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更没想过,那个每天喊我“闺女”的婆婆,会在我父母面前,撕下所有伪装,露出最尖酸刻薄的獠牙。
我从没想过,孝顺,这两个字的分量,竟然能把我压得喘不过气。
更没想过,那个每天喊我“闺女”的婆婆,会在我父母面前,撕下所有伪装,露出最尖酸刻薄的獠牙。
他们以为我苏云,就是个任人拿捏的软柿子。
可以随意践踏我的尊严。
可以无视我父母的感受。
可以把我的退让,当成理所当然的懦弱。
那天,看着我妈偷偷抹眼泪,我爸一夜白了头的鬓角,我对着镜子里的自己发誓。
这房子,是我婚前财产,是我安身立命的根本。
谁也别想在这里撒野。
这场闹剧,是时候,由我来亲手结束了。
而代价,就是让她,从这个家里,彻彻底底地搬出去!
01
我爸妈要来小住的消息,像一颗石子投进了看似平静的湖面,激起的却不是涟漪,而是即将到来的惊涛骇浪。
电话里,我妈王素芬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小心翼翼。
“云云,你爸最近心脏总不舒服,我们想去你那儿的大医院好好查查,你看……方便吗?”
我鼻子一酸,连声说:“方便!太方便了!妈,你们就安心来,正好我也好久没见你们了。”
挂了电话,我心里盘算着,要把朝南那间阳光最好的次卧给爸妈收拾出来,买上他们爱吃的水果,再添两床新被子。
我把这个消息告诉老公何宇时,他正陷在沙发里打游戏,闻言只是“哦”了一声,眼睛都没离开屏幕。
“何宇,我爸妈要来,你听见没?”我提高了音量。
“听见了听见了,”他不耐烦地摆摆手,“来就来呗,多大点事儿。”
我压下心头的不快,转身进了厨房,准备跟正在择菜的婆婆钱丽华说一声。
“妈,我爸妈过两天来住一阵子,他们身体不太好,顺便来城里做个检查。”
钱丽华捏着豆角的指尖猛地一顿,抬起眼皮瞥了我一下,那眼神,像是在打量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哦?亲家要来啊。”她拖长了语调,不咸不淡地说,“这城里看病可贵着呢,他们带够钱了吗?”
我的心猛地一沉。
“妈,钱的事您不用操心。”我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平静。
“我可不是操心嘛,”她把一根蔫了的豆角扔进垃圾桶,话里有话,“咱们家这日子,可经不起折腾。多两张嘴吃饭,水电煤气,哪样不要钱?你一个月那点工资,够干嘛的?”
我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嵌进掌心。
我和何宇结婚三年,这套一百二十平的房子,首付是我爸妈掏空半辈子积蓄,给了我三十万,我才勉强凑够的。为了避免婚后麻烦,房本上写的只有我一个人的名字。
这件事,婆家也知道。可自从他们搬过来同住,钱丽华就有意无意地表现出这房子是她儿子的财产,而我,不过是个附属品。
“妈,我爸妈不会白吃白住的。”我忍着气说。
钱丽华冷笑一声,不再说话,那摘豆角的力道,却像是要把豆角捏碎一样,噼里啪啦响个不停。
我知道,这只是个开始。
爸妈来的那天,是个阴天。
我特意请了假去车站接他们。看着他们两鬓斑白,拎着大包小包的土特产,脸上带着既兴奋又局促的笑容,我心里一阵阵发酸。
“云云,没给你添麻烦吧?”我爸苏建民接过我手里的包,憨厚地问。
“爸,你说什么呢!快回家!”我挽住我妈的胳膊,强撑起笑脸。
可一进家门,那点笑意就僵在了脸上。
婆婆钱丽华正坐在客厅沙发上,翘着二郎腿,嗑着瓜子,电视声音开得震天响,对我爸妈的到来,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还是我爸先开了口,他局促地搓着手,脸上堆着笑:“亲家母,你好啊。”
钱丽华这才懒洋洋地“嗯”了一声,瓜子皮吐了一地,指着我爸妈脚下的鞋说:“哎,我说亲家,进门不知道换鞋吗?这地板我早上刚拖的,你们那鞋底子,把外边的泥都带进来了!”
