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替小姐嫁给裴小将军时,小姐却挡住了花轿,我用簪子刺向她的后颈

B站影视 港台电影 2025-10-07 09:23 1

摘要:我代替小姐陆引珠嫁入将军府的那天,本该与情郎远走高飞的她,却突然去而复返。

我代替小姐陆引珠嫁入将军府的那天,本该与情郎远走高飞的她,却突然去而复返。

她穿着一身丫鬟的素衣,奋不顾身地拦在了喜轿前。

看到她那双写满决绝的眼睛,我瞬间了然——她也回来了,带着上一世的记忆。

前一刻还因女儿“为爱私奔”而愁云惨淡的陆家主母,在见到陆引珠回心转意后,脸上立刻乐开了花。

她亲手将陆引珠扶上花轿,语气是前所未有的殷切:

“我的傻女儿,你总算想通了!那穷书生哪有半点好?裴小将军对你一往情深,视若珍宝,裴家才是你天造地设的归宿啊。”

“再说了,有绿蘅那个丫头在你身边,她对你忠心耿耿,将来你在裴家断不会受一丝一毫的委屈。”

陆引珠含羞带怯地垂下眼帘,低声应允。

看吧,她又要我牺牲一生,去为她的荣华富贵铺路。

可惜,这一次,我不愿意了。

轿帘落下的瞬间,我也笑了。

抬手,看似不经意地从发髻中抽出那支赤金凤凰簪,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狠狠刺入了她的后颈。

黄泉路,奈何桥,那才是她真正的归宿。

1

大婚的喜乐响彻整个陆府,满府的红绸喜庆得刺眼。

陆母挽着我的手,脸上挂着滴水不漏的笑,应酬着前来道贺的宾客。

可她凑在我耳边,用只有我们两人能听见的声音,低语着淬毒的警告:

“你可得拎拎清楚,裴家那样的门楣,是你这种身份的丫头能高攀的吗?别以为代嫁过去,就能飞上枝头变凤凰。”

“记住,你这辈子,生生世世,都只能是引珠的影子,为她而生,为她而活。”

她那絮絮叨叨的警告,如同一只烦人的苍蝇在我耳边嗡嗡作响。

又是这些话,和前世一字不差。

我垂下眼帘,掩去眸中的寒光,任由新蓄的指甲深深嵌入掌心,用疼痛来提醒自己——这一世,我不再是任人宰割的羔羊。

见我始终低眉顺眼,陆母以为我还是那个被她拿捏得死死的听话工具,语气稍缓,抛出了一颗甜枣:

“看在你这么乖顺的份上,你那个被关在后院的娘,今天也能沾沾光。

我待会儿就让人把她从柴房里放出来,让她也松快松快。”

我从喉咙里挤出一声轻笑:“那绿蘅就先谢过夫人了。”

我是绿蘅,陆家世代的家奴。

从我记事起,就被夫人选中,成了小姐陆引珠的贴身侍女,或者说,是她的替罪羊。

她闯了祸,我来挨罚;她的过错,我来承担。

后来,陆引珠迷上了话本里那些虚无缥缈的爱情,死心塌地要嫁给父亲门下的一个穷书生。

我因为和她有五分相似的容貌,便被逼着替她嫁入将军府。

而她,则了无牵挂地去追寻她的真爱。

可笑的是,情深意切的书生郎,转眼就变了心。

在榨干陆引珠最后一分价值后,他便要将她贬妻为妾,好迎娶自己的青梅竹马。

而那个被她抛弃的裴小将军,那个痴情的裴聿珩,即便在新婚之夜就识破了新娘被调包的真相,为了保全陆引珠的名节,竟硬生生将这顶绿帽子戴了十年。

我和他,做了十年有名无实的夫妻,当了十年裴家的少夫人。

陆引珠也在那十年里,被磋磨尽了所有天真和傲气,最终在与府中姬妾的争斗中,被那个书生的宠妾一把推入池塘,溺毙而亡。

裴聿珩从边关得胜归来,听闻噩耗,悲痛欲绝。

他不再需要我扮演陆引珠的替身,一场深夜的醉酒,他向我揭开了所有血淋淋的真相。

原来,就在我替嫁的前一天,我的娘亲为了让我能摆脱陆母的控制,选择在柴房里吞炭自尽。

这是裴聿珩后来派人暗中查到的,但他为了让我继续心甘情愿地为陆引珠做挡箭牌,选择了沉默。

我可怜的娘亲,她死后,我竟被这群人联手欺瞒了整整十年,让他们榨取我们母女身上最后一点价值。

裴聿珩举着酒杯,眼神迷离:“绿蘅,这十年,终究是我对不住你。

如今阿珠不在了,这场戏也该散了。

你走吧,去过你自己的日子。”

我顺从地点头,心中却冷笑。

一句对不住,就想抹去一切吗?

