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白月光归来,前夫才知爱我入骨,我已成新朝皇后

B站影视 港台电影 2025-10-07 03:02 1

摘要:我成婚三年的夫君,永安侯顾昀峥,终是忘不掉他的白月光,竟找了一个“赝品”带回了家。

“婉儿她身世可怜,在边关孤苦无依,我便将她带回来了。”

顾昀峥站在我面前,语气平淡。

他身后的女子,穿着一身素白长裙,怯生生地抬起头。

那张脸竟与他书房里画像上的白月光,有着九分神似。

我成婚三年的夫君,永安侯顾昀峥,终是忘不掉他的白月光,竟找了一个“赝品”带回了家。

他看着我,似是在等我识大体地为那女子安排住处,可他不知,在他开口的那一刻,我心中对他再无执念。

当晚,我将一纸和离书放在他面前。

他先是错愕,随即冷笑:“慕容嫣,你又在玩什么欲擒故纵的把戏?别后悔。”

如今,他一身狼狈地跪在我将军府门外,一遍遍地嘶喊着我的名字。

我只想问他一句:顾昀峥,现在,究竟是谁在后悔?

1

“侯爷,这位姑娘是?”

我端坐在主位上,手里捧着刚沏好的雨前龙井,茶雾袅袅,模糊了我的神情。

我的夫君永安侯顾昀峥,今日回府比往常早了些。

不止如此,他还带回来一个女人。

一个与他心上人苏清晚生得九分相似的女人。

“她叫林婉儿,”顾昀峥的声音听不出情绪,一如既往的清冷,“在边关时,她家中遭了匪寇,成了孤女,我见她可怜便带了回来。你安排一下,让她在府里住下。”

他说得云淡风轻,似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可他看向那女子的眼神,却是我从未见过的温柔。

那是我嫁入侯府三年,做梦都想得到的眼神。

我终于明白,原来不是他天性凉薄,只是他的温柔,从不属于我。

林婉儿怯生生地看了我一眼,柔柔弱弱地开口:“夫人,婉儿给您添麻烦了。婉儿什么粗活都能干,只求有个遮风挡雨的地方。”

声音也像。

我垂下眼帘,看着杯中沉浮的茶叶,心中一片平静。

哀莫大于心死,大约就是如此了。

“既是侯爷带回来的人,自然不能怠慢。”我抬起头,脸上挂着得体的微笑,

“西厢的揽月阁还空着,收拾一下让林姑娘住进去吧,再拨两个机灵的丫鬟过去伺候。”

揽月阁是整个侯府除了主院外,最好的一处院落。

顾昀峥眼中闪过一丝讶异,似乎没想到我如此轻易就答应了。

林婉儿更是感激涕零,差点就要跪下。

我摆了摆手,对管家吩咐道:“带林姑娘下去吧,好生安顿。”

待下人都退去,厅中只剩下我和顾昀峥两人。

他看向我,淡淡道:“你做得很好,不愧是将军府出来的女儿,识大体。”

我笑了,笑意却未达眼底。

“侯爷谬赞了。”

2

三年前,我带着十里红妆嫁入侯府,满心欢喜,以为终能嫁与心悦之人。

可新婚当夜,他挑开我的盖头,说的第一句话是:

“你只要记住,安分守己地做好你的侯夫人,我自会予你一所容身之处,至于其他的,莫要痴心妄想。”

后来我才知道,他请旨赐婚不过是因为我的眉眼,有三分像他求而不得的白月光,前朝罪臣之女苏清晚。

苏家被流放后,他碍于家族压力,便将主意打到我身上,

我是他缓解思念的药,亦是他堵住悠悠众口的挡箭牌,却唯独不是他的妻子。

“时候不早了,侯爷是去书房,还是……去揽月阁看看?”我站起身,语气平静地问。

顾昀峥眉头微蹙,“我还有公务要处理。”

他冷冷丢下一句,拂袖便要往书房走。

“顾昀峥。”我第一次连名带姓地叫他。

他脚步一顿,回过头,眼中带着审视与不耐。

我从袖中取出一封信,缓步走到他面前,递了过去。

“这是什么?”他没有接。

“和离书。”我轻轻开口,声音不大,却清晰地回荡在空旷的厅堂里,

“我已经签好字了,侯爷过目。若是没有异议,明日一早,我们就去京兆府办了手续。”

顾昀峥脸上的从容与冷漠瞬间龟裂。

他死死地盯着我,眼神冰冷的可怕。

“和离?”他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嗤笑一声,

“慕容嫣,你又在玩什么把戏?为了一个林婉儿,你至于做到这个地步?”

