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米白色的卡纸，烫着浅金的花纹，我一笔一划写着宾客名字，他坐在旁边贴邮票，阳光透过客厅的落地窗洒进来，落在他微卷的发顶，暖得像我们恋爱两年的日子。“还有最后十张，”他把贴好的请柬摞在一边，伸手揉了揉我的肩膀，“累不累？歇会儿，我去给你切水果。”

第一章 红绸裹着的婚礼与藏在角落的旧人

我和陈峰的婚礼请柬，是上周六下午一起封的。

米白色的卡纸，烫着浅金的花纹，我一笔一划写着宾客名字，他坐在旁边贴邮票，阳光透过客厅的落地窗洒进来，落在他微卷的发顶，暖得像我们恋爱两年的日子。“还有最后十张，”他把贴好的请柬摞在一边，伸手揉了揉我的肩膀，“累不累？歇会儿，我去给你切水果。”

我摇摇头，指尖划过请柬上“陈峰&苏晴”的烫金名字，心里泛起细密的甜。我们是大学同学，他追了我一年，毕业后一起留在这座城市，他进了一家互联网公司做运营，我在设计院当助理设计师。去年秋天他在我生日那天求婚，戒指是攒了三个月工资买的，不算大，却亮得晃眼。

婚礼定在周日，还有三天。婚纱挂在卧室的衣柜里，是我试了八家店才选定的鱼尾款，领口缀着碎钻；酒店订在城郊的温泉度假山庄，能容纳两百人，宴会厅的主舞台已经搭好，红绸缠绕着罗马柱，等着我们周日站上去；就连给亲友准备的伴手礼，也都分装在印着我们头像的礼盒里，堆在玄关的角落。

一切都按部就班，像我规划好的人生轨迹——毕业、工作、恋爱、结婚，平稳得没有一丝波澜。

周五晚上，我正在试穿伴娘服，手机突然响了，是陈峰的发小大志打来的。“晴晴，你知道陈峰去哪儿了吗？”大志的声音有点急，“他下午说出去办点事，到现在还没回来，电话也打不通。”

我心里咯噔一下，拿出手机给陈峰打过去，果然是无人接听。“他没跟我说啊，下午他送我回家的时候，说要去公司拿份文件，之后就没联系了。”

“公司我去过了，没人。”大志顿了顿，犹豫着说，“晴晴，我跟你说个事，你别生气。今天下午我在市中心看到陈峰的车了，副驾上坐着个女的，好像是……林薇薇。”

林薇薇。

这三个字像根细针，猝不及防扎进我心里。她是陈峰的“白月光”，高中时的初恋，后来因为升学异地分了手。我和陈峰在一起后，他很少提她，只说“都是过去的事了”。去年林薇薇出国深造，陈峰还跟我感慨过一句“她终于圆梦了”，我以为他们早就断了联系。

“你看错了吧？林薇薇不是在国外吗？”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

“应该没看错，那辆车我太熟了，而且那个女的侧脸，跟林薇薇上学时一模一样。”大志说，“我刚才给陈峰发微信，他回了句‘晚点说’，就没动静了。晴晴，你别多想，可能就是遇到了，聊几句。”

挂了电话，我坐在沙发上，手里的伴娘服滑落在地。客厅里静悄悄的，只有墙上的挂钟滴答作响，每一声都像敲在我心上。我打开陈峰的朋友圈，最新一条还是三天前我们一起拍的婚纱照，配文“期待周日”。他的微信头像还是我们的情侣照，背景图是我画的小像。

可他现在，到底在哪里？和林薇薇在一起做什么？

我又给陈峰打了十几个电话，依旧无人接听。微信发了消息，也石沉大海。窗外的天渐渐黑了，我坐在沙发上，看着玄关处堆得高高的伴手礼，心里的不安一点点扩大。

直到晚上十一点，手机终于响了，不是陈峰，是医院的电话。

“请问是陈峰的家属吗？他出了车祸，现在在市第一医院急诊科，需要家属过来签字。”

我的脑子“嗡”的一声，眼前发黑，扶着沙发才站稳。“他怎么样？严重吗？”

“左腿骨折，头部有轻微擦伤，目前意识清醒。还有一位女士，轻微脑震荡，也在急诊室。”

那位女士，不用问也知道是谁。

我抓起外套就往外跑，打车往医院赶。路上，我给大志打了个电话，让他也过来。车窗外的路灯飞快向后退，我紧紧攥着手机，手指冰凉。我不敢想，婚礼前三天，我的未婚夫和他的白月光一起出了车祸，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到了医院急诊科，我一眼就看到了坐在走廊长椅上的陈峰。他穿着一件皱巴巴的衬衫，裤子上沾着血迹，左腿打着临时固定，头上贴着纱布，脸色苍白。旁边的病床上，躺着一个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女人，正是林薇薇，她额头上也贴着纱布，闭着眼睛，看起来很虚弱。

“陈峰！”我走过去，声音忍不住发抖。

他抬起头，看到我，眼神里闪过一丝慌乱，赶紧站起来，却因为左腿的伤踉跄了一下。“晴晴，你来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看着他，又看了看病床上的林薇薇，心里像被刀割一样疼，“你下午说去公司拿文件，就是陪她？你们为什么会出车祸？”

他张了张嘴，想解释，却被旁边的护士打断了：“你是患者家属吧？过来签一下字，我们要安排他做进一步检查。”

我跟着护士去签字，手一直在抖，签了好几次才把名字写清楚。回到走廊，大志也到了，他看着陈峰，又看了看我，没说话，只是叹了口气。

陈峰坐在长椅上，低着头，声音很小：“林薇薇昨天回国的，说她家里出了点事，心情不好，想让我陪她聊会儿。后来她说想兜兜风，我就开了车……路过郊区那条盘山公路的时候，她突然抢方向盘，说想刺激一下，结果就撞护栏上了。”

抢方向盘？刺激一下？

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那条盘山公路我去过，弯道多，路又窄，平时连开快一点都不敢，他竟然带着林薇薇在那里飙车？就因为她心情不好？

“陈峰，你知不知道后天就是我们的婚礼？”我的声音里带着哭腔，“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你？你把我当什么了？”

