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婆婆在家族聚会时，得意洋洋炫耀小姑子给她买的两万八玉镯，亲戚们纷纷夸赞小姑子孝顺能干。
婆婆在家族聚会时，得意洋洋炫耀小姑子给她买的两万八玉镯，亲戚们纷纷夸赞小姑子孝顺能干。
我手机忽然震动，屏幕上弹出银行扣款通知——刚刚转出两万八。
我一把拉住正要给婆婆敬酒的老公，声音不大但全场都能听见： “既然妈有贴心儿子暗中养，从今天起，咱们AA制吧。”
婆婆脸色瞬间煞白，小姑子手中的筷子啪嗒掉在桌上。
1
家族聚会，热闹非凡。
婆婆举起左手，刻意让腕上那只碧绿玉镯在灯光下流转。
“瞧瞧，这是我闺女给买的，两万八呢！”她声音扬得老高，眼角眉梢尽是得意。
包厢里顿时一片啧啧称赞。
“哎呦，这镯子真透亮！”
“您闺女可真孝顺，又舍得花钱！”
小姑子周雨坐在婆婆身边，抿嘴一笑：“妈喜欢就好。”
我跟着笑了笑，低头夹菜。手机在掌中一震，屏幕自动亮起。
【中国银行】您尾号8877的账户于06月12日18：30完成转账汇款-28，000.00，余额……
我的心猛地一沉。
个十百千……两万八？
“建军，”我下意识喊出老公名字，声音不大，却让旁边正起身要给婆婆敬酒的他顿住动作，也引得满桌目光投来。
我抬起头，清晰看到婆婆脸上未收尽的炫耀，和周雨一闪而逝的慌乱。
我猛地拉住张建军的手臂，将他拽得一个趔趄，杯中酒液晃了出来。
“怎么了，晓雅？”他皱眉，带着不解。
我举起手机，将那条扣款短信亮在他眼前，也亮给所有能看见的人。
声音清晰地穿透整个包厢：“既然妈有个这么‘贴心’的儿子在背后偷偷养着……”
我盯着他瞬间煞白的脸，一字一顿：“从今天起，我们AA制。”
话音落下，满室死寂。
“啪嗒——”周雨的筷子掉在了盘子上，发出刺耳声响。
婆婆那张刚才还红光满面的脸，霎时血色尽褪。
2
死寂只持续了几秒。
“胡闹！”婆婆猛地拍桌而起，指着我的鼻子，“李晓雅，你发什么疯！”
张建军也反应过来，用力甩开我的手，压低声音：“有事回家说，别在这儿丢人现眼！”
“丢人？”我冷笑，把手机屏幕直接怼到他眼前，“张建军看清楚了两万八，不声不响就转出去了，这是丢谁的人？”
他眼神闪烁，不敢直视短信。
亲戚们面面相觑，交头接耳，先前夸赞的氛围荡然无存。
婆婆快步冲过来，一把想抢走我的手机，“什么两万八？你少在这里血口喷人，那是我闺女买的！”
我迅速收回手，避开她。
“妈，您闺女买镯子的两万八，刚从我账户里划走。时间、金额，都对得上。天下有这么巧的事？”我转向脸色惨白的周雨，“小雨，这镯子……真是你掏钱买的？”
周雨嘴唇哆嗦着，眼神飘向张建军，不敢与我对视。
“我……我……”
张建军将她护在身后，语气急躁：“李晓雅！你非要在今天闹？妈高兴一下怎么了？”
“她高兴，是用我的钱高兴！”我寸步不让，“这是我们攒着换车的钱！你问过我吗？”
“我的钱就是家里的钱！我给妈买点东西怎么了？”他试图强行拉我坐下，“你先坐下！”
我狠狠甩开他。“你的钱？张建军，你每个月工资多少，心里没数吗？去掉房贷、开销，你能存下几个钱？这二十八千里，有二十万是我李晓雅年终奖一分一分攒下来的！”
全场哗然。
婆婆尖声叫道：“你的钱？嫁进张家就是张家人，你的就是我儿子的！”
我看着这对母子，心冷得像冰。
“好，很好。”我点头，收起手机，拿起包，“你们一家人过去吧。”
说完，我转身就走，毫不理会身后的怒吼和劝解。
包厢门在我身后关上，隔绝了一室的混乱。
电梯下行，我看着镜中自己苍白的脸，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
不是为钱，是为那颗被狠狠践踏的心。
3
我直接开车回了娘家。
妈看我红着眼圈进门，吓了一跳。“小雅，怎么了？和建军吵架了？”
我卸下所有强撑的坚强，瘫坐在沙发上。
“妈……张建军他，偷偷转了两万八给他妈买镯子，还让小姑子顶名。”
我把事情经过简单说了一遍。
我妈听完，气得直喘。“太不像话了！两万八！一声不吭就拿走？他眼里还有没有你这个老婆！”
