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领导让我装情侣骗父母,除夕夜她演不下去,转身把我领回了房间

B站影视 内地电影 2025-09-28 19:19 1

摘要:江若把那份打印好的A4纸推到我面前时,窗外的天色正被晚高峰的霓虹染成一片黏稠的紫色。

江若把那份打印好的A4纸推到我面前时,窗外的天色正被晚高峰的霓虹染成一片黏稠的紫色。

“林周,签了它。”

她的声音跟她的人一样,冷静,精确,没有一丝多余的温度。

我低头看,标题是《短期劳务雇佣协议》,但里面的条款却荒唐得像个三流喜剧剧本。

甲方,江若。乙方,林周。

核心内容:乙方需在春节期间,扮演甲方男友,应对甲方父母及亲友。

报酬,二十万。

税后。

我捏着纸张边缘,指尖有点凉。

办公室里暖气开得足,但我后背还是窜起一股冷汗。

“江总,您这是……新型员工福利?”我试图用玩笑缓和一下这诡异的气氛。

她没笑,只是端起桌上的咖啡抿了一口,杯沿沾上一点浅色的口红。

“我需要一个解决方案,林周。你是我的项目总监,最擅长解决问题。”

这话说得我心口一堵。

是啊,我是解决方案专家。修补系统BUG,搞定难缠的客户,安抚即将离职的核心员工。

但我履历里,从没写过“扮演老板男友”这一项。

“为什么是我?”我问出了最关键的问题。

“因为你合适。”江若放下杯子,声音不大,却掷地有声,“第一,知根知底,你是我一手提拔上来的,不会背叛。第二,形象过关,带出去不丢人。第三,你需要钱。”

最后三个字,像三根细针,精准地扎在我最敏感的神经上。

没错,我需要钱。

我需要首付,需要把我妈从那个漏水的老房子里接出来,需要在这个吞噬一切的城市里,给自己一个喘息的支点。

二十万,正好是我首付还差的那个数。

一个子儿都不差。

我忽然觉得有点冷,她调查过我。

“协议里写了,只是扮演,纯粹的商业行为。除夕到初三,四天。结束之后,钱和人两清。”

她补充道,像是在给一个犹豫不决的客户吃下最后的定心丸。

我看着她,这个永远穿着得体套装,头发一丝不苟,仿佛用代码和KPI武装到牙齿的女人,此刻眼神里竟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

原来,铁人也有软肋。

而我的软肋,叫作贫穷。

“好。”我拿起笔,在乙方签名处,写下了我的名字。

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像是我理智断裂的声音。

原来,成年人的体面,都是明码标价的。

去她家的路上,坐的是高铁商务座。

这是我第一次坐商务座,座椅宽大得能躺平,还发热乎乎的毛巾和哈根达斯。

江若递给我一份文件,标题是《林周人设背景及应对Q&A》。

我打开一看,差点没被自己的口水呛到。

“林周,28岁,自主创业,互联网新贵,公司天使轮融资三千万……”

“咱俩……相识于一场行业峰会,你对我一见钟情,苦追半年?”

我指着那行字,感觉自己的脸皮在发烫。

江若目不斜视地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风景,淡淡地说:“我爸妈喜欢这种有上进心的年轻人,而且,显得我比较有市场。”

我无言以对。

文件后面,还附上了她家所有亲戚的照片、姓名、职业和“雷区”。

大舅爱显摆女儿在国企的工作,不能提私企。

二姨最爱问收入,要模糊回答,用“还行”、“够花”这种词。

表弟刚考研失败,是全家的重点保护对象,不能提任何跟学历有关的话题。

我看得头皮发麻。

这哪是回家过年,这分明是一场高难度的战略部署。

“你家……过年都这么刺激的吗?”

江若终于回头看了我一眼,眼神复杂,“你以为那二十万是让你来度假的?”

