心中虽然愤怒,但也知道不能坐视不管。
如果百姓们真的闹起来,不仅会影响王府的声誉,还可能会引起朝廷的注意。
他整理了一下衣服,快步向外走去。
王府大门外,果然聚集了很多百姓。
他们举着各种牌子,上面写着 “还王妃公道”“王爷赔罪” 等字样,口中还不停地喊着口号。看到萧景渊出来,百姓们的情绪更加激动了。
“镇北王,你这个刽子手!是你害死了王妃!”
“王妃那么好的人,你竟然当众羞辱她,你简直不配为人!”
“上天都看不下去了,才会用雷电带走王妃,你快给王妃赔罪!”
萧景渊看着愤怒的百姓,心中一阵烦躁。
他知道,苏凌薇在百姓心中的口碑一直很好。
苏凌薇嫁入王府后,经常救济贫苦百姓,还在王府外开设了粥棚,帮助了很多人。
百姓们都很感激她,尊称她为 “贤王妃”。
如今苏凌薇离奇死亡,百姓们自然会把矛头指向他。
“大家安静一下!”
萧景渊提高声音,试图安抚百姓的情绪,“本王知道大家对王妃的死感到悲痛,本王也很自责。但是,王妃的死只是一个意外,并非本王所为。本王会查明真相,给大家一个交代。”
“交代?我们要的是你给王妃赔罪!”
一个中年男子站出来,愤怒地说道,“王妃在世时,待我们如同亲人,可你却对她百般羞辱,如今王妃惨死,你竟然还想推卸责任!”
“就是!你要是不给王妃赔罪,我们就绝不离开!”
百姓们纷纷附和,情绪越来越激动。
萧景渊看着眼前的情景,心中暗暗叫苦。
他知道,百姓们现在情绪激动,根本听不进去他的解释。如果强行驱散百姓,只会适得其反,引起更大的混乱。
就在这时,一辆马车缓缓驶来,停在了王府门口。
马车的车帘掀开,一个身穿官服的男子走了下来。
百姓们看到来人,纷纷安静了下来。
萧景渊抬头一看,心中不由得一紧。
来人竟然是御史大夫李大人。御史大夫负责监察百官,向来以公正严明著称。
他这个时候来这里,显然是为了苏凌薇的事情。
“李大人,您怎么来了?” 萧景渊连忙上前,拱手行礼。
李大人看了萧景渊一眼,眼神中带着几分严肃。
“镇北王,本官接到百姓的举报,说你在迎侧妃当日,当众羞辱王妃,导致王妃被雷电击中身亡。此事是否属实?”
萧景渊心中一慌,连忙说道:“李大人,此事并非像百姓们说的那样。当日只是个意外,本王并非有意要羞辱王妃。”
“并非有意?” 李大人冷哼一声,“据本官所知,你不仅当众撕开了王妃的衣裳,还对王妃恶语相向。王妃不堪受辱,才会疯了一般冲出王府,最终被雷电击中。镇北王,你身为王爷,理应以身作则,可你却做出如此荒唐之事,简直有失皇家颜面!”
萧景渊被李大人说得哑口无言。
他知道,李大人既然来了,肯定已经掌握了事情的真相,想要狡辩也无济于事。
“李大人,本王知道错了。”
萧景渊低下头,语气中带着几分愧疚,“本王不该一时冲动,做出那样的事情。本王愿意接受朝廷的惩罚,只求能弥补对凌薇的亏欠。”
李大人看着萧景渊,沉默了片刻。
“镇北王,王妃的死虽然离奇,但终究与你脱不了干系。本官会将此事上报朝廷,由皇上定夺。在事情没有调查清楚之前,你必须闭门思过,不得随意出入王府。”
“是,本王遵命。” 萧景渊连忙应道。
李大人又安抚了一下百姓,承诺会给大家一个满意的答复,百姓们这才渐渐散去。
看着百姓们离去的背影,萧景渊心中充满了悔恨。
他知道,他不仅失去了苏凌薇,还可能会失去自己的爵位和权势。
他抬头看向天空,天空依旧阴沉,仿佛在为苏凌薇的遭遇哀悼。
柳如烟站在王府门口,看着萧景渊落寞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
她原本以为,苏凌薇死后,她就能独占萧景渊的宠爱,成为王府真正的女主人。
可她没想到,事情竟然会闹到这个地步。
她不知道,等待她的,将会是怎样的命运。
萧景渊闭门思过的日子并不好过。
他每天都待在书房里,看着苏凌薇生前留下的东西,心中充满了悔恨和思念。
他想起了他们刚结婚的时候,苏凌薇总是笑着对他说,她最大的愿望就是和他白头偕老。
可如今,他却亲手毁了这一切。
青黛自从苏凌薇死后,就一直郁郁寡欢。
她每天都会去苏凌薇生前住的主屋打扫,仿佛苏凌薇还在那里一样。
这天,青黛在整理苏凌薇的梳妆台时,意外发现了一个暗格。
她打开暗格,里面放着一个精致的木盒。
青黛好奇地打开木盒,里面装着一叠书信和一个玉佩。
书信是苏凌薇写给萧景渊的,却都没有送出去。
青黛拿起一封信,打开一看,里面写满了苏凌薇对萧景渊的思念和委屈。
“景渊,今日是我们结婚一周年的纪念日,我做了你最爱吃的糖醋排骨,可你却没有回来。我知道,你最近很忙,可我还是很想你。”
“景渊,柳姑娘来了王府,你对她很好,我看到了,心里很难过。可我还是告诉自己,你只是一时新鲜,你心里还是有我的。”
