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秋家宴上,公公夺过我的碗砸桌上让我走,

B站影视 欧美电影 2025-10-09 07:40 1

摘要:大姑姐周莉低下头,专心致志地给她的儿子夹菜,仿佛什么都没听见。

中秋夜的月光,透过餐厅的玻璃窗,冷冷地洒进来。

桌上的菜肴还在冒着热气,每一道都是我亲手做的。

水晶虾仁,清蒸鲈鱼,还有周明最爱吃的糖醋排骨。

阖家团圆的戏码,我们演了五年。

我端起面前的莲子排骨汤,准备暖一暖被这虚假氛围冻僵的胃。

手刚碰到碗沿,一只苍老的手就猛地伸过来,夺走了我的碗。

瓷碗撞击红木圆桌,发出一声刺耳的巨响。

滚烫的汤汁四溅,有几滴烫在了我的手背上,灼起一片红。

我抬起眼,看向主位上的公公周建国。

他的脸因为愤怒而扭曲,沟壑纵横的皮肤涨成了猪肝色。

“滚!”

他指着我的鼻子,唾沫星子几乎要喷到我的脸上。

“我们周家不欢迎你这种不下蛋的母鸡!”

一桌子的人,瞬间安静下来。

空气仿佛凝固了。

大姑姐周莉低下头,专心致志地给她的儿子夹菜,仿佛什么都没听见。

小叔子周浩则幸灾乐祸地勾起嘴角,眼神里满是看好戏的轻蔑。

我的目光,最终落在了我身旁的丈夫,周明身上。

他是我在这个家里唯一的指望,我以为的依靠。

他没有看我。

他的视线落在被打翻的汤碗上,眉头微微皱了一下,似乎在心疼那上好的红木桌面。

然后,他拿起纸巾,慢条斯理地擦拭着溅到他袖口的一点油渍。

从始至终,没有给我一个眼神,没有为我说一句话。

我的心,在那一刻,沉入了最深的海底。

原来这五年的付出,忍耐,在他眼里,不过是一场笑话。

我甚至能听到血液冲刷耳膜的声音,轰隆作响。

全世界都安静了,只剩下我一个人站在荒原里,被这群所谓的家人,当成了刽子手行刑前的罪犯。

我笑了。

真的笑了出来。

我看着周建国那张愤怒的脸,看着婆婆王芬嘴角那一抹得意的冷笑,看着周明那张逃避现实的懦夫嘴脸。

我什么都没说。

争辩什么呢?

解释什么呢?

在一个认定你有罪的法庭上,任何辩解都只会显得更加可笑。

我站起身,椅子因为动作过大,向后刮擦地面,发出尖锐的声音。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我身上。

我平静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甚至还对着周建国,微微点了点头。

然后,我转身,一步一步,走回了我们的房间。

没有哭,没有闹,甚至没有一丝颤抖。

门关上的瞬间,我听见外面传来婆婆王芬压低了的声音。

“跟她置什么气,一个生不出孩子的废物,早该让她滚了。”

周明低声说了句什么,大概是“妈,少说两句”。

多么无力的维护,像一根羽毛,轻轻飘落,连一丝灰尘都惊不起。

我靠在门板上,深吸了一口气。

鼻腔里满是木门和油漆的冰冷味道。

这五年,我像个陀螺一样,围着这个家转。

辞掉了前途大好的工作,包揽了所有家务,伺候他们一家老小。

就因为婚前检查,医生说我体质偏寒,受孕困难。

周明当时握着我的手,信誓旦旦地说,他爱的是我这个人,有没有孩子都无所谓。

可婚后,这一切都变了。

婆婆的冷言冷语,公公的指桑骂槐,亲戚聚会时的旁敲侧击。

每一次,周明都让我忍。

他说,爸妈年纪大了,思想传统,你多担待。

他说,我工作压力大,你就不能让我省点心吗?

