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1年春节舅舅帮我家杀猪,中午吃饭舅舅走了,得知原因母亲

B站影视 港台电影 2025-05-16 04:13 2

摘要:"舅舅,您再吃点肉!"母亲刚把最肥的猪肉夹向舅舅碗里,舅舅却猛地站起来放下碗筷,"不吃了,我得走了。"满屋子的欢声笑语顿时凝固。

年味

"舅舅,您再吃点肉!"母亲刚把最肥的猪肉夹向舅舅碗里,舅舅却猛地站起来放下碗筷,"不吃了,我得走了。"满屋子的欢声笑语顿时凝固。

那是1981年的春节前几天,我们村里家家户户都在准备过年的事情。

在我们北方农村,杀年猪是大事,更是年味最浓的时刻。

腊月里的空气冷得刺骨,呼出的气在空中结成一团白雾,却挡不住家家户户准备过年的热情。

我们家那口养了一年的大肥猪,足有二百多斤,黑黝黝的皮毛下是厚实的肥膘,每次我拿着竹竿去猪圈逗它,它都用圆溜溜的眼睛看着我,憨态可掬。

那会儿养猪可是大事,除了要自家吃,还能卖钱。父亲常说:"一年辛苦不算苦,猪肉香了腰杆硬。"

杀猪需要手艺人,我舅舅王长安在方圆十里是出了名的"杀猪把式"。

前一天晚上,母亲李桂芳站在院子里望着天上的月亮,搓着已经冻得通红的双手,叹了口气:"你舅舅明天能来吗?我都托人捎过两次话了。"

父亲张洪海倚在门框上,手里捏着一支"红塔山",深深地吸了一口,张着嘴吐出一口烟圈:"来,肯定来。长安这个人最讲究亲情,况且你是他亲妹子。再说了,他杀猪的手艺谁不知道?"

母亲仍然担忧:"他媳妇住院都几天了,听说挺严重的。"

"人不能光顾一头,"父亲掸了掸烟灰,"你也是他亲人,过年这么大的事,他不会不管的。"

夜色越来越浓,北风呼啸着刮过村庄,刮过光秃秃的树枝,发出"呜呜"的声音,像是在为这寒冷的冬夜伴奏。

我躺在热炕上,听着窗外的风声,想象着明天杀猪的场景,心里既兴奋又忐忑。

第二天天不亮,鸡还没打鸣,我就被院子里的声音惊醒。

"姐,我来了!"是舅舅的声音。

我急忙穿上衣服,跑出屋子,只见舅舅正把自行车靠在墙边,他骑着他那辆永久牌自行车,车把上还挂着一个布包,里面装着他那一套做了木柄的杀猪刀具,是他当年从老把式手里学艺时,专门请铁匠打的。

"姐夫,绳子准备好了吗?"舅舅一进院子就问道。

他脸色有些疲惫,眼睛下挂着两个黑眼圈,但眼睛里仍透着精气神。

"准备好了,都在那边呢,"父亲指了指角落里的绳索和木板,"你先喝碗热粥暖暖身子。"

"不用了,先把活干完,"舅舅摆摆手,"天亮之前得把猪处理好。"

母亲心疼地看着舅舅:"你昨晚没睡吧?"

舅舅笑了笑:"睡了一会儿,医院床位小,坐着睡的。"

我那时才十岁,跟在舅舅后面打下手,给他递工具,递开水,心里敬佩极了。

村里几个帮忙的叔伯也都来了,他们搬来一块大木板放在院子中央。

舅舅卷起袖子,露出精壮的手臂,从布包里取出几把锃亮的刀具,在磨刀石上"刷刷"几下,刀刃在微弱的灯光下泛着寒光。

"去把猪赶出来,"舅舅指挥道,"张老三,你和老李按住后腿,老刘负责前腿,姐夫你抓耳朵。"

几个大人手脚麻利地把猪从圈里赶出来,猪好像预感到了什么,"唉唉"地叫着不肯出来,最后还是被几个人合力拖到了木板上。

舅舅的动作干净利落,刀起刀落间不见丝毫犹豫。

他先用一把小刀在猪的脖子上迅速划开一道口子,然后拿起早已准备好的盆子接血。

猪血接得干干净净,一滴不落,鲜红的血液在寒冷的空气中冒着热气。

猪被放血后,几个人合力把它放进早已烧开的大铁锅里烫毛。

舅舅一边指挥着翻转猪身,一边拿起刮刀,一刀下去,猪毛都能刮得一干二净。

村里几个老汉站在我家院子里看热闹,连连点头:"长安这手艺,城里屠宰场的师傅都比不上!"