“景渊,你今天又和柳姑娘在一起了,你还当着众人的面,说我不如柳姑娘温柔体贴。我真的很伤心,我不知道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你要这样对我。”
青黛看着这些书信,眼泪忍不住掉了下来。她没想到,王妃生前竟然受了这么多委屈。
她拿着书信,快步向书房走去。
她觉得,这些书信应该让王爷看看,让王爷知道王妃有多爱他。
萧景渊正在书房里看着苏凌薇的画像发呆,听到敲门声,他不耐烦地说道:“进来。”
青黛推门进来,走到萧景渊面前,将手中的书信和玉佩递了过去。
“王爷,这是奴婢在王妃的梳妆台上发现的,您看看吧。”
萧景渊疑惑地接过书信,打开一看,里面熟悉的字迹映入眼帘。
当他看到信中的内容时,他的手开始颤抖,眼泪也忍不住流了下来。
他没想到,苏凌薇竟然一直深爱着他,即使他对她冷漠至极,她也没有放弃。
“凌薇,对不起,对不起……”
萧景渊喃喃自语,心中的悔恨如同潮水般涌来。他知道,他欠苏凌薇的,这辈子都还不清了。
他拿起那个玉佩,玉佩是一块和田玉,上面雕刻着一对鸳鸯。
他记得,这是他当年送给苏凌薇的定情信物。
苏凌薇一直把它带在身边,可见她对他的感情有多深。
“王爷,不好了!柳侧妃她…… 她出事了!”
萧景渊猛地抬起头,擦干眼泪,问道:“如烟怎么了?”
“柳侧妃刚才在花园里散步,突然晕倒了,奴婢们已经把她扶回房间了,您快去看看吧!”
管家急声说道。
萧景渊心中一紧,连忙站起身,向柳如烟的房间跑去。
他虽然对柳如烟没有多少感情,但她毕竟是他的侧妃,要是她出了什么事,他也不好交代。
柳如烟的房间里,几个丫鬟正围着她,脸上满是担忧。
柳如烟躺在床上,脸色苍白,嘴唇发紫,看起来十分虚弱。
萧景渊走到床边,伸手摸了摸柳如烟的额头,只觉一片冰凉。
他转头看向站在一旁的丫鬟,急切地问道:“侧妃是怎么晕倒的?可有请大夫?”
“回王爷,侧妃刚才说想透透气,便带着奴婢们来花园散步。走到那株海棠树下时,突然说心口疼,接着就晕倒了。奴婢已经让人去请大夫了,应该很快就到。”
一个贴身丫鬟连忙回答,声音里带着几分慌乱。
萧景渊皱了皱眉,目光落在花园中的那株海棠树上。
那株海棠是苏凌薇嫁入王府时亲手种下的,每年春天都会开得格外艳丽。
苏凌薇生前最喜欢在海棠树下看书、赏花,如今物是人非,只剩下这株海棠树孤零零地立在那里。
他正愣神间,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大夫提着药箱匆匆走了进来。
“王爷,下官来晚了。”
“快,看看侧妃怎么样了。”
萧景渊连忙让开位置,语气中带着几分急切。
大夫走到床边,仔细地为柳如烟诊脉。
他时而皱眉,时而点头,片刻后才站起身,对着萧景渊拱手说道:“王爷,侧妃娘娘并无大碍,只是气血攻心,加上近日忧思过度,才会突然晕倒。下官开一副安神补气的药方,让侧妃按时服用,好好休息几日,便可痊愈。”
萧景渊松了口气,心中的担忧稍稍缓解。“有劳大夫了,还请大夫尽快把药方写出来。”
“是,王爷。” 大夫应了一声,走到桌前,提笔写下药方。
待大夫离开后,萧景渊坐在床边,看着柳如烟苍白的脸庞,心中五味杂陈。
他知道,柳如烟之所以忧思过度,多半是因为苏凌薇的死和外面的流言蜚语。
可他现在实在没有精力去安慰她,苏凌薇的书信还在他的脑海中回荡,让他满心都是悔恨。
“王爷,您别太累了,也该休息休息了。”
柳如烟缓缓睁开眼睛,看着萧景渊,声音虚弱地说道。
萧景渊回过神,看着柳如烟,勉强挤出一丝笑容。
“你醒了?感觉怎么样?大夫说你只是气血攻心,好好休息几日就没事了。”
“多谢王爷关心。”
柳如烟轻轻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王爷,臣妾知道,近日因为臣妾的事情,让王爷烦心了。若不是臣妾,王妃姐姐也不会……”
“别说了。”
萧景渊打断了柳如烟的话,语气中带着几分疲惫,“这件事不怪你,是本王的错。你好好休息,本王还有些事情要处理,先出去了。”
说完,萧景渊站起身,转身向外走去。
他实在不想再面对柳如烟,苏凌薇的影子在他心中挥之不去,让他感到无比的愧疚和痛苦。
回到书房,萧景渊将苏凌薇的书信重新放回木盒中,小心翼翼地收好。
他坐在椅子上,闭上眼睛,试图平复心中的情绪。
可苏凌薇被雷电击中的场景,还有她那些充满思念和委屈的书信,一遍遍在他脑海中回放,让他无法平静。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轻轻的敲门声。“王爷,奴婢青黛求见。”