高铁到站的提示音响起,我合上文件,感觉像是刚考完一场试,脑子嗡嗡响。

“记住,”她站起身,理了理大衣的领子,恢复了平日里那个高高在上的江总,“从现在开始,你爱我爱得死心塌地。”

我看着她精致的侧脸,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这活儿,比我想象的要难。

江若的家,是一栋在半山腰的独栋别墅。

门口两只巨大的石狮子,在冬日稀薄的阳光下,显得威严又冷漠。

一个穿着考究,头发花白但精神矍铄的男人开了门。

“是江叔叔吧,您好。”我立刻堆起练习了一路的笑容,把手里的礼品递过去。

江若提前买好的,两瓶茅台,一盒顶级的关外野山参,价格贵得让我心惊肉跳。

江父的目光在我脸上停留了足足五秒,像X光一样,要把我从里到外扫个遍。

他没接礼物,只是微微点了点头,侧身让我们进去。

“爸,这是林周。”江若的语气,比在公司里软了八度。

一个风韵犹存的阿姨从厨房里迎出来,脸上带着热情的笑,一把握住我的手。

“哎哟,这就是小周吧?快进来快进来,路上辛苦了!”

这应该就是江母了。

她的手很暖,但那双眼睛,却比她丈夫的还要犀利。

她一边拉着我往里走,一边状似无意地问:“小周是哪里人啊?家里是做什么的呀?跟我们家若若怎么认识的呀?”

一连串的问题,跟剧本上的一模一样。

我一边应付,一边感觉后背的衬衫已经被冷汗浸湿了。

客厅大得像个小型宴会厅,红木家具,巨大的水晶吊灯,空气里飘着一股淡淡的兰花香气。

我感觉自己像个误入皇宫的冒牌货,每一步都踩在刀刃上。

江若适时地插话,把我从她母亲的盘问中解救出来。

“妈,我们坐了四个多小时车,先让他歇会儿。”

她自然地挽住我的胳膊,把我按在沙发上。

她的手指隔着衣服的布料,轻轻在我手臂上捏了一下,像是在给我打气。

我转头看她,她正对着她妈妈笑,笑得像朵花。

那一刻,我真心觉得,奥斯卡欠她一座小金人。

年夜饭的阵仗,比我想象的还要夸张。

满满一大桌子菜,十几口人,都是江若的至亲。

我被安排在江父的身边,如坐针毡。

饭局开始,我立刻成了众矢之的。

“小周,听说你自己开了公司?做什么的呀?一年能挣多少啊?”二姨率先发难。

我按照剧本,微笑着回答:“阿姨,就是个小公司,做软件开发的,刚起步,挣点辛苦钱。”

“年轻人有冲劲是好事,”大舅端着酒杯,慢悠悠地说,“不过还是稳定点好,我女儿在电力局,虽然挣得不多,但福利好,说出去也体面。”

我只能点头称是。

“林周不一样的,舅舅,”江若夹了一筷子鱼肉放进我碗里,动作亲昵得让我差点把筷子掉了,“他有自己的事业规划,我很欣赏。”

她的声音不大,却让饭桌上的嗡嗡声瞬间安静了下来。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我们俩身上。

我甚至能感觉到江父那道审视的目光,又一次落在了我的背上。

“对了,小周,”江母忽然开口,笑眯眯地看着我,“你们年轻人,现在都流行婚前买房,你跟我们若若,房子准备买在哪儿啊?”

来了,终极拷问。

我心里咯噔一下,剧本里可没这一出。

我求助地看向江若。

她却像没看见一样,低头喝汤。

我脑子飞速旋转,额头开始冒汗。

“阿姨,我们商量过了,”我硬着头皮开口,“主要还是看若若的意思,她在哪里工作方便,我们就把家安在哪儿。”

我把皮球踢了回去。

“哦?”江母的眼神亮了亮,“那若若的意思呢?”

江若终于抬起头,用餐巾擦了擦嘴角,淡淡地说:“妈,这事儿我们还在看,不着急。”

她顿了顿,话锋一转,“倒是表弟,听说最近在准备考公?挺好的,年轻人就该多尝试。”

一句话,成功把战火引到了那个考研失败的表弟身上。

饭桌上的气氛瞬间变得微妙起来。

我暗暗松了口气,对江若的临场应变能力佩服得五体投地。

她转过头,在别人看不见的地方,对我眨了眨眼。

那一瞬间,我竟然觉得,我们俩像是在并肩作战的战友。

吃完年夜饭,江母开始安排住宿。

“若若的房间还是老样子,小周就……跟若若一起住吧,反正你们也快结婚了。”

江母说得云淡风清,我却听得心惊肉跳。

“妈!”江若的脸瞬间红了,“你说什么呢!他睡客房!”

