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等他看到晚餐桌上那盘红烧虾和清汤面条时，终于明白了什么叫做「慈母心」。
本文纯属虚构
婆婆笑眯眯地问：「小慧，今天想吃什么呀？」
我乖巧地说：「妈，千万别买虾，我最近看见虾就想吐。」
「还有牛肉，我现在特别想吃牛肉，做梦都在想。」
老公在旁边偷偷拉我：「你说反话干什么？」
我只是笑笑。
等他看到晚餐桌上那盘红烧虾和清汤面条时，终于明白了什么叫做「慈母心」。
01
结婚三年，我终于看透了我那个「完美婆婆」的真面目。
她叫林淑芬，今年五十八岁，在小区里人人夸她是个好婆婆。每次遇到邻居，她总是拉着我的手，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这是我儿媳小慧，可孝顺了，把我当亲妈看待呢！」
可只有我知道，她那张慈祥的脸下面，藏着一颗多么精于算计的心。
这一切要从今天早上说起。我正在厨房给宝宝冲奶粉，听到客厅里传来她那熟悉的声音。
「小慧啊，你过来一下。」
我端着奶瓶走过去，看到她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一本菜谱，脸上挂着那招牌式的温和笑容。
「今天想吃点什么？妈去菜市场给你们买。」
这句话我已经听了整整九十六天。是的，我数过，从搬进这个家开始，她每天早上九点准时问我这个问题。
刚开始我还觉得感动，以为遇到了一个真心疼儿媳的好婆婆。
第一天，我说想吃糖醋排骨。
晚上回家，桌上摆着一盘白水煮排骨，她笑着说：「糖醋的太腻了，白水煮的有营养。」
第二天，我说想吃清蒸鲈鱼。
她买回来一条草鱼，红烧得油腻腻的：「鲈鱼太贵了，草鱼也一样有营养。」
一次两次我还能理解，可连续九十六天，她从来没有按我说的买过一样东西。
今天，我决定做个实验。
「妈，千万别买虾，我最近看见虾就想吐。」我故意把声音压得很低，像是真的很难受的样子。
林淑芬眼中闪过一丝得意，但很快就被关切取代：「哎呀，怎么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没事，就是最近看到虾就恶心。」我继续演戏，「还有牛肉，我现在特别想吃牛肉，红烧的那种，肥瘦相间的。」
我故意把「特别想吃」四个字说得很重，眼睛里还带着渴望的光芒。
「好好好，妈知道了。」她拍拍我的手，「那妈今天就给你做点清爽的，别吃那些油腻的东西。」
我心里冷笑。果然，又来了。
老公程浩刚好从卧室走出来，听到我们的对话，皱着眉头拉了拉我的袖子：「你说反话干什么？」
我只是笑笑，没有解释。

有些事情，不亲眼看到，他永远不会相信。
程浩今年三十一岁，在一家外贸公司做销售经理。我们是大学同学，交往了五年才结婚。他是个好人，对我也很好，唯一的缺点就是太孝顺他妈了。
在他眼里，林淑芬就是这个世界上最完美的母亲。
「我妈对你多好啊，天天问你想吃什么，还亲自下厨做饭。」他总是这样说，「现在这样的婆婆哪里找得到？你要知足。」
知足？
如果他知道他那个「完美母亲」每天是怎么折磨我的，还会说出这种话吗？
02
下午五点，程浩下班回家。
我正在客厅里陪宝宝玩积木，听到钥匙转动的声音，心里暗暗期待着接下来的好戏。
「老婆，我回来了！」他换了鞋，走过来亲了亲我的脸颊，「今天累不累？」
「还好。」我指了指厨房的方向，「妈在做饭，应该快好了。」
程浩点点头，走向厨房：「妈，今天做什么好吃的？」
「你媳妇说想吃牛肉，我特意买了两斤上好的牛腩。」林淑芬的声音从厨房传来，「还有她爱吃的虾，我挑了最新鲜的。」
我听到这话，嘴角忍不住上扬。
程浩回到客厅，一脸骄傲：「看到没？我妈多贴心，专门买你爱吃的。」
