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别人讨厌你,因为你太强了,还自成一派,活得太明白

B站影视 韩国电影 2025-09-22 19:22 1

摘要:手术室的无影灯骤然熄灭,只剩下角落一盏观察灯,投下昏黄的光。我摘下沾着汗珠的口罩,一股消毒水和血腥混合的气味扑面而来,这是我闻了二十多年的味道,熟悉得像自己的呼吸。

引子

手术室的无影灯骤然熄灭,只剩下角落一盏观察灯,投下昏黄的光。我摘下沾着汗珠的口罩,一股消毒水和血腥混合的气味扑面而来,这是我闻了二十多年的味道,熟悉得像自己的呼吸。

“李主任,漂亮!”年轻的助手小王眼睛里闪着光,像看到了神迹。

我点点头,没说话。这台脊柱畸形矫正手术,从早上八点站到下午五点,九个小时,植入了二十六根钉子,每一根的位置都不能差一毫米。手术很成功,那个十五岁的女孩,终于能挺直腰杆走路了。

我靠在冰凉的墙壁上,感觉双腿像灌了铅。口袋里的手机震动起来,像一只被困住的飞蛾。我划开屏幕,“卫民,结果出来了,是赵鹏。”

短短几个字,像一根冰冷的钢针,扎进我疲惫的神经里。

我没有回复,把手机塞回口袋。心里说不上是失望还是早就料到的平静,只觉得那盏昏黄的灯光,把我的影子拉得特别长,也特别孤单。我知道,这场关于科室主任位置的竞争,我输了。不是输在技术上,整个骨科,乃至全院,谁不知道我李卫民的手术刀是最稳的。我输的,是别的东西。

走出手术大楼,天已经擦黑了,起了风,吹在湿透的手术服上,一阵寒意。我没有回家,而是绕到医院后面的小花园,找了个长椅坐下。我需要自己待一会儿,把心里的那股劲儿理顺了。

我心想,这算什么呢?二十多年,我没送过一次礼,没请过一顿饭,就凭着一把刀,从住院医干到副主任。我以为技术就是医生的立身之本,现在看来,是我太天真了。赵鹏,手术做得平平,但那张嘴,那份钻营的劲儿,我学不来,也不屑于学。可结果呢?人家上去了。

口袋里的手机又震了一下,是妻子张岚的:“今天回来吃饭吗?做了你爱吃的红烧鱼。”

我看着那行字,心里一暖,又是一沉。怎么跟她说?她盼这个主任的位置,比我还盼。为了这事,她最近没少念叨,让我多跟院领导走动走动。可我就是拉不下那张脸。现在,我该怎么告诉她,她丈夫的“清高”,换来的是又一次原地踏步?

我站起身,拍了拍裤子上的灰。算了,回家吧。天大的事,也得先填饱肚子。只是这回家的路,感觉比那九个小时的手术台还要漫长。我攥了攥拳头,指甲陷进掌心,有点疼。这股疼,让我清醒了些。李卫民啊李卫民,你就是这么个不合时宜的犟骨头。

第1章 位子与筷子

推开家门,一股饭菜的香气混着暖气扑面而来。客厅的灯开着,暖融融的,墙上的挂钟滴答作响,像一颗平稳的心脏。

“回来啦?”妻子张岚从厨房里探出头,手里还拿着锅铲,额前几缕碎发被热气濡湿了,贴在脸颊上。“快去洗手,就等你了。”

我“嗯”了一声,换鞋的动作有些迟缓。她的语气里带着一丝小心翼翼的期待,我听得出来。这期待像一根细细的绳子,轻轻勒着我的脖子。

儿子李昂从自己房间里出来,戴着耳机,一边走一边还在看手机,嘴里含糊地叫了声“爸”,算是打过招呼。他今年高二,学业紧,大部分时间都像个影子,在自己的一方天地里。

饭桌上,三菜一汤,中间那盘红烧鱼,酱色油亮,撒着翠绿的葱花。张岚给我盛了满满一碗米饭,又夹了一大块鱼肚子上的肉放在我碗里,“今天累坏了吧?多吃点,补补。”

“还行,手术挺顺利。”我埋头扒了一口饭,鱼肉很嫩,但我有点食不知味。

张岚没动筷子,一双眼睛在我脸上打量,犹豫着,终于还是开了口:“那个……老张给你来电话了吗?院里开会,是不是有结果了?”

