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婶十年不与我们来往,我妈过世都没来,如今却提着好烟好酒上门

B站影视 欧美电影 2025-10-04 22:25 1

摘要:2024年12月的北方小县城,刚下过一场小雪,路面结着薄冰,踩上去“咯吱咯吱”响。傍晚六点,天已经黑透了,路灯的光透过窗户,在我家旧沙发上投下一片昏黄的影子。我和我爸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屏幕里放着重播的《乡村爱情》,可我俩都没心思看——我爸手里攥着遥控器,指节泛

一、冬夜的敲门声:十年冷寂里的突兀暖意

2024年12月的北方小县城,刚下过一场小雪,路面结着薄冰,踩上去“咯吱咯吱”响。傍晚六点,天已经黑透了,路灯的光透过窗户,在我家旧沙发上投下一片昏黄的影子。我和我爸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屏幕里放着重播的《乡村爱情》,可我俩都没心思看——我爸手里攥着遥控器,指节泛白,眼神盯着屏幕,却没聚焦;我手里捧着刚热好的粥,喝了两口就凉了,胃里空荡荡的,却没胃口。

这是我妈走后的第三个冬天。三年前,妈查出肺癌晚期,撑了半年就走了,走的时候才52岁。那时候天也这么冷,我刚大学毕业,还没找到正式工作,爸在县城的农机厂当维修工,一辈子老实巴交,遇到事儿就慌,妈走后,他像丢了魂似的,每天除了上班,就是坐在沙发上发呆,有时候看着妈留下的缝纫机,能坐一下午。

家里的摆设,还是妈在的时候那样:客厅的墙上挂着我小时候和爸妈的合影,照片里妈笑着,扎着马尾;阳台的角落里,妈种的绿萝还活着,是我每周浇水,绿油油的,像妈在的时候一样;厨房的碗柜里,还摆着妈特意给我留的青花瓷碗,说“这碗盛饭香,你爱吃”。

“小宇,再喝口粥,凉了对胃不好。”爸终于开口,声音沙哑,像是很久没说话似的。

“爸,你也喝。”我把粥碗推到爸面前,“明天我休息,带你去菜市场买你爱吃的豆腐,张大爷家的豆腐,还是妈以前常买的那家。”

爸点点头,没说话,拿起粥碗,喝了一口,又放下了。

就在这时,“咚咚咚”,敲门声突然响了。

我和爸都愣了一下——我们家在县城的老家属院,住了二十多年,亲戚不多,妈走后,更是很少有人上门。平时来往的,就只有隔壁的王婶,还有我姑婆,王婶一般白天来,姑婆上个月刚来过,这大晚上的,会是谁?

“谁啊?”我站起来,走到门口,没立刻开门——老家属院没物业,晚上上门的陌生人多,得小心点。

门外传来一个熟悉又陌生的声音,带着点犹豫:“是……是小宇吗?我是你三叔,我和你三婶,来看你爸了。”

三叔?三婶?

我手里的门把手,一下子僵住了。

十年了。整整十年,三叔和三婶,没跟我们家来往过一次。妈走的时候,爸给三叔打了三次电话,第一次没人接,第二次接了,一听是我爸,就说“我忙着呢,没空”,直接挂了;第三次,干脆关机了。妈出殡那天,所有的亲戚都来了,姑婆哭着骂三叔“没良心”,可三叔和三婶,还是没露面。

现在,他们居然来了?还提着东西,大晚上的,上门了?

“小宇,开门啊,外面冷。”三婶的声音也传来,带着点讨好的语气,“我和你三叔,给你爸带了点东西。”

我回头看了爸,爸的脸色一下子沉了下来,原本沙哑的声音,变得更冷:“别开,让他们走。”

门外的三叔听出了爸的声音,赶紧说:“哥,我知道你还怪我们,可这都十年了,你消消气,我和你弟媳,是来给你赔罪的。”

“赔罪?”爸猛地站起来,走到门口,隔着门,声音里满是怒气,“十年前你跟我吵的时候,怎么不赔罪?你抢你爸的老房子的时候,怎么不赔罪?你妈走的时候,我给你打电话,你关机的时候,怎么不赔罪?现在你来赔罪,晚了!”

爸的声音很大,带着压抑了十年的委屈和愤怒,我看着爸的肩膀,在微微发抖——妈走的时候,爸没这么大声哭过,可提到三叔,他却控制不住了。

门外沉默了一会儿,三婶的声音带着点哭腔:“哥,我们知道错了,那时候是我们糊涂,是我们贪便宜,抢了老房子,你别跟我们一般见识。小宇都这么大了,我们是一家人,总不能一辈子不来往吧?”

“一家人?”爸冷笑了一声,“你们把老房子抢了,把你爸扔给我一个人养,你妈走的时候,你们连面都不露,现在跟我说一家人?你们配吗?”

我知道爸说的是实话。十年前,爷爷还在,住的老房子要拆迁,能分一套两居室,还有五万块拆迁款。三叔和三婶知道了,就天天去爷爷家闹,说“我是小儿子,老房子就该给我”,还说“养老是大儿子的事,跟我没关系”。爸老实,不想跟三叔吵,可妈忍不住,跟三叔三婶理论,说“养老是两个儿子的事,房子也该平分”,结果三叔三婶不仅不听,还跟妈吵了起来,三婶甚至动手推了妈一把,说“你一个外人,少管我们家的事”。

从那以后,三叔三婶就跟我们家断了来往。爷爷后来瘫痪在床,都是爸和妈照顾,三叔三婶没来看过一次,没给过一分钱。爷爷走的时候,三叔三婶来了,却还惦记着拆迁款,跟爸吵,最后还是姑婆来了,骂了三叔一顿,把拆迁款和房子都判给了爸,说“你哥照顾你爸这么多年,你没管过一天,这房子和钱,就该给你哥”。三叔三婶不服气,骂骂咧咧地走了,从那以后,就再也没跟我们家来往过。

“哥,老房子的事,是我们不对,我们不该跟你抢。”三叔的声音软了下来,“我和你弟媳,今天来,就是想跟你和解,以后咱们还是一家人,好不好?”