"可不是嘛,"张老三咧嘴笑道,"上回公社食堂杀猪,还特意请他去指导呢。"

舅舅也笑了:"哪有那么邪乎,就是干得多了,熟能生巧。"

天渐渐亮了,院子里热闹非凡。

舅舅熟练地把猪剖开,内脏一一取出,分门别类地放好。

"这猪肝不错,"舅舅指着暗红色的猪肝说,"姐,你留着做药膳给孩子补补。"

母亲点点头,眼里满是感激:"要不是你,这猪我还真不知道怎么处理。"

舅舅笑了笑:"姐夫也行,就是慢点。"

"哪能跟你比,"父亲摆手道,"我杀一头猪得大半天。"

到了中午,一整头猪已经被分割得整整齐齐,挂在屋檐下的竹竿上。

白花花的猪肉在冬日的阳光下闪着油光,猪头、猪蹄、五花肉、里脊、排骨...样样俱全。

母亲做了一大桌子菜,有刚杀的猪肉炖粉条,肉片炒白菜,有现煮的猪血汤,还特意蒸了舅舅最爱吃的白面馒头。

那年头,能吃上白面馒头可不容易,得用粮票去供销社排队买面粉。

家里人围坐一桌,父亲给舅舅倒了一杯白酒,"老弟,今天辛苦了,喝一个!"

舅舅只喝了一口,就放下了杯子。

吃饭时,他总看手表,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母亲几次给他夹菜,他都没怎么动筷子。

"吃啊,这可是新鲜猪肉,"母亲又给舅舅夹了一块肥瘦相间的五花肉,"你最爱吃的。"

舅舅笑了笑,刚要说什么,兜里的小闹钟响了。

他看了看表,脸色一变,突然站起来:"不吃了,我得走了。"

母亲愣住了:"这才刚吃上热乎饭啊。"

舅舅已经起身往外走:"姐,不是我不想吃,医院刚来人,说秀英发高烧了,让我赶紧过去。"

满屋子的欢声笑语顿时凝固。

"你慢点,我给你装点吃的带走,"母亲急忙起身,抓了几个馒头和一大块刚炖好的肉,用油纸包好,"路上吃。"

舅舅接过包裹,匆匆道了声谢,转身就往院子外走。

"别忘了拿你的工具!"父亲在后面喊道。

舅舅摆摆手:"回头再取,先去医院。"

说着,他跨上自行车,几下蹬踏就消失在村口的拐弯处。

舅舅走后,院子里安静了下来。

母亲站在门口,望着舅舅远去的方向,眼泪突然流了下来。

我不解地问:"妈,舅舅怎么了?咱家的肉他都没吃上几口,是不是生气了?"

母亲摇摇头,用围裙擦了擦眼泪:"你舅舅哪会生气,是你舅妈病了。"

"你舅妈住在县医院,"父亲接过话来,轻声解释,"听说是胆囊炎犯了,疼得厉害。今天一早医院来人说情况不太好,你舅舅放心不下,答应帮咱家杀完猪就赶回去。"

母亲抹着眼泪说:"他从医院直接来的,连早饭都没吃,我还埋怨他不肯多坐一会儿..."