我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等待着。
半个小时后，林淑芬端着菜从厨房走出来。
第一盘，红烧虾，个个鲜红油亮，香气扑鼻。
第二盘，清汤面条，寡淡无味，连个荷包蛋都没有。
程浩的笑容僵在了脸上。
他看看桌上的菜，又看看我，眼神里满是困惑：「妈，小慧不是说不想吃虾吗？还有，牛肉呢？」
林淑芬脸上的表情有一瞬间的慌乱，但很快就恢复了镇定：「哎呀，我在菜市场转了一圈，今天的牛肉都不新鲜，有股怪味。」
她一边说着，一边用勺子舀了一大勺虾放到我碗里：「小慧啊，这虾多新鲜，你尝尝。妈专门挑的活蹦乱跳的。」
「我不是说了不想吃虾吗？」我故意皱起眉头，推开碗。
「哎呀，那是早上的事了，现在都下午了，胃口不是会变的嘛。」她笑得更加灿烂，「而且这虾这么新鲜，不吃多浪费。」
程浩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
这是他第一次，亲眼看到他母亲说话前后不一致。

「妈，你刚才明明说小慧想吃牛肉，你特意买了两斤牛腩。」他的声音有些颤抖，「现在怎么说牛肉不新鲜？」
林淑芬的脸色变了变，但还是强撑着笑容：「儿子啊，你是不是听错了？妈什么时候说过买牛腩？」
「我没听错！」程浩的声音陡然提高，「你刚才就是这么说的！」
空气突然安静下来。
我坐在那里，看着这对母子，心里五味杂陈。
三年了，程浩终于开始怀疑他那个「完美母亲」了。
03
接下来的几天，我继续着我的「反向点菜」游戏。
「妈，我最近特别想吃青菜，就是那种清爽的小白菜。」
晚上桌上出现的是红烧茄子。
「妈，我现在看到鱼就想吐，千万别买鱼。」
她买回来一条两斤重的鲫鱼，做成了奶白色的汤。
每一次，程浩的脸色都会更难看一分。
第七天晚上，他终于忍不住了。
「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放下筷子，直视着林淑芬，「为什么小慧说的和你做的总是相反？」
林淑芬的眼圈瞬间红了，声音里带着哭腔：「儿子，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是在怪妈吗？」
「我没有怪你，我只是想知道为什么。」
「妈每天起早贪黑给你们做饭，累得腰酸背痛，你不感谢妈就算了，还要怪妈？」她用手背擦了擦眼角，「妈老了，记性不好，有时候记混了也是正常的嘛。」
程浩被她这么一哭，立刻软了心：「妈，我不是那个意思...」
我在一旁冷眼看着这一幕，心里满是讽刺。
这就是林淑芬的拿手好戏——一哭二闹三上吊。
只要程浩质疑她，她就会立刻变成一个受委屈的老人，让儿子愧疚自责。
这一招，她用了三十多年，屡试不爽。
但这次，我不打算让她得逞。
「妈，您别哭了。」我站起身，走到她身边，轻轻拍着她的肩膀，「程浩不是故意的，他就是关心我们。」
林淑芬抬起头看我，眼中闪过一丝意外。
她大概没想到，我会在这个时候为她说话。
「其实我觉得这样挺好的。」我继续说道，「我说想吃什么，妈就做别的，这样我就不会挑食了。说不定这是妈的用心良苦呢。」
程浩听了我的话，脸上露出了感激的表情：「老婆，你真善解人意。」
林淑芬也破涕为笑：「还是小慧懂事，知道妈的苦心。」
表面上看，这场风波平息了。
但只有我知道，真正的较量才刚刚开始。
因为从今天起，我要让林淑芬尝尝被人玩弄于股掌之间的滋味。
04
机会来得比我想象的要快。
一个月后，林淑芬在菜市场摔了一跤，右腿骨折，医生说需要卧床休养三个月。
程浩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在病房里团团转：「这可怎么办？妈一个人在家，谁来照顾？」
我握住他的手，眼神坚定：「我来照顾妈。」
「你？」他愣了一下，「可是你还要上班，还要带孩子...」
