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那块帕子是母亲亲手绣的,绣着粉色的桃花,花瓣娇嫩欲滴,就像少女害羞的脸颊。
上一世,那是个春日的午后。
阳光暖暖地洒在集市上,我不小心把帕子遗落在了街边。
那块帕子是母亲亲手绣的,绣着粉色的桃花,花瓣娇嫩欲滴,就像少女害羞的脸颊。
集市人来人往,我却没注意到帕子已经不见。
这时,我的夫君路过,看到了地上的帕子。
他捡起帕子,仔细端详了一番,眼中闪过一丝好奇。
随后,他四处打听帕子的主人。
几经周折,他打听到是我丢的帕子,便上门求娶我。
我满心欢喜,以为他这一番举动是因为钟意我。
“姑娘,这是你丢失的帕子,我见绣工精美,料想定是主人心爱之物,便冒昧上门归还,也想借此与姑娘结下一段姻缘。”他站在我家堂前,诚恳地说道。
我红着脸,低着头,心里像揣了只小兔子,“多谢公子拾帕之恩,若能与公子结为连理,实乃我之荣幸。”
婚后,我一心操持着这个家。
每日清晨,我早早起床,为他准备好精致的早点。
“夫君,尝尝我新学做的点心。”我笑着将点心端到他面前。
他只是随意吃了一口,便匆匆出门。
我操持家中大小事务,兢兢业业,不敢有丝毫懈怠。
后来,我为他生儿育女。
生产时的剧痛,我咬牙忍受。
坐月子时,我满心期待着他能多关心我一些。
可他却总是以公务繁忙为由,很少在我身边。
时光匆匆,他的仕途逐渐顺遂。
终于有一天,他封侯拜相。
然而,在他临终前,他却冷冷地看着我。
“封侯拜相,我的心愿已了。”他气息微弱地说道。
“只是这一辈子,我娶错了人,毁了我自己的一辈子。”
我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夫君,我为你生儿育女,为这个家操劳一生,你为何如此说?”
他却怨怼地说:“你占了她的位置,若不是你,我又怎会如此痛苦。”
我听着他的话,泪水夺眶而出。
他丝毫没有提及我兢兢业业一辈子,为他生儿育女的苦楚。
这一世,我看清了一切。
我把位置让给我那狠毒的妹妹。
我看着妹妹,冷冷地说:“你不是一直想取代我吗?这位置让给你,我祝你们相亲相爱,鸡犬不宁。”
我与妹妹一母同胞,是双生子。
我们的模样十分相似,就连父亲母亲,也很难将我们分开。
小时候,我们一起玩耍。
可她总是会在不经意间推我一下。
“姐姐,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她假装无辜地说。
长大了,她更是心思狠毒。
看到我有喜欢的东西,她总要与我争个高下。
“姐姐,这个我也要,你必须让给我。”她霸道地说。
我一次次地让着她,可她却得寸进尺。
如今,这一世,我不会再退让。
从小到大,我行事向来乖巧。
父母说什么,我便做什么,从不敢有半分忤逆。
姜家有个姐妹,许是嫉妒我与高门谢家结亲。
有一日,她趁我不注意,偷偷拿走了我的贴身帕子。
而后,她借我的名义,与一个穷书生私定了终生。
那书生不知内情,听了她的话,便上门求娶。
他掏出我的贴身之物,言辞恳切:“大人,我与姜小姐已私定终生,请您成全。”
而此时,谢家刚好上门提亲。
这一幕,被谢家的人撞了个正着。
谢家长老当场变了脸色,对我父亲说道:“姜兄,此事如此不堪,这亲怕是结不成了。”
父亲的脸色瞬间变得十分难看。
为了保住姜家的名声,掩盖这桩丑闻。
父亲当机立断,要将我草草嫁给那个书生。
我心中悲痛,哭着求父亲:“父亲,女儿从未与那书生有过交往,求您不要将女儿嫁给她。”
父亲却板着脸,毫不留情地说:“事已至此,你必须嫁,莫要让姜家沦为笑柄。”
我哭求无果,只能含恨答应嫁人。
成亲之后,丈夫杜晏礼对我千般好,万般好。
他每日都会早起为我准备早饭,温柔地唤我起床。
他会在我生病时,守在我床边,悉心照料。
我以为,他是真的真心实意地钟意于我。
我也愿意与他好好生活,共度余生。
我嫁进杜家后,便一心操持着家中的大小事务。
每日清晨,我总会早早起床,将屋子打扫得一尘不染。
看到天气转凉,我会赶忙拿出他的厚衣裳,轻声对他说:“天凉了,多加件衣服,别着了凉。”
到了深夜,若是他还未归家,我会守在厨房,慢慢熬着粥。
等他回来,便能喝上一口热乎的粥。
婆母患有顽疾,我更是细心侍候。
每日为她煎药,喂她吃饭,陪她聊天解闷。
为了这个家,我拼尽全力,不久后也为他生儿育女。
有了我的支持,他便能放开臂膀,只管去外面闯荡。