在他眼里,我大概还是那个为了他一点垂怜,就能卑微到尘埃里的女人。

“侯爷说笑了,”我摇了摇头,神色认真,“不是为了林姑娘,是为了我自己。”

“我累了,顾昀峥。”

“这三年的侯夫人,我当够了。”

“你当够了?”顾昀峥一把夺过我手中的和离书,怒极反笑,

“慕容嫣,你以为侯府是什么地方?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

“你别忘了,你的身份你的荣耀,都是我给你的!离开了我,你什么都不是!”

他的话像一把把刀子,可我已经感觉不到疼了。

“侯爷说的是。”我顺从地点头,

“所以我什么都不要,侯爷赐予的荣耀富贵,我一并还给侯爷。

我只带走我的嫁妆,那是我们慕容家的东西。”

我的平静,彻底激怒了他。

他猛地将和离书拍在桌上,发出“砰”的一声巨响。

“好,很好!”他双目赤红,咬着牙道,

“慕容嫣,你可想清楚了!今天走出这个门,你就算跪着回来求我,我也不会再看你一眼!到时候你可别哭着说后悔!”

“我不会后悔。”我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

“签字吧,顾昀峥。”

他死死地瞪着我,似乎想从我脸上找出一丝一毫的伪装和不舍。

可是,他失败了。

我的脸上,只有一片死寂的平静。

最终,他像是泄了气一般,抓起笔,在和离书上龙飞凤舞地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滚。”他将和离书甩到我脸上,吐出一个冰冷的字。

我弯腰捡起,心中一阵舒畅,我随即转身,没有丝毫留恋地走出了这个让我窒息的厅堂。

3

天,快亮了。

我回到自己的院子,丫鬟青禾正焦急地等着我。

“小姐,您……您和侯爷……”

“青禾,收拾东西。”我打断她的话,声音冷静得不像话,

“把我所有的嫁妆,一件不落地清点出来。天亮之后,我们就回将军府。”

青禾愣住了,随即眼眶就红了:“小姐,您真的要……要和离?”

“嗯。”

“可是……可是您喜欢了侯爷这么多年……”

是啊,这么多年。

从十二岁那年第一次见到他,那个鲜衣怒马的少年将军,就住进了我的心里。

为了他,我弃了他不喜欢的琴棋书画,去练他欣赏的骑马射箭。

为了他,我拒绝了所有上门提亲的贵胄公子,苦等多年,只为他一句“我娶你”。

可我等来的,却是一场笑话。

“青禾,”我拍了拍她的手,轻声道,“以前是我傻,现在,我不想再傻下去了。”

我端坐与镜前,镜子里的人面色苍白,眼底带着挥之不去的倦意。

我心中一阵悲凉,这哪里还是当年那个艳冠京城将军府嫡女?

顾昀峥,他磨平了我所有的棱角,耗尽了我所有的热情。

现在,我只想做回我自己。

天刚蒙蒙亮,侯府的管家就带着一脸惊慌地敲响了顾昀峥书房的门。

“侯爷,不好了!夫人……不,慕容小姐她……她真的在收拾东西!”

顾昀峥一夜未眠,听到这话,烦躁地捏了捏眉心。

“由她去!我倒要看看,她能有多大的骨气!”

他以为我只是在闹脾气,不出三天,就会哭着回来求他。

管家擦了擦额头的汗,结结巴巴地道:“可……可是,将军府来人了!大舅爷……大舅爷亲自带人来了,说是……说是来接小姐回府的!”

“什么?”