「我可以请假。」我打断他的话，「妈为了我们这个家操劳了这么久，现在她需要人照顾，我当然要站出来。」
程浩的眼眶瞬间红了：「老婆，你真是太好了。我怎么这么幸运，娶到了你这样的妻子。」
连医生都夸我是个孝顺的好儿媳。
林淑芬躺在病床上，看着我忙前忙后地办理出院手续，眼神复杂。
她大概也没想到，那个被她欺负了三年的儿媳妇，会在她最需要的时候主动站出来。
但她不知道的是，我心里早就盘算好了一切。
回到家后，我把林淑芬安置在主卧，给她铺了最软的床垫，买了最好的营养品。
程浩看到这一切，更加感动了：「老婆，你对妈比我这个儿子还好。」
我笑得温柔而无害：「一家人，不说两家话。」
第一天，我确实尽心尽力地照顾着林淑芬。
给她按时吃药，做她爱吃的菜，陪她聊天解闷。
她躺在床上，享受着我的照顾，脸上满是满足的笑容：「小慧啊，还是你贴心。有你照顾妈，妈心里踏实。」
我温柔地为她掖好被角：「妈，您好好休息，有什么需要就叫我。」
但从第二天开始，情况就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早上八点，林淑芬醒了，想要吃早餐。
她按响了床头的铃铛——这是我特意给她准备的，说是方便她有需要的时候叫我。
铃声响了十分钟，没有人来。
「小慧？小慧！」她开始大声喊我的名字。
我在客厅里听得一清二楚，但我正在给宝宝换尿布，手上的动作慢得像蜗牛爬行。
又过了二十分钟，我才慢悠悠地推开她的房门。
「妈，您醒了？」我脸上挂着歉意的笑容，「不好意思，宝宝刚才哭闹，我在哄他，没听到您叫我。」
林淑芬的脸色有些难看：「我饿了，想吃早餐。」
「好的好的，我这就去给您准备。」我连忙点头，「您想吃什么？」
「随便，有什么就吃什么。」她没好气地说。
我走到厨房，打开冰箱看了看，里面有鸡蛋、牛奶、面包，还有昨天剩的稀粥。
我拿出那碗稀粥，放进微波炉热了一下，然后端到她面前。
「妈，您先垫垫肚子，我等会儿去买菜，给您做好吃的。」
林淑芬看着碗里稀得像水一样的白粥，眉头皱了起来：「就这个？」
「这是昨天的剩粥，我怕浪费。」我解释道，「而且医生说了，病人要吃清淡的，这个最合适。」
她只能忍着不满，喝了几口寡淡无味的白粥。
十点钟，我终于出门买菜。
但我没有去平时那个近的菜市场，而是坐了三站公交车，去了城东的农贸市场。
那里的菜确实新鲜，但路程远，来回要两个小时。
等我回到家，已经是下午一点了。
林淑芬饿得前胸贴后背，看到我回来，立刻问道：「小慧，你去哪了？怎么这么久？」
「我去城东的农贸市场了。」我提着菜篮子，脸上带着疲惫但满足的笑容，「那里的菜特别新鲜，我想着您身体不好，一定要吃最好的。」
「可是我已经饿了四个小时了！」她的声音里带着怒气。
「哎呀，真是对不起！」我一脸懊悔，「我只想着给您买最好的菜，忘记时间了。您再等等，我马上就做。」
我走进厨房，开始慢条斯理地洗菜、切菜。
每一个动作都比平时慢了一倍。
两点半，我终于把午餐端到了林淑芬面前。
一碗白水煮面条，上面飘着几片青菜叶子，连个荷包蛋都没有。
「怎么又是面条？」她的脸色更难看了。
「妈，您现在行动不便，消化功能也不好，面条最养胃了。」我耐心地解释，「而且我特意没放油，对您的身体好。」
林淑芬看着那碗寡淡无味的面条，气得说不出话来。
但她不能发火，因为我说的每一句话都是为了她好。
晚上，程浩下班回家，看到我忙碌的身影，心疼地说：「老婆，你辛苦了。妈今天怎么样？」
「妈很好，我照顾得很仔细。」我温柔地笑着，「就是我经验不足，总是手忙脚乱的，让妈等了很久才吃上饭。」
程浩更加感动了：「你已经做得很好了，妈一定很感谢你。」
他走进主卧，关切地问林淑芬：「妈，小慧照顾得怎么样？」
林淑芬看着儿子期待的眼神，到嘴边的抱怨又咽了回去。
