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每月探监遭拒,两年后见出狱名单才知那人早已不在

B站影视 韩国电影 2025-10-07 21:18 1

摘要:“两年了,谢先生,她明确告诉我们,根本不想和您有任何来往。”女看守礼貌地站在谢存旭面前,眼神里带着一丝复杂的情绪。

“谢先生,已经过去两个月了,可犯人还是不肯见您。”监狱看守的声音在电话那头响起,带着几分无奈。

时间如潺潺流水,悄然逝去。每一次等待,都像是在黑暗中摸索,看不到尽头。

“谢先生,她依旧态度坚决,拒绝和您有任何接触。”又过了几个月,看守再次打来电话,声音里满是疲惫。

半年时光匆匆而过,看守的电话又一次响起:“谢先生,犯人坚决不肯见您,我们实在是没有办法了。”

一年接着一年,仿佛没有尽头的循环。

“两年了,谢先生,她明确告诉我们,根本不想和您有任何来往。”女看守礼貌地站在谢存旭面前,眼神里带着一丝复杂的情绪。

谢存旭站在那里,身姿挺拔,面容冷峻,如同被寒霜覆盖的山峦。他微微皱眉,声音平静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波动:“她知道奶奶去世的消息了吗?”

“知道了,东西我们也都转交给她了。”女看守如实回答。

“她有什么反应?”谢存旭追问,目光紧紧锁住女看守。

女看守仔细想了想,轻轻摇了摇头:“她很平静,没有表现出特别的情绪。”

谢存旭沉默了,像是被一片无形的阴云笼罩。过了片刻,他才缓缓开口:“谢谢你。”

“不用客气,谢先生。”女看守礼貌地回应。

谢存旭微微点头,转身准备离开。走了几步,他又像是想起了什么,微微转身问道:“她最近怎么样?”

“还是老样子,沉默寡言,但规规矩矩的。”女看守如实说道。

“嗯,麻烦你们多留意她。”谢存旭的声音低沉而有力。

“这是我们的工作,请放心,谢先生。”女看守认真地说。

“谢谢。”谢存旭再次点头,然后转身大步走远,这一次,他没有再回头。

女看守看着他渐渐远去的背影,不禁轻轻叹了口气。她心里想着,这谢先生长得倒是挺帅气,只是身上那股冷淡的气息,就像冬日里的寒风,让人难以靠近。不过,他还能一直坚持来,也算是有点情义了。只是,她觉得这回,他大概不会再来了。

离开监狱后的心事

谢存旭走出监狱那扇厚重的大门,回头望了眼那栋灰色的建筑,那建筑仿佛是一个巨大的牢笼,将无数的过往和痛苦都封锁其中。然后,他坐进了停在路边的黑色宾利车里。

“小钟,现在要走吗?”他身边的助理小钟恭敬地问道,眼神里带着一丝关切。

“开车。”谢存旭简短地回应,然后缓缓闭上了眼睛,像是在躲避外界的一切纷扰。

黑色宾利缓缓发动,如同一头黑色的猛兽,迅速驶离女子监狱,直至那座灰色的建筑消失在视线中。

车里,谢存旭眉头紧皱,神情烦躁,像是被一团乱麻缠住了心。他不自觉地扯了扯领口,仿佛这样就能让自己呼吸更顺畅一些。

“空调调低点温度。”他的声音带着一丝命令的口吻。

小钟赶忙照办,透过后视镜,他偷偷瞥了谢存旭一眼,只见谢存旭脸色阴沉,眼神锐利得如同两把锋利的匕首。

小钟心里明白,每次来这里,少爷的心情都不好。他知道,谢存旭心里有愧,虽然从没说出口,但那份愧疚就像一颗隐藏在心底的刺,时不时就会刺痛他。

但小钟更清楚,谢存旭对那个女人心怀内疚,否则,工作那么重要的他,也不会一次次放下手头的事,跑来这里。这次,甚至还放下了手头重要的商务谈判,全因为那人奶奶临终嘱托的情分。

不过,小钟又觉得,如果重来一次,谢存旭还是会这样做。他虽然愧疚,却不会后悔,不会改变。少爷就是这样,为了心爱的人可以不择手段,也会辜负其他人。有人觉得他是坏人,有人觉得他是好人,但他性格就是这样,对他在乎的人,他是最温暖的;对被他辜负的人,他最无情。到现在,雨小姐是唯一让少爷放在心里的软肋,至于齐小姐,甚至不及雨小姐的十分之一,而关在监狱里的那个人,更别提了。

小钟沉默着叹息,除了愧疚,少爷对她恐怕没其他感情了。

自杀的危机

凌晨六点,天色还未完全亮透,城市沉浸在一片寂静之中。

“小谢,作为犯人唯一的紧急联系人,我们必须通知你个坏消息:阮念清今天凌晨五点左右尝试割腕自杀。”电话那头的声音带着焦急和严肃。

“割得很深,很坚决,现在已经送医急救。”

“医生交代了,由于失血过多,情况危急,做好心理准备。谢先生,请尽快赶到医院。”

谢存旭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嘴唇紧抿,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紧紧揪住。停顿片刻,他迅速给助理小钟打电话:

“阮念清自杀了,在医院。你赶紧去C城联系刘监狱长,处理完再回来。灵活点,医院不行,马上换医生,钱无所谓。记住,我要她活!”他的声音冷静无波,但那黑眼睛里阴霾沉重,仿佛一场暴风雨即将来临。

康复后的波折

一年半后,阳光透过书房的窗户,洒在谢存旭身上,他手握半杯白兰地,站在窗前,望着院子,缓缓问道:“康复了吗?”