他说,不就是几句话吗,听听就过去了。

是啊,听听就过去了。

可那些话像刀子,一刀一刀,早就把我的心凌迟得血肉模糊。

我拉开衣柜,最里面放着一个上了锁的箱子。

我找出钥匙,打开它。

里面整整齐齐地码放着我们所有的银行卡,房产证,还有一些备用的现金。

一共三张卡。

一张是周明的工资卡,每个月他的工资一到账,就转到我这里,由我统一支配家用。

一张是我们的联名储蓄卡,里面存着我们这五年攒下的所有积蓄,一百三十二万。

还有一张,是我自己的卡,里面是我婚前的一些存款和这几年偶尔做兼职赚的钱,不多,七万。

房产证上写的是我们两个人的名字,但首付是我爸妈出的。

我看着这些东西,只觉得一阵恶心。

我曾经以为这是我们共同奋斗的证明,是我们爱情的基石。

现在看来,不过是我给自己打造的一座华丽的牢笼。

我拿出我的双肩包,把所有的卡,房产证,我的身份证,户口本,全部装了进去。

现金也塞得满满当当。

然后,我开始收拾我的东西。

衣服不多,就几件常穿的。

化妆品,护肤品,那些瓶瓶罐罐,我一样都没拿。

那些都是为了取悦周明买的。

现在,没必要了。

我拖着一个小小的行李箱,走到门口。

客厅里的电视声很大,掩盖了我开门的声音。

他们还在看中秋晚会,欢声笑语,其乐融融。

仿佛刚才的一切,只是一场无足轻重的插曲。

我换上鞋,拉开大门,走了出去。

夜风吹在脸上,很凉。

我回头看了一眼这栋我住了五年的房子。

灯火通明,温暖明亮。

却没一盏灯,是为我而亮的。

我拿出手机,打开订票软件。

去南方,越远越好。

最早的一班高铁,凌晨四点半。

我订了票,然后关掉了手机,扔进了包里最深的夹层。

再见了,周明。

再见了,我这荒唐可笑的五年。

从今以后,山高水远,我们再也不见。

高铁在轨道上飞驰,窗外的景色飞速倒退,模糊成一片流动的光影。

天已经亮了。

我一夜没睡,却感觉不到丝毫疲惫。

心里是空的,像是被掏走了一大块,有风灌进去,呼呼作响。

但更多的是一种前所未有的轻松。

像一只被关在笼子里的鸟,终于撞开了笼门,飞向了天空。

尽管前路未知,风雨飘摇,但那是自由。

我打开手机,想看看时间。

屏幕亮起的瞬间,几十个未接来电和上百条微信消息弹了出来。

全是周明和他家人的。

我点开微信,最新的几条是婆婆王芬用周明的手机发来的语音。

我按了播放,把手机放到耳边。

“林晚!你死哪去了!大半夜不回家你想干什么!”

“你翅膀硬了是不是?敢离家出走?我告诉你,你今天不给我滚回来,以后就别想再进我们周家的门!”

“你这个丧尽天良的女人!你把家里的钱都拿走了是不是!你给我接电话!”

声音尖利,充满了咒骂和气急败坏。

我面无表情地听着,甚至觉得有些好笑。

直到昨天,他们还把我当成一个可以随意丢弃的垃圾。

今天,我就成了“丧尽天良”的女人。

是因为我这个人,还是因为那些钱?

答案不言而喻。

我正准备把手机关机,一个陌生的号码打了进来。

归属地是本地的。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

电话一接通,王芬那熟悉的哭喊声就冲了出来。

“儿媳妇!我的好儿媳妇!你快回来吧!妈知道错了,妈不该那么说你!”

她的声音带着哭腔,听起来情真意切。

如果我还是五年前的林晚,或许真的会心软。

但我不是了。

“周浩出事了!他在外面欠了五十万的赌债,高利贷的人今天早上就找上门了,说今天还不上钱,就要卸他一条腿啊!”

“家里的钱全在你那,你弟弟的救命钱全在你那啊!你快回来吧!我给你跪下都行!”

原来如此。

我终于明白了昨晚那场家宴的真正目的。

不是因为我生不出孩子,那只是一个借口。

真正的原因,是周浩欠了赌债,他们想用最激烈的方式逼我走,然后顺理成章地动用我们那一百多万的存款,去填他们宝贝儿子的窟窿。

多么精妙的算计。

把我逼走,他们就是受害者,是为了“传宗接代”不得不放弃我的可怜人。

而我,就是那个“不下蛋”还卷款私逃的恶毒媳妇。

真是好一出大戏。

我的血,从指尖开始,一点点变冷。

原来他们不仅是把我当成生育工具,更是把我当成了可以随时牺牲的棋子,一个用来给他们小儿子擦屁股的养老脱贫工具。

我甚至能想象出,如果我昨晚没有带走那些钱,现在的剧本会是怎样。

王芬会哭着求我,周明会假意安慰我,然后告诉我,弟弟遇到了难处,我们是“一家人”,应该帮忙。

然后那一百三十二万,就会变成五十万,三十万,最后被这个无底洞吞噬得一干二净。

而我,会继续留在这个家里,当牛做马,直到被榨干最后一滴血。

“林晚,你在听吗?你说话啊!你可不能这么狠心啊,那也是你弟弟啊!”

王芬还在电话那头声嘶力竭地哭喊。

弟弟?

我冷笑一声。

我妈只生了我一个,我可没有这种到处惹是生非的成年巨婴弟弟。

“喂?喂?林晚!”

我没有再给她说话的机会。

我按下了挂断键。

然后,我打开通讯录,把周明,王芬,周建国,周莉,周浩……所有周家人的联系方式,一个一个,全部拉进了黑名单。

微信,QQ,支付宝,所有能联系到我的方式,全部拉黑。

做完这一切,我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世界清静了。

高铁广播里传来温柔的女声,提醒前方到站。

我看向窗外,阳光明媚,一座崭新的城市正在向我展开怀抱。

过去的一切,都被我甩在了身后。

未来会怎样,我不知道。

但我知道,从今天起,我只为自己活。

我抵达的城市叫云海。

一座靠海的南方小城,空气湿润,带着淡淡的咸味。

我拖着行李箱,走出高铁站,一时间有些茫然。

天地之大,我该去哪里?