她能说什么？说我对她不好吗？
我确实在照顾她，买最好的菜，做最养胃的饭，说最贴心的话。
只是动作慢了一点，只是饭菜清淡了一点，只是让她等了一点时间。
这些都有合理的解释，她挑不出任何毛病。
「小慧很好，很用心。」她勉强挤出一个笑容。
程浩满意地点点头：「那就好，你们婆媳相处和睦，我就放心了。」
等程浩离开房间，林淑芬看着我，眼神里带着一丝恐惧。
她终于意识到，这个被她欺负了三年的儿媳妇，可能没有她想象的那么简单。
我轻抚着她苍白的脸颊，嘴角勾起一抹她从未见过的笑容：
「妈，接下来的三个月，就让我好好'照顾'您吧。您曾经怎么对我的，我都记得一清二楚...」
05
接下来的一个星期，我的「贴心照顾」让林淑芬体验到了什么叫做生不如死。
每天早上，我都会在她的房间里放一个闹钟，调到六点整。
「妈，医生说了，病人要早睡早起，这样有利于骨头愈合。」我笑眯眯地解释着，「我特意给您买了这个闹钟，声音特别响亮，保证能叫醒您。」
林淑芬被刺耳的闹铃声吵醒，想要关掉，但闹钟放在床头柜的最远端，她够不着。
她只能忍受着那噪音，一直响到我「恰好」路过她的房间。
「哎呀，妈，您醒得真早！」我装作刚刚发现的样子，走过去关掉闹钟，「我还在想要不要叫您起床呢，您就自己醒了，真是太自觉了。」
林淑芬咬着牙，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七点钟，我给她端来早餐——一碗白粥，两片咸菜。
「妈，这是我特意熬的小米粥，养胃又有营养。」我细心地把粥放凉，「我尝过了，温度刚好，不烫嘴。」
可当林淑芬喝第一口的时候，差点没被烫死。
那粥滚烫滚烫的，舌头瞬间起了泡。
「小慧！这粥烫死人了！」她痛得眼泪都出来了。
我立刻露出惊慌的表情：「啊？真的吗？我刚才明明试过了啊。」我用手背碰了碰碗壁，「可能是我的手比较粗糙，感觉不敏感。妈，您等等，我去给您倒杯凉水。」
我故意磨磨蹭蹭地走到厨房，过了十分钟才端着水回来。
「妈，您先漱漱口，我重新给您盛粥。」
重新盛来的粥，又变成了温吞水一样的温度，寡淡无味。
中午，我给她做了「营养丰富」的病号餐——白水煮蛋和蒸蛋羹。
「妈，鸡蛋蛋白质含量高，最适合病人吃了。」我把蒸蛋羹端到她面前，「我特意蒸得嫩嫩的，您一定爱吃。」
林淑芬看着那碗蛋羹，差点没吐出来。
那哪里是蒸蛋羹，分明就是一碗咸得发苦的蛋花汤。
「这...这也太咸了吧？」她皱着眉头。
「咸吗？」我尝了一口，做出疑惑的表情，「我觉得刚好啊。可能是我平时口味重，感觉不出来。要不我重新给您做一个？」
「算了。」林淑芬无力地摆摆手。
她宁可饿着，也不想再吃我做的任何东西。
晚上程浩回家，看到我忙碌的身影，心疼地抱住我：「老婆，你瘦了。」
「没事，只要妈身体好起来，我累点没关系。」我靠在他怀里，声音里带着疲惫，「就是我手艺不好，总是做不好妈爱吃的菜。」
程浩更加感动了：「你已经做得很好了。妈今天精神怎么样？」
「妈很坚强，从来不抱怨。」我轻声说道，「就是胃口不太好，吃得很少。」
程浩走进主卧，看到林淑芬憔悴的样子，心疼不已：「妈，您怎么瘦了这么多？」
「没事，就是没什么胃口。」林淑芬勉强笑笑。
她能说什么？说我故意整她吗？
可我确实在照顾她，买最好的食材，做最有营养的饭菜，只是手艺差了一点而已。
06
两个星期后，林淑芬终于忍不住了。
那天中午，我又给她端来了一碗白粥配咸菜，她看着那寡淡无味的食物，眼泪突然掉了下来。
「小慧，我想吃点别的。」她的声音里带着哀求，「就一次，行不行？」
我装作很为难的样子：「妈，医生说了，您现在不能吃油腻的东西。」
「我不要油腻的，我就想吃个西红柿鸡蛋面，行不行？」她的眼神里满是渴望。
我犹豫了一下，最终点点头：「好吧，那我给您做。」
一个小时后，我端来了一碗面条。