来了。我心里叹了口气。这顿饭,终究是鸿门宴。

我放下筷子,看着她。张岚是中学老师,性子急,什么事都想第一时间知道答案。她的眼神里,一半是期盼,一半是紧张。我不想骗她。

“是赵鹏。”我说得尽量平静,像在说一件别人的事。

空气瞬间凝固了。墙上的挂钟“滴答”一声,显得格外刺耳。张岚脸上的笑容僵住了,像一幅画被泼了冷水,颜色迅速褪去。她攥紧了手里的围裙角,指节都泛白了。

“怎么会是他?他那两下子,谁不知道?”她的声音一下子尖锐起来,“你呢?你怎么办?他们怎么说的?”

“没什么怎么办的,就这么定了。”我重新拿起筷子,夹了口青菜,嚼在嘴里却像在嚼蜡。

我心想,我能怎么说?说我不会拉关系,不会说场面话?说我看见那些油滑的嘴脸就觉得恶心?这些话说了,在她听来,不过是无能的借口罢了。一个男人,在外面争不过别人,回家再多的解释都显得苍白。

“李卫民!”张岚的筷子“啪”地一声拍在桌上,震得盘子里的汤汁都溅了出来,“你是不是又犯犟了?我让你去孙院长家坐坐,你去了吗?让你给王书记送两瓶好酒,你送了吗?人家赵鹏,听说老婆都去院长夫人那儿好几趟了!你呢?”

她的声音越来越大,带着哭腔。一旁的李昂摘下耳机,皱着眉头看了我们一眼,没说话,又默默地戴了回去,仿佛把自己隔绝在一个安全罩里。

“那些事我做不来。”我低声说,声音里透着一股无力的疲惫。

“做不来?做不来你就活该被人踩在脚下!”张岚的眼泪掉了下来,“你以为你清高?你这是自私!你不想想我,不想想儿子!昂昂马上就高三了,要是你当了主任,他上个好大学,以后找工作,不都多条路吗?你光想着你那点可怜的骨气,你想过这个家吗?”

她的话像一把把小刀子,刀刀扎在我心上。是啊,我总觉得,凭本事吃饭,天经地义。可是在这个家里,我的本事,似乎并不能给她们带来最想要的东西。我的坚持,在她们看来,成了一种不负责任的固执。

我没有再争辩。我知道,这时候说什么都是火上浇油。我只是沉默地吃着饭,碗里的红烧鱼,已经彻底凉了。心也像被一块湿冷的石头压着,沉甸甸的,透不过气来。

这顿饭,就在这样压抑的沉默里结束了。张岚收拾碗筷时,故意弄出很大的声响,叮叮当当的,像是在宣泄她的不满。我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里无声的画面,脑子里一片空白。

我想起下午手术成功的那个瞬间,病人家属握着我的手,激动得语无伦次。那一刻,我觉得自己是个英雄。可现在,在这个我用尽全力想守护的家里,我却像个打了败仗的逃兵。我到底做错了什么?我只是想做一个纯粹的医生,这也有错吗?

夜深了,张岚在卧室里翻来覆去,我知道她没睡着。我也睡不着。窗外,月光清冷,照进屋里,一片惨白。我忽然觉得,这个世界,有时候就像一台我看不懂的复杂手术,无论我技术多好,总有些地方,我无能为力。

第2章 新官与旧规

第二天走进科室,气氛明显有些不一样。平日里咋咋呼呼的几个年轻医生,今天都格外安静,看到我,眼神有些躲闪,点点头,匆匆走开。

我的办公桌上,那盆养了好几年的君子兰,叶子绿得发亮,是张岚特意搬来给我净化空气的。我用手指掸了掸叶片上的微尘,心里那股烦闷稍微平复了些。不管谁当主任,病人都得治,手术都得做。这是我的底线,也是我的阵地。

上午九点,科室晨会。新上任的赵鹏穿着一身崭新的白大褂,头发梳得油光水滑,满面春风地走了进来。他清了清嗓子,目光在我们每个人脸上一一扫过,最后在我身上多停留了两秒,嘴角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同志们,”他开了口,声音比平时洪亮了不少,“感谢院领导和大家的信任,让我来主持骨科的工作。我呢,能力有限,以后还要多向各位学习,尤其是要向咱们的李卫民主任学习。”他特意加重了“主任”两个字,听起来格外刺耳。

