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而复得的婚姻(小说)

B站影视 内地电影 2025-06-01 23:10 1

摘要:谢理事先已经去江家见过了江夕禾的妈妈,妈妈对他比较满意,催着她早点去见谢理的父母,把婚事定下来。

江夕禾今年过年前跟男友谢理一起回他的老家。

这是他们恋爱两年之后,共同做出的决定。

谢理事先已经去江家见过了江夕禾的妈妈,妈妈对他比较满意,催着她早点去见谢理的父母,把婚事定下来。

她也就默许了。

谢理的老家在北方,这是江夕禾在南方生活了25年,第一次来北方,还是在冬天。

她怕冷,来之前看到零下十几度的天气,只觉得畏惧。

于是穿了许多厚衣服,笨重得像一只熊。

却不料北方的室内都有着舒适的暖气,她一路高铁转大巴车,热到冒汗,脱了一件又一件。

谢理拿着行李箱,还带着江夕禾妈妈准备的特产,又不得不帮她拿毛衣棉衣厚背心,忍不住抱怨:“你傻不傻?穿这么多!”

江夕禾出神地看着车窗外的雪景,表情平静,没有说话。

她还是头一回见到,原来冬天的树叶,是会全掉落的。树杈上光秃秃的,天也是灰蒙蒙的。谢理的家在这个西北县城的老城区职工家属院,离汽车站很近。

他们下了车,赶在吃晚饭前到了家。

听说他妹妹谢瑶今年也带了男朋友回来。

江夕禾之前见过谢瑶两次,她今年刚毕业,毕业之后去了杭州,没想到这么快就把对象带回家了。

谢理带江夕禾走进他父母住的职工家属院,里面就只有两栋90年代的老房子。

谢理的家在顶楼,面积有一百来平,还带着一层阁楼。

他们两兄妹都住楼上,把阁楼一分为二。

为了迎接客人,谢理的父母一个月前就忙碌起来了。把家里的墙全部粉刷一新,买了大量年货,还添置了新家具。

江夕禾拎着事先准备的礼物,是一盒燕窝,两斤茶叶,一套护肤品。

谢理的手里还有她妈妈一定要带过来的家乡特产,二人拿着行李走上六楼,气喘吁吁。

谢母张春燕早就翘首以盼了,路上一会儿一个电话,敲门声一响,立刻把门打开了。她一眼看到江夕禾,发现她比照片上还要标致,立刻眉开眼笑:“夕禾呀,你来了,欢迎欢迎!路上累坏了吧!”

“阿姨您好。路上很顺利,不太累。”江夕禾乖巧地笑,提着东西进门,室内的热气扑面而来,夹杂着食物的香气。

谢理的爸爸谢建国正在厨房忙碌,听见他们进门,也赶紧过来寒暄。

他长得人高马大,身上系着小格子围裙,脸上的横肉里挤出热情地笑,看着有些滑稽。

江夕禾脸都笑僵了,连忙又不停问好。

谢理看见她白净的脸上带着红晕,知道她是热,放下东西,搂着她往卫生间的方向去,让她洗洗。

迎面一位瘦高的男人正端着一盘菜,从厨房走出来。

他穿着一身黑,漆黑的眼瞳看过来,沉沉地撞上她震惊的眼神。

江夕禾脑子轰地一声,连走路都忘记了,不敢置信地看着他。

她万万不曾想到,会在此时此地见到林尽辰。

一别经年,他的脸那么熟悉,又那么遥远。

他显然也很惊愕,但很快恢复了表情,淡漠地把眼神从她脸上移开了。

他不想认她。

谢理率先跟他打招呼,笑着说:“你是小瑶的男朋友吧?你好啊,我是谢理。”

林尽辰冲他点点头,继续去厨房端菜了。

谢理探头朝他看看,小声嘟囔说:“这个妹夫不太好相处啊。”

他搂着江夕禾继续往卫生间走,看到她惨白的脸色,关心地问:“这是怎么了?”