林淑芬满怀期待地夹起一筷子，放进嘴里的瞬间，脸色变得惨白。
那面条硬得像铁丝，西红柿酸得掉牙，鸡蛋老得像橡皮。
「这...」她想要抱怨，但看到我期待的眼神，又咽了回去。
「妈，怎么样？好吃吗？」我眼巴巴地看着她，「我特意多放了西红柿，酸甜开胃。」
林淑芬含着眼泪，硬是把那碗难以下咽的面条吃完了。
当天晚上，她拉肚子拉了一整夜。
我听到卫生间里的动静，连忙跑过去关心：「妈，您没事吧？是不是吃坏肚子了？」
「可能是面条不太新鲜。」她虚弱地说。
「都怪我！」我一脸自责，「我应该检查一下保质期的，都是我的错！」
我立刻给她冲了一包止泻药，又是倒水又是按摩肚子，忙得不亦乐乎。
程浩被动静吵醒，看到我在照顾林淑芬，更加感动：「老婆，你辛苦了。」
「这是我应该做的。」我温柔地说，「妈生病了，我当然要照顾好她。」
林淑芬看着我那张「关切」的脸，心里升起一阵寒意。
她终于明白，我这哪里是在照顾她，分明就是在报复她。
可她没有任何证据，也不敢跟程浩说。
因为在程浩眼里，我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儿媳妇。
07
第三个星期，林淑芬彻底崩溃了。
那天早上，我像往常一样给她端来早餐——一碗白粥。
她看着那碗粥，突然爆发了：「我不吃了！我什么都不吃了！」
她用力推开粥碗，滚烫的粥水溅了一床。
我立刻露出惊慌的表情：「妈，您怎么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我受够了！」林淑芬歇斯底里地喊道，「我要回老家！我不在这里住了！」
我故作关切地摸了摸她的额头：「妈，您是不是发烧了？怎么说胡话呢？」
「我没有说胡话！」她推开我的手，「我要回家！我现在就要回家！」
这时候，程浩被喊声惊动，急匆匆地跑进来：「妈，怎么了？」
「我要回老家！」林淑芬抓住儿子的手，「儿子，你送我回去，我不想在这里住了！」
程浩一脸困惑：「妈，您这是怎么了？小慧照顾得不好吗？」
「她...她...」林淑芬想要说出真相，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她能说什么？说我给她做的饭菜难吃？说我照顾她不够细心？
这些话说出来，只会让她显得挑剔和不知感恩。
「妈就是想家了。」我温柔地解释，「在老家住了几十年，突然换环境，不适应很正常。」
程浩点点头：「那等您伤好了，我们就送您回去。」
「不！我现在就要回去！」林淑芬情绪激动，「我一天都不想在这里待了！」
程浩被她的反应吓到了：「妈，您冷静一点。您现在腿还没好，怎么回去？」
「我宁可在老家自己照顾自己，也不要...」林淑芬说到一半，突然停住了。
她意识到，如果继续说下去，就是在说我的不是。
可在程浩眼里，我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儿媳妇。
「妈，您是不是觉得我照顾得不好？」我眼圈红了，声音里带着委屈，「如果是这样，我可以做得更好。」
「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林淑芬慌了。
程浩看着我委屈的样子，心疼不已：「妈，小慧为了照顾您，连班都辞了，您怎么能这样说她？」
「我没有说她不好！」林淑芬急得眼泪都出来了。
「那您为什么要回老家？」程浩追问。
林淑芬张了张嘴，却说不出任何理由。
最终，她只能妥协：「我...我就是想家了。」
程浩松了一口气：「那您再忍忍，等腿好了我们就送您回去。」
我在一旁默默地收拾着被打翻的粥碗，眼泪一滴一滴地掉在地上。
程浩看到这一幕，更加愧疚：「老婆，别哭了，妈不是故意的。」
「我知道。」我哽咽着说，「妈心情不好，我理解。我会更加努力照顾她的。」