我爸妈的脸瞬间涨得通红。
他们脚上穿的,是来之前特意刷得干干净净的旧皮鞋。
“妈!我爸妈第一次来,我还没来得及给他们拿拖鞋!”我赶紧从鞋柜里拿出两双新拖鞋。
“哦,那是我错怪亲家了。”钱丽华嘴上这么说,脸上却没半分歉意,反而上下打量着我爸妈提来的东西,撇了撇嘴,“哟,还带这么多东西来,真是太客气了。不过我们城里人啊,吃不惯这些粗粮野菜的,放着也是占地方。”
我妈王素芬提着土鸡蛋的手,尴尬地悬在半空,收回来也不是,递过去也不是。
我气得浑身发抖,一把接过我妈手里的东西,说:“妈,这是你的一片心意,我爱吃!走,我带你们去房间。”
我领着爸妈进了次卧,他们看着窗明几净的房间,脸上的窘迫才稍稍褪去。
“云云,你婆婆她……是不是不太高兴啊?”我妈小声问。
“妈,她就那样,你们别往心里去。”我安慰道。
可我知道,这只是个开始。
晚饭的气氛,更是压抑得让人窒axphyxiation。
我辛辛苦苦做了一桌子菜,鸡鸭鱼肉摆得满满当当。
可钱丽华一上桌,就皱起了眉头。
她夹了一筷子我特意为我爸做的清蒸鲈鱼,还没放进嘴里,就“哎哟”一声扔回盘子里。
“这鱼怎么一股子腥味儿?苏云,你是不是没处理干净啊?”
我爸最爱吃鱼,我特意挑了最新鲜的,反复清洗,怎么可能腥?
何宇立刻夹了一筷子,说:“不腥啊,妈,挺好吃的。”
“你懂什么!”钱丽华瞪了儿子一眼,然后转向我爸,皮笑肉不笑地说,“亲家,真不好意思,我这人肠胃娇贵,吃不得半点不干净的东西。不像你们乡下,什么都能对付一口。”
这话一出,我爸的脸“刷”地就白了。他有轻微的海鲜过敏,平时吃鱼都得特别小心,听婆婆这么一说,更是连筷子都不敢伸了。
我妈心疼我爸,连忙给他夹了一筷子青菜,低声说:“老苏,吃这个,这个干净。”
钱丽华的筷子“啪”地一声拍在桌上。
“亲家母,你这话什么意思?是说我做的菜不干净吗?我儿子吃了三十多年都没事,怎么就你们金贵?”
一时间,整个饭桌上,只剩下尴尬的沉默。
何宇夹在中间,一个劲儿地和稀泥:“妈,妈,少说两句,吃饭,吃饭。”
而我,看着我爸妈那两张布满皱纹、写满委屈和隐忍的脸,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揪住,疼得无法呼吸。
我知道,我必须做点什么了。
这绝不是简单的家庭矛盾,这是一场对我尊严和底线的公然挑衅。
而我,不能再退了。
02
我以为,饭桌上的风波,已经是婆婆钱丽华对我爸妈的下马威。
但我错了,那仅仅是个序曲。
真正的折磨,是从生活的细枝末节里,一点点渗透出来的,像慢性毒药,腐蚀着我爸妈本就不多的欢愉和自在。
第二天一早,我妈起得特别早,想着帮我做点早饭,分担一下家务。
她刚走进厨房,钱丽华就跟幽灵似的飘了过来,倚在门框上,阴阳怪气地开了口。
“哎哟,亲家母真是勤快人。不过啊,我们家这厨房,电器多,你别乱碰,万一弄坏了,我可没钱赔。”
我妈的手停在冰箱门上,脸上红一阵白一阵,讷讷地说:“我……我就是想看看有什么菜。”
“菜我早就买好了,不劳您费心。”钱丽axphyxiation抱起胳膊,像个监工一样盯着我妈,“您要是实在闲不住,就把客厅的地拖拖吧,正好省了我的事儿。”
我妈是个要强了一辈子的人,哪里受过这种指使。但在别人的屋檐下,她只能默默拿起拖把,佝偻着背,一下一下地擦着光洁如新的地板。
我从房间出来看到这一幕,火气“噌”地就冒了上来。
“妈!您放下,我来!”我抢过拖把。
钱丽华在一旁凉飕飕地说:“苏云,你这是干什么?你妈愿意活动活动筋骨,你拦着干嘛?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我死死地瞪着她,几乎要将牙齿咬碎。
何宇刚好从卧室出来,看到我们剑拔弩张的样子,立刻打圆场:“哎呀,大早上的,都消消气。妈,苏云,不就拖个地吗,至于吗?”
