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到了该退休的年纪才明白,分床睡的夫妻,最后一定是这种结局

B站影视 韩国电影 2025-10-03 11:46 1

摘要:办公桌上摆着儿子快递来的向日葵,花瓣还带着水汽,旁边是同事们凑钱买的保温杯,印着 “桃李满天下” 五个字。我把教案、课本一一装进纸箱,最后看了眼黑板上没擦干净的粉笔印 —— 那是昨天最后一节课,讲《项脊轩志》时,“庭有枇杷树,吾妻死之年所手植也,今已亭亭如盖矣

第一章 退休日的白开水

2024 年 9 月 15 日,我 60 岁生日这天,也是我从中学语文教师岗位退休的日子。

办公桌上摆着儿子快递来的向日葵,花瓣还带着水汽,旁边是同事们凑钱买的保温杯,印着 “桃李满天下” 五个字。我把教案、课本一一装进纸箱,最后看了眼黑板上没擦干净的粉笔印 —— 那是昨天最后一节课,讲《项脊轩志》时,“庭有枇杷树,吾妻死之年所手植也,今已亭亭如盖矣”,我念到这句时,喉咙发紧,底下学生们安安静静的,没人知道我突然想起了家里的那棵老枇杷树,想起了分床睡快十年的老伴王建国。

走出学校大门,秋阳把影子拉得老长,校门口的梧桐叶落了一地,踩上去沙沙响。手机响了,是王建国的电话,声音像掺了沙子,没什么温度:“下班了没?晚上要不要去菜市场买点排骨,你生日,炖个汤。”

“不用了,” 我捏着手机,指尖有点凉,“儿子说晚上带孙子过来,外面吃。”

“哦,那行,我下午去公园下棋,晚点回来。” 他说完就挂了,没提 “退休快乐”,也没提 “生日快乐”。

我站在路边等公交,看着来往的车流,心里像装了杯凉白开,没什么滋味。想起刚工作那会儿,王建国每天骑自行车接我下班,车筐里总放着我爱吃的糖葫芦,冬天会把我的手揣进他的棉袄口袋,说 “冻坏了怎么握粉笔”。那时候我们挤在单位分的四十平米小房子里,一张木板床,晚上他打鼾,我就捏他鼻子,他醒了会笑,把我往怀里搂,说 “以后换张大床,让你睡个安稳觉”。

谁能想到,后来真换了大床,我们却分了床。

回到家,打开门,玄关的鞋架上,我的布鞋在左,他的皮鞋在右,中间隔着一拳的距离,像我们现在的关系。客厅的沙发上搭着他的外套,领口沾了点烟灰,茶几上放着他没喝完的茶,杯底沉着几片茶叶。我把退休证放在电视柜上,红色的封皮很扎眼,他回来大概也只会扫一眼,不会多问。

晚上在饭店包间,儿子忙着给孙子剥虾,儿媳拿着手机拍视频,王建国坐在我对面,默默喝着啤酒,偶尔给我夹一筷子菜,没什么话。孙子突然问:“爷爷,你怎么不跟奶奶坐一起呀?”

空气顿了一下,儿子赶紧打圆场:“爷爷喜欢坐那边,能看到电视。”

我笑了笑,没说话,低头喝了口果汁。其实我知道,不是喜欢坐那边,是习惯了保持距离 —— 家里的沙发,我们总各坐一头;吃饭时,他坐主位,我坐他对面;散步时,他走在前面,我跟在后面,隔着两步远。

散场后,儿子要送我们回家,王建国说 “不用,我跟你妈走回去,消化消化”。路上,路灯把我们的影子叠了又分开,他突然说:“你退休了,以后白天在家没事,把阳台的花浇浇,我那几盆月季该剪枝了。”

“嗯。” 我应了一声。

“还有,厨房的抽油烟机有点响,周末叫人来修修。”

“嗯。”

