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我刚入宫,就被贵妃打入冷宫了,下

B站影视 日本电影 2025-10-09 08:42 1

摘要:经此一事,后宫众人见识了我的手段和陛下明显的偏袒,再想动我和我身边的人,就得掂量掂量了。我在宫中的立威之战,初战告捷。

最终,那名指认的小宫女和掌事太监因诬陷被拖下去重责,柳贵妃因“御下不严”被禁足半月。小栗子被当场释放。

萧绝走到我面前,深深看了我一眼:“受委屈了。”

我摇摇头:“谢陛下还臣妾宫人清白。”

经此一事,后宫众人见识了我的手段和陛下明显的偏袒,再想动我和我身边的人,就得掂量掂量了。我在宫中的立威之战,初战告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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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朝的舆论压力,因萧绝的强硬态度和我后续提出的几个切实可行、能为国库节省大量开支的方案(如优化漕运路线、改良官制纺织机具等)而稍稍平息。毕竟,能带来实际利益的“干政”,反对的声音总会小一些。

我的精力更多地投入到了“飞桥”引水工程的模型试验上。

在锦华宫后院,我划出了一块区域,用泥土堆砌出峡谷模型,用竹木、胶泥等物,开始尝试搭建缩小比例的拱形水桥。这并非易事,涉及结构力学、材料承重等多个难题。失败了一次又一次。

萧绝有时会悄悄过来,不让人通报,就站在廊下看着我和小栗子、春桃忙得灰头土脸。他从不指手画脚,只是默默看着,偶尔在我遇到瓶颈时,会提出一些从军事工程角度出发的、颇具启发性的建议。

“此处受力是否过于集中?若如军中架设浮桥般,增加斜向支撑呢?”

“此胶泥遇水易融,可否尝试掺入糯米汁或桐油?”

他的思路往往能给我带来新的灵感。我们在一起,更像是一对攻克技术难关的伙伴。

经过无数次尝试和改进,终于,一座小巧但结构稳固的竹木拱桥模型,成功架设在“峡谷”之上,引“水”(用细沙模拟)而过,畅通无阻!

“成功了!”春桃和小栗子欢呼起来。

我抹了把额头的汗,脸上露出了由衷的笑容。一转头,却发现萧绝不知何时已站在身后,正目光灼灼地看着我,不,是看着那座成功的模型,眼中充满了惊叹与……一种难以言喻的骄傲。

“朕就知道,你能做到。”他走上前,仔细端详着那小小的飞桥,伸出手指轻轻触碰,仿佛在触摸一个奇迹。

他转头看我,阳光透过葡萄藤架洒落在他身上,柔和了他冷硬的轮廓。“落雪,”他第一次在私人场合唤我的名字,声音低沉而清晰,“待洛河上游大坝建成,飞桥凌空之日,朕要你,站在朕的身边,一同见证。”

这不是命令,更像是一种承诺,一种认可。认可我的才华,认可我的价值,也认可了我在他身边的位置。

我的心,在这一刻,不受控制地剧烈跳动起来。

我知道,不仅仅是基建的蓝图在展开,我们之间情感的蓝图,也正在清晰地勾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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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书府的家书再次送达,这次的措辞更为急切,甚至带上了几分威胁的意味。嫡母王氏在信中“提醒”我,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若我在宫中一味“特立独行”而不知帮扶家族,只怕日后在宫中“孤立无援”时,娘家也难以施以援手。信末,更是明确提出了父亲苏明希望在吏部考评中得个“优等”,以及兄长苏云鹏谋求外放肥缺的请托。

我看着信纸,唇角勾起一抹冷笑。他们终究是坐不住了,想将我当成攀附的阶梯。将信纸在烛火上点燃,看着它化为灰烬。想拿捏我?只怕他们还没这个本事。

不过,家族的动向也提醒了我。我不能永远只依靠萧绝的信任和庇护,必须建立自己的信息网络和势力基础。锦华宫如今已非冷宫,但还不够。

我召来了小栗子。经过上次被诬陷一事,他对我更是死心塌地,机灵劲也用在正途上。

“小栗子,你在宫中时日不短,可知有哪些不得志,但为人机敏、消息灵通,又尚未被各宫势力完全笼络的内侍或宫女?”

小栗子眼睛一亮,低声道:“主子,您算是问对人了!还真有几个……比如负责浆洗房的张嬷嬷,她侄儿在宫外做些小生意,消息灵通;还有藏书楼负责打扫的小路子,别看职位低,常能听到些学士大人们的议论;还有……”

我仔细听着,心中渐渐有了盘算。用人之道,在于恩威并施,投其所好。我让春桃从萧绝赏赐的银两中支取一部分,又拿出一些我设计的、便于生活的小物件图样。

“想办法,不着痕迹地接触他们,给予一些力所能及的帮助,或是银钱,或是解决他们的一些小麻烦,或是这些能让他们省些力气的图样。不必急于让他们做什么,只需让他们记下这份情,在必要时,能提供一些真实的消息即可。”

小栗子心领神会:“奴才明白,主子放心,一定办得稳妥。”

这张情报网需要时间慢慢织就,不急在一时。

与此同时,对于尚书府的“要求”,我并未直接拒绝,也未答应。只是在一封回给姨娘报平安的、看似寻常的家书中,隐晦地提了一句“陛下近日忙于漕运改制与洛河工程,最厌烦臣工为一己之私钻营,父亲为官清正,想必自有分寸”,并随信附上了一对陛下赏赐的、并不算特别出挑的玉镯给王氏,以示“孝敬”与并未完全断绝往来。