爸从书房出来，眉头紧锁。“建军这孩子，平时看着挺老实，怎么能干出这种事？”
“老实？他就是个妈宝，愚孝！”我抹着眼泪，“平时贴补他妈也就算了，这次是两万八啊！我们准备换车的钱！”
“AA制！必须AA！”我妈态度坚决，“这日子不能这么糊涂过下去！这次是两万八，下次指不定就是二十八万！”
正说着，张建军的电话打了过来。
我直接挂断。
「晓雅，你先回来，我们好好谈谈。」
「没什么好谈的。白纸黑字的转账记录，你和你妈、你妹联手演戏，把我当傻子耍。」
「是我不好。可妈一直想要个镯子，小雨最近手头紧，我才……」
「所以你就动我们换车的钱？张建军，那是我的钱！」
「我知道错了。你先回来，钱……钱我想办法补上。」
“让他补！”我妈在一旁看到信息，高声道，“少一分都不行！必须让他长记性！”
我深吸一口气，回复：「行。明天早上九点，民政局门口见。先把这两万八的归属问题掰扯清楚。」
那边立刻显示“正在输入……”，却半天没发过来一个字。
我知道，他慌了。
4
第二天早上七点，张建军就出现在我家楼下。
他眼下一片乌青，头发乱糟糟的，显然一夜没睡好。
“晓雅，我们谈谈。”他堵在单元门口，声音沙哑。
我妈想轰他走，我拦住了。
“谈什么？在这儿谈吧。”
“跟我回家吧，爸妈都在等着呢。”他想拉我的手，被我躲开。
“等着？等着继续看我笑话？还是等你妈再炫耀点别的？”
“晓雅！”他语气带上一丝哀求，“昨晚亲戚们散后，妈气得血压都高了。你……你那句话太伤人了。”
我简直气笑了。
“我伤人？张建军，偷钱的人是你，联合外人骗我的人是你！现在反倒成了我的错？”
“那不是偷！”他涨红了脸，“那是给我妈买东西！我是她儿子！”
“用我的钱，充你的面子，让你妹得个好名声？”我冷笑，“你这算盘打得真精。”
他噎住，半晌才低声说：“钱……我会还你的。”
“怎么还？你工资卡在我这儿，每月零花钱就两千。你拿什么还？再去借？”
他低下头，不说话了。
看着他这副样子，我心里的火蹭蹭往上冒。
“张建军，我告诉你，不是只有你妈会生气，会血压高。我也会！我的心也是肉长的！”
我越过他，直接上车。
“给你两个选择。第一，签协议，以后家里经济AA，你每月负责一半房贷生活费，你妈那边，你爱怎么贴补怎么贴，我不管。第二，”
我顿了一下，清晰吐出三个字：“离婚。”
他猛地抬头，难以置信地看着我。
“就为两万八，你要离婚？”
“不是为两万八，”我看着他，一字一句道，“是为你的欺骗，为你们全家合起伙来把我当外人。”
发动车子，我绝尘而去。
后视镜里，他还呆呆地站在原地。
5
我没去民政局，而是去了银行。
打印了最近半年的流水，将那笔两万八的转账记录重点标注。
又去商场，调取了周雨购买手镯的发票底单——日期、时间、金额，与转账记录完全吻合。
铁证如山。
做完这一切，坐在商场咖啡厅里，我接到了闺蜜小敏的电话。
“我的天！你昨晚在家族聚会上的壮举，都传到我表姑的二姨夫那儿了！”小敏在电话那头大呼小叫，“听说你把张建军和他妈的脸都打肿了？”
我苦笑，“传得这么离谱？”
“反正说你当场宣布AA，帅炸了！早就该这么治治那一家子了！平时蹭你多少好处，真当你没脾气？”
和小敏聊完，心情稍微舒畅了些。
打开微信，家族群已经炸了。
99+条未读消息。爬楼一看，婆婆还在群里嘴硬。
「某些人自己没本事，就知道惦记儿子的钱！我闺女买的镯子，碍着谁了？」
「当儿媳妇的，一点孝心都没有，还在大庭广众撒泼！」
几个不明就里的亲戚跟着附和。
「是啊建军媳妇，老人高兴就好，别太计较。」
「一家人，和气生财嘛。」
我懒得废话，直接将银行流水和购物小票的截图，干脆利落地发进群里。
配文：「妈，您戴着手镯的手，可还稳？】
群里瞬间死寂。
几秒后，显示婆婆撤回了之前的所有消息。
紧接着，她直接退了群。
真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张建军的电话立刻打了进来，语气带着崩溃：“晓雅！你非要闹得人尽皆知吗？妈都被你气退了群！”
“真相怕什么人说？”我冷冷道，“她退群，是因为没脸待下去。”
“你……”