我看着爸的脸色,爸的怒气稍微消了点,可还是没松口。我知道,爸心里恨三叔三婶,可毕竟是亲兄弟,十年的隔阂,也不是一句“走”就能彻底推开的。

“爸,要不,让他们进来吧?大晚上的,外面下雪,怪冷的。”我小声说,“有啥话,进来慢慢说。”

爸看了我一眼,沉默了半天,终于点了点头:“开门吧,让他们进来,我倒要看看,他们今天来,到底想干啥。”

我打开门,门外站着三叔和三婶。三叔老了很多,头发白了一半,穿着一件黑色的棉袄,袖口磨得发亮;三婶也老了,脸上有了皱纹,手里提着两个大袋子,袋子上印着“中华烟”和“五粮液”的logo——这可是爸平时想都不敢想的好东西,爸平时抽的,都是五块钱一包的“红塔山”,喝的,都是十块钱一瓶的散装白酒。

三婶看到我,赶紧把袋子递过来:“小宇,快,拿着,给你爸的。”

我没接,看了爸一眼。爸没说话,转身走到沙发上坐下,说:“进来吧,别站在门口。”

三叔和三婶赶紧走进来,把袋子放在茶几上,局促地站在客厅中间,不敢坐。三婶四处看了看,看到墙上妈和爸的合影,眼神躲闪了一下,小声说:“哥,嫂子……还好吧?”

爸没抬头,拿起遥控器,胡乱地换着台,声音冷:“你嫂子走了三年了,你现在才问,晚了。”

三婶的脸一下子红了,赶紧说:“哥,我们知道,嫂子走的时候,我们没来看,是我们不对,我们对不起嫂子,对不起你。”

三叔也赶紧说:“哥,我们后来听说嫂子走了,心里也不好受,可那时候,我们跟你闹得僵,不好意思来,你别怪我们。”

“不好意思?”爸终于抬头,看着三叔,眼里满是失望,“你嫂子走的时候,我一个人扛着,小宇刚毕业,没工作,我白天上班,晚上照顾你嫂子,你嫂子最后一口气,还喊着你爸的名字,问你咋没来。你现在跟我说不好意思?你早干啥去了?”

三叔的头低了下去,没说话,三婶赶紧打圆场:“哥,过去的事,咱们就别提了,好不好?今天我们来,就是想跟你和解,以后咱们互相照应,小宇还没结婚吧?以后小宇结婚,我和你哥,肯定帮衬。”

我看着三婶,心里满是疑惑——他们今天来,肯定不是单纯的和解,这么多年都不来往,现在突然提着好烟好酒上门,还提我的婚事,肯定有别的目的。

“你们今天来,到底想干啥?”我忍不住问,“有话就直说,别绕圈子。”

三叔和三婶对视了一眼,三叔深吸一口气,终于开口:“哥,小宇,其实……其实我们今天来,是想跟你求个事。”

二、十年前的裂痕:老房子、养老和没说透的委屈

“求个事?”爸冷笑了一声,“你们还有事求我?当年你们抢老房子的时候,怎么没想过求我?当年你爸瘫痪在床,你们不管的时候,怎么没想过求我?”

三叔的脸更红了,搓着手,小声说:“哥,那时候是我们糊涂,是我们不对,我们知道错了。这次求你,是因为……是因为小斌,小斌要结婚了。”

小斌是三叔的儿子,我堂弟,比我小两岁,小时候我们还经常一起玩,三叔和三婶跟我们家断来往的时候,小斌才16岁,后来听说他没考上大学,去外地打工了,现在居然要结婚了。

“小斌结婚,是好事啊,跟我们有啥关系?”爸问,声音还是冷的。

“是好事,可……可结婚要买房。”三婶接过话,语气里带着急切,“小斌找的对象,是咱们县城的,女方要求买一套三居室,首付要30万,我们手里只有15万,还差15万,实在没办法了,才来跟你借钱。”

果然,是来借钱的。

我心里一下子就明白了——十年不来往,妈走的时候都没来,现在因为堂弟结婚买房差钱,就提着好烟好酒上门,求着借钱,这也太现实了。

“借钱?”爸猛地站起来,指着门口,“你们给我走!当年你们抢老房子的时候,怎么没想过我?当年你爸养老,你们不管的时候,怎么没想过我?现在你们缺钱了,就来找我借钱,你们脸呢?”

三叔赶紧拉住爸:“哥,你别生气,我们知道,我们以前对不起你,可这次,是小斌结婚,一辈子就一次,你就帮我们这一次,好不好?这15万,我们肯定还,给你写借条,按手印,一年之内,我们肯定还你。”

“还?你们怎么还?”爸甩开三叔的手,“你在县城的小饭馆,一个月挣3000块,你弟媳在超市当收银员,一个月挣2000块,你们俩一个月挣5000块,除去生活费,一个月能存2000块就不错了,一年才存24000块,15万,你们要还6年,你觉得我能信你们吗?”