此举意在敲打苏明,让他掂量一下为家族私利触怒皇帝的风险,同时又不至于彻底撕破脸。王氏收到玉镯,虽不满我未应承所求,但见我仍愿维系表面关系,且话语中暗含警示,暂时也不敢逼得太甚。

家族的博弈,初现端倪,而我,已开始布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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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绝面临的困境比我想象的更为具体。这日,他带着几分疲惫来到锦华宫,挥退左右,直接摊开一份奏报。

“漕运总督上书,称今年漕粮北运,因河道淤塞、漕船老旧,损耗较往年又增一成,请求增拨银两修缮河道、更换漕船。”他揉了揉眉心,“国库虽经整顿,略有盈余,但洛河工程已是巨大开销,各处都要钱,朕哪里还能挤出这许多银子来填漕运这个无底洞!”

我为他斟了杯热茶,看向那份奏报。漕运,古代王朝的经济命脉,却也积弊已久。

“陛下,增拨银两或许能解一时之急,但若不革除积弊,明年、后年,他们依旧会以此为由请求拨款,如同抱薪救火。”我沉吟道,“或许,我们可以换个思路。”

“哦?说说看。”萧绝看向我,眼中带着期待。

“首先,漕运损耗,真的全是河道和漕船的问题吗?”我点出关键,“臣妾听闻,漕运沿线,大小官吏层层盘剥,‘漂没’、‘火耗’名目繁多,真正用于漕运本身的,恐怕十不足五。此为其一,吏治之弊。”

萧绝眼神一凝,点了点头。他显然也深知此节。

“其二,技术之弊。”我继续道,“漕船设计是否合理?载重与速度可否优化?河道维护之法是否高效?是否可借鉴民间商船的一些优点?甚至,能否在关键河段,尝试修筑‘闸坝’,分段抬升水位,既利于行船,又能兼收灌溉之利?”我提到了简易船闸的概念。

“其三,制度之弊。”我抛出最关键的一点,“朝廷为何一定要大包大揽,承担所有漕运成本与风险?为何不能引入……民间力量?”

“民间力量?”萧绝挑眉。

“正是。例如,可将部分非核心河段的运输,招标给有实力的商队承运,朝廷只需制定标准、验收成果并支付费用。商队为了利润,自会想办法降低损耗、提高效率。甚至,可以鼓励商人出资参与漕船改造和河道维护,允许他们在一定年限内分享漕运带来的部分商业利益。此谓‘官督商办’或‘公私合营’。”

我将现代项目管理中的外包和PPP(公私合作伙伴关系)模式,用这个时代能理解的语言阐述出来。

萧绝听得目光越来越亮,他站起身,在殿内踱步,显然在飞速思考着这些前所未闻的设想。

“官督商办……引入商贾……”他喃喃自语,随即猛地停下脚步,目光如炬地看向我,“此法虽前所未有,却直指要害!若能成,不仅可减轻朝廷负担,更能激发活力,打破漕运衙门的利益藩篱!落雪,你可知你此举,或将动摇无数人的饭碗?”

“臣妾只知道,陛下的饭碗,是天下百姓的温饱,是国库的充盈。”我坦然迎上他的目光,“若旧制已成了蛀虫滋生的温床,动摇又如何?”

萧绝深深地看着我,眼中充满了激赏,甚至是一丝狂热。他走到我面前,握住我的手,他的手心温热而有力。

“好!朕便与你,一同动了这积年的痼疾!”他语气坚定,“你立刻将方才所言,整理成详尽的条陈,朕要亲自推动此事!”

我知道,这又将是一场硬仗。但看着萧绝充满斗志的眼神,我心中也涌起万丈豪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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漕运新策的条陈呈上后,如同在滚沸的油锅里滴入了冷水,引起了轩然大波。反对之声甚嚣尘上,尤其来自主管漕运的户部、工部相关官员以及依附漕运利益链条的众多官吏。奏折如雪片般飞向御案,痛斥新策“与民争利”、“败坏纲常”、“动摇国本”。

萧绝展现了其“暴君”果决的一面,他将所有反对奏折留中不发,同时提拔了几位锐意改革的年轻官员,成立了一个临时的“漕运改制督办司”,直接对皇帝负责,开始强力推进新策的试点。

压力自然也传导到了我这里。宫内流言蜚语更多,甚至有一些低阶妃嫔联合起来,试图在请安时给我难堪,都被我不软不硬地顶了回去。有萧绝的明确态度和之前的立威,她们也不敢太过分。

这晚,萧绝来到锦华宫时,眉宇间带着明显的疲惫,但眼神依旧锐利。他挥退宫人,很自然地坐在我常坐的那张躺椅上,揉了揉太阳穴。

“今日又在朝堂上吵了一天。”他闭着眼,声音有些沙哑。

我默默递上一杯刚沏好的、有安神效果的菊花枸杞茶。

他接过,喝了一口,微微一愣,看向杯中的花果:“这是……”

“臣妾见陛下近日操劳,便让春桃找了些菊花枸杞,有清肝明目、缓解疲劳之效。”我轻声道。

萧绝看着我,眼神复杂,半晌,才低声道:“落雪,也只有在你这里,朕才能得片刻安宁。”

他没有称“朕”,而是用了“我”的语气。这一刻,他仿佛卸下了帝王的甲胄,只是一个疲惫的男人。

殿内烛火摇曳,气氛静谧而温馨。我们都没有再谈论朝政,只是静静地坐着,他偶尔问起我菜园子的收成,或是玉佩研究的进展。

“那玉佩上的地图,臣妾大致比对过舆图,标记之处似乎在南境云雾山一带,那里山高林密,人烟稀少。”我说道。

“云雾山?”萧绝若有所思,“那里早年似乎确有矿脉传闻,但开采艰难,后来便废弃了。待漕运之事稍有眉目,朕派人去仔细探查一番。”

时间悄然流逝。他该离开了。起身时,他站在我面前,低头凝视着我,目光深邃如海。

“落雪,”他唤我,声音低沉而认真,“可知朕为何力排众议,也要推行你的种种新政?”