顾昀峥猛地站起身,脸色瞬间变得难看至极。

他快步走出书房,刚到前院,就看到了一副让他目眦欲裂的景象。

侯府的大门前,我兄长慕容朔一身戎装,跨坐在高头大马上,身后是慕容家亲兵。

而我,正站在兄长身侧,身后是长长的,望不到头的抬嫁妆的队伍。

那是我当年嫁进来时,十里红妆的盛景。

如今,我要将它们原封不动地带走。

4

“慕容朔!你想干什么?!”顾昀峥厉声喝道,“带着兵闯我侯府,你是想造反吗?”

我兄长慕容朔,大周最年轻的骠骑将军,闻言只是冷笑一声,手中的马鞭遥遥指向顾昀峥。

“顾昀峥,我妹妹在你侯府受了三年委屈,我慕容家不说二话,是因为她心悦你。”

“但你别忘了,她是我慕容朔的亲妹妹,是爹娘捧在手心里的宝贝,不是给你用来作践的!”

“今日,我只为接我妹妹回家。你若识相,便好聚好散。若不识相,”

他眼中闪过一丝凛冽的杀气,“我不介意,让这京城换一个永安侯!”

话落,顾昀峥的脸一阵青一阵白。

他可以不在乎我,却不敢得罪手握重兵的将军府。

他的目光落在我身上,带着一丝不敢置信的探究。

“慕容嫣,这也是你的意思?”

我迎上他的目光,平静地开口:“是。”

“和离书你已签字,从此你我婚嫁自由,各不相干。”

我的话,像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地扇在了他的脸上。

他一直以为,我柔弱、顺从,可以任他拿捏。

却忘了,我姓慕容。

我的父亲是镇国大将军,我的兄长是骠骑大将军。

我骨子里流的,是慕容家永不屈服的血。

就在两方对峙,气氛僵持不下的时候,一个娇滴滴的声音插了进来。

“侯爷……”林婉儿不知何时走了出来,

她看到这阵仗,吓得小脸煞白,下意识地就往顾昀峥身后躲。

“姐姐,您这是做什么?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吗?您这样,岂不是让侯爷为难吗?”

她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好像我才是那个仗势欺人的恶人。

我还没开口,我兄长慕容朔已经不耐烦地皱起了眉。

“这是哪来的东西?也配与我将军府的嫡小姐互称姐妹?”

他常年征战沙场,身上自带着一股煞气,只一个眼神,就吓得林婉儿噤了声,瑟瑟发抖。

顾昀峥下意识地将林婉儿护在身后,这个动作,彻底刺痛了我。

我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最后一点翻涌的情绪。

“兄长,我们走吧。”

“好。”慕容朔点头,翻身下马,亲自走到我身边,向我伸出手。

我将手搭在他的掌心,由他扶着,一步步走向将军府的马车。

从始至终,我没有再看顾昀峥一眼。

就在我即将踏上马车的那一刻,他突然开口,声音沙哑。

“慕容嫣,你当真……如此绝情?”

我脚步一顿,却没有回头。

“顾昀峥,教会我绝情的不是别人,正是你啊。”

说完,我头也不回地上了马车。

车帘落下,隔绝了身后所有的视线。

我听到兄长下令:“回府!”

车轮滚滚,碾过青石板路,也碾碎了我那长达数年的单相思。

永安侯府,再见了。

顾昀峥,再也不见。

5

回到将军府,爹娘早已等候在门口。

看到我,娘亲的眼泪一下子就下来了,抱着我不住地喊“苦了你了,我的儿”。

爹爹虽一言不发,但那通红的眼眶和紧握的拳头,已经说明了一切。

“爹,娘,女儿不孝,让你们担心了。”

“傻孩子,说什么呢!”娘亲擦着眼泪,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这里永远是你的家!”

兄长安慰道:“爹,娘,小嫣累了,让她先回去歇着吧。”

我被青禾扶着,回到了我出嫁前住了十六年的“听雪阁”。

这里的一切都和我离开时一模一样,纤尘不染,显然是日日都有人打扫。

躺在自己熟悉的床上,闻着熟悉的熏香,我紧绷的神经,终于在这一刻彻底松懈下来。

没有顾昀峥,没有侯府,真好。

和离的第二天,侯府的老夫人,也就是我的前婆婆,派人送来了帖子,请我“回府一叙”。

我看着那张烫金的帖子,只觉得可笑。

青禾气愤地道:“小姐,她还有脸请您回去?当初您在侯府,她可没少给您气受!”