我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我知道,这是他上任烧的第一把火,火苗就对准了我。

接下来,赵鹏开始宣布他的“新政”。他说,为了提高科室的效率和经济效益,以后要对收治的病人进行“优化筛选”,优先接收那些手术方案成熟、风险低、费用高的病人。对于一些疑难杂症,尤其是需要耗费大量时间和精力、还不一定有高回报的手术,要“慎重接收”。

他话音刚落,会议室里一片寂静。几个老医生都皱起了眉头,但谁也没说话。大家心里都清楚,这所谓的“优化”,就是挑肥拣瘦,把难啃的骨头扔掉。这完全违背了我们做医生的初衷。

我心想,这简直是胡闹。医院是救死扶伤的地方,不是菜市场讨价还价的摊位。病人的价值,难道能用金钱来衡量吗?我不能忍受这种想法在我的科室里生根发芽。

“我不同意。”我开口了,声音不大,但在安静的会议室里,每个字都清清楚楚。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我身上。赵鹏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复了。“哦?卫民主任有什么高见?”

“我们是医生,不是商人。”我站起身,直视着他,“病人的病情,就是我们接收的唯一标准。挑三拣四,那是对生命的亵渎。”

“卫民,你这话就严重了嘛。”赵鹏摆摆手,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我这也是为了科室好。你想想,我们把时间和精力都花在那些吃力不讨好的病人身上,科室的绩效上不去,大家的奖金从哪儿来?你李主任技术好,不愁没饭吃,可也得为科室的年轻人想想吧?”

他这话说得巧妙,一下子就把我放到了所有人的对立面。果然,几个年轻医生的眼神开始动摇了。奖金,这是最现实的问题。

我感到一阵深深的无力。我坚持的原则,在现实利益面前,显得那么苍白。我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地掐进肉里。我环顾四周,看到的是一张张或躲闪、或无奈、或麻木的脸。这里,似乎只有我一个人,还在坚持那套“过时”的规矩。

会议不欢而散。我回到办公室,心情烦躁地脱下白大褂。这时候,手机响了,是儿子学校班主任打来的。

“李医生吗?我是李昂的班主任。有点事想跟您沟通一下,李昂最近的状态不太好,上课老走神,今天摸底考试,成绩下滑得很厉害。”

我的心猛地一沉。挂了电话,我走到窗边,看着楼下花园里来来往往的人群。每个人都步履匆匆,为了生活奔波。我忽然觉得,自己像一个站在十字路口的迷路人。在医院,我坚守的道义被人当成傻气;在家里,我的固执又伤害了最亲的人。现在,连我最引以为傲的儿子,也出了问题。

晚上回到家,我第一次没有问李昂作业写完没,而是把他叫到书房。

“今天,你们老师给我打电话了。”我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温和一些。

李昂低着头,摆弄着衣角,不说话。

“昂昂,跟爸说说,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他沉默了很久,才抬起头,眼睛有点红。“爸,同学他们……他们都在说,赵叔叔当了主任,你被挤下来了。他们说你……说你不会做人,死脑筋。”

我的心像被针扎了一下。原来,成人世界的风雨,已经这么快就吹到了孩子的世界里。

“那你呢?你也这么觉得吗?”我问他。

李昂咬着嘴唇,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赵叔叔的儿子在班里,好多同学都巴结他。而我……我爸是全院技术最好的医生,可我们家连换个大点的房子都费劲。”

他的话,像一把重锤,狠狠地砸在我的胸口。我一直以为,我用自己的言传身教,能教会他什么是对,什么是错。可现实却给了我一记响亮的耳光。在孩子的世界里,评判标准竟然也如此简单粗暴。我所谓的尊严和原则,在他看来,可能还不如一套宽敞的房子来得实在。

那一刻,我第一次对自己产生了怀疑。我坚持的这一切,到底有意义吗?