“有点不舒服。”江夕禾回过神来,低声说。

“你穿太多了,路上一直脱脱穿穿,弄不好要生病。”

谢理摸了摸她额头:“都出汗了,快洗洗吧,我带你去换一件衣服。”

谢理把他们的行李箱提到了楼上。

楼梯左边的空间属于他。

进了房间,谢理噗呲一笑:“哟,我爸妈还给我换了张新床。”

江夕禾站在这个属于他的空间,本来应该放松下来,但是想到刚刚见到的人,心里依然七上八下。谢理关上门,就开始毛手毛脚。

帮她脱掉衣服,取笑道:“你怎么穿得像个粽子!”

“别闹,你才刚回来。去陪你爸妈说会儿话吧。”

她挣脱了谢理,走到窗前,埋头从行李箱里翻找衣服。

她从没有在暖气房里的生活经验,带的行李全是厚厚的冬装。

谢理找了一件自己的短袖T恤给她:“先穿我的吧,明天带你去买两件。”

她穿上谢理宽松的T恤,倒显得身段更单薄了。

领口太大,她把长发放下来,开门往外走,想到楼下的人,只觉得心乱如麻。

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然而这么巧合又尴尬的情景,只能咬牙告诉自己要镇静。

世界太大,以前她盼着相见,却怎么都遇不到他;

世界又这么小,在一座陌生的城市,他们竟然以如此可笑的方式重逢。

等他们下去,谢瑶已经回来了,她刚刚给父母跑腿买东西,见了江夕禾,喊了句:“哥,嫂子。”

江夕禾叶对她笑笑。

她的余光碰到林尽辰,像是被烫到一般,赶紧转开,然而空间太狭窄,他又太显眼,她无处躲避。

谢瑶勾住林尽辰的手臂,甜甜蜜蜜地给他们介绍。

她说了什么话,江夕禾一个字没有听到,只勉强露出一个笑,抬起脸对林尽辰说:“你好。”

林尽辰直勾勾地看着她的脸,喉结滚了滚,却发不了声。

此时张春燕喊他们去吃饭,他才醒悟过来,转身走了。

大家围着餐桌坐下来,谢父谢母非常辛苦,做了一大桌菜,鸡鸭鱼肉,还有热腾腾的汤。

大好的日子,谢建国拿出一瓶泸州老窖,倒了几杯酒,递给儿子和林尽辰,黑红的脸上笑开了花。

他们谈天说地,江夕禾不吭声,面上带着礼貌的微笑,只夹眼前的菜。

“夕禾啊,多吃点。”张春燕见她内向,热情地夹了一只鳖足,放到她的碗里,她立刻大惊失色。

江夕禾向来害怕这玩意。

小的时候家里请客,她看到有道菜名叫“霸王别姬”,一定要点来尝尝。

上菜之后才发现是,放到她面前,吓得她从椅子上跳起来,林尽辰在一旁笑了半天。

眼下碗里放着一块可怕的脚,她战战兢兢地看向谢理,谢理把它夹起来,塞到自己嘴里。

她一瞬间毛骨悚然,端着碗站起来,想去厨房换个碗,掩饰般地说:“我去盛饭。”江夕禾把碗放在水龙头下冲了又冲,确定一点味道都没有了,然后从电饭煲里装了一点米饭。

刚转过身,就看见林尽辰也走进来了,他们狭路相逢,江夕禾低着头,往后退了一步。

林尽辰漆黑的眼睛盯着她,往前逼近一步,极轻地问她:“这就是你新的男人?”

他的声音低哑,像是从噩梦里面传出来的。

江夕禾心里一惊,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还好此时张春燕跟着进来了,笑道:“阿辰啊,米饭在这个锅里,你看到没有?”

林尽辰嗯了一声,同她讲话。

江夕禾赶紧趁机离开了。

她埋头吃着饭,听见谢建国对谢理说:“年后我们跟夕禾家里长辈见一面吧,你来安排,早点把你们大事办了。”

谢理嘿嘿笑:“好啊。”

他冲江夕禾挤眉弄眼,因为喝了白酒的缘故,两颊有兴奋的红。

他把手臂往她的椅背上一揽,对她亲昵地问:“嘿嘿,怎么样啊,我们早点结婚!”