“是啊,不就拖个地吗?”钱丽华冷笑,“可有些人啊,就是心疼自己的妈,把我这个婆婆当牛做马使唤的时候,怎么就没见她这么孝顺呢?”
这话简直是颠倒黑白!
平日里,家里的家务哪样不是我做的?她钱丽华除了看电视嗑瓜子,就是出门打麻将,什么时候动过一根手指头?
我气得浑身发抖,正要反驳,我妈却拉住了我的胳膊,对我摇了摇头,眼里满是恳求。
我爸也从房间里走出来,叹了口气,说:“云云,算了,你妈愿意动动,就让她动动吧。”
看着他们委曲求全的样子,我的心像是被泡在了黄连水里,苦涩无比。
我知道,他们是怕我为难。
可是,他们的忍让,换来的却是钱丽华的变本加厉。
她开始有意无意地在我爸妈面前抱怨家里的开销大。
“哎,这个月的水电费又超了,肯定是人多了用的。”
“这米吃的也太快了,以前一个月一袋,现在半个月就见底了。”
“何宇啊,你得努力挣钱了,不然咱们一家老小,就得喝西北风了。”
每一句话,都像一根针,精准地扎在我爸妈的心上。
他们开始变得沉默寡atatable,吃饭的时候,只敢夹自己面前的菜,看电视不敢开声音,走路都蹑手蹑脚,生怕弄出一点动静。
我爸的烟瘾很大,来的时候带了两条好烟,都被他自己锁进了箱子,实在忍不住了,就跑到楼下,捡别人扔的烟头抽。
我发现的时候,他正蹲在小区的花坛边,呛得直咳嗽,满脸通红。
“爸!”我冲过去,眼泪瞬间就下来了。
他看到我,慌忙把手里的烟头扔掉,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云云,我……我就是下来透透气。”
我的心疼得像是要裂开。我把他拉回家,从他箱子里拿出那两条烟,塞到他手里:“爸,你想抽就在阳台抽,这是咱们自己家,谁也管不着!”
我这话,是故意说给客厅里看电视的钱丽华听的。
她果然听见了,立刻拔高了嗓门:“哟,抽烟?那可不行!我闻不得烟味儿,闻了就头晕!再说了,这房子要是被熏黄了,二手房都卖不上价!”
“这房子卖不卖,跟您有关系吗?”我终于忍不住,回头冷冷地顶了一句。
钱丽华愣住了,大概是没想到我敢这么跟她说话。
她反应过来后,立刻从沙发上弹了起来,指着我的鼻子骂道:“苏云!你这是什么态度!翅膀硬了是吧?敢跟我顶嘴了!你别忘了,这是我儿子的家!你吃的住的,都是我儿子的!”
“你的儿子?”我冷笑一声,“这房子的首付,我爸妈出了三十万,房本上写的是我的名字!跟你儿子有半毛钱关系吗?”
“你……”钱丽华气得脸色发紫,指着我“你”了半天,说不出话来。
何宇闻声从房间里跑出来,一看这阵仗,头都大了。
“又怎么了?又怎么了?苏云,你怎么跟妈说话呢?”他上来就不分青红皂白地指责我。
“我怎么说话了?”我看着他,失望透顶,“何宇,你妈是怎么对我爸妈的,你眼瞎了吗?我爸抽根烟怎么了?她至于这么咒我们吗?”
“妈也是为了大家好,二手烟对身体不好嘛。”何宇还在辩解。
“为了大家好?”我简直要气笑了,“她当着我爸妈的面,说他们白吃白喝,说他们是累赘的时候,你怎么不说她是为了大家好?”
何宇的脸一阵红一阵白,被我怼得哑口无言。
钱丽华看儿子占了下风,立刻一屁股坐在地上,开始拍着大腿嚎啕大哭。
“哎哟喂,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辛辛苦苦把儿子拉扯大,给他娶了媳妇,到头来,连在这个家里说话的份儿都没有了!我这老婆子,还不如死了算了啊!”