第3章 一碗闭门羹

赵鹏的新规很快就推行下去了。科室的气氛变得很奇怪,像一口温水煮青蛙的锅,大家嘴上不说,但心里都憋着一股劲儿。收治病人时,年轻医生们明显变得犹豫,总要先评估一下“性价比”。

这天下午,我刚做完一台手术,一个农村来的大娘就被她儿子搀扶着,找到了我的办公室。大娘的腰椎严重滑脱,疼得路都走不了,当地医院不敢收,辗转打听到我这里。

我看了片子,情况确实复杂,手术难度很大,而且因为是农村医保,报销比例低,对科室来说,这绝对是一笔“亏本买卖”。

按照赵鹏的规矩,这样的病人应该婉拒。我看着大娘那张布满皱纹、因疼痛而扭曲的脸,和她儿子那双充满期盼又带着胆怯的眼睛,我怎么也说不出那个“不”字。

“住院吧,我给你安排手术。”我开了住院单。

那儿子激动得差点给我跪下,从一个破旧的布包里掏出一沓皱巴巴的钱,非要塞给我。“李主任,您是大好人,这点心意……”

我把他的手推了回去,严肃地说:“把钱收好,给你娘看病要紧。在我这儿,不兴这个。”

这件事很快就传到了赵鹏耳朵里。他把我叫到他那间刚刚换了新办公桌的主任办公室。

“卫民啊,”他靠在宽大的老板椅上,十指交叉放在肚子上,一副领导派头,“听说你又收了个‘硬骨头’?”

“赵主任,那是我的病人。”我站得笔直,不卑不亢。

“你的病人,也是科室的病人。”他敲了敲桌子,“我开会时说的话,你是不是没听进去?我们现在要讲效益,讲效率!你把床位给了这种病人,万一手术出了点差错,或者术后恢复不好,吃力不讨好,还影响咱们科室的声誉,这个责任你担得起吗?”

“手术风险我评估过,我有把握。至于声誉,”我冷笑一声,“一个把病人分成三六九等的科室,还有什么声誉可言?”

赵鹏的脸沉了下来。“李卫民,你不要给脸不要脸!现在我是主任,这个科室我说了算!你要是还想在这儿干,就得守我的规矩!”

“你的规矩,要是违背了医生的良心,我李卫民不守!”我一字一句地说完,转身就走,把他气得在后面直拍桌子。

我知道,我跟他的梁子,算是彻底结下了。

回到家,张岚正在准备晚饭。她最近跟我说话少了,家里的气氛总是很沉闷。她看到我脸色不好,问道:“又在医院受气了?”

我没说话,换了鞋,把自己摔在沙发上。

她叹了口气,走过来,在我身边坐下。“卫民,我知道你心里不痛快。可是,人在屋檐下,哪能不低头啊。赵鹏现在是主任,你跟他对着干,能有什么好果子吃?忍一忍,就过去了。”

“忍?”我坐了起来,胸中的怒火一下子被点燃了,“怎么忍?看着该救的病人不救,看着他把科室搞得乌烟瘴气,我也要忍?那我学了二十多年的医,还有什么意义!”

“意义?意义能当饭吃吗?”张岚也激动起来,“你看看你,快五十岁的人了,还是这么个犟脾气!你得罪了赵鹏,他以后能不给你穿小鞋?万一他找个茬,把你给……”

她没说下去,但意思我明白。

我心烦意乱,不想再跟她吵。正好手机响了,是老同学打来的,说他儿子要报考医学院,想找我咨询一下。我正好找个借口出门,跟张岚说了声,就离开了家。

跟老同学聊完,已经快九点了。我心里还是堵得慌,不想回家面对那份沉寂。鬼使神差地,我开车到了我以前的老师,也是我们医院前任院长老孙家的楼下。

孙院长退休好几年了,他最是欣赏我这股劲儿,以前总说我是块好钢。我想找他聊聊,听听他的看法。

我提着路上买的水果,走到他家门口,按下了门铃。

过了好一会儿,门才开了一条缝。开门的不是孙院长,是他的老伴,孙师母。她看到我,愣了一下,脸上的表情有些不自然。

“是卫民啊,这么晚了,有事吗?”她堵在门口,没有让我进去的意思。

“师母,我来看看孙院长,好久没见他了。”

“哎呀,不巧,老孙他……他今天不舒服,已经睡下了。”孙师母的眼神有些躲闪。

我心里“咯噔”一下。孙院长身体一向硬朗,怎么会这么早就睡了?而且,我好像听到屋里有电视的声音。

我心想,也许是我多心了。可当我准备告辞时,我眼尖地看到,门厅的鞋柜上,放着一双半旧的皮鞋,那款式我认得,是赵鹏经常穿的那双。

一瞬间,我什么都明白了。

我的脸一下子就烧了起来,像被人当众打了一耳光。我把手里的水果默默地放在门口,低声说:“那……那打扰了。师母,您让孙院长好好休息。”