我在路边找了个长椅坐下,打开手机上的租房软件。

先找个地方住下,是当务之急。

我筛选了“拎包入住”和“月付”的选项,一个装修清新的单身公寓跳了出来。

照片里的房间干净整洁,有一个大大的落地窗,可以看到外面的绿植。

地理位置也不错,离市中心不远。

最重要的是,房东直租,没有中介费。

我拨通了房东的电话。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清脆利落的女声。

“喂,你好。”

我简单说明了来意,她很爽快地告诉我地址,让我直接过去看房。

半小时后,我站在了那间公寓的门口。

开门的是一个和我年纪相仿的女人。

她穿着一身干练的职业套装,画着精致的淡妆,头发随意地挽在脑后,看起来非常飒。

“你好,我叫苏晴,是房东。”她朝我伸出手。

“林晚。”我握了握她的手,她的手心温暖而有力。

房间比照片上看起来更让人舒服。

阳光透过落地窗洒在地板上,温暖明亮。

苏晴给我介绍着房间的设施,从家电到网络,事无巨细。

“你一个人住吗?”她随口问道。

我点点头,“嗯,刚来这座城市。”

她看了看我脚边的行李箱,眼神里闪过一丝了然,但没有多问。

“房租押一付一,一个月三千。水电网费另算。你要是觉得可以,我们现在就可以签合同。”

这个价格在同地段算是非常公道了。

我没有犹豫,当场就签了合同,用手机转了账。

“欢迎入住。”苏晴把钥匙交给我,脸上带着友善的微笑,“我就住在对门,有什么事随时可以找我。”

我没想到,我随便找的房东,竟然就住在我的对门。

这或许就是缘分吧。

安顿下来后,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去银行。

我把周明那张工资卡里的余额全部取了出来,只有几千块,是他这个月的工资。

然后,我把我们那张联名储蓄卡里的钱,全部转到了我自己那张卡上。

一百三十二万。

看着手机上显示的数字,我心里没有一丝波澜。

这些钱,是我应得的。

是我用五年的青春和血汗换来的。

从银行出来,我走进了一家商场。

我给自己买了几套新衣服,都是我以前舍不得买的牌子。

我换上新买的连衣裙,站在镜子前,看着镜子里那个陌生的自己。

面色有些憔悴,但眼神里,却多了一丝从未有过的光。

晚上,我找了一家评价很高的海鲜餐厅,点了一桌子菜。

生蚝,龙虾,鲍鱼。

我慢慢地吃着,品尝着食物最本真的味道。

这是我第一次,不是为了照顾谁的口味,而是完全为了取悦自己而吃饭。

自由的滋味,原来这么好。

吃完饭,我沿着海边散步。

海风吹拂着我的长发,带着海水的腥咸,却让我感到无比的舒畅。

就在这时,一个陌生号码打了进来。

是周明。

我犹豫了几秒,还是接了。

我想听听,他还会说些什么。

“林晚,你在哪?”电话那头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疲惫。

“有事吗?”我的声音很平静。

“你把钱都拿走了?你知不知道家里出事了?小浩被人追债,妈都快急疯了!”他的语气里带着一丝质问。

我没有说话,静静地听着。

他似乎也意识到自己的语气不对,放缓了声音。

“晚晚,你先回来好不好?我知道你生气,是爸不对,他那个人脾气就是那样,你别往心里去。”

“我们是夫妻,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说,非要离家出走呢?你一个女人在外面,我不放心。”

他的声音温柔下来,带着一丝我曾经最迷恋的缱绻。

多可笑啊。

他担心的不是我受了多大的委屈,而是担心我一个“女人”,在外面不安全。

他担心的,是他对我的掌控力。

“晚晚,回来吧。钱的事情我们再想办法,只要你回来,一切都好说。”

我听着他在电话那头虚伪的表演,只觉得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周明。”我轻轻地开口,打断了他的话。

“你想让我回去?”

“对对对,你快回来,我明天就去车站接你。”他急切地说道,仿佛看到了希望。

我对着电话,一字一句,清晰地说道:

“可以啊。”

“除非你,跪下来求我。”

说完,我直接挂断了电话,将这个陌生号码也拉入了黑名单。

海风吹过,卷起我的裙角。

我看着远处海天相接的地方,第一次,我为自己的反抗,感到了一丝快意。

接下来的几天,周家没有人再来烦我。

想必是被我最后那句话给震住了。

我乐得清静,开始规划自己的新生活。

我需要一份工作。

我不能坐吃山空,那一百多万,是我的底气,也是我未来的保障,不能轻易动用。

我更新了简历,开始在网上投递。

我大学学的是设计,毕业后也在一家不错的公司做过两年,专业能力还在。

很快,就有几家公司向我发来了面试邀请。

苏晴知道我在找工作后,非常热心地给了我很多建议。

她是一家上市公司的部门总监,对职场规则了如指ટું。

“你这个简历可以再优化一下,把你的项目经验重点突出。”

“面试的时候,自信一点,把你的作品带上,用实力说话。”

她还把她的一些人脉介绍给我,让我有什么困难可以找他们。

我真的很感谢她。

在我人生最灰暗的时候,是她这个陌生人,给了我一束光。

除了找工作,我还做了一件很重要的事。

我去医院,挂了妇科的号,做了一次最全面的身体检查。

这些年,为了怀孕,我吃了无数的中药,做了无数的检查,身心俱疲。

每一次拿到检查报告,看到上面“一切正常”四个字,我的心里就多一分绝望。

问题到底出在哪里?