江夕禾勉强一笑,给他夹了面前盘子里的一块冬笋:“慢慢喝,吃点菜吧。”

林尽辰看在眼里,把碗从桌子那边伸过来,定定地说:“麻烦了,我也想吃笋。”

谢理立刻把盘子端过去:“来来来,放你那边吧。”

林尽辰就坐在她对面,隔着一桌子美味佳肴,她不敢仔细打量他,只觉得他面目模糊。

他向来不是开朗的人,如今也变得善谈了。

谢建国问什么,他都对答如流。

江夕禾不想打听他的私事,但是他们聊天的话还是传到了她的耳朵里。

他如今在杭州工作,似乎工作很好。

这一点江夕禾并不意外,他自小品学兼优,以他的成绩,长大之后有出息,并不是难事。

谢理兄妹都很健谈,谢父谢母更不必说,聊工作聊生活聊亲戚,爽朗欢快的笑声填满了室内。

眼前一家人团圆,正是和乐融融的气氛,没有什么比现在更让人欣慰的了。

明日便是大年三十,一到晚上,外面有人在放烟花、放鞭炮,砰砰地声响,还有小朋友嘻嘻哈哈嬉闹的声音。

谢瑶跃跃欲试:“我们也出去玩会儿呗!”

张春燕阻止她:“外面冷的很,大过年的,小心感冒了!”

“怕什么,小时候不经常玩嘛!”

“你皮厚不怕冻,夕禾和阿辰都是南方人,不适应这儿天气,一下受冷风,赶明儿要生病!”

张春燕转脸看着他们,笑道:“说起来你们两个还是老乡,都是浙江人。夕禾是嘉县的,阿辰老家是哪儿来的?”

林尽辰嘴边扯起一个笑:“好巧,我也是嘉县长大的。”

谢瑶说:“咦,你家不就是杭州的吗?”

“小时候爸妈离婚,我跟着我妈,”林尽辰的语气非常平淡,好像在描述无关紧要之事,“后面我妈去世了,我才回到我爸那儿。”

这是他的心酸往事,谢瑶只知道他妈妈在他十来岁时过世,却不晓得其中内情。

因此她有点疑惑地问:“怎么没听你提过呢?”

林尽辰不说话,过了很久,他看向江夕禾,好像随口一问:“江小姐,你是嘉县哪儿的?”

“老城区。”江夕禾艰涩开口,她料定林尽辰不安好心,干脆把下巴一扬,朗声回答,“门头巷,你去过吗?”

他岂止去过,那是他的家,他做梦都不敢再梦见的地方。

林尽辰摸着手里的玻璃酒杯,晃了晃,好似漫不经心的说:“哦,知道。那边有条火车轨道穿过。”

“火车早就改道了。”江夕禾听见自己轻描淡写的声音,“那一片都拆了重建啦。”

林尽辰一口将杯中的酒干了,江夕禾不理他了,接着跟谢理窃窃私语。

饭后,张春燕站起来去收拾碗筷,他们几个连忙起来帮忙。

张春燕阻止江夕禾洗碗,热情洋溢:“我来我来,你们今天都赶路,累坏了。我跟你叔洗碗就行了,去坐着吧。”

谢理硬把她拉到沙发上看电视,电视柜是旧的,彩电却是新买的。中央台播放着新年节目,喜气洋洋。

为了欢迎她,谢家人显然费了不少功夫。

可是她却没想到是这样的尴尬光景,她真想立刻就走。

林尽辰在厨房帮忙,没过两分钟,他也被张春燕赶了出来。

他走到客厅,看见谢理和江夕禾并肩坐着,仿佛连体婴一般。

谢理显然很喜欢她,搂着她的肩膀,脸上带着得意的傻笑,一直陪她聊天。

谢瑶在单人沙发上坐着玩手机,被视频里面内容逗得咯咯笑。

林尽辰顿了顿,走到江夕禾身边的空位坐下来。

她立刻浑身一僵。

谢理见她脸色很差,担心地摸她的额头:“你今天确实累到了,别是生病了吧。走,我带你去睡觉。”

“这会儿睡觉也太早了,你爸妈还在收拾。”江夕禾站起来说,“我去给他们帮帮忙,顺便活动一下。”

“平时怎么没见你这么贤惠?”谢理笑嘻嘻地硬拉她重新坐下来,把她搂进怀里,“好啦,我爸妈都是开明的人,不要求小孩儿干活。你看谢瑶这副懒样!”谢瑶闻言一抬头,横了他一眼:“说谁懒?你照照自己,没人比你更懒!”