“哎呀,这有什么好害羞的,”二姨在旁边煽风点火,“都是一家人了。”

客厅里响起一片善意的哄笑声。

我尴尬得手脚都不知道往哪儿放,只能僵硬地站在原地。

江若拉着她妈到一边,压低声音争执起来。

“妈,我们还没到那一步,你别乱安排!”

“什么没到那一步,你都二十八了!我看小周这孩子挺好的,你得抓紧!”

我虽然听不清全部,但也能猜个大概。

最后,还是江若占了上风。

我被安排住进了二楼的客房,就在江若卧室的对面。

走进房间,我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感觉像是刚打完一场仗,浑身都虚脱了。

房间很干净,带着一股阳光和皂角混合的味道。

我把行李箱放下,坐在床沿,脑子里一片空白。

这四天,要怎么熬过去?

正想着,门被敲响了。

是江若。

她换了一身家居服,卸了妆,看起来比在公司里柔和了许多。

“今天,谢了。”她靠在门框上,抱着手臂说。

“拿钱办事而已。”我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很平静。

她沉默了一下,忽然问:“你是不是觉得,我家很烦?”

我没说话。

“他们就那样,习惯了。”她自嘲地笑了笑,“每年过年都像一场审判。”

我看着她,忽然觉得,这个高高在上的女领导,其实也挺不容易的。

“早点休息吧。”她说完,转身就要走。

“江总,”我叫住她,“明天……还有什么高难度关卡吗?”

她回头,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

“明天,我爸要找你下棋。”

我心里一沉。

“我不会。”

“没关系,”她说,“你只要会输就行了。”

第二天一早,我就被江父叫到了书房。

书房里一整面墙都是书,空气中弥漫着墨香和茶香。

江父坐在红木棋盘前,已经摆好了棋局。

“会下吗?”他问,语气听不出喜怒。

“会一点,跟公园里的大爷学过几招。”我老实回答。

“坐。”

我依言坐下,心里直打鼓。

江若昨晚说,让我输,但不能输得太明显。

这可比赢棋难多了。

棋局开始,江父落子沉稳,步步为营。

我全神贯注,一边要抵挡他的攻势,一边还要盘算着怎么才能“不经意”地露出破绽。

这简直是脑力活和演技的双重考验。

一个小时后,我以三子之差,惜败。

我擦了擦额头的汗,做出懊恼的样子:“江叔叔棋艺高超,我输得心服口服。”

江父没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我,那眼神,仿佛能穿透我的内心。

“你不是做软件的吗?”他忽然问。

“是。”

“天使轮三千万?”

“……运气好,拿到了投资。”我心里一紧,知道正戏来了。

“哪家投的?”他追问。

我报出了一个事先跟江若串通好的,圈内比较低调的投资机构名字。

江父点了点头,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现在的年轻人,都喜欢讲故事,画大饼,拿PPT圈钱。”

他的声音很轻,却像重锤一样砸在我心上。

“叔叔,我们公司是有实际产品的,用户数据也……”

“行了。”他打断我,摆了摆手,“你不用跟我解释这些。”

书房里陷入了沉默。

我感觉空气都快凝固了。

“若若这孩子,从小就要强,”他忽然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arle的疲惫,“她看人的眼光,我相信。但是……”

他顿住了,锐利的目光再次落在我身上。

“婚姻不是生意,小周。希望你好自为之。”

我走出书房的时候,腿都有些软。

江若正在客厅里跟她妈妈看电视,见我出来,立刻投来一个询问的眼神。

我冲她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

她似乎松了口气。

下午,江若被她妈妈拉去逛街了。

我一个人留在别墅里,感觉浑身不自在。

正当我准备回房待着时,一个意想不到的人出现了。

一个穿着一身名牌,看起来有些轻佻的年轻男人,开着一辆骚红色的保时捷停在了门口。

“若若呢?”他一进门就大声嚷嚷,完全没把我放在眼里。

保姆恭敬地告诉他,小姐和太太出门了。

他这才注意到我,上下打量了我一番,眼神里满是挑衅。

“你谁啊?”

