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宋仁宗天圣年间,江南常州府有个书生名叫张文远,年方二十,生得眉清目秀,一表人才。他自幼父母双亡,靠着祖上留下的几亩薄田度日,虽家境贫寒,却从不放松学业,一心想着有朝一日能金榜题名,光耀门楣。
宋仁宗天圣年间,江南常州府有个书生名叫张文远,年方二十,生得眉清目秀,一表人才。他自幼父母双亡,靠着祖上留下的几亩薄田度日,虽家境贫寒,却从不放松学业,一心想着有朝一日能金榜题名,光耀门楣。
这年正值大比之年,张文远收拾行囊,带上仅有的几两盘缠,辞别乡邻,踏上了进京赶考的路途。
时值初春,江南草长莺飞,处处生机盎然。张文远一路北上,晓行夜宿,不敢有丝毫耽搁。这日行至润州地界,天色渐晚,眼见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心中不免焦急。
正彷徨间,忽见前方山脚下隐约有炊烟升起。张文远大喜,加快脚步向前走去。转过一个山坳,果然看见几间茅屋掩映在竹林之中。
“有人家就好,总算不必露宿荒野了。”张文远整了整衣冠,上前叩门。
开门的是个白发苍苍的老妪,见是个书生打扮的年轻人,便问道:“这位相公有何贵干?”
张文远作揖道:“晚生进京赶考,路过宝地,天色已晚,想在贵处借宿一宿,不知可否行个方便?”
老妪面露难色:“寒舍简陋,只怕委屈了相公。”
“老人家说哪里话,能有个遮风挡雨的地方就感激不尽了。”
老妪这才将张文远让进屋内。只见屋内陈设极其简陋,除了几张破旧的桌椅,几乎别无他物。墙角处堆着些柴草,想必就是睡觉的地方了。
寒舍只有老身与儿子、儿媳三人居住,儿子上山砍柴还未回来。”老妪一边说,一边为张文远倒了一碗热水。
正说话间,门外传来脚步声,一个三十多岁的汉子背着柴捆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个年轻妇人。汉子见家中来了生人,先是一愣,待老妪说明缘由,这才放下柴捆,上前见礼。
“在下李大山,不知相公光临,有失远迎。”
张文远连忙还礼:“是小生叨扰了才是。”
李大山是个爽快人,当即吩咐妻子准备晚饭。虽然只是些粗茶淡饭,但张文远饿了一天,也吃得格外香甜。
饭后,李大山的妻子王氏收拾碗筷时,张文远注意到她面色苍白,不时咳嗽,显然是身体不适。
“大嫂可是染了风寒?”张文远关切地问。
李大山叹了口气:“不瞒相公,内人这病已有些时日了,请郎中看过,说是肺痨,需要好生调养。可家中实在拿不出钱来买药,只能这么拖着。”
张文远闻言,心中不忍。他摸了摸怀中的钱袋,那里装着他进京赶考的全部盘缠。若是拿出来帮人,自己这趟京城怕是去不成了。
然而看着这一家三口困苦的模样,又想起圣人“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的教诲,他终于下定了决心。
“李兄,小弟这里有些银两,虽不多,或许能解燃眉之急。”张文远取出钱袋,将里面的五两银子全部倒在桌上。
李大山一家惊呆了。五两银子对他们这样的贫苦人家来说,简直是一笔巨款。
“这如何使得!”李大山连连摆手,“相公还要进京赶考,没了盘缠如何是好?”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张文远诚恳地说,“大嫂的病耽误不得。至于进京之事,小弟再想办法就是。”
在李大山一家千恩万谢中,张文远在柴草堆上度过了难忘的一夜。
次日清晨,张文远辞别李大山一家,继续北上。没有了盘缠,他只能省吃俭用,有时帮人写写书信换几个铜钱,有时在寺庙道观借宿,偶尔还能得到些施舍。
这日行至一处荒山,天色突变,乌云密布,转眼间就下起了倾盆大雨。张文远无处躲避,被淋得浑身湿透。好不容易看见前方有个山洞,急忙钻了进去。
洞内颇为宽敞,干燥整洁,似乎常有人来。张文远脱下湿透的外衣,拧干水分,忽听洞外传来脚步声。
“洞中可有人?”一个洪亮的声音问道。
张文远忙应道:“晚生在此避雨,打扰前辈清修了。”
只见一位白发老翁拄着拐杖走了进来。这老翁虽年事已高,却精神矍铄,目光如电,一看就不是寻常人物。
“无妨无妨,这山洞本是老朽清修之所,小友既然有缘来此,便是客人。”老翁笑道,在张文远对面坐下。
二人攀谈起来。老翁谈吐不凡,上知天文下知地理,让张文远佩服不已。当问及张文远此行目的时,张文远便将赶考途中救助李大山一家的事原原本本道来。
老翁听罢,连连点头:“小友舍己为人,实属难得。如今世风日下,能像你这般心存善念的年轻人不多了。”
“前辈过奖了,晚辈只是做了该做之事。”
雨停后,老翁邀张文远到家中做客。二人穿过一片竹林,来到一处清幽的院落。院中奇花异草,香气扑鼻,与世外桃源无异。
老翁备下素斋款待张文远,席间问道:“小友此次进京,可有把握金榜题名?”
