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一个穿深青色官袍的人站在未完工的轮船边,看着船身上的铆钉发呆。
本文陈述内容皆有可靠信源,已赘述文章结尾
那天夜里,安庆城的风有点大。
江边的内军械所灯火还没熄,几名工匠披着棉衣正往厂房里搬钢材。
一个穿深青色官袍的人站在未完工的轮船边,看着船身上的铆钉发呆。
那是黄鹄号,清朝第一艘自制轮船。
站在那儿的人,是曾国藩。
说实话,没人想到他会亲自跑来盯这个事儿。
毕竟,那时候他已经是直隶总督,手里管着一大片地,也不是缺人干活。
可他就是来了,还一声不吭地待了半个时辰。
有人后来回忆他说,那天他眼神特别冷静,也特别累,像是刚从什么赌局里出来。
这事儿要从十多年前说起。
1852年,太平天国的军队一路打到长沙,清廷急得团团转。
那会儿的中央军,八旗和绿营,战斗力几乎为零。
朝里也没几个能打仗的,文官们一看局势不妙,全把目光投向了曾国藩。
这个人那时候刚从礼部转去办团练,说白了,就是地方自卫武装。
可曾国藩那会儿,从没带过兵。
人倒是稳,但性子慢。
按理说,打仗这事儿他真不是首选。
可就是这么个看起来不靠谱的文官,几年后,硬是把湘军办成了一支能打硬仗的队伍。
咸丰四年,他亲手写信给弟弟曾国荃,说:“胜负不在兵器,而在于人心。”
不过,这人心哪儿来的?他靠的不是金银,是笼络,是制度,是教化。
他让士兵每天读书写字,哪怕在前线,也不许懈怠。
士兵犯错,罚得不轻;将领贪污,立马撤换。
他对自己也狠,有次军中爆发疫病,他硬是亲自下火线视察,还让人把他的床铺让给重病兵睡。
可别以为他一直这么顺。
早年的曾国藩,几次科举都没考中。
最惨的一次,是他写的文章被钉在乡试公示墙上,当成“反面教材”。
那年他才二十出头,这种羞辱放别人身上早就躺平了。
他没躺。
他回老家闭门读书,一读就是半年,饭都自己煮,书自己抄。
家里人都说这孩子是疯了,连邻居都劝:“别读了,去种田吧。”
他没听。
21岁那年,他终于中了秀才。
第二年,又中了举人。
再三年,进了翰林。
速度不算快,但稳。
而且他特别能扛事儿。
有人说他“生性木讷”,可就是这股子不急不躁的劲儿,让他能在最乱的年代站稳脚跟。
说起来,他和左宗棠那点事儿,也挺让人琢磨的。
左宗棠当年在湖南做事,曾国藩看中了他,想推荐他上位。
可左宗棠脾气大,嘴也硬。
后来两人政见不同,左宗棠甚至在军机处当面批评曾国藩,说他处理战俘太残忍,打仗又墨守成规。
换别人早就翻脸了。
可曾国藩一声不吭,写信回去只说:“左公所言,虽有偏激,亦不无益处。”就这样,两人虽不再亲近,却始终没有撕破脸。
这种气度,在当时的官场里,算是极少见的。
不过,曾国藩最让人意外的,还不是打仗,也不是忍让,而是他对“变”的执着。
那会儿大清基本上还靠帆船,西洋的蒸汽轮船已经开进黄浦江了。
很多人觉得这是妖术,不能学。
他不这么看。
他在安庆设立军械所,造炮造船,还写信建议设“幼童出洋计划”,送小孩去美国学技术——这年头听着挺正常,在那时,简直是天方夜谭。
他跟幕僚说:“国家必将变,不变则亡。”这话没什么花头,但背后,是他多年来对中国现状的深刻反思。
他不是西化派,也不是顽固派,他要的是“可行之法”。
可惜,再务实的人,也有做不到的地方。
他一手创立的湘军,后来被他的弟弟和亲信掌控,逐渐变了味儿。
地方武装开始坐大,朝廷反而更依赖他们。
等他晚年回京述职,朝中很多年轻官员已经不再听他的。
就连他自己,也在日记里写过一句:“天下之大,非我所能独安。”
那年冬天,他在北京病倒。
次年三月去世,年五十九。
治丧简陋,遗命不设祭典、不建祠堂。
棺木从北京抬回湖南,路上没有鼓乐,也没有仪仗,只有几名弟子低头随行。
从那以后,再也没人这样叫过他:曾涤生。
参考资料:
李鸿章等,《曾文正公家书》,中华书局,1986年。
唐浩明,《曾国藩传》,湖南人民出版社,2009年。
王树民,《晚清湘军研究》,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92年。
罗志田,《近代中国的新陈代谢》,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2016年。
来源:难有全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