终于,他迎来了金榜题名的那一天。
喜讯传开,天下皆知,一时间,前来恭贺的人踏破了门槛。
在这众多的贺客之中,我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我的胞妹姜悦。
自我嫁人之后,父亲为她寻了一门高亲,嫁入了高门显户。
起初,我还为她感到高兴,想着她能有个好归宿。
可谁能想到,她的夫君却是个不中用的人。
家里的顶梁柱,也就是我们的父亲去世后,那户人家日渐没落。
她的日子也过得愈发不如意。
在家里,她日日与小妾们缠斗。
那些小妾们总是明枪暗箭地针对她,让她耗心费神。
久而久之,她的身子也日渐垮了下来。
即便如此,听闻杜晏礼高中的消息后,她还是备了薄礼,前来祝贺。
她寻到了我的夫君,
与他在书房里畅谈了许久。
我在门外徘徊,满心好奇,
却始终不知她究竟与夫君说了些什么。
自那之后,夫君对我的态度一落千丈。
往日里的温柔体贴消失不见,
取而代之的是冷漠与疏离。
我满心委屈,却又不知其中缘由。
只能每日郁郁寡欢,暗自神伤。
后来,他请旨远调,去了远方。
不久后便身染重疾,卧床不起。
我心急如焚,
带着儿女日夜兼程,奔走在京外。
终于赶到了他的病榻前。
只见他面色苍白,神志迷糊。
嘴里却还在喃喃自语。
我凑近一听,他说道:“封侯拜相,我的心愿已了。”
顿了顿,又接着说:“只是有一件事,我这一辈子,娶错了人。”
声音里满是悔恨,“这错误的婚姻,毁了我自己的一辈子啊。”
他的声音越发微弱,却又咬牙切齿道:“若非姜念夺了那私定终生之名,只怕我与悦儿定能举案齐眉,羡煞旁人。”
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憧憬,“若能再有一世就好了,我定不会让姜念鸠占鹊巢!”
听到这些话,我只觉五雷轰顶。
一股气血直冲喉头,
我忍不住吐了一口老血。
原来,在他心里,竟是这般想我的。
他躺在床榻之上,气若游丝。
双眼直直地定住,目光仿佛穿过了帐顶,看向了遥远的地方。
仅仅片刻的时间,他的气息便彻底消散了。
我呆坐在一旁,欲哭无泪。
我们的儿女还那么小,可直到今日,我才知晓其中的缘由。
那缘由就像一块巨石,沉甸甸地郁结在我的心间。
此后,我整日郁郁寡欢,不过一年,便也撒手人寰。
可怜那两个年幼的孩子,从此没了父亲,又没了母亲。
再次睁开眼时,我竟回到了与谢家议亲的时候。
此时,我正躲在屏风后面,静静地听着父亲和谢家的人商议此事。
谢大人满脸堆笑,对着父亲说道:“姜大人,我谢家那小子啊,虽说平日里有些顽皮。”
他稍微顿了顿,接着又说:“但他可是个爱重女子的人,日后必定会好好对待您女儿的。”
说话间,谢大人还轻轻拍了拍身旁谢遇的肩膀。
父亲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连忙回应:“谢大人客气了,能与谢家结亲,是我姜家的荣幸啊。”
从门第上来说,姜家攀上谢家,确实算是高嫁。
然而,这谢遇的名声却不太好。
他整日流连于花丛之中,还经常住在青楼里。
若不是我在花街遭遇了那等糟心事,被恶霸肆意调戏,估计这辈子都不会与他有交集。
当时情况危急,我满心都是恐惧与绝望,就在这时,他如英雄般出现,救下了我。
之后,从花街娘子的闲聊中,我才知道他心怀壮志,一心想去边疆建功立业。
可命运弄人,谢父以他是独子为由,强硬地否决了他的想法。
若不是知晓这些,我怕是也会和其他人一样,以为他不过是个整日无所事事、只知玩乐的纨绔浪荡子弟。
这天,我躲在屏风后面,百无聊赖地听着外面的动静。
突然,我隐约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被人领了进来。
定睛一看,竟是我那上世的夫君,杜晏礼。
只见他身上穿着一身粗布麻衣,布料粗糙,颜色灰暗,显得整个人有些寒酸落魄。
他的手中还拿着一张女子贴身的手帕,那手帕的颜色鲜艳,在他粗糙的手中显得格外扎眼。
看到这手帕,我的心猛地一紧,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这杜晏礼突然出现,还拿着女子手帕,莫不是来坏我亲事的?断不能让他得逞!
我正准备从屏风后冲出去阻止他,就听见杜晏礼扬了扬手中的丝帕,高声说道:“在下书生杜晏礼,今日携此聘礼,诚心求娶姜二姑娘姜悦,还请姜大人成全!”