是啊,老夫人一直不喜欢我这个将门出身的儿媳,觉得我粗鄙,不懂风雅。

更重要的是,她也心心念念着苏清晚,觉得只有那样的女子,才配得上她的儿子。

我将帖子随手扔在了一边。

“告诉来人,我身体不适,就不去了。”

“另外,传话出去,就说我慕容嫣如今与永安侯府再无瓜葛。日后但凡侯府的帖子,一概不必送进我将军府。”

我的话很快就传遍了京城,所有人都震惊于我的决绝。

顾昀峥更是成了全京城的笑柄。

新婚之夜便冷落正妻,三年后为了一个来路不明的女人,逼得发妻下堂。

如今,这发妻还是战功赫赫的将军府嫡女。

一时间,永安侯府门前冷落,再无人问津。

顾昀峥的日子想必很不好过。

而我,在休息了几天之后,便开始了我新的计划。

我不能一辈子都躲在将军府的羽翼之下。

慕容嫣,要为自己而活。

6

我向父亲提出,要接手慕容家名下,那家快要倒闭的“锦绣绸缎庄”。

父亲和兄长都不同意。

“小嫣,你一个女儿家,做什么生意?爹养得起你!”

“就是,妹妹你若是觉得无聊,哥哥带你去城外打猎散心。”

我摇了摇头,态度坚决。

“爹,兄长,我不是一时兴起。这三年在侯府我管着中馈,对庶务也算熟悉。而且,我不想再像以前那样活着了。”

我看着他们,认真地道:“我想试试,靠我自己,能走到哪一步。”

最终,他们拗不过我,只能答应。

绸缎庄的情况比我想象的还要糟糕。

样式陈旧,账目混乱,掌柜和伙计都人心涣散。

我上任的第一天,就赶走了中饱私囊的掌柜,提拔了一个有想法却被打压的年轻伙计。

然后,我花了三天时间,将绸缎庄里里外外重新设计装修。

又花了七天时间,亲自画图,让绣娘 们赶制出了一批全新的款式。

我给其中最特别的一款料子,取名为“流光锦”。

那种料子在不同的光线下,会呈现出不同的色泽,流光溢彩,美不胜收。

这是我根据一本古籍上的记载,让染坊师傅们反复试验才制成的。

独一无二。

“锦绣绸缎庄”重新开业那天,我搞了一个小小的“时装秀”。

让几个身段窈窕的舞姬,穿着“流光锦”制成的衣服,在门口的台子上一一展示。

这种新奇的形式,立刻吸引了全京城人的目光。

尤其是那些贵夫人贵女们,当她们看到“流光锦”那梦幻般的效果时,眼睛都直了。

“天哪!这是什么料子?太美了!”

“我要一件!不管多少钱!”

开业当天,“流光锦”就被抢购一空。

订单更是排到了三个月后。

“锦绣绸缎庄”一炮而红,成了京城最炙手可热的铺子。

而我,慕容嫣的名字,也第一次,以一个“商人”的身份,传遍了京城。

7

顾昀峥是在一场酒宴上,听到这个消息的。

当时,几个世家公子正在高谈阔论。

“听说了吗?锦绣绸缎庄那个‘流光锦’,现在是有价无市啊!”

“可不是嘛!我夫人为了抢一块布,差点跟吏部尚书家的夫人打起来!”

“说起来,那绸缎庄的东家,好像就是……永安侯的前夫人?”

所有人的目光,都若有若无地瞟向了角落里独自饮酒的顾昀峥。

他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慕容嫣?那个只知道围着他转,温顺得像只兔子的女人?