爸说的是实话。三叔以前在农机厂上班,后来农机厂倒闭了,就跟三婶一起,在县城开了个小饭馆,卖面条和炒菜,生意不好,勉强维持生活。我妈走之前,还跟我说过“你三叔也不容易,就是太贪了”,没想到现在,他们居然来跟爸借钱。

“哥,我们……我们可以多挣点,我晚上去跑外卖,你弟媳也可以去打零工,肯定能尽快还你。”三叔的声音带着哀求,“小斌要是结不了婚,女方就跟他吹了,小斌都26了,再找不到对象,就打光棍了,哥,你就可怜可怜我们,可怜可怜小斌,好不好?”

三婶也跟着哭了起来:“哥,我知道我们以前不是人,我们不该跟你抢老房子,不该不管你爸,不该在嫂子走的时候不来。我给你磕头了,你就帮我们这一次,好不好?”

说着,三婶就往地上跪,我赶紧拉住她:“三婶,你别这样,有话好好说,磕头也没用。”

爸看着三婶哭,看着三叔哀求的样子,脸色稍微缓和了点,可还是没松口。我知道,爸心里恨三叔三婶,可毕竟是亲兄弟,是小斌的亲大伯,爸也不忍心看着小斌结不了婚。

“哥,你还记得吗?小时候,你带着我去河里摸鱼,你把大的鱼都给我,自己吃小的;冬天的时候,你把你的棉袄给我穿,自己冻得发抖。”三叔突然说起了小时候的事,声音带着哽咽,“那时候,咱们多亲啊,怎么就变成现在这样了?”

三叔的话,让爸的眼神软了下来。我也想起了小时候,三叔经常来我们家,给我带糖吃,带我去公园玩。有一次,我发烧了,爸不在家,是三叔背着我去的医院,给我付的医药费。那时候,我们两家的关系,多好啊。

可后来,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呢?

都是因为老房子,因为爷爷的养老。

我记得很清楚,2014年的夏天,老房子要拆迁的消息传出来,三叔三婶就天天去爷爷家闹。那天我放学回家,正好看到三婶跟妈吵架,三婶指着妈的鼻子骂:“你一个外人,凭啥管我们家的事?老房子是我公公的,就该给我儿子,跟你没关系!”

妈也急了:“我是外人?我嫁给你哥这么多年,照顾你公公这么多年,我怎么就是外人了?养老是两个儿子的事,房子也该平分,你不能这么不讲理!”

“我不讲理?”三婶伸手推了妈一把,妈没站稳,差点摔倒,我赶紧扶住妈。爸正好下班回来,看到这一幕,跟三叔吵了起来,两个人吵得面红耳赤,最后三叔说:“从今天起,我跟你断绝兄弟关系,以后再也不跟你来往!”

从那以后,三叔三婶就真的没跟我们家来往过。爷爷那时候身体还不好,没过多久就瘫痪在床,爸每天早上五点起床,给爷爷擦身、喂饭,然后去上班,晚上下班回来,再给爷爷洗尿布、按摩;妈也天天去爷爷家,给爷爷做爱吃的粥,陪爷爷说话。有时候我放学去爷爷家,看到爷爷躺在床上,喊着三叔的名字,问“小三咋没来”,妈就偷偷抹眼泪,说“小三忙着呢,等他忙完了就来”。

可三叔,从来没来过。有一次,姑婆来了,看到爷爷没人照顾(爸那天加班),妈一个人忙不过来,姑婆给三叔打电话,骂他“没良心”,三叔却说“我没时间,我要挣钱养家”,直接挂了电话。

爷爷走的时候,是2016年的冬天,走的时候还喊着三叔的名字,眼睛都没闭上。三叔三婶来了,却还跟爸吵,说爷爷的丧葬费该爸一个人出,说老房子的拆迁款该给他们,最后姑婆来了,拿出爷爷写的遗嘱(爷爷清醒的时候,让姑婆写的,说房子和拆迁款都给爸,因为爸照顾他最多),三叔三婶才骂骂咧咧地走了,从那以后,就真的跟我们家断了所有联系。

“哥,我知道,那时候我们对不起你,对不起爸,对不起嫂子。”三叔的眼泪掉了下来,“这些年,我天天晚上睡不着觉,想起爸躺在床上喊我的名字,想起嫂子跟我吵的时候,我就后悔。可我好面子,不好意思跟你道歉,就一直拖着,拖到现在。”

三婶也跟着说:“哥,这些年,我们也不容易,小斌在外打工,受了不少罪,好不容易找个对象,要买房,我们实在没办法了,才来求你。你就当看在小斌的面子上,帮我们这一次,好不好?”

爸看着三叔,看着他掉眼泪,沉默了半天,终于说:“你们先坐吧,别站着了。”

三叔和三婶赶紧坐下,三婶还特意把茶几上的中华烟拆开,递给爸一支:“哥,你抽支烟,这烟好抽。”

爸没接,说:“我抽惯了红塔山,抽不惯这个。小宇,给你三叔三婶倒杯水。”

我点点头,去厨房倒了两杯水,递给三叔三婶。三叔接过水杯,双手捧着,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借钱的事,我不能马上答应你。”爸终于开口,“我得想想,也得跟小宇商量商量。毕竟这不是小数目,15万,是我和你嫂子攒了一辈子的钱,是给小宇结婚用的。”

“哥,我知道,这钱是你和嫂子的血汗钱。”三叔赶紧说,“我们给你写借条,按手印,利息按银行的来,一年之内,我们肯定还你。要是我们还不上,我们就把我们的小饭馆卖了,给你还钱。”

“卖饭馆?你们卖了饭馆,你们住哪?你们靠啥生活?”爸问。

“我们可以租房子住,我可以去工地打工,一个月能挣5000块,你弟媳可以去服装厂上班,一个月也能挣3000块,肯定能还你。”三叔说,眼神里满是坚定。

我看着爸,爸也看着我,眼神里带着询问。我知道,爸心里其实已经有点松动了,可还是有顾虑——毕竟十年的隔阂,不是一句“道歉”就能消除的,而且15万,不是小数目,是爸妈一辈子的血汗钱。

