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不过,好在温书全现在还小,今年才堪堪八岁,应该还没有彻底黑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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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我成了疯批大反派的后娘。
他长大后六亲不认,心黑手狠。
将他爹送去流放,让我这个后娘暴毙。
将对他一心一意的姑娘伤的体无完肤。
等那姑娘死了,他才开始后悔,留书自杀。
不过,还好大反派现在还小,只有八岁。
还没有完全黑化。
看着捏着拳头低头不语的小反派,
我想着自己是用伟大的母爱感化他呢,
还是维持恶毒人设成就他呢。
犹豫不过一秒,我选择让自己舒服的方式对他吧,
后来,我发现自己真香了。
1.
我穿来的时候,刚和大反派他爹温锦文成亲。
成亲第二天,温锦文就被抓了壮丁,归期未知,兴许是遥遥无期。
这寒窑里只留我和未来大反派温书全大眼瞪小眼。
他抬头轻瞥了我一眼,就低头磨着打猎用的箭头,看起来颇有架势。
可想到大反派的狠辣,我实在说不出夸奖的话,只觉得毛骨悚然。
不过,好在温书全现在还小,今年才堪堪八岁,应该还没有彻底黑化。
可一想到自己将来那凄惨的下场,我整个人都不好了。
原主对于自己一嫁人就被迫守活寡,还要养个拖油瓶的事情非常不满,心存怨恨。
她把所有的不满和怨气都发泄到温书全的身上,还在没钱花的时候,把温书全卖进了南风馆。
虽然温锦文回来把温书全救了出来,可那时候他已经心理扭曲了,更是恨不得把原主大卸八块。
而他不仅仅是想,而是真的这么做了。
等温锦文发现的时候,原主已经成了四分五裂的肉块。
他为了包庇他儿子,只好对外宣称我暴毙了。
原主这结局,若我当个故事看,只觉得爽。
可要是死的那个人是我,那就不行了。
无论如何我不想做短命鬼。
既然现在一切才刚开始,我是不是只要不虐待这小子,不卖他,应该就不会遭到他的报复了吧。
我低头看看自己一身红装,准备换一身方便干活的。
随后,我一打开柜子看见里面辣眼睛的衣服动作一僵。
温书全冷哼一声:“看不上就滚回城里去,反正这个家不欢迎你。
上一次,原主听了之后把温书全爆打了一顿,难道还真的回县里去找那倒插门的亲爹了。
可惜她高估了自己,那倒插门亲爹之所以随便找个人把她嫁了,本来就是不喜她。
而且打发了她之后,那亲爹就吞了属于原主的家产。
所以她一回去,她爹怕她坏事,就让人把她打晕又送了回来。
他爹还在村里找人看着她,就是不让她出这个村子。
以至于女主性子越发暴虐,她把自己被我困在村子里的事情怪到大反派头上。
她要是没事,或者不顺心就揍大反派这个娃玩。
我看着这个拽拽的男孩,啧啧啧几声,捏着鼻子说:
“你看你长得这么俊,怎么就长了一张臭嘴呢。 ”
“哎呀,完了,像你这样嘴贱臭的男人长大了,不会也找个嘴臭的女人吧。”
“那~那这个家岂不是成茅坑了。”我夸张的掩着口鼻,“天呐,这可咋整,我可不想住茅坑啊。”
温书全被我那番“茅坑论”气得小脸通红,攥着箭头的手指都发了白,他猛地抬头瞪我,嘴唇哆嗦了几下,才憋出一句:
“你……你胡说!我、我不喜欢你!”
我慢条斯理地把那件还算能看的粗布衣服在身上比了比,
故意扭了扭腰,对着空气中并不存在的镜子照了照,语气轻松又带着点自恋:
“不喜欢就不喜欢呗,我又不是那白花花的银子,还能指望人人都喜欢?”
“只要我自己喜欢自己就好了呀。”
我侧过头,冲他眨眨眼,故意拖长了调子,
“来,小子,看看,比你那个亲娘美不?”
“只要自己喜欢自己就好……”
温书全下意识跟着重复了一句,眼神有些发直,似乎被这句话触动了什么。
他愣愣地看着我,那戒备和凶狠像是被戳破了个小口子,泄露出一点点属于八岁孩童的茫然。
他张了张嘴,似乎想反驳我关于他亲娘的话,
可最终什么也没说出口,只是低下头,继续磨他的箭头,
只是那动作,明显慢了下来,带着点心不在焉。
哟,有门儿?