周明总说,婚前他做过检查,医生说他没问题。

所以,问题只能出在我身上。

是我,是我的肚子不争气。

我曾经为此深深地自责,觉得对不起周家,对不起周明。

现在,我想为自己搞清楚。

就算以后不结婚,不生孩子,我也想知道,我的身体到底有没有问题。

这关系到我的尊严。

检查的过程很繁琐,抽血,B 超,各种仪器。

我一个人,安静地排队,缴费,检查。

没有了周明的陪伴,没有了婆婆的催促,我的心里反而一片平静。

我只是想求一个真相。

一个只属于我自己的真相。

就在我以为生活即将步入正轨时,周明还是找来了。

那天下午,我刚面试完一家公司,回到公寓楼下。

一个熟悉的身影,正蹲在楼道的角落里抽烟。

是周明。

他看起来很憔悴,胡子拉碴,头发也乱糟糟的,身上还穿着几天前的那件衬衫,皱巴巴的。

他看到我,眼睛一亮,立刻站了起来,把烟头在地上捻灭。

“晚晚。”

他快步走到我面前,想要拉我的手。

我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避开了他的触碰。

他的手僵在半空中,脸上闪过一丝尴尬和受伤。

“你怎么找到这里的?”我冷冷地问。

“我……我查了你的高铁购票信息,猜你可能来这边了,就过来找找看。”他低声说。

他竟然查我的个人信息。

我只觉得一阵寒意从心底冒起。

这个男人,为了达到目的,真是不择手段。

“你来干什么?”

“晚晚,我们谈谈。”他放低姿态,语气近乎哀求,“我知道错了,你跟我回家好不好?”

“家?”我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我没有家。”

那个地方,对我来说,只是一个地狱。

“别这样,晚晚。”他走上前,试图营造一种温情的氛围,“爸妈那边,我已经骂过他们了。他们也知道错了,只要你回去,他们保证以后再也不会那样对你了。”

“还有小浩的钱……你别担心,我想办法去借,绝对不会动我们自己的钱。”

他说得情真意切,仿佛他真的是一个幡然醒悟的好丈夫。

如果我不知道那五十万赌债的事情,或许真的会被他这副样子所蒙骗。

但我现在,只觉得他虚伪得令人作呕。

他以为,用这种柔情攻势,就能骗我回去,骗我把钱交出来。

他把他母亲王芬的那一套,学了个十成十。

我看着他,忽然觉得很累。

跟这样的人纠缠,只会消耗我自己。

“周明,我们之间没什么好谈的了。”我平静地说,“我要回去了,请你离开。”

我绕过他,准备上楼。

他却一把抓住了我的胳膊。

“林晚!”他的声音陡然拔高,露出了真实的面目,“你别给脸不要脸!我好声好气跟你说,你还来劲了是不是?”

“把钱给我!那是我们夫妻的共同财产,你一个人凭什么都拿走!”

我用力甩开他的手,眼神冰冷地看着他。

“夫妻共同财产?周明,你跟我谈财产?”

“那好,我们就来算算。”

“这套房子的首付,是我爸妈出的三十万。这五年,我没有工作,家里的开销,人情往来,哪一笔不是从我们的存款里出的?”

“你弟弟周浩,上大学的生活费,毕业后买车的钱,甚至他谈女朋友出去吃饭开房的钱,是不是都是你从我这里拿的?”

“你说那是‘借’,你让他还过一分吗?”

“周明,你扪心自问,那一百三十二万,有多少是你挣的,有多少是我省下来的,又有多少是被你那个好弟弟挥霍掉的?”

我的声音不大,但每一个字,都像一把锤子,狠狠地砸在他的心上。

他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他张了张嘴,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因为我说的,全都是事实。

“所以,别再跟我说什么夫妻共同财产。”我看着他,眼里的最后一丝温度也消失了。

“你不配。”

周明被我堵得哑口无言。

他站在原地,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像是被人抽走了全身的力气。

我没再理他,转身按了电梯。

电梯门打开,我走了进去。

在他追上来之前,我按下了关门键。

隔着缓缓关闭的电梯门,我看到他颓然地蹲了下去,双手插进了头发里。

那副样子,看起来确实有几分可怜。

回到公寓,我把包扔在沙发上,整个人都陷了进去。

和他对峙,比面试十家公司还要累。

我的心里,泛起一丝隐秘的动摇。

毕竟是五年的感情,说完全没有感觉,是假的。

看到他那副狼狈的样子,我心里竟然有一丝不忍。

我是不是做得太绝了?

这个念头刚一冒出来,就被我狠狠地掐灭了。

林晚,你清醒一点!

你忘了他全家是怎么对你的吗?

你忘了他是怎么眼睁睁看着你被羞辱而无动于衷的吗?

他的可怜,不过是没拿到钱的惺惺作态罢了!

我正心烦意乱,门铃响了。

我通过猫眼一看,是苏晴。

我打开门,她端着一盘切好的水果站在门口。

“看你刚才在楼下好像跟人吵架了,没事吧?”她关切地问。

“没事,一点小麻烦。”我让她进来。

她把水果放在茶几上,看到我疲惫的样子,说:“有什么事别自己扛着,要是需要帮忙,尽管开口。”

我心里一暖,把刚才发生的事情简单跟她说了。

我没有提孩子的事,只说了因为家庭矛盾,我带着钱跑了出来,现在丈夫找来了。

苏晴听完,眉头微蹙。

“这种男人,典型的愚孝凤凰男,原生家庭就是个无底洞,你离开是对的。”

她的评价一针见血。

“不过,他既然能找到这里,就不会轻易放弃。你得做好心理准备。”

“我明白。”我点点头。

“对付这种人,你不能心软。”苏晴看着我,眼神很认真,“他现在上演苦情戏,是因为他觉得你还有可能被他骗回去。一旦他发现这招没用,很可能就会恼羞成怒,用更极端的方式。”

苏晴的话,让我心里一凛。

晚上,周明又来了。

这一次,他没有在楼下等,而是直接上了楼,敲响了我的房门。

我不想开门,他就一直在外面敲。

“晚晚,你开门,我们好好谈谈。”

“我求你了,晚晚,我知道错了。”

“你就算不为了我,也想想我们这五年的感情啊!”

