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1930年春,一代文豪出轨女学生,被断经济来源后,他带着已经怀孕的情人回家提出休妻。
1930年春,一代文豪出轨女学生,被断经济来源后,他带着已经怀孕的情人回家提出休妻。
却没想到,他的打算被母亲一番话劝住,这位文豪是谁?他的母亲是如何劝阻他休妻的?
这位曾试图休妻另娶的文豪,便是茅盾,原名沈德鸿,出自书香门第,父亲是清末秀才,母亲也饱读诗书。
五岁那年,家人给他定下了一门娃娃亲,那场亲事,是爷爷一锤定音的安排。
女方姓孔,是隔壁村孔家三小姐,缠过足,面白清秀,被认为是“乡下的好人家”。
1918年,茅盾二十岁,从上海商务印书馆请假回家探亲。
临近年关,孔家再次上门催婚,说女儿年已及笄,不宜久等。
茅盾母亲陈爱珠虽对儿媳不甚满意,却拗不过公婆与乡俗,最终点头答应。
那一夜,洞房花烛,茅盾揭开妻子的红盖头,看到她低眉顺眼,一言不发。
他尝试与她交谈,却发现妻子竟是文盲,只认得自己的姓“孔”,以及一到十的数字。
这不是他理想中的“新女性”,不是能与他共读诗书、畅谈时政的人。
他强忍失望,勉力完成了新婚的礼数,婚后第三天,孔德沚随礼回门,却在娘家哭成了泪人。
她对父母控诉:“我在沈家就像个乡下人,他们嫌弃我不识字。”
这句话传到婆婆陈爱珠耳中,她安慰儿媳说:“我虽然没有读多少书,教你还不费力。”
婚后不到半月,茅盾便匆匆返沪工作,留下新婚的妻子与母亲同住。
他似乎迫不及待想要逃离这段“无趣”的婚姻。而这场逃避,却成为了孔德沚转变命运的起点。
孔德沚与婆婆同吃同住、同起同眠,婆媳关系在那年冬天变得格外亲密。
在婆婆的带领下,孔德沚从最基础的识字开始,每日捧书不辍,渐渐能写短句、识通文。
她不仅在家跟母亲学字,还在陈爱珠的支持下走进了镇上的小学。
两年后,她已能独立写信给丈夫,字迹不工整,文法不标准,但字字句句都是真情实意。
她用这种方式告诉茅盾:她在努力追上他的脚步。
1921年初,茅盾收入稳定后,将母亲与妻子接至上海定居,孔德沚也顺势进入“爱国女校”学习文科。
那年她已达到高小程度,能够阅读浅显小说、时事评论,也能写出完整信件。
每晚写作业,她总是最后一个熄灯,哪怕手腕酸痛,也坚持抄写整段文章练习文笔。
她开始参与进步社团,参加妇女读书会,与城市女性结交,不再是那个只认得“孔”字的乡下新娘。
渐渐地,茅盾对妻子的态度开始变化,他不再冷眼旁观,也不再刻意躲避。
他欣赏妻子的坚持,赞叹她的进步,但这份欣赏始终带着保留,他依旧在心中惦念着“理想中的伴侣”。
这一年,他们的女儿沈霞出生了,两年后,又有了儿子沈霜。
孩子的出生,缝合着曾经疏离的夫妻关系,也唤醒了茅盾作为丈夫与父亲的责任感。
可就在这一切逐渐回暖之际,1927年,国内政局突变,革命人士遭大肆通缉。
茅盾在友人建议下远走东瀛避祸,在异国他乡,一个熟悉的名字再次闯入他的生活。
1928年盛夏,就在前往日本的船上,茅盾与秦德君再度相遇。
那个曾在课堂上认真聆听他讲课的学生,如今已是23岁风华正茂的新女性。
她不再是那个青涩羞怯的女学生,而是身段挺拔、谈吐清晰、思想激进的独立女性。
秦德君来自四川彝族名门,曾与革命领袖恽代英、邓中夏等人往来频繁,性格爽朗中带着一股子不容妥协的锋利。
彼时的茅盾,内心早已对原配婚姻感到疲惫。
他那位乡下出身的妻子孔德沚,虽然努力追赶,但在他的世界里,始终还是差了几分“灵魂的共振”。
而秦德君的出现,恰好填补了这块精神空白。
他们在东京的街头长谈,在旅馆的小屋里对坐论文艺,秦德君讲述着好友胡兰畦抗婚出逃、追求革命的故事,而茅盾则听得热血沸腾。
他眼睛里闪着光,说:“这都是一把把铜钱,你只要一根线,我就能串成小说。”
于是,小说《虹》诞生了,那是一部以女性抗争与时代变革为主题的作品,情感激烈,节奏紧凑,一经连载便在文坛引发轰动。
《虹》的构思、人物、标题,甚至主线架构,几乎都离不开秦德君的贡献。
而随着这部作品的热度不断高涨,茅盾与秦德君的感情也逐渐越界。
两人开始同居,他们在东京的小巷里租了一间旅馆,布置得如新婚小屋。
清晨秦德君为他泡茶,夜晚茅盾伏案写作,她在一旁默默缝衣。
1929年夏天,秦德君意外怀孕了,茅盾惊慌失措。
他知道,这个孩子若生下,就意味着他必须面对妻子、母亲、整个社会的审判。
他开始犹豫,甚至动了分手的念头。