我抬头望入他眼中,心跳莫名加速。

“因为……它们于国有利?”

他缓缓摇头,伸手,轻轻拂开我额前一缕碎发,指尖温热。“因为它们是你提出的。”他的话语清晰而坚定,“朕信你。信你的才智,更信你的心。朕知道,你所做的一切,不是为了权势,不是为了家族,而是为了这片江山,为了朕能轻松一些,也是为了……我们曾讨论过的那个海晏河清的天下。”

我的心猛地一颤,一股暖流夹杂着酸涩涌上眼眶。他懂我。他看到了我隐藏在实用主义下的理想主义内核。

“朕的身边,需要你。”他最后说道,语气是不容置疑的肯定,“不是作为妃嫔,而是作为……苏落雪。”

他离开了,留下我独自站在殿中,心潮澎湃。他这番话,无异于最动人的告白。它超越了男女之情,是一种灵魂层面的认可与需要。

我知道,我的心,在不知不觉中,已经彻底偏向了这个男人。不是因为他帝王的身份,而是因为他懂我、信我、与我志同道合。

前路依旧艰难,但这一次,我的心找到了方向。

漕运新策在萧绝的强力推动和我的暗中协助下,于江南一段河道开始了试点。初期虽阻力重重,但在严查贪腐、明确章程、并让参与商人看到切实利益后,效率提升、损耗降低的效果初步显现,反对的声音这才稍稍减弱。

借此间隙,我对玉佩地图的研究也有了突破性进展。通过更精细的拓印和比对大量地方志、矿脉图(得益于我现在能调阅更多藏书),我基本可以确定,玉佩所指引的地点,位于南境云雾山深处一个名为“墨玉谷”的地方。记载显示,前朝曾在那里开采过一种质地特殊的黑色石材,异常坚硬,但后因开采难度过大和王朝更迭而废弃。

一种特殊的黑色石材?我心中一动,联想到水泥的主要原料之一——石灰石,以及可能伴生的其他矿产。难道这墨玉谷的矿产,与“营造”有关?甚至可能对未来的基建大业有所帮助?

我将这个发现和推测告知了萧绝。他对此极为重视。

“南境……”萧绝看着我绘制的简易地图,目光锐利,“那里不仅是烟瘴之地,近年来也不太安宁。镇南王年迈,其世子……似乎有些不安分。”他沉吟片刻,“若真如你所推测,此矿于国有利,必须掌握在朝廷手中。但现在大张旗鼓派人去探查,恐打草惊蛇。”

“陛下,或许可以明修栈道,暗度陈仓。”我提议道,“可借巡查边防、体察民情之名,派遣一支精干队伍前往南境。明面上处理政务,暗地里派人潜入墨玉谷探查究竟。”

萧绝赞许地看了我一眼:“与朕想到一处了。此事需绝对可靠之人。”他思索着人选,最终定下了以严谨刚正著称的御史中丞李文渊为钦差,另派一队皇城司的精锐高手暗中随行。

就在我们筹划南境之事时,后宫再起波澜,而这一次,牵扯更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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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日清晨,皇后突然召集所有妃嫔于凤仪宫,称宫中有人行巫蛊厌胜之术,诅咒陛下,证据确凿。

凤仪宫内气氛肃杀。皇后端坐上位,面色沉痛,旁边站着神色冷厉的柳贵妃(禁足期满后,她似乎沉寂了一段时间,如今看来是憋了大招)。地上跪着一个瑟瑟发抖的小宫女,是负责打扫御花园偏僻角落的粗使宫女。

“说!把你之前招认的,再当着各位主子的面说一遍!”柳贵妃厉声喝道。

那小宫女磕头如捣蒜,颤声道:“奴婢……奴婢前几日夜裡起夜,看见……看见锦华宫的春桃姐姐,在……在西北角的杏花树下埋东西!奴婢当时害怕,没敢声张,后来……后来听说宫里出了巫蛊之事,越想越怕,才敢禀报皇后娘娘!”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在我和站在我身后的春桃身上。春桃脸色煞白,脱口而出:“你胡说!我根本没有!”

“有没有,一挖便知!”柳贵妃冷笑一声,下令道,“去!给本宫挖开那杏花树下!”

我的心沉了下去。这是精心设计的局!目标明确,直指我和我身边最得力的人。巫蛊之术,在古代是足以抄家灭族的大罪!

很快,内侍果然从所指的杏花树下挖出了一个桐木人偶,上面扎满银针,心口处贴着明黄色的布条,用朱砂写着陛下的名讳和生辰八字!

“人赃并获!”柳贵妃拿起那个人偶,呈给皇后,又转向我,眼中满是恶毒的快意,“苏采女!你还有何话说?竟敢用如此恶毒之术诅咒陛下!其心可诛!”