他的声音洪亮,在这屋子里回荡,每一个字都清晰地传入我的耳中。
我暗自心惊,心中满是疑惑和震惊。
怎么会是姜悦呢?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远远地,便瞧见胞妹一路小跑着过来。
她的裙摆随着步伐轻盈地飘动,发丝也有些凌乱。
身旁的杜晏礼紧紧跟着,两人径直来到父亲面前,“扑通”一声跪了下去。
全然不顾家族名声会受到怎样的影响。
只见他俩媚眼如丝,眼神里满是情意。
胞妹那一双眼睛水汪汪的,仿佛藏着无尽的温柔。
杜晏礼也是一脸深情,那模样,想来是私定终生了。
胞妹哭得梨花带雨,泪水在脸颊上滑落。
杜晏礼连忙伸出手,轻柔地为她拭去眼泪。
他的动作无比温柔,眉目间皆是浓浓的柔情。
这样的温情,是我上一世苦了一辈子都不曾拥有过的。
我心里暗自想着,想来,他是重生了。
这一世,他是带着上一世的遗憾,来还愿了。
父亲原本坐在椅子上,看到这一幕,猛地站了起来。
他的脸涨得通红,怒目圆睁,大声骂道:“姜悦,你不知廉耻!竟与人私定终生!”
我站在屏风后面,心里满是疑惑。
平日里,妹妹总是嫌贫爱富,非要跟我争个高下。
可如今,怎么会甘愿和那杜晏礼一起,过一穷二白的日子呢?
我实在想不明白。
于是,我缓缓走出屏风。
先向谢家的人见了礼,微微福身,说道:“谢家伯父、公子,有礼了。”
然后,我走到父亲身边,轻声劝慰道:“父亲,息怒息怒。”
“家丑不可外扬,咱们还是先冷静冷静。”
父亲气得喘着粗气,但还是点了点头。
我转身,面带微笑,对谢家父子说道:“谢家伯父、公子,今日家中出了些状况,还望二位海涵。”
“我这便领二位出门。”
说着,我领着谢家父子往门外走去。
一路上,我礼数周全,没有出现任何纰漏。
待他二人的身影彻底消失在视线尽头,我才缓缓转身,朝着堂前走去。
步伐不紧不慢,每一步都似带着些许沉重。
回到堂前,我走到妹妹身旁,伸手轻轻拉她起身。
妹妹身子微微一僵,却并未顺从我的拉扯,只是倔强地仰起头,小声却又带着质问的语气同我说道:“姐姐,莫不是你想阻我青念路,让我做不得那状元夫人吗?”
听到妹妹这话,我心中猛地“咯噔”一下,好似有一块巨石突然重重砸下。
不过,我很快便让自己平静下来,脸上的表情也恢复了镇定。
既然妹妹如此执着,那我便成全她这对野鸳鸯。
我心里暗自想着,让他们生生世世不分离。
想到这里,我缓缓走到姜悦身旁,双膝缓缓跪下。
我抬起头,看着父亲,诚恳地说道:“父亲,妹妹得觅意中人,这是妹妹的福气,我们应当支持才是。”
父亲微微皱了皱眉头,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我。
我接着说道:“您看这位杜公子,一副书生模样,身姿挺拔,风度翩翩,一看就是满腹才华之人。”
“而且,我看他眼中只妹妹一人,对妹妹那是真心实意。”
“父亲,您何不顺水推舟,让妹妹同我一起出嫁,这样一来,咱们家喜上加喜,岂不是美事一桩?”
父亲听了我的话,没有立刻回应,而是陷入了沉思。
他微微眯起眼睛,手指轻轻敲打着座椅的扶手。
过了好一会儿,父亲才缓缓开口,不过他并没有直接回应我的提议。
如今之事,已经被那谢家看了个正着。
若不把我这妹妹嫁出去,
只怕会连累到家族的名声。
妹妹呀,她可是把我父亲拿捏得死死的。
上一世,就在谢家来提亲的那日,
她故意做出那些事儿,毁了我的名声。
让我没有别的选择,只能嫁给这杜晏礼。
如今她重生了,知道杜晏礼日后会封侯拜相。
自然就想用自己的脸面,去换那日后的荣华富贵。
换做是我,我也会甘愿这么做。
可是杜晏礼能金榜题名,
少不了我精心侍候那有顽疾的婆母,
把她照顾得井井有条。
府里上上下下,
我用自己的嫁妆买了家具,还添置了仆妇。
那些田产铺面,
我修缮了不知多少围墙瓦舍。
这才让他能够安心去科考,
最后金榜题名,乃至封侯拜相,风光无限。
父亲皱着眉头,再三询问:“你当真愿嫁这一穷二白的书生?”