既然是亏欠,那自然是要偿还的。

陆引珠在黄泉路上那么孤单,我这是好心,送你们这对“有情人”去团聚。

生时未能同衾,死后便做一对同穴的苦命鸳鸯吧。

于是,我为他温上的那壶酒,早已被换成了穿肠的鸩毒。

我静静地看着他,从惊愕到痛苦,在地上翻滚挣扎,直到最后咽下那口气。

2

思绪回笼,我眨了眨干涩的眼睛,将即将夺眶而出的泪意生生逼了回去。

娘亲昨夜已经走了,眼前这个蛇蝎妇人,竟还敢用娘亲来蒙骗我。

我环视着周围喜气洋洋的景象,心中盘算着,该如何将这群人,一个个地送入地狱。

就在喜婆催促着我上轿时,意外发生了。

一个丫鬟打扮的身影,突然从看热闹的人群里冲了出来。

正是陆引珠。

大家闺秀平日里深居简出,即便出门也多以面纱遮脸,所以一时间,竟无人认出这位就是陆府真正的主角。

陆引珠一看到陆母,眼泪就断了线似的往下掉,神情激动又狂喜。

“娘……我后悔了!”

陆母脸色一变,知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眼疾手快地将我推进轿子,然后一把拉过陆引珠,对周围人解释道:“这丫头是小姐的贴身婢女,舍不得小姐出嫁,非要来送一程。

那你今天就跟着去送嫁吧。”

中断了片刻的唢呐声再次喧天而起。

轿子里,陆母压低声音,对陆引珠又叮嘱起来:

“娘就知道你会想明白的!那穷酸书生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还是裴小将军待你真心实意,嫁进裴家才是你的福气!”

“有绿蘅帮你,她最是忠心,你在裴家绝不会受委屈。”

陆引珠带着哭腔,重重地点头:“女儿知道了,他……他自然是最好的。”

我靠在轿壁上,听着这一切,心中冷笑。

前世,裴聿珩确实多次暗中接济过落魄的陆引珠,甚至警告过那个书生,要他善待妻子。

这些事,陆引珠或许当初不知情,但事后回想,总能猜到几分。

可笑啊,重活一世,她脑子里装的,居然还是这些风花雪月的情爱。

我与裴聿珩做了十年夫妻,虽无半分情爱,却也算了解他这个人。

他常年在外征战,在边关蓄养的解闷玩意儿可不少。

但在京城,后院却始终只有我一个正妻。

每当有人称赞他情深不渝时,他总是漫不经心地摆摆手,与我配合着演一出琴瑟和鸣的戏码,不过是为了博一个“洁身自好、内宅安宁”的好名声罢了。

那时候,陆引珠还活得好好的,他哪来的“思念亡妻”一说?

我曾想了很久,才想通一个最匪夷所思的可能——

裴聿珩对陆引珠,从来不是爱而不得,而是恨之入骨。

否则,他为何派人敲打那书生苏隐,反而激起了对方更深的怨恨?苏隐变本加厉地宠妾灭妻,往后院塞了更多女人,让陆引珠的日子苦不堪言。

到头来,真正受尽折磨的,还是陆引珠自己。

陆母还在喋喋不休,她看了看角落里的我:“你们俩先把嫁衣换回来,反正盖着盖头,谁也看不出差别。”

她仍不放心地补充道:“我改日会想法子,把你娘的信给你送去,有机会再安排你们见一面。”

话音刚落,外面已经开始催促启程。

母女二人依依不舍,匆匆盖上了轿帘。

3

陆引珠痴痴地望着轿帘的方向,似乎还沉浸在失而复得的喜悦中。

当她的目光扫过我身上华美的嫁衣时,那份喜悦瞬间被扭曲的嫉妒所取代。

“这身嫁衣,你穿着倒挺合身。”她的声音尖酸刻薄。

我慢条斯理地抚过袖口上精致的并蒂莲刺绣,淡淡开口:“小姐忘了?这嫁衣,本就是您悔婚后,夫人特意按我的尺寸改的。”

陆引珠的脸色顿时变得无比难看。

“你真以为,穿上这身皮,山鸡就能变凤凰了?”她咬牙切齿地低吼,“少做你的春秋大梦!现在我回来了,裴家少夫人的位置,你想都别想!”

她凑近我,眼神狠厉:“你这辈子就是个下人的命!要是敢动什么不该有的心思,就仔细着你娘那条老命!”

我看着她外强中干的模样,心中只觉得好笑。

“小姐这是怕了?”我轻声反问,“怕自己再次嫁给那个叫苏隐的白眼狼?怕自己再被他容许妾室害死?”