“张建军，选择做好了么？AA，还是离？”
电话那头，只剩下他粗重的喘息声。
6
下午，我回了我和张建军的家。
他不在。大概还在外面做心理斗争。
我开始收拾他的东西。衣服、鞋子、剃须刀……一件件扔进行李箱。
既然要AA，那就A得彻底点。这个家，他出一半首付，我还一半房贷。谁也没占谁便宜。
心硬起来，手也没停。
收拾到书房抽屉时，我发现了问题。
抽屉最里面，藏着一个旧笔记本。鬼使神差，我拿了出来。
翻开一看，浑身的血都凉了。
这不是日记，是一本记账簿！
记录时间，从我们结婚第二年就开始了。
「3月，给妈3000，买按摩椅。」 「5月，妹借钱5000，交房租。」 「8月，妈看病，垫付8000。」 「12月，给妈10000，过年费。」
……
一页页，一笔笔，触目惊心。
粗略算下来，这五年，他偷偷贴补给他妈和他妹的钱，竟然超过了二十万！
我扶着书桌，才勉强站稳。
难怪我们收入不低，却总是存不下什么钱。难怪每次我说想换车、想换大房子，他都推三阻四。
原来这个家，一直是我一个人在苦苦支撑！他们全家，都在吸我的血！
钥匙开门的声音响起。
张建军回来了。他看到客厅里的行李箱，脸色一变。
“晓雅，你这是干什么？”
我举起那本账簿，用力摔在他脸上。
纸页哗啦啦散开，落了一地。
“张建军，你给我解释解释，这是什么？”
他低头看去，脸色瞬间死灰。
“我……我……”他嗫嚅着，说不出一句完整话。
“二十万！五年！你偷偷摸摸给了你妈和你妹二十万！”我声音颤抖，心在滴血，“你把我当什么？提款机吗？”
“不是的，晓雅，你听我解释……”他冲过来想抱我。
我狠狠推开他。
“解释？好啊，你解释！告诉我，你是怎么一边花着我的钱，一边和你妈你妹一起，把我当成傻子耍得团团转的！”
他颓然倒地，双手捂住了脸。
7
账簿的发现，让这场家庭矛盾彻底升级。
我当天就联系了律师，咨询离婚和财产分割事宜。
律师建议，先固定证据。这些转账记录，都是他隐匿、转移夫妻共同财产的证明。
我把账簿一页页拍照留存。
张建军试图道歉，忏悔，甚至掉了几滴眼泪。
可我看着他那张脸，只觉得恶心。
“晓雅，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我就是……就是没办法拒绝我妈……”他跪在地上，语无伦次。
“你是没办法拒绝你妈，还是没办法拒绝你那个‘可怜’的妹妹？”我冷眼看着他，“张建军，你是个丈夫，是个男人，不是谁的提款机，更不是谁的傀儡！”
“是我没用……可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了！钱我都想办法要回来！我们好好过，行吗？”
“太晚了。”我摇头，“从你第一次偷偷给你妈钱，还骗我说是应酬开始，我们之间就完了。”
这时，我的手机响了。是婆婆打来的。
接通，就是一顿劈头盖脸的骂。
“李晓雅你个扫把星！非要搅得我儿子家宅不宁！不就是用了你几个钱吗？至于闹离婚？你这种不孝的媳妇，当初就不该娶你！”
我直接开了免提，让张建军听着。
“妈，”我平静地打断她，“您儿子五年偷偷给了您二十万，这可不是‘几个钱’。如果您觉得这很正常，那我们可以找电视台来评评理，让全市人民都知道您是怎么‘心疼’儿子的。”
那边瞬间卡壳，随即音量更高：“你胡说什么！哪有二十万！”
“账簿在我手里，一笔一笔，清清楚楚。需要我念给您听吗？要不，我发到家族群里，让长辈们都帮忙核对一下？”
婆婆彻底没了声音，只有粗重的呼吸声传来。
片刻后，电话被猛地挂断。
张建军瘫在地上，面如死灰。
他知道，他母亲的反应，已经坐实了一切。
8
婆家的骚扰接踵而至。
先是小姑子周雨打电话来哭诉。
“嫂子，对不起……镯子的事，是我不对……可哥给我钱，是我借的，我会还的……”
“借？”我打断她，“账簿上写的是‘给’，不是‘借’。周雨，你毕业三年，换五份工作，哪次不是嫌累嫌钱少？你拿什么还？”
她支支吾吾，又说：“可……可那钱也有我哥一份啊！”
“我的钱，就是我的钱。你哥的钱，是我们夫妻共同财产。他无权单独赠与你。法律上，我可以追回。”
周雨哑口无言，哭着挂了电话。