胞妹一脸坚定无比的神情,眼睛亮晶晶的,大声说道:
“我信他会封侯拜相,爱我一世!”
是啊,毕竟杜晏礼临终的时候,嘴里想的念的还是她。
那时,我携着儿女守在他身旁,掩面痛哭,泪水止不住地流淌。
可他呢,仿若完全没有听到我们的哭声,眼神一直落在姜悦身上。
杜晏礼缓缓回握了姜悦的手,眼神真挚,郑重地许诺道:
“我上世,这世,下世,爱的只会是姜悦,不曾爱过旁人。请姜大人成全。”
我静静地看着眼前这郎情妾意的一幕,心中五味杂陈。
我将目光定定地落在杜晏礼身上,想要从他眼中看出些什么。
可他却闪躲着我的眼神,头微微低下,有些心虚的模样。
上世我们夫妻相伴至白头,如今听到他这样的话,我怎能不心惊!
我心中反复思量,再三衡量之下,父亲最终还是妥协了。
他无奈地叹了口气,决定让我同胞妹一同出嫁。
对外便称,姜悦与那杜晏礼打小就定了娃娃亲。
出嫁前夕,胞妹迈着轻快的步子找上我。
她嘴角上扬,带着一丝得意,说道:
“姐姐,上天总是眷顾我,却不曾眷顾你。
可见你我虽是双生子,可就连天命都让我压你一头呢?”
我正对着镜子梳妆,手里拿着梳子,动作不停。
我轻哼一声,浑不理睬她说的这些胡话,淡淡地回应:
“天命?妹妹竟信这个!”
所谓天命,不过是上天可怜罢了。
就算命运的轨迹变了又能如何呢?
有些人啊,不懂得自我反省,任是嫁了谁,都是殊途同归,一样的结局。
“是啊,上天非要给我送个状元郎,我也是推脱不得呢!”
姜悦扬起下巴,脸上满是炫耀的神色,故意提高了音量说道。
“状元郎?”
我只是轻轻笑了笑,眼神中带着一丝淡淡的不屑,依旧没有理睬她。
她见我没反应,讨了个没趣,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冷哼了一声,跺跺脚走了。
没过一会儿,她派了个小丫鬟过来。
小丫鬟规规矩矩地福了福身,双手捧着一盒精致的香粉,说道:“小姐,这是二小姐送来的香粉,说是明日姊妹出嫁,一人一盒。”
我看着那盒香粉,心里明白她没安好心,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嘲讽的笑。
我伸手接过香粉,转头看向身旁的小丫头,说道:“这香粉就赏给你了。”
小丫头受宠若惊,连忙跪下,说道:“谢谢小姐赏赐。”
看着小丫头欢喜的模样,我心中想起上一世的事。
上世我那丢失的帕子,便是这丫头受妹妹之命,偷偷给我拿走的。
哼,如此也算小作惩戒。
父亲向来是个公平的人,他添置的嫁妆十分周到。
他把我和妹妹叫到跟前,语重心长地说:“你们姐妹俩,一人一份嫁妆,这是为了让你们到了夫君家有傍身之物。”
我感激地看着父亲,说道:“谢谢父亲,女儿定会好好珍惜。”
妹妹也乖巧地点点头,说道:“父亲放心,女儿明白。”
可谁能想到,到了夜里,妹妹竟偷偷去了库房。
她趁着夜深人静,指挥着几个小厮,私自将我的嫁妆挪走。
然后,她让人搬来几大箱石头,把我的嫁妆箱子塞得满满当当。
谁知她夜里去库房,私自将我的嫁妆挪走,添了几大箱石头,塞得满满当当。
哼,她这点雕虫小技,绝不能让她得逞。
上一世,夫君心里啊,想的总是那得不到的人,还有那得不到的东西。
而我跟他可不一样,我向来乐天知命,什么事都能欣然接受。
我心里总想着,既然命运如此,那我定能过好自己的日子,在内宅里拼出一条属于自己的出路。
她呀,就盼着我在婆家抬不起头,想让我家宅不宁。
我早就在心里对她有了戒备,前些日子,我瞅准机会,偷偷把嫁妆换了回来。
那多出来的几箱子石头,我也早就让姜念安置在她自己的小库房里了。
第二日,吉时已到。
突然,就听见姜悦房里丫鬟大声尖叫。
仔细一听,原来是昨日送香粉的那个小丫头。
这小丫头涂了那香粉后,脸都烂了,正号啕大哭着呢。
我精心梳洗完毕,仔细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物,这才有条不紊地朝着门外走去。
当我迈出房门时,就看到谢遇已经恭恭敬敬地在门外候着了。
我的目光不经意间从喜帕的缝隙中瞥见了身着喜服的杜晏礼。
他那身喜服裁剪得极为合身,鲜艳的颜色衬得他整个人愈发精神。
虽然我看不着他的脸,但我能想象得出,此刻的他定然是意气风发的模样,说不定眼中还激动地含着泪花呢。
他就那样笔挺地立在门下,静静等候着他心心念念的心上人。
这一世啊,真心祝愿他能得偿所愿,圆满幸福吧。
似乎是感受到了我落在他身上的目光,他缓缓转过头来。
先是对着谢遇贺喜道:“谢公子,恭喜恭喜。”
接着又认真地说道:“谢公子,姜念是个好女孩,万望你能好好善待她。”
谢遇闻言,连忙拱手,脸上含笑,回应道:“杜公子放心,我定会待她好的。”
我始终不发一语,只是乖乖地被谢遇扶上了轿子。
刚坐进轿子,就听见后面传来一阵乱糟糟的声音,原来是姜悦出来了。
只听杜晏礼欣喜中透着激动地喊道:“悦儿,你来了!”