他抬起头，眼里满是愧疚：“晴晴，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没想到会出事，我只是……只是觉得她挺可怜的。”

“可怜？”我笑了，眼泪却掉了下来，“那我呢？我筹备了三个月的婚礼，现在变成这样，我不可怜吗？”

病床上的林薇薇这时醒了过来，她看着我们，声音虚弱：“晴晴姐，对不起，都是我的错，你别怪陈峰。是我心情不好，非要让他陪我，也是我不好，抢了方向盘……”

“你闭嘴！”我没忍住，朝她吼了一声。

她被我吓了一跳，眼圈红了，低下头，小声啜泣起来。陈峰赶紧站起来，想去安慰她，却被我一把拉住：“陈峰，你搞清楚，现在受伤的是你，要结婚的人是我们！你能不能有点分寸？”

他看着我，又看了看林薇薇，脸上露出为难的神色：“晴晴，你别这样，她也受伤了。”

那一刻，我看着他的脸，突然觉得很陌生。这个我爱了两年，即将要嫁的男人，在我和他的白月光之间，竟然选择了维护她。我突然意识到，或许从一开始，林薇薇就没真正从他心里消失过。

护士走过来，对陈峰说：“患者，你跟我去做检查吧，家属也一起过来。”

我跟着陈峰去做检查，一路上，我们都没说话。他走得很慢，左腿一瘸一拐，我扶着他，心里却像冰一样冷。检查结果出来了，左腿胫骨骨折，需要手术，至少要卧床休息一个月。

“医生，那他后天能参加婚礼吗？”我抱着最后一丝希望问。

医生摇了摇头：“肯定不行，术后需要卧床休息，不能活动，更别说参加婚礼了。”

走出医生办公室，陈峰看着我，眼神里满是愧疚：“晴晴，婚礼……能不能推迟一下？等我好了，我们再办，一定办得比现在更隆重。”

推迟婚礼。

这四个字像最后一根稻草，压垮了我。我看着他，突然觉得很累，累得不想再争辩，不想再哭闹。我点了点头：“好，推迟。”

他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我会这么痛快答应，赶紧说：“晴晴，谢谢你，我知道你委屈，等我好了，我一定补偿你。”

我没说话，转身走出了医院。大志想跟上来，被我拦住了：“大志，你帮我照顾他一下，我想一个人静静。”

走出医院大门，晚上的风有点凉，吹在脸上，像刀子一样疼。我站在路边，看着来来往往的车，眼泪不停地掉。我掏出手机，翻出通讯录里“爸爸”的号码，按下了通话键。

电话响了两声就接了，爸爸的声音很温和：“晴晴，怎么这么晚打电话？是不是婚礼的事还有什么要准备的？”

“爸，”我吸了吸鼻子，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平稳，“明天的婚礼，要换新郎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下，然后传来爸爸沉稳的声音：“晴晴，你在哪？爸现在就过去找你。”

第二章 父亲的底气与突如其来的“新郎替补”

我在医院附近的便利店门口等着，十分钟后，爸爸的车就到了。他从车上下来，穿着一身深色西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脸上带着焦急。“晴晴，怎么回事？跟爸说说。”

我跟着他上车，坐在副驾上，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从下午陈峰失联，到大志说看到他和林薇薇在一起，再到医院里的争吵和医生说婚礼必须推迟。

爸爸静静地听着，没打断我，只是脸色越来越沉。等我说完，他拿出烟，想点燃，又想起我在旁边，把烟放了回去。“晴晴，你想好了？真的要换新郎？”

“嗯，”我点了点头，眼泪又掉了下来，“爸，我不想推迟婚礼。三个月前我就发了请柬，亲戚朋友都知道了，现在推迟，别人会怎么说？而且，陈峰他……他根本就没把我放在心上，我不想嫁给这样的人。”

爸爸叹了口气，伸手拍了拍我的肩膀：“晴晴，爸支持你。结婚是一辈子的事，不能委屈自己。既然陈峰靠不住，咱们就换个人。不过，明天就要婚礼了，去哪儿找新郎？”

我愣了一下，其实我刚才给爸爸打电话，只是一时冲动，根本没想好接下来该怎么办。是啊，明天就是婚礼了，宾客都通知了，酒店婚庆都准备好了，怎么可能突然找到一个新郎？

“爸，我……我也不知道。”我低下头，声音里带着绝望。

爸爸沉默了一会儿，突然说：“有个人，或许可以。”

“谁？”我抬起头，眼里满是期待。

“顾晏辰，你还记得吗？你顾叔叔的儿子，小时候你们还一起玩过。”爸爸说，“他比你大五岁，现在在做律师，人很稳重，性格也不错。前阵子我跟你顾叔叔吃饭，他还说顾晏辰刚结束一段感情，单着呢。”

顾晏辰。

我有点印象，小时候确实跟他一起玩过，他总是穿着白色的衬衫，很安静，会把手里的糖果分给我。后来他去外地读大学，我们就没再联系过。我只知道他现在在本地开了一家律师事务所，很有名气。

“可是，我们都好多年没联系了，他会同意吗？”我有点犹豫。

“试试吧，”爸爸说，“我跟你顾叔叔关系不错，他应该会给我这个面子。而且，只是先帮个忙，把婚礼应付过去，之后你们要是觉得不合适，可以再商量。”

我点了点头，现在也没有别的办法了，只能死马当活马医。

爸爸拿出手机，给顾叔叔打了个电话。电话里说了什么我不知道，只看到爸爸的表情越来越轻松。挂了电话，他笑着说：“成了。你顾叔叔说顾晏辰在家，让我们现在就过去找他聊聊。”

我们开车往顾晏辰家赶，路上，爸爸跟我说：“晴晴，到了之后，你跟顾晏辰好好说，把情况跟他讲清楚。他是个明事理的人，应该会帮这个忙。”

我点了点头，心里却很紧张。我想象不出，那个小时候安静的男孩，现在变成了什么样；更想象不出，他会不会同意这个荒唐的请求。

顾晏辰家住在市中心的一个高档小区，我们到的时候，顾叔叔已经在门口等着了。“老苏，晴晴，快进来。”他笑着迎我们进去。

客厅很大，装修得很简约，黑白灰的色调，显得很沉稳。顾晏辰坐在沙发上，穿着一身灰色的家居服，手里拿着一本书。他比我记忆中高了很多，身材挺拔，五官很立体，眼神很深邃，看起来确实很稳重。