看来这小反派也不是完全油盐不进嘛。
至少,某些听起来有点道理的话,他还是能听进去一点的。
我心中暗忖,也不再逗他,利落地换好衣服,将那一身扎眼的红装塞回柜子深处。
既然决定暂时在这寒窑安家,总得先解决生存问题。
原主带来的那点嫁妆估计撑不了几天,
温锦文被抓壮丁前怕是也没留下多少家底,
指着这个八岁的娃养家?
看他那瘦弱的小身板,估计也难。
我挽起袖子,走到那小小的灶台前,看着那见底的米缸和几个干巴巴的野菜团子,叹了口气。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
“喂,小子,”
我回头看向还在跟箭头较劲的温书全,
“家里除了这些,还有别的能吃的不?”
“比如,你爹以前藏的肉干?”
“或者……你知道哪儿能弄到点像样的吃的?”
温书全磨箭头的动作一顿,抬起头,黑沉沉的眼睛看了我一眼,
那眼神复杂,带着审视,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讥诮?
他声音闷闷的:“没了。爹走之前,都吃完了。”
他顿了顿,补充道,“后山有野菜,河里有鱼,看你敢不敢去。”
后山?
河里?
我顺着破旧的窗户往外望了望,远处山林郁郁葱葱,近处一条小河蜿蜒。
听起来是不错,可这穷乡僻壤的,山里有野兽怎么办?
河里……我好像是个旱鸭子?
让我一个现代都市灵魂立刻化身荒野求生达人,难度有点大。
但是,饿肚子的感觉更可怕。
尤其是,旁边还有个未来可能会把我大卸八块的小反派盯着。
我深吸一口气,撸起袖子,露出一个自认为凶狠的表情:
“哼,有什么不敢的!挖野菜是吧?走,带路!今天要是挖不够吃的,看我怎么收拾你!”
温书全似乎被我这虚张声势的样子弄得愣了一下,他抿了抿唇,放下手里的箭头,
默默站起身,走到门边拿起一个破旧的篮子和一把小锄头,也不看我,径自往外走。
看着那瘦小却挺得笔直的背影,我赶紧跟上。
臭小子,脾气还挺倔。
不过,好像……也没那么完全无法沟通?
至少,他没直接拒绝带我去找吃的。
这算不算……良好的开端?
我一边深一脚浅一脚地跟着他往村后走,一边在心里盘算:
感化他?我没那圣母心。
维持恶毒人设?
好像也挺累,而且风险太高。
或许……我可以换个路子?
比如,做个让他捉摸不透、偶尔“发疯”、
但至少能带着他活下去的……后娘?
嗯,就这么办了,至少我自己舒服。
2.
本来我以为凭着我自己这个菜鸟加一个小屁孩,今天最多扯两把野菜,可没想到温书全是真的有些东西的。
我目瞪口呆地看着温书全收起那把比他矮不了多少的简陋木弓,走过去弯腰捡起那只被一箭穿喉的大雁。
那动作,利落得根本不像个八岁孩子。
夕阳给他瘦小的身影镀上了一层金边,竟隐隐透出几分……英武?
我脑子里“嗡”地一下,几个关键词不受控制地蹦了出来,寒窑、苦守的妻子、力大无穷善射的儿子、被抓壮丁(or去从军)的丈夫……
卧 槽!
这不是王宝钏和薛平贵、薛丁山的剧本吗?!
平行世界?性转版?还是只是巧合?
我瞬间感觉一股凉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要真是那个故事,我岂不是要在这寒窑里挖十八年野菜,
最后等回来一个带着小三(公主)耀武扬威的丈夫,
还得感恩戴德地接受“三人行”?
光是想想那个画面,我胃里就一阵翻江倒海。
“还好还好……”
我拍着胸口,惊魂未定地喃喃自语,
“这孩子不是亲生的,大反派也没有个双胞胎妹妹,名字也对不上……不一样,肯定不一样!”
我这副神经质的模样落在一旁的温书全眼里,
他拎着那只沉甸甸的大雁,皱着小小的眉头,
眼神里又带上了那种看傻子似的讥诮:
“你嘀嘀咕咕什么呢?吓傻了?一只雁而已。”
“一只雁而已?”