我在轿子里暗自想着,原来娶到心上人,竟是这般模样啊。
被谢遇牵着的手,明显猛地一紧。
谢遇察觉到这细微的变化,忙侧过头,脸上满是关切,问道:“怎么了娘子?”
婚后,我凭借着上一世管家积累的丰富经验,努力地操持着府中的大小事务。
每次在处理事情时,我都格外用心,力求做到尽善尽美。
婆母看在眼里,渐渐地对我越来越满意。
没过多久,我便得了婆母的青眼。
从那以后,府中不管是大事还是小事,皆由我做主。
我心里一直有个信念,那就是事在人为。
我压根儿就不信什么天命不天命的说法。
我常常想,如果一个人是个糊涂的混账,就算是给他无数次所谓的天命,那结局也难有个善终。
平日里,我对待府里的下人十分宽厚。
每当他们遇到困难,我总会伸出援手,给予他们帮助。
对待婆母和公公,我更是无不尽心。
每天我都会去请安,关心他们的身体状况,陪他们说说话。
久而久之,府中的下人们都对我称赞有加。
有一天,谢遇听闻府中下人们的言语,说我要开个救济之所。
他一下来了兴致,快步跑到我面前,满脸好奇地问我:“娘子,何故要开那救济之所,岂非伤财?”
我轻轻抿唇,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说道:“夫君啊,你日日都在那花丛中流连。”
“可奇怪的是,你却不曾沾染分毫。”
“而且每次出手都极为阔绰,我就不明白了,这怎么又能不伤财呢?”
自那次他在花街救了我之后,我就听到了不少关于他的事儿。
花街里的那些女子们,个个都对他感恩戴德。
我曾听一个女子泪眼婆娑地说:“多亏了杜公子救济,我们才免受了许多磨难。”
我心里琢磨着,能做出这样事儿的人,本性必然是不坏的。
我缓缓抬起手,轻轻搭上他的手,柔声唤道:“夫君。”
“你看,谢家乃是高门大族。”
“可这高门啊,也得有贤名在外才行。”
“要是有个什么劫难,这贤名说不定还能保全咱们呢。”
我想起上一世的事儿,心里一阵后怕。
上一世,杜晏礼经历了一次贬官。
当时情况危急,若不是我时常搭棚布施,让百姓们感受到我们的善意。
那些百姓们也不会纷纷写下万民书,呈见天听。
不然啊,他说不定就被安上一个中饱私囊的罪名了。
我深知其中的厉害关系,所以才会跟他说这些。
“夫君,”我轻轻拉住谢遇的衣袖,目光温柔而坚定,“我知你并非外界那般浪荡之人。”
“哦?娘子何出此言?”谢遇微微挑眉,眼中带着一丝疑惑。
我继续说道:“我看得出,你心中也是有家国天下的。”
谢遇的神情有些动容,却又故作不在意道:“娘子当真这么看我?”
我用力点了点头,认真地说:“我愿意全力支持你心中所思所想。”
谢遇的眼神变得复杂起来,他沉默了片刻,缓缓开口:“这些年,我被父亲误解,索性破罐子破摔了。”
“为何要如此呢?”我轻声问道。
“哼,我偏要堵了一口气同他叫嚣。”谢遇的语气中带着些许愤懑,“这才生了许多事端。”
“无非就是无人信你。”我心疼地看着他,“如今,只有我肯鼎力支持你,我会从中缓和你们父子之间的嫌隙。”
“真的吗?”谢遇有些不敢相信地看着我。
我肯定地说:“你必会走上正途的。”
谢遇嘴角勾起一抹弧度,带着一丝挑衅道:“若是娘子真这般本事,便说服我那顽固老爹,让我去那战场厮杀。”
“若你能去战场,那又如何?”我笑着问道。
谢遇认真地说:“我必然感念娘子恩德。”
我眼睛一亮,笑道:“一言为定!”