她竟然有这等本事?他显然是不信的。

我这边风生水起,但侯府的日子,却是一地鸡毛。

没了我这个当家主母,府中的大小事务乱成了一锅粥。

老夫人年纪大了,精力不济。

而林婉儿,除了哭哭啼啼,模仿苏清晚的姿态,便什么都不会。

她想学我管家,结果把账目弄得一塌糊涂,还被下人阳奉阴违,气得直哭。

她想学我烹茶,结果不是烫了手,就是把名贵的茶叶煮成了菜叶子。

顾昀峥越来越烦躁,整日流连烟花柳巷之地,日日喝的烂醉如泥。

随着“流光锦”的大火,也引起了宫里的注意。

一日,一个意想不到的客人,来到了我的绸缎庄。

七皇子,萧澈。

他是当今圣上最宠爱的皇子,也是最有可能成为太子的储君。

传闻他温润如玉,才华横溢,却不理朝政,只爱风月与奇珍。

“慕容小姐,久仰大名。”萧澈一身月白长袍,手持折扇,笑得如沐春风。

“七殿下客气了。”我福了福身,不卑不亢。

“不必多礼,”他摆了摆手,

“今日前来,是为‘流光锦’而来。本王想向小姐订购一批‘流光锦’,作为献给西域使臣的礼物。”

这是大生意,也是一份荣耀。

但我却摇了摇头。

“抱歉,殿下。‘流光锦’工序复杂,产量有限,目前已无存货。”

萧澈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笑意更深。

“有意思。京城之中,敢拒绝本王的人,慕容小姐是第一个。”

“我并非拒绝殿下,只是实话实说。”我平静地道,

“殿下若信得过我,三月之后,我会为殿下准备好一批品质更好的‘流光锦’。”

“好。”萧澈一口答应,“那本王就等小姐三个月。”

他看着我,眼中带着毫不掩饰的欣赏:“慕容小姐,你比传闻中,更有趣。”

8

我与七皇子合作的消息,不胫而走。

将军府的门槛,快要被那些前来示好的官员踏破了。

这一切,自然也传到了顾昀峥的耳朵里。

那天,我在京城最大的酒楼“望江楼”,与七皇子商议合作的细节。

我们相谈甚欢,就在这时,一个冰冷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

“慕容嫣,你倒是清闲。”

我回头,看到了脸色阴沉的顾昀峥。

他死死地盯着我,那眼神,似是要将我生吞活剥了一般。

我只是淡淡地瞥了他一眼,便转过头,继续对萧澈道:“殿下,关于西域市场的开拓,我还有个不成熟的想法……”

我彻底将他当成了空气,顾昀峥的呼吸陡然加重。

他上前一步,一把抓住我的手腕:“跟我走!”

“放手!”我眉头紧蹙,声音冷了下来。

萧澈也收起了笑容,手中的折扇“啪”的一声合上,挡在了顾昀峥的手前。

“顾侯爷,这是做什么?光天化日之下,你要当着本王的面强抢民女吗?”

“这是我跟她之间的事,与王爷无关!”顾昀峥怒视着萧澈。

“哦?”萧澈挑眉,

“可本王怎么记得,慕容小姐已经与侯爷和离,如今是自由之身。

她与谁饮茶,与谁谈笑,似乎都与侯爷无关了吧?”

萧澈的话,字字诛心。

顾昀峥的脸色变得惨白,自言自语道:

“是啊,是我亲手签下了和离书,是我亲口让她“滚”。

我有什么资格,再来管她?”

他失魂落魄地松开了手,看着我手腕上被他捏出的红痕,眼中闪过一丝懊悔。

“嫣儿,我……”

“侯爷,请自重。”我站起身,理了理衣袖,疏离而客气地道,

“我与王爷还有要事相商,请侯爷离开吧。”

“慕容嫣!”他低吼,“你当真如此恨我?”

“恨?”我轻笑一声,笑声里满是嘲讽,“顾昀峥,你太高看你自己了。”

“对你,我早已无爱,何来恨意?”

