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我每天加班到深夜,不敢请一天假,不敢生一次病。我为了省钱,每天吃最便宜的盒饭,住最偏远的隔断间。我买过最贵的衣服,是一件打折后两百块的羽绒服,还是为了回老家过年,怕你们觉得我混得太差,丢了你们的面子。”
“姐,这次你一定要帮我。”
而我妈,永远都站在他那边。
“潇潇,你是姐姐,要让着弟弟。”
“潇潇,家里就指望你了。”
他们把我捧得很高,高到让我觉得,我必须无所不能。
我必须满足他们所有的要求。
可是,谁又来满足我呢?
我看着眼前这个比我高出一个头的弟弟,突然觉得很陌生。
“林涛,你知道我这五年是怎么过来的吗?”
我的声音很冷。
林涛愣了一下,没说话。
“我每天加班到深夜,不敢请一天假,不敢生一次病。我为了省钱,每天吃最便宜的盒饭,住最偏远的隔断间。我买过最贵的衣服,是一件打折后两百块的羽绒服,还是为了回老家过年,怕你们觉得我混得太差,丢了你们的面子。”
“我把所有的钱,都寄回了家。一部分给你爸治病,一部分,给你存着,给你买房娶媳生子。”
“我以为,我这么做,你们会心疼我。至少,会把我当成一个家人。”
“可是,我错了。”
我的眼泪,终于忍不住,大颗大颗地往下掉。
“在你们眼里,我就是一个提款机。一个可以为了你们,牺牲掉自己一切的工具。”
“姐,你别这么说……”林涛的脸色有些发白。
“我没有这么说吗?”我冷笑一声,“我辞职了,你们第一反应,不是关心我发生了什么,而是担心家里的钱断了来源。”
“妈甚至觉得,我是矫情,是自私。”
“这个家,还有我的一点位置吗?”
我的质问,让林涛哑口无言。
我妈在旁边听着,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林潇潇,你这是什么话!我们怎么不关心你了?我们……”
“够了!”我猛地提高了声音,打断了她。
这是我二十七年来,第一次对我妈这么大声说话。
她被我吼得愣住了。
我看着她,一字一句地说:“妈,我生病了。”
“不是矫情,不是装的。”
“是真的,生病了。”
我从包里,拿出我的病历本,摔在了桌子上。
“尿毒症,晚期。”
“跟爸一样的病。”
“医生说,我剩下的时间,不多了。”
整个屋子,瞬间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我妈的嘴唇哆嗦着,想说什么,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林涛的脸,瞬间血色尽失,惨白如纸。
他踉跄着走过去,拿起那本薄薄的病历本,像是拿着千斤重的东西。
当他看到诊断结果那一栏,清清楚楚写着的“终末期肾病”几个字时,他的手一抖,病历本掉在了地上。
“不……不可能……”他喃喃自语,“姐,你骗我们的,对不对?这是假的……”
我看着他惊慌失措的样子,心里没有一丝快意,只有无尽的悲凉。
“是真的。”
“我已经瞒了一年了。”
“每周都要去医院做透析,跟爸一样。”
“我为什么辞职?因为我撑不住了。我的身体,不允许我再像以前那样拼命了。”
“我为什么回来?因为我想在最后的时间里,为自己活一次。”
我的声音很平静,平静到像是在说别人的故事。
可是,每一个字,都像一把重锤,狠狠地敲在他们的心上。
我妈“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她扑过来,抓住我的胳膊,哭得撕心裂肺。
“潇潇……我的女儿……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啊……”
“都怪我……都怪我……”
她一边哭,一边用手打自己的脸。
“是我没用……是我逼你的……”
林涛也跪倒在我面前,抱着我的腿,嚎啕大哭。
“姐……对不起……对不起……”
“我不是人……我混蛋……”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我看着他们迟来的眼泪和忏悔,心里却掀不起任何波澜。
如果,我没有生病。
如果,我没有拿出这份诊断书。
他们是不是,永远都不会觉得,他们有错?
他们是不是,会理所当然地,吸干我最后一滴血?
我没有去扶他们。
我只是冷冷地看着他们。
“现在说这些,还有用吗?”
我的声音,像淬了冰。
“在我最需要关心的时候,你们在哪里?”
“在我一个人偷偷躲在医院里,看着冰冷的液体一点点流进我身体里的时候,你们又在哪里?”
“在我为了省下几块钱的饭钱,饿得胃疼的时候,你们在哪里?”
“你们只关心我的工资,只关心我能给这个家带来多少好处。”
“你们从来没有真正地,关心过我。”
我妈哭得更凶了,几乎要晕厥过去。
林涛抬起头,满脸泪痕地看着我。
“姐,我们错了……我们真的错了……”
“你别放弃……我们去治……我们砸锅卖铁也给你治……”
“你的病,一定能治好的……”
治?
