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送彩礼换户口本登记结婚那天,岳父揣着我给的彩礼笑哈哈的,可转头回礼时,他就给了个小红包,里面装着一千元,还有个比指甲盖大不了多少的银戒指,还有一条随便都能掐断的金项链,说是“一金一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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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今年58岁,跟妻子结婚31年了。
结婚前,我就知道岳父心里揣着杆歪秤,那秤砣一直往小舅子那边偏的。
当年结婚时,我家条件不算好,但为了让媳妇有面子,咬牙凑了一万的彩礼给岳父。
送彩礼换户口本登记结婚那天,岳父揣着我给的彩礼笑哈哈的,可转头回礼时,他就给了个小红包,里面装着一千元,还有个比指甲盖大不了多少的银戒指,还有一条随便都能掐断的金项链,说是“一金一银”。
我并不在乎这些,当时媳妇也古计较,但几年后随着小舅子结婚,她却伤心了,虽然她知道岳父这辈子都偏心儿子,可她没想到会偏心到如此不平衡。
我们结婚后没三年,小舅子也结婚了,岳父直接在市区花11万全款买了套两居室,连装修家电都包了,婚后小舅子俩口子生了娃,岳父岳母更是每月贴奶粉钱养孙子,并且还跑去帮忙带了一年多孩子。
反观我家,我儿子出生岳父母就来看过一次,拎了袋水果,给了个小红包,吃了个饭就走了,连句。
我以为日子就这么过下去,毕竟翁婿之间,不亲近也不算仇人。
可三年前冬天,一场意外却渐渐打破了我这平衡的心态。
当时岳父在老家院子里扫雪,没留神摔了一跤,后脑勺磕在台阶上,虽然说送医院抢救后命保住了,可最终却落了个半身不遂,左边身子全不能动,说话也含糊不清,只能靠右手比划,生活彻底不能自理。
商量照顾的事宜时,小舅子却跟我媳妇哭诉说:“姐,我这刚换了工作,你弟媳还得带娃,真没空管咱爸啊?而退休了,再者你们家房子大,要不先让爸去你们那住段时间?”
我当时就火了,想抢过电话跟他理论,媳妇却拽着我胳膊说:“算了,他一直这样,跟他吵也没用。”
其实我不是不想管岳父,只是这些年我心里堵得慌。我跟媳妇结婚31年,岳父母从没帮过我们半点,买房时没掏一分,孩子生病时没搭过把手,现在动不了了,直接要推到家里照顾,我真的觉得委屈。
但看着媳妇红着眼圈,左右为难的样子,我又没法说“不”,毕竟她是岳父的女儿,再委屈,也不能不管亲爹的。
一开始我们想找个护工,就在老家照顾岳父,每月我和小舅子分摊费用。
可找了两个护工都不行,第一个嫌脏,喂饭都不耐烦;第二个更过分,偷拿我岳父的退休金用。
本来想继续找个更好的护工来的,可小舅子却表示不想管太多,要我们看着办,正常每个月均摊1000元以内,他没啥问题,但要提高就无能为力了。
媳妇没办法,只能照旧,然后争取每周回一趟老家,每次回去都要给岳父洗一堆脏衣服,擦身子、换纸尿裤,回来时累得倒头就睡。
我看在眼里,疼在心里,最后为了让媳妇好受点,就跟她说:“别这样折腾了,还是把爸接过来吧,咱们一起照顾。”
接岳父过来那天,我们把次卧收拾出来,买了护理床、防滑垫,还特意装了扶手,以为样样设备准备好,夫妻俩轮着照顾不会太累。
然而,可真照顾起来,我才发现有多难。
每天早上五点多,媳妇就得起床,因为要帮岳父翻身,怕长期躺一边会生褥疮。然后要用温水给岳父擦脸、擦手,再慢慢喂他喝杯豆浆。
岳父牙不好,饭菜都得煮得软烂,喂饭时得一勺一勺等他咽下去,有时候一口饭能含半天,有时候吃多了还会反胃。