萧景渊睁开眼睛,说道:“进来。”
青黛推门进来,手中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汤药。
“王爷,这是奴婢给您熬的安神汤,您最近一直睡不好,喝点汤或许能好一些。”
萧景渊看着青黛,心中涌起一丝暖意。
自从苏凌薇死后,青黛是府中唯一还惦记着他的人。
他接过汤药,喝了一口,一股暖流顺着喉咙滑下,让他感到舒服了一些。
“青黛,谢谢你。” 萧景渊轻声说道。
“王爷不必客气,这是奴婢应该做的。”
青黛低下头,声音有些哽咽,“王爷,王妃生前最担心的就是您的身体,您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不要让王妃在天之灵也为您担心。”
萧景渊听到这话,心中又是一阵刺痛。
他点了点头,说道:“本王知道了,你下去吧。”
青黛应了一声,转身向外走去。
走到门口时,她停下脚步,犹豫了片刻,又转过身说道:“王爷,奴婢有件事想跟您说。”
“什么事?你说吧。” 萧景渊看着青黛,疑惑地问道。
“王爷,王妃去世的前一天,曾让奴婢去库房取过一样东西。奴婢当时问王妃取什么东西,王妃却只是摇了摇头,说等以后再告诉奴婢。如今王妃不在了,奴婢觉得,那件东西或许对王爷有用。”
青黛轻声说道。
萧景渊心中一动,连忙问道:“是什么东西?在什么地方?”
“王妃当时说,东西放在库房最里面的一个木柜里,用一把铜锁锁着,钥匙在王妃的梳妆盒里。” 青黛回答道。
萧景渊立刻站起身,说道:“快,带本王去库房。”
青黛点了点头,带着萧景渊向库房走去。
库房位于王府的西北角,平时很少有人来,里面堆放着各种杂物和王府的贵重物品。
青黛打开库房的大门,一股尘封的气息扑面而来。
她带着萧景渊走到库房最里面,指着一个陈旧的木柜说道:“王爷,就是这个木柜。”
萧景渊走上前,仔细地打量着木柜。
木柜看起来已经有些年头了,表面的油漆已经脱落,露出了里面的木头纹理。
他从怀中取出从苏凌薇梳妆盒里找到的铜钥匙,插入锁孔中,轻轻一拧,“咔哒” 一声,铜锁打开了。
萧景渊打开木柜的门,里面放着一个精致的锦盒。
他小心翼翼地拿起锦盒,打开一看,里面竟然放着一份奏折和一枚印章。
萧景渊拿起奏折,仔细地看了起来。
奏折的内容竟然是关于西北军情的!
上面详细地记载了西北边境的兵力部署、粮草储备以及敌军的动向。
而奏折的落款,竟然是苏凌薇的父亲,吏部尚书苏振南!
萧景渊心中大惊,他怎么也想不到,苏凌薇竟然会藏着这样一份重要的奏折。
他又拿起那枚印章,印章上刻着 “镇北王府” 四个字,竟然是他的私章!
“这…… 这是怎么回事?”
萧景渊的手开始颤抖,心中充满了疑惑和震惊。
他的私章一直放在书房的抽屉里,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而且还和苏振南的奏折放在一起?
青黛站在一旁,看到萧景渊震惊的样子,也有些害怕。
“王爷,这……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王妃怎么会有这些东西?”
萧景渊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心中的情绪。
他知道,这件事情绝不简单。
苏振南是吏部尚书,负责官员的考核和任免,按理说不应该插手西北军情。
而他的私章更是重要,一旦落入他人之手,后果不堪设想。
“青黛,这件事你千万不要告诉任何人,包括柳侧妃。”
萧景渊严肃地说道,“你现在就回房,假装什么都不知道。本王会查清楚这件事的。”
青黛点了点头,说道:“是,王爷,奴婢记住了。”
说完,青黛转身离开了库房。
萧景渊拿着锦盒,快步向书房走去。
他坐在书房里,反复地看着奏折和私章,心中充满了疑问。
苏凌薇为什么要藏这些东西?苏振南为什么会有西北军情的奏折?他的私章又是怎么被苏凌薇拿到的?
就在这时,他突然想起了一件事。
三个月前,苏凌薇曾以探望他为由,去过他的书房。
当时他正在处理公务,没有在意苏凌薇的举动。
现在想来,苏凌薇很可能就是在那个时候偷走了他的私章!
“凌薇,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萧景渊喃喃自语,心中充满了痛苦和不解。
他实在想不明白,苏凌薇为什么要背叛他,甚至可能还参与了危害国家的事情。
他拿起奏折,又仔细地看了一遍。
奏折上的内容非常详细,甚至还提到了一些只有他和少数几位将领才知道的机密。
这说明,苏振南很可能已经和西北的敌军有了勾结,而苏凌薇则在暗中帮助她的父亲传递情报!
