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结果开庭那天,律师界号称“常胜将军”的周斯予,替我站在法庭上,轻声道:
老公周斯予有个纯恨多年的青梅沈梦。
两人争斗十几年。
沈梦为了报复周斯予,剃光了我的头发。
他为了替我出气,发了狠地切了她的尾指。
他冷声狠狠警告她:
“再碰她一根汗毛,我杀了你。”
“滚!”
他们相爱相杀十几年,周斯予始终坚定不移地袒护我。
直到,沈梦全网直播将我妈妈推下海,尸骨无存。
我哭到近乎晕厥。
沈梦对着镜头挑衅地笑:
“周斯予,不是想替你老婆出头吗,来啊。”
所有人都以为,周斯予会杀了她。
结果开庭那天,律师界号称“常胜将军”的周斯予,替我站在法庭上,轻声道:
“我撤诉。”
……
很轻的三个字,我躺在病房里,死死盯着沈梦发来的视频。
手上还抓着个削好的苹果。
周斯予走之前给我的。
临走前,他还替我掖了掖被子,附身温柔地吻在我的唇角:
“别多想,你乖乖养病,剩下的都交给我,我会替你处理好一切。”
而现在,不过短短两个小时,苹果还没来得及氧化。
推我妈下海的杀人凶手,却被当庭释放。
周斯予,这就是你说的,替我出头。
手机铃声在这时响起,是我给周斯予设的专属铃声。
电话一接通,那头传来周斯予沉稳的声音:
“抱歉,若汐,法官说证据不足……”
手抖得厉害,我几乎连手机都拿不稳。
满脑子都是他那句“证据不足”。
沈梦将我妈推下海的时候,是全网直播,他现在和我说证据不足。
为什么呢?
一阵又一阵地揪痛沿着心口蔓延至全身,我麻木地盯着天花板。
我真的很想问周斯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了呢?
五岁那年,两家人为我和周斯予定了婚。
沈梦当着所有人的面将我推进人工湖。
为了替我出头,周斯予不管众人阻拦,抓着她的头发死死将她按进湖中,近乎窒息。
十三岁那年,沈梦闯入我的生日宴,剃光了我的头发。
周斯予毫不留情地切了她一根尾指。
十八岁那年,我和周斯予的订婚礼。
沈梦拽着我的头发将我拖进厕所,扒了我的衣服给我录像,扬言要将视频放到拍卖会上。
也是周斯予。
他让人扒了沈梦的衣服,录了她的视频。
而后轻轻抬手,便让沈家破产,将她扔到国外。
从五岁到二十三岁,周斯予都坚定不移地站在我身前。
一直到前不久,沈梦回国。
结婚的那天,沈梦发疯般砸了我的婚礼。
周斯予冷着脸,让保镖将她扔进地下室。
我以为他还会像以前一样,为了替我出头,疯狂报复沈梦。
可我提着婚纱裙摆跟过去,却看见沈梦狼狈地跌坐在地上,满身鞭痕,鲜血淋漓。
她仰头问他: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手上还留着我的视频。”
“每天都在对着我自渎,对吗?”
“周斯予,你究竟是恨我,还是恨我爱的不是你?”
那一刻,胸口如同破了洞。
冷风飕飕灌进来,我只觉得遍体生寒。
我隔着地下室的门缝,定定地盯着周斯予,期待他能说出反驳的话。
但他只是顿了顿,甩开手里的鞭子。
垂眸拿了根烟,咔嚓一声点燃。
什么也没说。
但他拿烟的手在抖。
大概就从那个时候开始,周斯予对沈梦,变成了高高拿起,轻轻放下。
思绪回笼,电话那头传来周斯予低沉的声音:
“想吃点什么,城南那家的馄饨?我晚会儿给你买。”
我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说不出一句话。
电话挂断后,我很久才回过神。
才发现医生站在窗边,同情地看着我,他欲言又止。
最后叹了口气,将一份确诊书交给我。
脑癌晚期,寿命只有三个月。
我定定地盯着诊断书看了很久,直到眼泪模糊了视线。
“检查结果出来了?”
周斯予的声音突然在门口响起。
抬头便见他提着馄饨进来,手里还带着一束我最喜欢的向日葵。
和往常一样,温柔地为我布菜:
“医生怎么说?”
我眼睫一颤,连忙将确诊书塞进枕头下:
“没什么,医生说是伤心过度。”
周斯予的动作一顿,伸手要落在我的发顶:
“抱歉,若汐,我会让沈梦给你道歉的。”
我下意识偏头躲开,周斯予的手落了空:
“还在生气?”
我憋着眼泪盯着他看:
“周斯予,你是律师。”
“你告诉我,沈梦杀我妈那天是全网直播,为什么会说证据不足?”
周斯予眸光轻颤,有些许闪躲的意味。
好半天,他才只说出来一句话:
“沈梦是个疯子,若汐,你惹不了,离她远一点吧。”
我突然感觉很讽刺。
我的家被沈梦搞破产,我爸被她逼得跳了楼,我妈被她推下海。
到头来留给我的只有一句,离她远一点儿。
我快死了,天人永隔,这离她够远吗?