接着，公公又打来电话。他一向寡言，此刻语气也带着无奈。
“晓雅，爸知道是你妈和建军做得不对。可一家人，何必闹上法庭？丢人啊……”
“爸，”我对他还保留一丝尊重，“丢人的不是我。是偷偷转钱的儿子，是炫耀赃物的婆婆，是冒名顶替的小姑。您说，是吗？”
公公长长叹了口气，挂了电话。
最后出面的是婆婆的姐姐，我的大姨。
她语气倨傲，带着训斥的口吻：“晓雅，做女人不能太斤斤计较！男人管钱天经地义！你闹这一出，以后谁还敢娶你这样的？”
我笑了。
“大姨，大清早亡了。我的钱，我说了算。至于有没有人敢娶，不劳您费心。离了张家，我李晓雅只会过得更好。”
对方被噎得说不出话。
挂掉这通电话，世界清静了。
张建军在一旁，听着我与他全家交锋，头越垂越低。
他大概从未想过，平时温顺的我，强硬起来会如此决绝。
他嘶哑着开口：“晓雅……真的……没有一点余地了吗？”
我看着他，缓缓地，坚定地，摇了摇头。
“张建军，信任就像镜子，碎了，就拼不回去了。”
9
我拟好了离婚协议。
婚后财产，包括这套房子，依法分割。他那五年转移的二十万，必须追回，计入共同财产进行分配。
我把协议放在张建军面前。
他看了一遍，手都在抖。
“房子……要卖掉？”
“不然呢？你拿得出补偿我的一半房款吗？”我反问。
他沉默了。他当然拿不出。
“那二十万……我一定会要回来的。”他保证。
“那是你的事。在追回之前，我们的财产分割按现有总额计算。如果你妈你妹还不了，差额部分，从你应得的部分里扣。”
我条件苛刻，寸步不让。
他痛苦地抱住头。“晓雅，我们……我们那么多年的感情，就真的比不上这些钱吗？”
又是这句话。
我看着他，心口已经不会疼了，只剩麻木。
“张建军，感情是相互的。你一次次拿我们的共同财产去填你娘家的无底洞时，想过我们的感情吗？你和你妈你妹联手骗我时，想过我们的感情吗？”
“我现在最后悔的，就是当初瞎了眼，没早点看清你们这一家子！”
我的话像刀子，割得他体无完肤。
他最终拿起笔，手颤抖着，在离婚协议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扔下笔，他像被抽走了所有力气。
“我……我同意离婚。房子……卖吧。钱……我会想办法还你。”他站起来，踉踉跄跄地往外走，“我搬出去住。”
我没有挽留。
看着他拖着行李箱消失在门口，关上门。
背靠着门板，缓缓滑坐在地。
结束了。
眼泪终于无声地流了下来。
不为他，为我自己。为我这错付的五年，为我曾经真心付出的感情。
10
一个月后，我和张建军办理了离婚手续。
走出民政局，天蓝得刺眼。
他看起来憔悴了很多，眼神复杂地看着我。“晓雅，对不起……以后，你一个人……照顾好自己。”
我点点头，没说话，转身走向另一边。
我妈的车等在路边。她什么都没问，只是拍了拍我的手。
“妈，我想出去旅行一段时间。”我说。
“好，想去哪儿？妈陪你。”
“不用，我想一个人静静。”
我需要时间和空间，来愈合这场背叛带来的伤口。
房子挂了出去，卖得比想象中快。
拿到房款，扣除银行贷款，按照协议，我拿到了我应得的那一部分。加上我自己的积蓄，数字相当可观。
张建军那边，听说他追回了部分钱款，但大部分都被婆婆和周雨花掉了。他只能在公司附近租了个小房子。
期间，周雨试图联系过我，似乎是经济又陷入了困境，想求情。
我直接拉黑了她。
婆婆通过各种渠道传来话，暗示我“太狠心”，“毁了他儿子”。
我只回了一句：“毁掉他的，是您的贪婪和他的愚孝。”
便再无瓜葛。
订好了去云南的机票，明天出发。
晚上，我独自在家整理最后的物品。
看到了那张泛黄的账簿纸，夹在一本书里。
我顿了顿，没有撕掉，而是用打火机点燃，看着它在陶瓷盆里化为灰烬。
让这一切，都随青烟散去吧。
过去的李晓雅已经死了。
活下来的，是一个更清醒、更强大，只为自己而活的女人。
窗外的夕阳，绚烂如火。
我端起茶杯，对着空无一人的客厅，轻轻举了举。
敬未来。
敬自由。
来源：黄小乖的日记一点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