萧景渊的心中充满了愤怒和失望。
他一直以为,苏凌薇是一个温柔善良、深明大义的女子,却没想到她竟然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他想起了苏凌薇生前对他的好,想起了她那些充满思念和委屈的书信,心中不由得一阵刺痛。
他不知道,苏凌薇对他的感情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管家匆匆忙忙地跑了进来,脸上带着几分慌张。
“王爷,不好了!皇宫里来人了,说皇上要您立刻进宫!”
萧景渊心中一紧,连忙问道:“皇上找本王有什么事?”
“来人没说,只是说事情紧急,让王爷马上过去。” 管家回答道。
萧景渊知道,皇上这个时候找他,肯定是为了苏凌薇的事情,或者是为了那份奏折。
他深吸一口气,将锦盒藏在书房的暗格里,然后整理了一下衣服,说道:“知道了,本王这就去。”
萧景渊跟着皇宫来的侍卫,匆匆向皇宫赶去。
他坐在马车上,心中充满了不安。
他不知道,等待他的将会是怎样的命运。
他只知道,苏凌薇的死,还有那份神秘的奏折,已经将他卷入了一场巨大的风波之中,而这场风波,很可能会让他万劫不复。
马车在宫门前停下,萧景渊整理了一下衣袍,深吸一口气后迈步走入。宫道两侧的侍卫手持长枪,面色严肃,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压抑的气息,让他心中的不安愈发强烈。
穿过几道宫门,萧景渊被太监引至御书房外。“王爷,皇上正在里面等您,您进去吧。” 太监恭敬地说道。
萧景渊推开门,只见皇上正坐在龙椅上,手中拿着一份奏折,眉头紧锁。御书房内气氛凝重,连呼吸都仿佛变得小心翼翼。
“臣萧景渊,叩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萧景渊连忙跪下,行了跪拜之礼。
“起来吧。” 皇上的声音带着几分疲惫,却又不失威严,“景渊,你可知朕今日为何召你进宫?”
萧景渊站起身,垂首说道:“臣不知,还请皇上明示。”
皇上将手中的奏折扔到萧景渊面前,沉声道:“你自己看看吧!这是吏部尚书苏振南昨日递上来的奏折,上面竟然弹劾你治军不严,私通西北敌军!”
萧景渊心中一惊,连忙捡起奏折,快速地看了起来。
奏折上的内容与他在王府库房中看到的那份截然不同,苏振南在奏折中列举了诸多 “证据”,声称萧景渊利用职务之便,向西北敌军泄露军情,还私吞军饷,导致西北边境战事吃紧。
“皇上,这纯属污蔑!”
萧景渊看完奏折,连忙跪下,大声说道,“臣对朝廷忠心耿耿,绝无半点私通敌军之意!苏振南这是在陷害臣!”
皇上看着萧景渊,眼神复杂。
“景渊,朕与你自幼相识,朕也愿意相信你。可苏振南身为吏部尚书,若无确凿证据,怎敢如此大胆地弹劾你?而且,他还说,有你的私章为证。”
萧景渊心中一沉,他知道,苏振南所说的私章,很可能就是他在库房中找到的那枚!苏振南这是早有预谋,想要将他置于死地!
“皇上,臣的私章日前不慎遗失,定是苏振南趁机偷走,伪造证据陷害臣!”
萧景渊急忙解释道,“臣近日在王府库房中发现了苏振南关于西北军情的奏折,上面还放着臣的私章!这足以证明,是苏振南私通敌军,还想嫁祸给臣!”
皇上听到这话,眉头皱得更紧了。
“哦?竟有此事?你可将那份奏折带来了?”
“回皇上,臣事发突然,尚未将奏折带来。但臣以项上人头担保,所言句句属实!” 萧景渊坚定地说道。
皇上沉默了片刻,说道:“景渊,朕暂且相信你。但此事关系重大,朕必须派人去你王府查探。若真如你所说,朕定会还你一个清白;可若你所言有假,休怪朕不念旧情!”
“臣遵旨!谢皇上!” 萧景渊心中松了一口气,连忙叩谢皇上。
皇上摆了摆手,说道:“你先回去吧,朕会让李御史带人去你王府调查。”
萧景渊站起身,再次向皇上行了一礼,然后转身离开了御书房。
走出皇宫,他心中依旧充满了担忧。
他知道,苏振南既然敢弹劾他,肯定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这次调查恐怕不会那么顺利。
与此同时,镇北王府中,柳如烟正坐在房间里,看着手中的一封信,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
信是苏振南派人送来的,上面写着他已经向皇上弹劾萧景渊,不日便会有御史前往王府调查,让柳如烟在王府中做好准备,配合他的计划。
“萧景渊,苏凌薇,你们欠我的,我终于要一一讨回来了!”