说完,我转身就走,脚步有些踉跄。我没敢回头,我怕看到孙师母那尴尬又带着歉意的眼神。

原来,连我最敬重的老师,也变了。或者说,他没变,只是我把他想得太理想了。在这个现实的世界里,人走茶凉,趋利避害,才是常态。赵鹏当了主任,自然要去拜访老领导,而我这个失意的“前任红人”,就成了一个不受欢迎的客人。

我坐在车里,关着窗,点了一根烟。烟雾缭绕中,我看到了自己的倒影,那么陌生,又那么可笑。我一直以为自己是坚守阵地的战士,现在看来,不过是一个被所有人孤立的傻子。我的世界,似乎正在一点点崩塌。

第4章 流言与裂痕

吃了孙院长家的闭门羹后,我像是被抽掉了一根筋,连着好几天都提不起精神。在科室里,我变得更加沉默。赵鹏似乎也乐得我不去招惹他,我们俩在走廊里遇见,都像没看见对方一样,擦肩而过。

但树欲静而风不止。我收治的那个农村大娘,手术做得很成功,术后恢复也很好。可就在她准备出院的前一天,突然出现了并发症,高烧不退,伤口感染。

这种情况在复杂手术后偶有发生,只要及时处理,一般不会有大问题。我立刻组织抢救,调整用药方案,忙了一整夜,总算把大娘的病情稳定了下来。

可第二天,科室里就开始有流言蜚" target="_blank">言蜚语。有人说,我为了表现自己,不顾风险,硬是收了个“老大难”,结果差点闹出人命。还有人说得更难听,说我手术时是不是出了什么纰漏,现在想捂盖子。

这些话,像苍蝇一样,嗡嗡地在我耳边响。我知道,这背后少不了赵鹏的影子。他这是在借题发挥,想把我彻底搞臭。

我心想,身正不怕影子斜。只要病人没事,随他们怎么说。我把所有精力都放在了大娘身上,每天第一个到病房,最后一个离开,亲自给她换药,观察病情。

可流言的杀伤力,远比我想象的要大。它不仅在医院里传播,甚至传到了外面。

这天,张岚下班回家,脸色铁青。她一进门,就把包重重地摔在沙发上。

“李卫民,你到底在医院干了什么?”她质问道。

我正在看病人的化验单,被她问得一头雾水。“我能干什么?救人呗。”

“救人?”她冷笑一声,“今天我们学校的王老师,她爱人就在你们医院行政处。她跟我说,现在全院都在传,说你为了跟赵鹏斗气,拿病人生命开玩笑,差点出了医疗事故!你知道别人在背后都怎么说我吗?说我连自己男人都管不好!”

我的血一下子就涌上了头。“胡说八道!那是正常的术后并发症,现在已经控制住了!是谁在外面乱嚼舌根?”

“谁乱嚼舌根?苍蝇不叮无缝的蛋!你要是没做,人家能这么说?”张岚的眼泪又下来了,“我真是受够了!在学校,我要听着别人对你指指点点;回到家,还要为你担惊受怕!你告诉我,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

我看着她泪流满面的样子,心里又气又疼。我最不能忍受的,就是我的家人因为我而受到伤害。可我发现,我越是想保护他们,他们受到的伤害似乎就越大。

“那不是我的错!”我忍不住吼了一声,“我只是在尽一个医生的本分!”

“本分?你的本分就是让全家人都跟着你抬不起头来吗?”她也冲我喊,“李卫民,我问你,你是不是觉得,这个家,只有你一个人在硬撑着,只有你最委屈?”

我们之间的争吵,像一场积蓄已久的暴雨,倾盆而下。那些平时埋在心里的怨气、不满和委屈,此刻都爆发了出来。我们互相指责,互相伤害,用最尖刻的语言,刺向对方最软弱的地方。

李昂从房间里冲了出来,大喊了一声:“你们别吵了!”

我和张岚都愣住了。这是他第一次在我们争吵时站出来。他的眼睛红红的,脸上是与他年龄不符的愤怒和疲惫。

“每天吵,每天吵!你们不烦吗?”他看着我,又看看张岚,“爸,你就不能服个软吗?妈,你就不能理解一下爸吗?这个家快被你们吵散了!”