“康复了!”小钟对着那高大的背影恭敬地答道,声音里带着一丝欣喜。

“只是人瘦了很多,真的太危险。医生说幸亏抢救及时,晚几分钟就没救了。少爷,你不知道……”小钟还想继续说下去,却被谢存旭一个无表情的眼神给噎了回去。

“和监狱沟通好了吗?”谢存旭转头问道,目光冰冷。

“他们承诺加强监护,避免再出意外。”小钟赶忙回答。

书房里安静了片刻,仿佛时间都凝固了。

“还有别的事吗?”小钟试探着问道。

“去吧。”谢存旭淡淡地答道,然后转身回到座位上。

小钟躬身退出书房,走出房门后,他快步走了几步,深呼吸了一口气,仿佛要把自己从那压抑的氛围中解脱出来。

他想起阮念清曾经红润的脸,如今瘦得皮包骨,脸变成了瓜子脸,下巴尖尖的,苍白的脸上只有那双黑洞洞的眼睛,漠然无神。她那浓密的长发剪成了短发,比寸头稍长,配上那张尖脸和黑眼睛,就像一只饿了好几天的流浪猫,整个人和过去判若两人。小钟第一次见她时都被吓了一跳,如果不是认识,在街上真认不出她来。

咬人事件与后续

三年后,平静的表面下又掀起了波澜。

“谢先生,不得不通知您,今天中午犯人阮念清咬伤了同牢犯人张倩的颈动脉,导致对方大量失血,正在抢救,生死未卜。”电话那头的声音带着紧张和不安。

“事情在调查中,阮念清拒绝配合审讯,一直保持沉默,没有说明原因,非常固执。”

“谢先生,她的行为极其恶劣,影响恶劣。一旦真相大白,不论动机如何,都可能加刑。如果方便,望您来一趟。”

“明白了。”谢存旭挂断电话,眯起眼睛,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她竟然咬断别人脖子?随即,他的神色冷厉起来,眼神凶狠得仿佛要吞噬一切。

他立刻打电话:“金聿,你马上到城湖监狱了解情况。”然后对律师冷静地说:“好好处理,别让她吃亏。”

第二天下午,谢存旭接到金聿的电话。听完,他的脸色冷若冰霜,满身杀气。

“替她做无罪辩护。”

“另外,”他声音轻柔却字字狠厉,“我要让那个张倩在监狱里呆一辈子,永远别想出来。”

停顿后,他继续:“给阮念清申请单人监舍。”

出狱后的迷茫与重逢

六年后,一个春寒料峭的日子,天空阴沉沉的,仿佛被一块巨大的灰色幕布笼罩着,风像一把把锋利的刀子,刺骨地刮着。

城湖监狱的大门敞开,走出一个瘦弱的身影。她高挑单薄,仿佛一阵风就能把她吹倒。

“砰!”铁门在她身后重重地关上,那声音仿佛是一声沉重的叹息,将她的过去彻底封锁。

阮念清站在原地,脸色苍白如纸,手提着轻便的行李箱,一动不动,像是一尊被岁月遗忘的雕像。她迟缓地转动着眼珠,笨拙地打量着四周,内心本能地排斥着这个陌生的世界。

她不知道该去何方,没有家可回。唯一的亲人,奶奶,四年前已经去世了。即使奶奶还在,那又怎样呢?阮念清脸上隐隐露出痛苦和凄凉的神色,那神情就像一朵被暴风雨摧残过的花朵,失去了往日的生机。

她放下行李,弯腰抱头,紧闭双眼,像是一只受伤的野兽,孤独又绝望地蜷缩在自己的世界里。过了一会儿,她抬头望天,神色恢复平静,但那苍白瘦弱的脸庞上,没有血色,也少了生气。又过片刻,她缓缓提起行李,像一只蜗牛一样,慢慢地往前走。

她漫无目的地游荡着,不知道将去往何处。从头到尾,她都没有回头望那座高墙——自己生活了六年的地方。她对此毫无留恋,对她来说,里面外面,早已没有什么差别。六年前,她的心就失去了归处,永远无法平静。

她越走越慢,如同一缕幽魂般徘徊在路边。这时,一辆黑色轿车飞驰而过,在十米外急刹停下。

“小钟!”车窗探出头,大声呼唤着。

阮念清的身影没有反应,继续缓缓移动着,仿佛外界的一切都与她无关。

小钟叹了口气,回车,倒车,停在她面前。

“阮念清。”他下车立在她面前,笑着说:“少爷让我来接你。”

他接过她手里的行李,那行李轻得像空箱一样,他的心里不禁一酸。

“上车吧。”他的语气温和亲切,仿佛是冬日里的一缕暖阳。

她望了一眼前方,没有犹豫,坐进了车里。

“出来了就好,出来了就好!”小钟真诚地说着,脸上洋溢着欣慰的笑容。

阮念清沉默着,像是一个被世界遗忘的孤独灵魂。

小钟笑着发动车子,透过后视镜看着她,她的脸像泥塑一样,木然呆滞,没有一丝表情。他心里暗叹,唉,过往已经无法挽回了。他说完什么都没再说,默默地开着车。

车内静默无声,她不问,他不答,一路都没有任何交流。

两个多小时后,车停在了一座高档小区门口。小钟刷卡进门,开车至一座精致小别墅前停下。

“阮念清,到啦。”他侧头看向后座,声音更加柔和。

他下车替她开门,提起行李箱,那箱子轻得几乎空了,他的心头更酸了。

“走吧。”他率先朝别墅花园门走去,打开门后进屋。回头一看,她却站在原地,没有跟上。

他走回,耐心地说:“这是少爷为你买的房子,房产证写你名,完全属于你。以后你就在这里住。”

“你什么都不用管,物业费、水电煤气费,少爷都安排好了,会有人定期帮你缴。”

说罢,他掏出一张银行卡递给她:“少爷给你的。”

阮念清看着那张金卡,却没有任何反应,没有伸手去接。

小钟想了想,干脆把卡塞进了她外衣口袋里。

“阮念清,”他挠头,诚恳地说,“这些年,你受苦了,真是吃了不少委屈。”话刚出口,他赶紧将“冤屈”改成了“委屈”,生怕再次刺痛她那颗已经千疮百孔的心。
破碎之茧,重逢之痛

阮念清站在原地,神色间透着几分窘迫与尴尬,她微微垂着头,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轻声说道:“不过,现在你自由了。往后的日子,你想做什么便做什么,不会再有人来干涉你,也没人能再伤害到你。”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几乎成了耳语,语气中还夹杂着一丝难以掩饰的难过。

“少爷在这张卡里存了不少钱,你以后可以安心生活,好好过自己的日子。卡的密码,就是你的生日。”他一边说着,一边从口袋里掏出一张银行卡,动作轻柔地递到阮念清面前。

阮念清抬起头,目光落在银行卡上,眼神里没有太多的波澜。

小钟看着她那副疲惫不堪的模样,眼神里满是不忍,他轻轻叹了口气,接着轻声叮嘱:“好了,我看你也累了,赶紧进屋去吧,外面风大,冷得很。”

说着,他动作麻利地把别墅的钥匙塞进了阮念清的口袋,紧接着又从另一侧口袋里掏出一张名片,递到她手里:“这是我的名片,你收好,以后要是遇到什么麻烦,就联系我。”

阮念清默默地看着他,缓缓伸出手,接过了名片。

小钟看着她收下名片,脸上终于露出一丝释然的笑容,他坦言自己其实很怕她不愿意收下。这不仅是少爷的意思,更是他真心想要表达的心意。他打心底里想帮眼前这个可怜的姑娘,这个曾在谢宅与他一起生活,亲昵地称呼他“小钟哥哥”的小姑娘。