他们兄妹感情不错,一直吵吵闹闹地长大。

他们的话语一字不漏地落在林尽辰耳朵里,然而这些热闹与他无关。

他拿出手机,倚着扶手也开始打游戏。

江夕禾几乎要坐进谢理的怀里去,和他之间的距离,都可以再容得下一个人。

那是她画出来的鸿沟。

然而就算如此,她还是不自在。

她盯着电视上的欢声笑语看了半天,什么都看不进,对谢理说:“那我……还是去睡吧。”

谢理说:“我陪你啊。”

他拉着她到了楼上去。

谢理的房间重新刷了墙,装修还保留着千禧年左右的老式风格,柜子和桌子都木工做的。

她们以前的家也是差不多的风格,这让江夕禾感到很亲切。她环顾四周,看到书柜空空,只有几本破破烂烂的练习册。

她走过去翻了翻,没找到一本能看的书。

“你又不是不知道,哥不爱学习。”谢理说,“你想看什么书?我去谢瑶房间给你找找?”

“不用了。”江夕禾立刻拒绝。

她没什么精神地往床上躺躺:“你去陪叔叔阿姨吧,我睡一会儿。”

“我陪你睡啊。”谢理垂涎地凑过来,一张嘴就是酒气熏天,江夕禾面色一白,yue了一口。

“好好好,我不碰你。你睡吧。”

谢理拿被子给她盖上,在她脑门上“吧唧”亲了一口。北方的室内非常温暖,但是异常干燥,江夕禾躺一会儿,只感觉皮肤发痒。

她洗了澡,涂了大量的身体乳,一边给妈妈打电话报平安。

许棠对着她百般叮嘱,无非就是要她懂礼貌、勤快一点,跟谢理的家人好好相处。

她答应了,在这个陌生的环境,听到妈妈的声音,有些心酸。

但这点酸意被她及时地掩盖了,只是挑一些轻松的话题跟妈妈聊了一会儿。

挂了电话,她脸上的笑容没有了,躺在陌生的床上,双目无神。

谢理的房间一杯水都没有,她带来的杯子今天放到了楼下。

她走到窗前,迷茫地掀开窗帘的缝隙,外面的天已经黑透了。连月亮和路灯都看不见。

谢理已经开始打呼噜了。江夕禾决定下楼去倒水喝。

出房间的时候她心里一惊,卧室的门竟是打开的。外面漆黑一片,仿佛在看不到的地方,有一双窥探的眼。

她不知道灯的开关位置在哪里,借着手机的光亮,小心翼翼地下了楼。

已经是凌晨一点了。

房子里寂静、陌生。因为不开窗的缘故,晚餐的味道还在餐厅里久久不曾散去。

她在茶几上找到自己的杯子,往厨房走去,窗边站了一个人,她吓得差点失声尖叫起来。

林尽辰一把捂住了她的嘴,把她半搂半抱地带到旁边的杂物间里。

在她耳边一边说:“嘘,夕夕,是我,不要怕。

他身上有淡淡的烟味和酒味。

时隔经年,猛然撞进他的怀里,她来不及想念,只感到又惧又惊。

还在谢理的家中,他仍然牢牢地贴着她,像对待失而复得的宝物那般,不停亲着她的头发、脸颊。

江夕禾害怕生出事端,半晌沙哑地说:“放开我,我要走了……”

林尽辰哑声说:“你亲我一下,我就放开你。”

她知道他的性格,如果不答应他,他绝无可能放过她。

只得仰起脸,痛苦不堪地在他唇上落下一吻。

林尽辰立刻笑起来,恋恋不舍地松开她,唇还在她皮肤上流连忘返。

过了很久,他才下定决心放开她,温柔地替她整理好衣服,摸摸她的脸说:“夕夕真乖。”

他无限期待地轻声问她:“明天还来找哥哥,好不好?”