我照顾得比较少,每天就中午回来伺候两个小时,然后晚上就和岳父睡一个房间,为了岳父不丧失大小便的自主意识,我们一直坚持让岳父起来方便,只有晚上真正睡觉了才给他穿纸尿裤。
岳父早年就肾不好,如今卧床,运动少了,这一晚上就要起夜三四次。有时候我被岳父这么一折腾,一晚上都可能睡不着。
就这样,我和媳妇熬了三年,她照顾得多,瘦了十多斤,我还算没啥影响,就添了黑眼圈。
这三年里,小舅子回来的次数很少,加起来可能不超过20天,每次待不到两三天就走了。
临走时,也总会做做样子,塞给岳父几百块的红包,然后跟岳父说:“爸,我忙,你多担待啊”。
人人都知道我这个小舅子不太负责任,可岳父看到小舅子这样的操作,却会笑得合不拢嘴,用右手比划着让小舅子放心。
转头有人来看他,还会跟人说我这小舅子最孝顺,而对我媳妇这样时刻照顾的女儿,却没啥好话。
去年秋天,岳父的身体越来越差,吃不下饭,只能去住院靠输营养液维持。
小舅子终于回来了,这次好像知道岳父时日无多了,没有马上走,而是天天守在医院,陪着岳父。
但他在医院,也没有多么作为,只是坐着玩手机,偶尔给岳父喂口水而已,其他擦身、换尿包、喂饭喂药等等,还是得我们来做。
岳父临终前一天,突然精神好了点,然后一直拉着小舅子的手不放,并含糊不清地说:“房……房子……给你……”
又指了指床头柜,让小舅子赶紧去翻,找出了他的银行卡。又指了指媳妇,从口袋里摸出个小盒子,递给我媳妇。
媳妇打开一看,里面是个旧银镯子,就是当年结婚时岳父回礼的那个。岳父看着媳妇,张了张嘴,没说出话来,就闭上了眼睛。
处理完后事,小舅子公布了岳父的遗嘱,上面的内容却让人很不公平。岳父竟然老家的老宅子给了小舅子,银行卡里的五万块则是留给小舅子的儿子读书用,而最后只给媳妇留了那个银镯子。
小舅子还在一边假惺惺地说:“姐,爸应该是觉得我是男丁,所以给我继承家底的,你别多想啊。”
我当时不知怎么的,一时没忍住跟他吵了一架:“你还好意思说?咱爸躺了三年,你管过一天吗?现在却要分走大部分财产,你有想过你姐么?真不要脸!”
本来我就要和小舅子大吵一架的,而媳妇却拉着我离开了,说分了就分了,这种不公平她已经习以为常了。
可我心里,却始终有个坎,怎么也过不去。不是我见钱眼开,就想要挣家产,而是我觉得岳父这样做,真的对我媳妇很不公平。
不过岳父的去世,也让我看清了三个残酷的现实。
第一个现实:在老人心里,女儿再孝顺,也不如儿子金贵。
我们照顾岳父三年,掏心掏肺,可他到最后,还是把所有东西都留给小舅子,连句公道话都没给媳妇说。
在他眼里,女儿是“泼出去的水”,儿子才是“自家的根”,哪怕儿子再不孝,也比女儿强。
第二个现实:出力的永远不如出钱的“孝顺”。
我和妻子天天端屎端尿,熬了三年,岳父却没记着我们的好;而小舅子只给了几千块,回来待了几天,然后偶尔说句关心的话,岳父就觉得他孝顺。
在老人眼里,钱比真心重要,距离产生的“孝心”,也比身边的辛苦更值钱。
第三个现实:外孙再亲,也抵不过亲孙子。
我儿子从小喊岳父不喊“姥爷”,都是跟着亲孙一样喊爷爷的,而每次去看他,我儿子也会都给他捶背,可我岳父都没给过我儿子一个正经的红包,过去往往都是岳母给的。
而小舅子的儿子一来,岳父就会把藏的饼干、水果都拿出来给他吃,每次还会偷偷塞红包。在他眼里,外孙是“外姓人”,只有孙子才是“自家的种”。
虽然现在岳父走了快一年了,我和媳妇的日子也渐渐恢复了正常,可想起岳父那种不公,我还是难以释怀。
我和妻子,这些年掏心掏肺照顾老人,从来没有图过他的钱,更没挣过啥“孝顺”的名头,就是想图个老人的认可,图个赡养老人的心安理得。
可谁知,到最后却换来这样的结果,想想都觉得寒心。
来源:老叶说点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