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可这份“了解”,在主席走后,有时候像根刺。老友翻脸,最疼的不是被骂的人,是当年把他领进门的人。汪东兴晚年有一阵子,总忍不住拍自己额头:当初眼睛怎么就那么软呢?
把人请进门的那个人:汪东兴与一场迟来的反噬
“汪东兴”这个名字,在新中国成立后,经常跟主席一起出现。毫不夸张的讲,汪东兴是主席晚年,除了主席之外,最了解主席的人。
可这份“了解”,在主席走后,有时候像根刺。老友翻脸,最疼的不是被骂的人,是当年把他领进门的人。汪东兴晚年有一阵子,总忍不住拍自己额头:当初眼睛怎么就那么软呢?
他是1916年冬天的孩子,早年的路走得硬:干过儿童团的小头目,扛过枪,趟过雪线,走过那条又冷又长的路。后来在野战医院当过政工干部,真刀真枪的时代,他守的不是伤口,是人心。解放战争一打响,他被派去带警卫部队,日夜围着几位领袖转,车灯一关,路上只听见靴子擦过地面的摩擦声,没出过什么差。你想啊,保卫工作这东西,做得好,没人看见;出了事,全天下都看见。
新中国成立,国家机关一砖一瓦地垒,很多人的头衔都不止一个。他在政务院秘书厅挂了个副主任的牌子,又承担着中央首长的人身安全。别看名义上有组织有架构,他干起活来,差不多就一个“直接上级”——那位坐在红木椅子上的老人。他是那种把话咽在肚子里的人,外头看不出锋芒,但谁能近身跟着日夜值守,谁就知道他有多“靠得住”。
到了晚年,主席身边除了护士,最让人安的是这个汉子。可等到那位老人家走了,有些人就变了样,像是换了张脸。汪东兴那句“怪我看走了眼”的意思,不是作态,是真难受。说到这儿,得提一个名字:李志绥。
这位李先生,五六十年代在中南海混过的人里,不是无名之辈。他出身比较“富态”,父亲那边旧时代的关系深,年轻时,战火正猛,他却在欧美的教室里学临床,白大褂笔挺。解放前夕,靠着家里的人脉,他在国民党系统的医院谋了个位置。北平一解放,走得慢了,被关进了俘虏营——这事听上去有点戏剧,但那时抓到的文化人不少。偏偏他会扎针、懂药理,香山那边需要人手,一来二去,就把他请去做了医生。
说句闲话,那段时间的香山,不只是一处山头,是新政权呼吸的地方。把一个有旧背景、穿着讲究、话说得顺滑的年轻医生放进去,既冒险也务实。至少在待人上,李志绥不摆谱,给谁看诊都一副认真样。汪东兴看在眼里,心里认了这个人——不看阶层,先看手艺和态度。等1949年夏天,主席从香山挪到中南海,院里那排梧桐树还没成荫,他就把李志绥调到中南海医院,坐门诊。
中南海医院不大,走廊里总有消毒水的味儿,来来往往都是首长与家属。敢把这样的人安在这儿,确实是拿信誉担保。可那几年医疗人才紧缺,换句话说,好医生是“稀缺资源”,用得上就要用。效果一开始还不错,李志绥的履历撑得住场面,成了院里能顶事儿的那把手。病历上他的字干净利落,跟人说话也温吞,倒让许多人放下戒心。
1957年有个小拐弯。老保健骨干周泽昭去了重庆办医学院,留下的摊子需要人顶。徐涛还年轻,经验浅了点。汪东兴这时候又想起李志绥——留过洋,懂一套西法子,又在院里磨过几年。就这么着,他从门诊挪到保健线,开始负责几位领导的健康。那张病例封面上留了个时间点,1957年6月3日,交接签字是他自己写的,那天之后,他才算名正言顺地进入核心病房。
这之后发生的一些事,就开始微妙了。六十年代有一次内部“清鼠”,风声紧,很多人惶惶不安。汪东兴带人把一些“风尖子”护了过去,李志绥也在这张保护伞底下。到了1976年,局面又凶,清理反对力量时,汪东兴那条老原则还在:能保则保。他不会轻易把一个有用的人交给风浪。这些,后来在李志绥的讲述里,都被拧了形状。