没再聊别的,一直走到小区楼下,他说 “你先上去,我去便利店买包烟”,我点了点头,看着他转身的背影,路灯把他的头发照得花白,背也有点驼了。

回到家,我先去了他的房间 —— 我们分房睡后,他住主卧,我住次卧,中间隔着客厅。他的房间很整洁,被子叠得方方正正,床头柜上放着他的老花镜、收音机,还有一本翻旧的《三国演义》,书页里夹着书签,停在 “空城计” 那一页。我走进去,想帮他把被子铺好,却看到枕头底下压着一张照片 —— 是我们结婚三十周年时拍的,我穿着红色的旗袍,他穿着西装,两人笑得很僵,中间隔着一点距离,像陌生人。

这张照片,我早就收进了衣柜最底层的盒子里,不知道他什么时候翻出来的,还压在枕头底下。

我轻轻带上门,回了自己的房间。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想起退休前同事问我:“李老师,你退休后打算干嘛呀?跟王师傅一起去旅游呗,你们俩以前不总说想去云南吗?”

我当时笑了笑,没说出口的是,我们早就不一起规划未来了。分床睡的第十年,我们像住在同一个屋檐下的室友,各自吃饭、各自睡觉、各自打发时间,唯一的交集,是讨论家里的琐事,比如水电费、物业费、孙子的学费。

那时候我还没明白,分床睡不是身体的分开,是心的疏远。直到我真正退休,每天在家对着空荡荡的房子,才终于看清,分床睡的夫妻,最后大多是这样的结局 —— 不是离婚,是变成最熟悉的陌生人,住着同一套房,却过着各自的人生。

第二章 分床的开始:孙子的哭声

我和王建国是 2014 年开始分床睡的,那年我 50 岁,他 52 岁,孙子小宇刚出生。

小宇早产,住了半个月保温箱,儿子儿媳要上班,没人照顾,只能让我们帮忙。我跟王建国商量,把次卧收拾出来,我带着小宇睡,他住主卧,这样他白天去工厂上班(他那时候在机械厂当技术员),晚上能睡个安稳觉,我也方便起夜给小宇喂奶、换尿布。

他当时没反对,只是说:“你别太累了,晚上要是忙不过来,喊我。”

我以为只是暂时的,等小宇大一点,能睡整觉了,我们就还睡一起。可没想到,这一分,就再也没合过来。

刚开始分床的时候,我每天累得沾枕头就睡。小宇晚上总哭,要喂奶、要拍嗝、要换尿布,我一夜要醒三四次,早上起来眼睛都是肿的。王建国早上七点出门上班,会提前把早餐做好,放在锅里温着,有时候是粥,有时候是包子,留张纸条:“锅里有早餐,趁热吃。”

那时候虽然分床,心里还是暖的。周末他不上班,会帮我带小宇,让我补觉,他抱着小宇在客厅里晃,哼着跑调的儿歌,小宇咯咯笑,我躺在床上,听着客厅里的声音,觉得日子很踏实。

变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大概是小宇半岁的时候,能吃辅食了,晚上也不怎么哭了。我跟王建国说:“要不咱们还一起睡吧,小宇现在好带了。”

他愣了一下,说:“不了吧,我最近总失眠,怕吵到你。”

我当时没多想,觉得他可能真的失眠,就没再提。现在想想,那时候他大概就已经习惯了一个人睡 —— 他的房间很安静,没有小宇的哭声,没有我翻身的动静,他可以看完《新闻联播》再看会儿书,不用迁就我 “十点必须睡觉” 的习惯。

后来小宇一岁了,会走路了,家里更热闹了。我每天忙着带小宇,做饭、洗衣服、收拾家务,很少跟王建国聊天。他下班回来,会陪小宇玩一会儿,然后就去自己的房间,要么看电视,要么听收音机,很少跟我一起坐在客厅里。

有一次,我感冒了,发烧到 38 度,晚上起不来给小宇冲奶粉,喊他帮忙。他进来的时候,穿着睡衣,手里拿着体温计,给我量了量,说 “烧得不低,吃点退烧药”,然后去厨房冲了奶粉,喂小宇喝完,又把小宇抱到他的房间,说 “今晚我带小宇睡,你好好休息”。

我以为他是心疼我,心里暖暖的。可第二天早上,我起来的时候,看到他抱着小宇在客厅沙发上睡,身上盖着我的外套。我问他:“怎么不在房间睡?”