“客厅里有部手机,号码已经开通好了,有事你就用它联系我,好吗?”小钟诚恳地说道,眼神里满是期待。

阮念清轻轻点了点头。

“那我就不打扰你休息了,我得走了,你也赶紧进屋去吧。”小钟说完,转身朝车子走去。

阮念清顺着他的建议,缓缓走进了院子。走到别墅大门前,她停下脚步,回头望了望。只见小钟站在原地,脸上带着温和的微笑,朝她挥了挥手,示意她进去。

阮念清走进门,不一会儿,外面便传来了汽车启动的声音,紧接着是汽车渐渐远去的声音。

她静静地站在门内,眼神有些茫然地望着院子。院子里,几株不知名的花草在微风中轻轻摇曳,仿佛也在诉说着离别的惆怅。

小钟开车出了小区,一路上,他的心情有些沉重。他拿出手机,给谢存旭拨通了电话,声音里带着一丝紧张:“少爷,一切都已经安排好了,人已经在屋里了,我正往回赶。”

电话那头,谢存旭的声音低沉而冷静:“都接收了?”

“全都安排妥了。”小钟连忙回答道。

电话里顿了一下,随后传来谢存旭的声音:“她精神怎么样?”

“不太好!”小钟不愿撒谎,便坦率地回答道,“大概有些贫血,人很瘦,脸色苍白得像一张纸。”

电话那头陷入了沉默,小钟也不敢挂断电话,他紧紧握着手机,手指因为用力而有些泛白。

等了好久,电话里终于传来“嘟嘟……”的声响,少爷挂了电话。

小钟长出一口气,把手机顺手放进口袋,发动汽车,朝着谢存旭所在的地方驶去。

与此同时,坐在办公桌前的谢存旭,脸色一如既往地冷淡。他伸手扯了扯领带,然后倚靠在椅子靠背上,眼神有些复杂。今天其实他有空,但他没有去接阮念清。

她不想见他,那就不见吧。其实,他心里也清楚,自己也不太想见她。

谢存旭闭上眼睛,试图让自己平静下来,可脑海中却不断浮现出阮念清的身影。瞬间,他又睁开眼睛,盯着办公室的墙壁,久久没有动弹,仿佛在思考着什么。

这时,电话突然响起,他却没有去接,任由电话响个不停,那清脆的铃声在安静的办公室里显得格外刺耳。

阮念清站在院子里,仿佛被时间定格了一般,良久之后,她才缓缓关上门。

她转身看向这装修精致无比的房子,里面几乎样样俱全。可她却没有太多的兴趣,只是粗粗地扫了几眼,便知道这房子里什么都有,家具器物应有尽有。

她顺着饭菜的香味走进餐厅,果然看见桌上摆满了热气腾腾的饭菜。那些饭菜散发着诱人的香气,可她却仿佛没有闻到一般。

她走过去,坐下,没来得及洗手,就端起碗,大口大口地狂吃起来。这些年,在监狱里的日子,让她的饭量变得越来越大,吃得也越来越快,可体重却始终没有长上去。

当年暴瘦下去的身体,一直没有复原,无论她吃多少,都依旧骨瘦如柴。曾经那个带着娃娃肥的脸庞,早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张消瘦而苍白的脸。

饭后,她在椅子上坐了一会儿,眼神有些空洞。接着,她起身去了浴室,痛痛快快地洗了个热水澡。热水冲在身上,让她感到一丝温暖,可这温暖却无法驱散她心中的阴霾。

随后,她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发呆,目光定格在桌上那部全新的手机、别墅钥匙、还有那张金光闪闪的VIP金卡上。她又低头看着脚下的长毛地毯,那柔软的触感却无法让她感到舒适。

再抬眼望向这豪华无比的房子,家具电器质感都特别高级、高档,一看就知道花了不少钱。可这一切,在她眼里,却显得那么陌生和冰冷。

过了好一会儿,她苍白的脸上终于绽放出一丝笑容,那笑容里却带着几分苦涩和无奈。

“这回,我算是赚大发了。”她自言自语道,“有多少人能用六年时间换来这么贵重的别墅,换来这张卡里满满的钱?”

她笑着移开视线,再次扫过眼前这些物件。目光划过楼梯口,她却无心上楼看看。

她把名片放到茶几上,抓起钥匙和金卡,赤脚走向门边,穿上鞋子,提起手提箱,推门而出。

就像当初出狱时一样,她没有回头,仿佛这一走,就与过去彻底告别。

经过小区围栏边的一个人工池塘时,她停下脚步,低头看着手中的钥匙和卡片,眼神里没有一丝留恋。然后,她毫不犹豫地把钥匙和卡片丢进了水中。水面溅起一朵小小的水花,很快又恢复了平静,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接着,她面无表情地走出小区,融入了熙熙攘攘的人群中。

小钟多次尝试联系阮念清,可每次都无功而返,他的心中开始充满了担忧。

他连续几天去别墅,可每次都是无人应答,夜晚也没有灯光亮起,仿佛那里已经无人居住。

他把情况报告给了谢存旭。此时,阮念清已经离开小区接近半个月了。

谢存旭坐在书桌前,听完小钟的汇报,没有抬头,只是淡淡地说:“查查她的账户。”

小钟马上明白了少爷的意思,他要查那张卡的资金动向。如果卡里的钱被花了,可能说明她只是躲开了他们;如果钱没花,情况就更令人担忧了。

结果让小钟揪心不已,卡里的钱一点都没被动过。

“少爷,我还查看了小区监控,阮念清……”小钟的声音越来越低,“她把钥匙和卡都扔进了小池塘。”

看到监控里这一幕,小钟心中不由得叹了口气。阮念清那张无表情的脸让他感到难过和震惊,那么瘦弱的身躯,眼神呆滞冷漠,让人看了心里压抑得慌。

谢存旭听完,独坐在藤椅上,很久都没有说话,沉默得让人有些害怕。

小钟望着他面无表情的脸,心想,他们现在真是越来越像了,都把自己的情感深深地隐藏了起来。

终于,谢存旭开口了,声音平静而低沉:“这段时间派人盯着珍姨的墓地,别让阮天断了线。”

小钟恭敬地回答道:“知道了,少爷。”