拿什么治?
换肾吗?
先不说有没有合适的肾源。
光是那笔天文数字般的手术费和后期的抗排异费用,就足以压垮这个本就风雨飘摇的家。
更何况,我的病,已经到了晚期。
所有的器官,都在衰竭。
医生早就告诉过我,透析,只是在延续生命。
而不是,治愈。
我摇了摇头。
“不用了。”
“我已经决定了。”
我从包里,拿出另一份文件。
那是一份保险合同。
“我给自己买了一份重疾险,还有一份意外险。保额加起来,有两百万。”
“受益人,写的是爸妈。”
“我死后,这笔钱,足够支付爸的治疗费用,也足够给弟弟买房娶媳妇了。”
“这是我,能为这个家,做的最后一件事。”
我妈听到“死”这个字,尖叫一声,直接晕了过去。
林涛手忙脚乱地去掐她的人中。
整个屋子,乱成了一团。
我看着眼前这混乱的一幕,心里却异常的平静。
该说的,我都说了。
该做的,我也都做了。
剩下的,就交给时间吧。
那一晚,我们谁都没有睡。
我妈醒来后,就一直拉着我的手,不停地哭。
她的头发,好像一夜之间,白了许多。
林涛坐在旁边,一根接一根地抽着烟,眼睛红得像兔子。
天快亮的时候,他掐灭了手里的烟头,走到我面前。
“姐,我去配型。”
他的声音沙哑,却异常坚定。
“如果可以,我把我的肾给你。”
我愣住了。
我没想到,他会说出这样的话。
我看着他,那张和我有着几分相似的脸上,写满了决绝。
“你疯了?”我妈尖叫起来,“你只有一个肾了,以后怎么办?你还没结婚,还没孩子!”
“妈!”林涛红着眼吼道,“如果不是我,姐会变成这样吗?”
“如果姐没了,我要房子,要媳妇,还有什么用!”
“我欠她的,我要还给她!”
我妈被他吼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能捂着脸,呜呜地哭。
我看着林涛,心里五味杂陈。
亲情,或许就是这么奇怪的东西。
它可以是压榨,是索取。
也可以是,在绝境之中,奋不顾身的给予。
我摇了摇头。
“林涛,你的心意,我领了。”
“但是,我不会用你的肾。”
“你是这个家唯一的希望了。你要好好的。”
“姐……”
“听我的。”我打断他,语气不容置疑。
“我已经做好了所有的安排。”
“我不想,在我走之后,还给你们留下一个烂摊子。”
我站起身,走到窗边,推开了窗户。
清晨的空气,带着泥土的芬芳,涌了进来。
天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
新的一天,要开始了。
而我的人生,却即将落幕。
我在家里待了三天。
这三天,我妈变着花样地给我做好吃的。
那些我小时候最爱吃,长大后却因为贵而舍不得买的东西,堆满了整个桌子。
她不停地往我碗里夹菜,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愧疚和疼惜。
林涛也像是变了一个人。
他不再游手好闲,而是开始帮着家里干活。
他甚至,主动去找了份工作,在镇上的一个工地上搬砖。
他说,他要自己挣钱,给我治病。
他们都在用自己的方式,弥补着对我的亏欠。
可是,太晚了。
一切都太晚了。
第四天,我跟他们说,我要走了。
“去哪里?”我妈紧张地问。
“我想出去走走。”我说,“趁着还走得动,去看看那些我一直想去,却没机会去的地方。”
“我陪你去!”林涛立刻说。
“我也去!”我妈也跟着说。
我摇了摇头。
“我想一个人。”
我的态度很坚决。
他们知道,拗不过我。
临走前,我妈给我收拾了一个大大的行李箱,里面塞满了各种吃的和穿的。
她拉着我的手,千叮咛万嘱咐。
“潇潇,在外面要照顾好自己。”
“钱不够了,就跟家里说。”
“一定要按时去医院,按时吃药。”
“玩累了,就回家。家里,永远是你的家。”
我点点头,眼眶有些湿润。
林涛把我送到村口。
他把一张银行卡塞到我手里。
“姐,这里面是我这几年攒的钱,虽然不多,只有两万块。你拿着,路上用。”
我看着他被晒得黝黑的脸,和手上因为搬砖而磨出的水泡,心里一酸。
我把卡推了回去。
“我不要。你自己留着,以后娶媳妇用。”
“姐!”
“听话。”我摸了摸他的头,就像小时候一样。
“林涛,以后,你就是家里的顶梁柱了。要照顾好爸妈。”
“我知道。”他哽咽着点头。
我转身上了车,没有再回头。
我怕我一回头,就再也走不了了。
我没有告诉他们,我的第一站,是回到那个我逃离的城市。
有些事,还需要一个最后的了结。
我回到那个租住的小单间。
房间里,还保持着我离开时的样子。
只是,蒙上了一层薄薄的灰。
我打开了手机。
几十个未接来电,上百条未读信息。
几乎全部,都来自沈川。
从一开始的命令,质问,到后来的疑惑,甚至,还有一丝不易察失的……慌乱?