他说:“小宇晚上哭,怕吵到你休息。”

我当时没觉得不对,现在才明白,他不是怕吵到我,是怕我跟他一起睡,打破他已经习惯的独处。

2016 年,小宇上幼儿园了,我终于闲下来了。那天晚上,我做了他爱吃的红烧肉、糖醋鱼,还开了一瓶红酒,想跟他好好聊聊,说说我们分床的事。

饭桌上,我给他倒了杯红酒,说:“老王,小宇上幼儿园了,咱们以后晚上也没那么忙了,要不……”

他打断我,夹了块红烧肉放在我碗里:“你多吃点,这肉炖得挺烂,你牙不好,正好。”

我把话咽了回去,没再提。那天晚上,我躺在床上,听着隔壁房间传来的收音机声音 —— 是他常听的评书,《岳飞传》,以前他总跟我一起听,还会跟我讨论岳飞是不是太傻,现在他一个人听,再也不跟我分享了。

我翻来覆去睡不着,起来去客厅倒水,看到他房间的灯还亮着。我站在门口,想敲门,手抬了又放下 —— 我怕他拒绝,怕听到他说 “还是分床睡好”,怕承认我们之间已经有了距离。

从那以后,我再也没提过合床睡的事。我们就像两条平行线,在同一个家里,过着各自的生活。他早上七点出门上班,我早上送小宇去幼儿园,然后去菜市场买菜;他晚上六点下班,我晚上接小宇回家,做饭;他吃完饭去房间看电视,我吃完饭陪小宇玩,给小宇洗澡、讲故事。

只有在小宇睡了以后,我们才会有一点交集 —— 他会出来喝杯水,我会在客厅收拾,偶尔聊两句:“今天小宇在幼儿园乖不乖?”“还行,老师说他吃饭比以前快了。”“厂里今天来了个新徒弟,挺机灵的。”“哦,那挺好。”

然后他回房间,我回房间,门一关,就是两个世界。

那时候我还安慰自己,分床睡没什么,老夫老妻了,哪有那么多浪漫,只要日子安稳就行。可我忘了,感情是需要经营的,是需要睡在一张床上,聊聊天、说说心里话,才能维持的。分床睡像一道墙,把我们隔在两边,刚开始是身体的距离,后来是心的距离,慢慢的,就再也跨不过去了。

第三章 纪念日的冷饭

2017 年,我们结婚三十周年。

我提前一个月就开始准备,买了新的床单被罩,是他喜欢的蓝色格子,还订了一个蛋糕,上面写着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甚至偷偷买了一件他一直想要的钓鱼竿 —— 他退休后总说想去钓鱼,可一直没舍得买。

我想给他一个惊喜,也想借着这个纪念日,跟他好好聊聊,看看能不能把那道墙拆了。

纪念日那天,我特意做了他爱吃的几道菜:红烧肉、清蒸鱼、凉拌木耳,还有他喜欢喝的玉米粥。我把蛋糕放在冰箱里,把钓鱼竿藏在阳台的柜子里,等着他下班回来。

六点、六点半、七点…… 他还没回来。我给他打电话,没人接;发微信,没回。小宇问:“奶奶,爷爷怎么还不回来呀?我想吃蛋糕。”

我摸了摸小宇的头:“爷爷可能加班,咱们再等等。”

等到八点,菜都凉了,他终于回来了,身上带着酒气,手里拿着一个公文包,脸色有点红。

“你怎么才回来?” 我走过去,想帮他拿公文包。

他躲开了,说:“厂里聚餐,喝了点酒,忘了跟你说。”

“今天是我们结婚三十周年。” 我声音有点低,指着桌子上的菜,“我做了你爱吃的菜,还订了蛋糕。”

他愣了一下,看了眼桌子,然后说:“哎呀,你看我这记性,忘了。聚餐的时候太吵,没看到你电话。”

他没提蛋糕,没提纪念日,甚至没坐下来吃饭,就说:“我有点累,先去洗澡了。”

我站在原地,看着桌子上凉透的菜,心里像被针扎了一样。小宇拉着我的手:“奶奶,蛋糕还吃吗?”