说完,他摔门进了房间。那一声巨响,像一个巴掌,狠狠地扇在我们两个成年人的脸上。

客厅里,死一般的寂静。我和张岚都呆住了,像两个做错了事的孩子。我们之间的信任,似乎在这无休止的争吵和外部压力下,出现了一道深深的裂痕。

我心想,我到底是为了什么?我坚守的那些东西,换来的却是妻子的眼泪,儿子的失望,家庭的破碎。我一直以为,只要我内心是正直的,就无所畏惧。可现在我才发现,一个人的强大,在流言和亲人的误解面前,是那么的不堪一击。

我瘫坐在沙发上,看着窗外漆黑的夜空,感觉自己像一艘在暴风雨中迷航的船,找不到方向,也看不到灯塔。我的固执,我的原则,是不是真的错了?

第5章 绝境与选择

医疗纠纷的调查组,还是下来了。

虽然大娘的身体已经康复,并且和她儿子一起,写了感谢信,到处说我的好话。但在赵鹏的“积极推动”下,这件事还是被定性为“有争议的医疗事件”,需要院里出面调查,给我,也给“社会舆论”一个交代。

我知道,这是赵鹏的杀手锏。他要把这件事做成一个铁案,钉在我的职业生涯上。调查组的人,大多是院里的行政干部,还有几个是赵鹏的“自己人”。结果,可想而知。

他们找我谈话那天,天气阴沉沉的,像要下雨。办公室里,气氛压抑。他们问的问题,都极具诱导性。

“李主任,你在收治这个病人的时候,有没有充分考虑到手术的巨大风险和科室的承受能力?”

“李主任,你在术后处理并发症的过程中,有没有更稳妥、更及时的方案?比如,寻求院内专家的会诊?”

每一个问题,都是一个陷阱。他们不关心事实,只关心能不能找到我的“程序瑕疵”。我据理力争,把每一个治疗步骤都解释得清清楚楚。但他们只是在记录本上写写画画,眼神里没有一丝信任。

我心想,这已经不是一场关于医疗技术的讨论了,而是一场蓄谋已久的审判。而我,就是那个唯一的被告。我的辩解,在他们预设的结论面前,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谈话结束,我走出办公室,感觉浑身的力气都被抽空了。走廊尽头,我看到赵鹏正和一个调查组成员低声说笑,看到我,他立刻收敛了笑容,装作若无其事地走开。

那一刻,我心里最后一点希望也破灭了。

回到家,张岚已经知道了消息。她没有再跟我吵,只是默默地坐在沙发上,眼神空洞。桌上的饭菜,一口没动,已经凉了。

“卫民,”她开口,声音沙哑,“要不……咱们算了吧。”

“什么算了?”

“别干了。咱们把房子卖了,回我老家,开个小诊所。我不想再过这种担惊受怕的日子了。”

我看着她,她的脸上写满了疲惫和绝望。我知道,她是真的怕了。她怕我被开除,怕这个家散了。回老家开诊所,是她能想到的,唯一的退路。

可我能退吗?我在这里工作了二十多年,我所有的病人都知道,市医院有个李卫民。如果我就这么灰溜溜地走了,那不就等于承认了那些莫须有的罪名吗?我这辈子,都将背着这个污点。

“我没错,我不能走。”我摇了摇头。

“你没错?没错又怎么样?”张岚激动地站起来,“这个世界不是你以为的非黑即白!你斗不过他们的!你为什么就是不明白!”

“我明白!”我打断她,“我明白得很!但有些事,退一步,就是万丈深渊!我不仅是为了我自己,也是为了昂昂。我不能让他看到,他爸爸是个遇到事情就逃跑的懦夫!”

就在这时,李昂的房门开了。他拿着一张物理卷子,走到我面前。

“爸,这道题我不会。”

我看着他,他的眼神很平静,似乎外面的风雨,都与他无关。我接过卷子,是一道关于力学平衡的题。一个物体,在多个力的作用下,如何保持稳定。

我忽然觉得,我现在就像那个物体。四面八方都是压力,要把我推倒,撕碎。而我,必须找到那个支撑点,才能稳住自己,稳住这个家。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对李昂说:“来,坐下,爸给你讲。”