我回过神来,指着他手里的弓,声音都拔高了几分,
“你管这叫‘而已’?”
“你小子才八岁!八岁!你这是要上天啊!”
温书全似乎被我的激动弄得有些莫名其妙,偏过头,语气硬邦邦的:
“爹教的。不会这个,早饿死了。”
好吧,生存压力是第一生产力。
在这个穷乡僻壤,不会点打猎技巧,确实难活。
我努力说服自己接受这个设定。
看着那只肥硕的大雁,饥饿感瞬间压倒了刚才的惊悚。
管他什么剧本,填饱肚子才是硬道理!
“行,你厉害!”
我冲他竖起大拇指,然后毫不客气地指挥,
“回去,拔毛,生火,今晚开荤!”
温书全没反驳,只是默默拎着雁往前走,脚步似乎比来时轻快了一点点。
回到那四处漏风的“家”,我负责处理挖来的那点可怜野菜,
温书全则蹲在院子里,手法熟练地给大雁褪毛开膛。
那架势,一看就是老手。
火光跳跃,映着他专注的小脸。
我一边看着锅里翻滚的雁肉和野菜,一边偷偷打量他。
抛开未来大反派的身份,这小子其实挺能耐的。
长得俊,脑子不笨,还有一手生存技能。
如果不是成长环境太扭曲,或许……
“你看什么?”
温书全突然抬头,黑亮的眼睛在火光下直直看向我,带着警惕。
“看你长得俊,不行啊?”
我习惯性地嘴贱回去,用勺子搅和着锅里的汤,
“小小年纪,疑心病这么重。”
他抿了抿唇,没接话,又低下头去拨弄火堆。
肉香渐渐弥漫开来,勾得我肚子咕咕直叫。
这大概是穿来后闻到的第一顿像样的饭香。
汤好了,我盛了满满一大碗递给温书全,
自己也不客气地舀了一碗。
他看了看碗里大块的肉,又看了看我,没动。
“干嘛?怕我下毒啊?”
我吹着热气,呲牙咧嘴地啃着一块雁肉,
“放心,毒死你谁给我打猎吃?”
“快吃,吃完好好想想明天怎么再去弄点肉来。光靠野菜,咱俩都得变成菜色。”
温书全犹豫了一下,终究是抵不住肉香的诱惑,端起碗,小口小口地吃了起来,速度却越来越快。
看着他狼吞虎咽的样子,我心里莫名有点不是滋味。
才八岁啊。
“喂,小子,”
我啃着骨头,状似随意地开口,
“以后呢,咱们就搭伙过日子。”
“我呢,尽量不当恶毒后娘。”
“你呢,也尽量别长歪了变成白眼狼。怎么样?”
温书全咀嚼的动作慢了下来,没抬头,闷闷的声音传来:
“……什么叫长歪?”
“就是别像你爹……”
我差点脱口而出“别像你爹似的可能带个小三回来”,
赶紧刹住车,改口道,
“……就是别动不动就想把人大卸八块,还留书自杀,那多没出息?”
“有仇当场报不了就记着,等有能力了连本带利讨回来,讨完了自己活得潇潇洒洒的,那才叫本事!”
”自杀?那是便宜了你的仇人!”
我这番“高论”显然超出了八岁孩子的理解范畴,
也完全不符合当下的伦理教化。
温书全彻底停下了吃饭的动作,
抬起头,睁大眼睛看着我,脸上的表情是纯粹的震惊和茫然。
我被他看得有点不自在,凶巴巴地补了一句:
“看什么看!”
“吃你的饭!”
“记住,好死不如赖活着,跟谁过不去也别跟自己过不去!听见没?”
温书全愣愣地点了点头,低下头,继续扒饭,
只是那眼神,久久没有聚焦。
夜色渐深。
我躺在硬邦邦的炕上,听着旁边小家伙均匀的呼吸声,心里五味杂陈。
薛仁贵王宝钏的阴影算是暂时消除了,但养大反派的压力丝毫未减。
感化?
我没那耐心和爱心。
恶毒?
风险太高,容易提前噶。
干不掉,就加入,这是更古不变的生存法则。
当然我也要去其糟泊,取其精华、
伟人说过,求同存异吗?