她这一哭,整个楼道都听见了。
我爸妈吓得赶紧从房间里出来,看到这场景,我妈的腿都软了。
“云云,快,快给你婆婆道歉。”我妈哆嗦着说。
“我不!”我倔强地站着,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凭什么?
凭什么受委屈的是我的父母,道歉的却要是我?
那天晚上,我妈因为急火攻心,心脏病犯了。
我们手忙脚乱地把她送到医院,医生说,是情绪激动引起的,需要住院观察。
躺在病床上,我妈拉着我的手,眼泪止不住地流。
“云云,咱们……咱们还是回家吧。别因为我们,让你为难。”
我看着她苍白的脸,和旁边一夜之间仿佛又老了十岁的父亲,心里的某个地方,彻底崩塌了。
我掏出手机,给何宇发了条信息。
“去医院交一下住院费,我妈病了。”
过了半个小时,他才回过来。
“多少钱?我妈说,家里没那么多活钱了。”
看着那行冰冷的字,我的心,也跟着一点点变冷。
钱丽hualan控制着家里的财政大权,我的工资每月上交,只留一点零花。现在我妈病了,她竟然连救命钱都不肯拿。
这一刻,我彻底清醒了。
在这个家里,指望任何人都是徒劳。
想要保护我的父母,我只能靠自己。
我抬起头,擦干眼泪,对我妈说:“妈,你安心养病。剩下的事,交给我。”
我不是软柿子。
我只是,一直在等一个彻底爆发的时机。
而现在,时机到了。
03
从医院回家的路上,夜风很凉,吹得我混沌的脑袋清醒了不少。
我没有直接回家,而是拐进了一条僻静的小巷,拨通了一个很久没有联系的电话。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爽朗的女声:“喂?苏云?真是稀客啊,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
打电话的是我大学时的室友,也是我最好的闺蜜,周晴。她毕业后没像我一样选择安稳,而是自己开了家律师事务所,现在已经是业内小有名气的金牌律师了。
“周晴,我想请你帮个忙。”我的声音有些沙哑。
周晴立刻听出了不对劲,收起了玩笑的语气:“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我深吸一口气,把这几天发生的事情,以及我和何宇、婆婆钱丽awesome的积怨,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她。
电话那头沉默了许久。
“苏云,”周晴再次开口,语气严肃,“你太能忍了。这种事,你早就该反击了。”
“我……我总想着,为了家庭和睦……”
“和睦个屁!”周晴毫不客气地打断我,“单方面的忍让换不来和睦,只会换来得寸进尺!你记住,家不是讲理的地方,但房子是!法律是保护我们这种人的最后底线!”
她的话,像一道闪电,劈开了我心中所有的迷雾。
是啊,我一直以来都在退让,都在委曲求全,可结果呢?我的父母被羞辱,我被当成提款机和免费保姆,那个家,早已没有了温度。
“苏云,你听我说,”周晴的声音变得清晰而有力,“首先,你这套房子,既然是婚前个人财产,房本上只有你的名字,那它就完完全全属于你一个人。你婆婆和丈夫,在法律上,只是你的住客,你随时有权请他们离开。”
“其次,你父母给你的那三十万首付款,当时有没有留下什么凭证?比如银行转账记录?”
我心里一动,这个问题,像是打开了一扇尘封的记忆之门。
“有!我记得很清楚,当时我爸怕拿现金不安全,特地去银行办的转账,转到了我的卡上!银行流水肯定能查到!”
“太好了!”周晴兴奋地说,“这是最关键的证据!它能证明,这房子的首付,不仅是你个人财产,还有你父母的巨大贡献。这在道德和情理上,都让你占据了绝对的上风!”