“我是林周。”

“林周?”他皱了皱眉,随即恍然大悟,“哦,你就是若若找来演戏的那个?”

我心里咯噔一下。

他怎么会知道?

“我叫赵宇飞,若若的发小,也是她爸妈最中意的女婿人选。”他一脸得意地自我介绍,“哥们儿,劝你一句,别白费力气了,你跟若若,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我看着他那副嚣张的嘴脸,忽然就不紧张了。

“是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好像不是你说了算。”我淡淡地回应。

“哟,口气不小啊。”赵宇飞被我噎了一下,脸色有些难看,“行,我倒要看看,你能演到什么时候。”

他大摇大摆地在沙发上坐下,一副赖着不走的样子。

我懒得理他,转身准备上楼。

“喂,”他叫住我,“你一个月多少钱啊?我出双倍,你现在就滚蛋。”

我停下脚步,回头看着他,笑了。

“有些东西,是钱买不到的。”

说完,我没再看他,径直上了楼。

我不知道的是,这段对话,被刚从楼梯转角下来的江父,听得一清二楚。

除夕夜,终于来了。

晚上八点,春晚的音乐响彻整个客厅。

亲戚们围坐在一起,嗑着瓜子,看着电视,气氛看似祥和,实则暗流涌动。

赵宇飞也留了下来,坐在江父身边,时不时地跟他说几句话,眼神却总往我和江若这边瞟。

我感觉自己像个被放在聚光灯下的演员,每一个表情,每一个动作,都被无数双眼睛盯着。

江若似乎也有些心不在焉,不停地看手机。

“若若,怎么了?”江母关切地问。

“没事,妈,公司有点事。”她勉强笑了笑。

我知道,她在撒谎。

她的公司早就放假了。

零点的钟声快要敲响的时候,外面响起了烟花的声音。

“走走走,出去看烟花!”表弟兴奋地喊道。

所有人都起身朝院子里走去。

江若拉了我一下,低声说:“我爸好像有话要跟你说。”

我心里一紧,点了点头。

果然,江父没有出去,他坐在沙发上,示意我过去。

赵宇飞也跟了过来,一脸看好戏的表情。

“小周,”江父开口了,声音比前两次都要严肃,“我查过了,你说的那个投资机构,他们的投资名单里,根本没有你的公司。”

我的心,瞬间沉到了谷底。

完了。

我下意识地看向江若,她也正看着我,脸色苍白。

“叔叔,这其中可能有什么误会……”我试图辩解。

“没什么误会,”江父打断我,“我还查到,你只是江若公司的一个项目总监,年薪六十万,为了在城里买房,还差二十万的首付。”

他把一切都查得清清楚楚。

我感觉自己像是被扒光了衣服,赤裸裸地站在他面前,所有的谎言和伪装,都成了一个笑话。

“爸!”江若急了,“您调查他?”

“我不止调查他,我还调查了你!”江父的声音陡然提高,“你为了拒绝赵家的联姻,为了拿到我对你新项目的投资,竟然想出这种荒唐的办法来骗我!”

客厅里的空气,仿佛瞬间被抽干了。

“江若,你太让我失望了。”

江父的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刀,插在江若心上。

我看到她的身体晃了一下,嘴唇失去了血色。

“叔叔,这件事跟江若没关系,都是我的主意……”我站出来,想把责任揽到自己身上。

“你闭嘴!”江父厉声喝道,“这里没你说话的份!拿着你的钱,现在就给我滚!”

他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支票,扔在茶几上。

“这里是二十万,就当是我给你的遣散费!”

那张轻飘飘的纸,此刻却重如千斤。

旁边的赵宇飞,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窗外,是漫天绚烂的烟花,和此起彼伏的欢呼声。

而客厅里,却冷如冰窖。

我看着那张支票,又看了看江若惨白的脸,心里五味杂陈。

我应该拿钱走人,这是我们协议的一部分。

钱货两讫,互不相欠。

可我的脚,却像生了根一样,动弹不得。

我看到江若的眼圈红了,但她倔强地咬着嘴唇,没让眼泪掉下来。

她就那样站着,孤零零的,像一棵在寒风中摇摇欲坠的树。

那一刻,我忽然觉得,那二十万,没那么重要了。

“爸,你一定要这样吗?”江若的声音在颤抖。

“我给你两条路,”江父的声音冷酷得没有一丝温度,“第一,让他滚,你跟宇飞订婚。第二,你跟他一起滚,以后就别再回这个家!”