现在大反派还能好好引导,我得把他往正路上掰一掰。
我得让他成为一个“有仇必报但要珍惜自己的人
当然最好让他成为一个听我话的好大儿,嘿嘿?
至于将来?
去他的上一世!既然我来了,这一世的结局,就得按我的方式来!
我翻了个身,看着窗外稀疏的星光,暗暗发誓:
王宝钏的野菜,谁爱挖谁挖去!
3.
日子一天天过去,秋意渐浓,寒风开始呼啸。
我和温书全这个小反派,竟也在这穷山恶水里磨出了一种诡异的默契。
他负责主要狩猎和寻找食物来源,
我则负责处理、储存,以及用多余的猎物去村里或更远的集市换些米粮盐布。
入冬前,我们那个破旧的寒窑里,
竟然也挂起了一串串风干的咸肉、咸鱼,墙角堆着的米缸面袋也总算有了点底气。
温饱问题暂时解决,
我那颗属于“姜家大小姐”的心就开始不安分了。
原主那份不甘和怨恨,多多少少影响着我。
每每想起我那倒插门的爹,
拿着我外祖和亲娘攒下的家业,
把我像扔垃圾一样丢到这鬼地方,
转头就和那后娘逍遥快活,
我这心里就跟有蚂蚁在爬似的。
那些家产,本该是我的!
夜里,对着跳跃的油灯,我忍不住咬着指甲嘀咕:
“不行,不能就这么算了……我那渣爹和后娘,肯定把我外祖和娘留下的好东西都霸占了!得想个法子拿回来……”
我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没注意到旁边正在擦拭弓箭的温书全动作慢了下来。
“需要拿回什么?”
他突然开口,声音在安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
我吓了一跳,没好气地白他一眼:
“小孩子家家的,问那么多干嘛?”
温书全放下弓,黑漆漆的眸子看向我,没什么情绪地说:
“你天天念叨,吵死了。想拿就去找,光念叨有什么用。”
他那副小大人的语气把我逗乐了,也带着点赌气,
我竹筒倒豆子般把姜家的情况说了个大概,
我那渣爹如何靠着岳家起家,
我娘死后他如何迅速续弦,
又如何把我打发出来,吞了家产。
“……我才是姜家正儿八经的继承人,那些东西,怎么能白白便宜他们!”
我越说越气,末了,带着点自嘲和无奈,
“可惜我现在被困在这村子里,连门都出不去,更别说回去拿东西了。”
温书全安静地听完,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淡淡地说:
“知道了。”
然后,他就继续擦他的弓,仿佛我刚才说的都是屁话。
我被他这反应噎得够呛,一口气堵在胸口,暗骂自己真是昏了头,
跟个八岁孩子说这些。
可没想到,过了几天,温书全在吃完晚饭后,
默默递给我一张叠得整整齐齐的粗麻布。
我疑惑地打开,借着火光一看,瞳孔骤然收缩。
那上面,是用烧黑的树枝画出的简略却清晰的平面图!
亭台楼阁,院落分布,甚至还有几处标了小小的叉!
“这……这是……”我声音都有些发颤。
“姜家的宅子图。”
温书全语气平静无波,指着那几个叉,
“这里,书房暗格,藏了地契房契和部分现银。”
“这里,你后娘卧房床下暗箱,是她自己的私房和首饰。”
“这里,库房夹层,有些古玩字画,是你外祖的收藏。”
我拿着那张图,手抖得几乎握不住。
这信息太详细了!
详细到可怕!
“你……你怎么会知道?你什么时候……”
我猛地抬头看他,心脏砰砰直跳。
温书全避开我的目光,语气依旧平淡:
“找人看的。”
“找人?你找谁?”
我难以置信,他一个八岁的孩子,常年住在村里,怎么会有这种门路?
“城里的一些人。”
他含糊其辞,显然不想多说,转而道,
“你想拿回东西,硬闯不行。”
“下个月十五,县里有庙会,你爹和后娘肯定会去。那是机会。库房靠西墙有棵老树,可以翻进去。暗格机关是……”
他条理清晰地说出了一个完整的潜入、取物、撤离计划,甚至连如何避开护院、如何处理拿到的财物都想到了几点。
我听着他冷静得不似孩童的叙述,看着手里那张精准的地形图,
一股寒意猛地从脊椎骨窜了上来,瞬间遍布四肢百骸。
我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第一次用一种全新的、带着惊惧和审视的目光,
仔细打量着眼前这个瘦小的男孩。
他依旧低着头,侧脸在火光映照下显得有几分稚嫩,可那双眼睛里偶尔闪过的冷光,和此刻他展现出的心计、城府、人脉……
这哪里是一个普通的、甚至可能被虐待的八岁村童?