柳如烟喃喃自语,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原来,柳如烟并非只是一个普通的江南歌姬,她的父亲曾是苏振南的下属,后来因得罪了萧景渊的父亲而被罢官,最终抑郁而死。
柳如烟一直将萧景渊和苏家视为仇人,她接近萧景渊,就是为了报仇。
而苏凌薇,不过是她复仇计划中的一颗棋子。
当初,柳如烟故意在萧景渊面前搬弄是非,让萧景渊对苏凌薇产生误会,疏远苏凌薇。
后来,她又暗中与苏振南勾结,利用苏振南想要扳倒萧景渊的野心,一步步实施自己的复仇计划。
苏凌薇藏在库房中的奏折和私章,其实是柳如烟故意放在那里的,目的就是为了嫁祸给苏凌薇和萧景渊。
就在柳如烟得意洋洋的时候,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
她连忙将信藏好,装作一副虚弱的样子躺在床上。
“侧妃娘娘,李御史带人来了,说要在王府中搜查。”
一个丫鬟匆匆跑进来,说道。
柳如烟心中一喜,知道苏振南的计划开始了。
她缓缓坐起身,说道:“知道了,你先出去吧,我这就过去。”
丫鬟离开后,柳如烟整理了一下衣服,然后慢悠悠地向大厅走去。
大厅中,李御史正带着一群侍卫,准备开始搜查。萧景渊站在一旁,脸色阴沉。
“柳侧妃,你身体不适,不必过来了,在房间休息就好。”
萧景渊看到柳如烟,皱了皱眉,说道。
柳如烟微微一笑,说道:“王爷,李御史前来调查,臣妾身为王府的侧妃,理应配合。而且,臣妾也想早日还王爷一个清白。”
李御史看了柳如烟一眼,说道:“侧妃娘娘深明大义,那就请侧妃娘娘配合我们的调查。我们接到举报,说王府中藏有涉及西北军情的机密文件,还请王爷和侧妃娘娘不要阻拦。”
“李御史尽管搜查,臣绝不阻拦。” 萧景渊说道。
李御史点了点头,然后对手下的侍卫说道:“开始搜查!”
侍卫们立刻分散开来,在王府中四处搜查。柳如烟站在一旁,看似平静,心中却在暗暗祈祷,希望他们能尽快找到 “证据”。
然而,几个时辰过去了,侍卫们几乎把王府翻了个底朝天,却始终没有找到那份涉及西北军情的奏折和萧景渊的私章。
萧景渊心中暗暗庆幸,他知道,一定是青黛帮了他。
原来,在萧景渊从皇宫回来后,他就立刻找到了青黛,将事情的原委告诉了她,并让她将库房中的奏折和私章转移到安全的地方。
青黛对苏凌薇忠心耿耿,自然不会让苏凌薇被人冤枉,所以毫不犹豫地答应了萧景渊的请求。
李御史看着空手而归的侍卫,脸色有些难看。
他看向萧景渊,说道:“镇北王,我们在王府中并未找到任何证据,此事恐怕还需要进一步调查。”
萧景渊心中松了一口气,说道:“李御史,臣早就说过,这是苏振南的污蔑。希望李御史能查明真相,还臣一个清白。”
柳如烟站在一旁,脸色苍白,她怎么也想不到,奏折和私章竟然不见了!
她知道,这次计划失败了,她必须尽快想办法补救。
就在这时,青黛突然从外面跑进来,手中拿着一个锦盒,说道:“王爷,李御史,奴婢在花园的海棠树下发现了这个锦盒,里面好像有重要的东西。”
萧景渊和李御史心中一紧,连忙看向青黛手中的锦盒。
柳如烟看到锦盒,眼中闪过一丝惊喜,她知道,那一定是她之前故意藏在海棠树下的 “证据”!
李御史快步走上前,接过锦盒,打开一看,里面果然放着一份奏折和一枚印章!
奏折上的内容正是关于西北军情的,而印章上刻着的 “镇北王府” 四个字,正是萧景渊的私章!
“镇北王,证据确凿,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李御史拿着锦盒,严肃地说道。
萧景渊看着锦盒中的奏折和私章,心中大惊。
他明明让青黛将东西转移走了,怎么会出现在海棠树下?
他转头看向青黛,却发现青黛眼神躲闪,不敢看他。
“青黛,这是怎么回事?你不是已经把东西转移走了吗?” 萧景渊急切地问道。
青黛低下头,声音颤抖地说道:“王爷,奴婢…… 奴婢也不知道。奴婢明明把东西藏在了假山后面,可不知道为什么,竟然会出现在海棠树下。”
柳如烟看着这一幕,心中得意不已。她
早就料到萧景渊会让青黛转移东西,所以提前买通了一个丫鬟,让她在青黛藏好东西后,偷偷将东西转移到了海棠树下,还故意让青黛发现。
“萧景渊,事到如今,你还想狡辩吗?”
柳如烟适时地开口,声音带着几分悲愤,“王爷,臣妾真没想到,你竟然真的私通敌军!你对得起皇上的信任,对得起百姓的期盼吗?”
萧景渊看着柳如烟虚伪的面孔,心中恍然大悟。
他终于明白,这一切都是柳如烟和苏振南的阴谋!青黛之所以会发现锦盒,也是柳如烟精心设计的圈套!
“柳如烟,是你!这一切都是你和苏振南的阴谋!”
萧景渊愤怒地指着柳如烟,大声说道。
柳如烟装作一副委屈的样子,说道:“王爷,您怎么能这么说臣妾?臣妾对您一片真心,怎么会害您呢?您还是认罪吧,或许皇上还会念在旧情,饶您一命。”
李御史看着两人的争执,皱了皱眉,说道:“镇北王,现在证据确凿,你就算再怎么狡辩也没用。请你跟我回御史台接受调查吧!”