江夕禾不说话,她的杯子还被他放在一边,林尽辰打开门,为她装满温水。

她在他无声的注视中,接过杯子,沉默地上楼。

谢理还在无知无觉地打着呼噜,大喇喇地摊在床上,睡得很香。

这座房子是没法待了,她跟谢理的缘分看来已经走到了尽头。

然而现在已经是过年,想到谢父谢母这样热情招待,她担心如果立刻走掉,会很对不起他们。

她向来很害怕辜负别人的善意,尤其在这阖家团圆的日子,她就像是个懦弱的小偷,来窃取别人的幸福。

没有一走了之的勇气,无法面对随之而来的残局。

只能打算佯装成无事发生,让谢家人安心过了这个年。

等过几天回去,再私下找借口跟谢理提分手。第二天谢理醒来,发现江夕禾正坐在窗边的椅子上,对着外面发呆。

他拍了拍身边的位置,对她笑道:“你在那儿傻坐着干嘛?快来陪我再睡一会儿。”

外面的天还是灰蒙蒙的,可见度很低。有行人在雪地里匆匆走着,不知道去往何方。

白色的雪堆里零散地铺着大红色的鞭炮纸,这是她鲜少见到的风景。

江夕禾听到他的声音,回头看他,迟缓地说:“昨晚睡得太多,睡不着了。”

“那我也起来了。”谢理套上衣服,头发乱七八糟地支棱着,他随手抓了抓。

他大大咧咧地跳下床,走过来搂她:“早安啊媳妇儿。”

江夕禾勉强笑一笑,躲开了他的早安吻。没有等他,先下楼去了。

原来林尽辰并没有跟谢瑶住一个房间,他睡在一楼的客房里。

客房门正对着楼梯拐角,房间很小,里面除了一张床,什么都没有。

他穿着一身黑,站在那儿,见她下楼,一动不动地盯着他,想对她笑。

江夕禾立刻警惕起来,远远避开他,几乎贴着墙走路,经过他的时候,余光都不给他一个。

林尽辰脸上的那点笑意便化成了灰,一直冷到骨子里。

他枯站在那儿,仿佛不明白,朝思暮想的人就在眼前,昨晚明明还和他有了肌肤之亲,今天她又为何如此冷淡。

张春燕在做早餐,她非常勤劳,一大早就忙碌开了。

她煮了一大锅稀饭,切了卤肉和香肠,配着蒸得热腾腾的白馒头,又摆了一桌子。

江夕禾见到她,心里没来由地愧疚,觉得从此要辜负她的好意,于是连忙问好,跟她一起端菜。

张春燕大嗓门地站在楼梯口,喊两兄妹下楼吃早餐,一边热情把那盆白馒头递给江夕禾:“夕禾啊,快,趁热吃馒头。”

馒头个顶个地大,江夕禾很少吃面食,有些为难地拿过一只,笑道:“我可能吃不完。”

“你掰一半儿吃。”张春燕慈祥地说,她的话带着口音,但是让江夕禾感觉到很亲切,“你太瘦啦,多吃点面食,面食养人,吃了有力气哩!”

盛情难却,江夕禾只好掰了一小半,把另一半仍旧放回盆里。

林尽辰走过来,像是不经意地,把她掰剩下的那半拿过来,咬了一口,对着张春燕叫了声“阿姨”。

张春燕对着他也很客气:“阿辰,你昨晚睡的好不好?家里房间不够,委屈你住小卧啦。”

“我睡的很好。”林尽辰眉眼沉沉,但是嘴边却露出一丝微笑,“好多年没有睡得这么好了。”

江夕禾心里一跳。

张春燕只当他是客套,继续跟他唠家常,说着谢瑶小时候的旧事,一副丈母娘对着女婿的亲切模样。

谢瑶此时也下来了,听她妈妈在说她一顿能吃五个馒头的旧事,气呼呼地说:“还提,我那是长身体的时候!”