我脑子里那段关于“原主把他卖进南风馆”的记忆疯狂闪烁。
不对劲!
太不对劲了!
就凭温书全现在表现出来的这份能耐,
原主那个只会撒泼打滚、欺软怕硬的蠢货,真的有本事把他卖进那种地方吗?
是他当时故意隐忍,顺势而为?
还是……我脑子里的记忆,根本就是错的?
或者,是不完整的?
温书全似乎察觉到了我的恐惧和怀疑,
他抬起头,黑沉沉的眼睛直直看向我,
那里面没有了平时的讥诮或茫然,
而是一种近乎纯粹的、冰冷的探究。
“怕了?”
他轻声问,嘴角似乎极轻微地勾了一下,带着一种与他年龄极不相符的嘲弄,
“不是你要拿回东西的吗?”
我喉咙发紧,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住。
眼前的温书全,仿佛撕开了一层伪装,露出了内里深不见底的、属于未来那个心黑手狠大反派的冰山一角。
我捏紧了手里的麻布地图,指尖冰凉。
这个“盟友”,或者说这个“儿子”,
比我想象的,要危险得多,也……复杂得多。
我之前的想法,是不是太天真了?
拿到那张轻飘飘却重若千钧的麻布地图后,
我经历了几个不眠之夜。
理智告诉我,温书全这小子水深得很,跟他合作无异于与虎谋皮。
可情感上,主要是对财富的渴望和对渣爹后娘的怨恨,像猫爪子一样不停地挠着我的心。
最终,贪念战胜了恐惧。
“干了!”
我一拍炕沿,吓了旁边正安静削着木箭的温书全一跳。
他抬眼看我,没什么表情,仿佛早就料定我会妥协。
“计划照旧?”他问。
“照旧!”我咬牙切齿,
“不过,亲兄弟明算账,拿到的东西,怎么分?”
温书全放下小刀,黑漆漆的眸子盯着我,缓缓伸出五根手指。
“五五?”
我眉头一皱,觉得有点肉疼,但还能接受,
“行吧,毕竟你出了大力……”
“我六,你四。”他打断我,声音平静无波。
“什么?!”我差点跳起来,
“温书全!你个小屁孩心也太黑了吧!那是我娘和我外祖的家产!”
“没有我,你连一文钱都拿不回来,还会被你爹打断腿扔回村里。”
他陈述事实,语气毫无起伏,
“四成,足够你挥霍一辈子。或者,你可以选择继续在这里挖野菜,念叨到死。”
我被他噎得说不出话,胸口剧烈起伏,指着他“你”了半天,
最后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瘫坐下来。
形势比人强,我认了!
“六四就六四!”
我几乎是咬着后槽牙答应下来,
“但你得保证,计划万无一失!”
“嗯。”他淡淡应了一声,重新拿起小刀,继续削他的箭,
仿佛刚才只是敲定了一笔几文钱的小买卖。
4.
接下来的日子,我表面维持着被剥削的不忿和郁闷,内心却开始疯狂期待。
按照温书全的计划,我只需要在庙会那天,在姜家后门附近望风,
以及接应他派去的人即可。
风险最低,收益……嗯,四成也是巨款了!
庙会那天,县城里人山人海。
我混在人群里,心脏跳得像擂鼓。
果然,没多久就看到我那渣爹和后娘穿着光鲜,
带着几个仆从,有说有笑地往庙会中心走去。
时机到了!