“那我接下来该怎么做?”我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
“别急,听我指挥。”周晴的声音冷静而果决,“第一步,稳住。你现在回去,不要再跟他们发生任何正面冲突,继续扮演你那个‘逆来顺受’的儿媳妇角色,让他们放松警惕。”
“第二步,收集证据。从现在开始,钱丽华对你和你父母的任何言语侮辱、精神虐待,你都要想办法录下来。可以用手机录音,或者在家里的隐蔽角落安装一个小的录音设备。记住,一定要不经意,不要被发现。”
“第三步,经济独立。想办法,把你自己的工资卡掌握在自己手里。别再傻乎乎地上交了,那是你自己的劳动所得,不是他们家的共同财产。”
“第四步,也是最重要的一步,”周晴的语气顿了顿,“找个机会,把你父母那三十万的转账记录打印出来。然后,去房产交易中心,调取你这套房子的产权证明文件。把这两样东西,放在一个绝对安全的地方。”
“等所有证据都准备齐全了,就是你反击的时候。”
挂了电话,我站在深夜的街头,久久不能平静。
周晴的一番话,为我打开了一个全新的世界。一个由法律和证据构成的,充满力量的世界。
我一直以为,婚姻和家庭是靠感情维系的。现在我才明白,当感情变得面目全非时,只有攥在手里的实力,才是保护自己和家人的唯一武器。
我回到家时,已经快午夜了。
客厅里灯火通明,钱丽华和何宇正坐在沙发上等我。
见我回来,钱丽华立刻拉长了脸:“苏云,你还知道回来啊?你妈住院,你就在医院待着呗,跑回来干什么?是怕我们把你的宝贝房子给搬走了?”
何宇也皱着眉说:“苏云,你怎么回事?妈也是关心你,你别这么不识好歹。”
如果是以前,我一定会忍不住跟他们大吵一架。
但现在,我心里异常平静。
我看着他们俩那副理所当然的嘴脸,就像在看两个跳梁小丑。
我低下头,挤出几分疲惫和委屈,轻声说:“妈,对不起,今天是我不对,我不该跟你顶嘴。我妈那边……医生说没什么大事了,观察两天就能出院。”
我的突然服软,让钱丽awesome和何宇都愣住了。
钱丽华大概是觉得自己的权威又回来了,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神色,哼了一声:“算你还懂点事。行了,赶紧去给我倒杯水来,跑了一天,累死了。”
“好的,妈。”我顺从地去厨房倒水。
转身的一刹那,我嘴角的弧度,冰冷而决绝。
游戏,现在才刚刚开始。
接下来的几天,我彻底变成了他们眼中那个“标准”的儿媳妇。
婆婆说什么,我都点头称是。
老公让我忍,我就默默承受。
我每天醫院和家裏兩頭跑,照顧我媽,回家還要伺候這一大家子。
我變得比以前更加沉默,更加“任劳任怨”。
钱丽华对此非常满意,她觉得她彻底把我拿捏住了,在我面前也愈发地肆无忌惮。
“苏云啊,不是我说你,你妈就是太娇气,住个院花那么多钱,咱们家的钱又不是大风刮来的。”
“你看人家隔壁老李家的儿媳妇,娘家拆迁,陪嫁了一套房一辆车,你再看看你,嫁过来的时候,就带了那么几个破箱子。”
这些话,我都用藏在围裙口袋里的旧手机,清清楚楚地录了下来。
同时,我也开始实施我的财务独立计划。
我借口公司要办一张新的工资卡,用来发项目奖金,让何宇把我的身份证和银行卡给了我。
拿到手后,我立刻去银行挂失了原来的工资卡,补办了一张新的,并且修改了密码。
做完这一切,我感觉浑身的枷roughes都卸下了一半。
终于,到了我妈出院的日子。
我爸去办理出院手续,我扶着我妈在医院的长椅上等。
“云云,”我妈拉着我的手,忧心忡忡,“咱们回家,你婆婆她……不会又给咱们脸色看吧?”