张文远苦笑:“晚辈才疏学浅,只能尽力而为。”
老翁沉吟片刻,从怀中取出一本泛黄的书册:“老朽这里有一本《治国策论》,乃多年心血所著。小友若能将此书研读透彻,必对科举有所裨益。”
张文远接过书册,翻开一看,只见书中字字珠玑,对经世治国之道见解独到,不禁大喜过望,连连道谢。
在老翁处住了三日,张文远将《治国策论》熟读于心,这才辞别老翁,继续赶路。临行前,老翁又赠他些许银两作为盘缠。
京城汴梁,繁华似锦。张文远抵达时,离科举开考只剩半月时间。他找了间便宜的客栈住下,日夜苦读,不敢有丝毫懈怠。
科考之日终于到来。贡院门前,考生云集,人声鼎沸。张文远随着人流进入考场,找到自己的号舍,静待考试开始。
试卷发下,张文远展开一看,策论题目正是“论治国安邦之策”。他心中一喜,这不正是老翁所赠《治国策论》中的内容吗?
他略一思索,便提笔挥毫,将书中精髓与自己见解融会贯通,写成了一篇洋洋洒洒的策论。文中不仅引经据典,更提出了许多切实可行的治国方略,字里行间透着经世济民的胸怀。
三场考试结束,张文远自觉发挥不错,但仍不敢掉以轻心,在客栈中静候放榜。
放榜那日,贡院前人山人海。张文远挤在人群中,紧张地寻找自己的名字。当在二甲第七名的位置看到“张文远”三字时,他激动得几乎说不出话来。
按照宋朝制度,进士及第后还需经过吏部铨选,方能授官。在等待期间,张文远结识了同期进士李之仪,二人相谈甚欢,结为知己。
这日,二人正在茶馆品茗,忽见一队官差押着个蓬头垢面的犯人走过。那犯人看着有些眼熟,张文远定睛一看,不由大吃一惊——那不正是李大山吗?
他急忙上前询问,才知李大山因欠下地主王员外的高利贷,无力偿还,被诬告偷盗,屈打成招,判了流放之刑。
“李兄为人正直,绝不会行偷盗之事!”张文远对李之仪说道,“此事必有冤情。”
李之仪沉吟道:“若果真如此,你我既为朝廷命官,理当为民请命。只是如今铨选在即,插手此事恐生枝节。”
张文远正色道:“若是眼见冤情而不理,这官不当也罢!”
他当即前往府衙,要求重审此案。新任知府见他是新科进士,不敢怠慢,答应复查。
经过仔细查证,果然发现诸多疑点。原来那王员外垂涎李大山家的几亩薄田,故意设下圈套,诬告李大山偷盗。真相大白后,王员外被依法惩处,李大山无罪释放。
李大山得知是张文远救了自己,感激涕零,跪地便拜:“恩公大德,没齿难忘!”
张文远连忙扶起他:“李兄不必多礼,当年若不是你收留,我恐怕早已露宿荒野。如今能帮上忙,也是缘分。”
吏部铨选结果公布,张文远被任命为常州府推官,正是衣锦还乡。李之仪则被派往杭州任职,二人相约日后常通音讯。
回到常州,张文远首先去祭拜了父母坟墓,告知他们儿子已经金榜题名,光耀门楣。乡邻们听说本地出了个进士老爷,纷纷前来道贺,张文远一一接待,毫无官架子。
上任后,张文远勤于政务,秉公执法,深得百姓爱戴。他时常微服私访,体察民情,对欺压百姓的豪强绝不手软。
这日,他正在衙门处理公务,忽闻门外鼓声大作,有人喊冤。张文远立即升堂,只见一个老妇人跪在堂下,泣不成声。
“老人家有何冤情,慢慢道来。”
“青天大老爷,老身的儿子被诬杀人,求老爷明察啊!”