那一晚,我没有再想调查组的事。我只是专注地给儿子讲题,从受力分析,到平衡条件,讲得格外仔细。仿佛在解题的过程中,我也在梳理自己混乱的思绪。

讲完题,李昂回了房间。张岚走过来,默默地把一杯热好的牛奶放在我手边。

“趁热喝了吧。”她说。

我看着她,她的眼圈还是红的。我们对视了很久,谁都没有说话。但这一次,我从她的眼神里,读到了一丝动摇。或许,她也在想,我们是不是还有别的选择。

第二天,我做了一个决定。我没有等调查组的结论,而是自己写了一份详细的报告,不仅包括了那个大娘的整个治疗过程,还附上了我近年来做的十几例类似复杂手术的资料,以及国内外最前沿的相关文献。我不是要为自己辩解,而是要从纯粹的医学角度,证明我的治疗方案是科学的、严谨的,也是对病人最负责的。

我把报告直接交给了院长。我知道,这可能是最后一搏。如果连院长都选择和稀泥,那我,就真的只有离开这一条路了。

交完报告,我走出行政楼,外面下起了小雨。我没有打伞,就那么走在雨里。冰冷的雨水打在脸上,反而让我觉得无比清醒。我不知道等待我的是什么,但我知道,我已经做出了我的选择。我选择不退,选择用我最擅长的方式,来捍卫我的尊严。

第6章 真相与风向

我递交报告的事,像一颗石子投进了平静的湖面。院长办公室的灯,那天晚上亮到了很晚。

两天后,院里突然通知,要召开一次全院范围的“骨科疑难病例研讨会”,点名让我主讲,内容就是关于那位农村大娘的病例。

消息一出,所有人都很意外。赵鹏的脸色尤其难看,他大概没想到,院长没有直接采纳调查组的“初步意见”,而是把这件事摆到了台面上。

研讨会那天,最大的会议室里坐满了人,不仅有我们院的专家,还请了市里几位德高望重的骨科权威。赵鹏和调查组的人坐在第一排,表情严肃。

我站在讲台上,看着台下几百双眼睛,心里反而平静了下来。我没有带任何情绪,就像平时给学生上课一样,打开PPT,从病人的初步诊断,到手术方案的设计,再到术后并发症的分析和处理,每一个环节,我都讲得清清楚楚,有理有据。

我把手术中的关键影像资料,和国内外顶尖期刊上的类似案例,一一对比分析。我告诉大家,这种并发症虽然少见,但在医学上并非不可预见。我的处理方案,每一步都严格遵循了最新的临床指南。

“……作为医生,我们面对的是生命,不是冷冰冰的数据。我们的职责,不是回避风险,而是在充分评估风险后,用我们掌握的知识和技术,为病人争取最大的生机。如果因为害怕承担责任,就将危重病人拒之门外,那我们,愧对身上这件白大褂。”

讲到最后,我深深地鞠了一躬。

会议室里,先是短暂的沉默,随即,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几位市里的老专家带头站了起来,用力地鼓掌。台下的同事们,那些曾经躲闪、麻木的眼神,此刻都充满了敬佩和认同。

我看到了真相的力量。当它被完整地、专业地呈现出来时,任何流言蜚语,任何阴谋诡计,都将不攻自破。

赵鹏的脸,已经变成了猪肝色。他坐在那里,如坐针毡。

研讨会结束后,风向彻底变了。院里撤销了所谓的调查组,并在公告栏里,对我进行了通报表扬,肯定了我的技术水平和医德医风。赵鹏被院长叫去,关起门来狠狠地批评了一顿。听说,他申请科室主任的某些“不规范操作”,也被重新审查。

那天晚上,我回到家,张岚和李昂都在等我。张岚没有问结果,但她通红的眼眶说明了一切。她从同事那里,已经听说了研讨会的盛况。

她走过来,什么也没说,只是紧紧地抱住了我。我能感觉到,她的身体在微微颤抖。这些天,她承受的压力,一点也不比我少。

“对不起,”她在我耳边轻声说,“是我……是我太急了,我不该不相信你。”

我拍了拍她的背,“都过去了。”

李昂也走了过来,他看着我,眼神里是前所未有的崇拜。“爸,你今天真帅。”

我笑了。这是我这么久以来,第一次发自内心地笑。我觉得,我失去的那个主任的位置,在这一刻,变得无足轻重。我赢回来的,是家人的理解和信任,是一个男人的尊严。这比任何职位都重要。