他的声音里带着哭腔,在空旷的楼道里回响,引得邻居都探出头来看。

我不想把事情闹大,影响到别人,只好打开了门。

他一进来,就“扑通”一声,跪在了我的面前。

我吓了一跳,连忙后退。

“晚晚,你原谅我吧!”他抱着我的腿,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诉。

“是我混蛋,是我懦弱,我没有保护好你,让你受了这么多委 oversight!”

“弟弟的钱,不是赌债,是我……是我借来给你看病的!”他抬起头,眼睛通红地看着我,“我听说南方有个老中医很厉害,能治不孕,我想带你来看看,所以才借了钱。我怕你不同意,才没敢告诉你。”

他说得声泪俱下,仿佛自己是一个为了妻子不惜一切的绝世好男人。

这个谎言编得太拙劣了。

但我承认,那一瞬间,我的心,真的动摇了。

万一……万一他说的是真的呢?

万一他真的有苦衷呢?

我看着他跪在地上,哭得像个孩子,心里五味杂陈。

苏晴白天的话在我耳边响起:注意观察细节。

我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你起来说话。”我的声音有些沙哑。

他听话地站了起来,脸上还挂着泪痕,小心翼翼地看着我。

“你说,钱是借来给我看病的?”

“对!”他用力点头。

“哪个老中医?在哪里?你联系方式给我。”我追问道。

他愣了一下,眼神有些闪躲,“我……我还没来得及联系,就是一个朋友介绍的,我还没拿到联系方式。”

“哪个朋友?”

“就……就是一个同事,你不认识。”

他的回答漏洞百出。

我的心,一点一点地冷了下去。

他还在继续他的表演。

“晚晚,跟我回家吧。钱我们先还给人家,以后我们再慢慢攒。只要我们在一起,比什么都强。”

他说的每一句话,都离不开“回家”和“钱”。

却绝口不提我们之间真正的问题。

不提他父母的羞辱,不提他那吸血鬼一样的弟弟。

他只是想用这种廉价的温情,把我骗回去,继续当那个任劳任怨的免费保姆,当他们家的提款机。

我看清了。

彻彻底底地看清了。

眼前这个男人,他的心里,从来没有我。

只有他自己,和他那个原生家庭。

我看着他仍在卖力表演的脸,只觉得无比的讽刺和悲哀。

为我逝去的五年青春,为我错付的一腔真心。

我正想开口,彻底戳穿他的谎言,我的手机响了。

是一个陌生的座机号码。

我接起电话,“喂,你好。”

“请问是林晚女士吗?这里是市中心医院检验科。”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温和的女声。

我的心猛地提了起来。

是我的检查报告出来了。

“是的,我是。”

“林女士,您的全面检查报告已经出来了,医生让我通知您一下。”

“结果……怎么样?”我的声音有些发紧,手心都冒出了汗。

周明也紧张地看着我,停止了表演。

“您的身体一切正常,非常健康。”

电话那头的声音顿了顿,似乎怕我没听清,又重复了一遍。

“所有的指标都非常好,从生理上来说,您怀孕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轰的一声。

我的脑子里像是有什么东西炸开了。

一切正常?

非常健康?

怀孕没有任何问题?

这怎么可能?

那这五年……这五年我吃的那些药,受的那些罪,到底是为了什么?

我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手机从手里滑落,掉在地毯上,发出一声闷响。

电话还没有挂断,那个女声还在继续说着什么,但我已经一个字都听不见了。

我的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在疯狂地盘旋。

问题,不在我身上。

一直以来,问题都不在我身上。

一个被我刻意忽略了五年的细节,猛地浮现在我的脑海里。

结婚前,我提议两个人一起去做婚前检查。

周明当时支支吾吾,找了很多借口,最后才勉强同意。

检查回来后,他把他的那份报告藏得严严实实,只告诉我说,医生说他一切正常。

然后,他拿着我的报告,一脸凝重地告诉我,医生说我宫寒,体质不易受孕。

我当时沉浸在即将结婚的喜悦里,完全没有怀疑他的话。

我甚至还因为自己的“问题”,对他充满了愧疚。

现在想来,那份凝重的表情,那句轻描淡写的话,背后隐藏着一个多么巨大的谎言!

一个欺骗了我整整五年的谎言!

是他!

是他不能生!

所以他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到了我的身上!

让我替他背了这个黑锅,让我成了那个“不下蛋的母鸡”,受尽了他全家的白眼和羞辱!

而他,则心安理得地躲在我的身后,扮演着一个包容妻子“缺陷”的好丈夫!

巨大的愤怒和恶心,像火山一样从我的心底喷涌而出。

我感觉自己的血液都在燃烧,四肢百骸都在叫嚣着要撕碎眼前这个男人。

我抬起头,死死地盯着周明。

他被我眼中的恨意吓到了,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

“晚晚……你怎么了?谁的电话?”他还想伪装。

我看着他这张虚伪的脸,看着他仍在演戏的眼睛,突然就笑了。

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

我真是个傻子。

彻头彻尾的傻子!

我竟然被这样一个男人,骗了整整五年!

我还为他受的那些委屈,感到不值!

周明还在叫嚣。

“林晚!你到底想怎么样!你不回家可以,把钱还给我!否则我就去告你,告你非法侵占夫妻共同财产!”