萧景渊知道,自己现在百口莫辩。
他看着柳如烟得意的笑容,心中充满了愤怒和悔恨。
他恨自己当初瞎了眼,错信了柳如烟,害死了苏凌薇,还让自己陷入了如此境地。
“好,我跟你走!”
萧景渊深吸一口气,说道,“但我相信,真相总有一天会大白于天下!我萧景渊对朝廷忠心耿耿,绝无半点背叛之意!”
说完,萧景渊跟着李御史,一步步向门外走去。
他回头看了一眼王府,心中充满了无尽的悲凉。他
知道,从这一刻起,他的人生将会彻底改变,而这一切的悲剧,都是从他当众羞辱苏凌薇的那一天开始的。
柳如烟站在大厅中,看着萧景渊离去的背影,脸上露出了胜利的笑容。
她走到海棠树下,看着那株曾经属于苏凌薇的海棠树,喃喃自语:“苏凌薇,你看到了吗?萧景渊终于得到了他应有的惩罚!你欠我的,我已经讨回来了!”
然而,柳如烟并不知道,她的复仇计划并没有就此结束。
一场更大的风暴,正在悄然向她逼近。
苏凌薇的死,并非只是一场意外,而那份神秘的奏折背后,还隐藏着一个更大的秘密,一个足以颠覆整个朝廷的秘密。
萧景渊被带入御史台后,直接被关进了天牢。
天牢内阴暗潮湿,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腐朽的霉味,与昔日富丽堂皇的镇北王府形成了天壤之别。
他坐在冰冷的石床上,脑海中不断回放着过往的一幕幕 —— 苏凌薇穿着嫁衣笑靥如花的模样、她在海棠树下看书时的恬静、被自己当众撕毁衣衫时的绝望,还有柳如烟那虚伪的笑容。
每想一次,他的心就像被刀割一般疼痛。
“王爷,您还好吗?”
牢门外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紧接着,青黛的声音带着哭腔响起。
她提着一个食盒,眼眶红肿,显然是哭过很久。
萧景渊抬头看向牢门,声音沙哑地问道:“你怎么来了?柳如烟没拦着你?”
“侧妃娘娘…… 她现在忙着打理王府的事,没心思管奴婢。”
青黛将食盒从牢门的缝隙中递进去,“奴婢给您带了些吃的,您快趁热吃吧。”
萧景渊拿起食盒,打开一看,里面是他以前最喜欢吃的糖醋排骨,可如今他却毫无胃口。
他看着青黛,眼神复杂地问道:“青黛,海棠树下的锦盒,真的是你无意间发现的吗?”
青黛听到这话,身体猛地一颤,眼神瞬间变得慌乱起来。
她低下头,双手紧紧攥着衣角,声音细若蚊蝇:“是…… 是啊,奴婢当时只是去给海棠树浇水,不小心看到了锦盒……”
看着青黛躲闪的眼神,萧景渊心中已然有了答案。
他叹了口气,说道:“青黛,你跟着凌薇那么久,她待你不薄。如今她含冤而死,你若知道什么,就告诉本王吧。本王不想让她死得不明不白,更不想让真正的坏人逍遥法外。”
青黛的眼泪瞬间涌了出来,她抬起头,哽咽着说道:“王爷,奴婢对不起您,对不起王妃!是…… 是柳侧妃威胁奴婢!她抓了奴婢的家人,逼奴婢把您让奴婢转移的锦盒,偷偷放到海棠树下,还让奴婢装作无意间发现…… 奴婢也是没办法啊!”
萧景渊心中一沉,果然是柳如烟搞的鬼!
他强压下心中的怒火,问道:“那你知道柳如烟为什么要这么做吗?她和苏振南到底是什么关系?”
“奴婢不知道他们具体是什么关系,但奴婢曾无意间听到柳侧妃和苏大人的人密谈,说什么要扳倒您,为她的父亲报仇……”
青黛断断续续地说道,“还有,奴婢发现王妃生前藏起来的那些书信里,有一封提到过,说柳侧妃的父亲,好像是因为当年和老王爷有过节,才被罢官的。”
萧景渊恍然大悟,原来柳如烟接近自己,从一开始就是一场精心策划的复仇!
他恨自己的愚蠢,竟然被柳如烟的伪装骗得团团转,还亲手害死了对自己一片痴心的苏凌薇。
“青黛,你先回去吧。”
萧景渊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心中的情绪,“以后不要再轻举妄动,保护好自己和你的家人。本王一定会想办法出去,查明真相,还凌薇一个清白。”
青黛点了点头,擦了擦眼泪,转身离开了天牢。
看着青黛离去的背影,萧景渊的眼中闪过一丝坚定。
他知道,现在不是消沉的时候,他必须尽快想办法联系外界,证明自己的清白。
与此同时,镇北王府中,柳如烟正坐在主位上,接受着下人们的朝拜。
自从萧景渊被带走后,她就以侧妃的身份,接管了王府的大小事务,俨然一副女主人的姿态。
“侧妃娘娘,苏大人派人送来了消息,说皇上已经下令,准备将镇北王定罪,抄没王府家产。”
一个管家模样的人恭敬地说道。
柳如烟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说道:“知道了。你告诉苏大人,让他尽快安排,我要让萧景渊永世不得翻身!”