到了三四回门的日子。
“娘子,今日我们回你娘家。”谢遇笑着对我说。
“好呀,我也许久未见家人了。”我开心地应道。
于是,谢遇带着我回了娘家。
刚到娘家,便看到胞妹姜悦已经在了。
“姐姐,姐夫,你们可算来了。”姜悦笑着迎了上来。
她满脸不悦,垮着一张小脸,气鼓鼓地对杜晏礼说道:
“我不是特意叮嘱过你,让你多带些东西来吗?
怎么这么不上心,转眼就给忘了呀?”
杜晏礼立马赔着笑脸,点头哈腰地说道:
“该打该打,我的好娘子。
是为夫疏忽了,我知错啦!”
我在一旁,心下忍不住冷笑。
想当初,他对我那是极其冷漠。
哪怕我累得半死不活,他连一句心疼的话都不曾说过。
可如今,面对我妹妹,他竟是这般千依百顺。
就好像娶到了自己的心头宝,时时刻刻都得小心翼翼地捧着。
“娘子,你在看什么呢?”谢遇轻声唤了我一下。
我这才从思绪中回过神来,说道:
“没什么!
这人呐,对待不同的人,差别可真是天壤之别啊!”
谢遇有些不解我话里的意思,只是温柔地反手握住我的手,想要让我心安:
“娘子说什么呢。
人对人,本来就有亲疏之分嘛。”
是啊,一世夫妻,到如今竟换不得他半分怜爱。
我心中暗自神伤,低垂着头,手指不自觉地揪着衣角。
就在这时,我听到姜悦对母亲说起话来。
“娘,你是真不知道啊。”姜悦满脸委屈,跺了跺脚,“他娘身患顽疾,整日里都得我在旁边服侍。”
她皱着眉头,撇着嘴,继续抱怨:“我从小到大,哪里遭过这些罪哟。”
说完,她双手叉腰,满脸不耐烦:“真真是一刻也待不下去了!”
杜晏礼在一旁听了,眉头不自觉地皱了起来。
他的脸色瞬间变得有些不大好,嘴唇微微抿着,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悦。
也是,想当初我嫁给谢遇之后,可是一直恪尽职守,时刻牢记妻子的本分。
每日里,我都细心地照顾着婆婆,生怕服侍得不够周到,惹婆婆不高兴。
后来,我同谢遇见过父亲母亲后,便和他们二人在屋中闲聊起来。
大家正说着话呢,突然,姜悦那嘲讽的声音传了过来:“姐姐,听闻姐夫不去烟花巷柳了?真是可喜可贺!”
谢遇正微微张嘴,正欲回话。
我眼疾手快,一把将他护在身后。
我微微侧头,嘴巴凑近他的耳朵,小声说道:“夫君,你就一门心思去想你要做的事儿。
女人之间的争斗,哪用得着你掺和!
你要是掺和进去,反倒显得你掉价!”
这时,妹妹开口了:“姐姐,我见妹夫待你挺好的呢。
不知道今年的春闱,能不能听到他的好消息呀?”
当年,杜晏礼在我全心全意的照顾之下。
能够心无旁骛地去拼搏那科考。
可如今呢,他被我这妹妹的那些琐事缠得脱不开身。
还整天沉迷在温柔乡里,估计书本都忘得差不多了。
我心里想着,莫说是春闱了,就算他去考,怕是连孙山都不如呢。
我把心里的想法说了出来。
姜悦听了,高高的扬起头,满是骄傲地说道:“我家夫君,那自然是人中龙凤。
金榜题名,肯定不在话下。”
“你且等着,你妹妹我不久就是状元夫人了。”
姜念满脸得意,扬起下巴,眼睛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大声说道。
说这话的时候,杜晏礼低了头去。
他的脸慢慢泛起红晕,耳朵也红通通的,双手不自觉地攥紧了衣角。
我一看他这副模样,心里便有了数。
我心想,此次春闱,他必是中不了的。
遥想当初,他可是日日苦读。
每天天还没亮,他就点起油灯,坐在书桌前,捧着书本,嘴里念念有词。
夜晚,万籁俱寂,他依旧在灯下埋头苦学,从不进我房门。
“那我同你姐夫,提前恭贺妹夫了!”