“晴晴，好久不见，都长这么大了。”顾晏辰站起来，跟我打招呼，声音很温和。

“顾大哥，好久不见。”我有点不好意思，低下头。

顾叔叔笑着说：“晏辰，你苏叔叔和晴晴今天来，是有件事想请你帮忙。”

顾晏辰点了点头：“爸，您说。”

爸爸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跟顾晏辰说了一遍，包括陈峰出车祸，我想换新郎，以及明天就要婚礼的事。说完，爸爸看着顾晏辰：“晏辰，叔叔知道这个请求很荒唐，但是晴晴现在实在没办法了，你要是觉得为难，就当叔叔没说。”

顾晏辰沉默了一会儿，看着我：“晴晴，你真的想好了？明天就结婚，对象是我，一个你几乎不认识的人。”

我抬起头，看着他的眼睛：“顾大哥，我知道这很荒唐，也很委屈你。但是我真的不想推迟婚礼，不想让别人看笑话。如果你愿意帮我，我可以跟你签协议，婚后我们各过各的，等这件事平息了，我们就离婚。所有因为结婚产生的费用，我都承担。”

他看着我，眼神很复杂，似乎在思考。过了一会儿，他点了点头：“好，我帮你。”

我愣了一下，没想到他会这么痛快答应。“真的吗？谢谢你，顾大哥！”

“不用谢，”他说，“只是帮个忙而已。不过，我有个条件。”

“你说，只要我能做到，我都答应。”

“婚后我们要住在一起，至少表面上要像夫妻，不能让别人看出破绽。”他说，“我爸妈年纪大了，要是知道我是帮你演戏，肯定会担心。等过段时间，我们再慢慢跟他们解释。”

“好，我答应你。”我点了点头。

事情就这么定了。顾叔叔和爸爸都很高兴，开始商量明天婚礼的细节。顾晏辰则带我去书房，跟我聊一些基本情况，比如我的工作、生活习惯，还有双方亲友的名字，避免明天在婚礼上露馅。

他很细心，问得很详细，也跟我说了他的情况：“我在 downtown 开了一家律师事务所，平时比较忙，可能经常要加班。我住的地方是三室一厅，你可以选一间卧室住。”

“好，我平时也挺忙的，不会打扰你。”我说。

聊到半夜，我们才离开顾晏辰家。回家的路上，爸爸看着我：“晴晴，顾晏辰是个好孩子，你以后跟他相处，要互相尊重。虽然是协议结婚，但也要好好待人家。”

“我知道了，爸。”我点了点头。

回到家，我躺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明天就要嫁给一个只见过几次面的男人，这简直像做梦一样。我拿出手机，“我们分手吧，婚礼取消了，不用推迟了。”

没过多久，他回了消息：“晴晴，你别生气，我知道错了，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

我没再回复，把手机调成静音，放在一边。我知道，我和陈峰之间，彻底结束了。

第二天早上，我很早就醒了。化妆师和伴娘都来了，她们不知道我换新郎的事，还在兴奋地讨论着婚礼的流程。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穿着洁白的婚纱，脸上化着精致的妆容，心里却很平静。

上午十点，顾晏辰来接亲了。他穿着一身定制的西装，手里拿着一束红玫瑰，站在门口，笑容温和。伴娘们按照流程拦门，他很配合地回答问题、发红包，看起来一点都不紧张。

看到他，伴娘林薇（不是陈峰的白月光，是我的闺蜜）拉着我小声问：“晴晴，这是谁啊？陈峰呢？”

“陈峰出了点事，来不了了。”我小声说，“这是顾晏辰，我爸爸朋友的儿子，我们今天结婚。”

林薇愣了一下，想说什么，却被我拦住了：“婚礼结束后我再跟你解释，现在别问了。”

她点了点头，没再追问。

接亲的流程很顺利，顾晏辰把我抱上车，坐在我旁边。车里很安静，他看着我：“别紧张，有我在。”

我点了点头，心里暖暖的。

到了酒店，宾客已经来了很多。看到顾晏辰，大家都很惊讶，纷纷议论起来。爸爸和顾叔叔则忙着跟大家解释：“陈峰临时出了点事，来不了了。顾晏辰是我们看着长大的孩子，跟晴晴也认识，他们俩早就互相有好感，正好趁这个机会结婚了。”

虽然这个解释有点牵强，但大家看在我爸和顾叔叔的面子上，也没多问，只是纷纷送上祝福。

婚礼仪式开始了。我挽着爸爸的胳膊，一步步走向舞台。顾晏辰站在舞台中央，穿着西装，身姿挺拔，看着我，眼里带着温和的笑意。走到他身边，爸爸把我的手交给顾晏辰，小声说：“晏辰，晴晴就交给你了。”

顾晏辰点了点头：“叔叔，您放心。”

牧师开始主持仪式，问我们是否愿意娶对方、嫁对方。我看着顾晏辰的眼睛，他的眼神很真诚，我深吸一口气，说：“我愿意。”

他也看着我，声音清晰：“我愿意。”

交换戒指的时候，他的手指有点凉，轻轻把戒指戴在我的无名指上。我也给他戴上戒指，指尖碰到他的手，心里泛起一丝异样的感觉。

仪式结束后，开始敬酒。顾晏辰很照顾我，帮我挡了很多酒，还时不时跟我小声说：“别喝太多，不舒服就告诉我。”

席间，我看到了陈峰的父母。他们看着我和顾晏辰，脸色很难看，却没过来跟我们说话。我知道，他们肯定恨我，但我不后悔。

敬酒到一半，我的手机响了，是陈峰打来的。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

“晴晴，你真的结婚了？跟顾晏辰？”他的声音里带着愤怒和绝望。

“是。”我平静地说。

“苏晴！你怎么能这么对我？我们两年的感情，你说断就断？”他吼道。

“陈峰，是你先对不起我的。”我说完，挂了电话，把他拉进了黑名单。

顾晏辰看着我，小声问：“没事吧？”