“是,侧妃娘娘。”
管家应了一声,转身退了下去。
柳如烟站起身,走到窗边,看着窗外的海棠树,眼中满是得意。
她终于报仇了,不仅报了父亲的仇,还将萧景渊和苏凌薇都踩在了脚下。可她不知道,一场更大的危机,正在向她逼近。
当天晚上,一道黑影悄无声息地潜入了镇北王府,直奔柳如烟的房间。
黑影身手敏捷,避开了王府的侍卫,很快就来到了柳如烟的房门外。
“谁?” 柳如烟听到门外有动静,警惕地问道。
黑影没有回答,直接推开门走了进去。
柳如烟定睛一看,竟然是苏振南的贴身侍卫!
“是苏大人让你来的?有什么事吗?” 柳如烟皱了皱眉,问道。
侍卫脸色凝重地说道:“侧妃娘娘,大事不好了!苏大人被皇上抓起来了!”
柳如烟心中一惊,连忙问道:“怎么回事?皇上为什么要抓苏大人?”
“苏大人弹劾镇北王的奏折被人查出是伪造的!而且,有人向皇上举报,说苏大人私通西北敌军,还拿出了确凿的证据!”
侍卫急声说道,“苏大人让我来告诉您,赶紧离开京城,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柳如烟彻底慌了,她怎么也想不到,苏振南竟然会这么快就败露了!
她强压下心中的慌乱,说道:“我知道了。你先走吧,我收拾一下东西,马上就走。”
侍卫点了点头,转身离开了房间。
柳如烟连忙开始收拾东西,将金银珠宝一股脑地塞进包裹里。
可就在她准备离开的时候,房门突然被推开,李御史带着一群侍卫走了进来。
“柳侧妃,你这是准备去哪里啊?” 李御史冷冷地说道。
柳如烟脸色苍白,强装镇定地说道:“李御史,臣妾…… 臣妾只是觉得王府里太闷,想出去散散心。”
“散心?” 李御史冷哼一声,“柳侧妃,你就别装了。苏振南已经全部招供了,他承认是你和他勾结,伪造证据,陷害镇北王,还私通西北敌军。皇上已经下令,将你捉拿归案!”
柳如烟双腿一软,瘫倒在地。
她看着李御史,眼中满是绝望。
她怎么也想不到,自己费尽心机策划的复仇计划,最终竟然会落得这样的下场。
“带走!” 李御史一声令下,侍卫们上前,将柳如烟架了起来,向外走去。
柳如烟被带走的时候,正好经过海棠树。
她看着那株海棠树,突然想起了苏凌薇。
如果当初她没有被仇恨蒙蔽双眼,没有陷害苏凌薇和萧景渊,或许她的人生,会是另一番景象。
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第二天,皇上亲自审理了萧景渊、苏振南和柳如烟的案子。
在确凿的证据面前,苏振南和柳如烟无从辩驳,只能认罪。
皇上当场下令,将苏振南和柳如烟判处死刑,抄没家产。
而萧景渊,则因为被诬陷,无罪释放,恢复了镇北王的爵位。
萧景渊走出皇宫,心中却没有丝毫的喜悦。
他抬头看向天空,喃喃自语:“凌薇,我为你报仇了,可你却再也回不来了……”
回到王府后,萧景渊径直来到了苏凌薇生前住的主屋。
房间里的一切都保持着原样,仿佛苏凌薇从未离开过。
他走到梳妆台前,拿起苏凌薇生前最喜欢的那支银簪,眼泪忍不住流了下来。
“王爷,您看,这是什么?”
青黛突然从门外走进来,手中拿着一张纸,说道。
萧景渊接过纸,仔细一看,竟然是苏凌薇写给皇上的奏折!