院子里的几位叔伯也都沉默了。

张老三叹了口气:"长安这人重情义,前年我媳妇难产,是他半夜骑自行车去镇上请的医生。"

"是啊,"李大爷附和道,"去年他自己手指被刀切了,缝了五针,第二天还坚持去帮刘家杀猪,说是早答应了人家。"

父亲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咱这吃顿饭的功夫,怕是耽误了他不少时间。"

这时,院子里的小喇叭突然响了起来,是村里的广播。

"广播来啦!"我跑到院子里,认真地听着。

那是村里每天定时播放的,有时是新闻,有时是歌曲,是村里人了解外界的重要窗口。

"现在播报新闻,我国今年粮食总产量再创新高..."广播里传来播音员洪亮的声音。

父亲坐在门槛上,点燃了一支烟,深深地吸了一口:"都八一年了,日子总算好过点了。"

母亲在堂屋里忙着收拾碗筷,脸上仍带着忧愁:"秀英那病,我听说挺严重的,医药费怕是不少。"

父亲吐出一口烟圈:"长安手里有点积蓄,去年生产队分红,他多劳多得,拿了不少。再说,他们两口子没孩子,花销也少。"

母亲叹了口气:"没孩子是他们心里的痛,结婚十年了,一直没动静。秀英心里难受,整天盼星星盼月亮的。"

我在一旁听着大人们的谈话,似懂非懂,只知道舅妈病了,舅舅很着急。

下午,我和几个小伙伴在村口玩耍,看到村里的知青李老师骑着自行车回来了。

"李老师,您去县城了?"我好奇地问。

李老师点点头:"去县医院开药,顺便看了看病人。"

"您看见我舅舅了吗?"我急忙问道,"他上午去医院了。"

李老师推了推眼镜:"看见了,就在内科病房,他媳妇病得不轻。医生说是急性胆囊炎并发感染,需要动手术。"

听到这话,我心里一惊,连忙跑回家告诉父母。

家里,母亲刚忙完一天的活计,正和几个邻居婶子一起包饺子,准备冻起来过年吃。

"妈,李老师说舅妈要动手术!"我气喘吁吁地说。

母亲手里的动作一顿,脸色变得更加忧虑:"这可怎么办?手术费可不少啊。"

父亲放下手里的收音机——那是家里的宝贝,每天晚上全家人都围着它听新闻和评书。

"我去看看,"父亲站起身,"顺便带点肉去。老李家媳妇去年生孩子,我们帮了不少忙,这次也该出把力。"

傍晚,父亲切了一块最好的后腿肉,还有新鲜的猪肝,用油纸包好,骑车去了县医院。

我央求着也要跟去,父亲拗不过我,让我坐在车后架上。

十几里的山路,在寒风中显得格外漫长。

父亲骑着那辆"凤凰"牌自行车,吱呀吱呀地踩着踏板,车轮碾过结冰的泥路,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

路上,父亲给我讲起了舅舅和舅妈的故事。

"你舅舅和舅妈是自由恋爱,那会儿可不多见,"父亲喘着气说,"你舅妈原是镇上供销社的售货员,模样俊俏,有不少人追。可她偏偏看上了你舅舅这个农村小伙子。"

"为什么呢?"我好奇地问。

"你舅舅人实在,"父亲笑道,"有一回,你舅妈卖布,不小心多找给你舅舅五块钱,那可是大数目啊。你舅舅发现后立马送回去了,你舅妈被他这种诚实打动了。"

听着父亲的讲述,我心里对舅舅更加敬佩了。

到了县医院,已是华灯初上。

医院的走廊上,消毒水的气味刺鼻,墙上贴着各种卫生防疫宣传画。

县医院的病房里,舅妈张秀英躺在床上,脸色发黄,看到我们进来,勉强笑了笑。

舅舅坐在床边,握着舅妈的手,眼睛红红的。

"姐夫,你们来干啥?家里还忙着呢!"舅舅见我们来,有些不好意思。

父亲放下带来的肉,拍拍舅舅的肩膀:"一家人,说啥呢。秀英病成这样,我们能不来看看?"

舅妈虚弱地说:"长安从昨天就没合眼,非要在这守着,我让他回去休息,他不肯。"

舅舅握紧舅妈的手:"医生说你明天要手术,我哪能走。"

"手术费..."舅妈欲言又止。

父亲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信封,塞到舅舅手里:"这是我和你姐的一点心意,别推辞。"

舅舅愣住了,眼圈一下子红了:"姐夫..."

"别说了,"父亲打断他,"咱是一家人。这钱我们还有,前年我在砖厂干了半年,存了点。再说,你今天帮我家杀猪,这猪肉少说也能卖个一百多块钱。"

舅舅低下头,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舅妈看着我们,也湿了眼眶:"谢谢你们,真的,要不是你们..."