“爸,要不,咱们先问问小斌的情况?”我小声说,“看看小斌是不是真的着急结婚,是不是真的需要这笔钱。要是小斌懂事,咱们再考虑帮忙;要是小斌跟三叔三婶一样,贪便宜,咱们就不帮。”

爸点点头:“小宇说得对,我得问问小斌。明天我给小斌打电话,问问他的情况,再做决定。”

三叔赶紧说:“好,好,哥,你给小斌打电话,小斌是个懂事的孩子,他肯定不会让你失望的。”

“行了,时间不早了,你们回去吧。”爸站起来,“东西你们也带走,我不要你们的东西。”

“哥,东西你就收下吧,是我们的一点心意。”三婶赶紧说,“我们明天再来看你。”

“东西你们必须带走,不然你们就别再来了。”爸的态度很坚决。

三叔和三婶没办法,只能把东西提起来,说:“哥,那我们走了,明天我们再来,你好好想想。”

我送三叔和三婶到门口,三婶拉着我的手,小声说:“小宇,你跟你爸好好说说,帮我们这一次,以后三婶肯定好好待你,你结婚的时候,三婶给你包大红包。”

我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看着三叔和三婶的背影消失在楼梯口,我心里满是复杂——十年的隔阂,真的能因为一笔钱,就彻底消除吗?三叔三婶,这次是真的后悔了,还是只是为了借钱,才故意装可怜?

回到客厅,爸坐在沙发上,看着墙上妈和爸的合影,眼神里满是迷茫。我走过去,坐在爸身边,说:“爸,你别想太多,明天给小斌打个电话,问问情况再说。”

爸点点头,声音沙哑:“小宇,你妈走的时候,还跟我说,‘别跟你弟计较,都是亲兄弟,以后还是要互相照应’。我那时候恨你三叔,没听你妈的话,现在你三叔来求我,我要是不帮,是不是对不起你妈?”

我看着爸,心里酸酸的——妈一辈子善良,就算被三叔三婶欺负,也没真正恨过他们,还想着兄弟和睦。

“爸,妈肯定希望你过得舒心,你要是不想帮,就不帮,别勉强自己。”我说,“要是你想帮,咱们就帮,但要有底线,写借条,按手印,明确还款时间,不能让他们觉得,咱们的钱是大风刮来的。”

爸点点头,没说话,拿起遥控器,又开始胡乱地换台,可我知道,爸的心里,已经开始动摇了。

那个晚上,我睡得很不好,梦里梦到了小时候,三叔带着我去河里摸鱼,妈和三婶在河边洗衣服,笑着聊天;又梦到了妈走的时候,爸给三叔打电话,没人接,爸坐在床边,抱着妈的手,哭着说“你弟怎么不来看看你”。

醒来的时候,天已经亮了,窗外的雪,又下了一层,白茫茫的,像把所有的隔阂,都盖住了。我知道,今天,爸要给小斌打电话,我们家的生活,可能要因为三叔三婶的到来,彻底改变了。

三、堂弟的电话:懂事的孩子与叔婶的“小算盘”

第二天一早,我就起床了,给爸煮了小米粥,煎了两个鸡蛋。爸起来的时候,眼睛红红的,显然是昨晚没睡好。

“爸,吃早饭吧,吃完早饭,给小斌打电话。”我把粥碗放在爸面前。

爸点点头,拿起筷子,吃了一口鸡蛋,说:“小宇,你说,小斌要是跟你三叔三婶一样,贪便宜,我该咋办?”

“那就不帮。”我说,“咱们帮的是懂事的人,不是白眼狼。”

爸没说话,低头喝粥。

吃完早饭,爸坐在沙发上,犹豫了半天,终于拿出手机,找到了小斌的手机号——这手机号,还是妈走之前,小斌偷偷给妈发的短信,说“大伯母,我想你了,这是我的手机号,你要是想我了,就给我打电话”,妈把手机号存了下来,后来妈走了,爸就把手机号存到了自己的手机里,却从来没打过。

爸的手指在屏幕上,按了好几次,才终于拨通了电话。

“喂,请问是小斌吗?”爸的声音有点紧张。

电话那头,传来小斌的声音,带着点惊讶:“是……是大伯吗?你怎么给我打电话了?”

“我是你大伯。”爸的声音软了下来,“听说你要结婚了,大伯恭喜你。”

“谢谢大伯。”小斌的声音有点哽咽,“大伯,我……我对不起你,对不起大伯母,大伯母走的时候,我没来看她,是我不对。”

小斌的话,让爸的眼睛一下子就红了。我站在旁边,也有点感动——没想到小斌这么懂事,还记着我妈。

“没事,小斌,你那时候在外地打工,不知道情况,不怪你。”爸说,“听说你要买房,还差钱?”

“嗯,还差15万。”小斌的声音低了下来,“女方要求买三居室,首付要30万,我爸妈手里只有15万,他们……他们昨天去跟你借钱了,是不是?”

“是,他们来了。”爸说,“小斌,你跟大伯说实话,这房子,是你非要买的,还是你爸妈非要买的?你跟你对象,能不能先买个两居室,等以后有钱了,再换大三居?”