这是一个残忍的最后通牒。

所有人都看着江若,等着她的选择。

我也看着她。

我希望她选择第一条。

她不该为了我这个“冒牌货”,毁了自己的人生。

江若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她缓缓地抬起头,目光扫过她的父亲,扫过幸灾乐祸的赵宇飞,最后,落在了我的身上。

她的眼神,是我从未见过的坚定。

“好。”

她说。

只有一个字。

然后,她走到我身边,拉住了我冰冷的手。

“我们走。”

我愣住了。

我没想到她会做出这样的选择。

“江若!你疯了!”江母从院子里冲了进来,脸上满是惊慌。

“我很清醒,妈。”江若的声音不大,却异常清晰,“我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清醒过。”

她拉着我,转身就往外走。

“站住!”江父在身后怒吼,“你今天要是敢踏出这个门,我就当没生过你这个女儿!”

江若的脚步顿了一下。

但她没有回头。

她只是握紧了我的手,拉着我,一步一步,走出了那个金碧辉煌,却让她窒息的家。

除夕夜的冷风,像刀子一样刮在脸上。

我们俩什么都没拿,就穿着单薄的家居服,走在空无一人的马路上。

身后,是那个回不去的家。

身前,是漆黑一片的未知。

我不知道走了多久,江若忽然停下脚步,蹲在路边,把脸埋在膝盖里。

我听到她压抑的哭声,一声一声,像小兽的呜咽。

这是我第一次见她哭。

原来,再坚强的外壳,也有被击碎的一天。

我脱下自己的外套,披在她身上。

“别哭了。”我说,声音有些干涩。

她没有抬头,只是哭得更凶了。

我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只能默默地陪在她身边,替她挡住刺骨的寒风。

许久,她才抬起头,眼睛又红又肿。

“林周,对不起。”她说,声音沙哑,“把你也卷了进来。”

“没事。”我说,“反正我也没地方去。”

这是实话。

为了凑够四天假,我提前退了租的房子,行李都寄存在了公司。

本以为拿到二十万,过完年就能风风光光地去签购房合同。

现在看来,一切都成了泡影。

我们俩像两个无家可归的流浪汉,在除夕夜的街头,面面相觑。

“现在怎么办?”我问。

“我也不知道。”她茫然地摇了摇头。

手机,钱包,车钥匙,全都在别墅里。

我们身无分文。

“先找个地方暖和一下吧。”我说。

我看到不远处有一家24小时营业的便利店,灯火通明,像是黑夜里唯一的希望。

便利店里,暖气很足。

店员是个年轻的小姑娘,大概是看我们俩太狼狈,给我们倒了两杯热水。

“谢谢。”

我们捧着热气腾 fenô,坐在靠窗的位置,看着外面偶尔驶过的车辆。

“你后悔吗?”我问她。

“后悔什么?”

“为了我,跟你爸闹翻。”

她沉默了很久,才缓缓开口:“我不是为了你。”

“嗯?”

“我是为了我自己。”她看着窗外的夜色,眼神悠远,“从小到大,我所有的人生,都是他规划好的。上什么学校,读什么专业,进哪家公司,跟谁结婚……我像个提线木偶,活成了他想要的样子。”

“今天晚上,我忽然不想再演下去了。”

她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解脱后的释然。

“林周,你知道吗?你是我二十八年来,唯一一个,我自己做出的选择。”

我心里一震,不知道该说什么。

便利店的电视里,正在重播春晚。

赵本山的小品,逗得观众哈哈大笑。

而我们俩,却像是被世界遗忘在了这个小小的角落里。

“我带你去个地方。”她忽然说。

“去哪?”

“我家。”

我愣了一下,“你家不就在山上吗?”