“你于我而言,不过是个陌生人罢了。”

话落,顾昀峥僵在原地,如遭雷击,随后转身离开。

那日之后,顾昀峥便像疯了一样。

他开始用尽各种方法,试图挽回我。

名贵的珠宝、稀有的古玩、甚至是他亲手猎来的白狐皮,流水似的送进将军府。

无一例外,全被我原封不动地退了回去。

他开始在我上朝的必经之路上“偶遇”,在我去绸缎庄的路上堵我。

我视而不见,马车连速度都未曾减慢分毫。

他开始给我写信,一封封,诉说着他的悔意与思念。

那些信,我连看都未看,直接让青禾当柴火烧了。

他的行为,再次让他成了京城的笑话。

所有人都说,永安侯是昏了头,丢了西瓜捡芝麻。

如今,那颗被他丢弃的“芝麻”,却成了他再也高攀不起的明珠。

9

时间转眼来到太后寿宴那天,京中有头有脸的人物都去了。

我作为将军府嫡女,自然也在受邀之列。

宴会上,我穿着一身自己设计的“星河锦”,

月白色的锦缎上,用银线绣着点点星辰,在宫灯的照耀下,熠熠生辉,宛如将整片星河穿在了身上。

我一出场,便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顾昀峥的眼神,更是像胶水一样黏在我身上,灼热得让我无法忽视。

宴席过半,他端着酒杯,朝我走来。

“嫣儿,你今天……很美。”他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我抬眸,淡淡地道:“还望侯爷莫要唤我闺名,于礼不合。”

闻言,他愣了愣,自顾自道:

“这支凤钗,是我寻了许久,才找到的南海明珠制成的,你……”

他从怀中掏出一个精致的锦盒,想要递给我。

我没接,只是端起面前的酒杯,站了起来。

“侯爷。”我环视四周,声音不大,却足以让附近几桌的人都听见。

“昔日你我夫妻一场,好聚好散。如今各自安好,便是对彼此最大的尊重。”

“侯爷三番两次的示好,已经对我的名誉造成了困扰。”

我将杯中酒一饮而尽,然后将空杯倒置。

“这杯酒,敬过往。从此以后,还请侯爷自重。你我之间再无可能。”

我的话,像一盆冷水,将他从头到脚浇了个透心凉。

他举着锦盒的手,僵在半空,脸上一片血色也无。

周围响起一片窃窃私语和压抑的笑声。

就在这时,一个不和谐的声音尖锐地响了起来。

“慕容嫣!你这个贱 人!你凭什么这么对侯爷!”

林婉儿不知从哪里冲了出来,她双目通红,指着我的鼻子大骂。

“你别以为你现在有几个臭钱就了不起了!你不过是侯爷不要的女人!侯爷现在回头找你,是你的福气,你还敢拿乔!”

她的话,让整个宴会厅瞬间安静下来。

所有人都像看傻子一样看着她。

顾昀峥的脸,已经黑如锅底。

“够了!给我闭嘴!”他怒喝道。

“我不!”林婉儿状若疯癫,“侯爷,你为什么要求她?她有什么好的?她根本不爱你!爱你的只有我啊!”

她说着,就想扑上来撕扯我的衣服。

萧澈不知何时已站到我身前,将我护住。

他的侍卫一脚就将林婉儿踹倒在地。

“放肆!竟敢在太后寿宴上撒野!”

太后的脸也沉了下来。

“来人,把这个疯言疯语的女人,给哀家拖出去乱棍打死!”

林婉儿的哭喊声和求饶声,伴随着顾昀峥的颓然倒地,成了这场寿宴最可笑的谈资。

而我,只是冷漠地看着这一切,心中再无波澜。

寿宴风波后,顾昀峥被圣上斥责“治家不严”,罚了半年俸禄,闭门思过。

永安侯府,彻底成了一个笑话。

而就在这时,一个惊人的消息传来。

前朝罪臣苏家,因新帝登基大赦天下,被赦免了。

苏清晚,回来了。

顾昀峥心心念念了那么多年的白月光,终于回来了。

我以为,他会欣喜若狂。

可兄长告诉我,顾昀峥在听到消息后,只是把自己关在书房,一天一夜都没有出来。

10

苏清晚回京的第三天,便找上了侯府。

她不再是记忆中那个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

多年的流放生涯,磨去了她的清高,添上了风霜与市侩。

她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旧衣,见到顾昀峥,便哭诉着这些年的苦楚,理所当然地要求他兑现当年的“承诺”。