一句话,如同一道惊雷,劈在了陆引珠的头顶。

她猛地瞪大双眼,瞳孔急剧收缩。

“你……你怎么会……”

她的话没能说完。

我一手闪电般地死死捂住她的嘴,另一只手,将那支早已准备好的赤金凤凰簪,毫不犹豫地捅进了她的喉管。

“嗬……嗬……”

陆引珠的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喉咙里发出漏风般的嘶鸣,身体剧烈地挣扎起来。

“救……我……”她含糊不清地吐出几个字,“你不能……在……”

轿外锣鼓喧天,人声鼎沸。

她这点垂死的动静,被完美地掩盖了过去,连跟在轿旁的喜婆都未曾察觉。

我凑到她耳边,用最温柔的语气,说着最残忍的话:

“那裴府也不是什么好地方,我这是为你另寻了个好去处。

你先下去,替我向我娘磕头赔罪。

至于那些害过我们母女的人,你放心,我会一个一个,亲手送他们下去陪你。

黄泉路上,不会让你太孤单的。”

看着她的眼神从震惊,到恐惧,最后化为绝望的哀求,我压抑了两世的怨气,终于舒畅了些许。

我仔仔细细地擦拭干净溅在身上的几点血渍。

大红的喜袍,是最好的遮掩。

4

陆引珠死前说得没错。

在迎亲的闹市中,杀害即将嫁入裴府的新娘,确实不是明智之举。

可问题是,今天的新娘,是我绿蘅。

至于那个死在轿子里的,不过是一个妄图在混乱中与情郎私奔的、不守妇道的陆府“小丫鬟”罢了。

迎亲的队伍行至长乐街中段,远处突然传来一阵惊呼和骚乱。

轿外的喜婆发出一声尖叫:“有山匪!快来人啊!”

“保护新娘子!”

今年天灾,城外流民四起,山匪也愈发猖獗。

陆家高嫁将军府,在旁人眼中,定是陪送了半副家当做嫁妆。

这块流动的肥肉,自然引来了无数饿狼的觊觎。

他们不知道,我身后那些看似贵重的嫁妆箱子,大多都是空的。

但这并不妨碍他们为此拼命。

花轿被粗暴地扔在地上,抬轿的轿夫们为了保命,早已作鸟兽散。

混乱中,我果断掀开轿帘,冲了出去。

同时,我飞快地摘下头上、腕上所有值钱的首饰,朝着不同方向用力扔了出去。

原本围堵我的几个山匪,见状立刻红了眼,纷纷扑过去抢夺,生怕慢了一步就被同伴占了便宜。

他们这一散,反倒给我让出了一条生路。

等我一路狂奔到裴府门前时,早已是发髻散乱,衣衫不整,狼狈不堪。

府前的宾客和下人们见到我这副模样,无不惊愕地面面相觑。

我无视了那些审视、惊疑的目光,一步一步,坚定地走进了前厅。

裴聿珩一袭红衣,端坐在主位上,正用一块白布,慢条斯理地擦拭着手中的长剑,神情莫测。

换做旁人,或许看不懂他此刻的心思。

但我这个与他做了十年假夫妻的人,却再清楚不过他那虚伪的嘴脸。

陆家花轿半路遇袭的消息,想必已经传到了他的耳朵里。

他此刻擦的不是剑,而是他那颗怕陆引珠被贼人玷污、脏了他的门楣的芥蒂之心。

当他看清来人是我时,脸色骤变。

他猛地从椅子上站起,额角青筋暴起,握着剑柄的手因用力而指节泛白。

我迎着他的目光,当着满堂宾客的面,朗声宣告:

“新妇陆氏引珠,于途中不幸遭遇山匪,幸得列祖列宗庇佑,得以死里逃生,终在吉时前赶到。”

我直视着他,一字一句,清晰无比:“夫君,我们,成婚吧。”

5

洞房花烛夜。

裴聿珩带着一身浓重的酒气闯了进来,但一踏入房门,他眼中的醉意就瞬间消散,变得一片清明。

他挥手斥退了房内所有伺候的丫鬟。

然后,他就那么定定地站着,用一种仿佛要将我灵魂都看穿的眼神,死死地盯着我。

“陆家,好大的胆子!竟敢让你一个丫鬟,来替你们的小姐出嫁!”他的声音里,压抑着滔天的怒火。

若是前世,我此刻早已吓得跪地求饶,生怕被退回陆家,连累到我娘。

但现在,我心中已无半分惧意。

我坦然地走到他面前,开门见山:

“今日,陆引珠为了能顺利与陆大人的门生苏隐私奔,不惜以死相逼,并假扮成我的样子,混上了花轿。”