“吃,咱们吃。” 我强忍着眼泪,把蛋糕拿出来,插上蜡烛,给小宇切了一块,自己却一口也吃不下 —— 蛋糕很甜,可我心里很苦。

那天晚上,他洗完澡就去了自己的房间,关了门。我在客厅收拾桌子,把凉透的菜倒进垃圾桶,把蛋糕放进冰箱,把新的床单被罩叠好,放回衣柜。阳台的柜子里,那根钓鱼竿还藏在里面,包装都没拆,像个笑话。

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想起我们刚结婚的时候,他工资不高,却省吃俭用给我买了一条红围巾,说 “冬天冷,围上暖和”;想起我们第一次搬家,他骑着三轮车,把我的书一本本搬上车,说 “这些都是你的宝贝,不能摔了”;想起我生儿子的时候,他在产房外等了六个小时,看到我的时候,眼泪都掉了,说 “辛苦了,以后我一定好好照顾你”。

那些日子,好像就在昨天,又好像隔了很远。我不知道,我们是怎么从 “我一定好好照顾你”,变成现在这样,连结婚纪念日都能忘记的。

第二天早上,他起来的时候,我已经把早餐做好了。他坐在餐桌前,喝着粥,突然说:“昨天的事,对不起,我确实忘了。等周末,我请你出去吃顿饭,补偿你。”

“不用了。” 我摇了摇头,“你也不是故意的,别放在心上。”

其实我知道,他不是忘了,是没放在心上。分床睡的这几年,他早就习惯了不跟我分享生活,不跟我庆祝节日,不跟我有太多的情感交流。我们之间,只剩下了 “搭伙过日子” 的默契,没有了 “夫妻” 的温情。

周末的时候,他确实提了要出去吃饭,我拒绝了。我说 “家里有菜,不用出去吃”,其实是怕了 —— 怕出去吃饭的时候,我们没话可说,只能尴尬地低头吃菜,怕看到别的夫妻说说笑笑,对比出我们的冷清。

从那以后,我们再也没庆祝过任何节日。春节、中秋节、生日,都是跟儿子儿媳一起过,热闹是他们的,我们之间,还是没什么话。

有一次,儿子问我:“妈,你跟我爸怎么总不一起说话呀?上次我带你们去拍全家福,你们俩站得老远,摄影师都说‘靠近点,亲密点’。”

我笑了笑,说:“老了,不习惯太亲密了。”

儿子没再问,可我知道,他看出来了。他大概也不明白,为什么曾经那么恩爱的父母,会变成现在这样。

那时候我还没明白,分床睡只是一个开始,它像一个缺口,让我们之间的情感慢慢流失,直到最后,只剩下空壳。我们以为分床是为了方便,为了不打扰对方,却忘了,夫妻之间,最需要的就是 “打扰”—— 是半夜醒来,他帮你盖好被子;是你做噩梦,他把你搂进怀里;是你想说话的时候,他能认真听着。

没有了这些 “打扰”,感情就像断了水的花,慢慢枯萎,直到最后,连叶子都掉光了。

第四章 病房里的陌生人

2020 年,王建国突发高血压,住院了。

那天早上,我起来做早餐,喊他吃饭,没人应。我去他房间,看到他躺在地上,脸色苍白,说不出话。我吓得手都抖了,赶紧打 120,又给儿子打电话。

救护车把他送到医院,医生说血压太高,脑血管有点堵塞,需要住院观察。我在病房里守着他,看着他躺在病床上,手上插着针管,脸色苍白,心里又怕又疼。

儿子赶过来的时候,他已经醒了,能说话了,就是有点虚弱。儿子问他:“爸,你平时不是挺注意血压的吗?怎么突然这么高?”

他笑了笑,说:“最近厂里忙,加了几次班,没休息好。”

我坐在旁边,没说话,给他削了个苹果,切成小块,递到他嘴边。他吃了一块,说 “谢谢”,声音很轻。

住院的那几天,我每天都在医院守着他,给他擦脸、喂饭、倒尿袋,晚上就在旁边的折叠床上睡。他很少跟我说话,大多时候是闭着眼睛休息,或者跟来看他的同事聊天。

有一次,他的同事老李来探望,两人聊得很开心,从厂里的事聊到钓鱼,从钓鱼聊到以前的老同事,聊了一个多小时。老李走了以后,病房里安静下来,我问他:“你跟老李关系挺好的呀?”