原来老妇人的儿子赵小二是个卖货郎,那日送货至城中富商刘员外家,恰逢刘员外暴毙。刘家少爷一口咬定是赵小二见财起意,害死了刘员外。县衙收了刘家贿赂,将赵小二屈打成招,判了死罪。
张文远觉得此事蹊跷,决定重审此案。他亲自查验刘员外的尸体,发现死者面色发黑,口鼻有血丝,明显是中毒身亡。再查刘家的人际关系,得知刘员外与儿子素来不和,最近因纳妾之事更是闹得不可开交。
经过周密调查,真相终于水落石出。原来是刘家少爷不满父亲纳妾,担心家产被分,在父亲的茶水中下了毒药。恰巧赵小二前来送货,便成了替罪羊。
案件审结,刘家少爷依法处斩,赵小二无罪释放。此事传开,百姓无不称颂张青天明察秋毫。
时光荏苒,转眼三年过去。张文远因政绩卓著,被提拔为江南路转运副使,负责督察各州县的财政和吏治。
这日,他巡察至润州,忽然想起当年在此救助的李大山一家,便决定前去探望。
来到记忆中的山脚下,眼前的景象却让他大吃一惊。原本破旧的茅屋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座青砖灰瓦的整齐院落。院中鸡鸭成群,几个孩童正在嬉戏。
一个老者从屋中走出,见到张文远,先是一愣,随即惊喜地叫道:“恩公!是恩公来了!”
正是李大山。他比三年前胖了些,脸色红润,精神很好。
“李兄,这是...”张文远指着焕然一新的房屋,疑惑地问。
“全靠恩公当年的救助啊!”李大山拉着张文远的手,激动地说,“内人吃了药,病很快就好了。后来我们勤恳劳作,又赶上好年景,慢慢攒了些家业。去年还添了个小子,如今日子好过多了。”
进屋后,王氏抱着孩子出来相见,她的病早已痊愈,面色红润,与当年判若两人。老妪虽然更加年迈,但精神矍铄,见到张文远,欢喜得直抹眼泪。
李大杀鸡沽酒,盛情款待。席间,张文远问起当年赠书的老翁,李大山却摇头说从未见过此人。
“这山中确实有些修行之人,但如恩公所说的那位老翁,却不曾听闻。”
张文远心中诧异,但转念一想,世外高人行事神秘,不愿为俗人所知也是常理。
在李家住了一晚,次日张文远辞行时,李大山执意要送他一程。二人行至当年避雨的山洞前,张文远忽然心血来潮,想进去看看。
洞中景象与三年前无异,只是石桌上多了一封书信。信封上写着“张文远亲启”四字,笔力苍劲,正是老翁手笔。
张文远急忙拆开,信中写道:“小友见此信时,想必已功成名就,不负老夫所望。当年赠书,实因见你心地纯良,舍己为人,乃可造之材。今大宋内忧外患,正需栋梁之才。望你不忘初心,秉公执法,为民请命。他日有缘,自当再见。”
信末没有署名,只在角落画了个葫芦标记。
张文远对着山洞拜了三拜,心中感慨万千。原来自己的际遇,早在那位高人预料之中。
回到任上,张文远更加勤勉,将江南路治理得井井有条。他兴修水利,鼓励农桑,整顿吏治,打击豪强,深得百姓爱戴。
这年秋天,江淮一带突发大水,数以万计的百姓流离失所。张文远立即开仓放粮,安置灾民,又亲自督率民工加固堤坝,控制水势。
连日操劳让他染上风寒,高烧不退,但他仍坚持在抗灾第一线。同僚劝他休息,他却说:“数万百姓身处水深火热之中,我岂能安心养病?”
这天夜里,张文远正在临时搭建的帐篷中批阅公文,忽闻一阵药香。抬头一看,竟是多年未见的老翁站在面前。
“前辈!”张文远惊喜交加,想要起身行礼,却被老翁按住。
“不必多礼。”老翁为他诊脉,又从葫芦中倒出一粒药丸,“服下此药,明日便可痊愈。”
张文远依言服下,果然觉得神清气爽,病痛全消。
“多谢前辈赠药。不知前辈此番前来,所为何事?”
老翁捋须笑道:“特来助你一臂之力。”
他取出一张地图,指着几处地点说道:“明日巳时,在此处堤坝将会决口,须立即加固;午时三刻,那边山体会滑坡,需提前疏散百姓...”
老翁一一指出未来几日可能发生的险情,张文远连忙记下。
“前辈真乃神人也!”