我实在懒得同他们周旋,脸上挤出一丝敷衍的笑容,淡淡地说道。
随后,我径直朝着父亲屋中走去。
我要与他商议谢遇从军一事。
我见过谢遇习武。
他身姿矫健,出拳如风,每一个动作都刚劲有力,不比爹爹的拳脚功夫差。
父亲一生只得一胎,便是我与姜悦。
他时常坐在院子里,望着天空,摇头叹息,嘴里念叨着:“空有一身武艺,没人传承啊。”
如今,听说谢遇有从军的想法,我们一拍即合。
我将事情原委详细地告知父亲。
“爹,谢遇武艺高强,他想去从军,为国家效力。”我急切地说道。
父亲听了,眼睛一亮,摸着胡须,点头说道:“好啊,是个有志向的孩子。”
接着,父亲同谢遇在院中持刀剑切磋。
谢遇手持长剑,身姿轻盈,剑花飞舞。
父亲也不甘示弱,挥舞着大刀,虎虎生风。
切磋结束后,父亲连连夸赞他是习武奇才。
“这孩子,天赋异禀,是个练武的好苗子。”父亲满脸欣喜地说。
谢遇抱拳,恭敬地说:“多谢伯父夸奖,我愿打头阵,为国家尽一份力。”
父亲说:“好,我去同你公公好好谈谈,谢遇从军之事。”
不想父亲办事神速。
他第二天就亲自登门拜访谢家。
父亲见到公公,拱手作揖,诚恳地说道:“亲家,谢遇这孩子武艺高强,又有报国之心,让他去从军吧。”
公公皱着眉头,犹豫了一会儿,说道:“要我放他从军也可以,只不过有一条件,便是得让你女儿留下子嗣。”
当夜,谢遇入了我的房中。
他一脸无奈,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愧疚,说道:“夫人,为了能去从军,我想为此事妥协。”
我赶紧将他拦下。
我坚定地看着他的眼睛,说道:“夫君不必如此难为。若是父亲非要如此,我便去请罪说我不愿,一力承担下来。夫君只管去闯,家中一切有我!”
谢遇缓缓伸出手,紧紧握住了我的手。
我抬眼望去,竟发现这个堂堂七尺男儿的眼中闪烁着泪花。
那泪花在眼眶里打转,仿佛随时都会滚落下来。
我心中一软,连忙伸出手,轻轻拭去他眼角的泪。
我柔声说道:“夫君,自古男儿有泪不轻弹。”
“你向来是个孝顺又有担当的人。”
“如今边疆战事紧急,你若早孤身不顾阻拦去了边疆,也是尽忠尽孝之举。”
“我嫁与你,本就是来旺你的,可不是来拖你后腿的。”
“你不必忧心家中,放宽心去吧!”
谢遇听了我的话,忽然紧紧抱住我。
这突如其来的举动让我有些错愕,身体瞬间僵住。
不过,我很快就冷静了下来。
我心想,他大概是在感谢我对他的鼎力支持吧。
谢遇抱了我好一会儿,才松开我。
他看着我的眼睛,认真地说:“娘子,我此去边疆,归期未定。”
“你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
我微微一笑,坚定地说:“夫君放心,公公婆婆我会好生照料。”
“家中的琐事你也不必操心,我自会处理妥当。”
“你在边疆只管奋勇杀敌,保家卫国。”
谢遇点了点头,眼中满是感激和不舍。
他转身收拾行囊,准备踏上前往边疆的征程。
我站在门口,目送他远去的背影,心中默默祈祷他平安归来。
数月后,春闱的日子渐渐临近。
这可是杜晏礼大展宏图的好时机。
姜悦平日里就爱显摆,这会儿更是闲来无事,特意上门来炫耀。
她呀,压根儿不管府里那一堆繁杂的事务。
满脑子就只想着上门来找我,非要跟我攀比个高低不可。
她扬起下巴,一脸得意地开口:“姐姐,姐夫去了边疆呢。
你是不是一个人寂寞难耐啦?
哪像晏礼,去参加春闱,肯定能高中。
等他高中之后,我就是状元夫人咯。
到时候啊,咱们家肯定门庭若市。
姐姐你可千万别羡慕哟!”
我冷冷地笑了一声,说道:“妹妹,前世我都不嫉妒你。
今生自然也不会有半分嫉妒!”
听到我这话,她正端着喝茶的杯子猛地一抖。
“哐当”一声,杯子掉在地上,碎得干干净净。
她瞪大了眼睛,满脸不可置信:“你,你也是……”
她嘴巴张了又合,合了又张,吞吞吐吐的,半天都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过了好半晌,她才好不容易说出囫囵话来:“原来你也重生了!”
不过很快,她就镇定了下来。
紧接着,她突然狂笑起来,指着我说道:“你重生就是为了守活寡?”
“姐姐呀,那么多的儿郎呢!”
她捂着肚子,笑得前仰后合,脸上满是嘲讽的神情,“你竟亲自入了火坑,这也太好笑了些!”
那笑声,仿佛她是听了此生最大的笑话一般,在屋子里回荡着。
“是吗?”我看着她,眼神坚定,淡淡地说道,“日子是自己过出来的,我可不信你说的什么天命,我只信我自己。”
她撇了撇嘴,不屑地哼了一声:“哟,还不信天命,我看你就是嘴硬。”
我没理会她的挑衅,接着说道:“若是你信那天命,便看这遭杜晏礼能否高中,便知那天命是不是天命了。”
“哼,就他?还想高中,别做梦了!”她双手抱胸,一脸笃定地说。
我懒得再和她争辩,转头对旁边的小丫头说道:“送客。”
小丫头福了福身,说道:“这位姑娘,请吧。”
她气呼呼地站起身,边走边叫嚣着:“我看你就是不如我聪明,简直就是个蠢货!”