皇后看着那人偶,脸色也十分难看:“苏氏,你作何解释?”

春桃已经吓得跪倒在地,泣不成声:“没有……奴婢没有……主子,奴婢没有啊!”

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愤怒和惊慌解决不了问题。我知道这是陷害,但证据确凿,人证(虽然是伪证)物证俱在,情况对我极其不利。

我深吸一口气,上前一步,并未看那人偶,而是直视皇后:“皇后娘娘明鉴,臣妾入宫以来,承蒙陛下不弃,略有微功,陛下待臣妾亦不满。臣妾有何理由,要行此大逆不道之事,自毁长城?此举于臣妾,有百害而无一利,合乎情理否?”

皇后微微一怔。

柳贵妃立刻抢白:“谁知道你包藏何等祸心!或许正是因陛下近来冷落于你,你便怀恨在心!”

“贵妃娘娘此言差矣。”我转向她,语气平静却带着锋芒,“陛下近日虽少来后宫,但与臣妾商讨国事并未间断,何来冷落之说?倒是娘娘,似乎对陛下行踪格外关切。”

柳贵妃被我一噎,脸色涨红。

我不再理会她,再次对皇后道:“娘娘,仅凭一粗使宫女片面之词,和一不知何时埋下的人偶,便断定是臣妾所为,未免武断。此人偶从埋下到挖出,期间经过多少人手、多少时辰,皆可查证。布料、朱砂、针线、桐木来源,宫内皆有记录可查。若有人蓄意陷害,必会留下蛛丝马迹。请娘娘给臣妾时间,也请彻查此物来源及经手之人!”

我必须争取时间,并引导调查方向。同时,我暗中给身后一个机灵的小太监使了个眼色,他是在我情报网初建时,小栗子发展的一个眼线,希望能将消息尽快传给萧绝。

皇后显然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巫蛊案搅得心烦意乱,见我言之有理,且态度镇定,不似作伪,便沉吟道:“你说得也有理。此事关系重大,需得慎重。在查明之前,苏采女及其宫人春桃,暂禁足于锦华宫,不得出入!”

虽然没有立刻定罪,但禁足已是极大的危机。若不能尽快洗刷冤屈,等待我和春桃的,将是万劫不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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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锦华宫,宫门被从外面看守起来。春桃依旧惊魂未定,哭泣不止。小栗子也急得团团转。

“主子,现在该怎么办?他们明显是栽赃陷害!”

“我知道。”我坐在桌前,努力平复心绪,大脑飞速运转。“陷害之人计划周密,人证物证都准备好了。直接翻案很难,我们必须找到他们的破绽。”

我仔细回想每一个细节。那个指认的粗使宫女,她为何恰好在那时起夜?又恰好看到春桃?人偶的布料、朱砂……宫中对这些敏感物品的管理应该很严格。

“小栗子,你之前发展的那个在浆洗房的张嬷嬷,可能接触到各宫衣物布料?”

“能!浆洗房负责清洗低阶宫人的衣物,有时也会接收一些淘汰的旧布料。”

“好!你想办法,哪怕冒险也要联系她,查一查最近有没有哪个宫,莫名其妙少了类似明黄色的布料,或者有无异常。”我吩咐道,又看向春桃,“春桃,你也仔细想想,最近有没有得罪过什么人,或者见过什么可疑的人在锦华宫附近徘徊?”

我们分头行动,利用一切可能利用的渠道。同时,我也在赌,赌萧绝得到消息后,不会坐视不理。

果然,傍晚时分,高德忠亲自来了,身后还跟着两个陌生面孔的嬷嬷。

“苏采女,陛下有旨,此案由皇城司接手密查。这两位嬷嬷是皇城司的能手,特来询问春桃姑娘一些细节,并查验那人偶。”高德忠低声道,“陛下让老臣转告您,‘清者自清’。”

我心中一定。萧绝出手了!而且动用了直接听命于他的皇城司,这意味着他根本不相信我会行巫蛊之事,也绕开了可能被收买的后宫稽查人员。

两位嬷嬷手段老练,仔细询问了春桃那几日的行踪、接触过的人,又反复查验了那个人偶,甚至刮下了一点朱砂和布料边缘的纤维样本。

皇城司的效率极高。不过一夜,第二天清晨,高德忠再次到来,面带笑容。

“苏采女,冤屈已雪!经皇城司查明,那指认的粗使宫女,其家人被柳贵妃娘家控制,被迫作伪证。那人偶所用明黄布料,乃去年赏赐给钟粹宫,柳贵妃用以制作里衣的边角料,有存档可查。朱砂亦来自钟粹宫小库房,有守库太监暗中记录,证实前几日柳贵妃身边的大宫女曾以‘画花样’为名取走少许。”

证据链清晰无比,直指柳贵妃!