“那是我爸妈的家,”她站起身,眼神里重新燃起了一丝光亮,“不是我的。”

江若说的“家”,是市中心一套高层公寓。

不大,但很温馨。

装修是北欧简约风,白墙,原木家具,到处都是绿植。

“这是我用自己第一笔奖金买的,我爸妈不知道。”她从鞋柜里拿出一双新的男士拖鞋递给我。

我换上鞋,跟着她走进客厅。

墙上挂着一幅巨大的世界地图,上面用不同颜色的图钉,标记了很多地方。

“这些都是我想去的地方。”她说。

我看着那些密密麻麻的图钉,忽然明白了什么。

这个在所有人眼中无所不能的女强人,内心深处,藏着一个渴望自由的灵魂。

“你先去洗个澡吧,别感冒了。”她指了指浴室。

我洗完澡出来,她已经煮好了两碗热气腾腾的速冻水饺。

“除夕夜,总得吃点饺子。”她把其中一碗推到我面前。

我看着碗里冒着热气的饺子,忽然觉得鼻子有点酸。

长这么大,这还是我第一次,在除夕夜,吃别人为我煮的饺子。

我们俩坐在餐桌前,默默地吃着。

电视开着,声音很小,放着跨年晚会。

“林周,”她忽然开口,“那二十万,我会想办法给你的。”

“不用了。”我摇了摇头,“协议已经作废了。”

“一码归一码。”她很坚持。

“那你就当我,友情出演吧。”我笑了笑。

她看着我,没再说话,只是低头,默默地把一个饺子咬掉了一半。

吃完饺子,已经快凌晨两点了。

“你睡主卧吧,我去睡沙发。”她说。

“不行,”我立刻反对,“你一个女孩子怎么能睡沙发,我睡。”

我们俩争执不下。

最后,她带我走进了她的房间。

我以为她是要让我睡她的床,正准备再次拒绝。

她却拉开了衣柜门。

衣柜后面,竟然还有一扇门。

她推开门,里面是一个小小的房间,像个储藏室,但收拾得很干净,放着一张单人床。

“这是我的秘密基地。”她冲我俏皮地眨了眨眼,“心情不好的时候,我就会躲到这里来。”

我看着这个小小的空间,心里有些触动。

“今晚,就委屈你睡这儿了。”

“不委屈。”我说。

她帮我铺好床,转身要走。

“江若。”我叫住她。

“嗯?”

“新年快乐。”

她愣了一下,随即笑了。

那是我第一次见她笑得那么灿烂,像冬日里最暖的阳光。

“新年快乐,林周。”

那一晚,我睡得格外安稳。

第二天,也就是大年初一,我是在一阵饭菜的香气中醒来的。

我走出房间,看到江若正系着围裙在厨房里忙碌。

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她身上,给她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晕。

那一刻,我看得有些呆了。

“醒了?”她回头看我,“快去洗漱,准备吃饭了。”

餐桌上,摆着两碗面,每个碗里都卧着一个金黄色的荷包蛋。

“新年第一天,要吃长寿面。”她说。

我坐下来,拿起筷子,尝了一口。

味道,出乎意料的好。

“看不出来,江总还会做饭。”

“我不是江总,”她纠正我,“在这里,我只是江若。”

我笑了笑,没再说话,低头大口地吃着面。

一碗面下肚,浑身都暖洋洋的。

“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我问她。

“不知道。”她摇了摇头,“走一步看一步吧。”

“那你爸那边……”

“先别提他了。”她的眼神黯淡了一下,随即又恢复了平静,“他需要时间冷静,我也需要。”

我们俩陷入了沉默。

“对了,”她忽然想起了什么,从包里拿出手机,“你手机没带,给你家里报个平安吧。”

我这才想起,我妈还在等我的电话。

我接过手机,拨通了我妈的号码。

电话很快就接通了。

“喂,儿子,你那边怎么样啊?见到女朋友爸妈了吗?他们喜不喜欢你啊?”我妈一连串的问题抛了过来。

我撒了个谎,说一切都好,他们很喜欢我,只是这边信号不好,才打通电话。

我妈这才放下心来,又絮絮叨叨地嘱咐了我一堆。

挂了电话,我把手机还给江若。

“谢谢。”

“没事。”