然而,一个月,两个月,三个月过去了。直到仲夏,阮念清都没有一次出现在奶奶墓前。

谢存旭并不焦虑,态度依旧冷淡,也没有让小钟撤人。

对于阮念清迟迟没有消息,小钟极为无奈。他查了又查,发现她可能根本不用手机,也找不到任何QQ、微信、微博的痕迹。基本上,从身份信息上,追踪不到任何有用的线索。

四个月,半年过去了,寻找依旧无果。阮念清就像一块小石子,消失在了茫茫人海中。小钟感到束手无策,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初秋这天,谢存旭受邀到临市一个谢氏项目的供应商企业视察新产品,参加质量检测交流会。

会议接近傍晚结束,谢存旭和一众随行人员走出办公楼。对方企业老总及高层陪同,准备了晚宴。

谢存旭正准备上车时,无意中瞥见不远处有个人正在用水管冲地。他顿住脚步,微眯着眼望去。

那人弯腰干活,身形瘦得像纸一样单薄,仿佛一阵风就能把她吹倒。谢存旭没看清楚她的脸,但却认出了那双眼睛。

尽管她低着头,可他刚才那一瞥,已经足够清楚了。那双眼睛,无论何时想起,都会在他的脑海里浮现。午夜梦回时,他也会梦见那双眼睛。

那眼睛黑得像夜,毫无光亮,像濒死小猫一样呆滞无神。曾经,那双眼睛清澈透亮,乌黑又明亮,眼神里总是充满热情与聪慧,灵动闪耀。

是他亲手将那眼中的光芒熄灭,是他毁了她脸上的笑容。

一众人疑惑地看着谢存旭,只见他径直往那人身边走去。

阮念清感应到有人靠近,缓缓挪开水管,走到路边。接着,她站直身体,低头等待路人经过。

那双皮鞋停在她面前,她看着鞋子,等了会儿,见没人离开,才不情愿地抬头盯着眼前的男人。

谢存旭目光深邃,盯着那张毫无生机、黯淡的脸。回想起小钟说她精神不好,瘦瘦的,面色苍白,这时看,她比小钟描述的更差。

除了眼睛,那整个人几乎变了样。不,那双眼也没了昔日神采。

她看起来病态脆弱,无精打采,满身萧索。身上笼罩着沉静与暗淡的脆弱气息,极其脆弱,像一碰就碎,让她整个人显得苍白凄凉。

短发搭在消瘦脸庞、暗淡眼睛上,更显身形纤瘦修长。她像个古怪的精灵,孤独又落寞,仿佛来自异世界。

谢存旭看着她,感到无比陌生。他真的毁了她,彻底毁了。

六年前法庭上,他就知道会毁了她。但亲眼见她这模样,内心的负疚感更加深刻,伴随着心底难以言说的怜悯,让他很不舒服。

他的脸色更冷峻,神情更沉重,静静地注视着她。

阮念清淡漠地看着这名英俊冷酷的男子,眼神毫无波澜,仿佛眼前的人与她毫无关系。

身后的众人一脸迷惑,不明白谢存旭为何跟一个保洁员对视。谢存旭这么尊贵,是谢氏掌权者,竟与一个保洁员对峙,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看着她瘦得像鬼,脸色苍白,眼神空洞无神,穿着松散的制服,头发比男人还短,看上去不男不女,像个瘾君子,众人不明所以,也不敢轻举妄动。

谢总一向冷面严肃,不易接近,他的两个助理站着,也没上前。众人识趣地停住脚步,默默观望。

阮念清见他不让路,拎起水管,默默侧身绕过,继续往前走。

“阮念清。”谢存旭终于开口,声音低沉而有力。

前行的影子毫无反应,仿佛没有听到他的呼唤。

这时,一声喊叫传来:“阮念清,你过来一下。”

保洁主管从办公楼走出,高声呼唤她。

前方灰色身影缓缓转头,依旧拎着流水的水管,朝办公楼走去。

阮念清要走到阀门旁,才能关掉水管。

“阮念清。”谢存旭紧跟身后,声音更沉稳。

依旧无人回应,仿佛她与这个世界隔绝了一般。

阮念清步伐没变,快走到阀门边。

谢存旭皱起眉头,脸沉下去,目光深邃得像一潭湖水。

个子高挑的他几步上前,挡住她去路。

“阮念清。”他再次低声唤她,目光死死地盯着她,仿佛要把她看穿。

阮念清也皱眉,寡淡脸上露出烦躁的神情,仿佛被一只讨厌的苍蝇缠上了。

“阮念清,跟我回去。”谢存旭总算说出话,毫无商量余地,仿佛他是这个世界的主宰,一切都要按照他的意愿来。

他不会允许她在这里受苦,看着她身上的衣服,还有手中的水管,眉头更紧,仿佛那水管是扎在他心上的刺。

阮念清冷着脸,再次绕开他往前走,仿佛他是一个透明的存在。

谢存旭见状,眸色一沉,习惯发号施令的他,遭到如此无视,极不甘心。

他紧抿嘴唇,伸出手握住她空着的右手,另一只手想去抢她左手的水管。

阮念清脸色顿时急躁起来,她立刻拼命挣扎,想摆脱他的抓握,可他却握得很紧,仿佛生怕她再次消失。

她沉默不语,一言不发,只是用行动表达着她的抗拒。
命运的纠缠:爱与债的漩涡

阮念清咬紧了牙关,拼尽全力想要挣脱那只紧紧攥住自己手的大手。可奇怪的是,对方明明没有使出多大的力气,她却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般,怎么都抽不出手来。

她本就身体孱弱,此刻更是没了半分力气。不一会儿,额头上便布满了细密的汗珠,呼吸也变得急促而沉重。那张本就苍白的脸,因为用力过度,竟泛起了一抹淡淡的红晕,就像在白纸上晕开的一抹胭脂。

旁边围着一群人,看到这一幕,都惊得瞪大了眼睛,嘴巴张得能塞下一个鸡蛋,完全被眼前的场景弄糊涂了。这到底唱的是哪一出啊?

就在众人还在疑惑的时候,下一秒,他们的脸色瞬间僵住,眼睛瞪得滚圆,嘴巴大张着,仿佛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原来,那个看上去瘦弱不堪、柔柔弱弱的女保洁,此刻竟然像疯了一样,抄起一根水管,朝着谢存旭猛浇过去。水如瀑布般倾泻而下,瞬间将谢存旭淋了个透湿。

更让人意想不到的是,谢存旭竟然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任由那个女子肆意地“撒泼”,没有丝毫要躲避或者反抗的意思。

要知道,按照常理来说,他们两人的体力差距那可是一目了然。男人在体力上本来就比女人强,更何况谢存旭身材高大壮实,肌肉线条分明,而阮念清呢,瘦瘦弱弱的,看起来病怏怏的,仿佛一阵风就能把她吹倒。

显然,谢存旭这是故意为之,而且态度中还带着明显的容忍。

他的两个助理见状,立刻对视了一眼,眼神中传递着某种默契。其中一个助理拔腿就朝着他们这边跑来,另一个则迅速跑到草坪边,“啪”的一声关掉了水阀。这可是他们的职责所在啊,谢总是他们的老板,他们怎么能眼睁睁地看着别人这样冒犯呢?