“是我对象的爸妈要求买三居室的,说以后要跟我们一起住。”小斌说,“我也想先买两居室,可我对象的爸妈不同意,说不买三居室,就不让我们结婚。我爸妈没办法,才去跟你借钱的。大伯,我知道,我爸妈以前对不起你,对不起大伯母,你要是不想帮,我不怪你,我再去跟我对象商量商量,实在不行,我就再打两年工,攒够钱再结婚。”

小斌的话,很实在,没有像三叔三婶那样,刻意讨好,也没有抱怨,反而很懂事,还替三叔三婶道歉。爸听了,心里的顾虑,又消了点。

“小斌,你是个懂事的孩子。”爸说,“你跟你对象好好商量商量,两居室也能住,以后有钱了再换。要是实在商量不通,大伯再想想办法。”

“谢谢大伯,我知道了,我这就跟我对象商量。”小斌说,“大伯,等我周末回去,我去看你,给你带点我在外地买的特产。”

“不用带特产,你回来就好。”爸说,“行了,你忙吧,大伯不打扰你了。”

挂了电话,爸坐在沙发上,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小宇,小斌这孩子,懂事,跟你三叔三婶不一样。”

“是啊,小斌比三叔三婶懂事多了。”我说,“爸,那你打算帮他们吗?”

“帮,怎么不帮。”爸说,“小斌是个好孩子,不能因为他爸妈的错,耽误了他的婚事。不过,咱们得有底线,写借条,按手印,明确还款时间,一年之内,他们必须还,利息就按银行的活期利息来,不用多要他们的。”

我点点头:“爸,你说得对,咱们帮他,但不能惯着三叔三婶,得让他们知道,这钱是咱们的血汗钱,不是大风刮来的。”

“嗯,我也是这么想的。”爸说,“等小斌周末回来,咱们跟他,还有你三叔三婶,一起商量,把借条写了,再把钱给他们。”

就在这时,敲门声又响了,不用想,肯定是三叔三婶来了。

我打开门,果然是他们,这次他们没提东西,手里拿着一个笔记本,说:“哥,小宇,我们来了,你给小斌打电话了吗?小斌怎么说?”

“打了,小斌是个懂事的孩子。”爸说,“你们进来坐吧。”

三叔和三婶赶紧进来,坐在沙发上,三婶赶紧问:“哥,小斌说啥了?他同意跟我们借钱吗?”

“小斌没说同意不同意,他说要跟他对象商量,看看能不能先买两居室。”爸说,“要是实在商量不通,我就帮你们,借你们15万。”

三叔和三婶一听,赶紧说:“谢谢哥,谢谢哥!小斌肯定商量不通,他对象的爸妈可固执了,非要买三居室。哥,你放心,这钱我们肯定还,写借条,按手印,一年之内,肯定还你。”

“借条肯定要写,按手印也肯定要按。”爸说,“利息就按银行的活期利息来,不用多要你们的。不过,我有个条件,你们以后要常来看看我,小斌结婚后,咱们两家人,常来往,别再像以前那样,十年不来往。”

“愿意,愿意!”三叔赶紧说,“以后我们每周都来,给你买你爱吃的豆腐,陪你聊天。小斌结婚后,我们两家人,一起过年,一起吃年夜饭,跟以前一样。”

三婶也跟着说:“哥,你放心,我们以后肯定好好待你,待小宇,你就是我们的亲哥,小宇就是我们的亲儿子。”

爸点点头,没说话,可脸上的笑容,更明显了。我看着三叔三婶,心里也有点欣慰——不管他们以前怎么样,现在能有这个态度,也算不错了。

可我没想到,三叔三婶,心里还有别的“小算盘”。

下午的时候,我去小区门口的超市买东西,正好遇到了三婶,她在超市里跟一个老太太聊天,我听见三婶说:“我家小斌要结婚,还差15万,我去跟我大伯哥借钱,我大伯哥一开始不愿意,后来我跟他说小斌懂事,他就同意了。15万啊,可不是小数目,我大伯哥这辈子攒的钱,都要给我们了。”

老太太问:“你大伯哥就这么愿意?他不恨你以前抢老房子吗?”

“恨啥啊,都是亲兄弟,他还能真跟我计较?”三婶的声音里带着得意,“我跟你说,男人都好哄,你跟他装可怜,跟他提小时候的事,他就心软了。这15万,说是借,其实跟要差不多,我们哪有能力还啊,等小斌结了婚,生了孩子,他还能跟我们要吗?”

我站在超市门口,手里的购物篮“哐当”一声掉在地上。原来,三婶根本没打算还钱,她跟爸装可怜,说“一年之内还”,都是骗爸的!她就是想把爸的血汗钱,当成“自己的”,骗过去!

我捡起购物篮,没去买东西,直接回家了。一进门,就看到爸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存折,正在看——那是爸和妈一辈子的积蓄,里面有18万,是给我结婚用的。

“爸,你别把钱给三叔三婶!”我赶紧说,“我刚才在超市,看到三婶了,她跟别人说,这钱说是借,其实跟要差不多,她根本没打算还!”

爸愣了一下,手里的存折差点掉在地上:“你……你说啥?三婶真这么说?”

“真的,我听得清清楚楚。”我说,“她说‘男人都好哄,装可怜就心软了’,还说‘等小斌结了婚,生了孩子,你还能跟我们要吗’。爸,你别被他们骗了,他们根本没打算还钱!”

爸的脸色一下子沉了下来,把存折攥在手里,指节泛白:“我就知道,他们没这么好心!我还以为他们真的后悔了,没想到,他们还是这么贪!”