接下来的两天,我们就待在这间公寓里,哪儿也没去。

我们一起窝在沙发上看老电影,从《罗马假日》看到《肖申克的救赎》。

我们一起打扫卫生,把整个屋子擦得一尘不染。

我们一起研究菜谱,挑战各种高难度的菜式,结果把厨房搞得一团糟。

我们聊了很多。

聊我的童年,聊我在小镇上抓鱼摸虾的趣事。

也聊她的过去,聊她在国外留学时,一个人打三份工的辛酸。

我发现,褪去“女领导”光环的江若,其实是个很柔软,很有趣的姑娘。

她会因为电影里的情节感动得流泪。

她会因为做菜失败而气得跺脚。

她也会在听到我讲的笑话时,笑得前仰后合,毫无形象。

我好像,重新认识了她一遍。

而她看我的眼神,似乎也变得和以前不一样了。

只是,我们俩谁都没有说破。

快乐的时光总是短暂的。

初三下午,我们该回去了。

临走前,江若接到了一个电话。

是她妈妈打来的。

她走到阳台去接,我隐约听到她妈妈在电话那头哭。

过了很久,她才走进来,脸色有些凝重。

“怎么了?”我问。

“我爸……病了。”

江父突发心梗,住进了医院。

幸好抢救及时,已经脱离了危险,但还需要住院观察。

我们立刻改签了最早的机票,赶往医院。

病房里,江父躺在床上,戴着氧气面罩,看起来苍老了许多。

江母坐在一旁,眼睛红肿,看到我们进来,欲言又止。

江若走到病床前,看着沉睡的父亲,眼泪无声地滑落。

我默默地退出了病房,把空间留给他们一家人。

我在走廊的长椅上坐了一夜。

第二天早上,江若才从病房里出来,眼睛里布满了红血丝。

“我爸醒了,”她说,“他想见你。”

我心里有些忐忑,但还是跟着她走进了病房。

江父已经摘掉了氧气面罩,脸色依然苍白。

他看到我,挣扎着想坐起来。

“叔叔,您别动。”我赶紧上前一步。

他看了我很久,才缓缓开口,声音嘶哑:“那天……是我太冲动了。”

“您别这么说。”

“若若都跟我说了,”他叹了口气,“这些年,是我逼她逼得太紧了。”

他转头看向江若,眼神里满是愧疚。

“孩子,是爸错了。”

江若的眼泪,又一次流了下来。

“爸,您别说了,好好养病。”

病房里的气氛,不再像之前那么剑拔弩张。

一场大病,似乎让这个固执的老人,想通了很多事情。

江父在医院住了一个星期。

这一个星期,我一直陪着江若,在医院和公寓之间两头跑。

我帮她处理公司远程发来的邮件,帮她去买三餐,在她撑不住的时候,给她一个可以依靠的肩膀。

我们的关系,在不知不觉中,发生着微妙的变化。

江父出院那天,坚持要请我吃顿饭。

饭桌上,他亲自给我倒了一杯酒。

“小周,之前的事,是叔叔对不住你。”他端起酒杯,“我给你赔个不是。”

我受宠若惊,赶紧端起酒杯。

“叔叔,您言重了。”

“还有,”他放下酒杯,从口袋里拿出一张银行卡,推到我面前,“这里面是二十万,密码是若若的生日。这是你应得的。”

我看着那张卡,没有动。

“叔叔,这钱我不能要。”

“为什么?”

“因为……”我看了身边的江若一眼,鼓起勇气说,“因为我不是在演戏。”

饭桌上,瞬间安静了下来。

江父和江母都愣住了,惊讶地看着我。

江若也愣住了,她转过头,看着我,眼睛里闪烁着复杂的光芒。

“我喜欢江若,”我迎着她的目光,一字一句地说,“从很早以前就开始了。所以,我愿意为她做任何事,跟钱没有关系。”

这是我第一次,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出自己的心声。

说完,我感觉自己的脸烫得能煎鸡蛋。

江若看着我,看了很久很久。

然后,在所有人的注视下,她忽然笑了。

她伸出手,在桌子下面,悄悄地握住了我的手。

那一刻,我知道,一切都值得了。

有些爱,虽然始于一场荒唐的交易,但真心,却从不会说谎。

来源:小蔚观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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