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的荣耀》聂曦之孙的跨海纪念：一纸烈士证背后的六十年守望

摘要：台湾海峡的风带着海水的潮气，吹得聂远手里的塑封纸片沙沙响。他站在轮渡甲板上，一张一张把爷爷的烈士证复印件往海里撒——白纸片像展翅的鸟儿，掠过浪尖，朝着爷爷聂曦当年没能回来的方向飞去。

台湾海峡的风带着海水的潮气，吹得聂远手里的塑封纸片沙沙响。他站在轮渡甲板上，一张一张把爷爷的烈士证复印件往海里撒——白纸片像展翅的鸟儿，掠过浪尖，朝着爷爷聂曦当年没能回来的方向飞去。

2019年开春，福州马尾港还带着点春寒。28岁的聂远捧着刚拿到的烈士证，手指反复摸着凉滑的红封面，还有上面烫金的“革命烈士”四个字。这张证，他们家等了整整68年，从爷爷牺牲那年算起，盼了快七十年。

时间倒回1950年6月10日，那是聂家永远忘不了的日子。聂曦和吴石、朱枫、陈宝仓三位同志，在台北马场町被国民党杀害了。他们都是瞒着所有人为共产党干情报的，可那时候条件特殊，他们的名字没人敢提，事迹也被埋在了历史里，直到2006年，才正式被追认为革命烈士，这桩心愿才算有了着落。

聂曦是福建福州人，1917年生。年轻的时候就去当兵了，抗日那几年，因为做事靠谱、脑子灵活，被第四战区的参谋长吴石看中，当了他的副官。后来形势变了，他表面上是国民党防务部史政局的总务组组长，背地里早就入了党，悄悄给咱们这边传情报。1949年福州解放前夕，组织让他留在国民党内部继续潜伏，他没犹豫就答应了——那可是提着脑袋干活的差事，随时可能掉性命。

1950年出了事，台湾省工委书记蔡孝乾叛变了，把咱们在台湾的情报网全供了出去。聂曦和吴石他们很快就被抓了，国民党人用尽了酷刑，想让他们招供，可聂曦硬得像块铁，啥也没说。最后，33岁的他倒在了刑场上，连张完整的遗照都没留下。因为那时候两岸不通往来，他的事家里人知道得少，连史料记载都比吴石、朱枫他们少很多，想想就觉得揪心。

聂曦牺牲的时候没留下孩子，可家里人没忘了他。他的侄孙女黄怡然，还有其他亲戚，一直把他的事记在心里，还小心保存着他唯一的一张军装照，还有半枚断了的铜领章——这些老物件，现在都是证明他事迹的宝贝。

2019年，聂远拿到爷爷的烈士证，心里又酸又热。他没见过爷爷，可看着证上的字，总觉得该为爷爷做点什么。最后他想了个主意：把烈士证复印了好多份，拿到海峡上撒向大海，就当替爷爷“走”一趟回家的路。同船的人看到这一幕，都偷偷抹眼泪，有个年轻游客还在网上说：“在海峡中间，看着他撒那些纸片，说要让爷爷看看对岸的样子，这就是咱们中国人的传承啊！”

聂家的人没停下脚步，他们不光自己记着聂曦，还想让更多人知道这位烈士。2025年6月10日，是聂曦他们四位烈士牺牲75周年，北京西山无名英雄广场办了纪念活动，黄怡然代表家族上台说话。她对着台下几百人说：“当年烈士们用命护着国家，现在咱们住上了高楼，坐了高铁，连月亮都能探了，这些好日子，都是他们用牺牲换回来的！”这话一出口，好多人都红了眼眶。

说起北京西山的无名英雄广场，是2013年建的，也是咱们大陆第一个专门纪念在台湾牺牲的隐蔽战线烈士的地方。广场上立着吴石、朱枫、陈宝仓、聂曦四位烈士的雕像，他们的名字刻在纪念碑上，永远陪着山河。每年6月10日，烈士的后人都会来这儿祭拜，2025年那次来的人特别多，有300多位各界代表。活动发起人罗振——他是咱们隐蔽战线老领导罗青长的儿子，在致辞里说：“他们是于无声处听惊雷，于无形处建奇功的英雄！”这话太贴切了。

不光官方纪念，老百姓也没忘了这些英雄。聂远撒烈士证的事，在网上传开后，好多人都被打动了。还有个台湾的退休老师，在金门海滩上捡到了一张塑封的烈士证复印件，特意打听着联系上聂家，说已经把复印件交给了金门历史博物馆，想让更多台湾同胞知道这段历史。你看，不管隔着海峡还是隔着多少年，好人事迹总能传开来。

现在网上说聂曦的时候，大家还会特意纠正称谓，说该叫“聂曦同志”“聂曦烈士”，不能叫“聂曦上校”。因为“上校”是他当年的伪装身份，“同志”“烈士”才是他真正的身份，是他用命守护的信仰。聂远复印烈士证的时候，也特意把“革命烈士”四个字印得清清楚楚，就是想让大家记住爷爷的真实身份——这不是小事，是对英雄最基本的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