他见苦情戏无效,终于撕下了最后的面具,露出了狰狞的獠牙。

告我?

真好。

我正愁没有机会,跟你把这笔账,算个清楚。

我擦掉眼角的泪水,捡起地上的手机,挂断了电话。

然后,我对着周明,露出了一个冰冷到极点的微笑。

“好啊。”

我的声音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

“我们,法庭见。”

周明大概以为我只是在说气话。

他愣了一下,随即冷笑起来。

“林晚,你吓唬谁呢?你以为我不敢吗?你现在一分钱收入都没有,拿什么跟我打官司?”

他笃定我不敢,笃定我离了他,就活不下去。

我没有再跟他多说一个字。

我直接打开门,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滚。”

我的眼神,让他感到了害怕。

他张了张嘴,还想说什么,但最终还是灰溜溜地走了。

门关上的瞬间,我全身的力气都被抽空了。

我靠在门上,身体顺着门板滑落,瘫坐在地上。

真相像一把最锋利的刀,将我的人生剖开,露出了里面鲜血淋漓的现实。

我抱着膝盖,把脸深深地埋进去,终于忍不住,失声痛哭。

这不是委屈的泪水,而是愤怒和悔恨。

我恨周明的自私和卑劣,更恨自己这五年的愚蠢和盲目。

苏晴听到了我这边的动静,敲门走了进来。

看到我这个样子,她吓了一跳,连忙扶我起来。

“怎么了这是?那个渣男对你动手了?”

我摇着头,把刚刚医院的电话和我的猜测,断断续续地告诉了她。

苏晴听完,气得直接爆了粗口。

“我靠!这他妈还是人吗?简直是畜生!”

她比我还激动,在客厅里来回踱步。

“不行,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你被他骗了五年,耽误了五年的青春,还替他背了这么大一个黑锅,凭什么!”

“林晚,你听我说。”她停下来,蹲在我面前,握住我的手,“你现在不能乱,你要反击!狠狠地反击!把他和他那一家子极品,全都钉在耻辱柱上!”

她的话,像一剂强心针,注入我混乱的心里。

对,我不能就这么算了。

我要反击。

我要为自己讨回公道。

我要让周明,为他的谎言和欺骗,付出最惨痛的代价。

在苏晴的帮助下,我很快联系到了一位非常有名的离婚律师,姓王。

王律师是一位四十多岁的女性,干练,专业。

我把我的情况和盘托出,包括周明欺骗我他有生育能力,以及他家人对我长期的精神虐待。

当然,最重要的证据,是我新拿到的体检报告。

王律师听完我的叙述,表情严肃。

“林女士,你这个案子,情况很清晰。对方存在严重的婚姻过错行为,也就是欺诈。在财产分割上,你有绝对的优势。”

“我们不仅要离婚,还要他赔偿!”

“赔偿你的青春损失,赔偿你的精神损失!”

王律师的话,让我看到了希望。

我正式委托了她,提起了离婚诉讼。

诉讼请求很简单:

一,离婚。

二,由于对方存在严重欺诈行为,夫妻共同财产,我要求分得百分之八十。

三,要求对方支付我五十万的精神损害赔偿。

四,婚前我父母出的三十万首付,必须全额返还。

法院的传票,以最快的速度,寄到了周明的家里。

我几乎可以想象,当他们一家人看到那封传票时,会是怎样鸡飞狗跳的场面。

果不其然,当天晚上,我就接到了婆婆王芬用陌生号码打来的电话。

电话一接通,她那尖锐的咒骂声就传了过来。

“林晚你这个不要脸的贱人!你还敢告我们家周明?你是不是想钱想疯了!”

“我们周家是倒了八辈子血霉,才娶了你这么个扫把星进门!不下蛋就算了,还敢往我们家身上泼脏水!”

她的声音很大,我甚至能听到电话那头,公公周建国在旁边附和的怒骂声。

我没有生气,反而笑了。

我按下了手机上的录音键。

“王芬女士,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

“你说我往下周明身上泼脏水,请问我泼什么脏水了?”

“你……你……”她一时语塞,显然没想到我会这么平静地反问。

“你别以为我们不知道!你不就是想多分点钱吗?我告诉你,门都没有!你一分钱也别想从我们周家拿走!”

“哦?”我轻笑一声,“这么说,你们承认周明没有生育能力,并且欺骗了我五年,是吗?”

电话那头,瞬间安静了。

王芬大概是没想到我会把话挑得这么明。

她沉默了几秒钟,然后是更加歇斯底里的咆哮。

“你胡说八道!我们家周明好得很!是你!就是你生不出!你这个不下蛋的母鸡,还有脸污蔑人!”

“我告诉你林晚,你要是敢在外面乱说,败坏我儿子的名声,我撕烂你的嘴!”

她的声音,充满了恶毒和威胁。

这就是我的前婆婆。

一个把儿子的“面子”看得比天还大的女人。

哪怕事实摆在眼前,她也要指鹿为马,颠倒黑白。

“王芬女士,你现在说的每一句话,我可都录着音呢。”我慢悠悠地提醒她。

电话那头,再次陷入了死寂。

过了一会儿,传来周建国压抑着怒气的声音。

“林晚,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你非要把事情做得这么绝吗?”

他开始跟我讲道理,打感情牌了。

“周明是跟你过了五年,就算没功劳也有苦劳。你现在这么对他,你的良心过得去吗?”