“没事。”我笑了笑。

婚礼结束后，宾客都走了。我和顾晏辰坐在酒店的房间里，看着彼此，都有点尴尬。“今天谢谢你。”我说。

“不用谢，应该的。”他说，“我们现在回去收拾东西，搬到我那里住？”

“好。”

我们一起回到我家，我收拾了一些换洗衣物和生活用品。顾晏辰帮我拎着行李箱，看着我住了两年的小公寓，说：“这里挺温馨的。”

“嗯，就是小了点。”我说。

走出公寓楼，阳光很刺眼。我看着顾晏辰的侧脸，心里突然觉得，或许这场荒唐的婚礼，并不是一件坏事。

第三章 契约婚姻里的边界与意外的温柔

顾晏辰的家在一个环境很好的小区，安保严格，绿化也不错。房子是三室一厅，装修得很简约，黑白灰的色调，看起来很干净整洁。他给我选了一间朝南的卧室，阳光很好，里面有一张大床，一个衣柜，还有一个书桌。

“你先住这间吧，要是觉得不舒服，再换。”他说，“卫生间在走廊尽头，厨房在那边，你要是想做饭，可以用。”

“好，谢谢你。”我说。

他点了点头，转身回了自己的卧室。

我把行李收拾好，坐在床上，看着这个陌生的房间，心里有点复杂。这就是我以后要住的地方，和一个只认识一天的男人，过着名义上的夫妻生活。

接下来的几天，我们相处得很客气，甚至可以说是“相敬如宾”。他早上七点起床，去健身房锻炼，回来后会给我带一份早餐；我八点起床，吃完早餐去上班；晚上他有时候会加班，回来得很晚，我要是先回来，会给他留一盏灯；我们很少一起吃饭，除非是周末他爸妈过来，我们才会一起做饭、吃饭，扮演恩爱夫妻。

他很有边界感，从来不会随便进我的房间，也不会问我的私人生活。我也尽量不打扰他，把自己的东西收拾得整整齐齐，做饭的时候会多做一份，放在冰箱里，留给他回来热着吃。

有一次，我加班到很晚，回家的时候已经快十二点了。打开门，客厅里的灯还亮着，顾晏辰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一本书，看到我回来，站起来：“回来了？吃饭了吗？”

“还没，加班忘了。”我说，有点不好意思。

“我给你留了点粥，在厨房，热一下就能吃。”他说。

我走进厨房，打开冰箱，果然有一碗粥，还有一碟小菜。我把粥热了，坐在餐桌上吃着，心里暖暖的。“谢谢你，顾大哥。”

“不用谢，举手之劳。”他坐在对面，看着我吃，“工作很忙吗？经常加班？”

“嗯，最近有个项目要赶工，比较忙。”我说。

“别太累了，注意身体。”他说。

这是我们第一次聊工作之外的话题，气氛有点微妙的缓和。

周末的时候，顾晏辰的爸妈过来了。他妈妈很喜欢我，拉着我的手，跟我聊家常：“晴晴，你跟晏辰在一起，他有没有欺负你？要是他欺负你，你就跟我说，我收拾他。”

“阿姨，没有，顾大哥他很好，很照顾我。”我说。

他爸爸笑着说：“晏辰这孩子，性子有点闷，不懂浪漫，你多担待点。”

顾晏辰坐在旁边，无奈地说：“爸，妈，你们别老说我。”

我们一起做饭，顾晏辰负责炒菜，我负责洗菜、切菜。他的厨艺很好，炒的菜很好吃。吃饭的时候，他妈妈不停地给我夹菜：“晴晴，多吃点，看你这么瘦，肯定是工作太累了。”

“谢谢阿姨。”我笑着说。

吃完饭，顾晏辰陪他爸爸下棋，我和他妈妈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他妈妈小声跟我说：“晴晴，我看你跟晏辰挺好的，什么时候打算要个孩子啊？”

我愣了一下，有点尴尬：“阿姨，我们现在还年轻，想先忙工作，孩子的事以后再说。”

“也是，工作重要，但也要注意身体。”他妈妈笑着说，“你们要是想备孕，随时跟我说，我给你们做营养餐。”

我点了点头，心里却有点慌。我和顾晏辰只是协议结婚，怎么可能要孩子？

晚上，他爸妈走了。我和顾晏辰坐在沙发上，都有点沉默。“今天谢谢你，帮我圆谎。”我说。

“不用谢，应该的。”他说，“我妈就是那样，喜欢操心这些事。以后她要是再问你，你就说我们有计划了，先应付过去。”

“好。”我点了点头。

过了一会儿，他说：“苏晴，我们签个协议吧，把我们的约定写下来，免得以后有麻烦。”

“好。”我同意了。

他回房间拿了纸和笔，我们一起商量协议的内容：婚后各过各的，互不干涉私人生活；共同承担 household expenses（ household expenses 改为“家庭开支”）；对外扮演恩爱夫妻；一年后和平离婚；期间不能有亲密接触（除了必要的应酬）。

签完协议，我心里松了口气。有了协议，就有了边界，我们的关系也更清晰了。

日子一天天过去，我们的相处越来越自然。他会在我生病的时候，给我买药、煮粥；我会在他加班晚归的时候，给他留灯、热饭。我们像室友，又像朋友，互相照顾，却又保持着距离。

有一次，我在工作室加班，突然下起了大雨。我没带伞，看着窗外的雨，有点发愁。就在这时，顾晏辰给我打了个电话：“你在工作室吗？我刚好在附近办事，给你送把伞。”

“不用了，我等雨停了再回去。”我说。

“没事，我已经到你工作室楼下了。”他说。

我走到窗边，果然看到他的车停在楼下。我下楼，他递给我一把伞：“快上车，别淋雨了。”

我坐在副驾上，看着他开车。雨很大，打在车窗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谢谢你，顾大哥。”我说。

“不用谢，刚好顺路。”他说，“最近项目还顺利吗？”

“嗯，快结束了，忙完这阵子就能轻松点了。”我说。

我们聊了一路，从工作聊到兴趣爱好，我发现我们有很多共同爱好，比如都喜欢看老电影，都喜欢吃辣，都喜欢爬山。

回到家，他给我煮了一碗姜汤：“喝点姜汤，别感冒了。”