“爸,你别生气,幸好我听到了,不然咱们的钱,就被他们骗走了。”我说,“以后咱们别帮他们了,让他们自己想办法。”

爸点点头,没说话,坐在沙发上,眼神里满是失望——比十年前三叔抢老房子的时候,还要失望。

我知道,爸这次是真的寒心了。他以为,十年的隔阂,能因为小斌的婚事,彻底消除;他以为,三叔三婶是真的后悔了,想跟我们和解。可没想到,三叔三婶,还是老样子,自私、贪便宜,只想骗他的钱。

那个下午,爸没说话,一直坐在沙发上,看着墙上妈和爸的合影,眼神里满是迷茫。我也没说话,坐在爸身边,陪着他。我知道,我们家的平静,又被三叔三婶打破了;我也知道,这次,爸不会再轻易原谅他们了。

傍晚的时候,三叔给爸打电话,问:“哥,借条我都准备好了,明天咱们就把借条签了,把钱给我们,好不好?”

爸的声音很冷:“钱,我不借了,你们自己想办法吧。”

电话那头,三叔愣了一下,赶紧问:“哥,咋了?你咋又不借了?是不是小宇跟你说啥了?”

“是,小宇跟我说了。”爸说,“你们根本没打算还钱,说是借,其实是要。我这辈子的血汗钱,是给小宇结婚用的,不是给你们骗的。以后,你们别再来找我了,咱们还是跟以前一样,不来往。”

说完,爸直接挂了电话,把手机关机了。

爸靠在沙发上,闭上眼睛,眼泪从眼角流了下来。我走过去,抱住爸,说:“爸,别哭,不值得,他们不值得你这么伤心。”

爸点点头,声音哽咽:“小宇,幸好你听到了,不然咱们的钱,就被他们骗走了,我对不起你妈,对不起你。”

“爸,你没错,是他们太坏了。”我说,“以后咱们好好过日子,不管他们,咱们自己开心就好。”

爸没说话,只是紧紧地抱着我。窗外的雪,还在下,可这次,我知道,没有什么能盖住三叔三婶带给我们家的伤害了。

四、姑婆的调解:亲情里的对错与难断的牵挂

三叔三婶知道爸不借钱后,又来我们家闹了两次。第一次,三婶坐在我们家门口哭,说爸“没良心”“不顾兄弟情分”,还骂我“小畜生,挑拨离间”,最后是隔壁的王婶来了,把三婶拉走了;第二次,三叔带着小斌来了,小斌一进门就给爸磕头,说“大伯,求你帮我一次,我以后肯定还你”,爸看着小斌,心里软了,可一想到三婶说的话,又硬起心肠,说“小斌,不是大伯不帮你,是你爸妈根本没打算还钱,大伯不能把血汗钱,给他们骗走”,小斌没办法,只能跟着三叔走了。

这事,很快就传到了姑婆耳朵里。姑婆是爸和三叔的亲姐姐,今年68岁,住在县城的另一个小区,一辈子明事理,十年前三叔和爸吵的时候,就是姑婆调解的,把老房子和拆迁款判给了爸。

姑婆知道这事的第二天,就来我们家了,手里提着一袋苹果,是爸爱吃的红富士。

“哥,你咋回事啊?小斌要结婚,还差钱,你咋不帮他?”姑婆一进门,就问爸,语气里带着点责备。

爸坐在沙发上,没说话,把我听到三婶说的话,跟姑婆说了一遍。姑婆听了,脸色一下子沉了下来:“这个老三,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以前抢老房子,不管爸养老,现在又想骗你钱,真是没良心!”

“姐,我就说,我不能帮他们,他们根本没打算还钱。”爸说,“小斌是个好孩子,可他爸妈太坏了,我不能因为小斌,就把血汗钱给他们骗走。”

“哥,你说得对,老三和他媳妇,是该骂,该教训。”姑婆说,“可小斌是无辜的,他马上要结婚了,要是因为没钱,结不了婚,以后他心里肯定有疙瘩,也会怪你这个大伯。咱们是一家人,不能因为老三和他媳妇的错,耽误了小斌的一辈子。”

“姐,我也不想耽误小斌,可我没办法啊。”爸说,“15万,是我和你弟媳一辈子的积蓄,是给小宇结婚用的,我不能冒险,要是他们不还钱,我对不起小宇,对不起你弟媳。”

“哥,我知道你难。”姑婆说,“这样吧,我来跟老三和他媳妇谈谈,让他们写个正规的借条,找个担保人,担保人就找我,要是他们一年之内不还钱,我来还你。另外,让他们把小饭馆的营业执照押在你这,要是他们不还钱,你就把小饭馆卖了,抵钱。这样,你就不用担心他们不还钱了。”

爸愣了一下,说:“姐,这不行,你都这么大年纪了,怎么能让你做担保人?要是他们不还钱,我不能让你还。”

“哥,我是你们的姐,我不帮你们,谁帮你们?”姑婆说,“老三是我弟,我也得管他,不能让他再这么浑下去。我做担保人,也是为了约束他,让他知道,这钱必须还,不然我饶不了他。”

我看着姑婆,心里满是感动——姑婆一辈子明事理,总是在爸和三叔闹矛盾的时候,站出来调解,这次还愿意做担保人,帮我们化解风险。

“爸,姑婆说得对,让姑婆做担保人,再让三叔三婶押营业执照,这样咱们就不用担心他们不还钱了。”我说,“小斌是个好孩子,咱们不能耽误他的婚事。”

爸沉默了半天,终于点了点头:“好,姐,就听你的。你去跟老三和他媳妇谈谈,让他们写正规借条,找你做担保人,押营业执照,不然我还是不借。”

“好,我这就去跟他们谈!”姑婆站起来,“哥,你放心,我肯定让他们按你的要求来,要是他们不同意,我就骂他们,让他们在亲戚面前抬不起头!”