林淑芬看着这一幕，心如死灰。
她终于明白，在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中，她已经彻底败了。
08
又过了一个月，一个意外的访客彻底改变了这个家的格局。
那天下午，门铃响了。
我打开门，看到一个陌生的中年女人站在门口。
「请问您是？」
「我是程浩的大姑，我来看看淑芬。」女人笑着说，「我听说她摔伤了腿。」
我连忙让她进来：「大姑您好，我是小慧。妈在房间里休息，我去叫她。」
大姑跟着我走进主卧，看到林淑芬躺在床上，整个人瘦得脱了形。
「淑芬！你怎么瘦成这样？」大姑吃了一惊。
林淑芬看到大姑，眼泪瞬间涌了出来：「姐，我...」
「怎么了？是不是伤得很严重？」大姑关切地问。
我在一旁解释：「妈就是胃口不好，吃得少。我做什么她都说没味道，我也很着急。」
大姑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林淑芬，眼神里闪过一丝疑惑。
「小慧，你去给我们泡杯茶，我想和你妈单独聊聊。」
我点点头，走出房间，但没有走远，而是贴在门边偷听。
房间里，大姑压低声音问：「淑芬，到底怎么回事？你怎么瘦成这样？」
林淑芬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说出了真相：「姐，我...我可能做错了什么，小慧在报复我。」
「报复你？」大姑皱起眉头，「她怎么报复你？」
「她表面上在照顾我，实际上...」林淑芬把这段时间的遭遇一一说出。
大姑听完，脸色变得很难看：「这个小慧，看起来文文静静的，没想到心机这么深。」
「可是我没有证据，而且浩子很相信她。」林淑芬无助地说，「我现在说什么都没用。」
大姑想了想：「这样吧，我今天就住在这里，亲眼看看她是怎么照顾你的。」
我听到这里，心里冷笑。
终于来了一个明白人，那就让她好好看看吧。
晚上，程浩下班回家，看到大姑很高兴：「大姑，您怎么来了？」
「我听说你妈摔伤了，特意来看看。」大姑笑着说，「小慧照顾得很好，我很放心。」
程浩满脸骄傲：「我老婆确实很贤惠，对妈比我这个儿子还孝顺。」
晚餐时间，我像往常一样给林淑芬端来一碗白粥和几片咸菜。
大姑看到这个，皱起了眉头：「小慧，你妈就吃这个？」
「大姑，妈现在身体虚弱，只能吃清淡的。」我温柔地解释，「医生特意叮嘱过，不能吃油腻的东西。」
「可是也不能天天喝粥啊，营养跟不上。」大姑说。
「我也想给妈做点好吃的，可是她胃口不好，什么都不想吃。」我一脸无奈，「我做什么她都说没味道。」
大姑看了看林淑芬，又看了看我，没有再说什么。
但我知道，她心里已经有了判断。
第二天一早，大姑主动提出要帮我做饭。
「小慧，你照顾你妈这么久，也累了，今天让我来做饭吧。」
我欣然同意：「那太好了，大姑您的手艺一定比我好。」
大姑进了厨房，给林淑芬做了一碗鸡蛋羹和小馄饨。
林淑芬吃得眼泪都出来了，这是她一个多月来吃到的第一顿正常的饭菜。
大姑看到这一幕，心里已经完全明白了。
下午，趁我出门买菜的时候，大姑给程浩打了电话。
「浩子，你现在在哪？马上回家一趟，有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说。」
程浩听出大姑语气的严肃，立刻请假回家。
「大姑，怎么了？」他一进门就问。
「浩子，你坐下，我有话要跟你说。」大姑的表情很严肃，「关于小慧照顾你妈的事情。」
程浩一愣：「小慧怎么了？她照顾得不好吗？」
「浩子，你有没有发现，你妈瘦了很多？」
「我发现了，但小慧说妈胃口不好，吃得少。」程浩回答。
「胃口不好？」大姑冷笑一声，「我今天给你妈做了一碗鸡蛋羹，她吃得干干净净。这叫胃口不好？」
程浩的脸色变了：「您的意思是...」
