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晨起看报写日记,并最后将《联共党史》第一章总结抄完。上午看解放报,找宋处长来此谈问题,重点是告诉他怎样改善和同志们的关系。这个同志的最大弱点就在此。谈话结束不觉又是中饭时候了。午睡醒来参加政治处干部审查会议。晚饭后稍事逗留即外出沟口,想看看侠。到时她不在家。于
一九四一年
七月三日晴。河水涨而复消。夜月。
驻军政学院。
晨起看报写日记,并最后将《联共党史》第一章总结抄完。上午看解放报,找宋处长来此谈问题,重点是告诉他怎样改善和同志们的关系。这个同志的最大弱点就在此。谈话结束不觉又是中饭时候了。午睡醒来参加政治处干部审查会议。晚饭后稍事逗留即外出沟口,想看看侠。到时她不在家。于是到延水河边想看一看河水的涨落。刚到马路上就遇着李涛夫妇,继而侠亦从屋里出来了,遂相约一道在女大对而之河边散步,谈天。
此时又遇着郭涛、月华等。天色将黑,义到李涛处喝茶、打扑克。直到他们开会时我们才出来。趁月色又同侠转回河边,坐卧沙滩上讲故事,约莫廿二时左右才告别归来。是夜未做何事,稍事看报即盥洗睡觉。
七月四日阴,下午雨、夜停。
驻军政学院。今天天阴落雨,在家看《共产党人》十八期及革命战争战略学的第一章。雨倒是下透了,这大概也是闷热了好几天的缘故吧!今年的收成当不成问题。菜蔬、花卉大概也会茂盛起来了,病亦可能减少。熄灯号之后夜已深沉,我们几个人的谈话才开始:总务处工作、政治处工作、教育处工作,以及一切等等的罗嗦问题,直到夜半才散。最近的事虽少,但我仍觉领导上不够严密。散会归夹还看了两段小说才睡觉。
七月五日晴,稍阴,夜月。
驻军政学院。上午集中力量解决日常事务,谈话的人川流不息,董启文、程宜萍、贾科长、刘东等,简直弄得个不亦乐乎。午睡醒来读革命战争中的战略问题第二章,其中某些估计,如:关于五次围剿时苏维埃斗争的后半期,政治上的某些过左倾向与错误政策,比过去的油印本添改了好多。晚饭后与同志们一道外出游荡。本来很希望能于不意中瞥见侠,但延水右岸,女大对过,我们均走遍,就是未见到她,真使我挂牵。但终于在抵家时,在大礼堂附近看见了她们好几个,正要去文化俱乐部跳舞呢。晚无事较早睡觉。
七月六日星期日晴,夜月。
驻军政学院。晨起较迟。饭后看报,与保山夫妇打牌。时木西、宇晴也来了。午饭后他们均归去。午睡醒来理发,只留了一点点头发,好随时洗头,较卫生点。晚饭后又同保山夫妇一道去看打篮球,因为今天下午是一二0师球队对军政学院球队。结果一二0师胜,我们大败特败。打球后在出场口遇孟汀爱人(柱芳之表姐)与传统夫妇,于是又一道去侠处喝开水。黄昏时节才一道去中央大礼堂参加联欢晚会(军政学院与青干校)。青干剧团演出了一个童话剧、两个独幕剧(《在旅馆里》、《骚店》)。一般还不差。剧完归来将近夜半了。时夜月正明,万籁无声,凉风徐徐,真佳境也。
七月七日晴,下午骤雨.继晴。
驻军政学院。晨起迟。上午坐家中与侠闲话,忽启龙与恩茂两同志来此闲玩。启龙还是第一次来军政学院,主要是因为他的工作已经解除了。刚坐下未谈几句,侠即提议打扑克,从上午一直打到吃晚饭才完毕。我因为好几个晚上未睡好,今天又耽误了午睡,所以相当困倦。但仍然被迫外出,以便看看今年的“七·七”大会和夜间的干部晚会(在桃林)。大会上的人还不少,然而是夜的晚会却不大妙,演的戏甚至比青干的还差。不过为了好奇与等待侠,终于看完了才回来。是晚就寝又是次日两点以后了。
七月八日晴,稍阴,夜月大明。
驻军政学院。今天完全不出门,蛰伏家中休息休力,以便明日好开始不作。早饭后处理了些日常事务,如调人问题、陈质文问题等。而侠在家,贴花布置房子,继而看笔记。我则专门看《儒林外史》,看完了上册接着看下册。午睡足足睡了三个多钟头,以清旧债。醒来后余平若同志来此谈小孩的处理问题。晚饭后侠又约保山夫妇打扑克,终于他俩输了。玩完牌侠才走。我也随便在外而走走,与宋教员谈谈天。晚除看小说外,还与宋处长谈了一些工作上的问题,如:三队窑洞、用具、调人等等。是夜月色如洗。照透暗窑,对此晴空皓月.伸人不胜感概之至!