“林潇潇,你到底在哪儿?”
“你玩够了没有?回来!”
“你再不出现,我就报警了!”
“潇潇,回个电话好吗?我很担心你。”
最后一条信息,是在昨天晚上发的。
“潇潇,对不起。我不该对你说那些话。只要你回来,什么都好说。我们……重新开始,好吗?”
重新开始?
我看着这四个字,只觉得无比讽刺。
如果,我没有辞职。
如果,我没有失踪。
他会说出这样的话吗?
不会。
他只会心安理得地,娶他的未婚妻,过他的幸福生活。
而我,只是他众多下属中,一个比较得力,比较顺手的而已。
他现在所谓的“担心”和“挽回”,不过是因为,他失去了掌控。
他习惯了我的存在,习惯了我的付出。
一旦我抽身离开,他的生活,他的工作,都乱了套。
他不是爱我。
他只是,不习惯没有我。
我删掉了他所有的联系方式。
然后,给他发了最后一封邮件。
邮件里,没有指责,没有谩骂。
我只是,附上了一份文件。
那是我在职期间,为他处理过的,所有灰色项目的证据。
那些他以为神不知鬼不觉,被我处理得干干净净的“小麻烦”。
包括一些不合规的合同,一些虚假的报账,甚至,一些他和其他合作方之间,见不得光的交易。
我一直以为,这些会是我和他之间,心照不宣的秘密。
是我为他“分忧”的证明。
现在想来,不过是我助纣为虐的罪证。
我在邮件的最后,写道:
“沈总,这些东西,我备份了很多份。分别存放在了不同的地方。”
“我不会用它们来威胁你,也不会把它们公之于众。”
“我只是想告诉你,我林潇潇,不是一个可以任你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傻子。”
“我为你做了很多事,脏的,累的,见不得光的。我从不后悔。”
“因为那时候,我爱你。”
“但现在,我不爱了。”
“我把我为你做的一切,都还给你。”
“从此以后,我们两不相欠。”
“祝你和白小姐,百年好合,永结同心。”
发送完邮件,我格式化了我的电脑和手机。
所有关于他,关于过去的一切,都消失得干干净净。
做完这一切,我感觉整个人都轻松了。
像是卸下了一个背负了五年的沉重枷锁。
我拉着我的行李箱,走出了那个小小的单间。
外面,阳光正好。
我没有去医院。
我去了海边。
那是我一直想去的地方。
我曾经无数次幻想过,和沈川一起,漫步在沙滩上,看潮起潮落,云卷云舒。
现在,只剩下我一个人。
也好。
一个人,更自在。
我脱掉鞋子,赤着脚,踩在柔软的沙滩上。
海风吹起我的长发,带着一丝咸咸的味道。
海浪一遍又一遍地,冲刷着我的脚踝,冰冰凉凉的,很舒服。
我找了一块礁石,坐了下来。
看着远处的海天一色,我的心,前所未有的平静。
我知道,我的时间不多了。
我的身体,一天比一天虚弱。
有时候,我会疼得整夜整夜睡不着。
有时候,我会突然就没了力气,连站都站不稳。
但我没有害怕。
死,对我来说,或许是一种解脱。
我只是,还有一点点遗憾。
我还没有看过雪山。
没有去过草原。
没有在喜欢的人怀里,撒过一次娇。
我拿出手机,打开了一个旅行APP。
我的下一站,是西藏。
我想去看看那里的蓝天白云,和圣洁的雪山。
我想去大昭寺门前,晒晒太阳。
我想去听一听,那里的风,在说些什么。
就在我准备下单机票的时候,一个陌生的号码,打了进来。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熟悉又陌生的声音。
是白芷。
沈川的未婚妻。
“是林潇潇小姐吗?”她的声音,很客气,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意。
我“嗯”了一声。
“我是白芷。”她自报家门。
“我知道。”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
然后,她开口了,单刀直入。
“你发给阿川的邮件,我看到了。”
我的心,咯噔一下。
“你想怎么样?”我问。
她轻笑了一声。
“林小姐,你别紧张。我打电话给你,不是来兴师问罪的。”
“我只是,想跟你谈谈。”
“我们之间,没什么好谈的。”
“是吗?”她的声音里,带上了一丝玩味,“你真的以为,你做的那些事,阿川都不知道吗?”
我愣住了。
“你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你太小看他了,也太高估你自己了。”
白芷的声音,像一条冰冷的毒蛇,缠住了我的心脏。
“你以为你帮他处理了那些‘麻烦’,他就会感激你,对你另眼相看?”