“喂,你这人到底想干嘛!快停手,马上给我停下!听到了吗?赶紧停!”那个跑过来的助理边跑边大声喝斥着阮念清,声音尖锐得仿佛要划破空气。

阮念清的脸涨得通红,就像熟透的番茄,气喘吁吁的,仿佛每一口呼吸都要用尽全身的力气。

就在助理们冲上来之前,她终于像是用尽了最后一丝力气,无力地放下了手中的水管。

“你到底在发什么疯?”助理恼火极了,像一头发怒的狮子,用力地推搡着阮念清,大声训斥道。这一推,力道可不小,阮念清被推得身体晃了一下,差点就摔倒在地上,整个人显得异常狼狈。

助理正要再伸手去抓她,突然,他感觉到一股锐利得如同刀刃般的视线射了过来。他下意识地抬头一看,正对上谢存旭那张冷峻的脸,那眼神中的冷意,仿佛能将人瞬间冻僵。

助理顿时愣住了,尴尬得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下意识地把手从阮念清的肩膀上移开,结结巴巴地说道:“谢……谢总!”

“我,我……”他想要解释些什么,可是话到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来,只能尴尬地吞吞吐吐着。

谢存旭冷冷地瞥了他一眼,那气势,仿佛一座无形的大山压了过来,让人无法忽视。

那助理明显觉得委屈又困惑,心里直犯嘀咕:自己也是被卷进这场乱局的啊,怎么就成了众矢之的呢?

这么看来,眼前这个莫名其妙、行为怪异得像疯了一样的女人,在谢存旭心里,根本就不是一个可以随便小看的角色。

刚才助理们都差点动手了,作为东道主,他们怎么可能坐视不管呢?尽管看出来谢存旭对女保洁的态度不同寻常,但毕竟这地盘是他们公司的,还是得给老板撑撑腰啊。

这助理满脸委屈,心里有苦说不出,就像吃了黄连一样。他原本还想劝谢存旭去换身干净衣服的话,也硬生生地咽了回去。毕竟谢总性格极强,一辈子都很有主见,这时候去劝他,那不是自找麻烦吗?

这时,谢存旭摆了摆手,拒绝了陈助理递过来的手帕。他缓缓地转头,望向那情绪稍稍平复,正呆呆站着的阮念清,眼神变得复杂而沉重,就像一潭深不见底的湖水。

看她刚才失控的样子,他的嘴角竟然微微上扬,仿佛心里舒坦了一些。老实说,看她现在一脸木然,毫无生气的样子,他反而觉得胸口堵得慌,就像有一块大石头压在那里。

他紧紧地盯着她,一动不动,仿佛要把她看穿一样。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淡淡地开口:“今天你必须跟我回去。”那声音低沉而坚定,仿佛不容置疑。

阮念清没有任何反应,就像一尊没有生命的雕像,静静地站在那里。

他平静地盯着她,声音低沉地继续说道:“你欠我的债,得还清了,才能走。”

听到这话,阮念清的脸上终于有了些许波动,就像平静的湖面泛起了一丝涟漪。她看了他一眼,眼神里有惊疑,但更多的是嫌恶和厌倦,仿佛看到了什么让她无比厌恶的东西。

谢存旭认真地凝视着她,仿佛要把她的每一个表情都刻在心里。可她毫无回应,表情又恢复了冷漠,就像戴了一副冰冷的面具,轻轻地把头撇到了一边。

“等你还清债务,从今以后,你和谢家就再无瓜葛。你想去哪儿就去哪儿,没人会再管你。”他说话简洁而冷淡,眼神也回归了一贯的严肃,就像一座冰冷的雕像。

阮念清沉默不语,目光也不再看他,仿佛他的存在对她来说毫无意义。

谢存旭转向呆立在旁边,进退两难的总助,淡淡地说道:“帮我通知李总,今晚的晚宴我们就不去了。改天再约,我做东,大家聚聚。”

说完,他直接无视了总助想要开口说话的神色,就像没有看到一样。

他冲身边年长的汪助理吩咐道:“带她去吃饭。”然后看了眼手表,利索地说道:“八点机场集合。”

交代完毕,他对陈助理说:“我们走。”说完,转身大步朝着车走去,脚步坚定而有力。

当李总一行人上前时,他脸色平淡,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微微点了点头,然后在众人的惊讶中,打开车门坐进了后座。

陈助理和他相处多年,对自家老板的性子再了解不过了。他乖巧地替谢存旭关上车门,就像一个忠诚的卫士,断开了对方想问话的机会。

他迅速绕到驾驶位,一坐下就发动了车,动作熟练而迅速。留下所有疑问给那位赶来的总助去解释,就像把一个烫手的山芋扔给了别人。

众人目瞪口呆地看着谢存旭湿漉漉的样子,若无其事地离开,仿佛刚刚发生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听着李总助理复述谢存旭的话,大家无奈地摇了摇头,就像一群被命运捉弄的人。毕竟他们是谢存旭公司的大客户,不能轻易表现出不满。在这个利益至上的世界里,他们必须恭敬如宾,绝不能得罪谢存旭。

何况谢存旭的助理还在现场监视着,就像一双双眼睛在盯着他们。心里虽有不满,也只能压下,就像把一团火憋在心里。

他们只能小心翼翼地应付着,生怕留下什么把柄,就像走在薄冰上一样。心里不禁感叹:这位手段铁腕、说话算数、冷傲狠辣的谢大少爷果然不是盖的。外表沉稳内敛,实则目中无人,骨子里骄傲得不行。唉,人家确实有理由骄狂,不服也没辙啊。

即便如此,几位高层还是忍不住怒气,愤怒地盯着那个引起乱局、看着极为怪异的女子,脸上满是不满,就像一群被激怒的狮子。

留在原地的汪助理和阮念清,一个沉默呆立出神,就像一尊被定住的雕像;一个谨慎思索措辞,就像一个在思考难题的学者。

汪助理在谢存旭身边时间更久,就像一个陪伴多年的老友。他与阮念清曾经见过几次,对她的情况略知一二。直到刚才听老板说话,他才把眼前这副瘦得发青、一脸菜色、气质完全变样的女子,与那个容光焕发、神采明朗、笑容温柔的少女联系起来,心中震惊不已!