「你妈告诉我，小慧这段时间给她吃的都是白粥配咸菜，偶尔做点别的，不是太咸就是太淡，不是太烫就是太凉。」大姑一字一句地说，「浩子，你妈被欺负了。」
程浩听完，整个人都愣住了。
「不可能...小慧不是那种人...」他喃喃自语。
「你不信？」大姑站起身，「那你现在就去厨房看看，看看小慧给你妈准备的晚饭是什么。」
程浩机械地走向厨房，打开锅盖。
锅里是一碗稀得像水一样的白粥。
他又打开冰箱，里面有新鲜的蔬菜、肉类、鸡蛋，什么都有。
可这些东西，从来没有出现在他妈妈的餐桌上。
程浩的世界观瞬间崩塌了。
他想起这段时间的种种细节：妈妈日渐憔悴的脸色，我每天忙碌却疲惫的样子，还有那些看似合理的解释。
「她...她为什么要这样做？」程浩的声音在颤抖。
「还用问吗？」大姑叹了口气，「你妈以前怎么对她的，她现在就怎么还回来。只不过她比你妈聪明，做得更隐蔽。」
这时候，我买菜回来了。
看到程浩和大姑的表情，我心里就明白发生了什么。
「怎么了？」我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程浩看着我，眼神复杂：「小慧，我们需要谈谈。」
我放下菜篮子，平静地说：「好啊，谈什么？」
「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妈？」他的声音里带着愤怒和失望。
我没有否认，也没有辩解，只是平静地看着他：「你觉得我做错了什么？」
「你明明会做饭，为什么只给我妈喝白粥？」
「因为她以前也是这样对我的。」我的声音很轻，但每个字都清晰无比，「我坐月子的时候，她给我做的就是白粥配咸菜。她说产妇要吃清淡的。」
程浩愣住了。
我继续说：「她问我想吃什么，然后故意做相反的东西。现在我照顾她，也用同样的方式。这有什么不对吗？」
「可是...可是她现在生病了...」程浩想要为他妈辩护。
「我坐月子的时候，身体就不虚弱吗？」我反问，「我刚生完孩子，需要营养恢复身体，她给我的关怀在哪里？」
程浩彻底说不出话来。
因为他想起来了，我坐月子那段时间，他妈确实经常以各种理由不按我的要求做饭。
当时他还觉得是小事，没有放在心上。
现在想起来，那些看似无关紧要的小事，原来都是在折磨我。
「小慧，我...我不知道...」他的声音里满是愧疚。
「现在你知道了。」我平静地说，「程浩，我们离婚吧。」
「什么？」他以为自己听错了。
「我说，我们离婚。」我重复了一遍，「我已经受够了这个家。」
「不行！我不同意！」程浩急了，「小慧，我们可以搬出去住，不和我妈住在一起。」
「晚了。」我摇摇头，「程浩，从你妈第一次故意不按我的要求做饭开始，从你第一次站在她那边指责我开始，这个家就不是我的家了。」
「我可以改！我们都可以改！」他抓住我的手，「小慧，给我们一次机会好不好？」
我轻轻挣脱他的手：「程浩，有些事情不是说改就能改的。你妈的性格改不了，你的愚孝也改不了。」
「我不愚孝！」他急切地说，「从今以后，我只站在你这边！」
我看着他，眼神里满是讽刺：「你知道吗？这句话你应该在三年前说。」
程浩的脸色瞬间苍白。
他知道，我说的是对的。
如果他早一点看清他妈的真面目，早一点站在我这边，事情就不会发展到今天这个地步。
可是现在，一切都太晚了。
我已经不再是那个会为了一句道歉就原谅一切的女人了。
三年的委屈和忍耐，让我彻底看清了这个家的本质。
也让我明白，有些伤害，一旦造成，就再也无法修复。
「程浩，我们结束吧。」我最后看了他一眼，「这一次，我选择我自己。」
半年后，我拿到了离婚证。
孩子归我，房子归我，程浩净身出户。
我终于明白，当一个女人学会爱自己的时候，全世界都会为她让路。
来源：溪边畅快玩水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