“不过是略通天文地理罢了。”老翁摆摆手,“你一心为民,上天自会庇佑。切记,为官一任,造福一方,方不负平生所学。”
说罢,老翁飘然而去,留下满室药香。
张文远按照老翁的指点,提前部署,果然避免了几处重大险情。抗灾结束后,朝廷特地下旨褒奖,将他提拔为吏部侍郎。
入京任职后,张文远始终保持清廉自守、勤政爱民的作风。他大力推行改革,整顿吏治,选拔贤能,深得宋仁宗信任。
这日下朝回府,老管家递上一份请柬,说是常州同乡会邀请他赴宴。张文远本不喜应酬,但见是同乡之情,也不好推辞。
宴设在一处雅致的园林中,来的多是常州籍的官员和商人。酒过三巡,一个富商打扮的中年人举杯来到张文远面前。
“张大人可能不记得在下了,在下王有财,当年在常州经商时,曾蒙大人公正断案,保全了家业。今日特来敬大人一杯。”
张文远仔细一看,这才想起此人原是常州的一个小商人,当年被人诬告,是自己查明真相,还他清白。
“王员外客气了,那本是本官分内之事。”
“对大人是分内事,对在下却是再造之恩。”王有财诚恳地说,“如今在下生意略有小成,全赖大人当年明察。今日备下薄礼,聊表心意。”
说着,示意仆人抬上一个箱子。箱盖打开,里面竟是白花花的银子,少说也有千两。
张文远脸色一沉:“王员外这是何意?”
“只是聊表心意,绝无他意...”王有财见张文远面色不悦,急忙解释。
“收回去吧。”张文远正色道,“本官为民请命,秉公执法,乃是职责所在,岂是为这些黄白之物?你若真念旧情,不如拿这些银子去帮助穷苦百姓,方不负本官当年为你洗冤的初衷。”
一席话说得王有财面红耳赤,连连称是,命人将银子抬了下去。
此事传开,朝野上下无不敬佩张文远的清廉。宋仁宗得知后,在朝会上特意表彰:“若满朝文武皆如张爱卿,何愁天下不治?”
岁月如梭,转眼张文远已在朝为官二十余载,官至参知政事,成为朝廷重臣。虽位高权重,他始终不忘初心,以天下为己任。
这年,他已年过花甲,深感精力不济,便上表请求致仕。宋仁宗再三挽留不得,只好准奏,并赐金帛无数,以表彰他多年来的功绩。
告老还乡后,张文远在常州老家建了一所书院,亲自授课,培养后进。他常对学生们说:“读书人当以天下为己任,不为功名利禄,但求无愧于心。”
这日,他正在书院讲学,忽有客来访。出门一看,竟是李大山带着子孙前来探望。如今的李大山已是儿孙满堂,家道殷实。
“恩公,一别多年,特来拜见。”李大山虽已白发苍苍,精神却很好。
故人重逢,分外亲热。二人回忆起当年相识的经过,都不胜感慨。
“若非恩公当年慷慨相助,哪有李某今日?”李大山感激地说。
张文远摇头笑道:“李兄言重了。当年若非你收留,我恐怕早已病倒途中,又何来后来的功名?可见善有善报,天道循环。”
正说话间,门外又来了一位客人。但见一位白发老翁拄着拐杖,仙风道骨,不是别人,正是当年赠书的那位高人。
“前辈!”张文远惊喜交加,连忙上前行礼。
老翁笑道:“今日路过,特来探望。见你功成身退,教书育人,甚是欣慰。”
张文远请老翁上座,恭敬地问道:“多年来一直不知前辈名讳,今日可否告知?”
老翁捋须微笑:“名字不过是个符号,何必执着?你只需记得,但行好事,莫问前程,上天自有安排。”
当晚,三人在书院中对月畅饮,言笑甚欢。老翁谈古论今,字字珠玑,让在座众人受益匪浅。
次日清晨,张文远醒来,发现老翁已飘然离去,只在桌上留下一卷书册。翻开一看,是一部《养性延命录》,书中详细记载了修身养性、益寿延年之法。
张文远遵照书中方法修炼,果然身轻体健,精神矍铄。他活到九十高龄,无疾而终,临终前将书院托付给得意门生,嘱咐他们继续传播圣贤之道。
至今,常州一带还流传着张文远的传说。人们都说,善有善报,天道酬勤,张文远的故事正是最好的证明。而他创办的书院,历经数百年,依然书声琅琅,培育着一代代读书人,传承着经世济民的理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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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小豪民间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