说到主席的医疗保障,很多人脑子里会冒出“专属团队”四个字。其实,平时的保健医生不是某一人的“私人班底”,而是一群人轮着,谁忙谁上。直到1971到1972年那段,主席病势反复,周总理牵头开了会,临时组建了一个持续一年的小组,专盯这一个人的病情。起初,李志绥担任组长,后来换成了心内科的吴洁,日常照护多由护士长吴旭君撑着。夜里病房里最响的是氧气表的“咝咝”声,医生们说话小声得像耳语。
还有一次,是1974年夏天组起的医疗组,一直干到老人家合上眼。这个小组的职责,四个字:保命保稳。至于政治上的事,谁汇报、谁拟稿,都有既定的线,人家医疗组不掺和,这是一条铁规。按熟悉的人回忆,李志绥其实有点怵主席,能躲就躲,很少单独在老人跟前打转。你别笑,医生也是人,面对那样的气场,换谁都得心里打鼓。
后来李志绥去了美国,八十年代改革开放,亲朋喊他过去定居。过了几年,有本英文书的风传从太平洋那边吹回来。书里把他在中南海的起步提前到1954年,把自己写成“形影不离”的秘书兼顾问,哪哪都在现场——像接待米高扬这种事,他说他也在;跟主席用英文闲谈,他也在;还代替了秘书林克,做过政治汇报。一句话:他在哪儿,都恰到好处地出现。你要说夸张吧,这本书还真把很多人给说服了。
更离谱的是,到了美国总统访华的桥段,现实里是周总理去门口迎,亲自把尼克松领到屋里。照片、影像都在。但书里呢?他把自己放到了周总理的位置上,像是扮演一个角色——我们常说戏要有人演,但这戏份也太重了。你说奇不奇怪?越是有证据的事,越敢改。西方读者读得有滋有味,一些研究中国的专家学者还频频引用。
汪东兴真正火起来,是2000年前后。朋友劝他说:老汪,出书了,看看吧。他还挺高兴,托人从岛那边带了一本回京。翻到那几段,他的手就抖了,啪地合上,书摔在了地上。那一下,不只是生气,更多是心凉——他一生讲“谨慎”,偏偏在人上,还是失手过一次。
原本他不爱写自己,觉得“人活过就行”。后来还是动笔了,《汪东兴的一生》《汪东兴日记》陆续整理出来,一边写他认得的那个老人,一边把歪的再掰直些。他还和林克、吴旭君他们合在一起,做了《历史的真实——毛泽东身边工作人员的证言》。这些本子不像畅销书那样热闹,但他们想做的事很简单:把自己看到的,留点痕。
当然,也有人为李志绥说话,说他1993年就走了,书1994年才印,中间多了好几道手。还有人提到,他中文文笔一般,英文版成稿后经台湾编辑们“润色”颇多,中文版等于重塑了一回。甚至有人列出英文版里一页又一页的致谢,感谢美国学界的同行与朋友——这些,都让书更像一次“合作产品”。问题是,署名还在那里,故事也已经飞出去了,落在多少人的书架上,谁也收不回来。
我们常说,用人如用药,既要看药效,也得看副作用。汪东兴当年把一个技术过硬的医生请到了身边,救过人,也留下了隐患。人情这东西,最难算计,一念之间,或成相托,或成相伤。回头看那些照片,老人坐在窗边,阳光斜着进来,茶杯冒着热气,围着他的人各司其职,谁也不出声。历史真正发力的时候,常常就是这种安静的时刻。
至于李志绥那本书,真假搅在一起,像一锅粥。有人信,有人疑;有人把它当材料,有人把它当故事。你问我怎么看?我只想起汪东兴摔书那一下,书页翻在地上,落灰很快。人走茶凉,话却不会凉,它会被一遍又一遍地重复,变形,再重复。到底该听谁的?这题没人给标准答案。也许,最稳妥的,是把几个人的讲法放在一起,隔着岁月,慢慢辨,慢慢听。至于那句“看走眼”,到底该怪谁——眼睛会老,心也会软。我们也只好就着这点软,继续讲下去。
来源:历史记录大世界