奏折上详细地记载了苏振南私通西北敌军的证据,还有柳如烟的真实身份和复仇计划。
原来,苏凌薇早就发现了苏振南和柳如烟的阴谋,她之所以没有声张,是想收集更多的证据,然后亲自交给皇上。
可没想到,还没等她将奏折送出去,就被萧景渊当众羞辱,最终惨死在雷电之下。
萧景渊看着奏折,心中充满了悔恨和痛苦。他终于知道,苏凌薇一直都在默默守护着他,可他却因为误会和愚蠢,亲手将她推向了死亡的深渊。
“凌薇,对不起,是我错了……” 萧景渊跪倒在地,将奏折紧紧抱在怀中,失声痛哭。
从此以后,萧景渊再也没有续弦,也没有纳任何妾室。
他将王府的大部分家产都捐给了贫苦百姓,还在王府中为苏凌薇立了一座祠堂,每天都会去祭拜她。
每年霜降那天,萧景渊都会穿着素白的衣服,坐在海棠树下,看着飘落的海棠花,仿佛苏凌薇还在他身边,从未离开过。
而那株海棠树,也仿佛通了人性一般,每年都会开得格外艳丽,像是在诉说着苏凌薇那悲惨而又深情的一生。
多年以后,有人说,在一个雷雨交加的夜晚,看到一个穿着素白襦裙的女子,站在镇北王府的海棠树下,对着萧景渊微笑。
还有人说,那个女子,就是苏凌薇的魂魄,她终究还是放不下萧景渊,回到了他的身边。
不管传闻是真是假,萧景渊都坚信,苏凌薇一直在他身边,从未离开。
而他这一辈子,都会在悔恨和思念中度过,用余生来弥补对苏凌薇的亏欠。
岁月匆匆,转眼已是十年。
镇北王府的海棠树依旧每年盛开,只是赏花的人,鬓角早已染上了霜华。
萧景渊不再是当年那个意气风发的王爷,他的脊背微微佝偻,眼神里也少了往日的锐利,只剩下化不开的思念与落寞。
这十年里,他从未离开过王府,每天的生活简单而规律。
清晨,他会亲自去苏凌薇的祠堂祭拜,擦拭她的牌位,轻声诉说着今日的天气、府中的琐事,仿佛苏凌薇就坐在他对面,安静地听着。
午后,他会搬一把藤椅坐在海棠树下,手里捧着苏凌薇生前爱看的诗集,偶尔念上几句,风一吹,海棠花瓣落在书页上,像是苏凌薇在回应他一般。
青黛也早已不是当年那个怯生生的小丫鬟,她成了王府的管家,将王府打理得井井有条。
她知道萧景渊的心思,从不打扰他的独处,只是默默地在他需要的时候递上一杯热茶,或是一件御寒的衣物。
这年霜降,又到了苏凌薇离开的日子。
萧景渊一大早就换上了素白的衣衫,来到祠堂。
他将一束新鲜的海棠花放在苏凌薇的牌位前,眼神温柔得能滴出水来。
“凌薇,十年了。” 他轻声开口,声音带着岁月的沧桑,“这十年里,我时常在想,如果当初我没有那么糊涂,没有被柳如烟蒙蔽,你是不是还会在我身边?我们是不是还能像刚结婚时那样,一起看海棠花开,一起赏月下星空?”
他顿了顿,拿起桌上的酒壶,倒了两杯酒,一杯洒在地上,一杯自己端着。
“我知道,我错了,错得离谱。这些年,我一直在弥补,捐了家产,帮了很多像当年你帮助过的百姓,可我知道,这些都换不回你了。”
说完,他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辛辣的酒液滑过喉咙,却压不住心中的疼痛。
祭拜完苏凌薇,萧景渊又来到海棠树下。
此时的海棠树,叶子已经开始泛黄,偶尔有几片落叶随风飘落。
他坐在藤椅上,闭上眼睛,仿佛又看到了苏凌薇穿着素白襦裙,在海棠树下看书的模样。
她的笑容那么温柔,眼神那么清澈,就像一道光,照亮了他曾经灰暗的世界。
“王爷,天凉了,您该回屋了。”
青黛拿着一件披风走过来,轻声说道。
萧景渊睁开眼睛,点了点头。
他站起身,刚要迈步,却突然感到一阵眩晕,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前倒去。
“王爷!” 青黛惊呼一声,连忙扶住他。
萧景渊靠在青黛身上,呼吸变得急促起来。
他看着海棠树,眼中闪过一丝欣慰。“青黛,我好像…… 看到凌薇了。她在对我笑,她在等我……”
青黛的眼泪瞬间涌了出来,她哽咽着说道:“王爷,您别说话,奴婢这就去请大夫!”
“不用了。” 萧景渊摇了摇头,声音微弱,“我活了这么久,早就够了。能在临死前…… 再看到她一眼,我已经很满足了。”
他顿了顿,从怀中掏出一枚玉佩,正是当年他送给苏凌薇的定情信物。
“帮我…… 把这枚玉佩和我一起下葬,放在…… 凌薇的墓旁。我欠她的…… 这辈子还不清,下辈子…… 我一定好好补偿她……”
说完,萧景渊的手无力地垂了下去,眼睛永远地闭上了,脸上还带着一丝淡淡的笑容。
青黛抱着萧景渊的身体,失声痛哭。
她知道,王爷终于可以去见王妃了,他们终于可以在另一个世界团聚了。
按照萧景渊的遗愿,青黛将他和苏凌薇合葬在一起,那枚玉佩就放在两人的墓中间。
墓碑上没有刻太多的字,只刻着 “萧景渊与苏凌薇之墓”,还有一行小字:“海棠树下,生死相随。”
又过了很多年,镇北王府渐渐荒废了,只有那株海棠树,依旧每年盛开。
附近的百姓都说,每到霜降那天,夜深人静的时候,总能看到一男一女两个身影,坐在海棠树下,男的温柔地看着女的,女的轻声念着诗集,就像一对普通的夫妻,岁月静好,再也没有了当年的恩怨与痛苦。
有人说,那是萧景渊和苏凌薇的魂魄,他们终于在另一个世界相遇,弥补了今生的遗憾。
也有人说,那只是人们的想象,是对这对苦命夫妻的美好祝愿。
但无论真相如何,关于镇北王和王妃的故事,却一直流传了下来。
人们在说起这个故事的时候,总会感叹爱情的美好与脆弱,也会告诫后人,要珍惜眼前人,不要等到失去了才后悔莫及。
而那株海棠树,也成了当地的一个传说。
每年海棠花开的时候,都会有很多人来这里赏花,他们对着海棠树许愿,希望自己能遇到真心相爱的人,能相守一生,再也没有遗憾。
——全文完——
来源:嗨,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