病房里的气氛有些沉重,我站在一旁,不知所措。

这时,一位穿白大褂的医生走了进来:"患者家属在吗?手续都办好了,明天上午安排手术。"

舅舅急忙站起来:"我是她丈夫,医生,手术...会不会有危险?"

医生推了推眼镜:"胆囊切除术,属于常规手术,但患者感染比较严重,有一定风险。术前需要禁食禁水,今晚好好休息。"

医生离开后,舅舅坐回床边,神情凝重。

"没事的,"舅妈握住舅舅的手,轻声说,"我挺得住。"

"你啊,"舅舅哽咽道,"早就让你去看医生,你非说没事,现在闹成这样。"

舅妈勉强笑了笑:"谁知道会这么严重。再说了,看病要花钱,咱家刚盖完房子,哪有余钱。"

父亲叹了口气:"人啊,有啥比身体重要。钱没了可以再挣,人倒下了可就麻烦了。"

我们在病房里又坐了一会儿,看时间不早了,准备回去。

舅舅送我们到医院门口,千恩万谢。

父亲摆摆手:"你好好照顾秀英,有啥需要的,让人捎个信,我们随时过来。"

舅舅点点头,眼里满是感激:"姐夫,今天的事,我一辈子记着。"

回家路上,暮色四合,远处村庄的炊烟袅袅升起。

父亲骑车带着我,突然说:"记住,小海,年味不只是一桌好菜,更是人心与人心之间的牵挂。你舅舅能在这种时候还来帮咱家杀猪,这情分重啊。"

我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心里却记住了父亲的话。

第二天,我们全家人心里都惦记着舅妈的手术。

母亲一大早就去村口等了半天,终于等到一个去县城的摩托车,托人捎了几个鸡蛋和一罐自家腌的咸菜去医院。

"营养跟得上,人才有劲儿,"母亲絮絮叨叨地说,"医院的饭哪有家里的香。"

下午,父亲从公社开会回来,带回了好消息:舅妈的手术很成功,已经脱离了危险。

母亲听了,长舒一口气,眼泪却又流了下来:"老天保佑,老天保佑啊。"

第三天,是腊月二十八,家家户户都在大扫除,贴春联,准备年货。

我们家门口也挂上了大红灯笼,院子里晾晒着各种腊肉和香肠,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年味。

父亲和几个叔伯在堂屋里包着饺子,说说笑笑,气氛热烈。

忽然,院子外传来自行车的铃声,接着是舅舅的声音:"姐,姐夫,我来了!"

全家人都惊喜地迎了出去。

舅舅推着自行车走进院子,脸上带着疲惫却开心的笑容:"手术很成功,医生说再观察两天就能出院了。"

母亲忙问:"秀英现在怎么样?疼不疼?能吃东西了吗?"

舅舅笑道:"已经能吃流食了,精神也好多了。她让我来谢谢你们,说等好了一定亲自来拜年。"

父亲拉着舅舅进屋:"快进来暖和暖和,喝碗热汤。"

当晚,我们全家人又围坐在一起,包着饺子,说着笑着。

舅舅的眼里不再有忧愁,他甚至还讲起了笑话,逗得大家前仰后合。

"来,为秀英的康复干一杯,"父亲举起酒杯,"也祝咱们来年风调雨顺,日子越过越红火!"

大家一起碰杯,笑声在屋子里回荡。

那年的年味,因为舅舅的匆匆离去和归来,因为母亲的眼泪和笑容,刻在了我心里。

多年后的今天,每当想起那个特别的春节,我总能回忆起舅舅那双粗糙却无比熟练的手,和他放下碗筷时眼中的牵挂。

春节对我来说,早已不只是吃肉穿新衣那么简单,而是亲人之间的牵挂与守候。

那时的年,就是这样的年,充满着艰辛,却也盛满着亲情的温度。

在物质匮乏的年代里,人们用朴实无华的方式,传递着最真挚的情感,那是任何山珍海味都比不上的年味。

来源:MarthaShar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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