我接过姜汤，喝了一口，暖暖的，从喉咙一直暖到心里。“顾大哥，你好像什么都会。”我说。

他笑了笑：“以前一个人住，逼出来的。”

我看着他的笑容，心里突然泛起一丝异样的感觉。这个男人，成熟、稳重、细心、温柔，要是我们真的是夫妻，好像也不错。

但我很快就把这个念头压了下去。我们只是协议结婚，一年后就要离婚，不能有不该有的想法。

几天后，我接到了陈峰妈妈的电话。她在电话里哭着说：“晴晴，你能不能来医院看看陈峰？他自从知道你结婚后，就一直不吃不喝，伤口都感染了。”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答应了。不管怎么说，我们曾经相爱过，他现在这个样子，我还是有点担心。

我去医院的时候，陈峰正躺在床上，脸色苍白，精神很差。看到我，他眼里闪过一丝光亮，又很快黯淡下去。“你来了。”

“你还好吗？”我问。

“不好，没有你，我怎么会好？”他看着我，眼里满是痛苦，“晴晴，你回来好不好？我知道错了，我以后再也不会跟林薇薇联系了，我会好好对你，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陈峰，我们已经不可能了。”我平静地说，“我已经结婚了，顾晏辰是个很好的人，我们过得很幸福。你也好好养伤，以后会遇到更好的人的。”

“更好的人？”他笑了，笑得很凄凉，“在我心里，你就是最好的。晴晴，你是不是从来没有爱过我？不然你怎么能这么快就嫁给别人？”

“我爱过你，但是你把我的爱耗尽了。”我说，“陈峰，放过我，也放过你自己吧。”

说完，我转身走出了病房。陈峰的妈妈想留住我，却被我拒绝了。

走出医院，我心里有点难受。我给顾晏辰打了个电话，想跟他说一声我去看陈峰了。

他很快就接了：“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没什么，就是刚才去医院看了陈峰，跟你说一声。”我说。

“他怎么样？”他问。

“不太好，情绪很低落。”我说。

“别想太多，他会好起来的。”他说，“你现在在哪？我去接你。”

“不用了，我自己回去就行。”我说。

“我已经在你工作室楼下了，本来想接你下班，没想到你去医院了。”他说。

我愣了一下，心里暖暖的。“好，我现在就过去。”

挂了电话，我往他车的方向走。夕阳西下，把我的影子拉得很长。我看着远处的车，心里突然觉得，或许这场意外的婚姻，并不是一场灾难，而是命运给我的另一个机会。

第四章 白月光的纠缠与他的维护

陈峰出院后，开始频繁地联系我。他给我发微信，打电话，甚至去我工作室楼下等我。我把他的微信和电话都拉黑了，可他还是能找到各种办法联系我。

有一次，我下班刚走出工作室，就看到陈峰站在门口。他拄着拐杖，脸色还是有点苍白，看到我，赶紧走过来：“晴晴，你听我解释，我真的知道错了。”

“陈峰，我已经跟你说过很多次了，我们不可能了，你别再纠缠我了。”我说完，转身就走。

他一把拉住我的胳膊：“晴晴，你别这样，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我真的不能没有你。”

“你放开我！”我挣扎着，想甩开他的手。

就在这时，一辆黑色的车停在我们旁边，顾晏辰从车上下来。他走到我们身边，把我拉到他身后，看着陈峰，眼神很冷：“请你放开她。”

陈峰看着顾晏辰，眼里满是愤怒：“这是我和晴晴之间的事，跟你没关系！”

“她现在是我妻子，她的事就是我的事。”顾晏辰的声音很沉稳，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你要是再纠缠她，我就报警了。”

陈峰看着顾晏辰，又看了看我，脸上露出不甘的神色，却还是松开了我的手。“晴晴，我不会放弃的。”

说完，他拄着拐杖，慢慢走了。

顾晏辰转过身，看着我：“没事吧？有没有吓到你？”

“没有，谢谢你。”我摇了摇头，心里有点后怕。

“以后他要是再找你，你别单独跟他见面，给我打电话。”他说，“上车吧，我送你回家。”

我点了点头，跟着他上了车。车里很安静，我看着窗外，心里有点复杂。顾晏辰刚才维护我的样子，让我心里暖暖的。

“别想太多，有我在。”他突然说。

我转过头，看着他，他正在开车，侧脸的轮廓很柔和。“顾大哥，谢谢你。”

“不用谢，我们是夫妻，不是吗？”他笑了笑。

虽然知道这只是协议上的夫妻，但听到他这么说，我心里还是泛起一丝甜。

本以为陈峰被顾晏辰警告后会收敛，没想到他竟然找到了林薇薇，让她来劝我。

那天，我正在工作室画图，前台突然说有位姓林的女士找我。我心里咯噔一下，知道是林薇薇。

“晴晴姐，”她走进来，脸上带着愧疚的表情，“我知道我不该来打扰你，但是陈峰他……他真的很痛苦，你能不能再给他一次机会？”

“林薇薇，我和陈峰的事，跟你没关系，你别再来掺和了。”我冷冷地说。

“晴晴姐，都是我的错，是我对不起你们。”她哭着说，“要是当初我没有回国，没有找陈峰，你们就不会变成这样。你就当可怜可怜陈峰，再给他一次机会吧。”

“可怜他？那谁可怜我？”我看着她，“我筹备了三个月的婚礼，被你们毁了；我嫁给了一个陌生人，过着协议婚姻的生活。这些，都是拜你们所赐。你现在来跟我说可怜他，太晚了。”

“晴晴姐，我……”她还想说什么，却被我打断了。

“你走吧，我不想再看到你。”我说。

她看着我，眼里满是绝望，却还是转身走了。

晚上回家，我跟顾晏辰说了林薇薇来找我的事。他皱了皱眉：“他们还真是没完没了。以后你要是再遇到这种事，直接给我打电话，别跟他们废话。”