姑婆走后,爸坐在沙发上,脸上的愁容,终于消了点。我知道,有姑婆调解,这事肯定能解决;我也知道,爸心里的牵挂,其实一直都在——不管三叔三婶怎么坏,小斌是他的亲侄子,他还是不忍心看着小斌结不了婚。

下午的时候,姑婆给爸打电话,说:“哥,谈成了!老三和他媳妇同意了,写正规借条,我做担保人,把小饭馆的营业执照押在你这,一年之内,肯定还钱,要是不还钱,我来还,你就把小饭馆卖了抵钱。他们还跟我道歉了,说以前是他们不对,以后肯定好好待你,好好还钱。”

“好,姐,谢谢你。”爸说,“那明天,让他们来家里,咱们把借条签了,把钱给他们。”

“好,明天我也来,做个见证。”姑婆说。

挂了电话,爸看着我,笑了:“小宇,明天把钱取出来,给他们。有你姑婆做担保,有营业执照押着,咱们不用担心他们不还钱了。”

“嗯,爸。”我说,“明天我跟你一起去取钱,一起签借条。”

第二天上午,三叔三婶、姑婆,都来我们家了。三叔手里拿着正规的借条,上面写着借款人(三叔和三婶)、出借人(爸)、担保人(姑婆),借款金额15万,借款期限一年,利息按银行活期利息计算,还写着“若到期未还款,由担保人姑婆偿还,出借人可将借款人的小饭馆(营业执照号:XXXXXX)出售,抵偿借款”。

三婶手里拿着小饭馆的营业执照,递给爸:“哥,营业执照给你,你收好,一年之内,我们肯定还钱,你再把营业执照还给我们。”

爸接过营业执照,仔细看了看,放在抽屉里,说:“你们放心,只要你们按时还钱,我肯定把营业执照还给你们。要是你们不还钱,我就按借条上写的来,别怪我不讲兄弟情分。”

“不会的,哥,我们肯定按时还钱。”三叔赶紧说,“我们给你按手印。”

三叔和三婶在借条上按了手印,姑婆也在担保人的位置上按了手印。爸收好借条,说:“小宇,跟我去银行取钱。”

我点点头,跟着爸去了银行,取了15万现金,回到家,递给三叔:“三叔,你点点,15万,没错。”

三叔接过钱,赶紧数了数,说:“没错,没错,15万。哥,小宇,谢谢你们,谢谢姑婆,你们真是我们的救命恩人!”

“别谢我们,谢你姐吧,是你姐帮你们调解的。”爸说,“记住,一年之内,必须还钱,不然我就按借条上写的来。”

“记住了,记住了!”三叔赶紧说,“我们这就去给小斌交首付,等小斌结婚,我们请你和小宇,还有姑婆,去喝喜酒!”

“好,到时候我们肯定去。”姑婆笑着说。

三叔三婶走后,姑婆坐在沙发上,跟爸说:“哥,以后咱们两家人,常来往,别再像以前那样了。老三和他媳妇,虽然以前坏,可这次有借条约束,有我看着,他们肯定不敢再浑了。”

“嗯,姐,我知道了。”爸说,“这次,谢谢你了。”

“谢啥啊,都是一家人。”姑婆说,“以后小宇结婚,老三和他媳妇要是不帮衬,我第一个骂他们!”

我笑着说:“谢谢姑婆。”

姑婆走后,家里又恢复了平静。爸坐在沙发上,看着抽屉里的借条和营业执照,脸上露出了踏实的笑容:“小宇,这下好了,既帮了小斌,又不用担心他们不还钱,你妈要是知道了,肯定也开心。”

“嗯,妈肯定开心。”我说,“以后咱们好好过日子,等小斌结婚了,咱们去喝喜酒,一家人热热闹闹的。”

爸点点头,没说话,只是看着墙上妈和爸的合影,眼神里满是温柔——我知道,爸心里的疙瘩,终于解开了;十年的隔阂,也终于有了和解的希望。

五、喜酒与还款:亲情的回归与平凡的温暖

小斌的首付交得很顺利,房子选在了县城的新小区,离我们家不算太远,开车二十分钟就能到。三叔三婶天天忙着装修房子,有时候会来我们家,跟爸请教装修的问题,爸也耐心地跟他们说,比如“厨房的瓷砖要选防滑的”“卧室的衣柜要打大一点,能放衣服”,三婶也不像以前那样,刻意讨好,而是实实在在地跟爸聊天,有时候还会给爸带点他们小饭馆做的炒菜,说“哥,你尝尝,这是我新学的,好吃你就多吃点”。

爸每次都收下,也会让我给三叔三婶带点水果,说“你们装修辛苦,多吃点水果,补充维生素”。我们两家的关系,慢慢好了起来,像小时候那样,偶尔来往,不刻意,却很温暖。

2025年3月,小斌结婚了,婚礼办在县城的大酒店,邀请了很多亲戚朋友。爸和我,还有姑婆,都去了。小斌穿着西装,很帅;小斌的媳妇穿着婚纱,很漂亮。看到我们,小斌赶紧跑过来,给爸鞠了一躬:“大伯,谢谢你,要是没有你,我就结不了婚了。”

爸笑着说:“傻孩子,恭喜你,以后好好过日子,好好对你媳妇。”

“我会的,大伯。”小斌说,又给我鞠了一躬,“小宇哥,谢谢你,以后我肯定好好还钱。”

“不用谢,你好好过日子就行。”我说。

婚礼上,三叔上台发言,拿着话筒,声音有点哽咽:“今天,我要谢谢我哥,谢谢我姐,谢谢小宇。以前,我糊涂,贪便宜,抢我哥的老房子,不管我爸养老,我嫂子走的时候,我都没去看她,我对不起我哥,对不起我嫂子。这次小斌结婚,还差钱,我哥不计前嫌,帮了我,我以后肯定好好还钱,好好待我哥,好好待我姐,好好待小宇,咱们一家人,以后常来往,再也不闹矛盾了。”