七月九日上午晴,下午阴,夜欲雨。
驻军政学院。近来天气闷热,在窑洞里住着都觉得不大舒服。这好像又是在闷雨的样子。上午补写四天的日记,并读《革命战争中的战略问题》第三章“中国革命战争的特点,,、第四章“革命战争之主要形式”(围剿与反围剿)、第五章“战略防御”之第、二段(积极防御与消极防御,反围剿的准备)。此外并准备厂午汇报的中心意见,及这一周内工作的预定。午睡醒来即举行教育处的汇报,布置一些工作、谈谈工作讲行中的一些意见。弄了三个多钟头才结束。黄昏本想去看侠,但因天暗欲雨,今晚一定又无月光,所以未去。只在家里略事盘旋。晚间看八、九两天的日报,苏军反攻部队大概已开始与德军接触了。临睡前还看了两回小说。
七月十日阴。雨无雷声。饶富秋意。
驻军政学院。晨起深富秋意之雨即浙浙沥沥地下起来了。雨虽不大,对农作物却相当有益。此雨之后,我们的冬菜又该开始栽种了,早饭后处理一些日常事务,并与谢医生、王群同志等闲话会。接着读革命战争中的战略问题的第五章“战略防御”中之“战略退却”篇,约十页。午睡时间相当长,醒来与宋处长谈粮袜被服伙食等间题。晚饭后趁雨稍停,闲荡一会,井督促特务员们移花栽菜填地隙。薄薯时吴保山同志来此送书两本,并与之闲谈了一些关于领导上的感觉。晚间与宋教员谈话:,准备一二O师来参观的谈话内容;二,由他本人负全责统一军事教学组织;三,人们对他的意见。经几番解说,最后他同意负总责(军事教育方面)。谈话之后,又将刘刑同志的信及四队云清的信交张如心同志一阅。深夜看了几回小说始睡。是日《解放日报》又未到
七月十一日阴,雨,夜停。
驻军政学院。晨起因无报纸看,写日记后即找革命战争中的战略学阅读,意欲当天上午全部读完,内容仍为第五章“战略防御”中之战略反攻、反攻开始、集中兵力、运动战、速决战、歼灭战等六段。其余的东西因本书已没有了,深为遗憾。另外还抽空解决了些日常事务。午睡醒来只看了昨天的报纸,翻翻镶中国军队概况》。两日的雨又觉有点闷人,外出闲荡一会,以舒胸中之郁气。晚饭后原来准备给外来干部开会,但他们未来,遂与保山等同志玩扑克。夜又阅当日的报纸,德国法西斯连日剧战,它的血手刚伸到斯大林防线之前即已呈溃退之状,局部的开始退却了。在不久之数天内必有大的战斗发生。临睡之前仍看了一、二段小说。
七月十二日阴,微雨。
驻军政学院。大概是连日来多看了些书报,或看书时不大注意节省视力、适当休息,以至今天总觉眼睛不大舒服,稍微看点东西就觉胀塞。所以只好用锄地弄花以资休息。午睡醒来参加外来r部研讨党的政策草案的会议。并与同志们闲谈了一会。晚饭后在政治处等地闲逛会,而侠仍未回来,于是只好回家看小说,并叫何太德去经建部看看情况。直至上灯时候夜雨大作她才同曹勇等一道归来。晚只谈谈闲话、看看报纸即就寝。
七月十三日里期日阴.微雨。
驻军政学院。这几日细雨连绵,令人心愁意烦。满窑的图书用具都已长霉,近寸长短。但仰首望青大,仍旧是彤云密布雾满山,不知何时才散!上午劝侠去谢医生那里打针,而我则将《儒林外史》最后看完。《儒林外史》主要是暴露当时官场科举的黑暗,以及沽名钓誉、窃取名号、趋炎附势的恶劣卑鄙的社会现象。故,是书所叙多笑骂风月,放荡不羁,但其出路仍不过是要贤人政治,然而,我们也可藉此以窥封建官僚政治之一斑。晚看当日报纸,苏政府已动员八百万红军参加西线作战,并以伏罗希洛夫、铁木辛哥及布琼尼三人为北、西、南三路总指挥,进行反抗法西斯的战争。同时据消息所载,似乎第一阶段的国境会战已经停止,第二阶段的主力会战恐不久即将开始。睡前还看了《西厢记》一小节。
七月十四日阴。雨。
驻军政学院。晨起写日记,阅读党的组织提纲,草拟讨论题目、方法和指定参考书。竟半日之功,中饭前后始告结束。同时和教员曾来此一趟,谈他要去中央研究院工作的问题。午睡醒来,即参加四队“外来人”王思茂同志组的讨论会,研究提纲中党员一段。因是初次讨论,且党员问题也并不复杂,大家只提了自己的意见。接着还讨论了今后讨论会应如何进行的问题,无意中得知四队同学最近因生活问题情绪不高,此事当值得注意。从午睡到晚上,均觉头部晕痛,十分不舒服。大概是炭气影响所至,加之细雨绵绵,时下时停,真使人不痛快。黄昏时看看《风波亭》评剧剧本,以资消遣。夜只看了当日报纸,苏、英又订立了联合对德作战的协定。是夜接侠昨夜手书一封,说她身体十分不好,对自己相当悲观。以后当尽力设法体贴之。
七月十五日时晴,时雨。时阴(初晌的象征)。
驻军政学院。早晨起来好像天就要晴,但零碎不齐的小雨总是时落时停,使人更加沉闷,沉闷得叫人咒骂发恨。上午仍蛰伏家中,起草党支部工作纲要的讨论题目。午睡辗转反侧始终未成。起床后看了儿段书,即去讲堂听宋教员的军事课“排进攻”,足足讲了两个来钟头一般的说,讲得还不差。转来又经二队、一队、三队的门口,顺便看看他们的情形。到家又找管理科长谈改善生活问题。晚饭后本来准备外出,但因天又雨的样子,再方而无人同行,所以未去。黄昏一面看报,一面瞻望天空的浮云。蔚蓝色的空中浮动着红黄红绿色的云,衬上雨后如洗的青翠的山顶,加之我亲手培育的花儿,这幅美丽的大自然杰作,使我心清神怡。但我心中仍思念着侠的病体。
晚讨论增强党性问题,约两个钟头只五个人发言,因讨论未完,故改于次日继续讨论。遂于廿二时散会
来源:白马茶馆一点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