“她算准了你裴小将军情深义重,不会因此迁怒陆家,所以才让我来替嫁。”

“今天,花轿里有两个人,一个是我,另一个,就是你们裴家真正的新娘,陆引珠。”

“山匪出现时,场面一片混乱。

我想,她应该已经趁乱与她的心上人远走高飞了。”

见裴聿珩眼中满是探究,我继续不卑不亢地说道:

“替嫁非我所愿。

裴将军若是不信,大可将我送回陆家,一问便知。

届时,真相如何,您心中自有分晓。”

我的话,说得情真意切,毫无破绽。

裴聿珩脸上的怒气渐渐褪去,嘴角反而勾起一抹冰冷的笑意。

“好,好一个陆引珠!既然她如此瞧不上我裴家,宁可以丫鬟的身份与人私奔,也不愿嫁给我……”

他顿了顿,眼神如刀般落在我身上:“那今日,在长乐街上死的那个人,就是你们陆府一个不忠不义的侍女。”

“从今往后,你,就是陆家嫡女,陆引珠。”

他这话一出,我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一半。

从迎亲队伍遇袭,到现在的洞房花烛,这段时间,足够裴聿珩派人去查清事情的大概了。

被陆引珠如此愚弄和羞辱,他心中的怒火,恐怕早已烧成了燎原之势。

而我的存在,恰恰成了他报复陆家的最好工具。

他要让陆家吃了这个哑巴亏,有苦说不出,有冤无处诉。

有了裴聿珩的亲口承认,我这“陆引珠”的身份,便算是坐实了。

我倒是很期待,明日陆家主母找上门来时,该是怎样一副精彩的场面。

6

第二天一大早。

果然不出我所料,侍女匆匆来报,说陆大人和陆夫人在前厅吵闹不休。

我走出房门,正好撞见从隔壁院子过来的裴聿珩。

我立刻换上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上前挽住他的手臂:“夫君,爹娘不知是怎么了,竟一口咬定我昨日已被山匪害死。

你快去帮我劝劝他们吧。”

裴聿珩温和地拍了拍我的手,对我露出了一个安抚的笑容。

两人携手走进前厅。

“岳父,岳母,”裴聿珩的声音温润如玉,“引珠这不是好端端地站在这里吗?看到她安然无恙,二位总该放心了吧。”

陆父看到我,像是见了鬼一般,震惊得嘴唇都在哆嗦。

他颤抖着手指着我,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你……你怎敢……”

我莞尔一笑,对着他盈盈一拜,姿态恭敬却语气疏离:“爹爹在说什么,女儿怎么听不懂?”

“女儿自问一向温顺听话,从未违背过您的意思。

您今日这番话,倒是让女儿糊涂了。”

陆父气得瞪大了眼睛:“你胡说八道!定是你!是你害死了引珠!”

他转向裴聿珩,急切地辩解:“贤婿,你千万别被这个贱 人给骗了!她根本不是我的女儿引珠,她是我府上的一个侍婢!这个蛇蝎心肠的东西,在花轿里谋害了主子!我今天就要把她带回去,不扒了她的皮,难消我心头之恨!”

我故作惊恐地躲到裴聿珩身后,声音里带着哭腔:“夫君救我!爹爹定是被什么邪魔外道迷了心窍,青天白日的,竟说出这等骇人听闻的胡话来。”

一直由丫鬟搀扶着的陆母,听到我的话,竟不知从哪来的力气,猛地挣脱束缚,张牙舞爪地朝我扑了过来。

“你这个十恶不赦的贱 人!还敢在这里妖言惑众,勾引引珠的夫君!”她面目狰狞,状若疯妇,“我今天就要杀了你,给我女儿偿命!”

看着她那张近在咫尺的、因愤怒而扭曲的脸,我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借着裴聿珩身体的遮挡,我看似柔弱地一躲,暗中却用尽全力,狠狠推了她一把。

“啊!”

陆母收势不住,一头撞在前厅摆着的紫檀木太师椅上,当即头破血流,发出一声惨叫。

场面顿时乱作一团。

我看着那些看热闹的丫鬟仆妇,声音不大,却足以让每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既然爹娘执意不认我这个女儿,非要说一个私奔的侍婢才是陆引珠。”

“那好,我们今日就当着夫君和众人的面,做个了断。

我与爹爹滴血验亲,血液若能相融,便可证明我就是陆家的血脉。

不知爹爹,你可敢应下?”

裴聿珩诧异地看了我一眼,而方才还气焰嚣张的陆父,瞬间像被掐住了脖子的鸭子,哑了火。

“这……倒也不必如此麻烦。”

7

裴聿珩立刻抓住了这个机会,脸色一沉,佯装愠怒道:“岳父大人,我裴府昨日明媒正娶的,是您的嫡亲女儿。

若我眼前之人真是您府上的丫鬟,那便是你们陆家在戏耍我裴家,是欺君之罪!”