“陛下闻奏,勃然大怒。现已下旨,柳贵妃褫夺封号,降为嫔,迁居北三所静思己过,无诏不得出。其身边参与此事之宫人,一律杖毙。那个作伪证的粗使宫女,亦按律处置。苏采女与春桃姑娘受委屈了,禁足令即刻解除,陛下另有赏赐压惊。”

真相大白!我松了口气,春桃更是喜极而泣。

这一次,我凭借自己的冷静分析和争取到的调查方向,加上萧绝毫无保留的信任和皇城司的强大能力,成功粉碎了这场致命的阴谋。柳贵妃(现在是柳嫔)一党,元气大伤。

经此一役,我在后宫的地位更加稳固,再无人敢轻易构陷。而萧绝在危难时刻的信任与支持,也让我们的心靠得更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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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蛊风波平息后不久,前往南境的钦差李文渊,通过皇城司的密道,送回了第一份密报。

密报内容让萧绝和我都大为震惊。

李文渊在明面上巡查边防、整顿吏治的同时,派出的精锐小队果然在云雾山墨玉谷找到了废弃的矿坑。但更重要的是,他们发现那里并非完全废弃!有不明身份的私人武装在秘密开采一种黑色的、质地异常坚硬的石材,并似乎在尝试冶炼什么。矿坑守卫森严,且开采手法专业,绝非普通山匪或当地土司所能为。

密报中还附上了一小块那种黑色石材的样本。

我看着那块乌黑发亮、入手沉甸甸的石头,用手指敲击,声音清脆。这质地……我心中涌起一个大胆的猜测。

“陛下,此石坚硬异常,若经特殊处理,或许……可用于筑路、修桥,甚至……建造更坚固的城防。”我提出了可能性。这或许是一种天然的高品质石材,甚至可能含有特殊的矿物成分。

萧绝眼神锐利如鹰。“私人武装,秘密开采……看来朕的这位堂兄,镇南王世子,所图不小啊。”他语气冰冷,“他暗中积蓄力量,开采这等战略之物,是想用来做什么?”

南境的局势,因这玉佩指引的矿藏,陡然变得复杂和紧张起来。

“李文渊还在密报中说,镇南王似乎已被世子架空,卧病在床,王府事务皆由世子把持。”萧绝沉吟道,“看来,南境之行,不能再仅仅是探查了。”

他看向我,目光深沉:“落雪,你提供的线索,至关重要。这墨玉谷,必须掌握在朝廷手中。”

新的挑战已经出现。朝堂后宫的斗争暂告一段落,但关乎边疆稳定和帝国资源的更大博弈,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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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玉谷的发现让南境的局势变得扑朔迷离。镇南王世子萧景琰,这位名义上的皇室宗亲,暗地里竟拥有私人武装并开采疑似战略物资的矿产,其野心昭然若揭。

“陛下,镇南王府盘踞南境百年,根深蒂固。若贸然派大军前往,恐逼其狗急跳墙,引发边患。”我在御书房内,对着南境舆图分析道,“况且,我们尚不清楚世子究竟将矿产用于何处,是否已锻造兵器甲胄?”

萧绝负手而立,眼神冷峻:“朕这位堂兄,自幼便心高气傲,先帝在时就不甚安分。如今看来,是以为朕年轻,镇不住这万里江山了。”他指尖敲在舆图上墨玉谷的位置,“硬攻是为下策,需得智取。”

“李文渊还在南境,可令其继续明察暗访,搜集世子不臣之证据。同时,是否可派一能言善辩、且身份足够高之人,以探病老镇南王为由,亲赴南境,一则示朝廷关怀,稳定人心,二则近距离观察王府动向,三则……或可尝试接触那些被秘密征用的工匠,获取更多情报?”我提议道。

萧绝眼中精光一闪:“人选呢?”

“臣妾听闻,康郡王萧景睿(假设一位宗室贤王)素来忠直,且与老镇南王有旧,由他前往,名正言顺。”

萧绝沉思片刻,点了点头:“景睿叔父确是合适人选。朕即刻下旨,命康郡王为钦差,代朕巡视南境,探望镇南王。”他顿了顿,看向我,“至于墨玉谷的矿产用途,落雪,你可能根据那样本,推断出一二?”

我拿起那块黑色石材样本,仔细端详:“陛下,此石坚硬远超寻常,若仅用于建筑,未免大材小用。臣妾怀疑,他们可能在尝试冶炼一种……特殊的金属,或者将其与其他矿物混合,制造更坚韧的兵器或甲片。具体还需更多信息。”

南境的暗流,需要更谨慎的手段去应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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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我们密切关注南境动向时,我主导的另一项工作取得了重大进展——水泥的雏形“胶泥”试验成功了!

基于对石灰石特性的了解和对建筑材料的不懈探索,我指挥工匠反复试验,最终找到了合适的石灰石、粘土、铁矿粉的配比,经过煅烧、研磨,得到了一种遇水后能缓慢硬化,并且硬化后具有一定强度的粉末状材料。虽然远不及现代水泥的强度,但在这个时代,已是革命性的突破!

我立刻在锦华宫后院进行了小规模应用试验。用这种“胶泥”混合砂石砌筑了一小段矮墙,数日后,墙体坚固异常,远超传统的三合土。

萧绝闻讯赶来,亲眼见证了这“胶泥”的神奇。他用力推了推那堵矮墙,纹丝不动。

“此物……若用于筑城、修路、建坝,将何等坚固耐用!”萧绝难掩激动之色,“落雪,你又一次让朕惊喜!”

“陛下,此物臣妾暂命名为‘胶泥’。其强度、硬化速度尚有提升空间,量产亦需解决煅烧窑炉和研磨工艺问题。但方向已然明确。”我汇报着,心中同样充满成就感。这是真正能改变这个时代基建面貌的技术。

“朕会命工部全力配合你,要人给人,要物给物!”萧绝当即下令,“先在京郊筹建一处胶泥作坊,尽快摸索出量产之法!”