我按照约定,溜达到姜家后巷。
那里静悄悄的,只有风吹过老树的沙沙声。
我紧张地东张西望,手心全是汗。
约莫过了一炷香的功夫,后门悄无声息地开了条缝,
一个穿着普通灰布短打、面容平凡得扔进人堆就找不着的汉子闪了出来,手里提着两个沉甸甸的包袱,冲我微微点头。
我强作镇定,上前接过一个包袱,入手一沉,差点没拿住。
那汉子也不多话,迅速消失在巷子另一头。
我抱着包袱,感觉像抱了个烫手山芋,赶紧按照预定路线,
七拐八绕地回到了我们在城外临时租住的一处废弃农家院。
温书全已经等在那里了,正慢条斯理地擦着他的弓。
“得手了?”他问。
我把包袱往炕上一放,迫不及待地打开。
里面是码放整齐的银锭、几卷地契房契,还有一小匣子珠宝首饰,在昏暗的光线下闪烁着诱人的光芒。
我眼睛都直了,呼吸急促。
另一个包袱也被那汉子稍后送了回来,里面是更多的金银和几幅卷起的字画。
“清点一下。”温书全示意。
我和他一起,花了小半个时辰才把东西理清楚。
其价值远远超出了我的想象!
我外祖家当年,竟是如此豪富!
“按照约定,你四,我六。”
温书全开始分赃,动作熟练得像干了多年的账房先生。
他将地契、房契和大部分现银划拉到自己那边,然后把那匣子珠宝和一小部分银锭推到我面前。
看着那明显“缩水”的份额,我努力挤出一副肉疼和不甘的表情,嘴角往下撇,眼神哀怨:“你……你这孩子,也太精了!我可是你后娘!”
温书全抬眸,淡淡扫我一眼:“后娘才更要明算账。”
我:“……” 好吧,你狠。
我抱着属于我的那份珠宝银两,心里其实早就乐开了花!
这些钱,足够我在这个世界舒舒服服过好几辈子了!
实现了!
躺平的梦想就这么实现了!
然而,接下来的操作,才让我真正见识到了这小子的“黑心”。
他整理好他那份地契房契,慢悠悠地说:
“这些铺面和祖宅,你拿着也没用,不会打理,反而惹祸。”
我心里一紧,警惕地看着他:“你想干嘛?”
“我找人帮你打理。”
他语气理所当然,“每月利润,分你两成。”
“什么?!才两成?!”
我这次是真的跳起来了,“温书全!那是我的产业!”
“现在是你的,但很快可能就不是了。”
他冷静地分析,
“姜家不会善罢甘休,必定报官。”
“你一个弱女子,守得住这些明面上的产业?”
“放在我手里,我能让它继续生钱,也能避开官府追查。你每月躺着拿钱,不好吗?”
我张了张嘴,想反驳,却发现他说的句句在理。
我确实没能力也没胆子去接收那些产业。可是……两成?!这也太低了!
“三成!至少三成!”我试图挣扎。
温书全看着我,忽然笑了笑,那笑容在他稚嫩的脸上显得格外违和,带着点戏谑:
“后娘,贪心不足蛇吞象。两成,是你能安全拿到手的最大限度。或者,你可以试试自己去收租?”
他那眼神,明明白白写着“你去啊,看官府抓不抓你”。
我……我怂了。
“两成就两成!”
我几乎是含泪答应下来,心里一边骂他小狐狸,一边又忍不住窃喜。
不用操心,每月都有进账,这才是真正的躺赚啊!
于是,姜家的庞大产业,就这么悄无声息地易主,并由温书全手下那些神秘莫测的人接手打理。
我则揣着我的珠宝和私房钱,和温书全回到了我们的寒窑……
哦不,现在看这寒窑,都觉得顺眼了许多,毕竟咱也是有钱人了!
我表面上对温书全诸多抱怨,
说他黑心,说他算计后娘,动不动就对他“恶狠狠”地说话,
维持着我那“不甘人设”。
但背地里,我数着我的私房钱,想着每月还有“分红”,做梦都能笑醒。
啊!
这就是被大佬带飞的感觉吗?
真香!
我的好大儿,虽然心黑了点,但本事是真大啊!
我这后娘,看来只要继续“疯”得恰到好处,偶尔配合他演演戏,这长期饭票就算是稳了!
至于他未来会不会黑化……我看着窗外正在练习射箭的、依旧瘦小却背影挺直的温书全,心里忽然冒出一个念头:
把他伺候好了,让他一直带我飞,好像比防着他黑化更重要?
嗯,决定了,以后嘴上继续“恶毒”,
行动上嘛……可以稍微对他好那么一点点?
比如,今晚给他碗里多夹块肉?
我美滋滋地规划着未来躺平的美好生活,觉得这穿书,似乎也没那么糟糕。
我厚着脸皮想:我这是太善良了,善有善报啊。
温书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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