“不知陆大人,您有几个脑袋,敢来欺瞒我定北侯府?”

陆母挣扎着刚想开口,就被陆父一个响亮的耳光打蒙了。

“蠢妇!”陆父怒斥道,“非要听信刁奴的胡言乱语,说引珠被人顶替了,害得我陪你在这侯府丢人现眼!”

他快步走到我面前,一把抓住我的手,装模作样地端详起来。

“脸上并无易容的痕迹,这眉眼,这神态,与我如此相像,确是我女儿引珠无疑啊!”

我冷笑着,猛地将手抽回。

“父亲大人可还要滴血验亲,再确认一番?也省得日后还有人在您二位面前嚼舌根,污蔑女儿并非您的亲生骨肉。”

此话一出,站在陆母身后一直没说话的刘嬷嬷,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她慌忙跪倒在地,对着我砰砰磕头:“小姐息怒!是老奴老眼昏花,看错了!是老奴将那个被山匪害死的丫鬟错认成了小姐,才惹出今日这场大祸!老奴罪该万死,求小姐责罚!”

我看着她,笑了,笑得无比温柔。

“好啊。

既然你主动求我责罚,那我若是不罚,岂不是显得我这个主子太没规矩,日后也难以服众。”

话音未落,我猛地抽出裴聿珩腰间的佩剑,手起剑落,毫不犹豫地将跪在地上的刘嬷嬷捅了个对穿。

鲜血喷涌而出。

她脸上惊恐的神情还未散去,身体就直挺挺地向后倒下,“砰”地一声砸在地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巨响。

前厅之内,瞬间鸦雀无声。

陆母死死地捂住自己的嘴,身体抖得如同秋风中的落叶。

我手持滴血的长剑,环视四周,目光最后落在了她的身上,一字一顿地说道:

“今后,若是还有谁这般有眼无珠,认错了主子——”

“此人,便是你们的下场!”

8

陆氏夫妇回去后连夜便向衙门撤了诉状。

陆父是打算将错就错,认下我这个女儿。

毕竟,我的确是他的血脉。

但想来陆母势必不会善罢甘休。

当天夜里。

我潜回陆府中,正巧在门外听到陆母与心腹密谋。

“那贱 人不是占了引珠的身份,如今过得风生水起,可怜我的引珠,尸骨未寒就被她爹爹抛弃。”

只见她咬着牙,一脸狠厉道:“那丫头不是自称是引珠吗?那咱们便把小姐同那书生的书信散播出去。”

“等她名声毁了,裴府自会处置她。”

“还有那个书生,引珠落得这般都是因为他,正好让裴府一同处置了。”

我在房梁上看得津津有味。

陆引珠去年已经及笄,年岁也不算小。

若说她是心思单纯,那协助陆引珠逃婚的可是她这个亲娘。

陆引珠落得如此下场,罪魁祸首应当是她自己。

陆母怪了所有人。

可唯独没有怪陆引珠和她这个做娘亲的。

真是好没道理。

同陆母说话的是赵嬷嬷。

她与今日被我刺死的刘嬷嬷同为陆母的陪嫁丫鬟,二人关系匪浅。

曾经也仗着自己的资历,可没少给我与娘亲使绊子。

赵嬷嬷担忧道:“可那也会毁了小姐的名声。”

“更何况……若是小姐的名声毁了,那便是老爷教导无方,对夫人也不好。”

陆母嗤笑:“什么陆府的名声,老爷的名声,我统统不在乎。”

“人死如灯灭,我只要那贱 人付出代价!他个做父亲的都能任凭杀害自己女儿的凶手过得如此潇洒,那我还在意他做什么。”

“如今做这一切,不过是拖着整个陆家一起下地狱罢了。”

“我的珠儿受了那么多的苦,他们也该一同承受。”

赵嬷嬷叹了口气,终是应了下来。

既然知道有人要害我。

与其等事情发生后解决问题,那我选择直接解决要害我的源头。

我悄声掀开瓦片,将早已准备好的迷药吹了进去。

只见两人逐渐瘫软。

等她们意识到身体不对劲后,已经发不出一点声音。

陆母挣扎着,一点点地往门外挪动。

吱呀。

她终于爬到了门边。

费尽全力推开门后,面上希冀的表情变成惊恐。

我看着她瞬间发白的面容。

心情变得极好。

“又见面了!夫人!”