我依旧没有理会她,径直朝着厨房走去。我要给公婆做他们爱吃的乌鸡汤。
走进厨房,我先把乌鸡洗干净,切成小块。
然后在锅里倒上清水,把乌鸡块放进去,加入姜片和料酒,开始焯水。
等水开了,把浮沫撇掉,再把乌鸡块捞出来,用清水冲洗干净。
接着,我拿出一个砂锅,在砂锅里加入适量的清水,把乌鸡块放进去,再放入红枣、枸杞、党参等食材。
盖上锅盖,开小火慢慢炖着。
我坐在旁边,看着砂锅里的汤一点点地翻滚着,心里想着杜晏礼。
我相信他一定能行,一定能给我挣个状元回来。
春闱放榜那日,一大早,父亲就风风火火地来到我家。
“闺女,走,跟爹一起去看榜!”父亲拉着我的手说道。
我点了点头,跟着父亲出了门。
我本就无心去关注杜晏礼是否能够高中。
但不知怎的,我去了之后,竟也开始好奇起来。
这一世,没了我这个他瞧不上、不爱的蠢笨妇人。
他娶了那放在心尖上的心上人。
是否会让上一世就风光无极的他,这一回更是喜上加喜呢?
我特意换上了一身素净的衣裳。
下了轿子,就瞧见了姜悦。
姜悦眼睛一亮,快步迎上来,笑着说道:“姐姐,我还以为你不来呢!”
我只是轻轻一笑,没有说话。
来等着春闱放榜的人实在太多了。
只见人山人海的,把这里挤得水泄不通。
我正站在那儿,父亲走到我身边,跟我说道:“听人说,姜悦早早就备好了红花。
还订好了状元楼的酒席。
就等着杜晏礼高中呢。
到时候一家人热热闹闹去聚一聚。”
我点了点头,心里想着这一切安排。
父亲又接着说:“那杜晏礼的老母亲,都已经被悦儿接到状元楼去了。
这会儿估计已经在那儿等着啦。”
我暗自咋舌,心中惊叹不已。
目光不由自主地看向了一旁的杜晏礼,只见他神情局促不安,双手时不时地揪着衣角。
我脸上堆满了笑容,对他说道:“恭喜妹夫了,今日这般春风得意。
要是妹夫高中了,可千万别忘了我家谢郎啊。
还烦请妹夫从中提点一二,我真是感激不尽呐。”
其实,不管杜晏礼能不能高中,眼下都不宜多生事端。
我只能强装着赔笑,脸上的笑容有些僵硬。
谁知姜悦把我这模样看在了眼里,她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丝嘲讽,随后上前说道:“姐姐,如今倒是换了说辞呢。
怎么,活了一世半,终于是认清现实啦,不再嘴硬了?”
父亲听了姜悦的话,微微皱起了眉头,脸上有了些许怒意。
他语气略带责备地说道:“悦儿,你说的什么胡话,什么一世半世的。
你就耐着性子些!”
但姜悦依旧不收敛,她梗着脖子,非要同我争论。
杜晏礼兴冲冲地拉着姜悦的手。
姜悦兴奋得满脸通红,嘴里止不住地说道:“我夫君就是比你夫君有本事!怎么样吧!”
她扬起下巴,眼神里满是得意,又接着说:“我俩虽是双生姐妹,你就承认罢,你就是比不过我!”
我只是微微一笑,没有说话。
这时,父亲走上前来宽慰我:“她今日太过激动了。”
父亲轻轻叹了口气,继续说道:“你这妹妹性子如此,别同她一般计较。”
父亲目光温和地看着我,又说:“我觉着,谢遇定能在战场有番作为。”
他拍了拍我的肩膀,温柔地说:“念儿且放宽心。”
父亲的手轻轻搭上我的肩,缓缓地拍了拍。
我轻轻地点了点头。
过了一会儿,几个官差抬着榜单走了出来。
众人的目光一下子都聚集了过去,大家都伸长了脖子,眼睛紧紧地盯着榜单。
只有姜悦气定神闲地站在那里,脸上带着自信的笑容。
她双手抱在胸前,心里笃定了杜晏礼高中无疑。
榜单终于张好了。
突然,人群中有人发出一声尖叫:“中了中了,少爷,你中状元了!”
放眼望去,
人群中竟是杜晏礼的同窗,那人名叫周子琪。
上一世,他得了探花之位。
不想这一次科举,他竟一举夺了魁首。
这可真是可喜可贺的事情啊。
姜悦听到这个消息,瞪大了眼睛,大声叫道:“不可能!这绝不可能!”
来源:轩宝贝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