胶泥的成功,不仅意味着基建水平的飞跃,更在无形中增加了我应对未来可能发生的南境冲突的底气——我们有能力建造更坚固的防御工事和更便捷的补给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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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郡王萧景睿抵达南境后,受到了镇南王世子萧景琰“热情”的接待。王府夜宴,歌舞升平,但暗藏机锋。

萧景琰年约三十,面容俊朗,但眉宇间带着一股挥之不去的阴鸷与野心。他言辞恭敬,却处处试探朝廷动向,尤其是对墨玉谷的态度。

“皇叔(指康郡王)远道而来,辛苦了。父王病体沉疴,无法亲自接待,还望皇叔恕罪。”萧景琰举杯道,“南境偏远,比不得京城繁华,唯有这山野粗犷之风,还请皇叔勿要见怪。”

康郡王不动声色:“世子客气了。陛下听闻王兄病重,甚是挂念,特命本王前来探望。见南境在世子治理下,百姓安乐,本王也就放心了。只是……”他话锋一转,“近来听闻云雾山一带似有匪患,不知世子可曾听闻?”

萧景琰眼底闪过一丝警惕,面上却笑道:“不过是一些不成气候的山民作乱,已被王府卫队清剿,不敢劳皇叔和陛下挂心。”

宴席间,康郡王留意到,王府所用的部分器皿,质地异常坚硬,颜色暗沉,与李文渊密报中描述的黑色石材颇为相似。他借更衣之机,由王府一名眼神闪烁、似有隐忧的老仆引路,那老仆趁无人注意,迅速塞给他一小卷羊皮纸。

回到驿馆,康郡王展开羊皮纸,上面是简陋的地图和一些潦草的字迹,指向墨玉谷内一处隐蔽的冶炼工坊,并提到工匠中多有被胁迫者。

消息通过密道火速传回京城。萧绝与我看着密报,心情沉重。萧景琰不仅私采矿产,更已建立了秘密的冶炼基地,其反意,几乎已是板上钉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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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景琰已然警觉,康郡王不宜久留,需尽快返京。”萧绝决断道,“但其反迹未露,若朝廷率先发难,恐失道义,予人口实。”

“陛下,或许我们可以……将计就计。”我思索着道,“萧景琰既然想隐瞒墨玉谷的真相,我们便帮他‘瞒’。可让康郡王返京时,刻意在公开场合盛赞世子治理南境有功,边境安宁,并奏请陛下予以嘉奖。同时,暗中调遣精锐边军,以演练或换防为名,向南境方向秘密集结。”

“明修褒奖之辞,暗蓄雷霆之力?”萧绝立刻明白了我的意图,“此计甚妙!既可麻痹萧景琰,又能为后续行动做好准备。只是,一旦动兵,粮草辎重,道路通畅至关重要。”

“这正是‘胶泥’大显身手之时。”我接话道,“可立即在京畿要道,择其关键路段,试用胶泥加速修缮,检验其大规模应用的效果,同时也为可能的军事行动预做运输准备。”

一项围绕南境的宏大计划,在低调而高效地部署着。褒奖世子、边军秘密调动、加速道路建设……多管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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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事情的发展超出了我们的预期。萧景琰比我们想象的更为狡猾和果决。

他或许是从康郡王过于“完美”的褒奖中嗅到了危险,或许是通过其在京中的眼线察觉了边军的异动。在康郡王离开南境不久,南境便传来惊天消息:

老镇南王“病逝”!世子萧景琰对外宣称悲痛欲绝,但同时以“防止边境动荡”为由,全面接管南境军政大权,封锁通往内地的几处关键隘口,并驱逐了朝廷委派的部分官员!

紧接着,边境哨所传来急报,发现小股南境军队伪装成匪徒,频繁越境挑衅,试探朝廷反应。

萧景琰,反了!虽然他还未公然打出旗号,但这一系列举动,已是撕破了脸皮。

朝堂之上,主战之声高涨。萧绝力排众议,决定不再隐忍。

“萧景琰弑父篡权(虽无证据,但时机太过巧合),封锁关隘,驱逐朝廷命官,其心可诛!朕决意,发兵南境,平定叛乱!”萧绝的声音在金銮殿上回荡,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命镇西将军赵牧为主帅,率五万精锐,即日开拔!”

战争的阴云,骤然笼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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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帅人选已定,大军即将开拔。但就在这时,萧绝做出了一个令满朝文武震惊的决定。

“朕,要御驾亲征。”

此言一出,举朝哗然。大臣们纷纷劝阻,无非是“陛下万金之躯,不宜涉险”、“京师重地,需陛下坐镇”等等。

我知道,萧绝此举,一是为了迅速稳定南境局势,震慑宵小;二来,也是对萧景琰这个皇室叛逆的重视,必须亲自将其拿下,以正视听。

退朝后,他来到锦华宫。

“落雪,朝堂上的话,你都听说了?”他看着我,目光深沉。

我点了点头:“陛下决心已定?”