“嗯，我知道了。”我说。

过了几天，顾晏辰的律所举办年会，他让我跟他一起去。“我爸妈也会去，还有一些客户和朋友，你跟我一起去，免得他们说闲话。”他说。

“好。”我答应了。

年会在一家五星级酒店举行，很热闹。顾晏辰穿着一身黑色的西装，很帅气。他带我认识了他的同事和朋友，介绍我的时候，总是说“这是我太太，苏晴”。

席间，有一位客户笑着说：“顾律师，你太太真漂亮，你们看起来真般配。”

顾晏辰笑了笑，看了我一眼：“谢谢。”

我心里有点不好意思，低下头，假装吃东西。

就在这时，我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林薇薇。她穿着一身红色的礼服，正和一位男士说话。她也看到了我，愣了一下，然后朝我们走过来。

“顾律师，苏晴姐。”她笑着打招呼。

顾晏辰皱了皱眉，没说话。我也没理她。

她却没打算走，反而笑着说：“顾律师，我是林薇薇，是陈峰的朋友。我听陈峰说，你和苏晴姐是闪婚？真是羡慕你们，这么快就能找到对的人。”

她的话里带着挑衅，我知道她是想让别人知道我们是闪婚，让我们难堪。

顾晏辰放下酒杯，看着她，眼神很冷：“林小姐，我和我太太的事，就不劳你费心了。倒是你，作为陈峰的朋友，应该劝劝他，别总是纠缠别人的妻子，这样不太体面。”

林薇薇的脸色一下子变得很难看，尴尬地站在那里，说不出话。

周围的人也都看了过来，眼神里带着好奇和探究。我拉了拉顾晏辰的胳膊，小声说：“别跟她一般见识。”

顾晏辰点了点头，没再说话，却把我护在身后，不让林薇薇靠近。

林薇薇站了一会儿，觉得没趣，转身走了。

“谢谢你。”我小声说。

“不用谢，她太过分了。”他说，“别理她，我们继续吃饭。”

我点了点头，心里却很感动。顾晏辰总是在我需要的时候，站出来保护我，这种感觉，很踏实。

年会结束后，顾晏辰送我回家。路上，他说：“苏晴，陈峰和林薇薇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我们得想个办法，让他们彻底死心。”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他们根本不听劝。”我说。

“我有个办法，”他说，“下周我爸妈想让我们一起回老家看看，我们可以趁这个机会，在我老家办个小型的婚宴，让大家都知道我们结婚了，这样陈峰和林薇薇应该就不会再纠缠你了。”

我犹豫了一下：“这样会不会太麻烦你爸妈了？”

“不会，我爸妈早就想让我们回去看看了。”他说，“而且，这样也能让他们放心。”

“好，我听你的。”我点了点头。

周末，我们一起回了顾晏辰的老家。他的老家在一个小镇上，风景很好，空气也很清新。他的爷爷奶奶都还在，看到我们，很高兴。

“晏辰，晴晴，你们可算回来了。”奶奶拉着我的手，笑得合不拢嘴，“快进屋，我给你们煮了糖水。”

我们走进屋里，屋里很热闹，他的叔叔、阿姨、表哥、表姐都来了。大家都围着我们，问这问那，很热情。

顾晏辰给我介绍他的家人，我一一打招呼，心里有点紧张，却也很温暖。

下午，我们在镇上的一家饭店办了小型的婚宴。虽然人不多，但很热闹。顾晏辰牵着我的手，给大家敬酒，脸上带着温柔的笑容。他的家人都很喜欢我，不停地给我夹菜，让我多吃点。

席间，顾晏辰的爷爷站起来，举起酒杯：“今天，我很高兴，晏辰终于成家了，娶了晴晴这么好的媳妇。我祝他们小两口，恩恩爱爱，白头偕老。”

大家都跟着鼓掌，我看着顾晏辰，他也看着我，眼里满是笑意。那一刻，我突然觉得，或许这场协议婚姻，已经悄悄发生了变化。

晚上，我们住在顾晏辰的老家里。房间里很干净，铺着崭新的床单被罩。我躺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今天的一切，像梦一样，温暖而真实。

顾晏辰敲了敲我的房门：“睡了吗？”

“还没。”我说。

他推开门走进来，手里拿着一杯牛奶：“喝点牛奶，有助于睡眠。”

我接过牛奶，喝了一口，暖暖的。“今天谢谢你，顾大哥。”

“不用谢，应该的。”他说，“今天大家都很高兴，尤其是我爷爷奶奶。”

“嗯，他们都很热情。”我说。

我们聊了一会儿，他转身准备走：“你早点睡吧，明天我们还要早点回去。”

“顾大哥，”我叫住他，“你……你对我这么好，是不是有什么目的？”

他愣了一下，转过身，看着我，眼里带着一丝笑意：“你觉得我有什么目的？”

“我不知道。”我低下头，有点不好意思。

他走到我身边，轻轻摸了摸我的头：“苏晴，你是个很好的女孩，值得被好好对待。我对你好，没有什么目的，只是觉得，既然我们是名义上的夫妻，就应该互相照顾。”

我抬起头，看着他的眼睛，他的眼神很真诚，没有一丝杂质。我的心跳突然加速，赶紧低下头：“我知道了，你也早点睡吧。”

他点了点头，转身走了出去，轻轻带上了房门。

我躺在床上，手里拿着那杯没喝完的牛奶，心里像揣了只小兔子，怦怦直跳。我知道，我对顾晏辰，已经产生了不该有的感情。可是，我们的协议只有一年，一年后，我们就要离婚。想到这里，我的心里有点失落。

第五章 心动的痕迹与协议的裂痕

从顾晏辰老家回来后，我们的关系变得有点不一样了。

他会在早上出门前，给我准备好早餐；会在我加班晚归时，去工作室接我；会在周末的时候，带我去爬山、看电影。我们像真正的情侣一样，一起做很多事，一起分享生活中的喜怒哀乐。

有一次，我生日，自己都忘了。下班回家，推开门，看到客厅里摆着一个蛋糕，上面插着蜡烛，顾晏辰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一个礼物盒。“生日快乐。”他笑着说。

我愣了一下，眼泪一下子就掉了下来。“你怎么知道今天是我生日？”

“我看了你的身份证。”他说，“快过来吹蜡烛吧。”

我走过去，闭上眼睛，许了个愿，然后吹灭了蜡烛。“谢谢你，顾大哥。”