她的声音清脆,带着无忧无虑。

江夕禾跟他们一家人坐在这里,浑身上下都很不自在。匆匆吃了几口早饭,站起来就想逃。

谢理此时也下来了,看见她的脸色,关切地摸她的额头,又摸摸自己的:“我怎么总觉得你这么烫呢?该不会是水土不服吧!”他连忙带着她去找药,谢理的手搂着江夕禾的肩膀,林尽辰抬起眸子,朝它冷冷一瞥。

那一点薄凉被江夕禾看穿,她不禁心里反感。

经过了昨夜的事情,她现在对他处处警惕,怕他又做出什么惊世骇俗的举动。

他有什么资格不高兴?

反正她已经下定决心,这几天一过,都跟他们再无瓜葛了,她爱跟谁在一起,又与他何干?

她喝了药,坐到茶几前,听着张春燕念叨着等会儿去爷爷家吃饭,以及这几天要去哪路亲戚家拜年的事宜。

心里没来由地生出恐惧,她想以不舒服为借口拒绝掉,谢理却说:“你头一年上门,大家都等着见你呢!嘿嘿,今天有红包收,我等着你回去包养我啊。”

到了出门的点,江夕禾走到楼上,仔细地收拾自己。

她涂了娇艳的唇膏,显得气色好了很多,谢理从后面搂住她,被她及时地避开了。

江夕禾说:“我看谢瑶和……她男朋友都是分房间睡的,我们要不也分开住吧。”

谢理说:“她跟我的情况不一样啊。女孩儿嘛,总要注意点,哪有没结婚,就带回娘家睡一起的?”

江夕禾说:“我就不是女孩了?”

谢理不解地问:“谁不知道我们要结婚了?你这会儿装什么矜持?”

江夕禾没说话。

他们穿上出门的衣服,走下楼。

林尽辰已经在门口等着他们了,他穿了一身黑色的羽绒服,衬着白净的脸,倒显得温和无害。

江夕禾跟在他们后面,走下了逼仄的楼梯。

外面寒风刺骨,楼下停了辆显眼的黑色奔驰,林尽辰上了驾驶座。

他竟然是从杭州开车过来的,这上千里的路程,他倒是愿意奔波。

江夕禾讽刺地想。

难怪谢家这么轻易就同意了谢瑶带男朋友回来,显然是对他的经济条件满意了。

五座的车,他们六个人坐不下。谢建国憨厚地冲他们摆手:“你们坐车去爷爷家,我到前面坐公交。快上车吧,冷得很。”

江夕禾说:“叔叔您坐车,我们自己过去吧。”

她用手碰了一下谢理,谢理立刻应了:“是啊,爸,我跟夕禾去前面打车吧!顺便到商场去给她买两件薄衣服。”

“大过年的,哪有店会开门。”张春燕取笑他,让谢建国坐到副驾驶,招呼谢瑶坐在后面,“我们四个挤一挤,年三十的,反正也没有交警上班,快来!”

谢理和江夕禾硬是被她拉上车了。

车内的空间瞬间满满当当。

张春燕母子三人都是大骨架的人,谢理只好让江夕禾半挤在他身上。

谢理掂了掂她的重量,笑道:“媳妇儿,你好像比之前重了点啊。”

江夕禾在后视镜里对上林尽辰的眼。

她立刻把视线移开了,跟谢理说话,随口答:“每逢佳节胖三斤。”

谢理嘿嘿笑:“你就算胖三十斤也没事儿啊。”他看上去很喜欢江夕禾,林尽辰忍不住再把目光往后视镜里看,她却眼神都不给他一个了。

她坐在她未婚夫怀里,一副小鸟依人的模样。看得他心里滴血。

他把车附近停在一个商贸楼门前,微微侧过脸,往后座问:“还去买衣服吗?”

张春燕说:“这大过年的,上哪儿有店开门啊?”

但谢理不死心,让他们等等。

自己下去逛了一圈,一会儿笑嘻嘻地跑回来:“真的全关门了耶。”

因为没吃过什么苦,他的脸上还带着点稚气,江夕禾当初答应他的追求,就是看上了他这种能感染人的快乐。

被他炯炯有神的明亮双眼注视,她觉得温暖。

可惜了。

来源:光芒万丈一点号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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