他嗯了一声,说:“以前在一个车间,一起加班,一起吃盒饭,聊得来。”

我没再说话,心里有点酸 —— 他跟同事能聊一个多小时,跟我却没什么话可说。我们在一起三十年,一起经历过穷日子,一起养大儿子,一起带孙子,却越来越聊不来了。

晚上,我躺在折叠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他也没睡,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我想跟他说说话,比如问问他以后想不想早点退休,比如说说小宇最近在幼儿园学了新儿歌,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 我怕他不感兴趣,怕他只是 “嗯” 一声,怕我们之间的沉默更尴尬。

住院第五天,他能下床走动了,早上起来,他说想出去透透气,我想陪他,他说 “不用,我自己走会儿,你在病房歇着”。我看着他走出病房的背影,心里空荡荡的 —— 他宁愿一个人走,也不想跟我一起。

出院那天,儿子来接我们。回家的路上,儿子说:“妈,以后你多跟我爸聊聊,别总各忙各的,他血压高,不能总生气,也不能总一个人憋着。”

我点了点头,没说话。我也想跟他聊,可我不知道该聊什么。分床睡的这几年,我们已经失去了聊天的默契,他不说,我也不问,慢慢的,就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了。

回家后,他还是住主卧,我住次卧。我每天给他准备降压药,提醒他按时吃,给他做清淡的饭菜,可我们之间,还是没什么话。他恢复得差不多了,就去厂里上班了,还是每天早出晚归,还是每天回自己的房间,还是很少跟我聊天。

有一次,我在收拾他的房间时,看到他的枕头底下放着一本日记。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打开看了 —— 里面记的都是厂里的事,比如 “今天加班,老李请我吃了碗面”“新徒弟学会了修机器,挺聪明”,还有一些关于钓鱼的计划,比如 “周末想去郊外的水库钓鱼,听说那里的鱼挺大”,很少提到我,提到小宇的时候也不多。

翻到最后一页,是他住院的时候写的:“今天血压高住院了,李秀兰在旁边守着,给我削苹果,喂我吃饭,挺辛苦的。可我跟她没什么话可说,不知道该聊什么。以前总觉得分床睡挺好,安静,现在才觉得,好像有点太安静了。”

我看着那段话,眼泪掉了下来。原来他也觉得孤独,原来他也知道我们之间的问题,可我们都不知道该怎么解决。分床睡像一道鸿沟,我们站在两边,看着对方,却不敢跨过去,也不知道怎么跨过去。

从那以后,我尝试着跟他多聊聊天。比如他下班回来,我会跟他说 “今天菜市场的白菜挺新鲜,我买了一颗,晚上做你爱吃的白菜豆腐”;比如他看电视的时候,我会坐在旁边,跟他一起看,偶尔问一句 “这个电视剧讲的是什么呀”。

可他大多时候只是 “嗯” 一声,或者 “不知道”,很少跟我多说。慢慢的,我也没了热情,又回到了以前的状态 —— 各自吃饭、各自睡觉、各自打发时间。

我以为我们会一直这样下去,直到我退休,直到我们都老得走不动路,直到生命的尽头。我以为这就是分床睡夫妻的结局,平淡,却也安稳。可我没想到,退休后的日子,会让我看得更清楚,这种 “安稳”,其实是最大的遗憾。

第五章 退休后的空房子

2024 年 9 月,我正式退休了。

不用再早起去学校,不用再批改作业,不用再备课,每天早上醒来,看着空荡荡的房间,心里有点慌。以前白天上班,晚上带小宇,觉得日子很充实,现在突然闲下来,不知道该做什么。

我开始学着养花,在阳台种了月季、绿萝、吊兰,每天早上浇水、施肥、剪枝,忙忙碌碌一上午。王建国还是每天去厂里上班(他还有两年才退休),早上七点出门,晚上六点回来,我们还是各自吃饭、各自睡觉,没什么变化。

有一次,老同事张老师来看我,她也退休了,跟老伴一起去了云南旅游,拍了很多照片,给我看的时候,笑得合不拢嘴:“李秀兰,你也跟王师傅一起去旅游呗,云南的风景可好了,咱们这个年纪,该享享清福了。”

我笑了笑,说:“他还没退休,等他退休了再说吧。”