“别傻了,林小姐。在他眼里,你不过是一个,比较好用的工具而已。”
“那些所谓的‘证据’,他早就给自己留好了后路。就算你现在把它们全都捅出去,也伤不到他分毫。”
“他之所以留着你,不过是因为,你听话,好用,还不要名分。”
“一个免费的,能干的,还对他死心塌地的保姆,谁会不喜欢呢?”
她的话,字字诛心。
我握着电话的手,不住地颤抖。
原来,是这样。
原来,我自以为是的付出和牺牲,在他眼里,不过是一个笑话。
我以为我掌握了他的把柄,可以让他有所忌惮。
却没想到,我从头到尾,都是他棋盘上,一颗可以随时被舍弃的棋子。
“那你现在打电话给我,是想炫耀你的胜利吗?”我的声音,冷得像冰。
“不。”白芷说,“我只是想告诉你一个事实。”
“阿川,他从来没有爱过你。”
“以前没有,现在没有,以后,也永远不会有。”
“他之所以在你消失后,那么着急地找你,甚至说出那些挽回的话,不是因为他爱你。”
“而是因为,你手里,有一样东西,对他很重要。”
“什么东西?”我下意识地问。
“一个U盘。”
“那个U盘里,有他导师,也就是我们公司创始人,早年的一些设计手稿。那些手稿,对公司下一个最重要的项目,至关重要。”
“那个U盘,他一直让你保管着。”
“他以为,你辞职,只是闹脾气。没想到,你连那个U盘,也一起带走了。”
我的大脑,“轰”的一声,一片空白。
我想起来了。
确实有这么一个U盘。
那是三年前,沈川交给我的。
他说,这是公司最重要的机密文件,让我一定要贴身保管,绝不能有任何闪失。
我一直把它,和我自己的银行卡,身份证,放在一起。
我以为,这是他对我的信任。
却没想到……
这才是他,真正看重的东西。
我,和那些手稿比起来,一文不值。
“所以,他不是在找我。”
“他是在找那个U盘。”
我的声音,轻得像一阵风。
“可以这么说。”白芷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残忍的笑意。
“林小姐,现在,你还要觉得,他是爱你的吗?”
我没有回答。
我只是,觉得很想笑。
笑我自己的天真。
笑我自己的愚蠢。
我爱了五年的男人。
我为他付出了一切的男人。
到头来,我在他心里的分量,还不如一个U盘。
“U盘在哪里?”白芷问。
“我扔了。”我说。
“什么?”白芷的声音,瞬间变了调。
“我说,我扔了。”我重复了一遍,语气平静。
“连同我对他的所有感情,一起,扔进了垃圾桶。”
“林潇潇!你敢!”电话那头,传来沈川暴怒的声音。
他抢过了白芷的电话。
“你把U盘扔哪儿了?我命令你,现在,立刻,马上去给我找回来!”
他的声音,还是那么霸道,那么理所当然。
我笑了。
笑出了眼泪。
“沈川。”
我轻轻地叫着他的名字。
“你输了。”
“你失去了那个,这个世界上,最爱你的人。”
“你失去了那个,可以为你豁出性命的人。”
“而这一切,都是你自找的。”
“你永远,都找不到那个U盘了。”
“就像,你永远,都再也见不到我一样。”
说完,我挂掉了电话。
然后,我把他的号码,和白芷的号码,一起拉黑。
我站起身,看着眼前一望无际的大海。
海浪拍打着礁石,发出巨大的声响。
像是,在为我奏响一曲最后的挽歌。
我从贴身的口袋里,拿出了那个U盘。
银色的,小小的,在阳光下,闪着冰冷的光。
我举起手,用尽全身的力气,把它扔向了大海。
U盘在空中,划出了一道小小的抛物线。
然后,“噗通”一声,消失在了蔚蓝的海水里。
再见了,沈川。
再见了,我那卑微又可笑的五年。
我转身,迎着阳光,一步一步,走回了沙滩。
我的手机,又一次响了起来。
是一个陌生的,本地的号码。
我划开了接听键。
电话那头,是一个焦急的男声。
“喂?是林潇潇小姐吗?”
“我是。”
“我是市中心医院的,你父亲林建国,刚刚在透析的时候,突然心脏骤停,现在正在抢救……”
后面的话,我一个字也听不清了。
我的世界,天旋地转。
我再也回不来了。
我以为,这是我对沈川说的。
却没想到,一语成谶。
我也,再也回不去了。
回到那个,有父亲,有母亲,有弟弟的,家了。
沈川,你不知道。
你失去的,不仅仅是一个U盘,一个爱你的女人。
你毁掉的,是我的全世界。
而你,永远,都不会知道。
这,或许才是我对他,最残忍,也最温柔的,报复。
来源:舒书一点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