9

火炉烧得劈啪作响,但我面前两人皆是冷汗直流。

我盯着烧得通红的银丝炭。

不知娘亲硬生生咽下去时,该有多痛呢。

原本正在发抖的两人,身下多了一片水渍。

我厌恶地蹙了蹙眉。

“从前你处置下人,看到人下身淋漓不尽时说,只有牲口才会控制不住自己的排泄。”

“怎么夫人今日不做人,改做牲口了?”

“想来也是,你原本连牲口都不如。”

她此时稍稍恢复了些气力,能轻声说话了。

“你如今是我名义上的女儿,杀了我有悖人伦。”

“你不能……”

我用铁夹将通红的炭贴近她的唇边。

陆母连忙闭紧了嘴。

“陆引珠临死前也说我不能杀她。”

“你们母女二人还真有意思。”

陆母听到女儿的消息,瞪圆了眼珠。

还没等她再说什么,我就猛地将那块银丝碳塞进了她的口中。

油脂烧焦的气味令人作呕。

很快,她就停止了挣扎,彻底没了声息。

赵嬷嬷早已吓得战栗不止。

往日她磋磨人的手段远胜于我。

怎么如今轮到她,竟也被吓破胆了。

我缓步走到她的面前。

赵嬷嬷不停地摇着头:“不要……”

我从袖中掏出袖刀,猛地刺进她的胸口。

“下辈子少做些伤天害理之事,说不定还能给自己积德。”

我将陆母准备的通奸信件全都带走,又从陆引珠的房中寻到了他们二人的定情玉佩。

最后,仔细擦干净身上的血迹才走出房门。

10

一出门,恰巧碰见了刚寻花问柳回来的陆父。

他见我如此打扮微微愣神。

便摆起了做爹的架子:“你不好好在裴府做少夫人,深更半夜跑回来做什么?”

“还打扮成如此模样,成何体统!”

“你记住了,你如今是我的女儿,咱们父女二人荣辱一体,以后别干那些歪门邪道的事。”

见我冷着脸看着他。

他清了清嗓子:“从前的事是我对不住你们娘俩,以后咱们就不提了,可好?”

我按下藏在袖中的刀子。

“你说的是。”

“父亲晓得便行,我也不想刚成婚就死了娘又没了爹,落得一个克亲的名声。”

“你放心,在外人面前,我还是会给你留几分薄面的。”

但这也是暂时的。

我在心中暗暗道。

陆父气得胡子都快翘起来,他伸出手就要打我。

见我不躲,硬生生僵在半空。

他摸了摸鼻子,半晌才尴尬地说:“真是没规矩,以为我真不敢打你吗?”

“还有,都说了你娘那事算过去了,你心里还恨着我,我好歹是你老子!”

我笑道:“今日咱们推心置腹了一番,有些事我也不好再继续瞒着你。”

陆父神情诧异:“何事?”

“这些年你寻花问柳不断,府里也有不少小妾。”

“那你可知为何只有我与陆引珠两个女儿吗?”

瞧着他逐渐难看的脸色。

“那是因为自打后院那位不能孕育后,给你也下了绝嗣的药。”

“你可真蠢啊,我的好爹爹。”

陆父额头青筋直跳。

怒气冲冲地往后院走去。

我踏着夜色离开陆府的时候。

正巧听见了陆父慌张的叫声。

11

如我所料。

陆父果真将昨夜的事给压下了。

他上报了官府,说是昨夜有山匪潜进陆府中偷盗财物。

恰巧被陆夫人遇见,遂杀人灭口。

上京天子脚下,繁华之地,竟屡次发生如此恶劣之事。

圣上任命裴聿珩三月之内剿清山匪,安定百姓惊恐之心。

裴聿珩出行时并未知会我。

前世,我们二人成婚十年。

但在他眼中,我不过是一个用来维护颜面的物件。

看着裴聿珩披甲上马的背影,我摸着肚子暗自思索。

三个月,时间足够了。

回到院中,阿幸附在我的耳边悄声说:“夫人,人已经准备好了。”

裴母早逝,裴父又战死沙场。

因此,整个裴府如今是我说了算。

我将人接到了后院。

三个月后,裴聿珩身边的副将传来捷报。

说是山匪已经尽数剿灭,但将军离京之后便中途离开,现暂时无法回府。

裴聿珩承袭他爹的爵位,实则并没有大的能耐。

打仗靠的也是他爹留给他的人手。

这次离开,估计又是寻温柔乡去了。

这样德不配位的人,估计军中对他也早有怨言。

让有能力的人上位,这才是正道。

“山匪被清剿,这是好消息啊。”

我摸着肚子:“我这里也有好消息了。”

月信久久不来,昨夜请府医把脉,已经两个月了。

算算日子,恰好是裴聿珩离京的那段日子。

“夫君在外乐不思蜀,不愿回来了,你传信给他。”

我勾起唇角:“就说,他要当爹了。”

我们二人成亲至今一直也未曾圆房。

想来等他得知这个消息,定然快马加鞭赶回来的。

阿幸领命,刚要出去。

就被我喊住:“记得要大张旗鼓地宣扬出去。”

12

不出三日。

我夜里给孩子绣虎头帽时,裴聿珩已经策马赶了回来。

只见他脸上胡茬冒出,眼下一片青黑。

身上的衣物皱皱巴巴,全然没有一点京中贵公子的模样。

一看便知他在得知消息后就急着赶回来,一路上都未曾休息。

“贱 人!”

