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诺贝尔数学奖”这五个字一出来，我脑子里先蹦出的不是靳东，而是我自己——谁没在人前吹过一句半句的牛，回头就被朋友截屏当黑历史？

“诺贝尔数学奖”这五个字一出来，我脑子里先蹦出的不是靳东，而是我自己——谁没在人前吹过一句半句的牛，回头就被朋友截屏当黑历史？

区别只是我的黑历史没上热搜，他的被写进录音，还被渐冻症编剧拿来做炸弹。

炸弹炸开那天，我正陪老妈住院。

隔壁床大姐一边刷手机一边骂：“靳东装什么文化人。

”我瞄了眼视频，底下评论已经分成两派：一派说“靳东翻车活该”，一派说“断章取义无聊”。

我脑子里却闪回程骏年去年冬天那条微博，他说手指只剩两根能动，敲字要靠眼控仪，每打一个字眼球就酸得流泪。

那时他求的是《繁花》片头里出现自己名字，不是赔偿，不是流量，就两个字：古二。

结果名字没要到，账号先被平台“技术屏蔽”。

有人问他图啥，他都那样了，还告？

我倒是理解——人到最后一口气，也想证明自己来过。

就像我妈在病床上非得让我把护士喊来，重新量血压，她怕数据错了，医生误判。

程骏年怕的是历史写错，后人搜《繁花》只看见秦雯，看不见他窝在出租屋写“阿宝不响”的样子。

渐冻症把他身体冻住，却冻不住那点“我还存在”的执念。

靳东那边呢？

录音爆出的第一时间，团队选择沉默。

粉丝把“作品说话”刷上广场，配图是他去年十二月走贵州山路，雨靴糊满泥，怀里抱着一摞《时间简史》少儿版，要往“东书房”第8间乡村图书馆里塞。

我翻完那组路透，脑子里奇怪地冒出一句：如果真有诺贝尔“坚持公益”奖，他大概能提名。

可惜市场不吃这套，网友只记住“诺贝尔数学奖”五个字，像粘在头发上的口香糖，越抠越黏。

剧组后来发声明，说录音“恶意加工”。

秦雯朋友发朋友圈，说当天大家喝了酒，开玩笑没边。

真假谁也鉴定不了，音频鉴定师告诉我，剪过的波形一眼能看出来，但剪的是前后还是中间，得看原始文件，而原始文件在谁手里，谁就是上帝。

于是上帝不露面，只剩程骏年在轮椅上啃老本打官司，律师费靠网友打赏，一次直播打赏峰值三万七，下播后他就拿这笔钱去付医院康复账，账单打印出来比剧本还厚。

行业里倒真有人动手了。

我同学在中影做制片，去年十一月收到新模板，合同里单独加了一页“编剧贡献度细分表”，从人物小传到台词润色，全要打勾，署名次序按勾算。

我问他“有用？

”他耸肩：“起码以后吵架有Excel。

”我听完笑出声，笑完又有点凉——原来推动改革的不是情怀，是官司和舆情。

更魔幻的是，中戏今年春季课表多了门“艺人通识急救”，期末考卷第一道大题：请列举三位获得过诺贝尔奖的华人，并说明他们的获奖领域。

出题老师私下跟学生调侃：“答错的不给毕业，省得以后出去又说错。

”学生们把截图发超话，靳东的名字被做成表情包，配字“前车之鉴”。

我刷到那张图，忽然觉得他像被钉在标本框里的蝴蝶，翅膀上写着“文化人设”四个大字，动也动不了。

可蝴蝶自己还在飞。

四月我去贵州出差，顺道去看“东书房”第8馆，门口水泥地刚干，孩子们排着队领借书卡，靳东蹲在最矮的那个小孩面前，帮他写名字，一笔一画，写错一个字，整张卡撕掉重来。

我站在窗外，忽然想起录音里那句嘲讽，竟有点恍惚：一个人到底有没有资格被嘲笑，是不是得看他蹲下时膝盖上的泥点？

回程高铁上，我刷到程骏年律师发的最新进展：法院要求片方十五天内提交原始创作材料，如果逾期，将推定原告主张成立。

评论区一片“支持维权”，我却盯着“十五天”三个字发呆。

十五天，对健康人来说不过两周，对程骏年可能是肌肉再萎缩一厘米，是呼吸机的数字再跳一格。

时间在他身上像加速播放，在别人那里只是日常。

法律讲证据，不讲寿命，所以官司赢了，他也未必看得见。

想到这儿，我关掉手机，车厢灯刷地暗下来。

窗外掠过一片油菜花，黄得晃眼。

我脑子里忽然冒出一个毫无逻辑的念头：要是能把靳东蹲在地上写借书卡的那股认真劲，匀一点给行业，也许“诺贝尔数学奖”就真成了，不是奖，是梗，是提醒——提醒每个站在镜头前的人，先把自己名字写对，再谈理想。

来源：聪慧星星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