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在以色列对加沙发动空袭后的几分钟,记者们聚集在一家医院外拍摄现场。当镜头对准被炸毁的建筑时,第二次袭击突然袭来,五名记者当场身亡。目睹这一幕的阿拉伯电视台记者易卜拉欣·卡南仍在直播,他哽咽着说:“我们与死亡并肩而行。我无法相信我的同事们就在我眼前被炸死。愿无人
在以色列对加沙发动空袭后的几分钟,记者们聚集在一家医院外拍摄现场。当镜头对准被炸毁的建筑时,第二次袭击突然袭来,五名记者当场身亡。目睹这一幕的阿拉伯电视台记者易卜拉欣·卡南仍在直播,他哽咽着说:“我们与死亡并肩而行。我无法相信我的同事们就在我眼前被炸死。愿无人承受这样的痛苦。”
半岛电视台记者瓦埃勒达杜赫握着儿子哈姆扎的手,哈姆扎也曾在半岛电视台工作,在以色列空袭中丧生
这场8月25日对纳赛尔医院的袭击,造成22人死亡,其中包括33岁的视觉记者玛丽亚姆·达加,她为美联社及其他媒体供稿。她的死让记者遇害人数接近200人。自战争爆发以来,近200名加沙新闻工作者被以军杀害。
多数记者和普通民众一样,家园被毁,多次流离失所,不少人失去了亲人。卡南说,他的家人已经被迫搬迁七次,自己几乎没睡过整夜。“以色列拒绝让外国记者进入加沙,所有的报道压力都落在我们身上。”他和同事们甚至花60美元买到一公斤意大利面,在临时厨房中分食,“我们疲惫、恐惧,但仍要上镜,让外界看到真相。”
以色列政府称袭击是“悲剧性误炸”。总理内塔尼亚胡表示军方并非故意针对记者。以军的初步调查称,目标是“疑似哈马斯监控设备”,并声称有六名遇害者为武装人员,但未提供证据。
美联社与路透社在事件一月后发表联合声明,要求以色列彻查真相,并确保记者安全。
以色列方面多次指控部分加沙记者与哈马斯有联系。半岛电视台记者阿纳斯·沙里夫在8月初被炸死于另一家医院外的媒体帐篷。军方宣称他是哈马斯成员,但国际记者组织指这是在他因直播中哭泣谈及饥饿问题后发动的“抹黑运动”。
巴勒斯坦人在加沙城希法医院外举行的记者葬礼上为在以色列空袭中丧生的半岛电视台记者遗体祈祷
布朗大学“战争代价”项目在报告中指出,加沙已成为“新闻的坟场”。遇害记者人数已超过美国内战、两次世界大战、越战、朝鲜战争、南斯拉夫战争与阿富汗战争中记者死亡人数的总和。记者保护委员会的统计显示,自哈马斯袭击以色列引发战争以来,已有195名巴勒斯坦媒体工作者被杀。
阿拉伯调查记者组织去年调查发现,九成加沙记者的住房被毁,五分之一受伤,另有五分之一失去亲人。那还是在以色列于3月重启战事之前。
沙特“阿拉伯新闻”记者努尔·斯维尔基自家被毁后已流亡七次。她和丈夫同为记者,为保护孩子安全,2024年将儿女送往埃及亲戚处寄居。“我宁愿失去母亲的陪伴,也要他们活下去。”她说,“死亡无处不在。每当翻看手机照片,总会看到那些已被炸死的同事。”
她仍坚持报道:“我们害怕、绝望,却仍要站起来工作。”
33岁的自由记者玛丽亚姆·达加(Mariam Dagga)在加沙战争期间拍摄肖像照
在加沙,新闻从业者不仅面临炸弹,还有饥饿与疾病。
阿拉伯新闻频道记者穆罕默德·苏贝赫在8月的空袭中被弹片击中背部与脚部,医院因重伤患者过多无法治疗。他说:“记者必须同时在前线报道、关注家人的安全,还要设法活下去。”
曾在埃及任职、现为美国马里兰大学博士生的穆罕默德·萨拉玛研究指出,巴勒斯坦记者不同于任何外派战地记者,他们无法脱离这片土地,也没有‘暂时离开’的权利。他说,“你无法让自己的灵魂与身处的现实分开。”
苏贝赫坦言,自己多次萌生离开念头,但始终无法真正离开。“我觉得自己必须留下。加沙的声音,必须由加沙人来传递。”
“新闻对我来说,不只是职业,而是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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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边界透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