多年的牢狱生活,竟然把一个充满活力的少女摧残成这副模样,就像一朵娇艳的花朵被无情的风雨打落。私底下,他却对谢存旭对阮念清的态度一头雾水,就像走进了一个迷宫,找不到出口。

他清晰记得几年前法庭上的那场戏,就像一部永远也忘不了的电影。但现在看来,老板对阮念清格外关心?至少这些年,他从没见过哪个小姐能敢在老板面前如此放肆,还被老板容忍。那些对谢存旭有好感的女人,哪个没有花招,哪怕是娇气的雨小姐、高傲的齐小姐,在老板面前都表现得乖巧温柔。老板长得帅,性格冷漠,不好相处,但对阮念清却异常耐心,就像对待一件珍贵的宝贝。

汪助理隐约觉得,老板故意留下她,是别有用心。可能担心直接带她走会激怒她,就像触碰一个易碎的玻璃制品。也可能怕她固执,赖着不吃饭。跟着老板多年,他能揣测老板背后的用意,就像一个能读懂老板心思的智者。

看老板专门为了她改成今晚赶回,且改乘飞机,也证明了这一点。实际上,开车回去也就多花两小时。但为了她,老板改了行程和回程,就像为了一个人改变了整个计划。

“阮小姐。”汪助理温和地喊着发呆的她,声音轻柔得就像一阵春风。

姑娘没反应,就像没听到一样。

“阮小姐。”他又换了更有耐心的语气,就像在哄一个孩子,又叫了一遍。

阮念清慢慢抬眼,看向这位正派温和的中年男子,眼神中带着一丝迷茫。

“时间不早了,我们去吃晚饭,好不好?”汪助理笑着说,声音柔和得就像一首动听的乐曲。

阮念清看了看他,又望了望不远处明显不满的那些人,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无奈。显然,她在这里已经没法继续工作了,就像一只被困在笼子里的鸟。

她几乎没多想,点了点头,就像一个听从命令的士兵。她累了!也饿了!就像一台耗尽了能量的机器。

看到她这么爽快同意,连经验丰富的汪助理都略感惊讶,就像看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奇迹。刚才看着她和老板激烈对峙,就觉得劝她一起回去绝非易事。他做好了被拒绝无数次的心理准备,心想只能慢慢磨嘴皮,就像一个耐心的教学者。

不管她怎么不同意,他都得跟着。她去哪儿,他都得跟着。即便她想回住处休息,他也只能守着在外。总之,软硬兼施,直到她同意。老板下令让他带阮念清赶来,会合老板。无论如何,带她去见老板是当前必须完成的任务,就像一个必须完成的使命。

没想到,她竟然这么简单就答应了。她该明白,答应跟他去吃饭,意味着什么。那就是得跟着老板一起走,就像踏上了一条无法回头的路。

不过汪助理见多识广,马上压下心头惊讶,和气地说:“好的,阮小姐,我们这就去吃饭。”

阮念清在贵宾候机室碰上了换了衣服的谢存旭。他神情淡然,冷静自若,就像一座屹立不倒的山峰。汪助理乖巧地带她坐到老板旁边的空座,就像一个贴心的侍从。

他无意识地观察老板脸色,捕捉到他眼眸里一闪而过如释重负的光芒,就像看到了黑暗中的一丝曙光。如释重负?一向无惧挑战、意志如钢的老板,也会紧张?汪助理暗自惊讶,就像发现了一个惊人的秘密。

除了刚进候机室时不经意瞥了他一眼,接下来等机、登机,阮念清都没再看老板。谢存旭同样也没刻意去关注她,就像两个陌生人一样。

临近十点,飞机顺利着陆。阮念清见到了前来接机的小钟。小钟一见她,立刻笑容温柔,就像一束温暖的阳光。没有因她的离开而暴躁或不耐烦,他心无芥蒂,真心高兴地喊她:“阮念清。”

阮念清看着他,没有笑,但那冷淡倦怠的脸色,不自觉地柔和了几分,就像冰层开始融化。

这时,谢存旭侧头淡淡望了她一眼,神情淡漠,漫不经心,就像一阵轻风吹过。

“小钟,少爷好。”小钟恭敬点头,就像一个听话的下属。

谢存旭微颔,随后转向阮念清,接过她手里的小包裹,轻声说道:“走吧,我送你回去。”那声音轻柔得就像一片羽毛。

阮念清没回应,只是乖乖跟着走向车边,就像一个听话的孩子跟着大人。

谢存旭就站在那里,目送她的背影。她换下了那身灰色保洁制服,穿上一套破旧廉价的黑衣裤,看上去更觉单薄,就像一片在风中飘零的树叶。灯光下,她像一道深色的影子,轻轻飘动,仿佛随时都会消失。

她坐进车后,车缓缓驶离谢存旭的视线。谢存旭紧紧抿着嘴,迈着大步先行而去,陈助两人紧跟身后,就像两个忠诚的卫士。看着老板这副模样,助理们心情都不好,就像被乌云笼罩。

小钟依旧把车开到那个小区,停在别墅门口。他打开车内灯,回望车后座那个像小动物般蜷缩已睡着的姑娘。看着她,心里酸楚难忍,就像喝了一杯苦涩的酒。

他注意到这回没有见她提着那个大行李箱,只是拎着个小旧帆布包,依旧轻得几乎没有重量,就像一片羽毛。他不知道她这半年到底怎么熬过来的,像个游魂一样,是否被人欺负?看着静静睡着的姑娘,小钟忽然想起,自她出狱后,他见她这两次,居然没听她说过一句话,一句,也没有。她静得近乎无声无息,就像一个没有声音的世界。

阮念清站在别墅客厅,眼神迷离,疲惫靠在沙发上,就像一朵被风雨摧残的花朵。她的未来将会怎样,她和谢存旭之间的爱与债又将如何收场,一切都还是未知数……
命运的纠葛:爱与救赎的边缘

小钟的身影已然消失在夜色中,他临走前告诉阮念清,次日清晨会前来接她,去见那个让她的命运发生巨大转折的男人——谢存旭。

阮念清走进客厅,目光只是匆匆一扫,便懒得再多看一眼这奢华的空间。连灯都未关,她径直走到沙发旁,将自己裹进折叠好的羊毛薄毯里,脑袋一蒙,仿佛这样就能与外界的纷扰隔绝,很快,她便陷入了沉睡。