“不用谢，打开礼物看看吧。”他说。

我打开礼物盒，里面是一条项链，吊坠是一个小小的星星，很精致。“真漂亮，谢谢你。”

“喜欢就好。”他说，拿起项链，帮我戴在脖子上。他的手指轻轻碰到我的脖子，有点凉，却让我心里泛起一阵涟漪。

那天晚上，我们一起吃了蛋糕，聊了很多。我跟他说了我小时候的事，说我爸妈很疼我，说我大学时的梦想是当一名优秀的设计师。他也跟我说了他的事，说他小时候很调皮，经常被他爸爸批评，说他大学时学的是法律，因为觉得法律能帮助别人。

我们聊到很晚，我躺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顾晏辰的样子，一直在我脑海里浮现。我知道，我已经爱上他了。可是，我们的协议还在，一年后就要离婚。我该怎么办？

接下来的日子，我开始刻意回避顾晏辰。他给我准备早餐，我会说“不用了，我自己在外面吃”；他想带我去爬山，我会说“我周末要加班”；他晚上想跟我聊聊天，我会说“我有点累，想早点睡”。

顾晏辰很快就察觉到了我的变化。有一天晚上，他拦住我：“苏晴，你最近怎么了？为什么总是躲着我？”

“我没有，就是最近工作有点忙。”我说，不敢看他的眼睛。

“你在撒谎。”他看着我，眼神很认真，“是不是我哪里做得不好，让你不舒服了？”

“不是，你做得很好。”我低下头，声音很小，“顾大哥，我们只是协议结婚，不应该走得太近。”

他愣了一下，眼神里闪过一丝失落：“所以，你是在提醒我，我们的关系只是协议？”

“是。”我点了点头，心里却很疼。

他沉默了一会儿，说：“苏晴，我知道我们是协议结婚。但是，感情这种事，不是协议能控制的。我承认，我对你有好感，想跟你试试，你呢？你对我，就没有一点感觉吗？”

我的心跳一下子加速，抬起头，看着他的眼睛。他的眼神很真诚，带着期待。我想告诉他，我也喜欢他，可是话到嘴边，却又咽了回去。“顾大哥，我们不能这样。协议里说好了，一年后离婚，我们不能违背协议。”

“协议是死的，人是活的。”他说，“苏晴，给我一个机会，也给你自己一个机会，好不好？我们试试，要是不合适，再离婚也不迟。”

我看着他，心里很纠结。我喜欢他，想跟他在一起，可是我又害怕，害怕我们在一起后，会像我和陈峰一样，最后还是会分开。

“我……我需要时间想想。”我说。

“好，我等你。”他点了点头，眼里闪过一丝光亮。

接下来的几天，我一直在思考顾晏辰的话。我想起我们相处的点点滴滴，想起他对我的照顾，想起他在我需要的时候站出来保护我，想起他眼里的温柔和真诚。我知道，我不能错过他。

周五晚上，我下班回家，看到顾晏辰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一本书，却没有看，眼神很迷茫。我走过去，坐在他旁边：“顾大哥，我想好了。”

他抬起头，看着我，眼里满是期待：“你想好了？”

“嗯，”我点了点头，鼓起勇气说，“我愿意跟你试试。”

他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脸上露出了笑容：“真的？太好了！”

他想伸手抱我，却又犹豫了一下，把手收了回去。我看着他，笑了笑，主动抱了抱他。他的怀里很温暖，很踏实，我靠在他怀里，心里满是幸福。

从那以后，我们像真正的情侣一样相处。他会牵我的手，会拥抱我，会在我耳边说情话。我们一起做饭，一起看电影，一起散步，一起规划未来。

有一次，我们一起去超市买菜，他推着购物车，我跟在旁边，挑选着蔬菜。“我们晚上吃火锅吧？”他说。

“好啊，我最喜欢吃火锅了。”我说。

我们买了很多菜，还有我喜欢吃的零食。回家的路上，他牵着我的手，阳光洒在我们身上，很温暖。“晴晴，”他突然说，“我们把协议撕了吧。”

“好。”我点了点头。

回到家，他从抽屉里拿出那份协议，我看着他，他也看着我，然后一起把协议撕成了碎片。“从现在开始，我们不再是协议夫妻，是真正的夫妻。”他说。

“嗯。”我笑着点头，眼里满是泪水。

我们的感情越来越深，他带我见了他所有的朋友，我也带他见了我的闺蜜林薇。林薇看到我们在一起很幸福，也为我高兴：“晴晴，我就知道顾晏辰是个好人，你没选错。”

“嗯，我很幸福。”我说。

陈峰和林薇薇也没有再纠缠我们。听说陈峰后来去了外地工作，林薇薇也回了国外，我们再也没有联系过。

周末的时候，我们会一起去看我爸妈。我爸妈很喜欢顾晏辰，每次我们去，都会做很多好吃的。我妈拉着我的手，小声说：“晴晴，你现在过得这么幸福，妈就放心了。”

“嗯，妈，我很幸福。”我说。

顾晏辰的爸妈也很喜欢我，经常给我打电话，让我们回家吃饭。他妈妈还跟我说，让我们早点要个孩子，她想抱孙子。

我们也在计划着要孩子。顾晏辰说，他想有一个像我一样可爱的女儿，我笑着说，我想有一个像他一样帅气的儿子。

有一天晚上，我们躺在床上，看着窗外的星星。顾晏辰抱着我：“晴晴，谢谢你，当初愿意给我一个机会。”

“应该是我谢谢你，”我说，“如果不是你，我现在还不知道在干什么呢。”

“缘分这东西，真的很奇妙。”他说，“如果不是陈峰出车祸，我们也不会认识，不会走到一起。”

“是啊，”我说，“有时候，意外也会带来惊喜。”

他低下头，吻了吻我的额头：“晴晴，我爱你。”

“我也爱你。”我说。

月光透过窗户洒进来，落在我们身上，安静而美好。我知道，这场意外的婚姻，并不是一场灾难，而是命运给我的最好的礼物。我会珍惜这份感情，珍惜这个爱我的男人，和他一起，过着幸福的生活。