他快步走来死死扼住我的脖颈,眼中全是怒火。

“你竟敢红杏出墙,你我二人并未圆房,这孩子是从哪里来的!”

“说!那奸夫是谁!”

裴聿珩有武艺傍身,若不使些手段定不会被我得手。

如今他在盛怒之下,竟全然没有察觉到身体的异样。

“若是说出那人是谁,我还能给你个痛快。”

“不然,军中对待叛徒的那些手段,我会让你挨个尝一遍。”

我身旁的香炉正徐徐冒着白烟。

此时毒性已经起效,禁锢在我脖子上的手已经渐渐没了力气。

在裴聿珩震惊的目光中。

我笑着一点点掰开他的手指。

“夫君急什么?这毒越是激动毒发也就越快。”

“你也该收敛一下你的脾气了,去了地府不能还是这般毛毛躁躁的。”

裴聿珩此时已经倒在地上,无力地喘息。

“解药。”

“给……我。”

我将手伸进袖中。

裴聿珩死死盯着我的动作,眼神中带着渴求。

只见我掏出一把袖刀。

然后猛地钉在他的手掌上。

裴聿珩的脸变得扭曲,汗珠大颗大颗地滚落。

“这只手伤了我,如今就不能要了。”

我将袖刀拔出。

第二刀,直接割破他的喉管。

看着他痛苦的眼神。

“夫君犯了一个大忌。”

“你的话太多了。”

“方才若不是贪心,想从我这套出孩子爹在何处,你也就不会中毒了。”

“你不是想知道他在何处吗?你走快点,在黄泉路上说不定能同他相伴呢!”

地上的人逐渐没了声息。

我把玩着手中的袖刀。

苏隐送给陆引珠的这把刀可真是好用。

“阿幸,将它再还给苏隐。”

13

我披麻戴孝,在灵堂之上哭晕了多次。

裴聿珩身边的副将纷纷来劝慰。

“夫人,您还有孕在身,万不能如此伤心啊!”

“是啊,裴府如今的希望全在您一人身上了。”

“只是可恨不知那贼人与将军有何冤仇,竟能下此毒手。”

“夫人,你可看清那贼人是谁了?”

我跪在地上,无论如何都不愿起身。

“我有罪,是我识人不清害得夫君惨死!”

此话一出,全场寂静。

阿幸将五花大绑的苏隐从里间提出。

我扶着侍女站起身,颤着手指着面前之人。

“此人便是杀害夫君的凶手。”

我提前给他灌了使人狂躁的药。

苏隐急得赤红了眼,额头青筋暴起,狰狞着朝我爬来。

但又因着被堵住了嘴,只能发出呜咽的声音。

在旁人看来。

只以为他是太过激动,更坐实了他身上的疑点。

“诸位,其实我并非陆引珠。”

人群中已经变得骚动非常。

“真正的陆引珠打算在出嫁当日逃婚,但却意外死在了山匪之手,而他便是陆引珠的奸夫。”

说到此处,我不禁落下泪来。

“此人误以为是夫君得知陆引珠不忠后,害死了陆引珠。”

“可实际上,夫君心思最为仁善,他虽知晓陆引珠不忠,但心里仍放不下她。”

人群有人质疑:“将军怎会对一个水性杨花的女人念念不忘?”

我虚弱地扶了下额间。

“我就是他放不下陆引珠的证明。”

“因为我与陆引珠实乃亲姐妹,我与陆引珠的身份,陆府上下皆可证明。”

“只是出嫁当日陆引珠执意逃婚,爹爹不愿让裴府颜面尽失,才想出由我替嫁这个下下策。”

“因着我们有五分相似的样貌,夫君夜里甚至……甚至还会将我唤作引珠。”

这话实在难堪,说罢我差点倒在阿幸怀中。

方才提问之人也微微别过头,不再言语。

见我身子不适……

人群中有人担忧道:“夫人您要保重身子啊!”