张老师叹了口气:“你呀,就是太迁就他了。夫妻之间,哪能总各忙各的?我跟我老伴以前也总吵架,后来一起去旅游,一路上互相照顾,感情反而好了。你跟王师傅分床睡这么多年,也该好好聊聊,一起出去走走。”

送走张老师,我坐在阳台的椅子上,看着我种的花,心里有点动摇。我想跟王建国一起去旅游,想跟他一起看看外面的风景,想找回以前的感觉。

晚上,他回来的时候,我做了他爱吃的红烧肉,还开了一瓶红酒。我给他倒了杯酒,说:“老王,我退休了,你还有两年也退休了,咱们退休后一起去云南旅游吧?以前你总说想去看看丽江古城,看看洱海。”

他愣了一下,喝了口酒,说:“旅游啊?算了吧,人太多,又累,不如在家待着舒服。你要是想去,让儿子陪你去。”

“我想跟你一起去。” 我声音有点低。

他沉默了一会儿,说:“以后再说吧,现在厂里还忙,没心思想这些。”

我没再说话,低头吃着饭,红烧肉的味道很好,可我却没什么胃口。我知道,他不是没心思,是习惯了一个人,不想跟我一起出去。分床睡的这些年,他已经习惯了独处,习惯了不跟我分享快乐,习惯了我们之间的距离。

从那以后,我再也没提过旅游的事。我开始每天早上去公园散步,跟其他退休的阿姨一起跳广场舞,下午在家看书、织毛衣,晚上看看电视。王建国还是每天上班,晚上回来就去自己的房间,我们之间,还是没什么话。

有一次,我在公园跳广场舞,看到一对老夫妻,大概七十多岁,老爷爷牵着老奶奶的手,慢慢走着,老奶奶说 “今天的太阳真好”,老爷爷说 “是啊,咱们去那边的长椅上坐会儿”,两人笑得很开心。

我看着他们,心里有点酸。我想起我和王建国年轻的时候,他也总牵着我的手,走在马路上,走在公园里,走在菜市场,可现在,我们连一起散步都很少了。

晚上回家,我跟王建国说:“今天在公园看到一对老夫妻,手牵手散步,挺羡慕的。”

他正在看报纸,头也没抬,说:“老了,身体不好,牵着手安全。”

我没再说话,回了自己的房间。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想起我们结婚的时候,他跟我说 “以后咱们老了,也要像我爸妈一样,手牵手散步,一起晒太阳”。那时候他的眼睛很亮,语气很认真,我以为我们真的会那样。

可现在,我们老了,却连一起散步都成了奢望。分床睡的这十年,我们像两条平行线,再也没有交集。我们住在同一个房子里,却过着各自的生活;我们是夫妻,却比陌生人还陌生。

我终于明白,分床睡的夫妻,最后一定是这种结局 —— 不是离婚,是情感的死亡。我们之间没有争吵,没有矛盾,甚至没有怨恨,只有沉默和距离。我们像两个租客,住在同一个屋檐下,共享水电,共享物业费,却不共享心事,不共享快乐,不共享温暖。

这种结局,比离婚更让人难过。离婚至少还有恨,还有不舍,还有回忆里的美好,可我们之间,只剩下了平淡的冷漠,只剩下了 “搭伙过日子” 的默契,只剩下了对过去的遗忘。

第六章 心梗后的心里话

2024 年 12 月,王建国突发心梗,住进了医院。

那天早上,我起来做早餐,喊他吃饭,没人应。我去他房间,看到他躺在地上,脸色发青,呼吸很困难。我吓得魂都没了,赶紧打 120,手一直在抖,连号码都按错了好几次。

救护车把他送到医院,医生说情况很危险,需要立刻做手术,让我签手术同意书。我看着手术同意书上的字,眼泪掉了下来,手都在抖,儿子赶过来的时候,我才稍微冷静了一点。

手术做了四个小时,我在手术室外等了四个小时,心里像揣了块石头,沉甸甸的。儿子握着我的手,说 “妈,别担心,爸会没事的”,可我知道,心梗很危险,稍有不慎,就可能再也见不到他了。

手术很成功,医生说他暂时脱离了危险,但需要在重症监护室观察三天。我每天都在重症监护室外守着,看着里面的他,身上插满了管子,心里又疼又怕。我想起我们分床睡的这十年,想起我们之间的沉默和距离,想起我们没说出口的话,心里充满了悔恨 —— 如果我早点跟他沟通,如果我们没有分床睡,如果我们能像以前一样好好聊聊,是不是就不会这样?