然而,平静的夜晚并未持续太久。午夜时分,别墅里突然炸响一声尖锐刺耳的尖叫,那声音如同利刃划破寂静的夜幕,让人不寒而栗。

阮念清被这突如其来的声响惊得猛地坐起,脸色瞬间变得煞白,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湿漉漉的头发紧贴着脸颊。她坐在沙发上,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着,呼吸急促而紊乱,眼神迷离恍惚,显然还未从这场惊吓中回过神来。

她茫然地环顾着四周,这间客厅装修得极为豪华,每一处布置都彰显着主人的品味与地位。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如梦初醒,意识到自己正身处别墅的客厅之中。这个认知,让她的脸上渐渐褪去了恐惧的神色。

她深吸了几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抬手抹去额头上的冷汗,紧紧地裹着薄毯,呆呆地盯着前方的墙壁,仿佛那里藏着什么能让她安心的秘密。许久之后,她才长长地吐出一口气,那种感觉,就如同从一场漫长的噩梦中缓缓苏醒。

第二天,小钟如约而至。当他看到阮念清时,不禁皱了皱眉头。只见她脸色苍白如纸,眼下那浓浓的黑眼圈格外醒目,整个人神情憔悴,仿佛被抽走了所有的精气神。

“你这是怎么了?是不是认床,没睡好啊?”小钟关切地问道,心中却隐隐有些疑惑,毕竟昨天在车里时,她睡得还挺沉的。

阮念清轻轻摇了摇头,心中暗自苦笑。认床?如今的她,哪里还有资格挑三拣四呢?认床,那不过是温室里的花朵才会有的娇弱毛病。而她,就像一颗无人问津的野草,早已习惯了生活的风吹雨打,又怎会如此娇气?她只是做了一个噩梦罢了,一个让她不愿再回忆的噩梦。

小钟见她不想多说,便也没有再追问下去,只是在心里暗暗叹了口气。他默默地帮她打开车门,阮念清默默地坐进车里,车子启动,朝着谢氏集团的方向疾驰而去。

短短几分钟的路程,很快就结束了。车子稳稳地停在了谢氏集团大楼前。阮念清匆匆下车,抬头看了一眼眼前这座高耸入云的大楼,心中五味杂陈。她低下头,这才惊觉,原来自己住的别墅离谢氏竟然如此之近。

到了谢氏后,小钟带着她来到了一部专用电梯前。这部电梯,是谢存旭的专属通道,直通大厦顶层的总经理办公室。站在电梯门口,小钟轻声对她说:“进去吧,少爷在里面等你。”说完,他轻轻敲了敲门。

“进来。”里面传来谢存旭那冷淡而又熟悉的声音。

“去吧。”小钟微笑着推开门,示意阮念清进去。

阮念清看了他一眼,迈着沉重的步伐走进了房间。随着她身后的门缓缓关上,仿佛也将她与外界的一切联系都隔断了。

谢存旭靠在椅背上,手里拿着一支笔,眼神不动声色地打量着阮念清。当他看到她比昨天更加苍白的脸色时,不禁微微皱了皱眉头。

阮念清默默地走到门边的皮沙发上坐下,呆呆地盯着谢存旭,对那张豪华的办公椅毫无兴趣。她没有开口说话,谢存旭也沉默不语,屋子里一片死寂,气氛诡异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谢存旭眉眼冷峻,眼神淡淡地落在阮念清身上。而阮念清也毫不畏惧地迎着他的目光,眼神空洞无神,没有一丝情绪的波动。她的目光里,没有恨意,也没有仇视,比起昨天重逢时的神情,此刻的她显得更加陌生、更加冷漠。

谢存旭看着她,脸上表情平静如水,但脑海中却莫名闪过一个念头:她看他的眼神里,不再有曾经的笑容,也不会像从前那样,一看到他就脸红。

“过来坐。”半晌后,谢存旭淡淡地盯着她的眼睛说道。

阮念清没有动,只是用一种不屑的眼神看着他。

“坐这儿。”谢存旭抬了抬下巴,指着桌前的椅子,又平静地说了一遍。说完,他便转头不再看她,低头盯着电脑屏幕,开始忙碌起来。

阮念清看着他低头的样子,嘴角微微扯动了一下,努力压制着心底渐渐涌起的厌烦。她缓缓站起来,走到他面前坐下。

谢存旭应声抬起头,看着她的脸,将一份纸质文件推到她面前。

“你看看,确认一下,然后在下面签个名。”他的语气很正式,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显然,他不接受任何拒绝,她只有这一条路可走。

阮念清低头看着那份文件,这是一式两份的协议书。上面详细地罗列着她必须偿还谢家债务的明细,从奶奶生病时的医药费,到奶奶去世后处理丧事的各项开销,还有谢家给奶奶买的那块价格昂贵的墓地。

她看着最后汇总的总金额,那是一个让她感到恐怖的数字,估计就算她花上自己的下半辈子,也难以还清。但谢存旭倒是“慷慨”,只要她在谢氏工作五年,五年后所有债务全部免除,自此以后,她和谢家再无任何瓜葛。

这五年间,她的吃穿住行全部由公司负责。至于工作岗位,她可以自己挑选,行政部、工会、人力资源部或者财务部,选择一个文员或助理职位,还有专门的人员带她,岗前培训什么的都安排得妥妥当当。

“呵……”阮念清讥笑出声,抬头看着谢存旭那明显有些意外的脸,脸色里满是讽刺。

“不用这么麻烦了。”她低声开口,每一个字都缓缓吐出。长时间没有开口说话,她的声音听起来怪怪的,有些沙哑失声。

“不用这么麻烦。”她盯着眼前的男人,又重复了一遍。

谢存旭的黑眸深邃如渊,凝视着她,眼神中闪烁着难以捕捉的情绪。此刻,她脸上的表情比起呆滞懵懂更显陌生,她的语气冷淡,对他完全生疏,连声音都和记忆中判若两人。记忆里,她的声音清脆悦耳,甜美动听,但现在她的嗓音却生涩沉闷,还带着些嘶哑,一点都不像一个青春少女该有的声音。

“为了安心,为了让良心过得去,真的不用弄得这么复杂。”她冷淡地对他说,带着讽刺地说,“不如直接给我一张卡。”

她缓缓说着,表情认真,“放心吧,这次我不会再犯傻,将卡丢掉。”

说完,她盯着他,眼神冷漠中却带着一丝期待,显然不是开玩笑,而是认真的。

她是个曾坐过牢的社会边缘人,高中都没毕业。凭什么能进这家本市纳税额第一、行业权威的谢家旗下企业呢?多少大学生、硕士、博士拼了命都挤不进的公司,她竟然还能自由选择工作岗位,这简直是“幸运”到了极点。