第六章 烟火寻常里的余生共度

结婚一周年那天，顾晏辰带我去了我们第一次办婚礼的温泉度假山庄。

车子停在山庄门口，他牵着我的手，笑着说：“还记得这里吗？”

我点了点头，眼里满是笑意。一年前，我在这里，穿着婚纱，嫁给了一个只认识一天的男人；一年后，我在这里，牵着我深爱的人的手，回忆着我们一起走过的日子。

我们住进了当初的婚房，房间里的布置和一年前一模一样，红绸缠绕着罗马柱，床上铺着红色的床单，桌子上放着一束红玫瑰。“你特意安排的？”我问。

“嗯，想给你一个惊喜。”他说，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盒子，“晴晴，一周年快乐。”

我打开盒子，里面是一枚钻戒，比我当初的订婚戒指大了很多，也亮了很多。“这太贵重了，我不能要。”我说。

“你值得。”他拿起戒指，帮我戴在无名指上，“晴晴，这一年，谢谢你陪在我身边。以后的日子，我会一直陪着你，爱你，保护你。”

我看着他，眼泪掉了下来：“顾晏辰，我爱你。”

他抱住我，轻轻吻了吻我的额头：“我也爱你。”

晚上，我们在山庄的餐厅里吃饭。餐厅里很安静，只有我们两个人。他给我切牛排，给我倒红酒，眼里满是温柔。“还记得我们第一次一起吃饭吗？”他说。

“记得，在你家附近的西餐厅。”我说，“那时候我们刚认识，很尴尬。”

“是啊，”他笑了笑，“没想到一年后，我们会在这里，像这样一起吃饭。”

我们聊了很多，从我们的相遇，到我们的相处，从我们的快乐，到我们的小矛盾。我发现，和他在一起的每一天，都很幸福。

吃完晚饭，我们在山庄里散步。月光洒在小路上，很安静。他牵着我的手，慢慢走着。“晴晴，我们要个孩子吧。”他突然说。

我愣了一下，然后笑了：“好啊。”

他停下来，看着我，眼里满是惊喜：“真的？”

“嗯，”我点了点头，“我想有一个我们的孩子，像你一样帅气，像我一样可爱。”

他抱住我，开心得像个孩子：“太好了！晴晴，谢谢你。”

从山庄回来后，我们开始备孕。他戒烟戒酒，每天陪我一起锻炼，给我做营养餐。我也尽量不加班，保持心情愉快。

三个月后，我怀孕了。得知消息的那天，顾晏辰拿着孕检单，手都在抖，反复问医生“真的怀孕了吗”，惹得医生都笑了。回家的路上，他小心翼翼地扶着我，嘴里不停念叨：“慢点走，小心点。”

从那以后，他彻底成了“宠妻狂魔”。每天早上给我煮早餐，晚上给我讲故事，周末陪我去产检。他还买了很多关于孕期护理和育儿的书，每天晚上都认真学习。

我妈知道我怀孕后，特意从老家过来照顾我。每天早上五点就起来给我煮鸡蛋、熬粥，下午坐在沙发上给宝宝织小衣服，一边织一边跟顾晏辰说：“晏辰啊，晴晴怀孕辛苦，你多担待点。”顾晏辰笑着点头：“妈，您放心，我会的。”

宝宝出生那天，是个男孩，六斤八两，眼睛像我，鼻子像顾晏辰。顾晏辰守在产房外，听到宝宝的哭声，眼泪一下子就掉了下来。护士把宝宝抱出来给他看，他小心翼翼地伸出手，碰了碰宝宝的小手，说：“真小，真可爱。”

我从产房出来的时候，他赶紧走过来，握住我的手：“老婆，辛苦了。”

有了宝宝之后，家里更热闹了。顾晏辰每天下班回家，第一件事就是抱宝宝，给他喂奶，给他换尿布，嘴里还不停地跟他说：“爸爸回来了，想爸爸了没有？”宝宝虽然听不懂，但会对着他笑，每次看到宝宝笑，顾晏辰都会笑得像个孩子。

周末的时候，我们会推着婴儿车，在小区里散步。顾晏辰会给宝宝讲路边的花草树木，会给宝宝唱儿歌。我跟在他们身后，看着他们父子俩的背影，心里满是幸福。

有一次，林薇来家里看宝宝，笑着说：“真没想到，你当初那场荒唐的婚礼，竟然能收获这么幸福的生活。”

我笑了笑：“是啊，我也没想到。有时候，意外也会带来惊喜。”

顾晏辰抱着宝宝，笑着说：“不是意外，是命中注定。我和晴晴，本来就该在一起。”

我看着他，心里暖暖的。是啊，是命中注定。如果不是陈峰出车祸，我不会给爸爸打电话；如果不是爸爸认识顾叔叔，我不会认识顾晏辰；如果不是顾晏辰愿意帮我，我们不会走到一起。这一切，都是命中注定。

宝宝满月那天，我们办了满月酒。很多亲友都来了，包括我爸妈和顾晏辰的爸妈。席间，顾晏辰抱着宝宝，站起来说：“今天，我很高兴，我的儿子满月了。更要感谢我的妻子苏晴，谢谢你嫁给我，谢谢你给我带来这么可爱的宝宝。以后，我会更加努力，让你们母子俩过上幸福的生活。”

大家都跟着鼓掌，我看着顾晏辰，眼里满是泪水。

晚上，宝宝睡着了，我和顾晏辰坐在沙发上，看着宝宝的小床。“顾晏辰，你说我们的宝宝长大了，会是什么样子？”我问。

“肯定像你，善良又可爱。”他说，轻轻抱着我，“晴晴，谢谢你，给了我一个完整的家。”

“也谢谢你，让我相信了爱情。”我说。

月光透过窗户洒进来，落在我们身上，安静而美好。我知道，未来的日子还很长，会有更多的琐碎和挑战，但只要我们一家人在一起，互相扶持，互相爱护，就能把每一个平凡的日子都过得热气腾腾，充满幸福。

那场因为意外而开始的婚姻，最终变成了我生命中最珍贵的礼物。我很庆幸，当初我勇敢地选择了换新郎，也很庆幸，我遇到了顾晏辰，这个用一生来爱我、疼我的男人。

来源：高贵海燕XZW8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