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元康二年,姐姐又生下了一个小公主,唤做芷宁,从此儿女双全。我时常进宫探望姐姐,她做母亲后,性子比之从前柔顺了许多,她总惦念着祖母,说多亏有祖母的谆谆教诲,她才能在深宫中站稳了脚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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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康二年,姐姐又生下了一个小公主,唤做芷宁,从此儿女双全。我时常进宫探望姐姐,她做母亲后,性子比之从前柔顺了许多,她总惦念着祖母,说多亏有祖母的谆谆教诲,她才能在深宫中站稳了脚跟。
我曾好奇地问她,出阁前,祖母到底与她说了些什么,但姐姐只是笑着摇摇头,说都是些妇人间的血泪之谈,恐怕,我是用不上的。我不解姐姐此话何意,她只是笑着附在我耳畔说:
“白三郎是个谦谦君子,在他面前,你做自己就好,不必用这些心机手腕。”
姐姐的一席话,让我听得羞红了脸。
元康三年,祖母的丧期已过,少安哥哥有些迫不及待地来到燕国公府提亲,聘礼中,有一方浅红的丝帕,上面绣着活灵活现的小兔子,憨态可掬。
我看得一颗心怦怦乱跳,没想到我的一句话,被他揣在心里,记挂了整整三年。
当年七月,我终于穿上了属于我自己的大红嫁衣,如愿嫁给了那个眼中只有我的少年郎。
婚后,少安哥哥没有在长安久留,陛下将他外派去了江南,他便带着我前去赴任。临行前,我很舍不得父亲和姐姐,但少安哥哥却安慰我,说我们很快便会回来。
我后来才知道,少安哥哥下江南,是为了清查当地粮商与官府勾结,侵占农田的几桩大案。此案动摇国本,牵扯甚广,但少安哥哥却凭着他的正直与机敏,在短短两年的时间里,将案件一一勘破。
他的奏报传回京中,朝堂被谢钧好生清理了一番,连他曾经倚重信任的白氏都没能逃过一劫,但看在少安哥哥的面子上,谢钧并未对白岭武赶尽杀绝,只是抄没家产,罢免职位,放他回原籍养老。
白岭武失势后,谢钧有意让父亲起复,却遭父亲婉拒,无奈,只得召回远在江南的少安哥哥。
元康五年,我和少安哥哥自江南返回长安,马车上还多了一个小小的身影,是我们两人的女儿。
这个在江南孕育,在水乡出生的小女儿,生得格外灵秀,模样像我,但又与少安哥哥一般聪明。
元康六年的上元节,长安迎来了好一场大雪,我很失望,好不容易回京,我最盼望的就是和少安哥哥一同去上元灯会游玩,可这样的大雪里,灯会啊,糖葫芦啊,都不会有了。
就这样闷闷不乐地在家里坐了一整天,天擦黑时,我突然听到少安哥哥在门外喊着:
“小晴,快出来,出来看花灯了。”
我连忙推门而出,才发现小小的院落里,已被少安哥哥挂满了各式各样,精巧别致的花灯,而他站在庭前,手里晃着两串冰糖葫芦,笑着对我说:
“我啊,下朝后,找到胡老汉家里,让他亲手给我做了几串,快尝尝,一定和西市上卖的一模一样。”
我飞跑进雪地里,一口气扑进了少安哥哥的怀中,紧紧地抱住了他。
“少安哥哥,我以为,今年看不到花灯,吃不到糖葫芦了。”
少安哥哥笑着摸了摸我的头顶,在我耳畔轻语道:
“快吃吧,吃了这串糖葫芦,你啊,一辈子都是我的小兔子。”
尾声.
我从未想过,自己会被上天垂怜,有重新来过的机会。
那日,我让墨簪给颜飞絮送去了做嫁衣的锦缎,之后便在合欢殿小憩。
一梦黄粱,再睁眼,我回到了二十四年前,可我并没有回到颜时晴的身子里,而是变成了我的祖母,燕国公府太夫人。
也许,上苍确实愿意让我扭转一切,可是,却并不能让我重活一次。
前一世,我也曾无数次地回想过,到底要怎样做,才能挽回所有人。当年的颜时晴,只有十六岁,是燕国公府最不谙世事的小姑娘,没有人会拿她的话当真。思来想去,唯一可能力挽之人,大概就是我的祖母了。
如果当年,她活到了看着姐姐出嫁,那或许,一切都会不同。
这一世,我愿意用太夫人的身份,来扭转乾坤。
至于颜时晴,就让她,一直做那个天真懵懂的二姑娘,幸福平安地度过一生。
曾经,史书之上,写就了白少安,也记录了颜时晴,可这两个名字,却被薄薄的几页纸断开,一人为臣子,一人为太后,始终不曾写在一处。
重来一次,两个人,无论是在人间,还是在书里,都不要再分开了。
《番外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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