可惜,她曾经的梦想——进入谢氏,更接近他,以期日后能帮他分担,甚至和他并肩的愿望,如今已全然没了意义。现实就像一记沉重的巴掌,狠狠地打醒了她。

奶奶说得没错,她真的是自不量力,太高估自己了。人与人的差距是客观存在的,社会有阶层,有等级,有身份之分。无论时代怎么进步,文明如何发展,这些差距都不会消失。可悲的是,她醒悟得太晚了。她为此付出了自己整个人生,葬送了所有的希望。

谢氏不再是她向往的地方,他也不再是她渴望的人。这次她答应跟他回来,理由很简单,就如她说的,她需要他的赔偿,需要一张银行卡,仅此而已。他用钱安抚自己的良心,再也不用为她费心丝毫。而她拿到赔偿的钱,也能继续醉生梦死。彼此互不打扰,各取所需,各走各路,两全其美。

她太了解谢存旭了,只要他找到她,开口让她回来,她就无法逃脱。所以,她根本不会做无谓的挣扎,也没有力气和他拼命。她知道,自己必败无疑。

半年前刚出狱时,那点残存的自尊,以及昨天她对他压抑了六年的愤怒,经历了半年的穷困潦倒,还有昨晚噩梦惊醒的恐惧,如今都不重要了。像她这样的人,没有资格骄傲。现在,她只需要钱,足够的钱,能让她买得起喝不完的酒,能让她一直喝下去,直到死。

自杀一次之后,她已无勇气再试第二次。四年半前那个冰冷难熬的夜晚,她没勇气再来一次。不能靠自己结束生命,却像个行尸走肉般活着,没有目标,没有盼望,也没有乐趣。只有酒精能暂时麻醉她痛彻心扉的绝望。而这种安宁,她也得付出代价,钱不够买酒,她没钱。

此刻,刚好有了来源。她可以慢慢地喝,尽情地喝,直到喝死为止。到头来,彻底解脱,不会再有痛苦和噩梦,所有的绝望和阴霾,都会化为尘埃。肉身消亡,灵魂消散,尘归尘,土归土,一切都结束了。

谢存旭静静地看着阮念清,一句话没说。他的眼神越发深沉,却看不出情绪的波动。办公桌上的电话和手机此起彼伏地响着,他既不接,也不挂,任由铃声自己响完又响起。他的注意力全放在阮念清身上,眼神复杂难测。

电话又响了起来,阮念清终于忍不住,脸上显露出不耐烦的神色。她瞪着谢存旭,冷冷地说:“你为什么不接电话!”铃声不断,让她觉得烦躁,他那长时间盯着她的眼神也让她极不舒服。眼下,她只想赶紧拿到钱,离开这里。她为了钱,不得不留在这里等待。

谢存旭突然心中一震,深深看了她一眼,然后接起了电话。

“谢先生,是齐小姐打来的。我告诉她您上午不见访客,包括她,但她不信,坚持要听您亲口说才信。”电话那端,陈助理的声音焦急万分。

“把电话给她。”谢存旭平静地回答道。

电话里传来一位女声,听得出带着委屈:“存旭,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吗?我们不是约好了吗?你怎么成了拒人于千里之外的人?”

“我给你打了好多电话,你都不接!你不知道我很担心吗?你是不是忘了今天是什么日子?忘了我们约会?”

“抱歉,思婕。”谢存旭冷淡地回应道,神情却没有丝毫变化,“我这里有紧急事要处理。先让陈助理带你去酒店,我已经订好位置了。”

他看了眼阮念清,她神情渐渐平静,似乎陷入了沉思。他眼中闪过一丝幽光。

“我尽量赶过去陪你吃午饭,如果实在来不及,晚上再说。只要能,我一定陪你吃饭,给你庆祝生日,好吗?”他的声音柔和了一些,但语气依然坚定,毫无商量余地。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接着说道:“好吧,那你先忙正事。”

又撒娇道:“我会等你,会一直等!不见不散!你说过今天陪我过生日。”

“好,我尽量。”谢存旭低声答应道,神色依旧平静。他的时间安排,全看阮念清的态度。

挂断电话后,他继续盯着阮念清,眼神多了几分探究。办公室里一阵死寂,手机再次响起,打断了阮念清的思绪。

谢存旭看着她,未等她说话,便拿起了电话。看了眼来电显示,脸上立刻露出了温柔的笑。

“喂,现在在哪?”他柔声问道。

阮念清一听,脸上立马露出了痛苦的表情。她咬着嘴唇,身体抱头颤抖着,仿佛陷入了无尽的痛苦之中。她全身都被自己的痛苦所笼罩,好像忘了身在何处,忘了谢存旭就在旁边看着她。

谢存旭见状,立刻停下通话,眼底的阴霾越来越浓,内心的不安也在不断加重。他温柔地回应着电话那头的话,却始终目不转睛地盯着阮念清。

时间过去很久,阮念清终于感受到谢存旭的注视,于是缓缓抬起了头。她脸上的痛苦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冷漠和从容。她从谢存旭的笔筒里抽出一支笔,在两份协议书的签名处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签完字后,她拿起其中一份协议书,站起身来。没有多说一句话,也没再回望谢存旭一眼,径直走出了办公室。

谢存旭依然挂着电话,没有阻拦,只是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门外。他目光凝视着敞开的门,表情复杂,似笑非笑。

温声和电话那头的人道别后,他用手指轻轻敲着桌面,沉吟了一阵,然后拨通了小钟的电话:“接到她了吗?”

得到肯定答复后,他继续交代道:“先把她送回别墅,告诉她正式报到,什么时候上班,由她自己决定。”

他顿了顿,补充道:“送回去之后记得给我回个电话,有事交代。”

说完,他挂断了电话。

过了半小时,小钟打来电话。谢存旭接起,淡淡地听着汇报。

“还是那个家政吴阿姨,确实靠谱。送阮念清回去的时候,阿姨已经把午饭准备好了。”

“嗯,”谢存旭轻声应了一句。

接着,他吩咐小钟:“现在抓紧办两件事。先让家里的张医生帮忙介绍一位经验丰富、医术高明的中医,带阮念清去看看,调养身体。”

“另外,再找一位口碑好、专业靠谱的心理医生,也给阮念清看一看。记住,要女医生。”

“心理医生的身份不能让阮念清知道,必须跟着她一起进谢氏工作,时刻待在她身边。”

他语气凝重地说:“我看着她,感觉不太对劲。”

“好的,少爷,我知道了,我这就去办。”电话那端小钟的声音既惊讶又认真。

来源:爱读故事的周扒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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