我艰难地点了点头。

有暴脾气的,已经忍不住上前狠狠踹了地上的苏隐几脚。

苏隐此时药性正急,发狂地用头撞向那人。

14

场面有些混乱,我清了清嗓子。

“昨日门房来报,门外说有陆引珠的旧事要告知,夫君便放他进来了。”

“夫君觉着一个文弱书生不打紧,谁承想竟着了他竟带着迷药,这才着了他的道。”

“之后,便……”

说罢。

我泣不成声。

我一抬手,阿幸便把苏隐与陆引珠私通的信件传阅给众人。

很快,人群中就传出对他们二人的唾骂声。

阿幸举着那把袖刀。

“这把刀出自苏隐之手,是他之前送给陆引珠的。”

“昨夜,他就是拿这把匕首杀害将军的。”

“待我们听到夫人求救的动静时,已经为时已晚了。”

家丁带着一位铁匠出现。

“此人数月前的确在我那里打了一把刀,说是要送给心爱的女子。”

“我便给他打了袖刀,方便轻巧,女子拿着正好。”

阿幸将这把刀交给铁匠。

他仔细端详:“确实出自我手无疑。”

人群中走出一位老妇。

“我与苏隐是邻居,这些日子常常见他去酒肆买酒。”

“每回都是醉醺醺地出门。”

“夜里还能听到他在屋里大喊大叫,吵得人都睡不着。”

“昨天,我正巧碰见他气冲冲地出门去了,我跟他打招呼,他都没搭理我。”

苏隐的邻居是人证,他手中的匕首是物证。

为情杀人是动机缘由。

裴府门房的护卫,见证他昨夜进到府中。

而院子周围的下人已经全被我遣散了。

若不是苏隐害了裴聿珩,难不成是我这个身怀有孕的妇人吗?

我没有再看之后的场面。

由阿幸扶着,“虚弱不堪”地离开。

走出前厅,我的唇角逐渐扬起。

陆引珠拿苏隐当个宝。

可谁又知四下无人的时候,他时常对我动手动脚呢?

他不敢动陆引珠,便将目光放在我的身上。

赌的就是我不敢同陆引珠说出实情。

我的身后传出苏隐痛苦的闷哼声。

这些行伍之人力气大。

苏隐又是个文弱书生。

一不小心被打死,也很正常吧。

15

七个月后,我顺利生产。

圣上下旨,待孩子冠礼之后承袭爵位。

孩子满月酒这天,陆父红光满面地应承着众人的吹捧。

人群散去,他大大咧咧地坐在椅子上。

“真是无心插柳柳成荫啊!”

“绿蘅,从前爹怎么没发觉你如此有本事呢。”

“还是像我,虎父无犬女。”

他顺手端起一杯茶,喝了一口:“呸!我可是你家夫人的亲爹,未来大将军的外祖父,你们就拿这茶糊弄我。”

我身边的小丫鬟吓得连连告罪。

我命所有人都下去。

“她不懂规矩,女儿来服侍你。”

陆父欣慰地点头:“如今做了母亲就是稳重了,知道做父母亲的不易了。”

我提起烧得正开的水壶,走到他的面前。

“爹。”

陆父抬头,我将手中的水壶倾斜。

壶中的热水全部洒在了他的头上脸上。

“啊啊啊啊!”

他疼得在地上打滚,但又不敢直接用手触碰面皮。

“就剩你一个了。”

我走到他的面前。

“你强占我娘,又敢做不敢当,将过错全部推到我娘亲身上,说她勾引于你,此乃罪一。”

⼿中的⽊棍敲在他的膝盖上。

“你任凭秦⽒欺辱打压于我,让我做了陆引珠十五年的丫鬟,现在⼜想占尽当爹的便宜,如此厚颜无耻,此乃罪二。”

手中的⽊棍敲在他的大腿。

“你放任秦氏逼死我娘亲,又不告知我实情,还想让我为你们陆家献出自己的⼀生,此乃罪三。”

手中的⽊棍敲在他的裆部。

地上蠕动扭曲的⼈发出更加凄厉的惨叫。

“饶了……我。”

“我错了。”

我将棍⼦扔在地上。

转身抽出⼀旁的⻓剑。

猛地捅入他的腹中。

方才的惨叫声终于停歇。

当天夜⾥,城西的乞丐窝⾥出现了⼀人。

他⾝上的贵重物件被人⼀拥而上,全部抢走。

⾄于身上的伤,谁也说不清是新添的还是刚来就有的。

16

多年以后。

我带着昌儿去给娘亲磕头。

她的坟前⽴着两座跪着的铜像。

“娘亲,曾经害过我们娘俩的人,我把他们都送了下去。”

“⾄于陆氏夫妇,就永世在此处向你赔罪吧。”

上完⾹后,我带着昌⼉往回⾛去。

前方皆是一片坦途。

【全文完】

来源:向阳花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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