秦德君回国,在上海的医院接受堕胎手术,这场秘密手术,却成为引爆整个事件的导火索。
孔德沚终于从风言风语中拼出了真相,丈夫在日本不仅风流成性,还让别的女人怀上了骨肉。
她在屋内痛哭失声,婆婆陈爱珠沉默许久,轻声对她说了一句:“断了他们的经济,看他还怎么谈情说爱。”
孔德沚随即拜访了叶圣陶与郑振铎,那是茅盾在日本期间,唯一的经济来源渠道。
她并没有歇斯底里,也没有闹上门去揭短,只是淡淡诉说了自己的委屈与家庭的困境。
她说:“我不是来告状的,我是来替他守住这个家。”
这一番话,打动了两位文坛长者,他们决定将茅盾的稿费暂时停止寄送,转而直接资助孔德沚养家。
就这样,远在东京的茅盾,突然发现口袋干瘪、生活拮据。
秦德君每日省吃俭用,两人原本轻松的小日子,如今成了捉襟见肘的苦行。
稿费断供,让理想化的恋爱骤然暴露在现实的残酷之中,茅盾开始沉默、焦躁、暴躁。
经济压力最终压垮了浪漫的壳子,1930年春,茅盾带着再次怀孕的秦德君悄然回国。
这次回国,他打算提出休妻,然后迎娶秦德君,但他没想到,这个打算并没有那么容易实现。
1930年四月的上海,茅盾牵着身怀六甲的秦德君穿过南京西路,走进一间不起眼的旅馆。
他在心中斟酌着措辞:该如何向母亲解释,又如何向妻子表明态度?他甚至想好了妥协条件。
可他错估了一切,第一场交锋,在家门之外就宣告失败,那日黄昏,他独自回家,不敢带秦德君一同前往。
母亲坐在客厅,他刚开口唤了声“娘”,便听到一句:“你要离婚?我还活着,就别想。”
茅盾怔住了,喉咙哽住,原本准备好的那些理由、委屈、解释,都说不出口。
他张了张嘴,最终只吐出一句:“娘,她肚子里,已经……”
母亲的眼神没有一丝波澜,只缓缓地抬起头,说道:“你自幼丧父,是我一人含辛茹苦,把你从小教到大。我教你识字读书,教你做人处世,可没教你半路抛妻弃子、丢人现眼。”
听到这一番话,茅盾像是突然被唤醒,意识到自己正要亲手摧毁一个完整的家。
他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最终唯唯诺诺地低下头,狼狈地离开了母亲的屋子。
那一夜,他回到旅馆,面对秦德君的期盼与质问,只说了一句:“娘不答应。”
而孔德沚,在这场冷战里却稳若磐石,她没有指责,也不哭闹,只是如常照顾婆婆与孩子,把家打理得井井有条。
当茅盾向她提出离婚时,她听从婆婆的建议,提出如果要离婚,茅盾要给她一笔钱。
那时茅盾手里没钱,他只能暂缓离婚计划,告诉秦德君等他四年,说等母亲百年之后一切自有安排。
可秦德君等了又等,等来的只是茅盾逐渐回归家庭,与她的联系越来越少。
她决定再次打掉肚子里的孩子,躺在手术台上的那一刻,茅盾坐在一旁说:“德君,这一次我真的很愧疚……”
他话没说完,她却先开口:“别再说‘四年’,我听够了。”
她没有哭,也没有闹,她只是在想,这个男人究竟有没有一刻,是把她当作真正的归宿?
堕胎手术之后,她回到曾与茅盾同居的小屋,却发现房间里空无一人,只留下两瓶安眠药。
是茅盾留下的最后“告别”:既不告别,也不解释,只是选择了消失。
她愤而吞下整瓶药,夜里人事不省,幸好侄子及时赶到,将她送入医院抢救才得以生还。
醒来后,她悄然离开上海,回到四川老家,从此与茅盾再无音讯。
而茅盾呢?他前脚安排她堕胎,后脚回到了那个被他一度嫌弃的妻子身边。
他不再说“离婚”,不再提“自由”,他将那段往事掖在心底,如不堪启齿的梦魇。
1970年,孔德沚病重离世,茅盾坐在病床前老泪纵横,日记中写道:“她这一生,辛苦、节约、勤劳……我很对不起她。”
那是他对妻子的深情,也是对自己年少轻狂的告别,而秦德君,却始终放不下这段往事。
1985年,年近八旬的她,在香港《广角镜》月刊上发表了长文《我与茅盾的一段情》。
在那篇文章里,她将当年他们如何相识、相知、相恋、相离的全过程一一道出,情绪激烈、用词锋利。
她质问:“当年那个在东京旅馆说我是他‘北欧命运女神’的人,怎么可以在回忆录中只字不提我?”
读者震惊,文坛震动,而茅盾早已仙逝,无法回应。
这一场三人之间的情感持久战,没有赢家,秦德君输了名分,输了未来;孔德沚赢得了家庭,却也消耗了半生的隐忍,而茅盾,一生功成名就,却终究背着“情感逃兵”的遗憾走向人生终章。
来源:钎城墨客一点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