“昀峥,你说过会等我的。现在我回来了,你该娶我了。”

“我们苏家蒙冤,如今虽然被赦免,但家产尽失。你得帮我爹爹,在朝中谋个职位。”

“还有我弟弟,他需要一大笔钱打点,才能进国子监读书。”

她像一个讨债鬼,句句不离名利。

顾昀峥看着眼前这个陌生的女人,神情一片恍惚,疯了似的跑了。

不一会儿,滂沱大雨倾盆而下。

此时,我正与萧澈在府中对弈,下人来报,说顾昀峥跪在将军府门外,求见我一面。

萧澈执黑子的手一顿,看向我。

我笑了笑,落下一子:“不必理会。”

雨越下越大,雷声轰鸣。

他就在雨中,从天黑跪到午夜,任由雨水将他浇得浑身湿透,狼狈不堪。

他一遍遍地喊着我的名字,声音嘶哑,带着绝望的哭腔。

“嫣儿!我错了!你出来见我一面好不好?”

“嫣儿,我知道错了!我爱的是你,一直都是你!”

“求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

青禾听得不忍,小声道:“小姐,外面雨那么大,侯爷他……”

我端起茶杯,吹了吹热气,眼都未抬。

“他跪他的,与我何干?”

不知过了多久,我终于推开门,撑着伞,走到了府门外。

他看到我,眼中瞬间爆发出狂喜的光芒,挣扎着想站起来,却因为跪了太久,双腿麻木,又重重地摔了回去。

“嫣儿!你……你终于肯见我了!”

我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看着这个曾经让我仰望,如今却卑微如尘的男人。

“顾昀峥,天凉,雨大。”

我的声音,平静地穿过雨幕,落在他耳中。

“别跪坏了身子。毕竟我们之间,”我顿了顿,扯出一个残忍的微笑,“连陌生人都不如。”

陌生人,至少不会让他生厌。

而他,会。

他脸上的光,瞬间熄灭了。

取而代代的是无边无际的绝望和死灰。

我转身,将府门重重关上,隔绝了他所有的视线和声音。

顾昀峥,你的忏悔,太迟了。

我的人生,早已翻开了新的篇章。

而你,不配再出现在我的故事里。

11

自那之后,顾昀峥便再也没出现过我的面前,听闻他将苏清晚接回侯府,但却没有给她任何名分。

又听闻侯府差点遭遇灭门之祸,原是苏清晚的父亲为了重新在朝中站稳脚跟,不惜铤而走险,勾结废太子余党,意图谋反。

事情败露后,苏家被判满门抄斩。

而顾昀峥,因与苏家过从甚密,虽未参与谋反,却也受到了牵连。

被削去爵位,贬为庶人,家产充公。

一夜之间,高高在上的永安侯,成了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

他搬出了侯府,住进了城南一间破败的小院。

我听说,他整日酗酒,神志不清,嘴里总是念叨着我的名字。

可那又如何呢?

一年后,初雪。

我执掌的“慕容商号”已经成为大周第一皇商,生意遍布九州。

同年,皇家赐婚我与萧澈。

他没有三宫六院,许诺我一生一世一双人。

并举办了盛大的婚礼。

那一日,红妆再铺十里,这一次,不再是从将军府到侯府,而是绕着整个京城,风光大嫁。

迎亲的队伍,路过了城南那条破败的巷子。

我坐在轿中,无意间掀开轿帘,看到了一个熟悉又陌生的身影。

顾昀峥穿着一身满是污渍的旧袍,头发花白,形销骨立。

他呆呆地看着我的花轿,浑浊的眼中,流下了两行清泪。

我放下轿帘,心中一片平静。

婚后,萧澈登基为帝,我成了他的皇后。

他在前朝勤政爱民,成了人人夸赞的好皇帝,

我为他稳固后方,开海禁,通商路,创立女学,让女子也能读书识字,有一技之长。

我们共同开创了一个前所未有的盛世。

来源:猫叔故事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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