“是。”他语气坚定,“南境之事,关乎国本,朕必须去。而且……墨玉谷的秘密,朕也想亲自揭开。”

我沉默片刻,抬起头,直视他的眼睛:“臣妾明白。请陛下准许臣妾,随军同行。”

萧绝一愣,断然拒绝:“不可!军中艰苦,且刀剑无眼……”

“陛下!”我打断他,语气同样坚定,“臣妾并非要上阵杀敌。但胶泥的应用、道路的抢修、乃至可能用上的其他工程技巧,没有人比臣妾更熟悉。臣妾随行,或能在关键时刻,为大军提供助力。更何况……”我顿了顿,“陛下在哪里,臣妾便在哪里。无论是这深宫,还是边关沙场。”

我的话语清晰而决绝,带着不容动摇的意志。

萧绝凝视着我,眼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有担忧,有动容,更有深深的欣赏与……爱意。他深知我的能力,也明白我的心意。

良久,他深吸一口气,终于缓缓点头:“好!朕准了!但你必须答应朕,时刻待在安全之地,不得轻易涉险。”

“臣妾遵旨。”

就这样,平定南境叛乱的征程上,多了一位身份特殊的随行人员——采女苏落雪。

御驾亲征的决定震动朝野。萧绝以雷霆手段迅速安排好京中事务,任命心腹重臣监国,皇后辅政(限于后宫事务),随即率五万精锐并大批粮草辎重,挥师南下。

我褪去宫装,换上一身利落的骑射服,外罩轻甲,以“工事参谋”的身份随行在中军。起初,军中将领对我这个女子随行颇多微词,但萧绝态度强硬,加之我出示的“胶泥”样品和初步的道路优化方案确实令人侧目,非议才渐渐平息。

大军行进,我并未安坐车驾,而是时常与工兵将领一同勘察沿途路况,指挥兵士利用随军携带的部分“胶泥”紧急加固桥梁、填平坑洼。得益于前期的道路修缮准备和我的现场指导,大军行进速度比预期快了许多。

萧绝将我的努力看在眼里,夜间扎营议事后,他会屏退左右,亲自为我揉捏酸痛的肩膀。

“辛苦你了。”他声音低沉,带着不易察觉的心疼。

“与陛下和将士们相比,不算什么。”我靠在他身上,感受着难得的安宁,“只望能快些抵达,少些伤亡。”

我们离南境越来越近,边境传来的消息也越发紧张。萧景琰利用地利,坚壁清野,扼守险要关隘,摆出了持久战的架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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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军抵达南境前线,与主帅赵牧汇合。面对叛军据守的、号称“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落霞关,强攻必然损失惨重。

军中议事,气氛凝重。

我仔细研究了落霞关的地形图和前线送回的情报,发现关隘侧翼有一处近乎垂直的悬崖,名为“鹰愁涧”,叛军布防相对薄弱,认为无人能从此处攀爬。

“陛下,赵将军,或可从此处着手。”我指着鹰愁涧,“臣妾观察过,崖壁虽陡,但岩石结构并非不可攀援。我可设计一批特制的攀岩钩爪与绳索,挑选精锐死士,趁夜由此奇袭,打开缺口。”

有将领质疑:“苏……参谋,此举太过行险,若被发觉,奇袭队伍将全军覆没。”

“所以需要佯攻配合。”我看向沙盘,“可在正面大张旗鼓,做出强攻态势,吸引叛军主力。同时,派小股部队绕至关后骚扰其粮道,使其首尾难顾。鹰愁涧奇袭,方有成功之机。”

我的计划大胆而周密,萧绝与赵牧权衡再三,决定采纳。

我亲自督造钩爪绳索,并讲解了使用技巧和攀援要点。当夜,数百精锐在佯攻的震天喊杀声中,如壁虎般悄无声息地攀上鹰愁涧,成功突入关内,制造混乱。正面大军趁机猛攻,一举拿下了落霞关!

此战,我的“奇技”立下首功,军中那些质疑的目光彻底变成了敬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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攻下落霞关,叛军士气大挫,节节败退。我们一路推进,目标直指叛军老巢——镇南王府及墨玉谷。

根据康郡王之前获得的情报和后续侦查,我们已知墨玉谷内不仅有秘密冶炼工坊,萧景琰更将那里作为最后的堡垒,囤积了大量物资和兵力。

这一次,强攻不再是最佳选择。墨玉谷易守难攻,且我们担心萧景琰狗急跳墙,毁掉矿脉和工坊。

“陛下,或许可以效仿落霞关之法,但这次,不走悬崖,走……地下。”我提出了一个更为大胆的想法。

“地下?”

“臣妾观察过墨玉谷周边地质,多有溶洞暗河。可派人寻找合适地点,秘密挖掘坑道,直通谷内核心区域。同时,大军围而不攻,施加压力,令其内部生变。”

萧绝对我的信任已近乎无条件,立刻批准。我利用地质知识,指导工兵选择了最佳挖掘点。与此同时,围困战术开始奏效,叛军内部因粮草压力和外部压力,开始出现分歧。

就在坑道即将挖通之际,我们截获了谷内试图送出的一封密信——是那些被胁迫的工匠头领所写,表示愿为内应!

里应外合的时机到了!

总攻之夜,坑道出口在冶炼工坊附近突然打开,精锐士兵蜂拥而出,直扑叛军指挥中枢。同时,内应工匠在谷内制造混乱,打开部分隘口。外围大军趁机发动总攻。

墨玉谷内,杀声震天。萧绝亲自披甲上阵,剑指萧景琰。我则在他指定的亲卫保护下,位于相对安全的高地,紧张地注视着战局。

最终,负隅顽抗的萧景琰被萧绝亲手斩于剑下。叛军见主将已死,纷纷投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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叛乱平定,我们第一时间控制了整个墨玉谷。眼前的景象令人震撼:巨大的矿坑,高炉林立的冶炼工坊,以及堆积如山的那种黑色石材和已经冶炼出的、闪烁着幽暗金属光泽的粗坯。

经过对俘虏工匠的审讯和现场勘查,我们确认,萧景琰正是在尝试利用这种特殊矿石(我将其命名为“玄铁”),冶炼一种比普通钢铁更坚韧、更锋利的金属,用于打造精锐兵器甲胄,图谋不轨。

“幸好发现得早。”萧绝看着那些半成品,心有余悸。

在清理谷内时,我们根据玉佩地图的最终指引,在一处极为隐蔽的、被玄铁矿石封堵的古老洞窟内,有了更惊人的发现——那里并非矿脉源头,而是一处前朝(甚至更早)遗留的庞大地下工事遗址!遗址的墙壁上,刻满了与玉佩纹路同源的、更为复杂的图谱,涉及大型建筑、水利、甚至一些精妙机关的制作方法!