我心想,这个世界或许并不完美,有各种各样的人情世故和潜规则。但总有一些东西,是颠扑不破的。比如精湛的技术,比如正直的人格。或许它们不能立刻为你带来世俗的成功,但它们就像磐石,能让一个人的内心,在风雨飘摇中,始终保持安稳。

我们一家三口,那天晚上久违地坐在一起,吃了一顿热热闹闹的晚饭。张岚的话多了起来,李昂也主动跟我们分享学校的趣事。家里的灯光,似乎比以前更亮了,也更暖了。

我明白了一个道理,一个家庭的力量,不在于你在外面获得了多高的地位,赚了多少钱,而在于,当你遭遇不公和挫折时,他们是不是你最坚实的后盾。而要获得这份支持,首先,你得让自己成为一个值得他们信任和尊敬的人。

第7章 手术刀与刻刀

生活回到了正轨,甚至比以前更好。

赵鹏被调离了管理岗位,虽然还留在科室,但整个人都蔫了,见了我总是绕着走。院里新成立了一个“骨科疑难病症诊疗中心”,让我来牵头负责。这个中心不参与行政管理,唯一的任务,就是攻克最复杂的手术。这对我来说,是最好的安排。我终于可以心无旁骛地做我最喜欢、也最擅长的事了。

同事们对我的态度,也从过去的敬而远之,变成了发自内心的尊重。他们会主动把最棘手的病人送到我这里,遇到难题,也会第一时间来找我讨论。科室里的学术氛围,前所未有地浓厚起来。

我和张岚的关系,也彻底修复了。她不再念叨我不会“搞关系”,反而常常在朋友面前,骄傲地说:“我们家老李,就是凭本事吃饭的。”她开始理解,我的那份“固执”,其实是一种对职业的敬畏和对良心的坚守。

周末,她会陪我一起去医院查房。看着那些被我从痛苦中解救出来的病人,和他们家属感激的眼神,她会挽着我的胳膊,轻声说:“卫民,我觉得你做的事,真了不起。”

变化最大的,是李昂。

他不再沉迷于手机游戏,学习变得异常刻苦。他的目标,不再是考上什么热门的金融、计算机专业,而是和我一样,学医。

我问他为什么。

他说:“爸,以前我觉得,成功就是当大官,赚大钱。但看了你的事,我才明白,真正的成功,是像你一样,用自己的本事,去做一件对别人有意义的事,赢得所有人的尊重。我也想成为你这样的人。”

听到这番话,我的眼睛湿润了。我费尽口舌没能教给他的道理,生活用一场残酷的考验,让他自己领悟了。

这天,我下班回家,看到李昂不在书房学习,而是在阳台上,拿着一把小刻刀,对着一块木头,专心致志地雕刻着什么。他的神情,专注而宁静,像一个手艺精湛的匠人。

我走过去,没有打扰他。只见他手里的木块,已经初具雏形,那轮廓,分明是一把手术刀。刀柄上,他还歪歪扭扭地刻了两个字:匠心。

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他年轻的侧脸上,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晕。我看着他,仿佛看到了年轻时的自己。那份对技术的痴迷,对完美的追求,正在以一种我未曾想过的方式,传承下去。

张岚端着一盘水果走过来,看到这一幕,也笑了。她把水果盘放在桌上,我们俩就这么并肩站着,静静地看着儿子。

家,还是那个家。柴米油盐,一地鸡毛。但有些东西,已经不一样了。我们都找到了自己的位置,也找到了彼此之间最舒服的相处方式。我不再试图改变这个世界,而是努力守住自己的内心。张岚不再用世俗的标准来要求我,而是学会了欣赏我的价值。李昂也不再迷茫,找到了自己人生的方向。

我拿起桌上的一颗葡萄,放进嘴里,很甜。我看着窗外,夕阳正缓缓落下,把天空染成一片温暖的橘红色。我忽然觉得,生活就像我做的那些复杂手术,虽然过程充满了风险和不确定,但只要你找准了位置,下对了每一刀,最终,总能迎来一个圆满的结局。

我为什么会被人讨厌?或许是因为我太强,强到不愿妥协;或许是因为我自成一派,不屑于融入那些我不认可的圈子;或许是因为我本具自足,内心的强大让我无需向外界索求太多。但现在我知道,这些所谓的“缺点”,在懂你的人眼里,恰恰是你最可贵的品质。而能被这样的人理解和爱着,就是一个平凡人,最大的幸福和尊严。

来源:日落电影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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