三天后,他转到了普通病房。醒过来的时候,他看到我,笑了笑,声音很虚弱:“让你担心了。”

“你吓死我了。” 我握着他的手,眼泪掉了下来,“以后不准再这么拼了,厂里的事别管了,咱们早点退休,在家好好过日子。”

他点了点头,说:“好,听你的,早点退休。”

那天晚上,儿子回去了,病房里只剩下我们两个人。他看着我,突然说:“秀兰,对不起。”

“对不起什么?” 我问。

“对不起这些年对你不好,对不起跟你分床睡,对不起让你一个人孤单。” 他声音很轻,带着点哽咽,“其实我早就后悔了,分床睡的第二年,我就想跟你合床睡,可我怕你不同意,怕你觉得我烦,怕我们之间没话可说,就一直没说。”

我愣住了,眼泪掉得更凶了:“我也想跟你合床睡,我跟你提过,你说你失眠,我还以为你真的不想跟我一起睡。”

“我不是不想,是不敢。” 他叹了口气,“分床睡的那几年,我总觉得我们之间有距离,我怕跟你一起睡,还是没话可说,怕更尴尬。后来慢慢习惯了,就更不敢提了。我每天在厂里跟同事有说有笑,可回家跟你却没什么话,我也难受,可我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

“我也是。” 我握着他的手,“我每天在家带小宇,忙忙碌碌,可晚上一个人躺在床上,总觉得孤单。我想跟你聊聊,可我不知道该聊什么,怕你不感兴趣,怕你只是‘嗯’一声。”

我们聊了很久,聊了分床睡的这些年,聊了我们各自的孤单,聊了我们对过去的怀念,聊了我们对未来的期待。那天晚上,我们说了很多以前没说过的话,眼泪掉了很多,心里却轻松了很多。

出院后,我们尝试着合床睡。刚开始的时候,我们都有点不适应,他还是会打鼾,我还是会翻身,可我们都没再提分床睡的事。他会帮我盖好被子,我会在他打鼾的时候轻轻拍他的背,我们会在睡前聊聊天,说说白天发生的事,说说小宇的趣事,说说退休后的计划。

虽然我们还是会有沉默的时候,虽然我们之间的距离不是一下子就能拉近的,虽然我们错过了很多年的时光,但我们终于开始尝试着拆那道墙,尝试着重新走进对方的心里。

现在,王建国已经退休了,我们每天早上一起去公园散步,他牵着我的手,慢慢走着,像以前一样;上午我养花,他钓鱼,下午我们一起在家看书、看电视,晚上一起做饭、一起吃饭、一起睡觉。

我们还是会有矛盾,还是会有没话可说的时候,还是会想起分床睡那十年的孤单,可我们再也不会轻易分开睡了。我们终于明白,夫妻之间,最重要的不是有多少浪漫,不是有多少财富,而是能睡在一张床上,能聊聊天,能互相照顾,能一起面对生活的酸甜苦辣。

分床睡的夫妻,最后大多会变成最熟悉的陌生人,住着同一套房,却过着各自的人生。幸好,我们醒悟得不算太晚,幸好,我们还有时间弥补。

我到了退休的年纪才明白,婚姻不是一场轰轰烈烈的爱情,而是一场细水长流的陪伴。它需要两个人睡在一张床上,需要两个人聊聊天,需要两个人互相迁就,需要两个人一起经营。没有了这些,婚姻就像没有灵魂的空壳,只剩下平淡的冷漠,只剩下无尽的遗憾。

现在,我和王建国每天都很开心,我们计划着春天去云南旅游,去看看丽江古城,去看看洱海,去圆我们多年前的梦想。我们知道,我们错过了很多年,可我们还有未来,还有很多时间,可以一起走下去,一起慢慢变老,一起睡在一张床上,聊到天亮。

来源:三杯续命

相关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