我简直要被他这番强盗逻辑气笑了。

“周建国先生,我的良心好得很。”

“倒是你的儿子,骗了我五年,把我当傻子一样耍,把我当成你们周家传宗接代的工具,又把我当成可以随意丢弃的垃圾。”

“他的良心,被狗吃了吗?”

“你!”

电话被狠狠地挂断了。

我把刚才的录音,第一时间发给了王律师。

王律师听完,只回了我四个字:跳梁小丑。

她说,这份录音,是对方亲口承认对我进行辱骂和污蔑的铁证,可以作为补充证据,提交给法庭。

周家,亲手给我送来了最致命的弹药。

事情很快就在周明他们单位传开了。

法院的传票是寄到单位的,这种事情,根本瞒不住。

周明因为不育,还把责任推给妻子,最后被妻子起诉离婚的消息,像长了翅膀一样,飞遍了公司的每一个角落。

他成了全公司的笑柄。

同事们看他的眼神,都充满了鄙夷和同情。

当然,同情的是我。

周明受不了这种指指点点,请了长假,躲在家里不敢出门。

他大概这辈子都没想到,他拼命想要维护的“面子”,会被我用这种方式,撕得粉碎。

这就是他欺骗我的代价。

而这,仅仅只是一个开始。

周家彻底乱了套。

他们想尽了一切办法,试图让我撤诉。

先是让周明给我发各种声泪俱下的忏悔短信,说他知道错了,求我再给他一次机会。

我直接无视。

然后又让大姑姐周莉来当说客。

周莉在微信上给我发了一大段语音。

“弟妹,你看这事闹的。一家人,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非要闹上法庭呢?”

“周明他也是一时糊涂,他心里是有你的。男人嘛,都要面子,尤其是在这种事情上,你就多体谅体谅他。”

“你就看在我的面子上,撤诉吧。咱们还是一家人。”

我听完,只回了她六个字。

你的面子,你自己挣。

然后,拉黑。

他们所有的路都被我堵死之后,终于狗急跳墙了。

周浩,那个被全家宠坏了的成年巨婴,竟然找到了云海。

他大概是从周明那里知道了我的住址。

那天我正在家里和苏晴一起研究菜谱,门被敲得震天响。

“林晚!你给老子滚出来!”

周浩的声音,隔着门板都充满了暴戾。

“你这个贱人!害我哥丢了工作,害我们家被人戳脊梁骨!你把钱交出来,不然我今天弄死你!”

他一边骂,一边疯狂地踹门。

门板被踹得砰砰作响,仿佛下一秒就要被踹开。

苏晴立刻冷静地拿出手机,报了警。

我则走到门边,对着外面冷冷地说:

“周浩,我劝你现在离开。我已经报警了,你再继续闹下去,就是寻衅滋事。”

“报警?你吓唬谁呢!”他显然不信,踹门的力道更大了,“你今天不把钱拿出来,我们谁都别想好过!”

我不再理他。

警察来得很快, साथ में来的还有小区的保安。

周浩看到警察,瞬间就怂了。

他被两个保安一左一右地架着,还在不甘心地冲我叫嚣。

“林晚你等着!你给我等着!”

最终,他因为寻衅滋事,以及威胁他人人身安全,被带回派出所,行政拘留了十五天。

而他这么一闹,也彻底捅了马蜂窝。

之前追他债的那些人,不知道从哪里听到了风声,以为周家有钱不还,直接找到了他们家。

这一次,可不是泼油漆那么简单了。

他们直接冲进屋里,把能搬的东西都搬走了,还把周建国和王芬给打了一顿。

周家,彻底成了街坊邻里的笑话。

为了还清周浩剩下的赌债,也为了躲避那些催债人的骚扰,他们不得不卖掉了现在住的房子。

那套他们引以为傲,也是他们唯一的一套三居室。

拿到卖房款后,他们第一时间还清了所有债务。

剩下的钱,也所剩无几。

一家四口,只能在市区最偏僻的地方,租了一间又小又破的两居室。

从前体面的生活,一去不复返。

我从王律师那里听到这些消息时,心里没有一丝波澜。

这一切,都是他们自作自受。

如果他们没有那么贪婪,没有那么恶毒,就不会落到今天这个地步。

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

不是不报,是时候未到。

现在,时候到了。

开庭的日子,很快就到了。

那天,云海的天气很好,阳光灿烂。

我穿了一身苏晴帮我挑选的白色套装,化了一个精致的淡妆,整个人看起来干练又精神。

我在法院门口,见到了周明一家。

他们看起来糟糕透了。

周明瘦了一大圈,眼窝深陷,满脸的颓唐。

王芬和周建国也像是老了十岁,穿着不合身的旧衣服,眼神躲躲闪闪,不敢看我。

只有周莉,还想维持最后的体面,却也掩饰不住眼中的怨毒。

王芬一看到我,就想冲上来撒泼。

“你这个小贱人!你把我们家害成这样,你还敢来!”

她还没碰到我,就被法警拦住了。

“法庭重地,禁止喧哗!”