台下响起了热烈的掌声,爸坐在台下,眼睛红红的,却笑着,不停地鼓掌。我知道,三叔这次是真的后悔了,不是为了借钱,而是真的想跟我们和解,想找回失去的亲情。

婚礼结束后,三叔三婶拉着爸和我,说:“哥,小宇,以后你们常来我们家吃饭,我给你们做我新学的炒菜,好吃得很。”

“好,以后我们常去。”爸说。

从那以后,我们两家的来往,越来越多。周末的时候,三叔三婶会来我们家,跟爸下棋、聊天;有时候,爸也会去三叔的小饭馆,帮他们看看账本,出出主意(爸以前在农机厂当过会计,会算账);小斌和他媳妇,也会经常来我们家,给爸带点营养品,陪爸说话。

有一次,爸感冒了,发烧到39度,我刚好出差,不在家。三叔知道了,赶紧带着三婶,去药店给爸买了药,还去小饭馆给爸做了粥,送到我们家,给爸喂药、喂粥,守了爸一下午,直到爸的烧退了,才走。晚上我出差回来,爸跟我说:“小宇,你三叔今天帮了我,他长大了,懂事了。”

我看着爸,心里满是欣慰——十年的隔阂,终于在一次次的来往中,慢慢消除了;以前的矛盾,也在一次次的互相照应中,慢慢淡忘了。

2026年3月,离还款期限,还有一个月。三叔就给爸打电话,说:“哥,钱我们攒够了,15万,还有利息,一共15万2千块,你看什么时候方便,我们给你送过去。”

爸愣了一下,说:“这么快就攒够了?你们不用这么着急,到期再还就行。”

“不着急,早还早踏实。”三叔说,“我和你弟媳,这一年,晚上都去跑外卖,我一个月能多挣2000块,你弟媳一个月能多挣1500块,小斌也每个月给我们寄1000块,攒了一年,终于攒够了。哥,我们明天就给你送过去,再把营业执照拿回来,好不好?”

“好,明天你们来,我把营业执照给你们。”爸说,声音里满是开心。

第二天,三叔三婶拿着15万2千块现金,来我们家了。三叔把钱递给爸:“哥,你点点,15万2千块,没错。”

爸接过钱,数了数,说:“没错,不用数了,我信你。”然后从抽屉里拿出营业执照,递给三叔,“营业执照给你,收好,以后好好经营小饭馆,别再干糊涂事了。”

“谢谢哥,我们肯定好好经营。”三叔接过营业执照,小心翼翼地放好,“哥,这一年,谢谢你和小宇,还有姑婆,要是没有你们,我们也攒不够钱,也不能跟你们和解。以后,咱们就是最好的兄弟,最好的一家人。”

“嗯,一家人。”爸说,“中午别走了,在家吃饭,我让小宇去买你爱吃的红烧肉,咱们哥俩,喝两杯。”

“好,喝两杯!”三叔开心地说。

中午,我去菜市场买了红烧肉、炖排骨,还有爸爱吃的豆腐,回家做了一桌子菜。爸和三叔坐在餐桌前,喝着白酒,聊着小时候的事,聊着现在的日子,聊着小斌的婚事,三婶和我坐在旁边,听他们聊天,偶尔插两句,笑声不断。

阳光透过窗户,照在餐桌上,照在爸和三叔的脸上,暖暖的。我看着眼前的场景,心里满是踏实——这就是妈希望看到的样子,兄弟和睦,一家人热热闹闹的;这也是爸一直牵挂的样子,不管以前有多少矛盾,亲情始终都在。

下午,三叔三婶走的时候,爸送他们到门口,说:“以后常来,别总忙着挣钱,身体重要。”

“知道了,哥,你也注意身体。”三叔说,“过两天,小斌和他媳妇要回来,我们请你和小宇去我们家吃饭,我给你做红烧肉。”

“好,我们肯定去。”爸说。

三叔三婶走后,爸坐在沙发上,看着手里的钱,又看着墙上妈和爸的合影,笑着说:“小宇,你妈要是知道了,肯定也开心。咱们的钱回来了,咱们的亲情也回来了,真好。”

“嗯,真好。”我说,“爸,以后咱们好好过日子,常跟三叔三婶来往,常去看姑婆,一家人开开心心的。”

爸点点头,没说话,只是拿起遥控器,打开电视,又放起了重播的《乡村爱情》。这次,爸终于有心思看了,看到搞笑的地方,还会忍不住笑出声来。

阳台的绿萝,绿油油的,像妈在的时候一样;厨房的青花瓷碗,还摆在碗柜里,等着我下次用它盛饭;客厅的合影里,妈笑着,好像在看着我们,看着我们一家人,终于和解了,终于开心了。

我知道,未来的日子里,我们还会像现在这样,偶尔有小摩擦,偶尔有小矛盾,但更多的,是亲情的温暖,是互相的照应。因为我们是一家人,不管分开多久,不管有多少矛盾,亲情始终都在,牵挂始终都在。

那个冬天的敲门声,虽然突兀,却像一把钥匙,打开了我们家十年的隔阂;三叔三婶提着的好烟好酒,虽然一开始带着目的,却最终让我们找回了失去的亲情。生活就是这样,有矛盾,有委屈,有伤害,可更多的,是平凡的温暖,是难断的亲情,是一家人,永远在一起的牵挂。

来源:高贵海燕XZW8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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