这玉佩,竟是一把钥匙,开启了一个失传的“营造”宝库!这远比单一的玄铁矿藏价值更大。

站在古老的遗址中,萧绝握紧了我的手。

“落雪,没有你,朕得不到这一切。”他目光灼灼,充满了对未来的憧憬,“这玄铁,这遗址的知识,加上你的才智,我大雍的江山,将固若金汤,繁荣昌盛!”

我看着这片承载着无数秘密和希望的土地,心中同样激荡。就在这时,一阵强烈的恶心感涌上喉头,我忍不住干呕起来。

随军太医立刻上前诊脉,片刻后,他满脸喜色地跪倒在地:“恭喜陛下!贺喜陛下!苏娘娘这是……喜脉啊!”

我愣住了,下意识地抚上小腹。

萧绝更是狂喜,一把将我拥入怀中,声音因激动而颤抖:“落雪!你听到了吗?我们有孩子了!在这胜利之地,上天赐予了我们最好的礼物!”

烽火与硝烟散去,在古老的遗址前,在刚刚平定的南境土地上,我们相拥,感受着新生命带来的喜悦与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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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定南境叛乱,携带着玄铁矿藏和古老遗址的秘密,以及我身怀龙裔的喜讯,大军凯旋归京。

这一次的回归,与当初离宫时的境况已是天壤之别。萧绝力排众议,以“平定叛乱、发现矿藏、身怀皇嗣”三大功为由,晋封我为贵妃,赐号“宸”,取帝星、北辰之意,地位尊崇,仅次于皇后。

宸贵妃苏落雪之名,响彻朝野内外。再无人敢以庶女、弃妃视之。

我并未沉溺于荣宠,产后休养完毕,便以更大的热情投入到基建变革中。利用墨玉谷遗址的知识,结合我的现代思维,“胶泥”(已正式命名为“宸胶”)的配方和工艺得到极大优化,强度堪比低级水泥,开始在全国主要官道、水利工程中大规模应用。

玄铁矿由朝廷直接掌控,开始用于锻造精锐军队的兵器和关键部位的城防。南境得到安抚和大力发展,通往内地的道路被我用“宸胶”重新修缮,变得宽阔平坦,商旅往来频繁,昔日瘴疠之地渐成富庶之隅。

我提出的“官督商办”模式在漕运试点成功后,逐步推广到矿业、纺织等领域,大大激发了民间活力,国库日益充盈。

萧绝全力支持我的每一项改革,我们不仅是夫妻,更是最契合的政坛搭档。他负责掌控大局、推行律令、平衡朝堂,我则负责提供技术方案、优化流程、开创模式。我们共同勾勒并一步步实现着那个海晏河清的盛世蓝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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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荏苒,数年过去。

我们的长子已能蹒跚学步,咿呀学语。萧绝抱着他,站在重新规划、用“宸胶”和石材加固后的京都城墙上,眺望着远处四通八达、车水马龙的官道,以及更远处依稀可见的、利用新式水利工程灌溉的万顷良田。

“父皇,看……车车……”孩子挥舞着小手。

“是啊,车车。”萧绝笑容温和,与我相视一笑。这繁华景象,有他的一半,也有我的一半。

曾经嘲讽我巴结陈衙内的嫡姐宋溪芷,所嫁的富商之家在几次变革中经营不善,已渐衰落。而我的生母赵姨娘,早已被我风风光光接出尚书府,在京中颐养天年。尚书府在我的“影响力”下,倒也安分守己,父亲苏明更是兢兢业业,不敢再有他念。

后宫之中,皇后仁厚,与我相安无事。柳嫔(原柳贵妃)在北三所郁郁而终。其他妃嫔见识了我的手段与帝心所向,更是无人敢撄其锋。萧绝的后宫,因我的存在,反而呈现出一种奇异的平静。

这一日,秋高气爽。萧绝携我之手,再次登上城墙。

“落雪,”他紧握着我的手,目光扫过这锦绣江山,“还记得朕当年在锦华宫对你说的话吗?朕要你站在朕的身边,一同见证。”

我莞尔一笑,靠在他肩头:“臣妾一直记得。也一直在见证。”

我们见证了崎岖变通途,见证了天堑变坦途,见证了府库充盈,见证了边关安宁。

他从一个背负“暴君”之名、子嗣稀薄的孤独帝王,成为了四海宾服、儿女绕膝的明君。

我从一个被迫替嫁、打入冷宫的卑微庶女,成为了执掌变革、与他并肩俯瞰天下的宸贵妃。

这一路走来,有阴谋诡计,有明枪暗箭,有烽火连天,但我们始终携手,遇山开路,遇水架桥。

“这天下,”萧绝低沉而充满力量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是我们的天下。”

我望着城楼下熙熙攘攘、面容安详的百姓,心中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满足与平静。

“是,是我们的天下。”

(完)

来源:橘子看故事一点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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