她只好悻悻地闭上了嘴,用眼神恶狠狠地剜着我。

法庭上,气氛庄严肃穆。

我坐在原告席上,内心一片平静。

我的律师,王律师,条理清晰地陈述了我的诉讼请求和事实依据。

当她把我的体检报告,和王芬那段辱骂我的录音作为证据,呈上法庭时。

我看到周明和他的家人,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轮到周明辩护时,他站了起来,声音都在发抖。

他试图狡辩,说他并不知道自己没有生育能力,说他只是“怀疑”。

“被告,你说你只是怀疑,那为什么五年期间,你从未去医院做过一次正式的检查,来证实或排除你的怀疑?”王律师的提问,一针见血。

“我……我工作忙,没时间。”周明的声音越来越小。

“你没时间去医院检查,却有时间看着你的妻子为了怀孕,喝下无数碗苦涩的中药,承受各种检查的痛苦,是吗?”

“你没时间去医院检查,却有时间默认你的父母,用最恶毒的语言,羞辱你的妻子,是吗?”

王律师的每一个问题,都像一把重锤,狠狠地敲在周明的心上,也敲在法官和陪审员的心上。

周明被问得哑口无言,额头上全是冷汗。

他求助地看向他的父母。

周建国低着头,一言不发。

王芬则在被告席上,小声地咒骂着什么,被法官严厉地警告了一次。

那一刻,我看着曾经的“一家人”,如今像是一群等待审判的囚犯。

他们是那么的可怜,又那么的可恨。

最后的陈述阶段,我站了起来。

我没有看周明,我的目光,直视着前方的法官。

“法官大人,这五年,我一直活在一个巨大的谎言里。”

“我以为是我的问题,我为此自责,愧疚,忍受着身体和精神上的双重折磨。”

“我像一个罪人一样,试图用我的勤劳和顺从,来弥补我的‘过错’。”

“直到不久前,我才知道,我没有错。”

“错的是那个为了维护自己可笑的自尊心,而欺骗我,利用我,把我当成挡箭牌的男人。”

“错的是那个把儿媳当成生育工具和免费保姆,肆意压榨和羞辱的家庭。”

“今天我站在这里,不是为了博取同情,也不是为了报复谁。”

“我只是想为被欺骗的五年,讨一个公道。”

“我只是想告诉所有和我有过类似经历的女性,我们没有错。”

“我们有权利知道真相,有权利活得有尊严。”

我说完,对着法官,深深地鞠了一躬。

法庭里,一片寂静。

我看到陪审团里的一位女性,眼眶红了。

我知道,我赢了。

宣判的那一天,我一个人去的。

结果没有任何意外。

法院判决,准予离婚。

由于周明在婚姻存续期间,存在严重的欺诈行为,对我的身心造成了巨大伤害。

夫妻共同财产,我分得百分之七十,周明分得百分之三十。

他需要一次性支付我三十万的精神损害赔偿。

我父母当年出的三十万首付,也由他全额返还。

算下来,我不仅保住了我带走的一百三十二万,周明还要额外再给我一大笔钱。

而他,在卖掉房子,还清赌债,再支付完给我的赔偿后,基本上已经一无所有了。

工作丢了,房子没了,名声也彻底臭了。

他和他的一家人,只能挤在那个破旧的出租屋里,过着最拮据的日子。

据说王芬受不了这个打击,大病了一场。

周建国也因为终日愁眉苦脸,提前办理了退休。

而周浩,从拘留所出来后,因为找不到工作,又染上了酗酒的毛病,彻底成了一个废人。

周家,算是彻底垮了。

王律师把判决书交给我的时候,笑着说:“林晚,恭喜你,打了一场漂亮的翻身仗。”

我接过判决书,看着上面冰冷的铅字,心里却没有任何复仇的快感。

只有一种尘埃落定后的平静和释然。

这段压抑,窒息,充满谎言的婚姻,终于以最彻底的方式,画上了一个句号。

我终于可以,和我那不堪的过去,做一个了断了。

走出法院,阳光正好。

我抬头看着湛蓝的天空,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空气里,满是自由的味道。

一年后的中秋节。

云海市最繁华的商业街上,一家名为“晚晴”的花店,正式开业了。

店名是我和苏晴一起取的,取我们俩名字里的一个字。

我穿着一身淡紫色的长裙,站在门口,笑着迎接每一位客人。

阳光照在我的脸上,温暖而明亮。

这一年,我用离婚分到的钱,加上我自己的积蓄,开了这家我梦想了很久的花店。

生意很好,我的生活,也终于走上了正轨。

我认识了很多新的朋友,学会了插花,学会了品酒,学会了一个人去看海。

我的世界,不再是那个只有方寸厨房和冰冷卧室的牢笼。

而是变得广阔,精彩,充满了无限的可能。

晚上,苏晴和几个朋友来花店陪我过节。

我们没有吃月饼,而是叫了披萨和炸鸡,开了一瓶香槟。

“来,为我们的林老板,为新生的林晚,干杯!”苏晴举起酒杯。

“干杯!”

清脆的碰杯声,在小小的花店里回响,充满了欢声笑语。

这时,我的手机震动了一下。

是一个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

“晚晚,对不起。祝你中秋快乐。”

是周明。

我看着那条短信,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我只是平静地按下了删除键。

然后,把这个号码,也拖进了黑名单。

过去的人和事,就像这条短信一样,在我的人生里,已经不配再占有任何位置。

“谁啊?”苏晴好奇地问。

“一个发错的垃圾短信。”我笑着摇摇头,举起酒杯。

“来,我们继续喝。”

窗外,月色如水,温柔地洒在城市的每一个角落。

花店里,温暖的灯光下,我和朋友们笑语晏晏。

我知道,属于我的新生,才刚刚开始。

未来,会比这月色,更美,更明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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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沦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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