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康辉摆摆手,嗓子沙哑得像砂纸——谁也想不到,这位刚把“一带一路”高峰论坛直播零失误扛下来的总台新闻中心副主任,回家得先给两只猫铲屎,再掏出一本手写稿,继续校《平凡的日子》二校样。
“康主任,您又亲自上啊?
”
凌晨两点,新闻中心走廊里,年轻导播抱着夜宵打招呼。
康辉摆摆手,嗓子沙哑得像砂纸——谁也想不到,这位刚把“一带一路”高峰论坛直播零失误扛下来的总台新闻中心副主任,回家得先给两只猫铲屎,再掏出一本手写稿,继续校《平凡的日子》二校样。
外人眼里的顶配人生,在他这儿被拆成三张时间表:A表是《新闻联播》的19点倒计时,B表是慢性胃炎的复查预约,C表写着“周六去‘空巢老人’服务站剪彩”。
三张表偶尔撞车,他就把胃药塞进西装内袋,像塞一张备用提词条。
最扎心的冲突发生在2018年。
飞机舷窗刚看见北京灯火,他收到母亲离世的消息。
尿毒症晚期,老人临走前把氧气管扒开,留了一句:“没等到孙子,算了。
”那声“算了”像消音器,把康辉钉在过道里十分钟,一动不动。
回到演播室,他还是那个零失误的“国脸”,只是下班后没直接回家,先开车到央视老宿舍楼下,熄火,在黑暗里坐满一支烟的时间。
丁克是二十三岁就写好的剧本。
大学长椅上,刘雅洁把话挑明:子宫壁薄,生孩子高风险。
康辉回得也干脆:“那咱把养孩子的精力用来养节目。
”两人把结婚证当工作证使,一用就是二十三年。
后来父亲肝癌、母亲尿毒症,老人把遗憾折成遗言,他们才意识到,剧本之外还有观众。
可戏已开场,返场票不给退。
补偿方式有点笨拙:养猫,取名叫“小绿”“小红”,听起来像新闻配色;写书,用钢笔一笔一画记录菜市场砍价、猫粮团购、彼此体检报告上的箭头;再去政协提案,给空巢老人建一百个服务站,让没有孙辈的爹妈也能吃上热饭。
有人说是自我安慰,他点头承认:“能安慰一点是一点,总比空着强。
”
身体开始报警是2022年冬天。
胃镜报告写着“浅表性胃炎伴糜烂”,医生叮嘱“少熬夜、少焦虑”,他笑笑:“新闻不熬夜,那得改直播太阳升起。
”转头把中药冲剂倒进保温杯,标签贴着“N01”,和提词器同一编号。
台里安排新人轮岗,他手把手教断句、教换气,教到关键一句:“屏幕前再稳,也别忘了生活里你是个儿子、是个丈夫,先得把这个人演真了,主播脸才不会飘。
”
新书签售会上,有大学生站起来问:“康老师,如果重来一次,您会要孩子吗?
”他没打太极,沉吟几秒:“大概率还是不会。
但我会早点把爸妈接来北京,多拍几张全家福,让遗憾少一点。
”台下安静,快门声像雨点。
走出会场,夜色正浓,他掏出手机给妻子发语音:“今天没人问猫,我替小绿小红委屈。
”几秒后,刘雅洁回了一张照片:两只猫挤在书稿上呼呼大睡,肚皮压着一行刚写完的字——“平凡的日子,就是能把遗憾也过出声响。
”
康辉划开回复框,输入一个“嗯”,又删掉,最终只按下语音键,对着黑夜轻轻说了一句:“回家吧,锅里热了小米粥。
”
没有豪言,没有金句,就像他每次直播结束,关掉提词器,灯光熄灭,只剩自己知道——镜头之外,日子还得一寸寸往下过。
来源:湖畔安然听蛙鸣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