住院这三天,周斯予对我很好。
他包下了整层VIP病房给我,每日都会有人从欧洲空运过来新鲜的玫瑰给我;他也推了所有的会议,只为帮我打捞母亲的尸体,晚上还不忘赶过来哄我睡觉。
三天三夜,他不眠不休。
所有人都艳羡地对我说,我嫁了一个好老公。
可只有我知道,他只是心虚。
心虚明明是他主动撤诉,却骗我说是证据不足。
出院那天,周斯予的保镖们押着沈梦来我面前。
她头发都被剃光了。
但除此之外,身上再没有一点儿伤。
一双眼睛却仍旧亢奋疯狂地盯着我。
我突然想起妈妈,妈妈被她推下海的时候,身上都是伤。
沈梦给我发过一段视频,视频清楚地记录了,她是怎么用鞭子抽在她身上的。
周斯予沉声道:
“道歉。”
沈梦不情不愿地哼哼唧唧:“我道歉行了吧……”
她话没说完,我便抓着床头的水果刀猛地向她扑过去。
“啊——”
沈梦惊叫一声。
几乎是同时,一个高大的黑影从我身边窜出来。
刀尖扎在他的肩头,我只听见倒吸一口冷气的闷哼声。
然后血气扩散。
是周斯予。
他垂眸沉沉望着我,大手捏着我的手。
一点点用力,卸掉我的力气,剥开我的手指。
明明刀子扎在他身上,那一瞬间,我却感觉心脏疼得喘不上来气。
我忍着眼泪:
“我不要道歉。周斯予,你把她交给我。”
“你拿她束手无策,那就把她交给我。”
反正我也快死了……
周斯予避开我的眼神,一副拦着我的姿态,却是护着沈梦。
他拿走我手里的水果刀。
“若汐,听话,别冲动。”
“我会想办法,尽快找全证据的,好吗?”
沈梦被推走的时候,还回头对我挑衅地笑了。
那一刻我知道,我输了。
输得很彻底。
十八年青梅竹马的情谊,我输得一无所有。
沈梦走后,我把自己扔在被子里嚎啕大哭。
周斯予见我心情不好,便让人给我办了场宴会。
来的人不多,都是熟悉的朋友。
他们像是商量好了一般,同我搭话聊天说地,唯独绕过沈梦这个话题点。
我兴致缺缺,只是闷头喝着酒。
连周斯予什么时候去了卫生间都不知道。
回过神的时候,眼前多了一片黑影。
我下意识抬头,然而下一刻。
“啪——”
一个酒瓶子狠狠砸在我头上。
瞬间碎片四溅,鲜血横飞,剧痛自脑袋炸开。
“就是你想杀我?”鲜血遮掩的视线中,沈梦抓着酒瓶子对着我发狠地笑,“贱不贱啊你,安若汐。”
再次睁眼,是在医院里。
周斯予一脸紧张地握着我的手。
见我醒来,他紧紧抱住我,如释重负般松了口气:
“抱歉,若汐,我不该走开的。”
他抓着我的手,一向话少的男人,絮絮叨叨地道歉。
但我一句都听不进去,脑袋昏昏沉沉,很疼。
我哑着嗓子打断他:
“周斯予,这次还是证据不足吗?”
周斯予被我看得愣了下。
黑眸中有一瞬的慌乱,他大手拍拍我的手背,轻声安抚:
“别担心,若汐,我会替你收拾她的。”
“那你会杀了她吗?”
周斯予抿抿唇,避开我的眼神:“若汐,我一定狠狠教训她,你信我。”
避而不答,其实就是答案了。
周斯予又陪了我很久,下午的时候,他接了个电话,让人调出来一段监控给我看。
画面是在周家的地下室。
沈梦双手被扣着镣铐,吊挂在木架子上,黑衣保镖拿着鞭子,一下又一下地在她身上挥舞。
很快,沈梦身上便多了几条血痕。
视频只有短短的三秒钟。
“出气了吗?”周斯予从背后环住我,“只是送她进监狱太便宜她了,她欺负你,我会让她生不如死。”
他说这话时,语气中带着狠戾。
可我只是疲惫地推开他。
我被沈梦砸破了头皮,医生说颅骨都露出来了,缝了四十八针。
周斯予便让人折磨了沈梦整整四十八天。
每天都会给我发来一段三秒钟的监控。
画面中的沈梦,鞭痕累累,头发还没长出来,很狼狈。
一直到第四十九天,周斯予说我妈的尸体捞到了。
我在太平间见到她最后一面。
我打发了周斯予离开,一个人坐在妈妈的身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我什么都没有了。
我的家,我的亲人,就连曾经最爱我的那个周斯予。
都没了。
我想杀了沈梦,想让她血债血偿,可周斯予护着她。
我连她的衣角都碰不到。
回去的路上,我收到沈梦发过来一段监控视频。
时间是两个小时前,地点是周家的地下室。
灯光昏暗,男人和女人的躯体贴在一起,发了狠地拥吻,纠缠。
唾液啧啧声在空旷的地下室,格外清晰。
耳机中传来男人的喘息声,带着克制和隐忍的怒意:
“我没警告过你吗?离若汐远点儿。”
浑身的血液几乎在一瞬间凉透了。
我太清楚了,那是周斯予的声音。
“怎么,又要为了她杀了我啊?”
沈梦懒洋洋地搂着他的脖子,“你舍得吗?”
“她家破产,我搞的;她爸跳楼,我逼的;她妈跳海,我推的。就连她头上那四十八针,都是我砸的。”
“但你对我做了什么?你给我搞到精神病证明,撤销起诉我,虽然剃了我的头发,但是连抽我鞭子都是装样子给她看的。”
“周斯予,承认吧,你不爱她了,你现在爱的是我。”
来源:小汤圆一点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