我拍了拍她的手背,眼神坚定:“妈,你放心。从今天起,谁也别想再给咱们脸色看。”
回家的路上,我特意让出租车司机绕了个路,去了市中心的银行总行。
我对我爸妈说,我要取点钱,让他们在车里等我。
拿着我的身份证和银行卡,我顺利地打印出了三年前,我爸转给我的那笔三十万的银行流水单。
白纸黑字,清晰地记录着那笔钱的来源和去向。
这张薄薄的纸,此刻在我手里,却重于千斤。
这是我父母的血汗,是我反击的底牌,也是我尊严的证明。
我小心翼翼地将它折好,放进贴身的口袋。
回去的路上,我顺路去了一趟房产交易中心,以查询档案为由,打印了一份完整的房屋产权信息证明。
当工作人员将那份盖着鲜红印章的文件交到我手上,看到“房屋所有权人”那一栏里清清楚楚地写着“苏云”两个字时,我的心,前所未有的安定。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而这股东风,很快就被钱丽华亲手刮了起来。
04
我妈出院回家的那天,钱丽华给了我们一个巨大的“惊喜”。
我们一进门,就发现原本属于我爸妈的那间次卧,房门紧锁。
而我爸妈的行李,被乱七八糟地堆在客厅的角落里,像一堆没人要的垃圾。
我爸妈的脸,瞬间就白了。
“妈,这是怎么回事?”我压着火,尽量平静地问。
钱丽华正坐在沙发上剪指甲,头也不抬地说:“哦,你小姑子何静下周要带男朋友回来住几天,我寻思着那间房阳光好,就先给她收拾出来了。”
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何静,我那个远在另一座城市工作的小姑子,一年到头也难得回来一次。
她要回来,婆婆竟然就把我爸妈的房间给占了?还把他们的东西像垃圾一样扔出来?
“那我爸妈住哪儿?”我的声音开始发冷。
“住哪儿?”钱丽华吹了吹指甲屑,轻描淡写地说,“客厅沙发那么大,还不够他们俩睡?或者,我那个储藏室里不是有张折叠床吗?拿出来也能对付一下。”
储藏室?
那个只有不到五平米,堆满杂物,连窗户都没有的黑屋子?
让我刚出院的妈妈和心脏不好的爸爸,去住储axillary室?
一股血腥气直冲我的脑门。
我看着她那张刻薄的脸,看着她眼里的理所当然和不屑,看着我爸妈那两张敢怒不敢言、充满屈辱的脸。
我身体里的最后一根名为“理智”的弦,啪的一声,断了。
“钱丽华。”
我连名带姓地喊她,声音不大,却像冰一样冷。
她愣了一下,显然没料到我会是这种反应。
“你叫我什么?”
“我说,”我一字一顿地重复,“请你,立刻,马上,把我爸妈的房间门打开,把他们的东西搬回去。”
“嘿!你这是要造反啊!”钱丽axphyxiation猛地站起来,指着我的鼻子骂道,“苏云,我告诉你,在这个家里,还轮不到你来发号施令!我说让谁住,就让谁住!这是我儿子的房子!”
“你儿子的房子?”我冷笑起来,一步一步地向她走去。
我的眼神一定很吓人,因为她竟然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
“我今天也告诉你,钱丽华。在这个家里,你,还真就没有发号施令的资格。”
“你……你什么意思?”她有些色厉内荏。
何宇听到争吵声,从房间里冲了出来。
“苏云!你疯了!你怎么跟我妈说话呢?不就是个房间吗?爸妈先在沙发上将就两天怎么了?小静难得回来一次!”他像往常一样,不分青红皂白地站在了他妈那边。
“将就?”我缓缓地转过头,看着我这个名义上的丈夫,眼神里充满了失望和嘲讽,“何宇,我妈刚从医院出来,我爸心脏不好,你让他们睡沙发?睡储藏室?这就是你说的将就?”
“那……那不然怎么办?总不能让小静没地方住吧?”何宇还在狡辩。
“她可以住酒店。”我冷冷地说。
“你!”何宇气结,“苏云,你讲点道理好不好!这是我们家!”
“对,我们家。”我点点头,然后,我看向钱丽华,又看向何宇,嘴边勾起一抹冰冷的笑意,一字一顿地问道:
“可是何宇,你真的清楚……这套我们每天都住在里面的房子,房本上,写的到底是谁的名字吗?”
我的话音刚落,整个客厅的空气仿佛瞬间凝固了。
钱丽华的叫嚣声戛然而止,她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何宇脸上的怒气也僵住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茫然和惊慌。
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却一个字也发不出来。
客厅里死一般的寂静。
只有我平稳的呼吸声,和窗外呼啸而过的风声。
我知道,我抛出的这颗炸弹,已经精准地击中了他们的要害。
摊牌的时刻,到了。
来源:聪明高山Ss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