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九月的风带着夏末余温掠过香樟大道,阳光透过叶隙在红砖墙上织就流动的光斑。教学楼前的公告栏里,新生名单被按姓氏笔画排得整整齐齐,像未拆封的盲盒藏着无数种可能。
九月的风带着夏末余温掠过香樟大道,阳光透过叶隙在红砖墙上织就流动的光斑。教学楼前的公告栏里,新生名单被按姓氏笔画排得整整齐齐,像未拆封的盲盒藏着无数种可能。
早自习的铃声总比生物钟快半拍。第三排靠窗的座位永远趴着补觉的少年,课本立成的屏障后,耳机里泄出的民谣混着后排翻书的沙沙声。走廊尽头的饮水机旁,课代表抱着作业本与抱着篮球的男生撞个满怀,散落的试卷上,三角函数题与未干的汗渍晕成奇妙的和弦。
食堂阿姨的铁勺在不锈钢盆里敲出午餐序曲,糖醋里脊与红烧茄子的香气在排队人群中掀起微型风暴。靠窗的四人桌永远属于辩论社,他们把麻辣烫吃出学术研讨的架势,从《百年孤独》的叙事结构吵到食堂新推出的芒果冰沙甜度。
暮色爬上实验楼的爬山虎时,篮球场的灯光准时亮起。穿校服的少女抱着笔记本站在场边,假装演算习题的笔尖在草稿纸上画满无意义的圆圈。三分线外跃起的身影与晚霞重叠,篮球入网的唰声里,她忽然想起物理课上老师说的——抛物线是自然界最温柔的曲线。
宿舍楼道在熄灯前半小时达到分贝峰值。上铺女生用台灯照着写日记,字迹里混着刚背完的英语单词;下铺男生对着手机屏幕练吉他,跑调的《晴天》惊飞了窗外栖息的麻雀。当宿管阿姨的手电光束扫过走廊,黑暗中突然响起整齐的《七里香》合唱,跑调的歌声撞在晾衣绳的水珠上,碎成满地星光。
毕业那天,有人在教室白板上写下:'青春是道解不出的方程式,所有变量都是最好的答案。'后来香樟又落了三次叶,当年趴在第三排睡觉的少年,在毕业论文致谢词里写:'感谢那个总把早餐分我一半的课代表,让我的青春有了唯一的常数项
来源:栩栩分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